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庶女无敌 全集第3部分阅读
宅斗:庶女无敌 全集 作者:未知
激动,她脸也垮了下来,一股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委屈饱满了双眼,她看着大老爷,哽咽了鼻气,难受的说:“现在府里可是死了个人,虽说你对五房已经不待见多少年了,可在这时候当口的,你还满心满意的惦念着你未过门的七姨娘,你说你还有点良心吗?”
其实对大崇国的男人来说,良心又算个什么?只是俗话说,宁被认知,莫被人说。 说出来了,就不好颜面了。
大太太迅速转头看了晨如旁边的湘亭一眼,湘亭也是个灵巧的人,一见吩咐下来了,连忙出了堂屋,小跑着就往厨房正手把手熬着大老爷补身汤的郑妈妈而去。
第一章~~
吵架2
郑妈妈看湘亭慌慌张张的,也紧张起来,果然,一过来湘亭就忙忙的说:“老爷与太太吵起来了,老爷一怒之下还将热粥洒在了太太身上,这会儿还吵得凶,妈妈你看……”
还不等湘亭说完,郑妈妈就将手中的火炉扇子塞进湘亭怀里,叮嘱着:“这汤好好的顾着火,回头老爷还要用呢。”
湘亭一脸焦急:“都吵到这个份上了,还用个什么呢。”
“小丫头,别管这么多,放心好了,太太自是准备好了的,不会让事儿真的闹得不可开交。”说完,也不管湘亭还是一脸的愣然,自个儿就匆匆跑向西稍间去了。
到了西稍间,四乔与雪婵正张露着收拾东西,虽说五娘的东西少,可在西偏门住了八年了,多少也还是有些。看到郑妈妈心急火燎的来了,四乔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迎上去问:“妈妈,出什么事了?”
郑妈妈东张西望一番,直接问:“五娘呢?还没用膳吧?”
五娘本在里间拾到五姨娘生前的绣品,听到郑妈妈的声音,连忙放下手边的东西,出到门外一看,就见郑妈妈一身围裙竟然都没解下。当即她也紧张起来,会是什么事,能让郑妈妈这么匆匆忙忙的?
看她出来了,郑妈妈就勉强扬起笑,拉过她的手说:“五娘,太太说,今日难得老爷过来,你也一块儿去吃。”
五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郑妈妈已经拉着她往堂屋跑去了。
一路小跑,郑妈妈还不忘叮嘱:“五娘你也是个聪明人,一会儿该做什么,多少你也明白。若是你不明白……”她突然停下脚步,严肃的转头看着她:“回头恐怕你的东西,就又要搬回西偏门了。”
五娘心里一咯噔,我知道自己的考验绝对不止一个,只是没想到,第二个来得这么快。
堂屋外面一片的乱,五娘在郑妈妈格外凝重的眼神下,慢慢走过去。有小丫头为她撩起帘子,她心里紧张,慢慢的迎头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见里面气氛一片压抑。
不止气氛压抑,就是情况也有些混乱。大太太一身的粥污,一脸痛心的看着旁边身穿金褐色盘蛇锦缎袍子,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五娘猜测,这个中年男子,恐怕就是大老爷吧。
可这样的场景,她突然出现要做什么?莫非大太太还是想……让她缓解这个状况?
天啊,她连是什么状况都分不清,要如何缓解?
像是给她提示一般,大太太看到她来了,突然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晨如、黛绒、粉憧三个一等丫头连忙迎过去,紧张查看大太太有什么不适。
突然就听大老爷冷笑着说:“还有什么可装的,说到底,你的心意就是不想我纳七房进门。我也是奇怪,往日里你与五房的关系也不亲厚,为何这次她的死你这般伤心,还非要弄得全府人尽皆知不可。你说我不顾良心,你又能担得起多少良心了?利用一个死人,冯月秀,我是怎么娶你为妻的?”
ps:第二章哈,八过没完,今天清明节,是中国传统节日,所以有加更。
二关
这活生生一句话,激得大太太都快晕过去了,眼里包了良久的泪,终于一颗一颗滚了出来,整张脸惨白,手扶着额,吃力的靠在晨如身上,脸上已不是面如死灰可以形容的了苍白。
五娘看在眼里,先望望大太太,又看看大老爷,最后想到五姨娘临死前对她的叮嘱——“五娘,姨娘问你,若是进了主院儿,你能好好的活吗?”又想到刚才郑妈妈的警告——“五娘你也是个聪明人,一会儿该做什么,多少你也明白。若是你不明白,回头你的东西,就怕是要再搬回西偏门了。”
突然,她“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旁边的丫头见了,忙冲上去喊:“五娘,来人啊,五娘晕了,五娘晕了。”
大太太艰难的撑起半边身子,不再看向大老爷,在晨如的搀扶下快速的朝昏倒的五娘渡去,到了边上才差点失声痛哭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谁把五娘带来的?小小的孩子怎么能让她见这样的场面?”
