正太养成指南第25部分阅读
正太养成指南 作者:
默了。她跟他一向没有话题。
选项一:她要是亲近他,感觉不晓得自己是因为借用的兰蔻的身体,因为兰蔻喜欢他才亲近他,还是她自己想要亲近他。
选项二:她要是疏远他,可是兰蔻喜欢他,万一哪天兰蔻来个“华丽的转身”,回到这个躯体里,她也回她的现代去“元神归位”了。兰蔻却发现和他地关系变得无法弥补,事情就很“机车”了。
叶新月自诩是二十一世纪积极向上、乐观美丽、按时交税、还从不拖欠水电费地新女性,可是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有点棘手。
她一个不留神,莫遥修长的手指又抚上了她地脸颊。
所谓“又”,就是这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哎——,除了在心里叹口气,叶新月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感想了。反正他习惯动手动脚,她又不好反抗地太明显,干脆自我安慰,算了算了,由他去,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新月,比起当时你离开前的样子,现在的你不同了。”莫遥语气平淡地说。
叶新月却听得一个激灵:“哪里不同了?”她问,随即打趣一般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难不成我多出一只眼睛,还是多出两个耳朵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顺便很“自然”地碰开了他的手。
莫遥笑了笑:“是变漂亮了。”
虽然说,叶新月清楚,对别人说好话是既不用交税也不用罚款的,但是听到别人夸奖,即便这身体和这面庞都不是她原来的,她也高兴不已。好歹,他说的是“变”漂亮了,这份改变说明她叶新月的到来肯定功不可没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的正是现在的叶新月。
莫遥见她笑弯了眼睛,也跟着笑了笑:“新月,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呢。”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哦,这个啊,”叶新月没什么戒心地回答。“是我不小心划破的。”
莫遥点了点头:“你离开临渊宫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叶新月摇了摇头:“没有。我……”她想起对于兰蔻出现在静心庵之前地活动,她根本一概不知,也没有什么权利和资格去评价什么。所以她转了话锋。说道,“反正我都不记得了。好也好,坏也好。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嘛。”她笑了笑。
莫遥微微一笑:“说得好。”
“说得好,有奖品吗?”叶新月随口答道,说完才想起她面对的人不是好脾气的莫远,而是经常散发出冷酷决断气质的莫遥。
莫遥却只是一笑:“你要什么奖品?”
叶新月一怔:“我开玩笑地。”
莫遥拉住了她地手:“我是认真的。”他略略顿了顿话语,似乎是感觉到叶新月眼神地闪过。和他掌中柔荑的微微挣扎,“我想补偿你。”
呜呜呜,这么煽情地场景她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啦。
“我记得,你离开临渊宫的时候带走了一些东西,那些,是你喜欢的东西吗?”莫遥说道,“你是不是把它们弄丢了?我找到给你好不好?”
呃?什么她喜欢的东西?叶新月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莫遥在说当初兰蔻出走时的事情。兰蔻不仅是自己离家出走,还带着东西?
