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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完结)第113部分阅读

      掌事(完结) 作者:

    人,又道,“我与夫人新婚燕尔,小别更是思念,日不升莫相扰。”

    墨紫瞪眼,笑容僵了,也咬上牙,“元澄,你皮厚的毛病改不了,是吧?”日不升莫相扰?这就开启了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好头啊。还有,他这么说,整座山的人都知道两人要干什么了。

    “不是毛病。”他附耳呢喃,“是优点。而且,我这么一说,那些觉着我高高在上的将领就明白我跟他们一样都是普通男人了。这叫打成一片,很快就会和我称兄道弟。”

    天下间要有谁比他这张嘴还厉害,她愿下跪拜师。

    墨紫真是半句顶不过,只能服帖,“嫁鸡随鸡。夫君皮厚,小女子也只好皮厚,当这一滩红颜祸水了。欸,不对啊,这都已经深夜了,应当是夫妻同床共枕的时候,我没祸你。”

    元澄沉笑,“是你太乖了。”

    墨紫拉他的衣襟,身子一抬,玫瑰红的漂亮双唇就咬住了他的嘴,转而重吮,在间隙之中吐字,“说不过,只能咬。”

    元澄不说话,也没空说话,娇妻诱惑,自甘沉沦。天知道,那三昼四夜的缠绵,是想着下山后忙里偷不了闲,谁知还抵不过几日分离。

    “渴你。”墨紫目光迷蒙。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朝遇过雨露,初尝时羞涩,再尝时便知那妙不可言的滋味。深爱,又是夫妻,哪一条都已经天经地义,怎能不相欢?三昼四夜,是她娇美的催化罢了。今后的日子,还很长。

    他的衣袍已被她褪到腰际,轻轻一扯,便飘落床下。他的呼吸贴上她雪白的颈子,手试图剥开工装衣,却不得其法而入。

    她咯咯咯笑声魅染,十指在他胸膛上悠然而爬,“解衣也是一种乐趣,对不对?”

    十足的小妖精。他以为一泓温泉逼她现形,交出最真的一面,却发现她的风情可以千变万化。

    “我帮你。”她的眼睛闪着光泽,她的唇芳艳诱人,她的手折起衣襟,指着那藏在襟下,专门阻碍光的小圆粒,“这扣如此解。”

    元澄一学便上手,将她那件麻烦的外衣脱去,一幅落日秋水便跳入眼帘。胸衣上绣这种画样子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她这时突然坐起来,额头顶着他玉色的胸膛,然后笑着舔他。

    他的眸瞳顿缩,只觉得鼻间满是木香,眼前雪白的双肩,光洁的细背,令他心跳加快,血液翻滚,呼吸急促。比起山上那几日来,她的身体仿佛蜕变了一样,竟无比妖娆多姿。

    “墨紫。”终于出声,却低沉得不像自己。

    她抬起脸,再让他吻住。不过这回谁也没有保留,好像两只饥饿已久的小兽,没有食物,就靠互相厮磨聊以慰藉。有些不顾一切,有些小心翼翼。

    身上的衣物渐渐散落到不知何处。又不知何时,发与发相缠,身与身相交。烛火将尽,忽闪忽昏,映出两人肤上细密的汗珠。

    她哼一声,娇柔吟转,感觉他合二为一的紧张,欢愉和期待,咬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喊出来。

    浪,一波比一波高。身体好象成了一团火,每一次浪来,只是让火燃烧得更旺而已。她闭起了眼,他刚性的身躯却仍在脑海里诱引,直到深处的灼热膨胀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十指掐进肉里,那瞬间灵与肉的迸发,五感组合成极致的快乐。

    如果说洞房那会儿是梦幻,那么现在就是平凡的夫妻生活。

    烛火灭了,黑暗里呼吸仍重,空气中微漫着丝丝香。笑声起,她的,和他的,相爱相欢。悉悉簌簌,拉起被子,晚半日才说起别后的事。到最后,音消声无,两道影子相拥而眠。

    第二日,墨紫走到外面就接收到无数了然于心的关注目光。

    “日不升不相扰?”落英顶顶她。

    墨紫捂了她的嘴,“刚打完一仗,哪来那么多精力?”

