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洞房第31部分阅读
掌上洞房 作者:肉肉屋
的选择,走近夜遥,便是走近了食人族;走近了兰景惜,便是走近了人类……
夜遥,你的名字便是诱惑,风城有了夜遥,这王位才会更加香艳。 他自觉或者不自觉的,做了这个cha进来的人。
兰晚之间,若不是始终有太多太多的负累,纵夜遥绝色,也不过是路边的风景……可是今时今日,面首三千的女王陛下,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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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完,鞠躬……请继续欣赏终卷:绕指郎心
看前方,君颜如玉,情深如海,却不得执手,
回眸处,三郎温和,夜遥妖娆,,且殷勤俯就,
扪心自问,孰轻?孰重?孰重……孰轻……
第148章:虚情假意(开卷求票)
(做错事尚不思悔改的人冒泡。伸爪爪,讨一切票票……)
这样的纠缠似乎永无休止,愈到后来,他的动作便愈是粗/暴,直到她晕厥,醒转……再晕厥,再醒转……
她总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轻笑,水眸迷离,雪颊涂朱,糯糯的说一句:“占星官大人啊……你好像不够卖力哦……”
最后,她甚至都不用出口,只是略抬睫笑笑的瞥过一眼,就能很轻易挑起他的愤怒。
这样疯狂的欢/爱中,她最深的记忆,便是他俯在耳边的那句话,他说,陛下,真不知你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自己死……
哦?死……么?
占星官大人,死这种事情,您可做不了“陛下”的主呢……
痛极。反而从到至尾都漾着笑。从身到心。
所以后来,竟连那句话都变的模糊不清,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说过,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过……翻翻覆覆,痛彻心肺,直到灭顶……
掌中一直暖暖的,每一次醒来,都是这么让人安心的暖。她终于缓缓的张开眼睛,柔声唤:“三郎。”
他飞快的扑到床边,匆匆的展开一个笑,掩住心疼之极的含泪,也掩住见她醒来的惊喜,细细拭去她额角的汗,轻柔的:“晚晚。”
她张大眼看着他端正的眉宇,全没来由的,忽然就想起杨过断臂思念小龙女……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永远不会嫌弃,永远永远不会嫌弃的……绝不会因为任何事,少爱一点点。
心口微微的暖,她展开一抹笑,叫:“三郎……”
他双手握紧她的手,“嗯。晚晚。”
“三郎啊……我来问你,我是谁?”
三郎愣了一下,一清到底的眼瞳中忽然就lou了痛切,飞快的答:“你是晚晚。”
“嗯。”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笑出来:“说的没错。我就是叶晚晚。”食人族也好,人类也罢,我只是叶晚晚罢了。
他不敢说话,怔怔的看她,那注视痛惜含泪。她心里忽然有什么微微一跳,急伸手进袖,想去摸那银杖,却没有摸到,心里顿时一沉,转目四顾时,才见它正躺在枕边,杖头明珠,晦暗的像蒙了灰尘一般。
她立刻便是一笑。什么合体之后就能独挡一面,骗鬼去吧,女王的法杖没了女王,就是一根凡铁,如果说女娲石是三郎的本命石,那银杖,就是女王的本命宝罢,银杖黯淡。女王衰弱,这是假不来的,也……一点都不难猜。
她轻轻吸了口气,略略闭了下眼睛。拉拉他手:“三郎,过来抱抱我,我有点儿冷。”
他也不说什么,单膝跪到床上,轻轻抱着她。她说:“用力抱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扶着她的头揽入怀中,用力用力的抱紧。
很疼,全身都很疼。
她知道自己遍体鳞伤。
可是这样被三郎抱着,她觉得心里很踏实。回臂抱着他,看着自己雪白雪白的衣袖,她曼曼的问:“三郎,是你帮我洗澡的吗?”
三郎的声音带着胸腔微微的颤:“不是……是……他送你回来的。”
哦?是么?
她微微笑出来,看着门,暮色初上,最后一抹夕阳从窗棂中透进几线金黄,她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只隔了一小会儿,殿门便被人推开,雪色的衣衫飘飘而入,他神清气爽的走到床边,笑吟吟的折折袖:“陛下。”
她慢慢浮起一个笑,倚在三郎怀里,糯糯的:“原来是……你啊!”
他挑眉,然后笑:“怎么,陛下莫非很想念夜遥吗?”