“我……”她地手还被莫遥握在手中。他温暖的掌心对她而言温度显然高了一些。她想要挣脱却又觉得没什么力气。她有点“羔羊意识”了。
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喜欢的就是这株玉娇兰啦,哪有别的东西?”她抬眼看到了院中角落处的玉娇兰。随口说道。
“玉娇兰?”莫遥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那株兰花,“有些花都已经谢了。”他看着那地上零散的花瓣,说道,“可惜了。”
“是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带不得半分勉强。”叶新月心里有感而发,发现莫遥看向她,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感觉到握住她手的大掌似乎微微用力了一些,她赶紧干笑着接了一句:“所以说,人间最是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看莫遥地反应,是不是误会她话地意思了?叶新月不禁想。
“人间最是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像是被叶新月的话吸引了,莫遥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叶新月差点没咬下自己越忙越添乱地舌头来。兰蔻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诗句的。
“这些花瓣掉在地上真是可惜了,我去把它们埋起来。”她赶紧站起身,不想面对莫遥满是探究的双眼。
天哪,借尸还魂要求的技术含量也太高了,她马上就要穿帮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叶新月认命地走到院中角落玉娇兰旁,蹲下,学林黛玉葬花——可惜林黛玉葬花的行为充满美感,她叶新月一边用手挖着泥,一边在想这花瓣也算是天然有机肥吧,顺便在想这两天湿度不错,她不会一挖挖出一窝蚯蚓吧。
莫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好好的手不想要了吗?挖泥做什么。”
“呵呵……”叶新月抬起头看向这个高大冷峻但此时脸上满是柔情的男子,只知道傻笑。
“去洗洗手。”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和纵容,叶新月假装自己完全没听懂。
莫遥拉着她的手,来到厨房里,帮她把衣袖卷了起来,又用水瓢舀了很多水,哗啦哗啦地为她冲洗双手。
冰凉的冷水让叶新月回过神来。
她倒没有觉得自己在男子面前露出手臂有什么不妥,不是因为莫遥是她的“未婚夫”,而是她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奇怪,为什么莫遥总是盯着她的手臂看?她的手臂很脏吗?
叶新月循着莫遥的视线,看向自己光洁的双臂。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隐瞒
叶新月决定给锦儿做衣服——她本人当然是没办法做的,她属于心不灵手也不巧的那种,可是找谁好呢?这里又不是城镇,没有裁缝店,她打听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要三四十里路……她不打算去“长征”,开玩笑,在一个代步工具也没有的这里,让她走三四十里路,到目的地她不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才怪。
她想来想去,这才想起一个人。
一个很久没出现的人。至少,她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周姑娘,喜欢段莫离,还给他送给爱心午餐的那位。
叶新月之所以会想起她,是因为之前她和段莫离还有段莫离曾经穿在身上,但是后来又还给她的那件红衣裳。
“叶姑娘?”门内的女子来开门,见到来人后,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讶。
叶新月客气地对她微笑:“周姑娘。”
“你……”周姑娘见到她,随即便朝她身后及左右看了看。原来,他没有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叶新月一下子便看懂了她眼神的内容。
“呵呵,我自己找你有点事情。”她说道。
周姑娘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什么事情呢?”
叶新月挠了挠头:“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周姑娘和善地问:“什么事情?”
“呃,我可以先进去再说吗?”叶新月看了看自己还站在门前,不由问道。
周姑娘这才骤然想起似的,忙歉意地一笑,将门打开,侧身让叶新月进去。
这里的房子怎么好像差不多啊?这是叶新月进到院子里的第一反应,这里的格局似乎跟段莫离家差不多。
正在她两只眼睛四处瞄的时候,脚步已经跟着周姑娘来到了她家的堂屋。
周姑娘给她倒了杯茶,这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请喝茶。”
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叶新月看的出来,她显然也很知书达理。这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热情奔放型的。能因为喜欢段莫离而做了那么多事情,也算不容易了。叶新月就算喜欢别人,也肯定不敢像她这样直白地表现出来。她一定会在心里纠结个半天,然后决定继续呈观望态度,等待对方主动有所表示。
在心里挥了一把冷汗。叶新月同学庐山瀑布汗宽泪中……看来,她地“宅”已经从生活习惯深层渗透到她的情感世界了。
不见得是老天爷见她在现代有电脑,有网络,还有掌上pda,估计这辈子没有发展恋情地可能,所以直接一脚把她踢到这里来寻找她的“春天”来着吧?说到寻找春天,她一下子又想到莫遥来。
今天,莫远说要继续去拜访村民。不过叶新月严重怀疑。是不是因为莫远见到莫遥总是对她很亲昵,有些尴尬,但是又不能表示什么,所以才借故避开的。
但是,今天莫遥却陪他一起出门了。
所以。她才一个人跑来找周姑娘,拜托她帮锦儿做衣裳。
与此同时,莫远和莫遥已经离开了他们拜访的人家,在往回走。
“哥,你今天怎么不陪新月了?”莫远看了一眼走在他身旁的兄长,微笑着问道。
“我是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地人吗?”莫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向一旁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瘦瘦的,矮矮的,还经常会生些小病。”莫遥的眼前浮现出他们总是东奔西走地年少时光。
他的话似乎也勾起了莫远的回忆,他弯了弯唇角:“是啊,那个时候,有时候杀手忽然出现,多亏了有哥你在我身边。”
莫遥叹了口气:“你总是心太软。对敌人心软。会让自己丧命的。”那时,远儿曾经放过一个杀手。却差点被对方的忽然反攻丢了性命。幸好他赶回去地及时。莫远笑了笑:“是么……”
即便他总说远儿,但是每次他都是这样的态度。莫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总是不听。”
莫远却不反驳,只是依旧轻轻笑着。
“哥,那个时候,你会觉得带着我很累赘吗?”他想了想,忽然问道。因为印象之中,即便处境太艰难,即便环境再危险,即便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但是哥总是将他放在第一位。
其实,哥那个时候也是孩子呢,孩子总是会有些天生的恐惧和无助的吧,哥是如何做到那么无谓的呢?