    不说不要紧,一说更暧昧。

    落英哦哦,眯眼道,“这么厉害,像打仗一样?元相斯文样读书人的身板,行不行的啊?不过也是,你俩成亲没几日就分开,这么些天提心吊胆,再见面就是干柴烈火,不烧成灰烬绝不罢休。”

    “要死了,嫁了人就什么话都敢说?”墨紫不脸红,就是怕人听见,以为她如狼似虎,“别在豆绿面前乱说话,她还没出嫁呢。”

    然而一进豆绿的屋子,就被她问了一句,“日头升起来了么?”

    落英笑着拍桌子,“升起来了,不然你姐夫不肯放人的。”

    豆绿托了腮帮子,眼睛可不无辜,“姐姐,这么一来,我很快就能当姨了吧?我喜欢小侄女,不过小侄子也行。”

    “小墨紫,小元相,那得机灵精怪成什么样?干脆,我收小墨紫当个徒弟,聪明再加武功盖世,将来相公难找了点,可绝对没人敢欺负她。”这叫目光长远。

    墨紫揉着额角,呻吟。

    “墨紫”秋霜走进来,吃惊得看着墨紫的肚子,“这么快有了?你和元相成亲前偷食?”

    好奇心杀死猫。谣言害死狐狸。

    墨紫严正声明,“我没有怀孕。我和元澄成亲前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就是成亲前有一回,姐姐去洗澡,让姐夫碰上了。”豆绿那说话稳稳当当的性子,容易造成|人们对她百分百的信任。就是说,她开玩笑也被当成是真的。

    “豆绿,好妹妹,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冷幽默的结果,墨紫表示负担很重。

    她最拿手,四两拨千斤,立刻问秋霜,“你和丁狗来回这一趟可顺利?”

    秋霜收了笑,“我来就是让你过去看看的。”

    墨紫眼皮一跳,不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59章 误打误撞

    收费章节(12点)

    第459章 误打误撞

    还没进丁狗的屋子,就听臭鱼在嚷嚷。

    “奶奶的,这点小伤还垂头丧气,你是不是大男人?起来起来,跟我上船遛遛去。”

    “小伤?”墨紫问秋霜,“我看你的脸色还以为断手断脚了。”

    秋霜撇撇嘴,“对有些人来说,这伤比死还惨。”这有些人,当然指得是丁狗。

    墨紫就好奇了,什么伤让丁狗觉得比死还惨?所以,进去先看头部以下。长袍长靴,坐在那儿挺端正的姿势。因他正朝着臭鱼,只能看到侧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说话又虎虎有生气。

    “哪里不妥了?”她开口。

    丁狗早听到脚步声,不但没有转过身来,还干脆拿宽背对着,“我没事,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同意臭鱼说的。你堂堂大丈夫,这点伤算得了什么?遮遮掩掩,一脸沮丧,真让人看不下去。”秋霜过去就掰他的肩。

    “墨紫,你看看,什么都瞧不来,对吧?”她一边掰,一边扭头给墨紫使眼色。

    丁狗回手挣脱,“你当墨紫是瞎子,那刀下去都见骨了,还瞧不出来?”他也想骂娘,哪里不好砍?“都等着看我这鬼样子?好,看吧”

    旁边季大人正给他上药,忙叫别乱动。

    丁狗不管,正面直视着墨紫,有火气,却不是对她,“怎么样?”

    一道狰狞的血痕,约两寸长,惊现在右脸,将他不羁潇洒的脸破坏殆尽,产生大坏蛋的视觉效果。唯一庆幸的是,伤口在眼睛下面,再高半公分,就成独眼龙了。

    破相这种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尤其丁狗还是美男子。不过,说生不如死有点夸张。

    墨紫定力一流,心中虽惊又惋惜,面上却不动声色,输入乐观能量,“还好,眼睛没事。”

    丁狗想想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刀尖离眼珠子这么近。”大拇指食指一捏,没空隙。

    “你这会儿想着你那些老师吧?”突然,问题转了个大弯。

    丁狗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就一个师父,再说想他老人家干吗?”

    “我说的是老子孟子。”道家,无为无治,天下无争。丁狗在山中修行,取得就是无为之道。

    丁狗明白后便说,“对他人无为,对自己爱惜,此乃道家根本之一。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如何能照顾别人?”

