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洞房第33部分阅读
掌上洞房 作者:肉肉屋
么你为什么还硬要干冒奇险,魂魄离体,来求这一时的相见……而叶晚晚,竟明知他身在险地,明知他只是魂魄抽身,还这般对他……
想一想,夜遥何尝真的爱惜那个食人族的身体?他连对自己都这么狠心,对族人又岂会维护的如此细致?
兰景惜,兰景惜……恨你!恨你。恨你……
眼前掠过了雪色的袖,然后,那修长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只是指尖相触,那份怜惜却甚是分明,完全是下意识的,她一把握住,叫:“兰景惜!”一言出口,像叫醒了自己的一个梦,她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缓缓的喘回一口气,张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夜遥的笑慢慢的敛了去,却又缓缓的抬了袖,看着她捏紧的指尖,轻柔的:“我的陛下,你是叫错了名字,还是抓错了人?”
他怎么又来了?她宁定了一下,看着夜遥含笑的脸。他的脸仍旧这般俊逸无伦,幽遂的眼瞳深不可测。
叶晚晚离夜遥的心,还有多远?真的不知道,叶晚晚还需要更久更久,很久很久,也许永远都不能成功……可是,一个薄弱的魂魄,没有办法等太久……
她慢慢的咬了唇,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攀上了夜遥的肩,看着他的眼睛:“夜遥,我要知道,他在哪儿?”
夜遥的注视温雅含笑,却让人莫名发冷:“不知陛下心心念念的,究竟是谁?”
她轻轻吻吻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在哪儿?”
“陛下,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柔糯的吻走下来,猫儿般轻轻柔柔:“他在哪儿?”
“陛下……”
她试着去吻他的唇,他避开。她又固执的吻过去,他冷冷的抿紧了唇角,她便只软软的沾一沾:“他在哪儿?”
他咬牙,“你……”
她抬了手,解开他的衣服,手指轻轻,却是毫不迟疑,泪滑下来,滴落衣襟,她轻轻吻下来,自眉,至颊,自颈项,到前胸……甚至,她第一次,密密的吮吻那两点突起,引得他兴奋的颤粟……
她的吻青涩软糯,全无技巧,她完全只是在用柔软的唇,一点点描摹他的身体。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细细的走下来,泪沾湿了他的肌肤,吻,却也点燃了他的热度……
夜遥微微眯着眼睛,咬紧牙关,心头极怒……可是身体却似乎完全不听从自己意志一般,在她的唇间,火热,颤抖……
吐槽一句,不占字数的。
今天在群里,不是读者群,很意外听人家谈到偶滴龙女,说“那几个男人都很有爱”,偶惊喜啊啊啊,窃笑啊啊啊……她又说“叫卓不凡“,偶正想跳出来说卓不凡不是龙女里的,结果她很淡定的来了一句:”不过这个作者s很随性的,到最后不知道会把女主写给谁“
原话啊啊啊……偶吐血三升,羞愧深潜……所以,偶滴男主呢?偶滴小兰呢……偶只是放你几天假,米让你乐不思归,你赶紧给偶滚回来……
我要说:作者你还知道羞愧哦,我还当你是没脸没皮~
第158章:缠绵叩问
一直到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夜遥忽然微微一震,抓了她的手,强抑了喘息,幽柔的笑:“陛下,夜遥还有事情要做,失陪了。”
咬着牙笼了衣襟,便向外走,她本来便跪坐在床上,他猝然抽身,便把她带的直摔下来,三郎背身站在墙角,却不敢再掩耳朵,闻声回头,急急来扶。
她却摆了摆手,慢慢的在地上蜷缩起来,若无其事的笑道:“占星官大人好忙。”夜遥足不停步,她似乎也并不在意,慢慢从床边站起,轻轻抬手,拉开了自己的衣服,泪痕犹湿。她的笑却温柔轻媚。
将及殿门,夜遥终于还是缓缓的回了头,一时竟是银牙咬碎,眼睁睁看着她衣衫滑下,肤光雪溶,衬得眉睫愈黑,娇唇愈艳,颊边的晕红有如雪中香梅一般。
三郎急急背过了身,她便微微侧头,攀了他的肩,含笑道:“三郎,晚晚很难看么?”三郎不答,向前迈出,想要离开她的手,她笑出来:“还是,我家三郎也好忙?”