莫遥侧过头,看了看身边比自己年轻不了几岁的弟弟。后者温文尔雅地面容上,是年轻而平和的微笑。
“我从来不会这么想。”莫遥认真地回答。
莫远笑了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忘记兄弟的人。”
听了他的话,莫遥笑得欢畅。
一直以来,也许,他想保护的,就是远儿的这份平和吧。有一瞬间,莫远的心里闪过这样地念头。
随即,他想起自己年少时一次又一次杀死地那些来取他们性命的人地性命。从开始时的面无表情,心中略带厌恶,到后来的从容、冷酷以及畅快。
他依稀记得他小时候欢乐祥和的日子,只是那些记忆已经太久远了,远得他几乎要想不起来了。
在远儿还不会走路的时候,自己已经学会杀人了。
莫遥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当时他不过是外出了一会儿,回来时就差点就到被杀死的远儿。因为父亲离开了,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了,他必须外出。他明明锁好了门的,他明明察看了四周的,但是那个杀手还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并且他手中的刀就差几分就要割破尚在床上呀呀说话的远儿的喉咙。
没有一丝犹豫,他出剑。利落地杀了这个人,动作熟练地就好像他已经杀过无数次人了。其实。在那之前,他地练习对象只有动物而已。
然后,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只是走到远儿身边,察看他有没有受伤。然后拿着买回来地牛||乳|和小米去给他熬米粥。
莫远长大后,曾跟他说:“哥,你一直保护我,照顾我,就好像一直是个大人一样。”
听了这话,莫遥只是扬起唇角,若有若无地微笑,不作应答。
其实。他也曾经是个孩子的,只是,是曾经。而且,那曾经很短暂。
而当那颠沛流离的生活越来越成为他的生命内容,他就渐渐地隐藏起了自己孩子的身份。父亲出门去主动追击临渊宫地仇人。而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远儿。
父亲每次离开时都会对他说:“保护好远儿。”
开始时,他会有些介意,因为父亲似乎忘记交代他,也要保护好他自己。
但是,渐渐地,这种想法消失了。他学会了安慰自己,既然父亲把远儿交给他。就已经是肯定了他的能力,那他肯定是能自保的,父亲是个少言的人,一定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远儿是他的弟弟,是除了父亲之外跟他相依为命的人,他必须保护他。这是他给自己的命令,已经与父亲地交代无关。
而且。在杀过那么多人之后。他越发不希望远儿眼中的善良和性格中的温和消失。
他永远都记得那次远儿差点被杀手杀死的事情。他刚刚解决那杀手,锅里的米粥还没有熬好。后脚父亲就赶了回来,他紧紧地搂着小小地远儿,那样无言地、冷冷地、斥责地瞪视着默默站在在一旁的他。的确,父亲一个字也不用说。对于他,对他的失职,父亲还用说些什么?他险些害死了弟弟,他扰乱了父亲继续追击仇人的进程。父亲只需要用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就可以活生生将他刺穿。
他,是不值得信任的。他,是不值得爱地。这认知他深刻地记在了身体里。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再学第二次的。