    “还有一种,叫自恋。就是自己只爱自己,别人都不放在眼里。”当着心灵受创伤的人偷笑不道德,所以她忍。

    “……”丁狗皱脸,想说自己不自恋,但伤口疼得他倒抽气。

    臭鱼听了哈哈笑,“没错,他就是假无为真自恋。”

    墨紫还没辅导完毕,“你武功那么高,难道吴建的手下还有比你厉害的武林高手?”如果是,那就得认;如果不是,得分析原因。

    “……”丁狗哑巴要吃闷亏。

    “是为了救我。”秋霜懊恼说道,“有个家伙偷袭我,当时乱成一片,我没留意,结果他正和别人较量,腾不出手来,就以身挡刀。谁知道那个混蛋挑他的脸砍?其实,他也不用帮我挡,背上一刀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丁狗气哼,“那是因为遇到个白痴小兵。要我,不砍,直接从背后扎你心窝。”

    原来英雄救美。说他无为自恋什么的,其实是冤枉。

    墨紫知错能改,“第三个你觉着破相比死还难受的原因——”

    丁狗一听,“谁说我比死还难受?哪个造谣?”

    秋霜在丁狗身后一本正经,仿佛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墨紫暗笑,“原因是,你和臭鱼有了相同的焦虑。”

    臭鱼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一样的啥?”

    “他怕自己讨不到老婆了。”墨紫说得理所当然。

    臭鱼起哄,“哈哈,墨哥倒是提醒了我。娶媳妇比打天下还难,就因为我最像我娘,黑里不俏,矮个头。不过丁狗,咱俩今后就是难兄难弟啦。实在不行,就指着我二哥的儿子养老,捎带你一个。”

    “我嫁给他。”很轻的声音,但在场的都听得到。

    墨紫看着满脸熟苹果红的某姑娘,心道就等着这句话呢,却假装没听清,“嗯?什么?”都比她有出息,敢爱敢恨,表白的同时就要进入婚嫁阶段。

    “我,南华剑宗第十六代弟子,秋霜,要嫁这个人——”手指戳戳丁狗的脊梁骨,说出来的却是最美的心声,“为妻。”

    赞进正好进来,虽然还没掌握现场状况,但开口就是妙字,“恭喜。”

    丁狗愣呐,“不当真的。我这张脸,你看了不做噩梦?”

    “谁说我不当真?”秋霜转到他前面,直直看着他,“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这张脸。破相最好,省得今后招惹有的没的。我打定主意要向墨紫看齐,嫁就嫁个能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不是不让妻位,而是不让相公。谁都不成你想好了,不怕我善妒,咱俩随时就能拜堂。”

    “秋大小姐,我可没挤兑过你,你自己放弃的。”别向她看齐,尤其暗示她宅斗能手似的,她受不起。

    秋霜回头丢给她一朵笑,“过去的事,这个时候能不能别提?”她是奉父母之命,“我也没挤兑过你不是?”

    墨紫干笑,“臭鱼,赞进,大太阳的,别在这儿点蜡烛,说完恭喜走了。”

    臭鱼嘻嘻眯眼,“恭喜恭喜。兄弟有好去处,我也不拦着,不过瞧弟妹平时爱找你掐架,最好也在船上成亲,保准日子和和美美。”

    季大夫也道喜,说等会儿再来上药,和墨紫他们一道走了出去。

    墨紫给丁狗秋霜关上门时,看到两人大眼对小眼,气氛十分微妙。一转身,臭鱼两豆眼眨巴眨巴,有些可怜兮兮,和刚才豪迈的神情判若两人。

    “墨哥,我啥时候能碰上一个秋霜?”

    墨紫呛笑。

    “你也喜欢秋姑娘?”赞进扬眉,“立刻冲进去说,还来得及。”

    臭鱼扫腿过去,“大块头,你笨听不懂,就不要开口。奶奶的,好久没跟你练练手,你皮痒?”

    赞进扫腿过来,“因为练一回你的脸就被揍得青黑一回,怕你更找不到媳妇。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那是照顾你。”

    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墨紫只当没看见,背着手往东湾走。

    季大夫笑道,“咱们可真是热闹的一大家子。”

    “秋儿要不要习武?他要是想学,我就让他们开个武术班,省得精力没处使。”身后哗啦啦,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她懒得回头。

    眨眼到了第二年正月。

    肃王大败,率三万残兵渡哈布泊罗归顺了大求。紧接着,大求攻打原肃王封地,遭到萧家军的顽强抵抗。断断续续打了数月的仗,才攻下两座边境小城,却因为隆冬江面出现冰封,怕粮草武器供给不及而被大周反困,只好撤回对岸,待气候转暖。大周趁势拿回失地。