她轻吻三郎的面颊,三郎却回了身,把衣衫披回她身上,握了她手,柔声道:“好晚晚,别这样,不要急,小兰绝对不会有事的,若是小兰知道你这样,会比死都难过……我不信只有他知道小兰的下落,又何必……”
夜遥忽然一笑,冷冷的道:“你错了。便是只有我知道……”
他慢慢的走回来,微笑看着她的脸:“只是陛下,你既然已经忘记了这么久,为什么今天忽然又这么想知道了?”
她缓缓缩回床角,藏起自己的身体,笑了笑:“占星官大人,贵人事忙,且请自便。”
他竟语塞,缓缓的道:“陛下方才这般苦留夜遥,现在为何又拒人千里?”
“占星官大人刚才拂袖而去,现在又为何殷勤相询?”
夜遥竟是言语不能,隔了许久,才缓缓的展开一个笑,“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既然有空去想一个不相干的人类,何如好好守着夜遥?”
好精明的夜遥!他居然已经猜到了!好厉害!昨天他听了这么久,却恰在那时发声,也是怕她起疑吧!她竟冷笑,仍旧问出来:“他在哪里?”
他含笑:“夜遥不能告诉陛下呢……”
难道?难道?她的心慢慢沉下去,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问……
殿里静的针落可闻,夜遥终于慢慢的道:“陛下啊,不知这个人类有什么地方好,让陛下这般沉心?陛下教了夜遥,不好吗?夜遥学来,也足可慰陛下相思之情……”
她理也不理,夜遥又慢慢kao过来,道:“陛下……”
枕边银杖忽然抬起,重重的对他击了过来,却在将及他身时猛然顿住,微微迟疑,又缓缓的平伏了下去。
夜遥先是一怔,然后便冷笑出声:“陛下……当真是我的好陛下,世代占星官舍命护着的好陛下!难道你的银杖,是用来对付我的吗?”
她笑了笑,抬手捏了他的下巴,慢条斯理的:“夜遥呀,不知有哪个女王用银杖对付过你?”
夜遥愣了愣,然后冷笑:“你说呢?”
她的唇几乎挨到他的,手指也细细微微的走,懒懒的:“既然没有人用银杖对付过你,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对付’你呢?敢问大人,你身上可伤到了半点?”
他气极反笑:“夜遥见识减薄,不识陛下美意,难不成……”
他气的说话都有一点儿打结,着恼的扶着她的手,不许她继续摸:“难不成陛下是要来爱抚夜遥的么?”
“当然不是,”她含笑挑眉。媚态横生:“我本来是要责打你的。”
他直气的打跌,偏又被她的神态弄的心辕意马,咬紧牙关:“不知夜遥做错了什么,要被陛下责打?”
她微笑,眨一下眼睛:“我吻你,你居然敢转身就走,这还不该打吗?”
他愣了愣,瞪着她。
所有所有的火气,只一瞬间便烟消云散。对上她挑衅又妩媚的眸光,他只觉整个身体都似乎要炸开了一般,想也不想的抓过她,便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咬的极重,居然直咬出血来。
她呻吟了一声,微微的蹙了眉,嗔怪似的看他一眼,他被她的神态撩拨的几乎要发狂,想也不想的扑过去,一把拉开了那被子,直接便拉了她的腰,疾冲进去,疯了似的冲撞……
她呻吟,却婉转相就。他疯狂,几心魂俱醉……就在他即将攀上极乐的巅峰,酣畅淋漓,销魂蚀骨之时,她竟忽然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答了,“他就在……”
然后猛然停住,四目相对,他的眼瞳中分明是不能置信……
很好,他果然没死,谢天谢地……她微微一笑,却迅速的别了眼。他汗湿的身体犹带着兴奋至极的颤,却缓缓,缓缓的抽开了身,静静的俯下来。
她竟凛然生惧,明知他在看她,却不敢张开眼睛。
良久,良久……
她大气也不敢喘,直到他抬了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情不自禁的一抖,他便一笑,幽柔的道:“陛下,你在怕我吗?”
她闭着眼睛,似是默认,他便微笑:“陛下,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换一种方式问我,我也许很乐意答呢?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陛下?”
她一声不吭,他笑续道:“现在,陛下已经知道他没死了……那么,风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知陛下想要怎么找呢?”
他的声音始终笑笑的:“夜遥不敢杀他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杀的,等着陛下来找,好不好?”