所以,当莫远说他似乎一直都是个大人的时候,他仅仅一笑。
其实莫遥隐瞒的技巧并不太低;毕竟,这是一项他毕生都在努力修炼的技艺。比起武功,他的隐瞒能力更是炉火纯青。隐瞒一种愿望,隐瞒一种感受,隐瞒一种需要,隐瞒一种恐惧,隐瞒一种伤害……莫遥是一个在“隐瞒”这件事情上的老手,经验丰富无比,并且无师自通。隐藏、掩饰、伪装、冷漠……他建起一座坚实地堡垒,安全地、孤独地囚禁起他地灵魂——他当时还只是孩子的灵魂。
从一个小孩子起,他就开始尝试掩饰自己地真实年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成年人:刚强、勇毅而可。那是异常成功的伪装,从来没有被揭穿过:包括那些杀手,直接把他当作了一个成|人,因为他杀人的熟练和冷酷,以及出手的迅速果断,连成|人都没办法比拟。
没有人,从没有人会在见他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似地指着他,说:“你不过是个孩子,怎么比大人还要残酷冷漠,比大人还要刚强坚毅?”——
从没有人这样说过。
于是,他一直顶着这曾伪装长大,直到它与他肌体相融,彼此不分。就好像是天分一般,他的伪装进行得如此深入与彻底,他也早已不记得自己曾经当过孩子。
不过,他确实保护了远儿,所以一切都很值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喜庆的衣服
“我家里头就有布料。”周姑娘一边说,一边热情地带着叶新月走到她房间,从一个大箱子底找出几匹红色布来。
不是叶新月本人对手工织出来的布有好感,二是这布料真的摸起来手感很棒:“这些布料纺得真好。”她由衷地称赞道。
周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布料是我自己织的,一般般的料子,你要给他衣裳,别嫌弃就好。”
叶新月已经明明白白地把她的来意说清楚了,周姑娘一口答应。等叶新月问她哪里可以买到布料的时候,她立刻说自己家里就有布料。
叶新月问道:“这布料多少钱啊?”
周姑娘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要钱的。”
叶新月推辞道:“这怎么行啊,你织布又花了时间,又花了精力,而且织布也得有原料的不是?”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锭银子往周姑娘的手里塞。
周姑娘怎么也不肯收:“真的不用……”
叶新月立刻又拿出一锭来:“是不是不够,你不要不好意思跟我说啦,我又用你织的布料,又要请你帮我做衣裳,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就收下吧。”
“我……”周姑娘哪及得上叶新月能说会道,几次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立刻被叶新月说的一堆话堵住想她叶新月虽然是宅女一个,从不去菜市场上跟卖菜的大婶砍价砍到唾沫横飞,但是网上开店和购物的经历也足够锻造出她的舌灿如莲。试想,一个能叫卖家第二次见她就主动打八折还为她包邮的买家,一个能让买家第二次购物就主动下订单完全不试图讲价的卖家,是多么地……能说会道。
本就质朴的周姑娘,在叶新月机关枪一样巴拉巴拉地说出一堆话后,简直找不出词儿来反驳她了。
“……你就收下吧。”叶新月第n次说这句话。之前她已经摆事实讲道理了很长很长一段话了。
周姑娘终于点了点头。伸手从叶新月手里只拿了最小那锭银子:“这么多就足够了。”
叶新月皱了皱眉:“这么点哪里够?”