“哦!”她仍是带着那个迷离的笑,懒懒糯糯的:“占星官大人如此‘神勇’。若是有时间,自然是要想念的,只不过,我才刚刚醒,还没来的及想起,你就已经出现了,这岂不是……心有灵犀么?”
他轻笑,“是吗?夜遥也很想念陛下的。”
她含笑盯紧他的脸,提醒似的,她微笑:“那么,占星官大人若有闲暇,不如多来盘桓啊。”
“说的也是,不管是夜遥,还是夜遥的闲暇,自然全是陛下的。只不过,夜遥还要为陛下占星,为陛下料理合族事务,有时会很忙,”他笑吟吟的从袖里拿了一卷帛画出来,展开来,亲自挂在壁上:“所以,夜遥不在时,陛下可以看看这画儿。聊慰思念之情。”
她眯了一下眼睛,帛画软柔,微风轻拂,画上夜遥,淡淡含笑,白袍飘飘,俊逸绝伦,她便笑道:“想不到占星官大人不只容貌国色天香,连画工也是这般精妙绝伦。”
“陛下谬赞了。”
他笑着走上一步:“陛下的脸色,可不太好呢……”嘴里说着,便伸手过来。游戏似的沾沾指,她身上穿的,本就是占星官的肥大白袍,指尖轻轻一带,衣衫立刻就滑下来,lou出雪腻的肌肤,上面却遍布红红紫紫的伤痕。
三郎立刻把她护在怀里,飞快的帮她掩了衣衫,夜遥便一笑,退回一步:“陛下总该保重身体才好,陛下做女王,只有三年,要做的事情,却有很多。”
“哦?比如?”
“比如为族人生育子女。”
“你又来了,”她笑吟吟的不看他,含笑去把玩三郎的头发,半带撒娇的,“要生小巫女么?我不喜欢的,三郎你喜欢吗?”
三郎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的抱紧她,用脸颊慰藉她的脸颊,夜遥浑不在意的笑道:“陛下不要总这么任性才好,有些事情,起初不喜欢,做起来就喜欢了,说不定做着做着,陛下就会欲罢不能的……”
“是吗,那就试试吧,如果我没记错……”
她笑吟吟的不往下说,他也假装完全没有听懂,对外弹指,门外便鱼贯的进入十几个食人族男子,夜遥含笑道:“陛下,夜遥帮陛下选了几个御郎,陛下看看可合心意么?”
他提也不提甚么“只要夜遥一个”,她也好像完全忘记了。纵是巅鸾倒凤,可他是虚情,她是假意。彼此心里都明镜一般,他想要她求他,她却偏偏不要。
夜遥说的对,她是他的“陛下”,占星官不能不顾忌女王的命,但叶晚晚不会在乎夜遥的生死……如此,她便立于不败之地。
含笑勾住三郎的脖子,她笑道:“三郎,抱我过去看看。”
夜遥正低头折袖,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质询,睫毛便是微微一跳,三郎已经听话的把她抱到了那些人面前,她果然就低着头,像挑水果一样,一个一个细细的看,看到顺眼的甚至还凑过去试试手感,忽然停下来,笑道:“你好漂亮啊。”
他瞥眼过去……他漂亮?他有甚么漂亮的?眉毛这么长,眼睛这么大?
她在三郎怀里舒舒服服的倚着,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又回过来,裸lou的小腿悠然晃荡,玉雪可爱,直把这些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夜遥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陛下。”
“哦哦,占星官大人,有劳了……”她指指身后的十几个男子:“占星官大人选的人,人人俊秀,个个漂亮,实在难以取舍,那就都留下好了。”
他愣了一愣,她已经拍拍三郎,回到床上去坐着,对他勾勾手指:“大人,你来。”
他犹豫了一下,却仍是四平八稳的走过去,她笑盈盈的凑过来,一直到两人的面颊只有一线之隔。他忍不住别了眼,她却拉了他头发硬把他拉过来,极轻柔的笑:“夜寒lou重,占星官大人莫要着凉。”
手里微微一沉,银杖已经被塞进了手里,她赶苍蝇似的对他挥挥手:“好了,就这样,大人快去吧。春宵苦短,我要做的事情,好像还蛮多的。”
他慢慢的直起身来,温文尔雅的,“陛下,这做什么?”
“你说呢?”她讶然,好像他问了一个完全没必要回答的问题;“谁不知占星官大人心系全族?族人正值多事之秋,女王忙御郎,大人忙占星,难道不对吗?难道大人要跟我换?”
