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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更新至445章)第96部分阅读

      掌事(更新至445章) 作者:肉肉屋

    ,豆绿隔着那两人叫她。

    墨紫只得硬着头皮,经过萧维面前,扯开笑脸打招呼,“萧将军早。这位姑娘是——?”

    “王阳王阁老的孙女十娘,随她八姐一起入都。”萧维不知道仲安已经揭穿了他的心思,所以一派自然和谐。

    “王姑娘早。”墨紫点头。

    王十娘看看萧维,她还不认识墨紫。

    “这是墨紫姑娘。”萧维说。

    “墨紫?”王十娘从爷爷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了,“你莫非就是本朝第一位外六部女官,工部船司大司正,并由皇上钦赐大匠师之衔,宋氏女墨紫大人?”

    “我确实姓宋。”只不过她这个官,还有这个大匠师,可能当不了太久了。

    王十娘好不高兴,“真是久仰大名。十娘原本就想,到了上都,能不能有幸见你一面,不料你竟然也在这条船上。同为女儿家,你能上为天子下为百姓做事,实在让十娘佩服。”

    “这么说来,王姑娘是墨紫的仰慕者?”萧维瞧着。

    墨紫没好气,“你还会开玩笑了?不过一点都不好笑。”他喜欢她?他会喜欢她?日子过得太顺心,想找刺激吧?

    萧维没听出她对他有意见,笑道,“我觉得挺好笑。王姑娘,你说呢?”

    王十娘乍见墨紫的惊喜迅速褪去,取而代之,是观察这两人之间的暗涌,“仰慕一词不妥。只不过看到宋姑娘这般厉害,让十娘身为女子而骄傲。就如同木兰替父从军,十娘也希望能跟男子比上一比。”

    “男子女子都一样。王姑娘有决心的话,自然能行。”看不出王十娘也心比天高,墨紫颇为欣赏。

    萧维听多墨紫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已经习以为常,眉毛不皱,神情自若,“瞧过这船了吗?”

    “嗯。”说船,她不放私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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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良莠

    作者:阮蘼

    简介:任你名花争奇名香斗艳,我自披荆斩棘,霜染风华。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93章 四方来风

    收费章节(12点)

    第393章 四方来风

    “这艘船在提高船速上下了最大的工夫。活动尾舵操作方便,收放自如的船侧风翼,还是方帆三角帆的结合。不过,船龄大概两年左右,保养却完全没跟上,使用过度,损耗不补,真要打起仗来,攻击力防御力都不如何。即便如此,还是要比大周战船强得多。”墨紫说大实话,“大求吃亏在资源不够,国力不足。而大周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船和人比他们多罢了。”

    “那也未必。大求造得出这样的船来,我们大周也能造。他们资源国力都不足,大周却有数不尽的铁矿山林,国库充盈。”大男子主义的气场是弱了,但忠君爱国的气场永不会弱。萧维又就事论事,“况且,有你掌管船司。”

    墨紫刚想顶这话回去,却留意到王十娘探究的目光,于是改作敷衍,“萧将军说的是。”

    唤了豆绿,与王十娘说,“王姑娘可想用早点?刚买上船的,虽然简单,好在新鲜热乎。食物冷了再回笼就失了原来的香味,而且没准是咱们到上都前最后一顿美餐。”

    萧维笑道,“不用说得这么可怜。如今沿岸多是码头,你要嘴馋,叫人停了船下去买来就是。难道这船上还有谁不听你的不成?”行船的事,只要她在船上,掌船的兄弟们多要问过她。

    这下,连豆绿都打量起来了。

    墨紫暗暗叫苦,还得继续装傻,“王姑娘,这也就是托了你们姐妹的福。你不妨开张单子给我,有什么是你们爱吃的,我沿岸盯着,看见就给你们买上来。”

    王十娘微微一笑,居然应承,“那可好,省得八姐大喜日子显瘦。”

    她又对萧维说,“多谢少将军体谅了。”

    又是个聪明得了不得的女子。墨紫垂眸,抿嘴含笑,欣赏之。

    她们走了之后,萧维沉喝,“你还想听多久?”

    仲安从暗处步出,呵然侃道,“白羽老弟,你一早起来艳福不浅,美女相绕。我怎能出来打断?”