周姑娘深怕她再给自己塞钱。连连后退好几步。随即说道:“这锭银子本来就已经只多不少了。你再给我钱我就连这个也不要了。衣服也只好请你去找别人做了。”
看来老实地她也真是被叶新月逼急了。所以才撂下这样地“狠话”。
叶新月见状。也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肯再收钱了。终于不继续坚持。
“那好吧。”她点点头,随即问道。“你要量去一下锦儿的身材尺寸?我手头没找到没东西量。”就算找到了,这里地测量工具她看不看得懂也还是个问题。
“没事,我见过他,做出来的衣裳大小应该合适。”周姑娘说道。
“应该合适?”叶新月弱弱地说道,“可不可以一定合适啊……”
周姑娘被她的语气逗得“扑哧”一笑。这叶姑娘也太有趣了。
“我之前给段大夫做了一身衣裳,也是这样做出来的。别担心。”她安慰叶新月。
“我知道,是那件红色的衣服吗?”叶新月一下子便想了起来。
周姑娘本来正在量裁布料,手里的动作不由一顿:“是地。”她语气微变。
叶新月知道自己不该探听别人的,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这件衣服。段莫离和周姑娘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啊。终于,理智没有敌得过好奇心,她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介意告诉我。那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啊?”
“嗯?”周姑娘看向她,似乎没有明白她的问题,又似乎是惊讶于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叶新月忙把自己的问题解释清楚:“我看段莫离把衣服还给你时,你好像很不高兴?”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她也知道自己很三八,这种问题哪能随便问人家,本来就是人家的伤心事。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地八卦。
叶新月,你真是八卦到一定境界了。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她还是很期待周姑娘能给她个回答。
周姑娘的确是个好姑娘,连拒绝人似乎都不会。又或许她已经从心里排除了叶新月是假想敌的想法,或者得知段莫离要走,她心里多少终于能放下这个人些许了——放下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并不喜欢她,他走得一点也不留恋。甚至,他要走地消息她还是从别的村民那里得知的。
周姑娘苦笑了一下,对叶新月说起了那件衣服。
原来,那笨是一件男子大婚时才穿的衣服,是她自己偷偷缝好。但是从来没有敢告诉段莫离的。她从小和她姐姐相依为命,她整日里害相思,她姐姐就为她着急。
但是段莫离一看便是对她没有意思的,她姐姐却总说要想办法撮合他们,非得让他穿上妹妹做的那身喜服。
叶新月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咋舌,想不到那件衣服真是成亲穿的啊。不过,到底段莫离怎么肯穿上那件衣服的呢?
她迫不及待地听周姑娘往下说。
原来,一日。她姐姐借口把她支了出去。让她过会儿再回来。她不疑有他,便出门了。随即。姐姐找来段莫离,说自己最近失眠得严重,晚上稍微有响动,就睡不着,想让段莫离给她开一些能让她吃了就昏睡地药。
可爱至极的段莫离一点也没有嗅到阴谋的气味,本着悬壶济世的念头,他给对方开了药,并且按照对方的要求,开的是药效很快的那种药。
于是乎,在喝下姐姐随即倒来的一杯茶后,段莫离没多久就昏睡过去——他被自己开的药迷昏了。
呃……听到这里,叶新月了。段莫离地智商还真是……不过,想想他的性格也蛮可爱的嘛,虽然别扭。但是别扭得很有趣……
所以,等出门回来的周姑娘一到家,就看到已经换上一身喜服的依旧处于昏睡状态的段莫离了。
“后来呢?后来呢?”叶新月忙不迭地问道。不晓得段莫离醒来之后,得知自己身上发生地一切,会是什么反应哦。她坏心地想像着某人漂亮精致的脸上表情扭曲的样子。哦呵呵,什么叫“暗爽”。“暗爽”就是她此刻心情地真实写照哪。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地这种心理是否阴暗了一些,叶新月笑得那个欢腾哪。
周姑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叶姑娘为什么听到这些事情时,这么开心?
“没有什么后来了。”她的语气微苦,语气平淡地说道。
咦,这就好像写小说一样,刚到精彩部分,怎么就没了?叶新月显然不信:“怎么可能没后来了?”
周姑娘看向她,表情很坦然:“真地没有后来了。”
叶新月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怎么回事?”按照她的设想。从现在看来,段莫离不太可能“从了”,但是当时他是“睡美人”嘛。“难道不能生米煮成熟饭吗?”她问道。
周姑娘的脸因为她地话而腾地红透了:“叶姑娘,你在瞎说什么啊!”