他看一眼面前极苍白却含笑的脸,又看一眼身后齐刷刷的一排身强力壮的男子,忍不住微微的凝起了眉心。
在那次之前,他对这样的挑衅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很清楚,这个乖乖的小女人,真的任性起来,会比任何人都疯狂。他丝毫也不怀疑,她留下这些人,就真的会……忽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不是那些虎背熊腰的食人族女人,她有多娇嫩,夜遥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慢慢的走到床边,带了一点儿笑:“陛下,谁说夜遥要去占星了?”
“我啊!我说的,我命令你去为族人占星。”
好,你厉害……他咬着牙,还是说出了那句表明认输的话,却仍是一脸的笑,“夜遥今晚不去占星,便在合/欢殿陪伴陛下可好?”
她笑了笑,淡定的答:“占星官大人,这不是您任性的时候,您没的可选。”
他竟为之气结。是,这是他说过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动过,说的时候他有多笃定,他还记得,所以,这时候她有多得意,他也完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从来都没觉得“女王”这种生物,这么让他操心过……
她重又倚在三郎怀里,许是体力不支,看上去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婉娈,“我的占星官大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哼一声,皱着眉考虑自己要让到哪一步,她已经在伸出玉白的手指点数:“一,二,三……大人啊,除了我家三郎,还有十五个男人在等你……”她微笑翘起鲜红的唇,无声的发出那个“滚”字。
他盯着她娇嫩的唇,慢慢咬了牙,竟被她这挑衅的动作勾出了意外的东西。轻声道:“陛下,夜遥一人陪你,可好吗?你喜欢的,是不是?”
“哦?”她轻轻笑,答非所问的:“对着夜遥的时候,我当然会说我只喜欢夜遥一个……对着三郎的时候,我当然也会说只喜欢三郎一个……顺水人情谁不会送?这种话我三岁的时候就会说了……怎么,占星官大人还会对这种话认真么?”
“陛下,别闹了。”他笑了笑,对后面挥手:“你们下去吧。需要时,再召你们上来。”
跃跃欲试了一整晚的男人们顿时面面相觑,大获全胜的女王却并不想见好就收:“不成,不许走!占星官大人,我殿中谁来侍夜,好像不是您该管的事情吧!”
夜遥慢慢的kao近来,静静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小小声的:“陛下,夜遥认输了,成不成?夜遥还欠陛下一次‘为所/欲/为’,陛下不想要了吗?”
这样一个暧昧的词儿,让他的某一部份微微悸动,话说的越来越软,她却只含笑,眼波向外一瞥:“大人耶,我会缺‘为所/欲/为’吗?”
他竟哑然,是,确实是,女王怎会缺了“为所/欲/为”呢,能被女王“为所/欲/为”,每个食人族男子都求之不得。难道玩夜遥,就真比玩其它人好玩些?好玩到,女王陛下可以放下这么多,来就他?
他双眸微微湛然,回头对那些人挥手,正色的:“你们下去。女王身上有伤,暂时经不起你们来侍夜。”
她轻轻一笑,终于从三郎怀里站起来,随手取了帕子,系着三郎的眼睛,扶他站过一边。
然后从床上站起来,攀上夜遥的肩,便在众人之前,轻轻tian舐他的耳垂,然后伸出手慢慢解开他的外衫。他僵着,直到她扳他回身,下了床,慢慢屈膝,缓缓的凑过来。
他低头看着她,竟没能抑住那颤抖,这身体,对她的接近,仍是这般兴奋莫名……
她看着那儿,微微敛睫,然后抬了眼对他一笑,水漾的眼瞳中,是异样的光芒流转,清灵可爱的脸庞忽然便媚极入骨。隔了衣衫,她轻轻的咬了下去,极轻,极轻……
让它等的颤抖狰狞,直欲焚身,也让他等的,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惩罚蹂/躏……
只可惜,她是“陛下……”
他狠狠的闭了眼睛,不管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占星官,不管面前的十五双眼睛。夜遥既然欠陛下一次“为所/欲/为”,这个疯女人想要他怎么还?