郑妈妈悔恨的走过来,垂下头内疚的说:“是五娘听说八年不见的父亲要来,吵着嚷着要我带来见见,也是今日出了大事,本就是虚弱的身子,这才一不留神就给倒了。”
“这可怎么是好?来人啊,来人啊,快出府去找大夫,快去快……”话还没说完,一双纤嫩的小手软软的攀上了她的手背。
大太太住下了口,垂头一脸怜惜的看着幽幽醒来的五娘,抱在怀里就哭着:“吓死母亲了,这头府里才有人出了事,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哪里还经得住再受刺激?”
五娘轻轻挣扎了两下,惨白的笑着从大太太的怀里钻出来,抬头望一旁仍然站得笔直的褐袍男子,小声的问:“那是……父亲吗?”
一大帮丫头、妈妈们搀着两位主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大太太就带着五娘的肩朝大老爷指过去,却仍是一脸郁气,闷闷的说:“快过去见过你的父亲,上一次见,你才刚出生而已,一回头都八岁了,倒这才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五娘就呐呐,一步三回头,小心翼翼的朝大老爷走过去。听了大太太的话,大老爷也有些动容,一直用眼睛深深的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一片陌生的亲生女儿。
走到离大老爷一臂远的地方,五娘就停了下来,躬身朝大老爷行了个全礼,声色娇柔的唤道:“小五给父亲大人见安。小五这些日身子不大好,一进来就莽撞了父亲,是小五的不对。请父亲责罚。”说着,还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大老爷不禁倒吓了一跳,看着五娘这张陌生又羞怯的脸,脑子一涌,竟然想到了曾今的荒唐。自己一时的贪欢,有了这个孩子,却从她出生过后一次也没正眼看过这个孩子。刚才又经大太太说到五房去了,他还没良心的一直惦记着七房进门的事,从头到尾倒是一直忽略了这个亲生女儿,现下也生出了一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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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
他坐下椅子,难得的躬身亲手将五娘从地上扶起来,带到跟前,脸色放柔了些:“身子不好就让丫头们熬点好东西吃上补上,你母亲也是个贤惠持家的人,往后规规矩矩的在彩幽氽随你母亲住着,也不会有谁委屈了你。”
五娘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谨慎的看了看还是在晨如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大夫人。又回头看了看大老爷。
大老爷咳了一声,松下眉宇,冷声对大夫人唤道:“当着孩子的面,今日就不说扫兴的话了。你也张罗了一桌的东西,过来坐下吧。”虽说是临时起义过来的,但大老爷看在眼里,大太太这桌饭菜里大部分竟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说是早算到他今晚会来也不奇怪。
大太太面上还是带着委屈,却也是在晨如的搀扶下坐在了副位。虽说看在五娘的面子,两人半是休战了,但场面也还是有些尴尬。
五娘知道就这样的程度应该还不算满足大太太的希望,她想了想,突然挣扎着要从大老爷的怀里解脱。
大老爷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还不要父亲抱着?”