对咯,现在是民风保守到女人被男人碰下手,砍掉手后就能立牌坊的古代,叶新月骤然发觉自己问话的方式太生猛了点。
她摸着头,讪讪地笑着:“我说话向来比较难听,你就当没听见,呵呵。”不过,有没有可能其实是发生了点什么地啊?只不过双方当事人都不肯承认罢了。
在心里。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这个荒唐的猜想。
“那后来,到底怎么回事呢?”她问道。
周姑娘回答:“段大夫比我姐姐预计的醒得早,他醒过来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倒也没有怪罪我和我姐姐,只是急匆匆地去静心庵了。”
哦,原来如此。叶新月到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第一次真正见到段莫离的时候,他穿得那么“喜庆”了。
里面还有这么一段颇耐人寻味的插曲啊。
也怪不得那天段莫离语气很差,态度很恶劣。看来他是被刺激到了。嘻嘻。
不过,小茉莉,大夫心情再不好,也不可以拿病人撒气,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叶新月觉得自己回去又必要跟段莫离重申一下这点。
周姑娘说完这件事情,便不由沉默了。
叶新月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理都得到了满足,但是也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过份,毕竟,周姑娘有什么义务需要告诉她这些呢?
最后。还是周姑娘打破了沉默:“我们不知不觉都说了这么久的话了。我还是快些把衣服做起来吧。”一边说着,她一边铺展布。拿着剪刀打算裁剪。
“呵呵,不急地,要做好几件呢。我回头来取就行。”叶新月连忙说道。
周姑娘点点头:“那也好。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早点赶出来。”
叶新月听她说的是“你们”,心知她其实是想知道段莫离什么时候走:“因为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妥,所以启程的日子还没有定呢。”
“哦。”周姑娘淡淡地答应着,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怅然,又或者两者兼有。
为了行动方便,她卷起自己的袖子,麻利地开始剪裁布料。
叶新月本来只是无意识地看了对方的手臂一眼,但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睛蓦然睁大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本该有的东西
其实,对于兰蔻,叶新月没什么评价,她来的时候正是兰蔻离开躯体的时候,两个人根本没有交集,她也没有资格对对方做出什么评价。但是,刚刚的发现还是让她吃惊不已。
刚才,周姑娘卷起袖子裁剪布料的时候,她偶然地看了一眼对方的手臂。
于是,她发现了一个她本该有的东西——其实,是考虑到兰蔻的身份,她应该有的东西。
守宫砂!
守宫砂,是中国古代验证女子贞操的药物。据说只要拿它涂饰在女子的身上,那终年都不会消去。但一旦女子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关于它是不是真的,叶新月在现代时本着“求知好学”的目的,去查阅了相关资料。想不到她原本以为不过是武侠电影或者古装电影里胡诌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的。
当即,叶新月就对这种东西的存在表示了她无限的鄙夷。这根本就是古代封建社会对女性的迫害!叶新月发现自己陡然成了一个新兴的女权主义。
虽然说,叶新月在现代还没有机会去跟谁“生米煮成熟饭”一下,但是她阅读了那么多有着h片段的小说,以及从资源丰富的互联网下载下来的各种“丰富多彩”的影片,对于某些事情的过程是如何,她倒很是了解的。她只是对那些结婚娶妻介意妻子是不是chu女的男人感到可笑。你要求她是chu女,那你是处男吗?如果你不是,那你凭什么?!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穿越到这个时空,叶新月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手臂上是不是少了个东西。
兰蔻是莫遥的未婚妻,还没有正式与他拜堂成亲。可是,现在,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却已经消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叶新月不敢深想,但是思绪却好像自己长了脚似的。
难道兰蔻是和莫遥尚未有夫妻之名,但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吗?叶新月觉得这是可能性之一。而且还是很大的可能。
又或许兰蔻和莫远有点什么?