她忽然重重的咬了下去,他呻吟出声,然后听到她轻笑,道:“好了,我身上伤还没好,暂时经不起任何人来侍夜,你们都下去吧。”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变的火热,若有期待。然后她凑过来,吻吻他的颊:“占星官大人好像不太舒服呢……你,你,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把他送回占星宫罢。”
他愣了下,猛然张开眼睛看她。
可能没有人真的了解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了解。她演亲热戏,人人看到的都是女王陛下和占星官大人i里调油,只有他明白是为什么……
四目相对,她笑的仍是绸缎般柔软。
许久,他终于一咬牙,笼了衣襟,拂袖转身。她唇边噙着一个飘忽的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
敢问占星官大人,你可觉得疼么?
我就是想让你疼。
是你教过我,只有够疼,才能让一个人记住,记的越深越好,记的越清楚越好……
第149章:郎情晚意
无声的泪滑下来。她的笑却仍旧轻柔。
回头时,三郎已经解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怔怔的看着她,神情极是温柔。见她看过来,才轻轻唤出来:“晚晚。”
“三郎,”她kao过去,双手抱着他:“三郎,你别走,永远在这儿陪着我。”
三郎无措的摸摸她的发,小声小气的问:“晚晚,你怎么了。”
“你别问,我不想说……”
他只好不说话,隔了一会儿,又轻声问出来:“晚晚,小兰……他在哪里?”
她心里狠狠的一疼,闭紧了眼睛不答,三郎却不知这话该不该问,一径喃喃的道:“我想去找他……晚晚,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想去问问小兰……”
一瞬间,她竟泣不成声。喃喃的道:“求你,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连三郎都知道,晚晚的心事,要问小兰……聪明绝顶的兰景惜,怎么会不知道?既然他知道,又怎么会……心里那个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像笼着漫天的阴霾,却怎么也不敢拨开来去看看真相。
三郎紧紧的抱着她,也被她抱着,他安静的像一个雕像,胸前的女娲石,即使隔了衣服,仍是透出暖融融的光。她知道,他很想很想安慰她,很想很想,可惜,三郎永远都不懂,叶晚晚的伤心,该如何来安慰。
……
夜去了又来,三郎一直那么安静,不管白天还是夜晚,抱着三郎,总是加倍安心。夜遥始终没有再lou面。她也足不出户,捏着那银杖,不断不断的摩挲。一次一次,反反复复,绞尽脑汁……试着静心,冥想……用自已的思想控制它,不知为什么,却始终都不成。
为什么呢?为什么?夜遥明明说过,要动用银杖的法力,没什么难的,那为什么就是不成?
第一天,第二天,一直到第三天,杖头珠光,几乎是以目光可见的速度渐渐明亮,一直到恢复璀璨夺目的光芒。这样的力量,应该可以去占星了吧?
所以她很早就上/床,解了三郎的衣服,随手散开头发,伏在他的身上。肌肤相亲,三郎却仍旧那么安静,跟她一起,闭着眼睛。若有期待。
一直到了入了夜,才听到殿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在风城,敢不等女王吩咐,就直接推门而入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所以她微笑,懒懒的,唤一声:“占星官大人。”
他也笑了笑,在几步外停住:“陛下。”
“嗯。”
“不知陛下的身体可好些了?”
“是,已经好到,银杖有足够的力量供大人占星。”
他卡住,然后低头,状似恭敬的微笑:“陛下当真聪明。”
她抬手想去枕边拿那银杖,手指却似乎在贪恋三郎胸口的温暖,比她的思想,迟了那么一点点……她的眼睛正看着那银杖,就在这一点点的时间里,银杖极小极小的一抬,然后手掌已经伸了过去,拿起它。
叶晚晚愣了一下,心里慢慢回放那情形,忽然就是咚的一跳,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看夜遥仍在低头,急摊平了手掌,看着掌中银杖。
两人相隔足有十步,在她的感觉中,就好像分出了一只手指。伸过去,那银杖已经不紧不慢的抬起,不疾不徐的向前。她飞快的一捏拳,把已经离指的银杖收回来,然后微笑:“占星官大人,你不是要银杖吗?怎么不来拿?”
夜遥道:“是,”一边上前几步,接过了银杖,含笑折袖,道:“夜遥不打扰陛下了。”
“好。”
两人的神情,都是一派自然,夜遥半带调笑的目光从她的肩头一掠而过,含笑退下,叶晚晚听着殿门轻轻合拢,心里有一件事情,急欲求证,几乎一刻都不能等,便想要跳起,一转念间,却又咬着牙躺回来。
想着他的眼神,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抚上三郎胸口的女娲石。也许真的是太熟悉,即使那石子,已经完全与肌肤融在一起,仍是一抬手,就能抚到它,女娲石软软的温暖,三郎整个人也都是这么软软的温暖。
三郎,三郎,别怪我……
她的手走下来,慢慢向下,三郎惊住了。急急把着她手,讶然的叫:“晚晚?”