五娘连忙急急的摇头,又匆匆的跑到大太太的身边:“母亲的身上好脏,小五想先陪母亲进房换件衣服。”
大老爷看了大太太身上的一片琳琅,想到自己刚才一时气不过,动作真的大了点,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虽然那些话也都是事实。但说句不好听的,当年若不是大太太的父亲提拔,他如今也坐不到渝州盐运使这个好位置上。加上现在岳父还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更是巴结的跟不上的人物。
大太太有娘家的福荫,不管怎么样在夫家都不该受这些委屈,若是大太太去向父亲告了状,那他未来的日子,恐怕也免不了长辈的一番唠叨,最重要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唠叨,这里头可就是有关乎官权的问题了。
想到这些客观因素,大老爷才升起一些后悔。他勉强柔着眼神,叹了口气,口上对这着五娘,心意却是朝着大太太的说:“不用你一个小人人陪了,父亲陪就是了。”
大太太眼眶就有些快红了,轻轻“嗯”了一声,就由大老爷搀着步出堂屋。
屋里大大小小的丫头、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郑妈妈转头就朝外面吩咐:“厨房的补身汤许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好了就让湘亭端上来。还有,这头的乱污快给整理了,桌角、地上的残粥也快收拾了。”回头又对五娘说:“五娘身子还虚弱着,刚才又跌了地,身上也不算干净。粉憧,先带五娘回去换身衣服,尽快回来,最好能赶在老爷、太太回来之前。”
粉憧领了指示,牵着五娘的手就出了堂屋。临走时,五娘试探性的看了郑妈妈一眼,就与郑妈妈含笑的双目对视了一下。
看来,这第二关,是过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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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她们主屋今日是耽搁了,用膳的时辰也晚了,可大老爷陪同大夫人出来后却心血来潮,说叫同在彩幽氽的三娘、长哥儿一同也过来吃了。
郑妈妈就笑着说道:“老爷也是糊涂了,这都多大时辰了,三娘、长哥儿那头早布了饭都吃过了,这会儿过来,别耽误了两个小人人休息。”
大老爷想了想,也觉得有点突兀,只是就这么看着五娘用膳,他倒真有点不自在。毕竟这个女儿,也是今日才“相认”的。
一餐饭倒是安安分分的结束了,晚上大老爷并没在彩幽氽过夜,说了有事要批阅就回了筭轩。当然,说是这么说,回了筭轩想到事儿也可明日做,顺势去了紫苇滩三姨娘那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听大老爷找这样一个借口,大太太心底就泛起冷意。就连五娘这个第一日才进正院儿的人,都能感觉到话中的敷衍。
待大老爷走了,大太太招呼了五娘,让陪她去东正间做着说说话。五娘应了诺,跟随着就进了东正间。东正间是大太太的寝房,自然什么时候都暖暖和和的,看到那发烫的炉子,五娘就不自觉的想到以前西偏门里头,若是它去了东稍间,西稍间的炉子是一定要立刻就灭了的,公中分配下来的用度每房都有上限,可不敢胡乱使用。
今晚大太太许是真的累了,也没在正坐上坐,直接就进了里间,里头几个二等丫头正张罗着铺床暖被,大太太随意挥了挥手,几个丫头撤了去,就由晨如、湘亭接手,给大太太脱了鞋,大太太躺进了被窝里,靠着枕垫上,就叹了口气。
五娘走到床边,立在床跟前笑眯眯的就问:“母亲叹气什么?”
大太太看了晨如一眼,吩咐道:“搬个锦杌来给五娘坐下。”
晨如应了“是”,转头就搬了个故意设高团垫的锦杌过来,五娘坐上去,高度上刚好能与大太太平视。她又再说:“今夜看父亲对母亲也是不少体贴的,母亲就不要愁心了。”
大太太轻勾了勾唇,疲惫的看了她一眼,才悠悠的吐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父亲的心思你又怎会没看出?”
这话指的是大老爷借故去三房屋里的事儿?还是刚进门时,她听到的关于五姨娘的事儿?五娘猜不准,只得打着哈哈,笑说着:“父亲看着也不是不讲恩情的人,母亲为了父亲,可是熬了好多年,多少年的夫妻情谊是减不了的。”
大太太许是真的累了,轻嗯了一声,竟然就闭上了眼睛。旁边的晨如伸头过来看了两眼,见大太太呼吸匀称,看来是真的困了,就朝五娘使了个眼色,五娘在湘亭的搀扶下,轻手轻脚的下了特地垫高的锦杌,两人再走出里间,在外间说起话来。
“对不住五娘得很,太太就是这个心性,睡前喜欢找人陪着说说话,往前都是元娘陪着,元娘嫁人后就是二娘陪,二娘搬到鹣澜后好似就戒了这个脾性,唤着三娘来陪着说过几次,久了也没这种吩咐过了,今日是五娘第一次进正院儿,又是多年不见的,多是想与您好好说说体己的话,可未曾想今日的事儿真是堆着来,劳累了太太的身子,自然不自觉的就闭了眼。”
今日第二更,好了,今日完毕了。
问话
五娘乖巧的摇摇头:“自是母亲的身子重要,像湘亭姐姐说的,我是第一日来,多少带着兴奋气息,又见了父亲,自是更激动,本是睡不着的人,陪着母亲说说话,也是我的福气。”
