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养成指南第15部分阅读
正太养成指南 作者:
我当初走进这个村子的时候,差点迷路了。 ”她把她第一次去段莫离家途径村子的事情说给莫远听。
段莫离听得无比想笑,想不到平平常常出趟门,她都能出这种乌龙状况。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莫远淡淡地笑了笑:“那个指点这里风水的大师,不知道是不是仙人?”
叶新月耸耸肩:“谁知道呢,呵呵,不过,我就是那天遇见了锦儿的哦。”她笑嘻嘻地拍了拍锦儿的肩膀,后者抬起头,对着她微笑。
段莫离冷哼一声:“是啊,也就是那天,你们一见面,就合力把曾夫子气得罢课不教了。”
叶新月朝段锦吐了吐舌头,完全把段莫离责备的话当耳边风。
“姑姑,曾夫子的家就在前面。”锦儿指了指不远处出现的一座小院子,说道。
正文 第八十章 亲爱的孩子
叶新月并没她自认为的那么受欢迎,至少她和锦儿甚至连曾夫子家的门都没有能进去。
准确地讲,曾夫子一开门,见到他俩,立刻结结实实地给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哇,这个曾夫子好记仇,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他怎么还这么记恨?叶新月心里嘀咕了两句,那紧闭的门刚才差点撞到她的鼻子。
莫远原本对于叶新月是如何气到了曾夫子就不是很了解,在他印想之中,兰蔻并不是个会与人为难的人——相反,因为家里经营过酒肆,她倒是在与人打交道上有着自己的一套。
所以,见到曾夫子“啪”地关上了门,莫远愣了愣,看向叶新月。
叶新月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曾夫子身体好像不错……这关门的动作真有力……唔,这门怎么这么结实……”
望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叶新月,段莫离很不客气地打击她:“连门都进不去,你怎么劝他?还是趁早放弃吧!”
叶新月偏偏不理他,低头看向锦儿:“锦儿,我们之前做错了事情,所以应该跟曾夫子道歉的。”
锦儿笑了笑,曾夫子的冷眼招待并没有让锦儿生气或者郁闷。
“我知道的。”他低声回答道。
段莫离冷哼了一声,对叶新月说道:“还是换我来敲门吧,见到是我,曾夫子总要卖几分薄面给我的。”其实见到她吃瘪,他才更高兴。嗯,这么做才不是帮她,是自己代课教得实在不及曾夫子,他是不想误人子弟!而且他才不想陪她在这里干耗着看曾夫子家的门!段莫离心里暗暗对自己解释着。
可惜叶新月丝毫不领情:“不用,我才不要欠你这个小气鬼的人情!谁知道你到时候要我怎么还?”
段莫离被她的话噎住了,气得直瞪她,“我哪里小气!”他半高着声音嚷嚷着。
叶新月索性不跟他说话,微笑着问莫远:“莫远,你把食盒给我拎着好吗?”
莫远说道:“还是我拎着吧,又不重。你手受了伤,别用力。”因为叶新月一手牵着段锦的手,所以伸向莫远的是受了伤的右手。
锦儿忽然伸出手来:“我来。”除了面对叶新月时,他的表情多一些,对看起来温雅谦和的莫远也一样是冷着脸的。
莫远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叶新月。叶新月笑着点了点头,莫远便将食盒交给了他。
等锦儿轻轻接过了食盒,叶新月这才说道:“接下来我跟锦儿想办法说服曾夫子,你们不要插手。一会儿,曾夫子要是开门让我们进去,你们在外面等我们,好吗?”她虽然说的是“你们”,但是却故意不看着段莫离,而是只对莫远说。
莫远一脸探询地望着她,仿佛在问她:“你自己行吗?”
叶新月朝他笑笑,表示自己可以的。
段莫离则不满地道:“我凭什么要受你调派,我愿意走就走,愿意留就留。”
叶新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你的便,你要走了更加好,省得我老觉得耳边聒噪得紧。”
这个女人,居然说他聒噪?!不过……段莫离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比原来话多了不少——而且,这个“现在”准确地说,是从叶新月出现开始算起的。
哼,还不是她把多话的毛病传染给他的!段莫离在心里把责任推到叶新月身上。她总是有事没事说一堆话,他不过是礼貌地回应她而已,就算他话多,也是她起的头!
