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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毛的一生 作者:清潭水
“婶子, 婶子别睡了,天这么凉,小心冻着”。大毛推了推, 把她推醒了。
“嗯?都到了?”,胖婶子还一脸迷糊。
“咱们才刚出城, 还早呢。婶子快别睡了, 等下冻着了”。
“哦,谢谢姑娘了。我今天半夜就起了,现在困得很。没事, 我再睡会儿,婶子不怕冷”。说着竟又呼呼睡了起来。
大毛也只能随她去, 自己睁着眼睛看星星。可看着看着就有些晕乎,没多会儿就和胖婶子头对头地睡到了一块儿。
等太阳慢慢升起, 身上渐渐有了暖意,两人就睡得更香了。大毛是被旁边咕噜咕噜地叫声吵醒的, 她使劲睁开眼,发现那声音正是从胖婶子的肚子里传出来的。大毛坐起身子,从包袱里掏出块糖饼,还没吃就打了个喷嚏。她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涩,心想,“完了,完了,我这怕是要感冒了。这事还没办呢,自己可不能先倒了。等晚上到了,就赶紧找个药铺子抓点风寒发烧的药吃了”。
“婶子,快起来吧,再睡真冻着了”。大毛又叫了遍。
那胖婶子迷迷瞪瞪地醒了。“天都中了啊,这天过地真快”。大毛见她醒了,递了快饼子给她。
“姑娘自己吃吧,你也太客气了,婶子也带了”。胖婶子打开自己包袱,“你看婶子带了多少好吃的”。大毛伸头望了眼,里面有三张鸡蛋饼,上面都抹好了酱,还卷了大葱。看着十分有食欲。
“姑娘,这大冷的天带什么糖饼,牙都要杠掉了。你看婶子这鸡蛋饼,到现在还软乎乎的”。婶子说着大口吃了起来。
大毛想这礼尚往来的,您不是应该也央我一声吗?要真央了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大毛也就想想,还是默默地啃起了自己梆硬的糖饼。
下午的时候,大毛觉得屁股都被颠散架了。中间下车找了个路边林子解了个小便,其余一天都在车上。
冬天日头短,天都黑了还是没到。车夫有些着急,抽了几鞭子,加快了速度。
“婶子你等会儿住哪?”。大毛这半天聊下来,觉得胖婶子人还不错,不如和她搭个伙,还能省些住客栈的钱。
“我去女儿家住,她家离的也不远”。大毛计划破灭。
晚上到的时候,大毛都开始流清水鼻涕了。她一边用帕子擦着鼻涕,一边问客栈的伙计,“小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打烊的药铺没?”。
“都这么晚了,谁家药铺还不打烊。不过你倒是可以去街头王家铺子看看,他们家人就住在后院,你要是使劲敲也能听见”。
“离这有多远呢?”。
“不远,两里路”。
大毛走到门口望了眼,黑黢黢的天。她孤身一人,还揣着十五两银子,真的有些害怕。哎,算了吧,还是明日早起再去买药吧。
睡前大毛喝了许多白开水,又泡了脚,把被子裹地实实的才睡。第二天醒来,她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可也不敢耽误,今天都二十五了,她还得赶回去过年呢。
大毛把屋子退了。这客栈虽在城边,可这一晚就花了二十文钱,大毛十分心疼。如今每花一文她都心疼,因为这后头的路十分不明朗,钱还是能省则省啊。
她在药铺子抓了四副药,直接在铺子后面的主家伙房里熬了一副。那药味很重,十分苦涩,大毛咬牙憋气才全部喝掉。这加起来又花掉了八十二文。
这里是城边,离三掌柜家府上还远地很,大毛狠狠心拦了辆小马车。等好不容易到了三掌柜家,却已是人去楼空。
大毛敲了敲旁边邻居的门,想问问掌柜娘子搬哪去了。可大伙儿要么对此事闭口不谈,要么是真的不知。大毛有些慌了,她不由地想,“这掌柜娘子不会不会是带着孩子跑了吧?搬家怎么连个音讯都不留呢?这要是三掌柜回来看着空荡荡地屋子该有多伤心”。大毛轻轻拍了下脸,使自己清醒。“听富贵说,三掌柜两口子感情很好,该不至于此。那可能是跟着张家一道搬了”。大毛觉得想通了,又赶紧去了张府。
两家本离地不远,不到一刻钟就走到了。张家门上还贴着大大的白封条,门口落了许多枯叶。没了往日的热闹,只余下一片凄凉。大毛也无空感叹,她又去旁边问了问。张家边上的几户人家,也都是省府里的大户,门口都站着看门的小厮或是老大爷。大毛先去了张家东边那家,可她刚开口提了下张家,就被看门的小厮轰走了。她又打起气,去了西边。这回先塞了两文钱给看门的大爷,后才问起张家的事。
这大爷倒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