湘亭眼神一闪,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湘亭就发现这个五娘倒是有心机的。按说能讨好了太太,讨好了老爷,也是不用对她一个丫鬟解释太多的,可侃侃而谈的,竟然还能与她聊上两三句,能将心思都动到大太太身边丫鬟头上的,自然是设想得能全面的人。晨如那头服侍了大太太睡好后,吹了灯,就朝两人使了眼色。
“我送五娘回去吧,这大晚上的。”晨如笑着说。
五娘越过她看了床上已经睡得平静的大太太一眼,婉拒道:“晨如姐姐还要照料母亲,还是换个人好了,我这儿过去几步路,也不远。”
晨如不禁笑道:“五娘小人精的,连我的名字都记住了。”
五娘羞涩的垂了垂头:“今日搬呈行李的四位乔姐姐嘴上可是心心念念的把几位姐姐挂记着呢,我在旁边多少听了点。”
湘亭就插嘴道:“也亏五娘能分得清谁是谁。”
五娘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我也是猜的,也怕说错话,可好幸的四位乔姐姐说话解释倒是清清楚楚,还让我倒是留了印象。”
晨如眼看时辰虽说不是太晚,但大太太都睡下了,一直在大太太房外头说这些也不太好,打发了湘亭送五娘回去,自个儿又回进了里间。
黑漆漆的屋子里,大太太一双眼睛睁得亮亮的,看到晨如进来了,彼此眼中都没有惊讶。
晨如找了个垫子,为大太太靠好。收拾妥当了,重新点好灯了,大太太开口就问:“你觉得这孩子的话,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晨如因为是郑妈妈的干女儿,打从一进正院儿就是最受大太太器重的丫头,郑妈妈不在的时候,陪着大太太说话的多少也是晨如。
晨如就皱着眉沉吟半晌,才说:“真假奴婢倒是没看出来,只是若是假的,那也是很会装扮的。”言下之意就是看着有七八分是真心的。
大太太不置可否,思索一会儿,才问:“刚才带她回屋换衣服的是谁?”
晨如连忙回答:“是粉憧,要传见吗?”
不一会儿,今夜本来不值晚班的粉憧就来了,她谨慎的看了晨如一眼,晨如却没看她,她的心里就有些紧张。粉憧在正院儿的时辰也不久,之所以能坐上一等丫头的位置,多少也是晨如在私底下帮衬的,两人算来算去倒是同乡的情分。
这会儿晨如却三缄其口不给暗示,粉憧就担心,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儿晨如也不能帮忙说情了?还是这事儿是她自己能解决的,不用她帮衬?
这头心里乱糟糟的想着,那头大太太就发问了:“陪着五娘回屋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觉得什么不对的?”
粉憧脸色一沉,仔细回忆了半天,想着就是四乔和雪婵在帮着收拾东西,她也就陪着五娘换了件衣服就出来,倒不觉得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第一更。
寒意
晨如看她傻愣愣的摸样,又想到这丫头平时就是不太有眼力的,所以四个一等丫头中,就数她最不能为大太太分担事,多少的事,太太吩咐黛绒也不会想到她,平日做事就跟二等丫头差不多的行径。她不免提醒道:“看到了什么,就仔细点说,都仔细点。”
那个“仔细”二字,她说得格外浓重。
粉憧这下才恍然大悟,感激的望了晨如一眼,才说:“回禀太太,这事儿来看,奴婢本也是好奇着的。按说五娘听到了关于五姨娘的事,又提到老爷说的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该是有点反应,至少有点好奇的,可一路上她却自然得很,脸色也没有难看,换衣服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问我,选红衣服好,还是黄衣服好,那摸样当真像是雀跃要见到父亲时的表情似的。”
她说完,大太太就垂下了眼睑,细细的思索起来。
晨如朝粉憧挥挥手,粉憧就告了退,等人走出了东正间,晨如才小心翼翼的对大太太说:“会不会是……人本来就没往那方面想?”
其实就五姨娘这件事,虽然郑妈妈和大太太希望不要泄漏太多,就是对晨如也保留了很多,但是她毕竟跟着大太太亲近,又与郑妈妈有母女缘分,多少也能有自己的揣测。并且……大太太的心到底有多狠,她原没调到正院儿前可就是见识过的。
大太太闭上眼睛,沉沉的嘘了一口气:“这大宅子里的事儿,几笔是说的清楚的。”复又睁开眼睛,像是提醒,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那孩子聪明得很,一个眼神就能看懂我想要什么,若说她的心思能就这么单纯,我还真不信。只是若说她能深到哪个程度,我也不信。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娃儿。”
晨如心头一惊,竟好似从大太太口中听到了些寒意。那句“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娃儿”让她想起了当年她也对二姨娘说过一句类似的话——“毕竟,只是个生过儿子的姨娘”。记得大太太当着千叶园里多少人说完这句话后,没一个月,二姨娘就因病,香消玉殒了。
如今为何提到五娘时要露出这句话呢?是暗示吗?若是五娘忤逆了她的意思,或是抱着不该有的心思来进这个正院儿,她就会……斩草除根吗?