叶新月当然知道自己又成功地把段莫离气到七窍生烟了。她笑眯眯地半蹲下来,捏捏锦儿的脸。后者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做到从容应对她这样时不时的“吃豆腐”行为了,没有闪躲,只是唇角扬起淡淡的微笑,萌得叶新月狼阿姨的本性差点显露出来,险些一口吧唧亲到他的脸上去——当然,这种美好的事情,心里yy一下就算了,她要真这么做了,锦儿会僵硬犹如石雕的——而且段莫离下次肯定会拒绝让她在出现在锦儿周身三丈范外之内。哎,这朵别扭的小茉莉啊,明明很在乎锦儿,偏偏要故意表现得这么冷淡。
所以,他被自己气也是活该的。
叶新月松开“蹂躏”段锦脸颊的手,心满意足地说道:“还是我们家锦儿好,不该多话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而且锦儿皮肤好光滑,难道是多年吃素的结果?名副其实的“嫩豆腐”啊……
段锦眼神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不喜欢叶新月对自己的那种宠溺的眼神和语气,说不上来为什么。段锦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波澜,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些抗拒。不过,若是姑姑知道了他现在的念头,估计是失望的吧?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姑姑对自己很特别,但是这个“特别”却好像与他心底深处的某处所希冀的“特别”是不一样的。他更倾向于希望姑姑对自己说话时的态度像是跟莫远,或者跟段莫离那样——至少那是一种对等的关系。姑姑对他的说话的语气,更像是疼爱一个孩子——他本来就是个孩子,不是吗?
他有些自嘲地在心里想。
可是,他不可能永远都只是个孩子的。他的心里忽然有些阴郁。
如若有一天,他长大了呢?如若有一天,他长成了莫远、段莫离这般高大的成年男子呢?姑姑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对他这般的亲昵?他没有见过姑姑去拉过段莫离的手,或是拉过莫远的手,但是她却总是自然地握紧他的手,这让他既觉得莫名的开心,却又隐隐有些担忧。也许,等他长大了,自己就会永远地失去这只温暖而柔软的手。
他从没有这么矛盾地既想要快些长大,又抗拒着长大。
直到很多年之后,他真的已然是年轻高大的英俊男子,才恍然惊觉,原来那么小时,他便已经这般因为她而患得患失过。
但是,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目光平静一如寂静池水的小小少年,心中想着什么。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叶氏教育观
事实证明,坚持不懈不一定永远都是真理。叶新月耐心无比地敲了二十三下门——因为她早就预料到,曾夫子不会那么轻易开门的,所以为了让等待开门的过程显得不那么无聊,叶新月心里数着敲门的次数玩儿呢。
莫远和段莫离退了几步,站在了不远处。莫远想起什么似的,问段莫离:“为什么锦儿要叫新月‘姑姑’?”
段莫离一怔,他还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他笑了笑:“我也不清楚,她看起来比锦儿也就大五六岁的样子。对了,叶新月今年多大?”
“十九。”莫远回答,“那锦儿的年纪呢?”
段莫离看了一眼牵着叶新月的手,静静站在她身边的段锦,随即低眉说道:“锦儿今年十三了。”
莫远扬了扬眉:“十三岁了?我原本以为他还要再小一点的。”
段莫离微微一笑,似乎在这个话题上不愿多谈:“他自小体质不好,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小些。”
莫远是从叶新月口中得知段锦并非段莫离所生,几次相处下来,也发现了段莫离和段锦之间并不亲昵。他刚刚只是随口一口,此时见段莫离语气微变,便只是笑了笑,转而看着叶新月继续敲门。
“不过,他们俩差了六岁,倒真是既可以叫‘姐姐’,又可以叫‘姑姑’。”段莫离想了想,说道。
“嗯。”莫远点了点头。
叶新月没空注意那俩大男人在讨论自己和锦儿的年龄差问题。“曾夫子,请开开门。”她又一次地对着门说着同样的话。
这个曾夫子架子真大,她诚心诚意来道歉的耶,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开门?