她什么都没说,固执的抽开手,去褪他的下裳,几乎是立刻的,三郎已经有了反应,却自觉羞愧,急急的向后躲开,求恳的叫:“晚晚,晚晚……别……”
她答:“嗯?”
三郎急急抬头,焦急的眼神,对上她固执的大眼睛,三郎忽然就张大眼,愣着,然后毫不犹豫的缴械,顺从的翻身,把她放在床上,犹犹豫豫的拖掉自己的衣服。
他的眼睛完全不敢看过来,伸手来解她的,手刚刚碰到,便是一抖。她轻轻笑出来,本来只是做戏,却莫名的生了怜惜,柔声道:“傻三郎,洞房的事情,你不是天生就会吗?”
三郎仍是不敢抬头,轻轻答:“嗯。”一边鼓足勇气来解,她也不急,由着他笨手笨脚的慢慢来,一直到终于解开。
他又开始无措,犹豫着想去扶她的肩,她便浅浅的笑出来,抬手勾上他的脖子,拉着他低下来,柔声道:“三郎。”
彼此肌肤相触,她的软柔让他整个人都僵了,惶惶然的闭上眼睛。她便捏了他下巴,送上自己的唇。他完全不懂,却根本没办法从容的学习,只是本能的索取,整个人都在用力的吮吸,像要把她吞下。
渐渐的,这新奇又美妙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的喘息越来越是粗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扭动厮磨,一次一次,试着与她相触。他怕压到她,一直撑着身子,可心思已经被自己的欲/望引走,它几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那么火热,那么急切,试探着,想要kao近,却又每每畏缩……想要避开,却又每每不舍。
她看他忍的面容扭曲,忍不住的微叹。闭了眼睛,她在他的耳边吹口气,柔声的:“傻三郎,想做什么就做,没关系,晚晚不生气的。”
他得了鼓励,终于下了决心,试着把自己,慢慢放到那一处幽谷,他渴望了许久许久的地方……只进了一点点,他整个人都突的一跳,忽然抬头,问:“疼吗?”
看着这个傻小子,她竟真的笑了出来,逗他:“好疼,不要了。”
三郎怔了一怔,一脸企求的看她,小孩子一样撒娇的:“晚晚,晚晚……我……我很……我有点儿……”
“不要。”
他试着抱她,“我小心,我轻轻的……”
“不。”
这种时候,这时情形,三郎居然仍肯听话,真的要抽身离开,带着一脸的委屈,苦苦的抑着,抑的整个人都汗湿了。她一把拉他回来,推他躺下来,咬着唇不敢看他,慢慢把自己放下去,很疼,却……毕竟没有那么疼。
之后,便顺理成章。她没有做什么,就很容易的把三郎带进疯狂。本来确是做戏,做给窗外那个人,可是三郎毕竟不是夜遥,就算再怎么,叶晚晚对三郎,也仍旧不能不心存怜惜。正因为假戏里不小心便投进了一点点真情,所以,效果竟是竟外的好。
他当然不会刻意来听,可是,有意无意间,便够了。
他当然不会听完全场,可是,只听一点点,就够了。
夜遥来的时候,三郎正帮她清洗。水暖暖的,三郎的手臂稳稳的。她懒洋洋的倚着,什么都不做,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由着三郎从头到脚帮她洗干净,挽了湿发,然后包起来,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像呵护一个小婴儿。
他在,她当然能感觉得到。就好像自己的手指在哪儿,自己不留心的时候当然就不留心了,可是只要想知道,就会知道的很清楚,很清楚。可是他在殿门那儿,也不过就看个三郎的背影罢了。就算他能看到水里的叶晚晚,她也不会避,尽他去看就是了。
三郎却一心却在她身上,根本就没留意门前多了一个人,他低头吻她的颊,吻一下,忽然就很开心,叫:“晚晚。”
“嗯。”
三郎正要说话,门前那个人,已经咳了一声,三郎一怔,立刻回头,夜遥已经四平八稳的走了过来,折袖,把银杖奉上,叫:“陛下。”
她张眼,从被子里抬手,拿过了银杖,笑笑的:“大人昨晚,占到什么了?”