想到这里,晨如竟有些后悔,这些内宅里乱七八糟的事,果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郑妈妈千方百计的拉拔她,不过是为了能在长哥儿行冠后,分到了别的院子后将她带过去,跟了长哥儿房里的话,那就意味着,抬小是早晚的事儿。
郑妈妈一心并不想让她沾惹太多大太太的污秽事,只想她安安生生的过几天半主子的日子。而大太太是知道郑妈妈的心意的,从她进屋的第一天,她也是被当作长哥儿未来的小姨娘而培养着的,她的心里只能停着长哥儿的事,别人的事儿,都不该是个事儿。什么五娘、五姨娘,更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
第二更,两更完毕。。。。
打赏
想到了这里时又回头看了大太太一眼,见大太太也是真的有些累了,挥了手,遣了她熄灯出去吧。为大太太掖好被角,晨如这才转身出了房间,外头的冷气飕飕灌来。她仰头看了看天上雾蒙蒙的一片,想着,今年的冬天,是不是不下雪了?
五娘回到西稍间也没即可睡下,床上满是的绣品,有的是她绣的,有的是五姨娘身前绣的。抚摸着手上的百花齐放花样的绣品,她微微摩挲,这幅,是五姨娘还没绣完的,其实多少也不差其他了,就是几片叶子与纹边了,若是五娘动手,不到半个月也能完工,只是这幅绣品,她却一点不想动。
仔仔细细的将绣样叠好,放进个独立的柜子里,她轻轻的将柜门关上。
就在这时,雪婵走进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五娘不解的看她半天,她才吞吞吐吐的说:“四位乔姐姐说是差不多了,也要回去复命了,可是……”说着手指捏了捏衣袖。
五娘当即醒悟过来,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拉开第一个抽屉,里面稳稳的放着一个尚算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盒子,上层是两三件二三品的钗样,下层就是五姨娘以往每个月放用度银两的地方。
今日初五,月例才发不过五天,按规矩,带了小姐的姨娘房里,每月的月银是十两,没带小姐的是六两,这才过没几天,按理说里面就算没有十两也该有七八两,可看看里头凋零的四个小锭子,五娘就泛着一股艰难。
五姨娘身子一向不好,体弱多病,如今又是严冬,自然更是容易沾惹病痛,每日的药材与劳累小厨房帮忙煎制都是一天天的算打赏,四五天下来,就损去了六两银子。每月到了月中以后,五姨娘都让雪婵偷偷的往府外带些绣品去卖,可也帮补不了多少,加上五娘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东西断然不能太荒废,慢慢的就算稳稳能过一个月,也是掐着算着的。
往日在西偏门,打赏的不过是厨房的人,可如今到了正院儿,丫头婆子一堆堆的,你能看到我,我能看到你,帮着做了什么,不打赏怎么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她就咬咬牙,拿出二两银子,递到雪婵手里,说:“匣子里也不多了,不能一分钱不剩,凑出二两银子,委屈四位乔姐姐,一人半两,成吗?”
雪婵眼眶立马就红了:“要不我去跟四位姐姐说说,先欠条着?”
五娘噗笑了出来:“这事儿也有欠条的?”想了想,捏了捏拳,回头又往首饰盒里拿了剩下的二两,一同放进雪婵的手心:“是大太太身边当差的人,想来想去也不好太难为了她们,这搬搬抬抬也算是力气活,一人一两不为过,去送过去。”
雪婵有些不忍,推了两下,见五娘一脸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头打发了赏银,送了四乔走,才回房看着五娘说:“几个姐姐都走了,可是五娘,一分钱也不剩了,明日后日怎么办?才过发月例五天而已,还要等二十五天,可怎么过?”
今日第一更,今天有四更哦。
意
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下来了,虽说才进正院儿一天,可雪婵却是从一开始就闷着脸到这会儿的,这正院儿的日子,她是真的不想过,还不如在西偏门过贫苦呢,至少日子清淡干净,哪里有这里这么多乱事的规矩?如见想着往后还有更多的辛苦等着她们,就止不住泪的大哭了起来。
五娘看她这样子,顿时有点啼笑皆非,拉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保证道:“雪婵,谁都不是一出生什么都有的,靠自己的手争取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雪婵不太服气的反驳道:“元娘、二娘、三娘就是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凭什么五娘你就要靠自己去拼?再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拼?”