“姑姑,我来敲门吧。”锦儿见她弯起敲门的手指指关节红了一片,有些不忍。
叶新月摇了摇头:“没事,我来就好,其实当初,是我气曾夫子气得比较多。你最多也就是被划成了跟我这个‘顽劣女子’一派而已。”
可惜叶新月虽然超有耐心超没有脾气地敲了n+1次门,但是曾夫子似乎打定主意不鸟她。
“叶新月,放弃吧。”段莫离火上浇油的话又传了过来。
叶新月转过头,就见到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她转身对着那门板发了半会儿的呆,随即微微弯下腰,看着锦儿:“锦儿,我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道歉成功。”她的语气跟宣誓似的,当然,也有跟段莫离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嘁。”段莫离轻蔑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新月深吸一口气,她可是个温柔大方的、脱离低级趣味的现代社会女性。她决定,无视某人的存在。她露出微微有些顽皮的笑容,轻轻地拉过段锦,将双唇近了他的耳朵,飞快地说了句什么。
只见段锦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她,似乎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她却只是认真地跟他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立刻轻轻点头:“好的。”
随即,他转身来到一旁的围墙外,轻轻地一跃。
其实这一切发生得很快,段莫离从对叶新月跟锦儿咬耳朵的好奇和不以为意,到看出锦儿走到围墙那里的意向,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根本来不及阻止。
“锦儿!”他的喝止显然晚了一步,锦儿已经跃到了围墙的那边。
莫远平静的表情下,有些诧异——这孩子会轻功?
段莫离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碍于莫远在身边,他不好发作,但是他确实生气了。
幸好,莫远不是一个起了好奇心就一定会提出问题的人。
“你为什么让锦儿翻墙进去?”段莫离气冲冲地走到叶新月面前,问道。
莫远也走了过来。
“因为要让他开门啊,我又不会翻墙。”叶新月理所当然地说道。哇,锦儿的弹跳力真好,难道文商国的人跟她所在的那个历史之中的人生理构造不一样吗?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把锦儿拐回现代去,从小培养,长大绝对是灌篮大巨星哪!
叶大小姐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刚才看到的是武功之中的一种,轻功。对她而言,那种电视电影里,演员吊着威亚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神奇武功是不存在的。她最多相信有种“哼哼哈嘿”的东西叫“武术”——那武功和武术有什么区别吗?对叶新月来说,根据她的理解,差别还是很大的,武功其实就是特技,武术是真才实学。
段莫离觉得自己要被这个脑袋烧坏掉的女人气得七窍生烟了,不对,是要七窍流血了!
“有登门道歉的人翻墙进别人家的吗?!”这女人什么逻辑。
叶新月抚摸了一下自己快被他吼聋掉的可怜耳朵,段莫离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准备了一堆道歉的话要跟曾夫子说啊,可是他又不开门,我觉得道歉的话还是面对面谈话比较有诚意。”叶新月认真地说。
“你!”段莫离气结。
叶新月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段莫离意识到莫远一直站在一旁,终于理智了一些,“你怎么能叫锦儿随便翻墙进入别人家里。”
“嘎——”门被打开了。
锦儿站在门内,他们的话他显然都听到了。
“姑姑。”圆满完成任务的他叫了一声叶新月。
“嗯。”叶新月朝他点了点头,奖励了他一个超级无敌的夸奖他的笑容。
他唇角不由轻轻上扬,但是见到一旁双眉紧皱的段莫离,他刚刚浮现的笑容瞬间隐去了。
叶新月抢着对段莫离说:“你生气是应该的啦,的确是我考虑得不好。我马上就跟锦儿解释清楚。”
段莫离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叶新月走进门去,拍了拍锦儿的肩膀:“锦儿,你做得不错,姑姑很满意。”
段莫离眉尖轻皱,这是哪门子的解释?