    “墨紫有点奇怪。从来言辞锋利,今日又躲又闪。”萧维这才眉头深拢。

    仲安可不打算承认是他惹出来的,转个话题,“我问过魏佳了。他说他到的时候,元澄华衣就已经走了。至于臭鱼丁狗他们,是安顿到客栈后,墨紫让他们离开的。怎么,你仍怀疑起火的原由?就算是元澄纵火,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我不知道。”萧维望着鼓满风的大帆,“但怎可能烧得如此干干净净?难道沉在水里还能着火?分明是故意毁船。你莫忘了,元澄是南德权相,焉知不是一场苦肉计,派来我大周潜伏?还有墨紫——”

    他有些犹豫,“她也不喜欢在战船上运用她那些技艺。无论是元澄先走,还是臭鱼等人后来的离开,他们一定另有打算。”

    仲安点点头,“所以你才派人去盯着红萸和元府?白羽,终于恢复你的本事了。你可知,只要你冷静,就是出手如闪电的豹子,再狡猾的猎物也逃脱不出去。”

    萧维并不因此沾沾自喜,“我只不过发现当个正直的好人,不过让元澄那样的小人钻空子而已。他坏,我就只能比他更坏。”

    再说王十娘和墨紫用罢了早饭,就带着秋扇回舱。

    秋扇一肚子的话总算能说出来了,“姑娘为何同那个宋墨紫亲近?萧将军一路上都没怎么停过船,到了她面前,就说随时停,摆明对她特别。难道姑娘瞧不出来,萧将军和她——”

    “慎言”王十娘严厉得轻喝。

    秋扇努努嘴,还嘟哝,“那个宋墨紫有什么啊?爹娘都不在的孤儿,好好的女儿家当什么官,还跟男人似得驾船,惺惺作态和萧将军论战论国,不是想引人注意,就是整个男人婆。”

    啪——王十娘抬手给了秋扇一个耳光,气得脸红,“真真是平日里对你们太好,养成无法无天了。我让你慎言,你还喋喋不休。”

    秋扇吓呆了。自家姑娘从来不打骂丫头,这一巴掌不轻,可见是真生了气,连忙跪下,哭着边磕头,说知错了。

    王十娘叹口气,扶秋扇起来,“我常教你,不要信口开河,尤其是议论别人。慎言慎行,任何时候都不要以骄恃骄,以傲恃傲。我王十娘比不过宋墨紫。她不靠父母,却赢得皇上信赖,萧维上心。刚才你也瞧见了,吃个饭,围着她的,个个当她亲人,也尊重到十分。这是她自身的本事。而我,离了王家,顶多就是个貌美的女子,恐怕连混口饭都难。所以,今后你再也不可如此说一个真正凭自己实力并努力不懈的人,尤其这人跟我们一样,都是女子。”

    秋扇怏怏应了,“姑娘,秋扇再不说了。只是,萧将军和姑娘才匹配啊。姑娘这般尊重他人,是姑娘品性高洁,但自古才子佳人也得门当户对。墨紫姑娘的出身,委实与萧将军差了许多。奴婢就是怕姑娘因墨紫姑娘而退让,才说了那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就我看,萧将军对姑娘也是温柔体贴,姑娘切莫一昧让了这等好男儿。若是错过,家里给姑娘指亲,万一不中意,岂非耽误了一生?”

    “随缘吧,强求不得。”说不失望,那是骗自己,但她有她的骄傲,王十娘微叹之后,又说,“不过,若说宋墨紫已经很美,她妹妹宋豆绿真是绝色天香。奇怪的是,我觉得她好不眼熟,就好像很久以前便看过她似的。”

    “奴婢瞧她的眼气儿,也想起一个人来,就是不敢说。”秋扇让那一巴掌打乖了。

    “我只是让你别说人的坏话,不是让你别说话。”王十娘很想听。

    “奴婢觉着她的眼睛特别像皇后娘娘。”去年皇后回王家省亲,她跟着王十娘在近前瞧过。

    “皇后娘娘?”经秋扇这么一说,王十娘突然想起来了,“原来,她像七姨。”

    秋扇啊一声,“姑娘说的是嫁得很远却早逝的七姑奶奶?可是,姑娘怎知两人像?七姑奶奶嫁出去的时候,姑娘还没出生呢。”

    “爷爷存了七姨的一幅画像,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我那时调皮,从窗口偷瞧见了。仍记得看到那幅画的心情,觉得那样的美,真正和仙女一样。都说皇后娘娘是王家最美的女子,我却认为只有七姨最美。皇后娘娘与她一母同胞,与她形似,却非神似。”她曾好奇,那么美丽的女子,会遇上什么样的爱情,何以嫁得那么遥远,又何以那么早香消玉陨。她问过,但爷爷从来无言。