他语塞,然后微笑:“此时,尚不知会有甚么。”
“哦?有没有顺便占占别的?”
他敛着眉睫:“比如?”
“比如你的‘陛下’我啊!”
夜遥慢慢的抬起头来,她向他微笑,不带半丝火气,夜遥不由自主的抬了抬脸,却又慢慢的低下去,极轻极柔的,他道:“不瞒陛下,夜遥占了整晚,全占在陛下身上……夜遥一心要占合族,却终于不能成……”
他略略走前一步,单膝半跪下来,扶起她执着银杖的手:“夜遥真心求陛下责罚。”
第150章:欲速不达
他这样,算是认输了吗?
她盯着他极俊秀的眉宇。他的五官精致的难描难画。挺秀的长眉,微微带一点儿上挑的凤眼,常常勾着微笑的唇角。雪色飘逸的衣袍,漆黑的发垂下来……扶着她的那只手,温和,细致,周到。整个人完美的不似真实……
忽然有点儿没来由的心慌,像有什么事情,拖出了控制,她缓缓的收回手,银杖在指尖轻轻一旋:“夜遥,你起来。”
他依言站起,动作仍旧是说不出的从容优雅,含笑低头看她。她的声音温和幽柔:“你曾说过,‘合族’的命运,一直都在你心里,从来都不用去想的。是不是?”
“是。”
“那么,一个心里装着合族,为合族星夜不眠的占星官,我有什么理由去责罚他呢?”
他的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脸上,她的目光。却始终只凝着在杖头珠光,良久,他宁定的道:“陛下,如果你不肯‘罚’夜遥,那么,就请陛下放过夜遥罢……陛下乱了夜遥的心,这一整晚,夜遥竟占不出合族的祸福……这样,陛下也难安枕的,不是吗?”
“哦?”她终于抬了睫看他:“乱你心的人,会是我吗?”
“陛下这句话,不该问夜遥。”他轻轻微笑出来,双眸湛湛:“因为夜遥不懂,夜遥懂的只是纸上文章,陛下懂的却是儿女情长。夜遥不该妄想招惹陛下,夜遥不是陛下的对手,所以认输……陛下要夜遥怎样,夜遥本不敢拒,所以那欠不欠的话头,倒也不必提了……”
她不意他竟说的这般坦荡,竟是惕然心惊。
叶晚晚所知的,已经全都用了,叶晚晚有的,也已经全都交出了。叶晚晚已经倾其所有,无法再回头。若他真能坦然抽身,那这些,就全都落在了空处……
可是她却微笑出来。若无其事的的点点头:“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当然也不为已甚,其实说起来,本来就是我任性罢了。占星官大人,敢问,你可后悔过,选了我来做女王吗?”
他一笑,并不跟着她来绕,笃定的答:“陛下,这三年,你都会是夜遥的‘陛下’,你有任性的权利。”
“那好,请回吧。”
“是。”他坦然折袖退开,一派飘逸自在。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咬牙暗恨,却忽然没了火气,习惯的唤一声:“三郎。”
三郎嗯一声,走来安静的躺好,她抱上去,闭上眼睛,静静的想……其实也完全不必多想。只需要这么一静,已经明白。
叶晚晚啊叶晚晚,你真是太心急了,要抓住他,其实完全可以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永远不要妄想跟“人类”去争兰景惜心里的位置,所以,也当然不要妄想,跟“食人族”争夜遥心里的位置。
真傻,夜遥有属于他自己的坚持,怎么会跟“食人族”站在对立面,让夜遥去选?这不是逼着他让步,也逼着他敬而远之吗?