她仍旧一声不吭,他的指从眉至颊,慢慢走到唇边,又慢慢向下……停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他真的会直接掐死她……可是他的手指,却自始至终,连重一点的力道都没有用。然后他猝然抽了身,下了床,披上外衣。
她惊吓的张眼看他,他便优雅的折折袖:“夜遥要离开一会儿,陛下好好休息罢……”
第159章:指述迷情
看着那雪色的背影流云般退去,殿门嗒的一声关紧,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倚回去,闭了眼睛,细细的想。
他说:他就在……
夜遥说的不是“他在”,而是“他就在……”
那么,兰景惜一定在占星宫,他一定就在占星宫!
可……可即使知道了他在哪儿,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要怎样去找一个魂魄,要怎样去救一个魂魄?她下意识的抚摸手里的银杖,这银杖是女王的权柄,无疑是风城最有力量的东西,夜遥也说,银杖的法力可以对魂魄施展,只可惜她却偏偏不会用。
其实刚才,她的确以为兰景惜会遭遇不测,心里掠过了一闪念,想要当真把夜遥毙于杖下的,这一点,她明白,他也明白……所以他才会怒到失态,只是她却没想到,这银杖应命飞起,声势惊人,却在沾到他衣衫时,便自行退回……
为什么?
为什么女王的银杖,不可以攻击占星官?
女王和占星官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生共死?
为什么占星官一手遮天,却必须要借助银杖的力量才可以占星?
为什么这力量,必须两人当真身体交/欢,才能够得到?
为什么他每次一用完银杖,就会立刻送回女王身边?
为什么女王身体受损,银杖也会光芒尽褪?它吸取了整个山谷自然的力量,难道还不足以支持女王的健康?
那这银杖到底听谁的?养在女王身边,却听占星官的命令?
她抱着头,盯着那银杖,拼命拼命的想,三郎早拿了衣服披在她身上,沉默的看着她,很想说什么,又不能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想了许久许久,全无头绪,茫然的转眼,看到三郎,便问:“三郎,你会招魂么?”
三郎看着她的脸,全然答非所问:“你不能再这样对自己……”
她笑了笑,随手摸摸三郎的脸,仍旧冥思苦想,他却忽然拉回她的手,想了想,又绕到她面前。叶晚晚微怔的抬眼看他,三郎急急的道:“晚晚!等我说几句话,就几句。我知道你是在‘救’兰景惜,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是在……是在‘杀’晚晚?”
她一笑,三郎有些发急,正色道:“是真的。我是真的这样想……晚晚,我知道你担心他,可是,你能不能不用这种办法?你这样不惜一切的,就算真能救他回来,也不过是让他多死一次。我不信他没了晚晚还能活命……”
她摆摆手:“三郎,别吵,我要想东西。”
他坚持:“晚晚,我要说完,我想说,女王要召人侍夜,女王要跟占星官在一起,这都是夜遥自己说的,晚晚不喜欢的,不是吗?我们以前在小镇,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晚晚不喜欢吗?后来不是全都按着晚晚的意思改了过来?那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能改?你不是女王吗?整个风城不都是女王的吗?这儿跟小镇有什么不一样?人人都是一样的,不就只有夜遥自己不一样吗?我们为什么要怕他?”
她淡淡的说了出来,甚至没有顾及三郎怎么想,“是。但是风城有夜遥,我们有什么?”
三郎垂了一下睫,轻柔的答:“我们有晚晚。”
“晚晚……”她摇头,“傻三郎,晚晚有甚么用?”
“其实晚晚比谁都聪明……这是小兰说的!真的,他说最聪明的就是晚晚……你这样乱来,不知道疼惜自己,他一定会不放心的……”
她拖口而出的嚷出来,眸中却泪光闪动,“我为什么要让他放心?他……他又不是我师父,我为什么要聪明给他看?凭什么他可以一个人躲起来,我却要在这儿帮他把事情全做完?我才不要,我就要笨给他看,就要让他出来收拾残局,就要闯一堆祸让他出来收拾……”
三郎愣住了,“什么?”
叶晚晚也怔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说,也不知道三郎为什么会如此答。三郎怔怔的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喃喃出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晚晚不可以聪明?如果晚晚一个人就能把什么都做好,他就不会再回来吗?晚晚故意让自己这么难过,就是为了让他不放心吗?”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竟似恍然:“我知道了,只要三郎有一口气在,都要一直看着晚晚才好。心里挂念晚晚,所以就不敢死。什么时候也不敢死,再疼再苦也不敢死……”
她傻着,听着他喃喃自语:“所以……所以小兰他只要能来,就一定一定会来的,就算只看晚晚一眼就死,也一定一定会来的……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晚晚,这世上,有什么地方,会让小兰拼了一切都来不了?”
