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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杏花天影 作者:白泽

    然较之普通雪莲长在更为严寒的冰山上,唯有一年中最寒冷的大寒节气,在冰山之顶上盛放。它的根部浸润在冰山冻土之中,汲取冰山之顶的雪水,终日与呼啸的寒风为伴,因此药性更寒,乃是轻易不能使用的救命药。

    这寒天雪莲在外观上异于普通雪莲草,一般的雪莲花蕊是明黄色的,而它的花蕊呈嫩粉色;普通雪莲是雪白的六瓣花,而寒天雪莲却是重瓣花,每层都有八瓣花。

    他已然两日不曾入睡,甚至没有片刻容他小憩,就这样熬着,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问,终于在毗陵冰山山脚下的小药铺子中寻得。

    他一掷千金,买下了铺子里仅有的三株寒天雪莲。

    而后又是一番踏马飞驰,在第三日的近卯时,赶回了王府。天还没有亮,门口的夺目的大红灯笼上写着清晰的“王府”二字,才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古人言,君子远庖厨,他们认为庖厨的男人都是窝囊而见不得人抬不起头的,然而下人们却见主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拎着药材进了后院厨房。夜里掌灯的宫人小厮忙唤醒了尚在熟睡的厨子,那厨子迷迷糊糊进了庖房,却随手被一个大圆包菜给打了出来。

    他笨手笨脚地生火,端出壁橱里上好的紫砂锅,将纸包里的药材悉数倒入,去厨房外亲自打一桶新鲜的井水,注入紫砂锅中。抽出腰间那墨竹画扇,蹲在灶口拂风慢火温煮。

    他文火细熬,药香随着蒸汽飘散出,弥漫着微苦的气息。他颔首试药,只觉苦中夹杂着酸涩,略带些回甘,并非是难以下咽,只是叫人喝得眉头深锁。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哪做过这样的是粗活?于是在盛药汤之时,他纠结于是整锅倒在大海碗里还是用勺儿盛在药碗中,这样一来二去地倒腾,最后——他将修长的手指给烫成了红猪蹄。

    候在厨房外的宫人小厮看到他如此狼狈,各个都憋着笑,更是没有一人敢去帮忙,毕竟这月厨房买了很多大圆包菜。

    熬汤药这么一耗,眼看卯时已过,他甚至没来得及处理被烫得红肿的手,端着药碗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喂下。虽是良药,但毕竟苦口,好容易喂她喝下一勺,她又给吐了出来,弄得他手忙脚乱,只得拿自个儿的锦袍袖口给她擦拭。他方才发火将厨子轰了出来,现下更是没有人敢帮他,连素黓也只得候在门外。舒瑢每日守着柏璃,但毕竟各家铺子也有事务缠身,不过申时便匆匆离开了。

    他坐在床沿,将柏璃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将药给一口一口灌了下去。他放下药碗,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拨弄着她的碎发。他有些无奈,泼皮地想着:

    这个情我可要讨回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勾嘴一笑,用手背抚着她白皙柔嫩的面庞。

    听得外头是沈溪轻扣房门的声音,提醒着他到了早朝时间,他恍然忆起自己已经三日没有去朝会了,大概又要被豫郡王的人给参上几本折子。景琞总跟他抱怨,军机府每月私自截下来参他的折子,没有十本也有五本,要是一应流到父皇的胤和殿,他早就被扔到晋州去开垦农田了。

    他换上朝服硬着头皮入宫,才走到制造局门口,就被经过的云妃给拦下了,轻拍了下他的肩,以似训非训地宠溺口吻道,“混小子,这几日去哪儿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没有……母妃……”他一时没想到说辞,有些磕巴。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云妃紧张地拉过他的手翻看。

    他抽回手放过背后,“没什么,茶水烫到的……”

    “茶水能烫成这样?你当母妃老糊涂了?”

    云妃正要出言数落,他便赶紧道朝会要开始了,这才溜之大吉。后宫众人皆知,云妃向来疼她的小儿子,这番几日不见儿子便受了伤回来,她自是心疼,便要好一顿数落教导。若是等这位慈母闲话完了,哪还能早朝?怕是用午膳的时间都要过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景象有些朦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睁眼的幕帘却是荧灰色的月影纱帘,屋内陈设严谨,显然不是芳雀苑里的厢房,门外院落的光景更不似芳雀苑。倏地只觉得脑仁儿有些疼,半梦半醒的恍惚间,有人将她搂在怀里,身上有着松木的芬芳,又似是竹叶的清香,熟悉的气味一点一点地浸入她的梦乡。阳光斜斜地倚在窗格上,未时都要过了,她无力的起身,四下张望都不曾看见素黓。

    那机警精干的丫头见她家主子病了着急忙慌的,此刻定是浸在舒家的药铺子里不肯走。这两年来舒瑢东奔西走,手上掌管着舒家一半以上的家业,自然也包括城里大大小小的药铺子。柏璃病了她自是毫不吝啬,凡是三王府的人来取药一应都用最好的药材。更是每日带血燕、鹿茸、虫草和各种野山参亲自送到王府,吩咐下人熬成药汤,每隔一个时辰灌一碗,这么吊着心脉等候景翾取药归来。而素黓每日午后也定要跑遍城里的舒家药铺子,寻着有什么新进的药材医她家小姐。

    王府上下都知道那是谁的房间,里头住着的人在王爷心中有多少分量,是轻易不敢靠近那间厢房。见无人伺候她更衣,她便自个儿翻找着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