    用元澄的话来说,就差半口气。

    而义元军趁大求休整,集中力量拉伸南线,又拿下一州,六对五,南德朝廷失去领土优势。即便如此严峻的形势,听说南德都城夜夜笙歌,皇族贵族们的日子照样逍遥。

    玉陵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金银所领的原玉陵军数万人扭转了挨打的被动局面,在这两个月里取得了几场大胜利,建立起稳固的根据地。

    在墨紫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丁狗和秋霜成了亲。落英怀了身孕。臭鱼有了大嫂。其中,这第三件最为爆炸性。

    神仙山大营就像一个城镇,不打仗的人就从事各行各业,其中也有媒婆。肥虾循的是正经路线,请媒婆帮他问桦英,肯不肯嫁他。桦英不扭捏,爽快答应了。两人都是办实事的性子,选了和丁狗秋霜同一天拜堂,好事成双,费用减半。等成了亲,才知道桦英是雷门主的独生女,而肥虾就成了雷震门的大女婿。父女俩一矮一高,一瘦一壮,完全看不出有血缘关系,倒是桦英和肥虾夫妻相,从外貌,身材到个性,充满福气的超级绝配。

    天寒地冻,东湾船场却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六个大船台一字排开,船建成后可直接下水,又把红萸的船坞设计用起来,建了四个大棚。从刚开始的两三艘船,到现在可同时造十条船,这个船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达到了和红萸一样的出船率。流水线作业的方法,令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而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争,让人们众志成城,不怕苦不怕累,自觉两班倒。

    云岭是个大宝山。这里森林绵延百里,不但有数不尽的杉松枫木,还有为数不少的奇珍异木,既坚固,浮水又佳,可造出战力提升的强船。

    墨紫和卫庆在对各船试水的时间表时,有人走进来。

    “墨紫。”元澄拎着食盒,“趁热,一起吃吧。”

    卫庆习以为常,“又到吃饭点了?那我吃饭去。”

    元澄并非对自己的妻子特殊待遇。这里,从他到普通的兵士,大家吃一样的食物。只是因为常常不在大营里,所以养成了临行前必和她一起吃顿饭的习惯。

    “又要走了?”墨紫已经不随元澄出征,现在所担负的任务比亲自去打仗要重要得多。

    元澄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挑出菜里的肉片给她,“嗯,不过,这回跟我一道去吧。”

    墨紫抬起头,“去哪儿?”

    “玉陵。”元澄放一筷青菜到嘴里,慢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60章 伸手要钱

    收费章节(12点)

    第460章 伸手要钱

    夕阳照红了染血的狼旗。处处生烟,笼罩在上方,犹如一张密青的纱网。

    葛将身边已经没有活人,他紧紧握着旗杆,半身都在淌血,却毅立不倒。他可以输掉这场仗,但不可以输掉狼族之魂。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马背上长大的人不容易服气,哪怕对方那爆裂的木球真是前所未见得杀伤力巨大。因此,视线中进入那道纤细身影时,他青筋暴起,眼露精光,想要杀了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对大求的重要性。

    墨紫淡淡望着,从他愤然颤抖中读穿意图,“都这样了,还想杀人吗?”

    “……你……该死”南德的船如烂沙,何曾像今天这般坚不可摧,以至于让对方杀上岸来?是她一定是她

    “成王败寇。”狼旗烧成灰,换上了元字鹤旗,墨紫的目光移到葛将脸上,“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侧身走过,听到剑扎入肉骨的声音,回头看,最后一面狼旗倒了,葛将的眼睛怒睁着,不甘心闭上。身后的将士们在清场,这一仗,不留大求战俘活口,是绝对不能违抗的军令。

    “二公子那边好像也胜了。”赞进亦步亦趋,翠心剑狰意升腾。

    二公子,就是金银。

    今日之战,元澄和金银携手,两面夹攻。趁端格狩不在,兵力空虚,誓要拿下玉陵南岸的主权。

    没有任何战争一方可以毫发无伤。遍地尸身之中,有两方的战衣,各自都不少。墨紫不敢唏嘘,已经选择了战,就必须坚定。听赞进说到金银,她便往前方看去。喊杀声几乎消了,隐约有阵阵欢呼越过水寨防墙传来,旌旗高扬。

    “元澄能放我上岸,想来大局已定。”所以金银胜,在期待之下意料之中。

    没一会儿,就有十来匹骏马自大门奔进,头马在她面前停住,嘶鸣摆首,一人利落跳下。他一身铁甲,袖上箍金绣梅花纹,蟠龙带,紫云靴。皮肤晒黑了,俊美高贵却妖美不再,玉面变得有棱有角,唯一双带笑的凤眼仍属她认识的金银。