    “听说老太爷曾经最疼七姑奶奶的,恐怕就跟疼姑娘似的。”人虽去了,却在王家还残留着一些片断。

    “不,我听说爷爷疼七姨如掌中宝,比王家男儿更胜。亲自教她读书写字,不以其他女儿闺阁不出要求她,外放为官时,便携她游遍名胜古迹,还常和她论古说今,谈朝堂思天下。奶奶说,爷爷和七姨不但是父女,还犹如忘年交的好友。我听了,心里还别扭过一阵。想爷爷原来还是偏心。他只教我读书,也跟我说文章评诗词,带我出去却限制多多,从不让我随他出远门,更不许我谈论国家大事。”王十娘皱皱鼻子,露小女儿娇态。

    “我的好姑娘,就这样,别人都不敢上门提亲了。老太爷后悔着呢。上船前,他还说不该教你读书认字,姑娘家的心不能大。你忘了吗?”秋扇暗道,还偏心?

    “为何女子的心不能大?远说花木兰,近说则天大帝,再说眼前宋墨紫,不都精彩?是我才能平平,心大也无用。”王十娘叹道。

    秋扇什么好话坏话都不敢说,沉默最好。

    墨紫那儿,赞进把萧维和仲安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萧维派了人盯红萸和元府?”那个仲安搞错了,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吗?墨紫心中略松快,“他倒是越来越明白我们做事的方法了。不过,盯着也没用,因为船一入上都,他就得先忙着清理他自己人。”

    过了三日,蛟船入上都官港。一靠岸,就冲上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千牛卫。惊到已走上甲板的王家姑娘们,自家的护卫连忙团团护住。

    萧维冷下脸,问道,“这是何意?”

    “萧将军,卑职奉皇上之命,要将您此行的随从暂时收押。”千牛卫领队队长毕恭毕敬。

    萧维眯起眼,怒气隐隐,“为何?”

    “将军莫怒,此事实与将军无关。礼王图谋篡位,与大求勾结,天颜震怒,令大理寺与中书省严查真相。据礼王杀手招供,将军帐下有礼王安插的眼线。皇上担忧将军安危和军情泄露,因此命我等在此将一干人直接带到大理寺询问。将军放心,若是无辜的,定会放人。”队长很会说话。

    但他这番话,却令船上大多数人听着犹如晴天霹雳。

    礼王造反,勾结大求?

    萧维呼吸都急促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

    今天第一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94章 你保重吧

    收费章节(12点)

    第394章 你保重吧

    “萧将军,礼王之事由大理寺和中书省在查,尚无定论,卑职不敢乱说,只奉命来把人带走。还请将军合作,将人清点出来给我。”队长不回答萧维。

    “你要带人走,拿出圣旨来。”萧维不相信自己这些人中有内应,因为执行密旨,他选的是他最信任的。“他们都是从小跟着我的兄弟,我不能随随便便交给你。”

    队长当然是有圣旨的,递给萧维。

    萧维看过,这才知道确实是皇上的意思,只得喊了一个个名字,看着千牛卫将人带下去。等他说完,却发现队长还在看着他。

    “怎么?我难道少给了不成?”语气很不好。

    队长倒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仲安说,“还请仲都尉也跟我走一趟。”

    萧维大怒,“什么你们连他也怀疑?他可不是我的手下,是皇上亲封的轻骑都尉,也是我水寨军师。他立战功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队长表情有点讨好了,“将军,卑职怎不知仲都尉?只是皇上的意思,卑职也不敢违背。那杀手说,内应是将军带着的人。仲都尉不也是由将军带着的吗?”

    萧维握紧了双拳,双眼死死盯住队长,“是礼王篡位不成,还是有人揭发?”

    “万幸,礼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发现了他的意图。”队长不懂萧维此问的意义。

    墨紫却是懂的。

    “是谁发现的?”萧维果然问道。

    “是元大人。”队长说。

    “元澄?”萧维一笑便收,“我就知道是他搞得鬼。哪里是有人造反,分明是想制造冤案,动摇大周国本。”

    墨紫听不下去,“萧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萧维顿然看过去,目光厉苛,“你,早就知道了吧?”

