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庶女无敌 全集第31部分阅读
宅斗:庶女无敌 全集 作者:未知
对视一眼两人亲自爬上亭子将悬边卷折的竹帘子都放下盖住外头人的视线
五娘搂着七娘边搓着她发冷的手边问: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做这种事
七娘紧咬下唇脸上满是清冷高洁却不置一词
五娘叹了口气:若是你不说我就只能叫来六姨娘了
七娘这才紧了紧眉头看了五娘一眼鼻头一酸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五娘从未见过刚强的七娘流泪顿時吓了一跳连声安抚:好了好了不说就算了我不问就是了不问就是了
七娘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父亲要将我许进越国公府
这事儿虽是昨夜才发生的可五娘也是知道了她就安抚的顺了顺七娘的背柔声安慰起来:怎么了女儿家早晚都会嫁人的你怎么还这般激动那越国公府也不是差的地方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虽身份有些委屈了你可倒也是一分安定不做主母老实本分也能少些麻烦
七娘抿着唇:不是这个原因
五娘一愣:那是什么
七娘眼泪流的更快了:去年祭庙三哥儿不是嚷着要吃冰糖葫芦可咱们身边一時都没下人最后是我出去买的
五娘点了点头等她说下去
七娘垂下眼睑:我买了糖葫芦正想回去可旁边人挤人的相撞我被撞到在地头上纱笠也落了人群里好多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羞得难受突然有个人脱下他的衣服就盖在我头上一路将我拖到后巷我心疑他是什么坏人他却也不解释又出去帮我捡回纱笠买了串新的糖葫芦我这才知他是正人君子为我解围……
五娘这就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那ri你回来后就神不守舍还推说身子不舒服回禅房休息就是因为这事
七娘默然的点了点头:今年祭庙我又见到了他他在寺前卖字画我与他买了副画还谈了些天知他学富五车是位举人家中贫洗暂卖画筹备银两只等三月进隽贡院赴考春闱会试我俩聊得投契……
话到此处五娘已经猜到了大概七娘谨慎的看她一眼她以为五娘会恼她或是责骂她不守女儿家本分未料五娘却只是轻轻一笑轻声问她:你可是对那位卖画郎心有所属了
七娘脸颊一红不再说话
五娘又问:可那男子对你的心意呢若只有你痴痴等候万一他不再回来或再结缔亲你该怎么办
七娘连忙摇头眼圈又开始泛红:不会的三月渡河相送他许我高中之后定然回来提亲五姐我想等他
五娘拍了拍她后背点了点头:若你真心相信那就等等吧可你已经十四家中就剩你还未定亲就算不是越国公府的亲父亲姨娘也定会开始与你筹谋了你也不怕等不了他
七娘这就垂下头去:五姐不也年过十五而尚家也是今年才会送来三书
五娘拍了怕她的头:你这妮子合着拿我做范事呢我与你怎是一样念汝小我一岁我得顾忌念汝的年纪她今年五月满十四尚家也自然五月才来送聘
七娘不再说话可脸上却已经是全然绝望这种痴心盘郎归的心情五娘懂她与七娘虽自小不太亲厚可随着府中变化她也渐渐了解七娘是个耿直不会转弯的人若是让她进那人吃人的越国公府去只怕这丫头就是无心与人争夺人家也会将心思打到她的头上去
五娘吐了口气只好无奈的说:父亲下的令就是七姨娘也说不上话我索姓去求求太奶奶看看这事儿能否推了
七娘眼眸一闪顿時一脸感激的望着五娘
五娘朝她扯了扯嘴角就回头问粉憧:这会儿几時了
粉憧撩开竹帘子往外一看:小姐快辰時了
五娘点了点头又说:你们俩先带七小姐回鹣澜梳洗梳洗不要让人看见了我自个去百善堂给太夫人请安就是
两个丫头应了一声就上前扶起七娘三人步出亭子五娘理了理身上的衣襟也随后出亭却直往百善堂而去
知五娘这么早就来了太夫人是有些诧异的念汝今日起得早看五娘过来了兴高采烈的就奔上去:五表姐今日好早就留在这儿吃早膳了吧
五娘朝她笑了笑应允着:好啊
三人同席念汝贴得五娘紧紧的不時的还在她耳边嘀咕两句虽说看来没什么规矩可太夫人就喜欢念汝这活泼好动的摸样因此倒是随着她
早膳过了后念汝回房念书五娘则跟着太夫人进了小佛堂刚进屋子太夫人就直问:今ri你专程过来只怕不是特地给我请安的吧说吧什么事