    “金一两银一两二两不多,金千山银千山万山太少。犹记得大少好金,如今请问宝石在哪儿,绝色美人又在哪儿。”墨紫笑容刻深在面颊,心中喜悦,“二哥,我是该惋惜你冰雪般的肌肤,还是该恭喜你终于英武非凡?”军队,是培养男子汉的沃土。

    金银大笑,“三妹难得叫我二哥,惋惜就不必了,恭喜我领受。”他摘下头盔,原来还保留了发辫中的宝石,却比从前堆满珠宝时更加显贵,“一别大半载,我虽成了丑汉,三妹却美得脱尘。”

    “那自然就是我的功劳了。”元澄是紧跟着金银下马的,“还有,墨紫既为我妻,你要喊声大嫂才是,三妹这个称呼不适宜。”

    “平日书信往来,以为你修身养性,没那么惹我烦,谁知你还是自以为是的老样子啊。大嫂也好,三妹也好,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金银说归说,和墨紫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再不像从前动手动脚,“还有,大求王已经得知你二人成亲之事。我刚得到消息,他与南德暗遣的使者达成了约定,将派二十万精锐挥师南下,从这里渡江协同围剿义元军。”

    “未必冲着我们夫妻,倒是吴皇后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但提供军饷粮草,平定内乱之后还要分五州给大求。宁可引狼入室,也不容眼中钉。”元澄轻笑,“只不过许诺也要量力而行。南德早就国库空虚,银子让皇帝带头搬没了,要出千万两银子的军饷,除非他们从自家里掏。已经吃到肚子里的肉,谁愿意吐出来。军饷不到,大求怎肯轻易出兵?”

    “而且我们已经拿下这里,想要渡江谈何容易。”她嫁了人,以乌延朅的性格,多半起了杀她的心思,墨紫认为。大求与南德不接壤,塔江是大军入南德的必经之处。“还有,大求要帮南德,对大周又当如何?打还是不打了?”

    “大求王此举,在我看来,只有一个目的——冲着军饷。他动战已久,国力恐已不继。腊月里他弃城退岸时,我就有所怀疑。如今就可以确定了。二十万只是幌子,真派了兵,多半会观望。他迟早要吞下南德,何必费兵力物力财力相救,不妨坐山观虎斗,无论哪方获胜,短期内南德元气难恢复。”元澄不以为乌延朅这么傻。

    他又道,“人人当他突然在大周北境谋动,是为了墨紫的冲动之举。我以为不然。尽管他国纷乱不断,但大周之内百姓仍觉得是太平盛世。老百姓的心态平和,大周的基业就稳固。乌延朅这么一动,就是要告诉大周人,战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外。敲山震虎,不担心大周备战,就怕人心不摇。众所周知,南德举国在贪,但大周的问题都在面下,其腐其深已至其骨,一旦开始备战,都会显现出来,且没办法根治。毫无预兆自高跌落,大周瓦解的速度要比南德更快。”

    “乌延朅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吗?”金银不太相信。

    “一个从小就知道通过装病韬光养晦的男子,不会有这么显而易见的失误。发兵突然,退兵也突然,他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墨紫同他决绝,他就不会攻打玉陵。既然舍过她一次,再舍一次又有何难?”元澄看向墨紫,“你觉得呢?”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女人放弃天下的人。”和天下不冲突的时候,他也许是个痴情种,如果在天下和女人之间选一个,他一定会选两者兼而有之。这个答案,其实就是选天下。“即便再让他选一次,他仍会侵占玉陵。”她对他的“痴情”看得很清楚,他所给的承诺就是他的国后。国后,代表着大求,有责任有义务辅助他,不是一声不管就可以的。在其位谋其职,有时候与自己的意愿无关。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乌延朅也多半改了主意。他可以不管南德,但不会放任玉陵复国。和南德那群官儿一样,吞到肚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这二十万兵马一定会来夺战。”金银微敛目,“你的主力必须撑在南面,现在这些加上我这边,也不过凑足十二万人。水战还可能占优势,但陆战恐难以少胜多。”金银清楚,大求最强的不是战船,而是铁骑,杀人如麻,快如闪电。

    “暂不讨论这个。大营尚未清理干净,不如先回船上。有些时日不曾与你下棋,来一盘如何?”金银是元澄难得的棋友,不过这话这辈子得烂在肚里。

    棋盘摆好,屏退左右,墨紫一人观战。

    “什么话不能当着你那群忠心耿耿的将领说?”金银除去战甲,换了白海玉树裘毛锦袍。

    “身边的人越多就越难分得清忠心祸心,非常时候却不能计较这些,只要听从命令便可。”元澄闻茶香,“我要提银子。”