终于还是走错了一步,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
对,还有它。
重新张开眼,看着手里的银杖,像早上一样,试着抬起来,让它在掌心打转,旋转,跳舞……她微微笑出来,总是想的太多,反而会错。
女娲石听从的,是三郎的心情,而银杖听从的,却是女王的肢体,这银杖,完全就是女王的手臂。手指……完全不用去想,直接使用就可以了……而且,真的蛮好用的……当然啦,这只是第一步,只让银杖能动,一定是不太够的……
把手藏进被子,笑眯眯的看着银杖在半空中乱飞乱跳,三郎早张大了眼睛,目不转晴,她便问:“好玩吗?”他嗯一声,她便笑道:“三郎你若是不听话,我就用它来打屁股。”
三郎的脸顿时红了,飞也似的别开眼。
叶晚晚本就整个人巴在他身上取暖,当然对他身体的反应清楚的很,忍不住微微懊恼……三郎本来可以心如止水的,是叶晚晚硬把他拉了进来,让他食髓知味,又怎能怪他想入非非?轻轻叹口气,银杖停下来,回到枕边,她静下来等着三郎的动作,他的脸却更是红透,羞惭后退。一边道:“我不是故意的……”
叶晚晚愣了一下。
他竟明知她无心,纵是情动,仍不想强迫她……可怜的三郎……她确实不想要,一点儿也不想,可是,却不能看着三郎这样,自始至终,三郎无辜。
她抬了手,勾上他的脖子,三郎却垂了睫不看她,终于还是拉开她手。滑下来,跪在床边,柔声道:“晚晚,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你教我,我要怎么做?”
我自己还糊涂,怎么教你?她闭了眼睛,竟是无力,三郎柔声道:“晚晚,我知道你心里很疼,很难过……是小兰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泪慢慢滑下来,她的声音却小的像耳语:“我很想知道,但我又怕……”
三郎郑重的:“小兰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一把握了他手:“为什么?”
三郎的眼瞳一清到底:“他漂亮,他聪明,他处处都很好,他是晚晚要的人,不论怎么样,他都绝对不会有事的。”
是,他是晚晚要的人,只有他才真的是晚晚想要的人……只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事,舍与得之间,本来就由不得自己……
她振做了一下精神,对三郎微笑:“是,兰景惜一定不会有事的。夜遥刚刚占完星,现在一定在占星宫。那我们现在就出去看一眼。”
三郎一怔:“去哪儿?”
为什么已经努力的分析情势,等待时机,可是真的去做,却总像是临时起意?咬着唇,她已经迅速的穿好衣服,细细的理好头发。带着三郎出门,一路并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一直走到那天关着兰景惜的地方,一看门外没有站着守门的内侍,心里便是一沉,想也不想的推门进去。门里,果然是空空如也。
她咬着牙退出来,沿着路一路推门过去,终于碰到有一间屋子里有人,抓过来便问:“那边关的那个人呢?”
他急伏身跪拜,道:“陛下。”
她极是不耐:“我问你,那边关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他被占星官大人带走了……”
“什么时候?”
“就……就是那天陛下来过之后。”
她慢慢静了下来,夜遥夜遥,你厉害!见机当真是快!转身就往占星宫走,反正女王来抓人的事情,立刻就会有人报给他,倒不如自己先去看看。
第151章:感同身受
推开占星宫的门。便昂然直入,外厅书案前空空如也,她的眼睛在铺天盖地的书册之间转了几转,便xian帘进去。夜遥正从床上坐起来,微微讶异,叫:“陛下?”
她含笑:“听说占星官大人喜欢收藏美男子,我慕名前来观赏一下。”口吻轻松自在,脚下却不停,在殿里飞快的走了一圈,又走一圈。诺大的占星宫处处空空落落,怎么也不像是能藏下一个人的样子。
夜遥已经会意,慢慢倚回床边,微笑道:“美男子么?”
“是啊,不知藏在哪儿?”
他懒懒的笑:“陛下问的那个,不在占星宫……但要说美男子,占星宫倒确是有的,就在陛下面前。”
她也浅笑:“面前这个,不合我的胃口……不知那一个,现在在哪儿?”
“陛下,夜遥占到族人无恙,自然会把他双手奉上。供陛下玩赏;又或者夜遥占出族人有甚危机,应在他身上,也自然会向陛下禀明,以银杖之力,焚化他的魂魄……这两样,夜遥都背不了陛下的,陛下在担心甚么?”
“我没在担心甚么,我只是想念他。”
“哦?”他微笑,“陛下身边,不是还有三郎吗?”