五娘就笑了起来:“不同的地方,自然有不同的方法。”她拉着雪婵到了床沿,坐到床边,才又说:“傻丫头,还有什么好哭的?如今就你我二人了,我们该做的是相互扶持,一起走远,一起变强,而不是这么哭哭啼啼的,你这么没出息,往后我可怎么指望你?”
雪婵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五娘这么聪明,还能有指望我的地方?”
五娘却格外认真的说:“聪明也不见得就能避过所有的灾劫,如果我笨一点,也说不定可以大富大贵终身。”前世的她就是太聪明了,竟然不顾后果的揭穿婆婆与丈夫联合的蒙骗,所以,才落得被婆婆、丈夫、小三,联合推出马路的下场。
呵,若是她能选择的话,宁愿当个傻子,至少,无忧无虑。
雪婵见五娘眼中透露出满满的悲痛,不禁有些不忍,想来五娘是舍不得五姨娘吧。一想到五姨娘,她才突然想起来:“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说,五娘,关于五姨娘的死……”
五娘回神,见雪婵一脸凝重,她也拧起了眉:“五姨娘的死?你知道什么?”
雪婵从床上站起来,来回在床前走来走去一阵,突然决定了似的,猛一转过头,看着五娘说:“五姨娘出事的前几天,郑妈妈来过,她见过五姨娘之后,五姨娘就开始频频出现奇怪的举止,然后又过了两天就……”
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五娘如蒙天震,霍的也从床上站起来:“这话你怎么不早点说?”她是从大太太特别举止和那句古怪“冻死”上揣测出大太太的嫌疑的,只是若早知道郑妈妈曾今来过,她就不会这么不确定了。
这下看来,五姨娘的死,多半就是大太太的阴谋了,只是为什么?大太太图的是什么?
脑中突然闪过今日在正院儿时大老爷说的那句话“利用一个死人”,她对大老爷这样的旧时代男人很看不起,当时她就以为那是大老爷小肚鸡肠,竟然没想到这或许是真的。
那么,依照这样来看,五姨娘的死就是为了成全大太太的阴谋?可是,就仅仅是不愿意七房进门的事儿吗?
“雪婵,你可知道那个未来七姨娘的事儿?外头的丫鬟们有没有传过什么流言?”
ps:今日第二更,接着还有两更。
开始
雪婵仔细想了想:“我曾听夏枫与千叶园的几个姐妹提到过,说那七姨娘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小时还被卖进过青楼当过跑腿丫头,身世的确说不上干净,只是听说人倒是个贤德的,街里街坊的边上人都说是个热心肠、好脾气的漂亮姑娘。”
热心肠、好脾气的漂亮姑娘?漂亮?若说单单是七姨娘的漂亮让大太太防范到不惜用五姨娘的命去换的地步,也的确太过了点,那么那个七姨娘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有这样的威力,让大太太心恐她到这步田地?
话到这里,五娘竟然不自觉的有些期待见到这个七姨娘了,只是如今大太太利用五姨娘的丧事,有了晦气的说法,大老爷要想平安的让七姨娘年关时候进门,想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五娘突然有些激动,真想看看大老爷还要使出什么招数来抵对大太太?她嘴角扬起一抹窃笑,回过头见雪婵正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盯着我做什么?笑一笑,还犯了王法?”