五娘抿了抿唇笑说: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太奶奶眼力小五知道越国公府来了人父亲像是做主把七妹择过去了可七妹到底年纪小姓子又有些冰冷只怕去了那豪门大户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回头落个不好的下场可就如何是好
太夫人眼神一闪晒了五娘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该谁去那话外音似乎在说不让七娘去莫非是你想去
五娘笑了一下解释道:三姐当众下了越国公府的面子可越国公府竟然不计前嫌还执意与咱们袁家接亲这道理可是有点说不通的也不知他们是真心结亲还是假意为之怎么想着都古怪若是贸然将七妹送过去只怕有别的阴谋
太夫人手中的念珠拨动不停只笑一声淡淡移目:七娘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老爷已经做主了昨日我接到尚家的信算了算过两天尚家的人应当就来了你也别想其他的了静心等着尚家的事就罢了
五娘顿就眉心一黯
越国公府人高狗壮的一心与袁府结亲不管他们这次的意图是什么终归是给了袁府大把的面子袁府若一二再再而三的想着退亲的确不识抬举深知政坛牵绊的太夫人自然不会随意同意她的请求
哎这次只怕七娘是在劫难逃了五娘回到鹣澜時七娘已经走了粉憧看五娘一脸闷然猜她出师不利也不敢多问
而如太夫人所言过了几天尚家果然来人了送了两大套的聘礼太夫人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可她偏头一看那送聘的容妈妈只见容妈妈脸上笑意不浓甚至还带着些尴尬她就关切的问:妈妈是否一路周居劳顿不舒服了
容妈妈忙就站起身来朝太夫人行了个大礼太夫人忙喊:唐妈妈快将容妈妈扶起来这什么大的事怎么要你这般隆重
容妈妈站起了身迟疑的看了太夫人一眼才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她先取了其中一封递向唐妈妈:劳烦太夫人先看看
唐妈妈垂头一看那信封上赤辣的三个字心头一惊连忙递到太夫人眼前太夫人一看也是满脸震惊封上竟是写着退婚书三个字这是……
劳烦太夫人先看过老奴自当解释容妈妈忙说
太夫人这才拆开信件这是尚家二少爷尚至清的亲笔书函说的是自己身带残疾不想误了五娘终生年前已出家做了天善寺的俗家弟子誓意终生不娶
太夫人只觉得头开始犯晕指着容妈妈就问:怎会如此此事事关重大为何不早说
容妈妈面有难色又将另一封信递过去:请太夫人再看看这个
太夫人哪里还有心情只挥手支应唐妈妈去拿呈上一看这封上头又写着定婚书三个字她脑子一片混沌唐妈妈将信打开放在太夫人眼前太夫人原本已经周身无力看过这封信的内容顿時更觉得快要晕厥:这……这……
容妈妈连就解说:二少爷退婚退得实在任姓又退得匆忙老爷觉得对贵府五小姐着实不公后头夫人与大少爷商讨后觉着本这两位小姐都是要入尚家门的不如同嫁大少爷做个平妻也算周全
太夫人脸都白了容妈妈忙又说:我们大少爷说了为了表现诚意若是太夫人答应此事他便遣房中两位姨娘必定真心待两位小姐
如今遣散往后也可再纳新的
太夫人抚着额角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挖空了头疼不已五娘的好她是知道的念汝单纯平庸五娘却心思深沉若让这两人嫁同一人往后只怕那尚言清只会专宠五娘那念汝岂非终生要被五娘压着她原本属意五娘当念汝的妯娌两方关系自然就能融洽了可若二女侍一夫那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她深吸口气面上一板开口竟说:尚府的好意老身心领了其实老身本也是想趁今日妈妈过来就与你商讨一下我们五娘只怕嫁不过去了
容妈妈满脸尴尬:老奴知道这事儿有些难为太夫人可咱们尚家的确是真心实意想娶两位小姐的
太夫人摇了摇头:二少爷腿脚不便五娘又是我的心头肉我自然也舍不得她过去守活寡想了半天只好像这这门亲事恐怕只能退了的好
太夫人这……
太夫人不等容妈妈反驳继续说:越国公府来了人这事儿想必尚家也是知道的国公府本是属意我家七娘可七娘身子不好嫁不过去我寻思着索姓就让五娘嫁过去也算是恰到好处两全其美的事这话我本是还不好开口可既然二少爷已经亲笔写了退婚书也就与我想到一块儿了着实不好意思得很我家五娘肯定是嫁不到你家大少爷了
容妈妈知道太夫人这话多半是置气可此次的确是他们不好也就没什么争辩的立场了正巧这時大老爷带了国公府的人要来与太夫人告辞
刚进门槛国公府的王管家就恭身朝太夫人请安:多年不见太夫人的身子看着还是硬朗极了
太夫人笑了一下转头突然看向大老爷:五娘的事说了没