她怔怔的摇头,下意识的重复:“有什么地方?三郎三郎,你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三郎怎么也走不出?就算为了晚晚也走不出?就算看着晚晚死了,也还是走不出?”
三郎急握了她手,答:“晚晚,我不会让你死,不管我在哪,我都一定会来救你的。晚晚……我不管你为了什么,我只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所以……
他咬紧了牙关,宣誓似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夜遥伤你,绝不!我就算拼了命……”
她苦笑截口:“别,三郎,你别拼命,你得活着。我身边要是连三郎都没有,那我就撑不下去了。”
他答:“夜遥杀不了我的。”停了一停,又道:“只有晚晚不要了,三郎才会死。”
她心里咚的一跳,忽然眯起了眼睛……
只有叶晚晚,可以让三郎死?
那,这世上只有叶晚晚,才能真正困住兰景惜?也就是说,困着兰景惜的,其实一直都是叶晚晚自己?
银杖,银杖……银杖听从的,是占星官的意志,所以夜遥心里没有合族,就占不出合族……但银杖听从的,又是女王的身体,它就像女王的一根手指,一指有法力的,强大无敌的手指……
十指连心!
她忽然跳下床,从窗边拿了一根发钗,一咬牙便刺了下去,手指迅速的涌出血来,她咬紧了牙关,在银杖上一次一次的写“兰景惜……兰景惜……兰景惜……”
兰景惜,兰景惜,我要你无恙,我要你出现,兰景惜,兰景惜……
像一种交换,像一种默契,血自她指尖渗出,迅速被银杖吞下,她心里腾起了喜悦,一字一字,写的疾如星火,杖身愈来愈是光亮如镜,杖头明珠,绽放出滚烫的光芒……
第160章:郎心如莲
忽听有人道:“陛下。你在做什么?”叶晚晚和三郎一起抬头,便见夜遥站在面前。
叶晚晚理也不理,重又低头,继续一笔一笔的写,夜遥上前一步,劈手便抓过了那银杖,举在眼前,啧啧的笑道:“陛下好笔力……只是,这是什么字呢?夜遥竟不认识?”
叶晚晚微微一怔,这才忽然回神,原来情急之下,竟是写了简体的“兰景惜”三个字,那个景和惜还多少有些相似,这个兰字,简体极简,篆书极繁,当然是不认识……微微懊恼,回头想问三郎,又想三郎一定不会,于是淡淡的道:“劳烦大人,写兰景惜三个字出来。”
夜遥呵呵一笑。就手从旁边的杯里沾了水,就在桌上写了三个字。她虽然没细学过,但见却不知见了多少次,再说一看后面两个字一模一样,想也知道是写的叶晚晚,于是冷笑。夜遥又慢条斯理的写了夜遥两个字,笑吟吟的看她。
叶晚晚只觉心头烦闷无可纡解,冷道:“大人,耍笑够了,就请回罢!我不想看到你。你就算要占星,也还不到时辰吧?不知大人正事不做,整天泡在我这合欢殿想做什么?”
“陛下当我想来吗?”夜遥也敛了笑:“若我可以,我倒当真想跟陛下说三年后再见呢……”
什么意思?要依他走的时候那样子,说三年后再见,只怕也是少说的……难道这边动到银杖,他还会有什么感应不成?叶晚晚方自皱眉,却见三郎捧过了笔墨来,拿了笔,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三个字,然后交给她,轻声说:“这就是‘兰景惜’。”
她顿时便是一喜,赞道:“三郎好棒!”毫不迟疑的伸手一招,那银杖便从夜遥手中跳出,飞回她手中,她便按着三郎的笔划,又去描摹。
夜遥急上前想挡开她的指,她却急急避开。仍是毫不迟疑的落笔,夜遥怒道:“陛下,你疯了么?你无缘无故以自身血气喂养银杖,这就好像养蛊一般,它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你一旦有一天不喂,就会噬主……”
啊?竟是这样吗?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继续,事急必当从权。养蛊固然会遗患,可是,蛊也会替主人做多事情……也许就包括招魂,也说不定?