    “礼王所派杀手差点取我性命,我怎会不知道?我亲耳听到杀手招供,你的人一路留暗记给他们跟从。我们经历的一切都在礼王的眼皮底下。这可不是有谁恶意制造冤案,而确实是有阴谋在发生。萧将军难道忘了,你那艘沉了的将船?那也是你所谓的自己人暗中做的手脚。”墨紫稳稳说道,“萧将军何必震怒?若不是元大人揭露,你是不是就好过些?你始终带有个人偏见,对你自己也好,对国家社稷也好,都不是一件好事。请你在妄下断论之前,先把事情的前后起因了解清楚再说。”

    她一番言辞咄咄逼人,说得萧维无法还口。

    仲安适时打破紧张气氛,“我去一趟就是。身正不怕影斜,白羽,你安心吧。”

    千牛卫拿齐了人,立刻下船走了。

    魏佳拍拍萧维的肩,“仲安说得对,身正不怕影斜,你也别想太多。不过,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礼王是皇上亲弟,只有他能留在都城,不用前往封地。皇上也是极信任他的。”

    萧维答不了魏佳的话,他看到墨紫已经准备下船,上前一把拉住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带她进正舱,并狠狠甩上了门。

    秋扇差点叫出来,顾及到自家姑娘,连忙掩口。

    王八娘沉静看着,然后吩咐王家众人下行李,和王十娘上了车。

    “十娘,我会写信告诉爷爷,和萧家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八娘说道。

    “姐姐且莫心慌。礼王造反,兹事体大,爷爷他们一定会担心。我的婚事可以先不提,但等一段日子再看看,免得老人家更生气。”十娘淡淡回答。

    “也是。此事若真,恐怕太子大婚都得往后推延。不过,那萧二也太不知礼数,众目睽睽之下,竟与女子拉扯。我王家女子,岂能嫁于这等轻浮人?”八娘冷哼,仿佛不知道,她嫁的太子比萧维轻浮百倍。

    “宋姑娘是女官,两人便是同僚。出了如此大事,心急在所难免,姐姐体谅了吧。”十娘语气仍淡。

    “什么女官?”八娘不屑一顾,“与男子同朝进出,成何体统?你呀,千万别学她。爷爷太宠你。女子就该本分守己,为丈夫生儿育女,孝顺公婆,勤劳持家,成为贤内助,才能让丈夫做大事而无后顾之忧。”

    十娘说了声是,就将目光投向竹帘外。

    此时,墨紫早就甩开萧维的手,他的脾气大,她的脾气也不小,“萧将军干什么?一副捉拿恶徒的模样。”

    “告诉我,元澄究竟打什么主意?”萧维遇到这两人,好像就是劫数,没办法冷静。

    墨紫吐口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墨紫,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总帮着他?别说你跟他是一样的人。你身上有正气义气,他没有。”有时他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也是当兵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正气义气?我说过了,你对他有偏见。因为他当过南德的宰相,你就认定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你也应该知道,南德官场营私舞弊不是由他开始的。他在其位谋其职,因为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才能真正为百姓做些事。这种无奈和不得已的选择,你能不能体会?而你说他对大周有异心,可迄今他所做的不过是为元氏还个清白。换个立场,如果你们萧家被满门抄斩,独留你一个,你会不会恨?会不会报仇?”趁此机会说开也好,对萧维无休无止的偏见,她为元澄受够了,“萧将军,元家是被冤枉的,连皇上都愿意给元澄一个找出真相的机会,为何你执著不肯?难道就因为当年的揭发信是由你爷爷交上去的,所以你不得不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这是冤案吗?因为如果承认了,你爷爷正义凛然的行为就变得可笑;如果承认了,你们萧家就等于间接害死了元氏一百多口人。”

    “住口”萧维睁圆双眼,血丝暴现,“我爷爷只是把信交给先帝,他还劝过先帝要谨慎查证。元家灭门,与我萧家无关。”

    “明知道这种信皇帝是最怕的,要查证,你爷爷为何自己不查?元澄揭露礼王,有证有据,可不是随便交一封匿名信上去就甩手了事的。你爷爷那般作为,本身就不对。可以解释为鲁莽,也可以解释为居心叵测。”她的用词就像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面。

    “墨紫”萧维怒喝,“我问的是如今的事,你为何抓着陈年旧事不放?”