幸好叶新月还有下文。
“不过,锦儿,姑姑有一点要跟你说清楚,随便翻别人家的围墙是不对的行为。”
段莫离这才略略满意。
叶新月继续说道:“所以以后,除了姑姑我以外,别人让你翻墙你都不准听。”
锦儿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好。”
转头看向已经被她的教育方式shock到无话可说的段莫离,以及微微抿着唇,但是眼中却全是笑意的莫远,她说了句:“我们进去道歉,你们自由活动。”她当自己是小学体育课的老师啊……
在锦儿关上门的那一瞬,莫远不经意地瞥了他提在手里的食盒一眼,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
食盒里面是他做的老鸭煲,此时,竟没有一丝汤水溅出来。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都是好奇心惹的祸
怪不得曾夫子可以对她敲了那么久的门充耳不闻。
叶新月和段锦找遍了整个院子,最后是在书房里找到了曾夫子。他正在悠然自得地看着书,甚至连他们敲了门,走进书房,跟他问好,都没有发现。
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叶新月见到曾夫子双耳之中的棉絮,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这个老头还真是很有“应变力”啊!他居然能想到这么个方法来隔绝来自门外她的“噪音”。曾夫子,其实你的姓氏是爱因斯坦吧?
虽然是来道歉的没错,但是叶新月又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而在她的理智没有能阻止她之前,她就已经轻轻地走到了曾夫子面前,不做声响地低下头,满面无害笑容地将自己的脸以特写镜头一般出现在了曾夫子的视线里。
这个可怜的老夫子显然很得意自己可以“创造”宁静,所以心情无比地放松。而叶新月的忽然出现差点吓得他把手里的书给扔出去。
待他看清楚她是谁啊,显然怒不可遏:“你怎么进来的?”他说完这话后,发现段锦也站在不远处,不由指着他道:“还有你!”
叶新月好心地指了指他的双耳,示意他摘下塞住两耳的棉絮。
“曾夫子,我是经过你家大门走了进来的。”怡红院叶新月“如实”地回答。
段锦抿了抿嘴唇,没有让自己露出太过明显的笑容,他似乎有些明白叶新月的用意了。不过。毕竟他们才刚刚进了这个院子,见到了曾夫子,要是此时他笑起来,曾夫子铁定会立刻将他们赶出去,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叶新月心里想着自己地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玩“语言杂耍”。因为她的话里根本没有说谎话——确实耶。她就是从大门那里走进来的。她说的是“我”,可没说“我们”。要是曾夫子误会了,只能说明他自己年事已高。耳力不好没听清楚,又或许是他的理解能力有误。
果然,可怜地曾夫子大概注定要背上“耳背”或者“想当然”地罪名:“你们怎么可能从我家的大门进来?我明明已经拴上大门了地!”
段锦看了一眼叶新月,叶新月却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一直在敲门,后来门就开了。你确定你拴上门了?”她抛出了一个十分具有诱导口吻的反问句。
“我当然确定!”曾夫子地声音很高。显示了他此刻有多么生气。但是,随即,他又有些迟疑起来。毕竟,人上了年纪,做事情常常会力不从心,有时候明明记得自己做了的事情,实际上根本没做。像今天早上,他以为自己烧了水,可是等到他要泡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根本连炉子都没有燃着。
叶新月顽皮地看了一眼曾夫子。决定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牵扯”下去——主要是她再扯下去说不定又带出别的什么问题。
“曾夫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就上次那件事情,向您道歉。”叶新月无比诚恳地说,就好像前一秒钟还试图混乱曾夫子记忆的人压根不是她。
她朝曾夫子鞠了三四次躬,同时手别在背后,不停地做手势让段锦也过来。
段锦连忙走到了叶新月身边。
“对不起。”他低头说道。
曾夫子本来对于叶新月毛毛躁躁地道歉很不在乎,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段锦刚要给他鞠躬,他却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老夫本就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不会轻易与你们这些无知小辈计较的。”
一边说我们是“无知小辈”,一边标榜自己是宽宏大量的好人。看在你记性不好的份儿上,我想要提醒你一句:你一直没回书院给那些学生教课。哪怕是段莫离亲自来找你,你也没有答应重新恢复上课——这可跟肚量大不一样吧?