    墨紫一怔,没懂。

    “穷了。”金银却似乎了然于心。

    “打仗拼得是两样。一,人。二,钱。单是几十万人的伙食就得花费多少两银子,你不会不清楚。”所以,这一战是不得不打的。如果打不通玉陵和南德这条水道,接下去的日子会对义元军不利。

    “要多少?”金银问得随意。

    “有多少拿多少。”自给自足,赶不上军备开支损耗。

    墨紫突然道,“这些天,你总给我夹肉吃,自己吃青菜,不会是没钱了吧?”

    元澄不语。

    金银看着两人这般恩爱有些羡慕,嘴上当然不说,只道,“正巧,我前阵子把左家抢了,匀你一半。”

    “玉陵最有钱的那个左佑?”墨紫问。

    “玉陵最有钱的,是我。”金银嘴角一勾,袖子里掏扇,啪打开来,“他顶多排老三。”

    “老2是谁?”她再问。

    金银扇子一指对面,“你相公。”

    元澄却点棋盘,“下不下?还有这最有钱的话,别随口胡说。别人说你金大少富可敌国,就真当自己胖子了?这仗还不知道何时打得完,今后银子越花越多,进项却可能越来越少。”

    “所以,你也打上水净珠的主意了?”金银一语惊人。

    “拿来了么?”元澄手心摊开,“给我。”

    “二十多万买的,你空手套白狼?”金银说话时,瞥墨紫一眼。

    墨紫眼睛溜圆,“元澄,你本来不信的。”水净珠里有秘密什么的。

    “既然都在我们手中,何妨一试?”不信,但他也会好奇。

    “都在我们手中?”轮到金银吃惊,“你们有九颗了?”

    元澄点头,“书信上不方便说。”

    金银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袋,放在元澄手里。

    “墨紫,这是你闽家老祖宗的东西,由你来解看谜底,可好?”元澄转而把锦袋递给墨紫。

    墨紫将锦袋口对着手心,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滑了出来。

    十颗水净珠,真正齐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61章 鸣山沙石

    收费章节(12点)

    第461章 鸣山沙石

    直到现在,墨紫仍然认为水净珠里不存在任何秘密。即便这十颗珠子已经摆到了眼前,她唯一感慨的,只是闽家老祖宗那出神入化的鬼斧之功。自己的雕虫小技与之相比,根本拿不出手。

    白岩外壳呈现完美的圆,找不到接缝处。里面的观音微雕精细到发丝儿,云下浮莲花,有专门的识宝人数过,一百一十六瓣。十珠观音十面相,垂目开眼,微笑沉思,捻指抚叶,双手诵经,仿佛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听爷爷说,闽珍老祖宗当初将自己关在山上,独立完成这十颗珠子便与世长辞,后人没有发现任何除了珠子和工具之外的只字片语,所以究竟他是如何制成的水净珠至今无从得知。只能这么认为,如果把他开创的九术都掌握了,达到他的技艺境界,或许能从他所留的工具中再造出水净珠这般的惊世瑰宝。

    “怎么看都跟宝藏搭不上边。”指腹间珠子玉色消减,明光下观音像清晰可见,墨紫单手撑左面颊,透过它看金色灯纸。

    和她一同过江的豆绿坐在她对面,趴着,目光与其余九颗珠平行,“把这些珠子卖给爷爷的话,就能得八十万两。”这不跟宝藏差不多?

    “八十万两,不够你姐夫打两个月的仗。”和宝藏这个概念差得很远,墨紫笑道,“而且哪能算计自家的钱。这些水净珠迟早要交还给爷爷,还一分钱不能要,就当我俩对老人家的孝敬。”和元澄金银说好了的。

    “到鸣山沙石洞里去瞧瞧就好了,也许祖爷爷留了什么在那里。”豆绿说罢又摇头,“不过爷爷应该早去看过。”

    墨紫一愣,“你说什么山什么洞?”