    “因为如今的事起源于陈年旧事。陈年莫名其妙的冤案,导致真凶逍遥法外到今天,已经足以实现他的野心,动摇你最关心的大周国本。而你,还看不清事实,只想保护你自己和萧家的名声地位,硬要仇视因家破人亡而背负沉重的孤儿。萧将军,这就是你的正直吗?那我不得不嘲笑它。”她冷冷凝视,“我和元澄不是一样的人,可我和你也不是一样的人。”

    萧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墨紫打开门,“萧维,我以一路同伴的身份给你个忠告。否定过去就是否定自己。跟着你父辈们的脚步,而摒弃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那么总有一天,你会被权势操控,成为兢兢业业的敬王爷,却连自己家里的夫人小妾内斗都管不住。是黑是白,再不由你的良心来决定。你保重吧。”

    萧维望着她的背影,胸膛剧烈起伏中慢慢缓和,厉茬的目光越来越澄明,然后他咆哮一声,两拳打烂了木桌,坐在椅子上抱头长叹。

    魏佳进去看萧维。

    墨紫可不管他俩的兄弟情义,问不知所措的杨悄,“你跟谁走?”

    杨悄看看门里,又看看墨紫,“当然跟你一起。”

    墨紫带她的人下船,迎面来一位身穿六品官袍的俊官儿,居然是杨凌。

    “墨紫大人,下官来迟,恕罪恕罪。”杨凌那双眼,微笑开桃花,哪有恕罪的诚意。

    墨紫笑道:“杨大人怎么没跟千牛卫一起走,既然是一起来的。”

    杨凌这下可服气,忙躬身作揖,“墨紫大人眼尖,下官知错。”

    杨悄看到哥哥却高兴得很,立刻跑上前,“哥哥”

    杨凌摸摸妹妹的头,“这一路辛苦你了,不过想做大事,总是要辛苦的。”

    “我没做什么,都是墨紫和萧将军他们,还有元大人。他像哥哥说的,真厉害。”杨凌吐吐舌头。

    墨紫公允,“悄悄的过目不忘和画技帮了大忙的。”

    “多谢墨紫大人照顾我妹妹。”杨凌看一眼墨紫身旁,突然一怔,然后大喜,“你是豆子,对不对?”

    豆子?墨紫便问豆绿,“他叫你吗?”

    豆绿慢慢收回目光,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

    杨凌听了,顿时垮脸,捧心作难受状,“豆子,你怎能翻脸不认人?我花五十两银子买了你一朵小野花,还被恶狗追了五条街,差点迷了路找不到我家人。”

    “我叫豆绿。宋——豆——绿。耳朵不好,就别说话。”豆绿一个字一个字扔出去,不再理会,兀自上了车。

    杨凌笑得唇红齿白,俊美不凡,“耳朵不好,跟说话有关系?有理有理,不愧是豆子,一蹦一颗金豆,字字让我琢磨。”上前还要撩门帘。

    墨紫打开他的手,眯眼道,“杨大人,请自重。”

    今天第二更,是上星期的补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95章 家里舒服

    收费章节(12点)

    第395章 家里舒服

    杨凌退开,让墨紫打了手,他还挺乐,“墨紫大人,我与令妹故人重逢,心中着实喜悦,难免忘了分寸,莫怪。”

    “故人重逢么?”墨紫睨一眼车里,“杨大人,我妹妹却说不认识你。会不会你认错了人?再说,我妹妹来大周没多久。”

    “我在南德遇到令妹的,去年三月里。那天,豆子在酒楼外卖花,花倒是不俗,不过人是又黑又瘦,跟墙角一个颜色。我瞧她大太阳底下垂头丧气的,便说买她一枝花。结果没带散碎银子,就给她五十两。”他回头找人证,“悄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跟娘去外公家。”

    杨悄想起来了,“啊,那时我们用完饭要走,你却不见了,害我们等半天,外公还派人去找你。结果你拿了朵茶花,身上还有狗爪印。原来,居然是遇到豆绿。”

    杨凌转过身,给墨紫一个“你看我没撒谎”的表情。

    “杨大人特地等我下船,只是为了故人重逢?”妹妹还不想认,当姐姐的当然力挺到底,墨紫反问。

    杨凌正色,“墨紫大人,下官来传皇上口谕,令你即刻进宫见驾。”

    墨紫躬身,“遵旨。”

    杨凌却还没说完,“元大人的意思,让你先回去一趟,安顿好了,休息片刻,养足精神再去见皇上。”

    墨紫笑着看杨凌,“杨大人何不把话说明白些?”

    “下官一直以为墨紫大人聪明非凡,一点就通。”见墨紫赏他白眼,他连忙说道,“传旨的是我,我会睁一眼闭一眼。你只管家去,不过顶多两个时辰。”

    墨紫点头,入车内。

    杨凌凝望车队扬起的尘土,这才收敛了轻松的神色,揉揉眉心。

    刚刚踏上国土的杨悄心情还雀跃,没留意到兄长深沉的目光,“哥哥,爹娘还好吗?家里还好吗?”