当然,腹诽归腹诽,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劝回这个有点顽固有点记仇的老学究回去正常上课,这点叶新月还是没有忘记的。
而且,段莫离就在外面瞧着呢,这么嚣张的人,要是见她没有办成事情,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叶新月瞥了一眼曾夫子看地书,原本她是想看看他看地是什么内容,可以假意奉承几句,活络活络气氛。可是,这一瞥,却叫她有了意外收获。
咦,如果她没看错,书里面好像夹了一张仕女图。
看着老头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会在书里夹着这么一张图?叶新月不太纯洁第想到了一些道貌岸然地典型。咳咳,她干咳了两声,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是来道歉的,不是来观察曾夫子的人品问题——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都不关她的事情。
不过,曾夫子的反应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被人撞破秘密,而恼羞成怒。他用力地合上书,瞪了一眼叶新月:“你怎么随便看别人的书?”
叶新月无奈地想,我就是看了一眼,你自己有秘密就当心一点嘛,被我看到这么生气做什么。再说了,这是仕女图,又不是““女图,至于你这么紧张吗?赶明儿我要是穿越回现代并且还有机会回来这个文商国的话,一定要给你捎本《pyboy,让你见识见识。叶新月邪恶地想。
当然,要是这番话说出口的话,虽然曾夫子绝对不知道什么是《pyboy除非他也是穿越过来的,orz),他照样会被气得跳起来的。
叶新月本想说自己是无心看到的,但是她地视线落到段锦脸上,后者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很显然。他刚才也见到那张仕女图了。毕竟是孩子,虽然他表现得再老成、再沉稳,但是孩子的好奇心向来比较重。尤其这个孩子还有相当长的一段与世隔绝的成长经历。
只不过,锦儿没有问出口,他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似乎在问:“姑姑。那图是怎么回事?”
叶新月一下子觉得自己肩头地任务变重了——小正太地教育问题可要慎重啊!
怎么回答锦儿的疑问才算得上合适呢?
她想了想,改变了原本想要说自己是无意之间看到地话:“曾夫子。这个画上的女子真漂亮,我看着有些眼熟呢。”她硬着头皮说。把这个烫手山芋一般地问题丢给曾夫子。反正,他随便诌个理由,自己立刻跟着附和表示同意,这样也给锦儿一个交代。
谁知道,曾夫子还真是不按理出牌的老头。他听了叶新月的话,不着急,反而笑得那个心花怒放:“呵呵,你也觉得她漂亮吧?”
叶新月一时间不知道目前到底是什么状况了。看曾夫子的表情,倒好象夸的不是画儿上地人,而是夸的他似的。
“呵呵,漂亮。”她干巴巴地笑着,瞥了一眼只是安静听他们说话的段锦。锦儿,姑姑真的很想好好教育你。让你纯洁地长大……
曾夫子满是感触地重新摊开书。翻到夹着仕女图的那一页,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摩挲着那张画。仿佛视之为无价之宝。
叶新月忽然有种感觉,其实,真正让曾夫子视为宝物的,应该是画中那个女子。
这个女人是谁?叶新月仔细地看了看那女子,可惜仕女图看起来和现在的素描压根是两回事儿,叶新月除了看出女子的左眼下有一颗小小地红痣,其他没什么特别地。但是,画匠深厚的笔力,轻轻勾勒,女子地清婉可人的形象便跃然纸上。
叶新月注意到,那画纸已经变得有些发黄,而且曾夫子触碰它时,会发出很明显的“沙沙”声,这说明,这张纸已经很脆了。
曾夫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之中似乎有水光轻轻泛起。
叶新月对这个女子的身份忽然无比好奇起来。
“曾夫子,如果不介意,能告诉我她是谁吗?”叶新月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她抛下曾夫子还没有完全接受她道歉这件事,反而好奇这画上的女子的身份起来。
曾夫子似乎这才惊觉自己在这两人面前表露了太多的情绪,他沉下脸来,重新合上书:“这与你有关吗?”
叶新月愣了愣,也郁闷了起来:“是你问我她好不好看的。那我也问你个问题,不行吗?这样才公平。”
曾夫子说话的方式比起段莫离丝毫不含糊:“我又没有答应你,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段莫离是制冷系统坏了的冰箱的话,好歹也就是放饮料的小冰箱级别。要是把曾夫子比喻成问题冰箱,他一定是冻肉的那种,因为他的脾气实在是太臭了!