夜遥显然急怒,纵身来抢,手碰到了银杖,握在手里,运力回夺。叶晚晚也没有用多少力气,那银杖却像是长在手上一样,他竟抽之不动,不由怒道:“还不放手!”
叶晚晚索性把手张开,那银杖仍是平贴在手心,稳稳当当。夜遥忽然就松了手。看着她,气的脸色微微发白,怒道,“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么,你怎么就样样事都冲着我来……”
看着他的神情,不用想也明白,若是他真能拂袖而去,他肯定连一秒钟都不会等,可是偏偏就是走不得。微微笑了笑,镇定自若的把那三个字写了几遍。银杖上仍旧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她停了手,想着要不要到阳光下看一眼。只是脑子里一个闪念,银杖却已经飘飘而起,走到了窗前,竟是随心所欲。叶晚晚顿时便是一喜,试着屏气凝神,喃喃的道:“兰景惜,兰景惜,我要知道兰景惜在哪儿……”
银杖侧飞而去,叶晚晚正要跟上,却见夜遥早等在那个方向,一把就把银杖握在手里,飞也似的在自己手心纵横划了数道,然后把银杖握在手中。他掌心鲜血涌出,银杖飞快的吞下,速度快的滋滋有声。叶晚晚愣了一下,急急相招,那银杖却像是有生命的恶龙一般,伏在他的掌心狂吸,竟不听命而回。
叶晚晚也急了。一时彷徨无计,一咬牙,也去划自己的手,夜遥纵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陛下!你闹够了没有!”
他脸色微微发白,又咬牙忍了一会儿,才忽然把银杖抽开,喘了几口气,怒道:“我迟早会被你害死!”她一声不吭,只是注目那银杖,试着伸手,银杖便跳回手中,似乎又变的听话。她便喃喃的道:“去,去找兰景惜……”
夜遥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瞪了她许久,忽然便冷笑出声,道:“陛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告诉你就是……”
他咬紧牙关抬手,去解她的衣服,一边冷冷的道:“陛下既然为了这个人类,如此不惜一切。那夜遥又焉敢阻止?陛下不如给我个尽兴,我便告诉你,他在哪儿……夜遥以圣母之名起誓,一定遵守承诺,陛下,你大可以放心。”
她顿了一顿,带笑道:“大人当真‘天赋异禀’,居然还会有兴致吗?”
他直恨的牙痒,咬着牙捏紧她的下巴,用指甲描摹她的唇:“我对你那张小嘴没兴致,未必对这张没有。”
她微微笑了笑:“不知何谓‘尽兴’?”
他怒极反笑。声音几乎要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陛……陛下只要让夜遥一起一落,便算尽兴。”
她笑笑的:“好。”一边就在他身前半跪了下来。
三郎急道:“这不行,晚晚!”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三郎,你出去。我只说一次,听不听在你。”
一边说着,已经轻轻咬住了他的衣带,慢慢拉开,衣服滑下,他双腿之间,那本该昂扬的,却仍旧安静。她轻轻凑唇过去,吻了一吻,又吻一吻。
它一径安静,她于是又去咬一咬,慢慢将顶端含入口中,轻轻吮吸……它立刻便有些蠢蠢欲动……她微微皱眉,退回来,抬头看了看他,他冷冷的回望,一边紧咬着牙根,艰难的抑着,不动。
她的唇角带出了一丝飘忽的笑,忽然微微侧头,眨了眨眼睛,好像在研究从哪儿下口似的,端讪个没完。他先还撑着,终于忍不住道:“陛下,看够了没有?”
她答:“哦!”含笑并了手指,轻轻一弹,道:“醒醒啦!美人投怀送抱了!”