大老爷一愣不知何事太夫人就叹了口气嗔道:指定你是不好开口也罢了就让我来说
大老爷浑然无措太夫人已看着王管家径直说道:我家七娘只怕去不了国公府了
王管家愣了一下眼神倏地一厉侧头看向大老爷
大老爷冤枉极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听太夫人顿了一下继续说:七娘近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再说她又是妹妹家中姐姐还没成亲哪里能轮到妹妹抢先的
王管家似捕捉到了什么:太夫人的意思是……
太夫人笑了一下:府中五娘年方十五年纪好摸样好的确更适合国公府
边上的容妈妈一张脸都快拧成了茄子王管家听到那五娘二字時就眸光一闪转头难掩兴奋的朝大老爷说:这等事袁老爷怎也不早说那咱们就得重新商讨商讨了
大老爷急忙看了太夫人一眼太夫人冲他点了点头径声吩咐:的确是要好好商讨一下你就放心与王管家说去吧
见母亲好似主意已定大老爷也只好垂头应允一声带着王管家又出去了
待人走了太夫人才看容妈妈一眼笑着说:就劳烦妈妈回去的時候顺道将另一份的聘礼带回去我们家五娘着实过去不了了
容妈妈满脸的尴尬最后只得点了点头由丫头带着逃也似的去了客苑
筭轩内王管家朗声大笑表情比前几日不知好了多少倍对着大老爷就说:素知那五小姐自小养在贵府大太太身边的多少算半个嫡女若是袁老爷肯让五小姐入咱们国公府的门咱们自然礼遇小姐
袁老爷勉强扯了扯嘴角拘谨的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那王管家又说:若是嫡女的话那就算当正室也不为过了想必就是圣上知道了也是会体谅的
大老爷端茶的手这就一顿诧然的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笑得一派和煦:袁老爷老奴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大老爷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就朝王管家躬了个身:多谢王管家提点我那五女儿的自小亲娘过世就跟着拙荆一块儿处着拙荆待她犹如亲女家母也宠那丫头上了天若是能嫁予小公爷也是她的一番造化
王管家口上又是一阵爽快笑意可心底却是暗暗捏了把冷汗出门時小公爷格外吩咐了让他将心思专注的打在袁府五小姐身上可他刚过来一开口这袁肃竟提出七小姐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忙表出嫡庶的差异希望袁肃能收回成命换个人可袁肃却执不改口他故意多呆了几日仍没等到袁家回心转意可怜他这刚准备告辞离开心里已经做好了回去挨骂的准备了却不想千钧一发之际事儿竟然峰回路转这下好了他总算完成小公爷吩咐的任务了
当雪婵匆匆忙忙一路从筭轩跑入鹣澜時五娘本正百无聊赖的执笔画着画儿雪婵一进屋支着门栏还没喘匀气张口就说:小姐不好了太夫人退了你与尚家的亲要将你许给晏小公爷
五娘手中的笔啪的一声落在画了一半的宣纸上印出一个刺目的印子
雍和二十二年五月初伴随着五娘刚过十六岁生辰金隽越国公府的喜队就来了五娘戴着红盖头穿着一身华贵艳丽的喜服在全府上下的含泪相送下在三哥儿的哭嚷叫声下在念汝的不舍抽泣下与七娘一同踏上了印着晏字的喜车
七娘是五娘的陪门姐妹一上喜车她便一把抓住五娘的纤手给她满满的信心:五姐我会陪着你
五娘没有动头上盖着盖头七娘也见不到她的表情只知她手指冰冷犹如彻骨寒冬的冰柱
尽管已经努力让自己平复可五娘的心还是无法安定自己……竟然要嫁给那个人那个她向来看不顺眼两人见面必定大吵一架的晏天皓……
命运真是个折腾人的东西——
到了金隽時已经是六月初车队一如既往的还是停在了三老爷府外三太太亲自来迎她的身边是早已长得娇丽婉约的月娘这回见五堂妹竟然是你要当新娘子了记得上次见面咱们还都是小孩子
[文]五娘隔着红盖头轻笑了一记:月堂姐笑话我
[人]两人一阵娇笑还是旁边的三太太催促一声:哪有新娘子在门外聊着天的有什么话晚些说也不看看時候
[书]两人这才住了嘴一道走向客苑儿
[屋]入了客苑儿房间五娘刚一掀盖头就见眼前等着她的竟然是二娘两姐妹久别重逢二娘已经湿了眼睫五娘也是一脸动容猛的就冲进二娘的怀里眼泪无声滑落……
后头的月娘也倒识趣带着七娘就说:七堂妹的房间在旁边我陪你过去看看
两人一走二娘吩咐下人也出去候着就与五娘细说起话来因为越国公府特别要求一路上吹吹打打势必要隆重其事因此从渝州到金隽一路竟然走了足月而明日就是五娘的大婚吉日两姐妹算来就只剩下今天这一日的時间述说姐妹情肠了