叶新月很想翻白眼,怪不得他能赌气这么久不回求学书院。
“姑姑。”锦儿拉了拉她的衣袖,他还真是没怎么见到姑姑气得干瞪眼的表情。真奇怪,他们不是来跟曾夫子道歉的吗?为什么话题会围着那个画上的女子打转?
其实,对他而言惊讶好奇都只是一时的,他并不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只是对于这幅画为什么会被曾夫子夹在书里,感到好奇——这好奇也只是一时的。相比而言,他更好奇姑姑原来的生活,好奇姑姑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好奇姑姑吃东西的口味……好奇姑姑的一切,这好奇才是恒久不变的。
叶新月这下总算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了。
真是的,给这个曾夫子搞得差点忘记她来的目的了……叶新月重整了一下情绪:“好好好,我不问了。”
“我和锦儿是来跟您道歉,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歉意,重新回求学书院教课,那里的学生需要你。”叶新月拉起段锦的手,认真地对曾夫子说。
曾夫子摇了摇头:“我没心情。”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比喜欢更喜欢
上课还要看心情?叶新月觉得曾夫子明显在拿乔。
她尽量语气很轻柔地问:“那请问怎么样才能让你有心情呢?”
曾夫子却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
叶新月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么哀怨的神情实在不适合在留着山羊胡的曾夫子脸上出现,简直是噩梦哪。
她发现曾夫子一边叹着气,一边又看向那本书。估计他又在想那张仕女画。
“段大夫还在外面等着吗?”他忽然问道。
叶新月点了点头:“是的。”怡红院
曾夫子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你代老夫转告他一声。老夫不才,诸事缠身,完成不了他委托的重任,让他另请高明吧。”
诸事缠身?我看你挺闲的嘛。叶新月在心里说道。不过,看曾夫子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心结似的,叶新月决定大胆推理、小心求证。
“曾夫子,这个女子对你很重要吗?”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曾夫子的眼睛猛然一睁,随即却淡淡地回答:“小丫头不要乱说话,我虽然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如果再乱说话,我就要赶你出院子了。”
叶新月才不会吃这套,赶出院子对她而言毫无威胁——反正有锦儿,大不了再让锦儿翻次墙呗。她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段锦一下便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在心里苦笑。姑姑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不过段莫离怕是会生气他这样任性而为的。
如果那女子对曾夫子真地不重要,他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不重要”。但是,他却只是警告叶新月,若是她继续乱说话,就会被赶出这里——这个反应用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来概括。就是“避重就轻”。
所以。叶新月基本上确定,自己问对了。
“这是这个女子年轻时的画像吧?那时候您也很年轻对不对?”她不怕死地继续问。
曾夫子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他脸上立刻露出懊恼之色,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眼前这丫头套出话来。
叶新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还知道。您到现在还牵挂着这女子。”
曾夫子似乎无意与她争辩,他只是叹了口气,重新翻开书,看着画中的女子怔怔然便没了言语。
看曾夫子这表现,难道是他的单相思?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玩暗恋?
叶新月本着人文主义情怀,开了口:“曾夫子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才没心情回书院地吗?”
曾夫子没有说话。
段锦看了一眼叶新月,觉得她地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好像这些问题都不只是表面的意思,有一些他不懂地东西在里面。
曾夫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叶新月很不客气地拉来另一只椅子,向段锦招招手:“锦儿,你也坐。”
段锦点了点头,也坐下了。
“丫头,想来你也跟我有缘。若不是你那天气得我回家看书解气。又怎么会翻出这张画来。”曾夫子轻声说道,语气说不出来是喜是悲。但是饱含着沧桑。
叶新月哭笑不得,她只听过借酒消愁地,没听过看书解气的。这曾夫子果然是个性格很有闪光点的老学究啊。
不过,当事人此时正在回忆,并不需要她说多少话。曾夫子让她坐下的用意,就是要她听他讲故事。
大约在三十年前,有一个年轻的秀才,虽然读书刻苦,但却屡试不中。因为要维持生计,他便到一个县太爷家,给县太爷地独生女儿做西席先生。
这个秀才还算有些才华,他教小姐的成果让县太爷很满意。小姐也很尊重他……
叶新月同学很煞风景地插话:“该不会是这个秀才和小姐后来互相爱慕了吧?”