他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紧她的动作,神情复杂难言,她却仍旧是笑,道:“咦?难道他不喜欢美人?大概是平时荤的吃太多了,没胃口,等我去拿个菜叶好了……”
……
没有人会用这样煞风景的话调情。除了叶晚晚。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方式,除了……夜遥。
他其实不喜欢的,可是……它喜欢。它好像对她的一切,都喜欢的不得了。
他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昂扬挺立……眼睁睁看着那花瓣一样粉润润的唇,轻轻挨近……他竟觉这对她是一种亵渎,有几分自惭形秽……可是它却兴奋的跳动,火热的迎接……迫不及待……
第161章:裂帛无情
他缓缓的闭了眼睛。不去看她眉宇间那丝淡淡的嫌恶。她嫌弃夜遥,还嫌弃的不够多吗?她什么时候不嫌弃了?懒懒的舒展了身体,并不刻意抑住唇间逸出的喘息。有情也好,无情也罢,既然“它”喜欢,又何必强抑?倒不如任“它”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可显然“它”对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还什么都没做,他已经在战粟,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只是咬紧牙关,闭着眼睛,不愿让她得意,不愿对她说半个字。
她却在发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夜遥的身后,有沥血般的注视投来,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竟似乎让她也觉透骨酸心。那感觉如此鲜明清晰,让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抬眼,可不论怎么找。眼前仍旧是一片空茫。窗边帛画仍旧随风招展,画上雪衣乌发的夜遥,衣袂飘飘,丰神如玉……
她自嘲般的笑笑,转回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缓缓的俯过去,全不知要怎么做,只是茫然的张口含入。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跳,咬紧牙关等待,而她居然在这当口,又开始走神,张大了眼发愣,一动不动……
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张眼,看到她神游物外的表情,呕的几乎要吐血,想也不想的把银杖一扔,抬手就扣了她的后脑,便要挺/身直入。她猝不及防,急偏了脸,却被他的力道推的倒摔下去,他便欺身上来。
银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几步外的三郎惊跳起来,匆促的抬眼一看,又迅速的别了眼,咬了咬牙,他抓起了那银杖,一步踏入。看也不看的击过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银杖带着劲风,将要及身,夜遥本能的挥袖拂出,雪袖带起了冰冷的飓风。杖头明珠迅速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在璀璨夺目的银中,却又杂了一抹诡异的血光,力量却似乎异常强大。
三郎被银杖之力反激,直摔出去,叶晚晚大吃了一惊,一把推开了夜遥,扑过去扶他,夜遥原本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待看到是三郎时,已经收势不及,也是怔在当地。
银杖饱汲鲜血,他们又正是肌肤相亲,这便好像是女王和占星官的力量合击一般。几乎没有人可以抗拒。夜遥急上前一步,眼睁睁看着三郎吐出一口血来,就这么一直吐了几次,衣衫地面。俱是一片血光。
叶晚晚早吓的慌了,抱着他哭道:“三郎!三郎……”
三郎显然焦急,想抬袖掩了那血,回头安慰她,刚刚举了手,那血已经又冲口而出,直像要把身体里的血全都吐净一般。她急的手足无措,只是一迭连声的唤:“三郎三郎,你不要死……三郎……”
她泪流满面的去掩三郎的唇角,却掩了满袖的血滴,哭道:“不要吓我,三郎,我不准你这样……你答应过的,你要陪着晚晚啊……”
他的身体滚烫的不可思议,温和的眉眼以目光可见的速度迅速灰败下去,连端正的眉宇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颜色。他喃喃的道:“晚晚……三郎太笨了,三郎什么都帮不了晚晚……三郎一急就什么都忘了,忘了银杖是谁的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为了我,三郎,你若是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真心对晚晚好的人了……晚晚一个人很怕……”
三郎显然焦急,挣扎着想要回臂抱着她,手足却微微抽搐,不论如何咬紧牙关,却怎么也抬不起半分,她泣不成声,拉着三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他咬牙想要抱紧,却连抱着她的力气也没了。她终于失声痛哭,双手揽了他的头颈,死死的抱紧,“三郎,你抱着晚晚啊,你不是最喜欢晚晚吗,你骗人,你是骗我的……三郎三郎三郎 ,求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夜遥怔着,眼见三郎已经出气多,入气少,连说话都没了力气。他咬了咬牙,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拉开了他胸前的衣襟,他胸前的女娲石仍旧光华灼灼,却透着冰雪一般的冷幽幽的光。夜遥凝了凝眉,心中好似惊涛骇浪,实不知此事是福是祸。回眸看叶晚晚早哭成了泪人,犹豫了一下,便抬手握了她手,柔声道:“陛下。三郎只怕凶多吉少……我们还是……”
叶晚晚愣了一下,猛然回神,一把抓了他的衣襟:“夜遥,你把兰景惜还给我,快啊……快点啊……他一定有办法救三郎的,一定的,迟了就来不及了……你快把他还给我啊……”
夜遥的神色便冷了下来,冷冷的道:“陛下,难道他还能起死回生不成?女娲石宿主忽然亡故,陛下还不立刻拿银杖来问问祸福!谁知道族人会不会马上就大祸临头!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还有心思想一个人类!”一边说着。便不由得咬牙,强把银杖塞到她手中。
她却早已全无主张,只是抱着三郎哭泣:“求求你,夜遥,你把兰景惜还给我,我不想让三郎死……”
夜遥冷冷的道:“三郎已经死了。”看她一眼,一把捏了她的下巴,强使她对着自己,冷冷的重复:“听着!他已经死了!”