二娘知道三娘嫁到了黔州她并没怪五娘抢了三娘原本的位置因为她心里五娘的重要早已超过了三娘
这两年中她一直有收到五娘的书信大抵是说府中的变化她也知道大太太没了实权七姨娘生了三哥儿得了大势她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起初长孙家的人知道二娘的嫡母在娘家受冷落还险些连主母地位都不保了他们是开始有些看不起二娘尤其是别的几位姨娘更是开口闭口说着这事儿让二娘一度很不好过
幸亏年底時五娘就派人从袁府送了大把的绸缎银子来接济她给她做足了面子后头太夫人还亲自修书给长孙夫人说她这一辈子最稀罕的就是二娘这个孙女如今嫁到了长孙家还望长孙家多家照顾着还说二娘小時候姓子冷大了也是和煦多了的只望长孙夫人多多提点她她老人家的心也就安了
这一弄面子里子都足了堵住了悠悠众口不说长孙夫人也对二娘更好了些她更勒令各房小妾都安分点若是敢随口张罗得罪了未来的主母她可不饶
二娘日子好托的就是五娘的福如今自然对五娘更加体恤连着陪她说了一整夜的话明知道第二天是大日子却就是收不住嘴两姐妹久别重逢五娘也是闹腾不停
到了第二天清晨开始外头鞭炮便没听过到了巳時五娘穿好了嫁衣在喜娘的搀扶下与七娘一块儿出了大门两人分别上了喜轿与附轿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就停了外头喜娘的声音就再次洪声响起:新郎官踢轿门了
接着只感觉轿子震了震其后轿门被打开一左一右两位喜娘前后就将五娘迎了出来……一時间恭贺声不绝于耳喜娘脚下不停牵着五娘直往府内带
路经大门時一道熟悉的男音突然在五娘耳边响起对用极其细微的声量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娘子一路辛苦了
五娘脸颊顿時绯红过了多年他的声音竟还似那般明透清脆犹如浑净的玉石互之碰撞
ps:下午要出门八千字送上五娘嫁进国公府后本文就进入后半部分了本分两部分组合一半斗娘家一半斗夫家而斗夫家的肯定会更加精彩……
洞房
这古代的婚礼就是繁文缛节特别多五娘默默的随着喜娘的吩咐一番折腾后总算能暂且回房歇息了
七娘与粉憧一直陪着五娘旁边还有不少国公府的下人进进出出五娘始终静默的坐在床边听着粉憧有一下没一下的跟她说着外头的热闹心思却早已飞散
随着時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五娘的心也渐渐更加紧张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响起丫鬟的催促声:三少夫人快些准备着三少爷正往新房过来了
五娘心下一颤背脊僵硬手指不知不觉又搅在了一起
七娘与粉憧在丫鬟的牵带下离开了喜房这下子整个屋子剩的都是国公府的人五娘也就更加紧张
当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丫鬟们兴奋的喧闹声時五娘清楚的听到了自己澎湃的心跳声几乎快要跃口而出她指尖轻颤只觉得脑子都开始发胀
随着紧密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五娘低垂的眼睛也透过赤红的盖头底看着身边多出了一双脚那是一双男儿的脚是她相公的脚
她紧咬下唇只觉得沉重得快要不能呼吸了突然一道温热的气流覆在她的耳边用轻若寒蝉的声音对她说道:娘子可久等了
她耳根子猛地一红脸颊滚烫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丫头们早已捂着嘴窃笑不已:咱们少爷还真是着急还是先用撩了新娘的盖头吧
伴随着身边的起哄声晏天皓就拿起喜盘上的喜称称头穿过绣着龙凤花样的赤红盖头只轻轻一抬盖头便开了刹那间一张瓜字初分皓齿蛾眉芙蓉玉黛的倾美脸庞便显露出来上了淡妆的五娘比平日多了一些风情顾盼眉目间尽是小女儿的娇羞
晏天皓不觉竟有些看愣了多年不见他对她的印象本还停留在当年却不想時光荏苒一转眼已经过了六年而她也已从当年那个稚若娇玲的小丫头转变成会让男人心念神动的娉婷佳人了
五娘不敢抬头只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暗暗咬唇旁边的喜娘又吆喝一声: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了
接着便有小丫头端来喜盘上头小瓷杯里乘着的两杯清酒晏天皓一左一右执起两杯将其中之一递给她:娘子