    “鸣山沙石洞。”豆绿重复。

    “你记错了吧?是梦山千石洞才对。”这两年来一直让水净珠围着转,墨紫对它的每个细节如数家珍。

    “……”豆绿想了想,“不对,是鸣山沙石洞。姐姐说的梦山千石洞,我从未听说过。”

    “豆绿,谁对你说起过这山名洞名?”墨紫不曾向豆绿提及,“金银么?”可也不对。梦山千石洞因水净珠而广为人知,爷爷也三番两次说到过的。

    “不是……没人告诉过我。”豆绿说话更慢了,她自已有点疑惑,“突然就脱口而出。”

    突然脱口而出?不知怎么,墨紫想起豆绿以前那些梦来。豆绿显然属于记事早的人,火灾发生在她三岁的时候,她仍保有很强的潜意识。

    “是不是在梦里听到过?”墨紫问。

    豆绿摇头,“不是梦里,就是刚才看着水净珠便冒出这五个字来。”

    墨紫没有忽略过去。首先,爹偷偷拿走水净珠的意图难解。是为了领悟九术的最高境界,还是也认为其中真隐藏着秘密?其次,肃王对水净珠不同寻常的执着,难道因为他有确凿的证据?他那种心思缜密想要谋反的人,做任何可能会留下尾巴的事,都应该会十分慎重才对。还有一点,爹娘舍身保护了她和豆绿,但宁可死也不把水净珠交出去,如果只是珠子本身的价值,她不禁要问为此抛弃一切值得吗?

    这时,元澄走进来,金银跟在后头。

    金银对豆绿招招手,豆绿就站到他身边去了。

    墨紫真想把妹妹拉回来,但姐妹俩天生骨子里会坚守承诺,名义上豆绿的卖身契还在金银手里,豆绿还有两件事要听他之命而行,她这个当姐姐的,暂时只能观望。

    看不下去,又不能针对,她集中在刚产生的疑点上,问元澄,“可知道鸣山在哪儿?”他博览群书,似乎通晓各国地理,多半晓得。

    “鸣山?”元澄却好像不知道,“除了山名,还有别的吗?”

    “鸣山沙石洞。”墨紫道。

    “没听说过。”抢答的是金银。

    元澄便说,“为何有此一问?”

    “水净珠的外玉壳都知道是梦山千石洞的玉岩所制,偏今日豆绿说是鸣山沙石洞。我闻所未闻,她却不知道从何处听说的,只道脱口而出。”墨紫告诉他们实情。

    “九九是不是听错了?梦山千石洞,鸣山沙石洞,听起来很像。”金银一直喊豆绿九九,无人奈何。

    “只有你这个说话不清不楚的,才会觉得两个截然不同的地名相像。”元澄哼笑,嘲他。

    豆绿显然也不同意金银,但她不爱争论,只想如何能证明自己没有听错,“鸣山有凤来,沙石提高玉磬,手暖唤慈悲,心眼……心眼……”什么呢?是什么呢?她双手捧脑袋,眼中浮出泪,“姐姐,是娘的声音,我听不清了,怎么办——”

    墨紫大惊,正要冲过去。

    金银却伸出手遮在豆绿眼上,另一手轻拍她的背,语气那般轻柔,哪里还有半点不正经的调调,“九九,别急,别急,听不清没关系,你母亲疼你,会再来的。”

    墨紫愣愣看着这一幕,然后自己的手心暖了,到嘴边的呵斥顿时消散。

    元澄的手,将她带出了营帐。

    “都是情难自已,你别想太多做太多。我看豆绿和你这个姐姐一样蕙质兰心,嘴上不说心里却主意大。将来谁娶她,也不会吃亏。你相信她就是。”他笑着说。

    “我这护短的性子真像爷爷那块儿的,做点事,一家子涌上来给你使劲。”没有闽氏在背后撑着,凭她一人的能力财力哪里造得出那么多炸弹。她一张图一份说明,闽家就开全力试验制造,跟兵工场差不多。

    “所以生女儿好。吹个枕边风,婆家全投入,对娘家撒个娇,要什么都急送来。”

    墨紫挑眉,好笑,“你这话意有所指?”要她生女儿么?

    “没有。”元澄不认,下一句道,“你认为如何?”

    “生男生女不由我,由你。”墨紫还以为他指生孩子的事。

    元澄趣味盎然瞧着她,“虽然我问的是你对鸣山沙石洞的看法,不过生男生女真由我吗?”