    杨凌招来自家的马车,“悄儿,爹旧病复发,你出发后没多久,就递交了辞呈,如今已经回云州老家去了。前些日子,我把府邸卖还给户部。”

    杨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你说什么?”

    杨凌笑了笑,“别担心,爹有腿脚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为了我们俩,一直留在官场,其实早就想回归故里,当个闲散人。如今,我出仕,你又出息,他才下定了决心。娘也是,她总说乡里人情淳厚,比贵妇人们好打交道。爹说要走,她立刻就收拾起来了。也不知你何时回转,干脆就没等你,先回乡打理好了,免得你跟着折腾。”

    “可……可是也不用卖了宅子,哥哥你可以住啊。”杨悄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浪费,而且杨府本就是因爹的官职皇上赐的,爹既然辞官,我的官级还不够,自然要归还的。”杨凌这般解释道。

    “那……我要直接回云州吗?”杨悄禁不住望望蛟船。

    杨凌见状,若有所思,却说,“不用那么急。我和江大人夫妇说过了,你暂时住江府。白氏你也认识,心善厨艺又好,把你养养胖,不然你这么回云州,爹娘还不骂死我。而且,你还是女官呢,皇上那边也要交待清楚才能离开。”

    杨悄的笑容有些苦涩,“爹没事就好。”

    “没事。”杨凌凑近妹妹耳边,“就是懒得当官儿,借这旧病躲回去了。你不用担心,等皇上允了你回乡,哥哥会亲自送你的。”

    墨紫这时也在跟自己的妹妹促膝而谈,“豆绿,你真不认识杨凌?”

    豆绿皱了脸,很是无可奈何,“算不上认识。和姐姐你失散之后,跟义母在南德住下来,我种了些花,日日清早就到酒楼前卖花,帮补家用。他很奇怪,就买一枝花,非要给我五十两银子。我说了不要银子,花白送他,他却不肯,跟了我几条街。我以为他居心不良,就把邻家的大黄狗叫来,他才跑了。”

    “哦,这么个让恶狗追了五条街啊。”墨紫忍俊不止。

    “他活该。”豆绿也笑。

    “我虽然知道你在南德的日子过得苦,却也托杨凌的福,知道你到底有多苦。豆绿,姐姐早点找到你就好了。”去年三月,她在裘三娘羽翼下躲满小半年,当个丫头,至少衣食无忧。

    “姐姐说过,自力更生,是苦也甜。我觉着那时的日子,比在大求和玉陵都开心,花也特别有灵气。”生活是贫苦的,但心里上很满足。

    “都过去了。你没忘了吧,爷爷奶奶让你回本家住一段时间,要好好补偿呢。你记住,除了改名字,其他都好说。”墨紫想送豆绿去闽家,趁着可能来临的大混乱之前。

    豆绿轻摇头,“我不去。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才认的闽家。其实,我则是为了两位老人。他们失去爹已经懊悔二十年,又还有几个二十年惦念我们两个?如今见着了彼此,我知道世上还有其他亲人可以挂念,这就好。”

    “真是姐妹连心,我也这么想。说实话,突然知道有这么大家子亲戚,特别那群堂兄弟,我头都疼。我们是谁家的孙女侄女堂姐堂妹,到今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他们,我们还是做成了我们自己,走出了我们自己的路。”不靠家族,墨紫凭借自身的能力和坚持,一步步踩实脚印。

    豆绿也是如此,经历了很多磨难,她作出舍身救义母的举动时,思想真正独立成熟。在被虏到大求后,才表现得镇定自若,机敏勇敢,甚至连墨紫都让她蒙过去了。

    回到元府,大管家忙来见礼,告诉她大人尚未回来,并安置苗氏一家和苏家人。桦英带豆绿去歇息,落英的位置由许久不见的阿好阿月暂代,赞进则同丁狗交班。

    一切有条不紊,沐浴更衣,吃了热饭菜,喝了好茶,让墨紫感觉真是回家了

    “东西取到了。”丁狗说。

    墨紫看他一眼,“在哪儿?”阿好阿月如果还留在元府,而丁狗当着她们的面,说明她们已经决定了效忠的对象,可以信任。

    “交给大人了。”丁狗回答,又问,“路上可太平?”