她脸上娇红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杯酒
么些喜出接着他便坐到她身边两人交臂相饮明明隔得这么近她却还是不敢看他只感受着彼此双臂紧密相缠時两人的腮颊更是细微摩擦他的气息浓重而强烈让她一颗心又狂跳不止……
喝过了交杯酒喜房自然而然便留给了两位新婚夫妇门刚一阖他似笑非笑的好听声音便从右方传来:我倒不知道你还有害羞的時候
她心脏一跳仍旧垂着头只轻声嘟囔:婚事是女儿家的大事
他哈哈一笑笑得格外洪亮五娘却弄不懂他笑中的意思自己刚才那句话有这么好笑吗
既然是女儿家的大事那你也该全心服侍本少爷宽衣吧他闲带笑意的话却让她微微一愣
她诧异的抬眸多年不见他已不似当年的青涩如今的他是万人之上的平奴大将军眉目间那么刚硬早已不如当年的彬彬文质
三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成长了不少也让她感到两人的距离好似更远了
他对视她眼中的诧然仍是一脸轻慢:怎么既然你如此看重自该好好伺候你的夫君不是
她不再说话只心头一股失落蔓延开来……果然她从未了解过这个人他也向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他
心里突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她伸出纤手缓缓攀上他胸襟的喜服带子慢慢解开……
他的目光炽热如火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近靠的小脸她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却柔得好假
他眉心一蹙别开眼去
五娘的手没有停繁复的喜服总是难解当还剩最后一条带子時她已能从之前开合的缝隙看到他里头的白色亵衫她鼓起勇气终于挑起那最后一条带子……
他却突然伸出大掌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她猛的一震抬头只看他紧拧的眉头深深锁在一起轻薄的唇里烦躁的吐出两个字:睡吧ptcb
她眸心又一垂下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却不料他竟松开她的手平静的上g躺在里侧翻身背对着她
五娘彻底愣然了一双清澈如雾的眼眸使劲眨巴一下盯着他未解外衫的后背一片茫然
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他背身烦闷的吩咐一句:还不熄烛太刺眼了
她恍惚一下便走到桌边吹熄两盏红烛然后迟疑了一下才摸黑爬上g静趟在外侧……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平和均匀她却睁着眼睛心里怎么也不能平静
这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五娘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直到外头的晨光透过窗纸的缝隙缓缓洒落进来她才翻然起身壮着胆子轻轻推了推旁边的他
他睡得清醒身子微微一动便睁开眼睛抬眸慵懒的看她一眼:嗯
她喉头动了动有些难堪的说:一会儿服侍的人只怕就要来了我们……就这样见人吗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疲惫的吐了口气:那你要如何
她咬着唇瓣蹙紧眉头:若、若你不介意那就如此吧……
他松下手一双幽深的墨眸闪过些许不耐却豁然起身当着她的面开始宽衣解带起来五娘忙别开眼去却听他闷闷的声音催促道:不是你要做个场面还不脱衣服
五娘暗暗咬牙这才一声不吭的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当两人都只剩下亵衫時晏天皓又跃身下床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看向她问:你的血还是我的血
五娘面上一热喉头一滞指尖稍稍往里缩了缩有些害怕的看着那刀尖锋亡的刀尖……
见她一脸惊怕他就微微挑眉眉心突然闪过些愉快他直接将匕首递给她眸子轻弯:怎么算都该用你的血这可是关系到你的清白问题
五娘却暗暗咬牙小声嘀咕:若我不清白也是你没面子
ps:无肉的洞房我哭很多人很失望是不是可我还是写了两小時呢哎今天还有六千字不过看样子只能下午回来才能更了大家睡前再来看比较保险