“说的也是,那么,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她含笑抬指,似乎又要来调弄,他的眼神中立刻便是微微一跳,目光追随她的指尖。她却只是伸手轻抚床架上的雕花,全似无意,喃喃:“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他眼神闪烁,她已经转了身,携了三郎的手出去。殿外正是艳阳高照,殿外的空地上,青石板微微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静静的站着,看着那儿出神,好像那个人,盘膝坐在那儿,抬眼看过来,笑的晴天丽日的。叫一声,晚晚……
晚晚小女王,你如果听我的话,我保证将来有抱抱的一天……
晚晚,我们在人间,永远在一起……
眼瞳里水光折射,望出去一片模糊,她轻轻吸了口气,略略眨了下眼睛,正要举步向前,却忽然微微一怔,光滑如镜的青石地板上,有一点儿隐约的痕迹……
她心头一动,迅速回手扶了三郎的肩,假做偎依,向地面上一瞥,那痕迹极浅极浅,倒像是指甲之类,硬划出来一样,若不是刻意细看,完全都不会留意。三点痕迹分的极开,却仍分明:“5……2……0”
5,2,0……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叶晚晚明白,这是兰景惜要对她说的话,他说,晚晚,我爱你。
心里狠狠的一疼,猛然想起那天兰景惜静如止水的脸,他不是没有说话,他说了,他说:我没事,真的……他已经说的很清楚,是叶晚晚想要更多罢了,连叶晚晚都盯紧了他的脸,想要一点点确认,那夜遥机警之极,又早有防备,岂有不在意的?
兰景惜的为难在于,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
叶晚晚总喜欢把什么事情都迁怒到兰景惜头上,只要跟食人族有关,叶晚晚吃了亏,就一定是兰景惜的错。他不惜冒险魂魄离体来见她,她却心意浮动,亲吻三郎……第二次,她甚至没等他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就用最疯狂的方式,把他激走……
兰景惜。兰景惜,对不起,对不起……想见你,想见你……
她一声不吭的拉着三郎疾走,冰冷的手指直嵌进三郎的手腕,一直到进了合/欢殿,回手关上殿门,她一把抓住三郎,便把脸埋进他怀里,无声怮哭,直哭的肝肠寸断,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衫,她哭的双肩颤抖,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曾经,她取笑兰景惜草木皆兵,谨慎太过,可是现在,身为女王,身在大殿,身边只有三郎一个人,她仍是连大声哭都不敢……担子没在自己肩上,人人都会好轻松……原来叶晚晚对兰景惜,竟连“感同身受”都没能做到。
……
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慢慢收了泪,三郎一直紧紧的拥着她,很安静很安静的拥着她。一直到她抬了脸,才张臂抱她起来,想要放去床上。
她说:“不。”
三郎便是一停,想了想,便走去窗边坐好,解开外衫,密密的把她揽进怀里。看窗外静的针落可闻,她附了三郎的耳,喃喃的:“三郎。你说,夜遥会把他藏在哪里?”
三郎摇头,也小小声的:“我猜不出……但是小兰不是三郎,也不是夜遥,不管在哪儿,小兰总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来见晚晚的。”
她竟哑然失笑,三郎的字典里,小兰总有办法的……叶晚晚的口头谚是,我们下面要怎么办?她轻声答:“是,没有人比他更聪明,不论怎么样,他总会有办法的……”
抬头看着窗外的暮色,她无声的喃喃:“兰景惜,你不可以有事……你敢偷懒,我一定甩手不管,我才不管甚么人类和食人族……我绝对不会管的,一定不会管的……”
没来由的,总觉有一点注视落在身上,熟悉入骨,缠绵悱恻,可是不论如何回首,合欢殿仍是四壁寂然,无处不寥落。
夜空中星辰渐起,殿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雪色的人影停在窗前,折袖道:“陛下。”
她从三郎怀里站起,走到窗前,递出银杖:“我真心希望,大人今夜占星,可以顺利占出吉凶祸福,不论结果是好是坏,我不想再等……”
她从来不怕让夜遥知道什么,因为他本来就知道,瞒也瞒不住。但是其它人却不可以知道,女王陛下心里居然心心念念放着一个人类,否则的话。不管是辰玉,还是御郎官,只怕都会对他不利。
夜遥微怔,看看她红肿的眼睛,不去接那银杖:“陛下,若那兰景惜当真对族运有碍,陛下当真会杀?”
她一笑:“占星官大人,不知‘女王’二字,对食人族意味着什么?”
“夜遥在,陛下在;陛下在,族人在……陛下,女王是族人的魂。”
“大人错了,”她轻轻笑:“大人应该说,占星官在,女王在,女王在,族人在……每个女人都有可能是女王,占星官也不是只有夜遥一个……”
夜遥凝起了眉心,她的笑容却清透如泉:“若要问我,我要说,兰景惜在,叶晚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