    “一路顺风顺水,下船前有点热闹,惹得萧将军很不痛快。”墨紫笑。

    “萧大将军在船上就没痛快过。”丁狗撇撇嘴。

    “对了,这几日,府外有没有人盯着?”墨紫想着要问。

    丁狗奇道,“你如何得知?”

    “萧将军似乎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派人监视了。只不过,他如今自己都焦头烂额,无可用之人,这些人恐怕很快就会撤回去。大可不必理会他们。”墨紫正说着,看到了铭年。

    他跑上进来,挺激动,“姑娘可回来了。”

    这个小子,虽然给她惹了不少事,但也是对她真心的人,墨紫心中不由温暖,“回来了,府里可好?”

    “好,好得很。皎姑姑走了,那个秋霜也走了,总算眼里耳里全都清静。是大人亲自发威,姑娘一定要记得夸。”说不上几句,小月老的样子又跑出来了。

    丁狗敲铭年的脑门,“大人和姑娘好了,你成天瞎操什么心?”

    墨紫去拍丁狗的后脑勺,“谁跟谁好了,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秋霜走了你不高兴是不是?我给你放假,追去”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丁狗斜睨着她,“哪像你,扭扭捏捏,一点儿不痛快。你俩的事,有眼睛的都瞧得出来。而且,大人是逮一个说一个看上你了,跟你求亲了,等着你点头呢,偏你自欺欺人。”

    墨紫深呼吸,免得再揍他,“那也是他说的,你们看的,我还没应呢。只要我一天没嫁人,新郎官还不定是谁呢。”

    突然,很静。

    墨紫得意,“怎么,没话可说了吧?”

    铭年给她个无可救药的眼神,目光越过她,投向后面,恭声道,“大人,您回来了。”

    墨紫半张着嘴,身体僵硬,懊恼得闭闭眼,回身微笑,对着那个温润的男子,“元澄,你回来了?”

    元澄望着她,表情有些深不可测,“听得你回来,我自然要回来的。”

    墨紫选择性失忆,就当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正好,你可以跟我说说这几日上都发生的事。”

    “的确正好,去书房吧。”元澄温和笑道。

    两人进书房,其他人都在外头听候,墨紫才说,“刚刚——”

    “刚刚你说得没错。”元澄给她端杯凉茶来,“只要你还没嫁,新郎是谁还不一定的。”

    是啊,她说得就是没错。谈恋爱可以分手,结了婚也可以——

    “或者,我该让生米煮成熟饭?”

    他一句话,轻悄悄打掉她自以为是的现代派思维,再度证明此男很无耻。

    “元澄,你敢试,我就敢让你断——”话未说完,让他的手捂住了。

    “这种话别随便说出口,我还想你生儿育女呢。”他声音里带了笑意。

    墨紫用力瞪他,却被他轻轻抱住,一时只觉温暖。

    “墨紫,我赶走了我的生母,永远都不会认她,你会不会因此而厌我?”

    对于姑姑和姨妈这两个称呼,写的时候没注意区分,已经改了,对不住,误导了大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96章 天生缘浅

    收费章节(12点)

    第396章 天生缘浅

    这会儿,就好像四处埋了地雷。墨紫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听到元澄的生母还健在时,还是被炸到了。

    她在纷乱的思绪中整理出第一个问题,“谁是你的生母?”

    元澄的下巴抵着墨紫的肩,一说话便震,“元皎娘,不,她不姓元。她只是很想成为元家人,自己改的。”

    “元皎娘不是你姑姑,而是你母亲?那,她为何不认你?这么多年,你在南德称相,她不知道吗?”不对,照元澄以前的推测,皎娘是知道的。

    “她知道。只不过,看我报仇尽心尽力,她不用出面了吧。”元澄放开墨紫,坐到对面的软榻,侧躺下来。

    墨紫惊讶得发现,他看似十分疲倦,“这回你又多久没睡?”

    “还好,有时间睡,却睡得不好。”他长吁一口气,轻拍卧榻,“你坐过来,省得我张眼找你,累。”

    墨紫知他想休息,也不跟他争,坐在他身侧。

    他便拉了她的手,合起眼,“你肯坐过来,就是不会厌我了。”

    墨紫单手喝茶,自我惬意,“别人也就罢了,皎娘是你生母,那么她没有做像一个娘亲,为何要求你做像一个儿子。岂不好笑?啊,你也别厌我,不尊重长辈。”

    “她这辈子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没有多余给其他人,包括她的儿子和跟她生下我的男子。她唯一爱的那个男人,姓元。不是我生父,世人却以为是我生父,而我也一直当他是我唯一的父亲。”感觉她在身侧,他安然。