包扎
他微一眯眸只盯着她
五娘咬咬牙抬头瞪他一眼最后才骨气勇气拿过那把匕首她先看看刀尖再看看自己纤白的指尖最后吞了口唾沫咬着牙正想割下去旁边突然冒出一个闲凉的声音:可能会很疼呢
她刚刚鼓足的勇气被他这松散一句话噎得冰凉其实人遇到痛苦的時候承受能力可能会超乎理想的高可那是因为无奈因为在被逼到尽头的地步你也只剩下承受这一条路走了而如今她却是要自己伤害自己这个概念就完全不同了试问世间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要主动选择承受痛苦
要包皓到我不怕疼她一张小脸满是倔强执拗的撇他一眼便重新垂下头
她那与小時候一模一样的眼神让晏天皓的心竟没由来的漏了一下从什么時候开始这个眼神已经被他记住了
五娘在心里狠狠的将眼前这个见死不救还最爱在人家要死要活的時候扇凉风的恶劣家伙咒骂了一顿
她像是赌气似的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猛的将刀尖扎向自己的手指……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她却听到自己对面传来一道短促的抽气声……
她睁开眼眸看着眼前的情况当即楞得嘴都合不上了在她的手指之上他竟用手掌相挡那尖锐的刀锋刺入他的手心鲜血正涌冒出来
五娘吓了一跳忙丢开匕首看着他的伤口有些手忙脚乱:你、你怎么……
他瞪她一眼手指僵硬的伸展一下声带愤怒:我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对自己竟然也下这么重的手
五娘心底委屈正想反驳却看他眉头紧皱也不知是痛还是烦这一口的怨气就吞下去了
掌心这样柔弱的地方不比别处刺着肯定很疼吧
她不再说话只四处望了一圈最后跑到小柜子前拉开抽屉往里一看里头果然放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各房都需准备的临時救急小药什
五娘抱起小篮子跑回床边看晏天皓正沾着自己的鲜血覆在洁白的床单上她抿了抿唇有些拘谨的说:我会包扎你要不要……
晏天皓看她一眼大爷似的将掌伸出一脸理所当然:当然要
今天欠了他的人情五娘没发火只熟练的为他包扎伤口……边包边想平日他打仗打惯了这点小伤应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对了那把刀消毒过没有不会感染吧
这么想着她又将包了一半的绷带拆开仔细将他掌心上原本涂抹的愈合膏药擦净再从药篮里翻找出一瓶消毒膏药先上消毒药膏再擦愈合膏药最后包扎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看她对这些药膏好似全不陌生晏天皓脸上就生出了异样忍不住问:你经常受伤吗
五娘专心包扎只随口回答:以前大哥经常出去玩耍碰伤他不愿母亲担心都是我偷偷帮着包的
晏天皓冷哼一声:那他倒是很信任你
五娘抬头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是向来都知道大哥待我不错吗
他不再说话别开眼去哼了一声
包扎后没一会儿两人就听外头传来丫鬟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们连忙跑回床shang接着就听有人喊道:三少爷三少夫人……
晏天皓静声唤道:进来吧
接着门就被打开一行七八个小丫头鱼贯而进手上各自端了梳洗的盅件水盆之类的
五娘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上另一套淡粉色的纱裙腰间配了个淡雅的蝴蝶结显得她颇有些娇俏未施粉黛的脸上却是一片安静恬和
三少夫人随奴婢到这边来奴婢给你梳个百合髻可好
五娘随着丫头一路到梳妆台前刚坐下她便从铜镜的反射里看到收拾床褥的丫头好似在翻找着什么她笑了一下便收回目光不再斜视
一番梳洗后五娘已是焕然一新无论妆容发饰衫服都不再是少女的摸样她就像脱离了过去从此以后她就是晏家人了
只唯一她那一脸的轻淡温雅没变分毫ptcb
一路从宣泊阁走向正院儿崆天景路上假山流水怪石峥嵘一番路途竟然走了足有两刻钟功夫以前五娘一直觉得袁府已算是豪门大户可今日见了这越国公府的气派她顿時觉得自己以前当真井底之蛙了
进了崆天景接连出来了三四个妈妈紧忙的就迎过来:哎哟哟看看咱们三少夫人这一派的通透摸样可还是渝州那样的地方才养的出这样水灵的人咱们金隽虽说贵气却也繁杂出的女儿哪里这么清静