她的目光忽然一跳,脸色猝然便是雪一般的白,一时连泪都止了。想回头看一眼三郎的脸,却又急急抑住,缓缓,缓缓的握紧了三郎的手,放在心口,一字一句的:“不,三郎不会死。三郎是为晚晚一个人活的,晚晚只要活着一天,三郎就会陪着一天……他绝对不会扔下晚晚一个人死的,绝对绝对不会……”
夜遥冷笑,“所谓死生有命,难道三郎还能起死回生?”
她的手指抬起,放在女娲石上,极郑重的:“晚晚在,女娲石在,三郎就不会死。”终于咬着唇角回头,看着他奄奄一息的脸,对他一笑:“三郎,你会永远陪着晚晚的,是不是……”
他的目光迟滞,唇角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夜遥又急又怒,偏又万般无奈,咬牙道:“陛下,族人……”
“族人?族人与我何干?”她冷笑,抬眼:“我只想要我身边人无恙……兰景惜在哪儿?”
“你……”
夜遥已经怒的双眸喷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良久,他忽然冷笑出声,笑道:“好!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他后退几步,一把扯下窗前的帛画,直递到她面前:“他就在这里!想不到吧,陛下,你们不是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不知他魂魄困居在此,目睹陛下夜夜春/宵,是不是很开心?”
她愣了愣,脸色猝然便是雪也似的白。
兰景惜的魂魄,便在夜遥的帛画之内……这听起来,确是匪夷所思,可是,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好恶毒的离间计……
她缓缓的抬手,捏住了帛画的一角,指尖颤抖,颤微微的道:“要如何……才能放他出来?”
夜遥冷笑:“陛下,你可拿稳了,拿好了,莫要不小心弄丢弄坏了,又来找夜遥要人!”
她张大眼看他,下意识的握紧,指尖用力的微微泛白。他看着她雪白雪白的脸孔,忽然微微眯了下眼睛,猛然抽手,极轻的嘶啦一声,帛画便在两人手中断为两截。
第162章:真相大白
那清脆的裂帛之声。听在她耳中,却如晴天霹雳。她猝然张大了眼,看着他,夜遥也冷冷的看着她,竟是决绝:“连女娲石都生了变故,左右是场风波,我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类了!”
她怔着,下意识的用力摇头,眸里的泪便被她摇落颊边。她缓缓的张开了手掌,看着手里的断帛,似乎听不懂似的,她问,“什么?”
夜遥有些犹豫,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脸,却终于还是狠狠的说出来:“我用纵横绢帛锁了他的魂魄,帛画既碎,他就魂飞魄散了!陛下从此就不必再为他沉心了!”
“魂飞魄散……么?”
“……”
她忽然抬眼,笑了出来,泪痕犹湿的脸上,这一笑竟如春花初绽一般,她的声音亦是低柔清晰。柔声道:“是呢,占星官大人说的对,我从此都不必再挂念兰景惜了。”她含着笑,吻了吻三郎的颊,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三郎几已弥留,却忽然张了眼,喉间嘶嘶有声,拼命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夜遥心头忽然升起了铺天盖地的不安,急上前一步,道:“陛下!”她已经坦然的抬手,用那银杖,狠狠的击向了自己……
夜遥失声道:“陛下!”
他合身扑了上来,却被某种力量弹出,他在地上滚扑两下,惊惶抬眼,便见明珠碎玉,鲜血飞溅,璀璨的光芒忽然便绽了开来,映得她的面容晶莹剔透,宝相庄严。
三郎忽然竟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气力,一把抓住了她握杖的手,便好像把自己也拖进了那光圈,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便在这虚渺的光影中晃动。
三郎胸前的女娲石,似乎终于惊醒。缓缓的绽放出五彩流丽的光线,一丝丝,一点点,在那光芒中走出奇异的轨迹,投影在对面壁上那巨大的铜镜里,各色彩线盘旋曲折,好似某种奇古的字迹一般。
夜遥竟觉惊心动魄,完全是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那铜镜,铜镜中的光彩流丽的影像,像在水中晃动,浓淡不一,笔致飞舞,却仍清晰可辩。
也许,这是一卷天书……
也或者,这只是一个故事……
原来,这一起的起源,竟是这样的吗?