    墨紫闹个大红脸,决定不理他后面这句,“豆绿对幼年一些记忆存在很强的潜意识,早先她一直做母亲推我们出火场的梦,后来的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所以这次我也相信她。听错一句话有可能,但那首谣怎么也不会随口说出来。鸣山有凤来,沙石听玉磬,手暖唤慈悲这三句简直就是为水净珠夺身定制。”

    “我也相信鸣山沙石洞比人人皆知的梦山千石洞更似真相。梦山千石洞这上百年来让寻宝盗宝者采踏无数次,就因为传闻闽珍制作水净珠的玉采至那里,但没有人,包括闽家,在那里找出过玉岩之外的线索。”这是有很多民间故事记载的。

    “可是,梦山千石洞有变色玉岩的话,闽珍也许真到过那儿。”墨紫之前没主动关心过。

    元澄却摇摇头,“若不是今日豆绿这么说,我不会发现这些传闻中的异样。”

    “什么?”墨紫奇道。

    “就是你的祖爷爷好像把千石洞里的玉岩用完了,后人再也没能找到这种变色的材质,只剩几块让他开采过的空心石头。”现在想来,似乎不太合理。

    “如果真是这样,难道闽珍故布疑阵,让人以为是梦山千石洞?怎么越想好像这珠子就越藏了什么一样?而且,他不告诉别人,我能理解,连自己家里人都不说,却又是为什么?”不讲究上下传承吗?

    “他说了。”元澄淡淡说道。

    “呃?”墨紫不解。

    “鸣山有凤来,沙石听玉磬,手暖唤慈悲。你爹娘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这最后一句恐怕就是线索或答案了。”心眼什么呢?

    墨紫吃惊得看着他,下意识重复,“我爹娘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誓死藏下了水净珠。

    “难道你爹娘是为了守价值几十万两的死物而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人?总有一个天大的理由,才能让他们做出如此艰难的抉择。”像皎娘那种想将亲生儿置之死地的母亲,天下也罕见。

    “如果真如你所说他们发现了水净珠的秘密,但我爹当时只拿走两颗水净珠,闽氏也从来没集全过,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别的不为人知的线索?”这会儿,反应恢复常速。

    “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不错。”这点他还没想到,倒是互补。

    “找到鸣山在哪儿就知道了。”有名字难道还找不到?

    “鸣山。”元澄的目光投进夜色之中,那里尚是一片黑暗。

    过了两日,迎来闽家七八只装满武器兵器的大船,没想到除了闽枫闽榛常来往的,爷爷和榆老爷子也来了。一见面,先怪元澄娶自家宝贝孙女也不等他们,又严正告诉他要好好待墨紫,不然闽氏就断了他的武器供应等等。

    这一成亲,元澄本来一人吃饱全家饱的逍遥似乎没有了,和墨紫一样,多了一大家子能啰嗦他的人。

    自家人在一起,当然就说到鸣山和梦山的出入,让两位老爷子十分惊讶。

    “你们说五郎夫妇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榆老爷子开口,“还不是从水净珠里得出来的?”不可思议。

    “爷爷,当初爹带着娘离开,除水净珠之外,有没有拿走别的闽珍祖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墨紫一边点头,一边问。

    今天第一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62章 宋县栈桥

    收费章节(12点)

    第462章 宋县栈桥

    在座的,大多都是闽家郎,纷纷看向家主。

    闽槡却摇了摇头,“没有了。”

    谁知,闽榆猛地站起来,“有”

    “榆爷爷,真的吗?”豆绿比墨紫都紧张。

    “阿榆,为何我不知道?”闽槡大吃一惊。

    “我不想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况且当时你在那儿怒气冲冲说要断绝父子关系,我何必再添乱。这么多年过去,你们不提,我也压根想不起来。”榆老爷子笑呵呵。

    “是什么?”墨紫问。

    “一幅祖爷爷亲雕的版画。”闽榆说道,“还是他年轻时候制作的,虽然算得上珍品,但要与他后来那些惊世之作相比,就显得稚嫩了。再说,咱各房谁没有几件珍老爷子年轻时作的一些小玩意儿?这版画原来挂在我书房里,老五走的那天晚上,我发现它也不见了。问仆人,说老五拿了,我就想他可能特别喜欢,所以就罢了。”

    “版画刻的是什么?”这就得追问了。

    “山水画,没有题字,也没说是哪儿,随处可见的风景。”榆老爷子看墨紫紧张,“真没什么,小小一座山,山上几棵树,山下有条河。说实在的,珍祖最值钱的宝贝都让败家子卖掉了,剩下的既非精品也不珍贵,当成纪念留存下来。”

    听到这般“粗制滥造”的描述,墨紫不由好笑,“榆老爷子,您这是对祖爷爷成就的满不在乎?”

    闽榆摇手,“我的意思是,就算珍祖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