五娘脸颊绯红娇笑一记:妈妈们可笑话了渝州地小哪有这天子脚下的风土人情那般雍贵大气心蕊能嫁到金隽已是上辈子的福气还有幸进得了这美轮美奂的国公府更是几辈子修的缘分往后心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难为妈妈们多教教我了
三四位妈妈这一听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了些看来这新少夫人倒是个懂规矩的人
咱们当下人的能提点什么三少夫人里头先请吧太太也快出来了
心蕊应了一声却回头看向晏天皓脸上笑得温婉贤良:相公先请
晏天皓闲淡的瞥她一眼便径直进屋这个丫头倒是有人的地方都不忘摆她那副乖巧可人的好摸样
待晏天皓走在了前头心蕊才紧随其后旁边的妈妈们看了更是一个劲的点头满意不止懂规矩还会分先后这做人娘子的凡是就是要以相公为先就是进屋这些个小细节也得懂得该怎么踏步
晏天皓进了堂屋便一屁股坐到一侧的椅子上他贵为小公爷又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子自然从小就娇惯常了的这会儿又是在自己亲娘的院子他更是没半点忌讳平日怎么随便这会儿也是怎么随便的
心蕊却不同她只静静站在一边满脸的温笑却未减分毫做媳妇的又是在主母的屋子里没人吩咐可是不能乱坐的
这時外头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就见一身雍容的长公主在妈妈的搀扶下一路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心蕊老实的站在堂中央等候時她脸上就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慢慢渡向自己的首座
ps:阿画十点钟才回来已经尽快码字了可是实在速度有限还有四千就是熬夜我也写出来
闹事
长公主坐定后便看着心蕊问:你们倒是来得早等久了吧
心蕊微微摇头脸上笑靥如花:来给母亲请安哪里有等久的時候晚辈孝敬长辈本就是该的
听着这恭维话旁边的妈妈丫鬟们倒是一阵的舒心可长公主脸上却是淡淡的只看着身边的任妈妈问道:几時了
任妈妈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恭敬回答:回太太辰時一刻了
长公主就冷笑一声斜眼扫了心蕊一下说:是宣泊阁的下人没跟你说清咱们这儿的请安時辰可是随意得很的有辰時初来的也有巳時末还不见影子的你来早了可是自个儿浪费時辰徒添等候
心蕊微一诧异转头看向晏天皓却见晏天皓只是浑然一副闲散轻悠的摸样单调的耍弄着身边桌几上的茶杯压根没有为自己解答的意思
心蕊闷闷的在心里又将这袖手旁观的家伙骂了一顿才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讨好的望向长公主:是宣泊阁的丫鬟没说清也好但媳妇当真觉得即便徒添等候可无论等候多久都该是媳妇的本分
话至此处长公主脸上却还是不露半点兴意只冷笑一记就端起茶杯喝起自己的茶来
正巧这時屋外就传来了一道稍显老态的声音:董姨娘可走好了这阶梯可是有些跛的
一个姨娘身边的人在正院儿的门口说正院儿的阶梯跛
心蕊微微蹙起眉来侧头悄悄一看只见长公主已是眉心深敛浑身透出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门外另一道声音又相继响起:要说在皇宫住惯的人怎么着院子也该弄得通通透透的至少干干净净平平稳稳吧再怎么也说不出的‘跛’这个字来孟妈妈可是你眼睛糊涂了吧声音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功夫一位身穿褐色金松鹤纹杭纱襟服头梳朝天髻发间别了个响叮当的金步摇一头明晃一身珠光当真是富贵装束的中年女子便走了进来
董姨娘一看到站在堂屋中央的心蕊便笑呵呵的招呼出声:今个儿倒是咱们府的新人最先的到了反正人也没齐你也跟着一道儿坐着等吧说完那董姨娘就径直走向了一侧的椅位看也不看长公主一眼就坐下了
心蕊愣了一下心想这位董姨娘可真是比府里的三姨娘、七姨娘对主母还要不敬呢
可三姨娘、七姨娘气着大太太時大太太脸上多少也会闪出不悦可这会儿看长公主哪有半分的不适只好似早已习惯般的端着茶杯继续饮着茶只是打从董姨娘进来后她便不置一词周身的霸气也刹然收敛ptcb
长公主……是怕董姨娘吗心蕊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着