往古之时,天崩地裂,女娲炼五色石补天,复捏土造人。终生守护人间,每逢妖魔肆虐,莫不挺身拯救万民,神通广大,化生万物,因此,死后灵魂由神兽白螭和腾蛇护持升天,为创世女神。
却谁知,在女娲娘娘魂魄成圣之后,肉身留在人间,竟被族人分而吞食……这才是一切恶逆之源……
女娲一怒之下,踢倒天柱,碎石散落人间,化为食人族,而自身恶念凝聚,化身莲花圣母,世代守护食人族。食人族世代吞噬同类,恶者愈恶,周而复始,几万劫不复。
而女娲石,便是解救人类和食人族的钥匙。其实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是三郎,都会成为女娲石的承载。但是只有这个人,得到了他所爱的人全身全心的爱,女娲石才会成熟。
女娲石成熟之日,便是善念回归之时,只有善念重生,女娲石宿主以身献祀,化成女娲神石。修补苍天,让所有食人族回归本源。世上没了食人族,莲花圣母才会消失,女娲娘娘才会重生……。
…………
镜中天书字迹摇曳,辞句古朴艰深,未曾读完,便已经慢慢消隐。可这种种缘由,却也不难猜出。室中一时静的针落可闻,三个人都陷在震惊中,不能回神。
原来竟是这样吗?怎么会是这样的?
难道说,三郎本是为叶晚晚而生,所以就要叶晚晚全心全意的爱上他,爱的心无旁鹜,爱的至死不渝,才会有成熟的女娲石产生。而……而下一步,就是叶晚晚亲手把三郎送入祭坛,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变成五块莫名其妙的石头?然后去补那不知道在哪儿的苍天? 难道可怜的三郎,就永远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他之所以存在,就是为晚晚生,为晚晚爱,为晚晚死?
她笑出声来。
真是可笑呢!先要爱上他,然后又要杀了他。不能不爱,又不能不杀……这当真可笑的很……
这笑声惊醒了夜遥,他从震惊中慢慢回神,缓缓的转过身来,一眼看到叶晚晚的脸,便张大了眼睛,讶然道:“你……你……陛下,你这是……”
难道,该来的都来了吗?
也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慢慢站起来。走到铜镜前。
镜中女子缓步而来,莲步珊珊。乌发流云,体态妖娆。虽然衣衫不整,处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痕,仍是说不出的仪态万方。她肤色极白,面容妖媚,黛眉弯弯,水眸潋滟,即使不言不动,却仍风情万种……
没错,这就是叶晚晚的脸……
这是真正的叶晚晚自己的脸,跟原本这个食人族女孩的面容完全不同,却……却是莲花圣母的面容……
她双手扶了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的笑,一直笑,一直笑,直笑的齿根生腥,却还是忍不住要笑。
是的,就是这个。这就是叶晚晚心头最大最大的隐忧,也是从头到尾,不敢向兰景惜提起的那个最大最大的秘密……苦苦的等了这么久,等的胆战心惊,等的步步惊心,一直走到今天,走到这个一心求死的关头,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
还记得初入食人族时,满心惊惶失措,虽然看到了莲花圣母的脸,却全然不曾在意,之后数次见到,仍是一瞥而过,虽觉异样,可情形却每次都紧急到,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
直到那一天,兰晚身在祭堂,抬头看着那张脸。才忽然发现,这莲花圣母的脸,与隔了时光的那个叶晚晚,竟像在照镜子。虽然一个风情万种,一个不解风情,可是五官眉目,竟是尺子量出来一般标准,难分轩轾。
很想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可是却明知不可能是。于是叶晚晚鼓起勇气,问出那个问题:“如果杀了我,就能解救食人族呢?”
他答了,他答的竟是:“那么,我就会亲手杀了你。”答的痛心疾首,却答的毫不迟疑。
如果叶晚晚就是莲花圣母,兰景惜就会亲手杀了叶晚晚……
兰景惜,我倒真的宁可你来杀我,我一心等你来亲手杀我,可是,你在哪儿?你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