曾夫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叶新月差点没打呵欠,这种故事早八百年前的戏文就已经演到烂了好不好?一点创新精神都没有。
“这个……我就是猜测一下,看来我猜对了?”她笑着打哈哈蒙混过关。
“正如你所料,这个秀才和小姐之间,有了一些朦胧的情愫,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开
这时,换段锦打岔:“姑姑,什么叫爱慕?”
叶新月一愣,随口答道:“就是喜欢。”
“喜欢?”段锦低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像我喜欢姑姑那样的喜欢吗?”
叶新月摇了摇头:“爱慕,其实就是爱,而所谓的爱,就是比喜欢更加喜欢。”她微笑着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锦儿轻垂下来的刘海,“所以,如果以后你遇到一个比你喜欢姑姑还要喜欢的女子,那你就是爱上她了。这就是爱慕。”呜呼哀哉,为什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酸地?哎,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比他年长好多岁地姑姑呢?这么大好的豆腐,等小正太变成大帅哥,她就要把他拱手让人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比喜欢更喜欢?”锦儿低喃着重复这句话,他不太懂。遇到一个比喜欢姑姑还要喜欢地女子?他更不懂。
第一次有人说会喜欢他,就是姑姑。他原本对于“喜欢”这个词并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觉得,撇开段莫离对他冷冷淡淡的态度,撇开村民们对他避而远之的态度,要是有人对他像姑姑对他这样,那就是“喜欢”吧
“喜欢”,这个词。真是有意思,颠倒一下,便是“欢喜”。而他听到姑姑那么认真地告诉他:“锦儿,我会喜欢你。”时,一下子便欢喜起来了。
那爱。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很想问姑姑:“姑姑。你为什么只说喜欢我,却不说爱我?因为。姑姑心里还有一个比喜欢更喜欢的人吗?”他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但是却觉得这样问了也许会让姑姑为难。
而且若是姑姑回答“是”,那自己要怎么办?
并且,还有曾夫子在场,这问题忽然便叫他更难问出口了。
曾夫子显然被这两个完全不被他地故事吸引的听众气得够呛:“你们还要不要听我们说?”
叶新月一点也没有破坏了故事氛围的罪恶感,她笑嘻嘻地回答:“听。当然听。这么峰回路转,愁肠百结的凄婉爱情故事,怎么能不听?”她笑得很谄媚,却让曾夫子一个哆嗦,没见过笑容这么让人寒毛直竖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峰回路转、愁肠百结?你又怎么知道它很凄婉?”他不由疑惑地问,他好像还没有讲到那部分吧?
叶新月一愣:“我猜地,如果故事地结局真的很圆满地话,曾夫子你也不会这么伤怀了。”
曾夫子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死鸭子嘴硬:“我哪里伤怀了?”他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峰回路转和愁肠百结这两个词语用的不错。凄婉也还算差强人意。”
这会儿不是夸奖她用词贴切地时候吧?叶新月有点无语,曾夫子、曾老师。你当你现在在求学书院教小孩子吗?