被她这么揶揄,雪婵就红了脸。
五娘走到床边,择了两三套五姨娘身前已经完工的绣品,放到雪婵手上:“这些明天则个时辰就带出去卖了,要不咱们就真的一穷二白了。”
雪婵有些不忍心的垂下头,咬着唇半晌才说:“这些都是五姨娘的念想,给卖了是不是有点……”
五娘叹了一口气:“要是五姨娘看到咱们日子都要过不去了,还谈什么念想?何况,真正的念想,有一副就够了。”说着,眼睛看向了那个已经被自己阖上的独立柜子,那副未绣完的百花齐放,就是她们的念想了。
雪婵点点头,嗯了一声。
打发了雪婵到隔壁的耳房收拾睡去,她就爬上了床榻,软软的触感比西偏门的确好上太多倍,但是那股平实的感觉,如今却一分不剩。
好吧,明日开始,就是她正正经经的正院儿生活了,一切,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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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雪婵就打了水收拾五娘梳洗装扮,折腾了没一会儿,换上衣裳,两人就往堂屋去了,本说五娘就在彩幽氽住,大可像三娘、长哥儿一般,去东正间陪伴着大太太一同再出现。可自己也才刚来,突然间犯这种风头也怕别房说闲话。
规矩的到了堂屋,里头六娘、七娘这对一模一样的双生姐妹早到了。昨日上午几人离了别,昨晚上五娘又收拾行李获了恩准不用去请安,所以这倒是三人第二次见面。
“五姐姐昨日睡得可好?”六娘还是这么热情,眉宇间始终带着浅笑。
五娘点点头:“全赖母亲照料,昨夜睡得安稳极了。”
六娘就调笑道:“五姐姐才来彩幽氽一天,心里念的说的就已经是母亲了,可看是个与母亲亲厚的性子。”
五娘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哼道:“就你揶揄我。”
仅第二次见面,两人竟好似有了多久的情分般自然。这就是六娘的魅力之处,让人情不自禁的只要与她在一块儿,就浑身亲近。
今日第三更哦,这一更是弥补昨天的,昨天以为没有推荐,可是下午一看,竟然有,可是昨天下午更新的话太晚了,也没有编辑审核,所以只好到今天一起更。
挑衅
五娘与六娘笑得火热时,七娘则冷冰冰的独自坐在一边,也不言语,静悄悄的让人好似发觉不到她的存在。
五娘就拉着六娘到边上去问:“为何七妹妹都不太爱说话?”这话里放满了好奇与小孩子该有的天真,倒也不显得五娘是故意在问。
六娘偏头看了七娘一眼,正巧这时,四娘来了,七娘一见四娘进屋,小步子不禁的就挪到了四娘身边,四娘却直接看着五娘,笑眯眯的问:“五妹妹刚移居,还习惯吗?”
五娘笑着行了个半礼,才说:“见过四姐姐,我倒是习惯得很,母亲对我是极好的。”
四娘又看了六娘一眼,也客套的说:“听说昨晚,六姨娘亲手做了醋溜鱼片,听得我馋液都出来了,六妹妹真是好福气,有个懂烹调的姨娘带着。”
六娘听到这儿,眼睛悄悄的扫了七娘一眼,七娘却没看她。“谁说不是,六姨娘别的不拿手,就是厨艺还真不是我口头上说的。”这话里五娘却听出了半分苦涩。
谁不知道六姨娘是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精通的就是膳食,张罗着太夫人的吃食方面可是一等的好手,抬给了大老爷当姨娘后,每年太夫人回府,她也没断过亲自去服侍太夫人用膳,府里常常有人说,六姨娘就不该当姨娘,当个厨娘倒是一绝,正好可以与五姨娘这个绣娘拼成一对儿。
这一大早的,四娘就故意来挑茬。虽说这府里除了大太太,别房的人都说是没有太大颜面的背景,可却唯有三姨娘,多少也算得上是个官宦之女。当年大老爷还是黔州盐运使从七品经历时,迎娶了黔州盐运总使的嫡女儿,也就是大太太冯氏过门。
有了老丈人的帮衬,过了不到四年,大老爷就从从七品的小经历,升成了楠州五品盐运副使,而那时,黔州知县为了祝贺大老爷升迁,临行前就送上自家的庶女,也就是三姨娘容氏进门做小。
那时府里本才纳了二姨娘,加上整府人又要迁居楠州,大太太就有些不愿意大老爷收这个礼,可奈何黔州是袁家的祖籍,老太爷生前与黔州各处官员也相交着不少,太夫人自小就见过容氏,这会儿大了,也觉得人看着顺眼,出面就压过了大太太,准了三姨娘进门。
上头的二姨娘是大老爷的表妹,家里只能算书香世家。后头的四姨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头,五姨娘是贫苦绣娘出身,六姨娘也充其量不过是太夫人的心腹丫头。所以算来算去,除了大太太,整个府里背景最好的,可就是三姨娘了。
如今四娘一句话诋毁了六姨娘的身份,六娘纵然心里有气,也无从发泄。只得可恨的看着七娘,想着自家的亲娘被说闲话,你个当女儿的还认贼作父,切切是太过分了些。
况且,她们小禅院吃的什么膳食,又怎么会流传到紫苇滩去呢?想来还不是七娘告的谜,生女儿,生女儿,六姨娘却好好的生了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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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
六娘心里结了郁气,脸上也就没有之前的欢快了。五娘不禁抬眼看向四娘,却见四娘也正看着自己,眼中深深的警告,好像在说——若是与我作对,别管你是不是放在正院儿养活,你的下场,也顶多与六娘一样。
好狠的挑衅。五娘细细审视着四娘今日的装扮,突然眼眸一闪,就不怒反笑的走到四娘,看着她手上的紫玉玲珑透亮的镯子,赞叹道:“四姐姐的镯子真好看。”
四娘弄不懂她的意思,但女儿家爱美的心思肯定是有的,就笑眯眯的回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也就这么回事,前些日子三姨娘随父亲出街看到了,觉得与我匹配,顺手就给买回来送了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嘴上谦虚,心里却仿佛要冒泡泡般的窃喜着。
五娘也笑了笑,跟着却说:“我倒是看岔眼了,竟觉得玉上好像有些杂质。”
四娘一愣,连忙抬起手,左右翻转看看,并没有一丝不妥。就冷下脸,虞笑着:“我怎么眼睛就有问题了?倒是一点不对也看不出来,是不是五妹妹看不过姐姐有这好东西?存心说酸话呢?”
