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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蝶逐月 作者:枫林落照
怎么说?”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插言,气氛更加喧闹。
……
览云轩去往凤舞院的小径之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逐渐将灯火喧嚣抛之于身后。
“做甚么不讲话,这可不像你。”青衣‘男子’开口道。
“我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红衣‘女子’开口,却是极为违和的低沉男音。
公孙月忍不住笑了笑,问道:“是什么问题?”
蝴蝶君转过身,倒退着与公孙月面对面前行,歪了歪头问道:“阿月,你是不是更喜欢黑眼睛?”
“黑眼睛?”公孙月看向他。
现在的蝴蝶君便是黑色眼睛,因为原本瞳色被黑雾覆盖,一双眼睛显得水气朦胧。
如果说灼灼其华的红色是蝴蝶君的代表色,那作为世间所有色彩最终归宿的黑色,则是最适合公孙月的颜色,庄重,沉静。
黑色双眸的蝴蝶君少了几分绚丽妖冶,多了一分稳重深沉,确实更符合公孙月的品味,只不过……
“我确实喜欢黑色。”公孙月笑了笑:“但红衣金发,雪肤异瞳,才是阴川蝴蝶君。”
正如蝴蝶就该是五彩斑斓,翩跹在阳光下,蝴蝶君合该是华丽妖冶,肆意张扬。
蝴蝶君停住脚步,看着她。
公孙月唇角含笑,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轻晃了晃。
蝴蝶君目光微动,低声唤道:“阿月。”
公孙月轻笑一声:“到了。”
凤舞院就在眼前。
……
午夜,月色下沉,星光寥寥。
公孙月睡梦之中忽地心神微动,睁开眼起身来到隔间卧室,果然就见床旁脚踏上胡乱扔着一堆红白衣物,正是‘凤飘飘’上台表演时穿着的舞衣,而原本放置在木隔之上的金线蝶纹红袍却是不见了踪影。伸手探了探被下,余温早已散尽,显然人已经出去多时。
公孙月摇摇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乱扔的衣物,于房中静候某人归来。
约莫半刻钟后,一缕微风拂过,房间中兀地现出一道红色身影,肩抗细身长刀,刀尖处挑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阿月?”蝴蝶君一入房间便看到了立在床前的公孙月,不由凑了过来:“我吵醒你了?”
“不曾,”公孙月看了眼包裹,不由有些无奈:“没伤他性命吧?”
“蝴蝶君心胸宽广,看在黄金面上,只废了一双咸猪手。”长刀一晃,包裹落地,蝴蝶君随手挽了个刀花,将蝴蝶斩收起:“清白损失费、人格损失费、心情受惊费、名节受害费,加上被平白占去的便宜,总共黄金一万两,便宜他了!”
“你呀,”公孙月摇摇头:“现在痛快了?”
蝴蝶君生性小气,睚眦必报,但凡吃一丁点小亏必定要翻倍讨回来。今日被那黄金董非礼,碍于伪装没当场翻脸,果然晚上就讨债去了。
“一般般!好啦好啦,不讲这些影响心情的事,阿月,我们快休息吧,熬夜伤身体,还会对皮肤不好!”
“歪理!”公孙月被他推着走,忍不住想敲他。
“歪理也是理咯!”
……
凭栏阁新现绝色舞姬凤飘飘,清冷脱尘,扇舞倾城,纵使珠帘遮面,亦难掩天资国色,初一登场,便赢得满堂叫好,无数好客慕名而来。
若说武林三年一个天下,花魁的更迭则不以年份论,而是凭身价来定。均场打赏过万两,列入凭栏阁花名墙第一列,谓之红牌,冠以花魁之称,红牌之首,则为头牌。凭栏阁花魁动辄有万人追捧,为讯息往来聚集之处,江湖地位不逊于寻常成名武者。譬如花姐华绮韵,早年便凭借妙音歌喉与过人舞姿位列凭栏阁红牌之位达五年之久,每一场歌舞皆观者云众,便是如今年龄稍长不再登台,单凭她坐了这凭栏阁主事之位,江湖之上亦不敢小瞧。
以花姐为例,凭栏阁姑娘亦多长袖善舞,是以突然出现这样一位登台表演之外再不与人牵扯的异类,一时间大受追捧。凭栏阁深谙经营之道,为此特地将凤飘飘姑娘的登台频数由新舞者的每日三场调整至三日一场。佳人难得,寤寐思服,再有凭栏阁明里暗里的推动,凤飘飘身价与日倍增,不过半月便位列红牌,与凭栏阁另两大舞姬齐名。
“姐姐!我打听到了!”梳着双鬟髻的俏丽小姑娘跑进澄心苑。
“如何?”梳妆台前,一身形绰约的绝色女子转过脸来,却是凭栏阁两大台柱舞姬之一,方心语。
“那黄金董这些天是躲到郊外庄子里养伤去了!”
“养伤?”方心语柳眉轻挑:“可知伤在何处?”
“伤在两只手上,董家对外宣称是他家员外不小心跌倒所致,但他们家伺候茶水的仆娘说那老家伙双手连同前臂都是碎碎烂烂,一看便是让人给打的,听说董府已经派人找江南怪医给他装假手了。”小丫头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道他装了假手还能不能再到处占姑娘便宜!”
方心语拈了两枝珠花插在小丫头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