董姨娘看心蕊不坐就冷笑一声说:你的母亲是大长公主宽宏大量心胸宽广都是出了名的你还怕坐错了她责怪你
心蕊扫眼又看了长公主一眼只见长公主还是一副置身事外好像跟她全无关系的表情她略微沉吟便只好对那董姨娘说:母亲自是大度宽宏的其实方才董姨娘没过来前心蕊一直都坐着的只听着外头有了响动想着家里的长辈只怕要来了就紧忙站起怕失礼了人既然董姨娘开了口我自也是该坐的可这会儿腿脚倒难得的精神一大早的我素也不爱坐多了董姨娘就容我站站松松筋骨可好
董姨娘眯眸睨了心蕊一眼不自觉的翘了翘唇:倒是个口角伶俐的想你的齿比你那三姐可是还要尖多了吧
心蕊抿唇:董姨娘笑话我了
董姨娘哼了一声不再看心蕊倒是径直盯向晏天皓:你这个媳妇可是牙尖嘴利得很姨娘当真怕你架不住她这娶亲到底你是第一次的往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大可找你大哥二哥询问询问看看他们将妻房教得多好三从四德哪样不是规规矩矩更没有些动不动就开嘴皮子的乱章法这嫁出去的女儿可就没了娘家的金贵该随的可就是相公的心意了
这话明是说心蕊不懂规矩逆了她董姨娘的意思可看她说话時眉宇间望向的方向又不偏不倚是对着长公主的尤其是最后一句嫁出去的女儿可就没了娘家的金贵更是明了的对长公主在指桑骂槐
晏天皓淡漠的横了董姨娘一眼一段话又是骂了他的妻子又是骂了他的娘亲他如何会忍
只见他手指微动原本被他一直把玩着的杯子就猛然掷地碎了个彻底一地的瓷片密密麻麻他却闲淡的抬起墨眸直接看向董姨娘身边的孟妈妈吩咐道:将碎片收拾起来
孟妈妈面上一滞垂头焦急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却听董姨娘呵呵一笑慷慨的挥了挥手:孟妈妈去捡就是了呵小公爷到底是小公爷有魄力你跟你爹是越来越像了
晏天皓斜勾唇角索姓挥手将桌几上整套的茶具都挥落一時间屋里噼噼啪啪的瓷器碎裂声不绝于耳
砸完后他心情好似不错就继续吩咐:孟妈妈全部捡起来一片瓷渣子都不许落下
这下任是向来正定自若的董姨娘也有些怒了只见她霸道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微眯着凤眸呵了一声:一会儿你父亲可是也要过来的小公爷当真想惹出事端在崆天景里闹出事来就不知道老爷要怪谁呢
心蕊猛一回头看向长公主只见长公主蹙起了眉宇显然是不想事情闹到国公爷那儿去
心蕊便上前一步对晏天皓笑着说:相公还是让下人来扫吧这动手捡只怕划了手可不好
大坐身向晏天皓拧眉瞪她一眼喝道:人家都会找男人帮她出头你的男人现在主动帮你出头你还想什么息事宁人不觉得枉费了吗
这人……这人……说话可真难听……
心蕊彻底楞了她知道晏天皓素来都视宅门中的斗争为无物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需要将话说这么直白吧请问这下要让其他人怎么下台
ps;我要死了我要睡觉还差两千字睡醒补
人齐
相公……心蕊涨红了脸的朝他嘟囔:当着母亲的面你就是有什么不悦都该收敛下不顾及咱们自个儿的面子母亲的面子可是大过天的
长公主一直不翘的唇角这才露出半丝满意她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也附和着:都是一家人口舌间有些冲撞也是难免的你如今贵为平奴大将军一会儿还要与你大哥二哥同去兵部在我这儿耽搁久了延迟了公务可不好
董姨娘听到平奴大将军五个字時眉梢便轻抬了一下凤眸里闪过一丝恨意人家的儿子都当了正一品的大将军她的儿子却只是在兵部里头当差的如何叫她不觉得窝囊
两下坐君说话间外头又有人进来那是一位身穿淡绿色的繁花禅装外批着一层金色薄纱头上梳着个单螺髻发间插着根银宝石玉围镶嵌的簪子的女子
那女子一进屋也是第一个看到心蕊忙就笑呵呵的迎过去:哟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啊我家玉君长大后若是有三少夫人这一副上佳的摸样我可就该偷笑了
董姨娘挽了一下唇角笑着揶揄:方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呢你家的玉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金贵娇俏的摸样已是万中无一你可别乱指望着像别人回头倒是指望差了
方姨娘就笑笑:董姐姐这话可怎么说的莫非是说三少夫人这摸样还登不上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