打住。叶新月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想没根没据地去怀疑莫远。这个为了兰蔻跋山涉水。几乎毁掉自己健康地男子。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不管是她跟段莫离斗嘴。吃锦儿地豆腐。还是跟莫遥不自在地相处。他即便在场。也都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这样就足够了似地。
可是。叶新月知道。他心里是喜欢她地——准确地说。是喜欢兰蔻地。以他那样凡事都把自己放在最后地性格。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时地动情而毁了兰蔻地清白。尤其。他还那么敬重他地兄长。
越是这样想着。叶新月越觉得自己卑鄙。怎么能那样子去想莫远呢。
于是。剩下地唯一地可能似乎更加倾向于莫遥。
好吧。叶新月承认自己本身就不太喜欢这个男人。
不过,兰蔻好像很喜欢他……
那婚前献身的可能性似乎又高了那么一点点。
叶新月对于自己“”这件事情的惊讶大过沮丧。之前这个躯体的主人是兰蔻。不是她。兰蔻与谁有过肌肤之亲,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她现在纠结的是,自己如今要怎么办?如果那人真的是莫遥,她该如何面对他?
那天,莫遥看着她的手臂,到底是因为他是在提醒她他们地过去,还是也是第一次发现她手臂上没有守宫砂?如果是后者,那叶新月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
天哪,她到底穿越到了一个有着什么过往的人的身上?
她有些走神地走在路上。见到地上有个土坑,下意识地想要绕过去,却一脚踩了进去。
在摔倒之前,她几乎都要苦笑了。按照她这样摔跤地频率,说不定以后腿脚不能动了的病重生活更适合她——至少安全系数高了一些。
没有明知道会跟着她一起摔倒,也还是义无反顾拉住她的手的锦儿在身边,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在摔倒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护住了头。
疼痛立刻把她之前的烦恼全部驱逐出脑外,她觉得自己的手肘是不是摔得骨折了。
反正已经摔倒了。叶新月倒在地上倒也不急着爬起来。
稍稍缓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肘终于有点知觉了,她这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活动活动双手臂,没什么异常,看来没有摔伤。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摸了摸脸,还好,没破相。她不由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现在只是经常双脚,手臂还是能第一时间听从大脑的指挥。
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想爬起来。
有些莫名难过地看了四周一眼。她本来是想直接回家地。但是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新月。你坐在地上做什么?”莫遥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
“我……”叶新月乍一回头,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摔跤了吗?”他柔声问道,绕到她面前,蹲了下来。上下察看她有没有受伤,“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这儿的。”
他的语气很像平日里温文儒雅的莫远,叶新月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她的脑中关于守宫砂的事情又蓦地跳了出来。
她真想开口问问莫遥,但是怎么问?难道问他:“喂,你有没有跟我上过床?”这个问题已经不是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
她还在对着莫遥虽然线条冷硬了些但无损他英俊的脸发呆,后者已经轻轻地抱起了她。
“我抱你回去吧。”他说道,声音低低地,不像是祈使句,倒像是陈述句。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叶新月在他怀里轻轻挣扎。
莫遥却没有再对她的话作一句回答。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总是让叶新月有些害怕。明白了就算自己再怎么挣扎,也肯定比不过他的力气大,叶新月干脆不再动弹,反正她的双臂也确实疼得要死,继续自己走路还不知道会不会再跌跟头。
窝在他怀里。不去管这一路上遇见的村民向他们投来的目光,叶新月听着他胸膛里传来地有节奏的心跳。
“莫遥。”她轻声地叫他。
他没什么反应,仿佛之前那个看到她摔跤后语气温柔地人不是他似地。
“我手臂上没有守宫砂了。”她一咬牙,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莫遥地脚步顿了顿,有那么一瞬间,叶新月还以为他要把自己扔出去。但是。紧接着,他又继续迈开平稳地步伐往前走。
“我知道。”这句平静的话,就是他的回答。
其实,她现在想不起来,是她的福气。莫遥在心里想。
他的心里有个秘密,兰蔻当初便是得知了这个秘密,才会想要离开。之所以她离开之前什么没有说,是因为他也掌握了她的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了的秘密。这是他为了堵住她的嘴,为她制造出来地一个秘密。