曾夫子清了清嗓子,继续他未讲完的故事。
段锦则一直在试图弄明白什么是“爱”,他低着头,姣好的面容沉静如水,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起来沉稳之中又带着丝丝稚气。
叶新月对于这类书生小姐的故事,早就没了兴趣,不过是装作很用心地在听。在她看来,小姐和书生地故事实在是太老套了,如果妖女配书生,或者萝莉配大叔,这样的故事才有看点嘛——这就是为什么《倩女幽魂》和《这个杀手不太冷》比起叫好不叫座的《西厢记》,要更加深得影迷喜欢的原因。
当然,这也充分体现了文学作品即使再经典,都有它的局限性……叶新月一边想着高中老师的教案,一边差点睁着眼睛打起瞌睡来。
一共就两个听众,偏偏又都心不在焉。幸好曾夫子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不然简直要被这两个不捧场的家伙气晕了。
故事倒没有向县太爷代表的封建大家长因为门户之见,或者因为嫌贫爱富而拆散这对有情人这种狗血地桥段发展。因为秀才担任地这个教书先生,和作为学生的小姐都还没有互诉衷肠,只是,两人心里却都有种朦胧地好感而已。
此时,教书先生乡下的母亲病重,托人带口信给他,让他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他只好匆匆跟县太爷告了假,连夜往家赶。
等他料理完母亲的身后事,重新回到县太爷家的时候,县太爷已经因为作了一首似乎包含着蔑视朝廷的“逆反诗”而被株连九族。成年男丁全部斩首示众,年幼的也充军发配边疆。女子则全部送往官窑充当官妓。
他当时便蒙了,多方打听,才知道小姐不曾在当官妓的女子之中,而是被一个屠户花了毕生的积蓄,托关系给买走了。自此,音信全无。
而作为曾经在县太爷家当教书先生的他,深怕被牵连,也不敢在当地久留,匆匆地离开了。他留下的唯一能睹物思人的东西,便是一幅他为小姐作的仕女图。但是,那张图也在他不断的流浪之途中,不见了踪影。
这之后,秀才便也没了考取功名的念头,而是四处帮人教书写信为生,四处漂泊。等他年迈之时,终于在一处村庄停下来,在那里的一个求学书院的地方免费教授那附近的农家子弟。
一次偶然的机会,年迈的秀才再次找到了这幅画,可惜画虽犹在,人世早已面目全非。
说完这个故事,曾夫子已经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因为发现原来文商国也有“文字狱”而兴奋不已的叶新月,终于想起来要开口安慰这个老人。
“曾夫子,你别太难过了,一切随缘。”
曾夫子这次没有再避讳自己就是故事里那个教书先生的事实:“我年事已高,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见她一面,不,只要再听到一次她的消息也好。”
叶新月有些不忍:“曾夫子,老天爷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的。”
曾夫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倒也没那么碍眼了,他只是苦笑了两声:“茫茫人海,谈何容易。”
“我帮你找啊,我请段大夫也帮忙找,说不定就有线索了呢。”见不得曾夫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伤心,叶新月不动脑筋地拍着胸脯说道。
曾夫子的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一丝光:“真的?”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暗流不远
“姑姑,我们真的要帮曾夫子找到那个画上的女子吗?”段锦小声地问。他觉得找人这件事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姑姑既然答应了,应该就是想到了什么办法的吧。
“呃……”叶新月笑得有点勉强,她就知道自己冲动起来肯定没好事,果然冲动是魔鬼啊冲动是魔鬼。哎,夸下海口了,现在要如何收场?可是,曾夫子一把年纪了,她都答应了帮他找人,现在又反悔,那她也太差劲。而且,在段锦面前,叶新月更加不想自己出尔反尔——教育小朋友就得以身作则啊。
只是人海茫茫,要怎么找这么一个已经几十年没有音讯的女子?那个仕女图本来就不太写实,除了眼下那颗红痣可以算一个特征,再没有其他可以辨别这个女子的特点了。而且经过这么多年,岁月的雕刻,环境的改变,都会让一个人的容貌产生巨大的变化。
叶新月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真是棘手。
可是,这么棘手的事情,她却想也没想就揽了下来。头大啊,她连静心庵加上这片村庄都还没有走出去过呢,她到哪儿去给曾夫子找他的初恋情人去?古代有没有人肉搜索。
不过,曾夫子说,只要她办好了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心愿,他愿意一直在求学书院教课直到终老。
但是,在这之前,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去书院了。
段莫离哭笑不得地听叶新月说完她去给曾夫子道歉的经过:“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不去书院教课的?”他还是有点不信。“这么离奇地理由……该不会是你进了院子也没有能见到曾夫子,没有得到他的原谅,所以编出来的瞎话吧?”
叶新月白了他一眼:“要是我编,我会编个不这么神奇的理由的。而且曾夫子就在里面,你要是不信我。你就自己进去问他好了。”怡红院她做了个要问就请进去地手势。
段莫离看了一眼段锦。后者地眼神证实了,叶新月说的话确实都是实话。
一方面说讨厌锦儿。一方面又这么相信他,我说话你都得看看他地表情。叶新月心里嘀咕着。却多少也为锦儿高兴,因为她知道锦儿一直很在意段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