    “你……你不是元家的亲生骨肉?”太震惊了,她只以为元澄不是嫡出。

    “与那一百多口人毫无血缘关系,但我选择承继这个姓氏。”他不信誓言,只是坚守,寸步不让。

    “你……你的养父母对你很好。”生恩不如养恩大吗?和她的情形恰恰相反。

    “视我为己出,三岁父亲手把手教我习字,四岁母亲常抱我入怀,引我兄长们羡慕眼红。”相比之下,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不配当他的母亲。“官兵捉拿我全家之日,父母兄长将逃生的机会让我给,从那时起我元家幼子的身份再不会变,血缘不足论。八年前,我知道了真相,却还是走上了复仇的路。傻吗,我?”

    她听他的笑,却倍觉凄凉,握紧他的手,“如果我是你,我也当傻子。你说说,我们俩好像天生没有父母缘,真是的。跟你比起来,我稍微好上一点。至少,养父还算马马虎虎。”

    “你这叫自我解嘲?”他再笑时,已没有悲凉意,“那我应该比你好一点。你养父已死,亲生父母也已不在人世,而我的生父母尚在。”

    “哇,我好羡慕你啊。”没错,就是自我解嘲,再一愣,“欸?你生父也活着?是谁?”

    “墨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保有这个秘密,直到离开人世。”谁是他的生父,对他也并无半点意义。

    墨紫清咳,“我不介意。不过,作为交换,我也会永远放一个秘密在心里。你不介意吧?”

    “一言为定。”他突然睁开眼,墨石般乌亮,“只允一个。”

    “一言为定。”墨紫笑。

    元澄再次闭上眼睛,呼吸放缓了,开始说礼王的事,“细柳园的妈妈记得贤娘的母亲,并确认她曾多次为武承万司笛。由此,我们抓了贤娘,她抗不住严刑,供出根据一方客人的要求,她会在另一方客人那里吹奏。与莫愁的方法极为相似,也是缺音套词,只不过略复杂些,因为金风曲有十套词。他们以此来藏消息,如密会的地点时间,还有人名,以及接头的暗号。可谓密不透风。细柳园妈妈,贤娘,再加上陶山这三人的供词,我便奏知了皇上。当夜,皇上派千牛卫搜查礼王府,在武承万的卧房中发现密室一间,里面有水净珠和他与大求私订的约盟,上面清楚写明,他与大求里应外合,推翻当今皇上,而他愿出让大周一半国土,换取与大求友好共处。并许诺,大求攻打南德时派兵助战,放弃分割南德的利益。”

    “武承万为了当皇帝,还真是不遗余力。他怎么不想想,当玉陵,南德,以及大周一半的国土都归了大求,大求会让他保留剩下的一半吗?简直痴人说梦。”墨紫不太理解,就像她不觉得当皇帝有什么好一样。

    “显然大求也有誓盟。他们以天神发誓,在武承万和他的儿子两代治下,决不进犯。但武承万需要称大求为母国,每年进贡,并开放边境所有物品的买卖,包括铁。而大周朝堂上必须设大求的监官,以监督和指导日常朝政。”元澄说到后面,声音轻了下去。

    “我只能佩服武承万,这样的不平等条约也签得下去手。”墨紫叹息,“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为何还说没有定论?”

    “因为武承万不认。他不认,皇上就犹豫。他是皇上亲弟,用刑也有限。我们只能继续找更多的人证物证,直到他不得不认为止。”呼吸平稳,尾音几乎听不见了。

    这时墨紫听到铭年在外面说,“姑娘,杨大人来接你入宫。”

    她轻轻抽开手,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到卧榻那儿,为睡着的人披上丝帛被。

    才要开门,后面传来元澄的声音,依然很轻,“在大求发生的事,我对皇上说了个大概,除了玉陵太子,金银和你大婚。你要小心斟酌。”

    墨紫没回头,“睡吧。想那么多,事事要亲自打点,怪不得你睡不好。放心,皇帝那儿我会看着办的。”

    元澄不再说话,只有翻身过去时,丝帛轻响。

    墨紫随杨凌入宫,见皇帝的地方,却不是以往的御书房,而是西面的望山台。远远的,看到皇帝,还有一位宫装女子。两人有说有笑,边走边摘山台上的春花。一群太监宫女亦步亦趋。

    “那个妃子很得宠啊。”墨紫对杨凌说。

    “你也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