“莫遥。你让我恶心。”这女人说这话时的表情他还历历在目。
他当时好像没有对她的这句话生气,他记得他似乎还是笑着地,笑得安静优雅。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啊。叶新月想着。又说道:“但是我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了。”
“我知道。”莫遥的回答还是这样,连波澜不惊的语气都跟刚才一丝不差。
他是复读机吗?叶新月的脑后挂了一滴冷汗。
“我……”她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站在远处等着他们的莫远,一见他们出现,便走了过来。
见到莫远,莫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新月,你怎么了?”莫远一见叶新月被莫遥抱了回来,立刻关切地问道。也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地态度太明显了,他转而问莫遥:“哥。新月她……”
“我刚刚去的时候,她正好摔倒了。”莫遥回答。
“嗯。”莫远点了点头,本还想问她是不是摔伤了哪里,终于还是忍住没有问。
“那我们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他说道。
“嗯。”莫遥只是微微颔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莫远的表情也有些生硬,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咦,他们兄弟两个吵架了?叶新月心里不禁猜测。
“我自己下来走就可以。”她说道。她被一个男人抱着,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边走边看着。这也太奇怪了。
“你再摔倒怎么办?”莫遥轻轻皱了皱眉。
“有你们在,我摔不到的啦。”叶新月笑着打哈哈。
莫遥此时似乎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坚持了,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其实,他这会儿也没有心思继续去跟叶新月说什么。
叶新月的猜测不错,刚刚莫遥确实和莫远有了一段不是很愉快的对话。至少,对莫遥而言,是不愉快的。
他们本来往回走,一路简短的交谈着,就快要到家的时候。莫远忽然问他:“哥。你是真心喜欢兰蔻地吗莫遥愣了愣,随即只是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莫远说道:“现在的兰蔻已经忘记了过去,如果哥你真的喜欢她,一定要加倍对她好。”他的语气十分认真。
莫遥不由转头看向他:“你是不相信我吗?”
“没有,”莫远连忙摇了摇头,“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莫遥淡淡地笑了笑:“这就好。我去接她。”他掉转了原本走向家的方向的脚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请一定不要让他承受
“莫遥,我跟莫远没有什么。”兰蔻看着她深爱的男子,语气急切地说道。
莫遥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他跟你没有什么。”虽然面对的是急于向他澄清自己的未婚妻,但是,他的回答并不是“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而是“我知道,他跟你没什么”。有时候,简单的一句话,一字不差,却只是顺序变了,那说话心中的想法就可能完全不一样。
兰蔻在心里一直有着某种感觉,莫遥虽然与她订了婚,但是却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喜欢她。甚至,在一些时候,她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偶尔她会安慰自己,那是她内在的自卑感在作祟。她只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子,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但是她的未婚夫却是在临渊宫的主人,不管是外表,还是身份,她没有什么能与他匹配的。
其实,莫遥对她很好,但是那种好,却很难嗅到一丝爱恋的意味。
兰蔻是女子,虽然平生第一次爱上某人,但是她却有着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所以,她能察觉出莫遥内心深处对她的不在意。
也许她的做法有些愚蠢,她不该跟莫远牵扯不清,她只是希望他明白她的重要性,而确实,每次当他对她冷淡的时候,她觉得还有一个会关心她。是她自私了些,利用了莫远。
“你是我的未婚夫,”她说道,“我喜欢的是你。”她说这话时脸上有些烧,但是却还是把她的感情说出了口。
莫遥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
他的目光虽然是看向她的,但是其实却投注在了远处。
他看到了他的弟弟,莫远。
所以。他地脸冷了下来。紧接着。记不清是从哪句话开始地。他有意识地引导着兰蔻与他争吵起来。直到那争吵声足够大声。足够让远处地莫远面露痛苦。
他地心里一直有个秘密。
看着莫远离开地背影。他地眼中有深深压抑地感情。
他忆起他很小地时候了。那时。在这个世界上。他有着所有同龄孩子该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