五娘突然讶异的捂住嘴,咬着唇差点要笑出来了。
四娘脸色一白:“五妹妹笑什么?”
五娘当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脸无奈的说:“昨日我见三姐姐随手套的,都不止这样的分量,原来四姐姐心头掂量的好,就只是这样的程度。”
“扑哧……”旁边的六娘这下是解了气了,登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七娘横看了五娘一眼,一直没说半句话。
四娘气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顺手脱下镯子,憋着一脸的羞怒回头将镯子塞到七娘手中,愤愤的说:“妹妹说得不错,这样的分量的确算不了尚好,前些日子七妹妹提过喜欢,七妹妹,姐姐就借花献佛,送你了。”
七娘仍未言语,默默的点头致谢了,就将镯子收进袖子里。
正巧这时帘子外郑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太,可小心的看着脚下的栏子。”
这一声提醒,让四位小姐都停下了不快,规矩的按辈分站好了位置,恰好大太太也进门了。扶着大太太左手边的是三娘,右手边的是二娘,后头就是郑妈妈,再后头就是一行的丫鬟们。
五娘好奇的望了望,倒是来了一日,都没见着长哥儿。
二娘、三娘将大太太扶上正座后,也走到下面,规矩的站好,然后一同朝大太太行了全礼:“给母亲见安了。”
听着这整整齐齐的声音,大太太也是一脸的和气。别家的主母若是没这么有规矩的,也有就在寝间儿见人的,哪个小姐来了,直接进去道了安就过了。可大太太是个重礼仪的,觉得女儿家就应该有规有矩的,所以她定的是,集合了全部人一同行安,这样也免去了她三三两两的打发人这么劳累。
“都起来,坐吧。”说着又看向四娘:“多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说什么这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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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派
其他几个小姐就分位置,按长幼坐了。四娘则微微上前一步,福了个身才说:“母亲不知道,五妹妹嘴刁得很,揶揄了我,让她说得我不好意思,连镯子都脱了,正与七妹妹调笑呢。”
看她说得一派轻松自然的,好像真只是姐妹间的玩笑般?
三娘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从自个儿的位置上下来,走到大太太身边,轻手轻脚的为大太太锤起肩头来。
四娘看她的举动这般自然,大太太也像是应允了,心里更有些不舒服。都是请安的人,也都是请安的时候,就算要显摆你们亲生母女的好情分,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锤肩捶腿的,这给被人看了?大太太偏心也偏得太直接了吧?
大太太好似并未注意到四娘看三娘的眼神,笑着点点头说:“姐妹间好脾气的玩笑开了也就开了,若是动了真格,可是不允的。”又回头对五娘说:“昨晚商讨了一下,你往后就跟着我在正院儿常住了,你那头走了个丫头,我也就派一个给你。粉憧,进来。”
朝外头喊了一声,一身蓝裳的粉憧就走了进来。
大太太看着她,吩咐道:“往后你就留了五娘屋子,也好尽心服侍主子,切切不要步了夏枫的后尘。”提到夏枫时,她脸上划过一丝严厉来。
粉憧福了个礼,规矩的应承道:“是,奴婢知道了。”
“好了,出去吧。”堂屋里,通常是不会有各家小姐的丫鬟,就连大太太的一等丫鬟,也不是个个都能进来的,除了晨如、湘亭,黛绒和粉憧都是差了人的时候才能进来候。
大太太又对二娘问说:“喜事要用的东西都备份好了吗?绣品也都织上心了吗?年前后的时候是最忙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