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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王第3部分阅读

      狱王 作者:

    南来。扳手笑了:三分钱我也能追来。终于正色:你不回来,我去就刨你的坟,把你的碑卖了抵债。

    靠!滚!利刃一脚踹在扳手的屁股上,连带着重锤和快打也踉跄了几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四道身影相继离开,利刃的眼底透出一道寒光。

    去你妈的!疼!利刃呲牙咧嘴的瞪眼看着雷素不怀好意的一巴掌拍到自己胸前的伤口上,脑袋上冷汗直冒:你就这么对待你的顶头上司?

    清脆的女声响起:老大!他那是学你,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你也是这么对待军旗大哥的。小巧玲珑的银色是狼牙唯一的一位女性成员,但没有人会因此小看她的实力狼牙的战士,各个都是铁血的兵。坐在利刃的病床前,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利刃,银色悠闲的削着手中的苹果,手中三十公分长的三棱军刺闪着寒光,削下的苹果皮长长的一串,几近透明。

    夺的一声,三棱军刺擦过利刃的耳朵扎入木制窗棂,犹自颤动,银色把玩着手中削好皮的苹果,啃下一大口去,像是在啃利刃的肉:探测器那小子正蒙着头哭呢,他完全被老大的排雷方法给震撼了。

    可不是。雷素阴阴凉凉的开口,斜挑的凤眼刮过一道寒风:拿自己的身体滚过雷区,真不知道你是给重锤报仇呢,还是自己想坐土飞机。额角的青筋隐隐直冒,独自一人断后,选择了同同伴相反的方向误导敌方追兵,将敌方引入己方布雷区,一个加速抱着个敌人高速滚过密集的低爆雷坡,带了满身伤大难不死的归队。当然,追击的敌军统统被炸上了天,而他,却靠着这个脑袋进水了的方法居然活着回来了。

    闭嘴,狼牙第一小白脸。利刃臭着脸,强忍着后脑的伤,扯着嘴角还击。重锤没事了吧?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口问重锤的伤,可是这群该死的家伙就是不告诉他,任他问了一遍又一遍。虽然知道银色好整以暇的站在这里,就足以证明重锤没事,但是他还是会担心。靠!当这一群不服管教的刺头的指挥官还真他妈憋气!不过利刃自己倒是忘了,数起来,他才是整个狼牙最不服管教的一个。

    我家锤子好的很。银色终于良心发现,但是小麦色精致的脸庞上依然没有笑容:。。。。。。蓝蛇没有回来,扳手他们去送他了。利刃的眼睛闭了闭,叹了口气。

    扳手说他没有后悔申请跟你去越南。雷素忽道:而蓝蛇这次去阿富汗,是在我们出发之后临时征召的。

    别说了。利刃淡淡的道:我没事了,你们都去送送小蛇吧。雷素和银色对望一眼,同时伸手从床上架起利刃。放手!利刃皱眉:有这么对待重伤员的吗?

    老大,就算我们不带着你,稍后你也会爬去狼塚。雷素毫不留情面的道:我可不想看到我们的指挥官匍匐前进去找第四梯队指挥官干架,少给我们第二梯队丢人。我靠!利刃翻翻白眼,这该死的小白脸,不在他的国防指挥参谋部修身养性跑到狼牙来混个鸟!

    素素,担心老大就直说。银色转了转眼珠。

    应尽的义务。雷素面无表情:还有,我名字是雷素,不要叫我素素。

    银色无所谓的耸耸肩。

    狼塚前。

    老大。扳手依旧站的挺直,背对着狼塚,向着被雷素和银色搀过来的利刃敬了一个军礼。利刃缓缓挥开两人的搀扶,回礼。望着扳手颈上形影单只的合金牌,利刃淡淡道:没让小蛇和你在一起?

    扳手笑了,笑容有解脱的宽慰,有浓浓的寂寞,有苦涩的苍凉,转头深深的看了波光粼粼的狼塚:让他好好休息吧。利刃无言,伸手揽住扳手肩膀:走,兄弟陪你喝酒去。狼牙部队是禁止酗酒的,因为酒精会麻痹战士的反射神经,同样,禁止吸烟,尼古丁的作用也是一样。扳手只是看了看利刃站立不稳的身躯浑身缠满的绷带,以及某些已经开始渗血的伤口,喉咙动了动,眼中闪着水光,仅仅说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清晨,一柄浑身缠满绷带的无鞘的刀带着满身酒气闯入狼牙第四梯队指挥官红箭的办公室,众目睽睽下将红箭打成了熊猫,嚣张的留下一根中指后扬长而去。

    狱王 正文 第9章

    章节字数:4261 更新时间:071214 23:42

    第9章暗潮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虚抬着双脚,手臂掩饰般的按摩着着自己的腿部肌肉。这具身体的细胞再生能力和筋肌对高强度训练的接受程度高的可怕,身体的反射神经也是相当的灵敏,我相信经过我的锻炼之后,单从肌体回应大脑命令的速度来看,甚至要超过我从前千锤百炼的身躯。如果这不是重生给我的优惠,那我只能眼红的羡慕着,法兰这小子天生就是当特种兵的料子。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肌肉稍显单薄,无论如何也锻炼不出来,这代表着力量和抗打击程度大大的减小了,也就预示着我必须抛弃我以往的格斗模式来适应这具身体。快打。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快打精瘦健悍的身形,苦笑一声,看来,我的锻炼方法和发展方向得向快打靠拢了。不甘心的想着,当初自己是受了多少地狱般的磨练,才让自己的17项战力指数值统统超过了默认标准点的,这么具完美的身躯,就这么没了。

    冷眼旁观着其他的犯人,在狱警的严密监视下禁止靠近交谈,零零散散的四散在操场上,哼着小调,抓着头发,或者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德克萨斯充足的阳光。我同样微眯着眼睛,并不是为了躲避刺目的光线,而是遮掩着那种有心人不难看出的我那在勉强压抑着的如刀目光。眼角的余光看到距自己一米远处一人贴着铁丝网缓缓坐下,虚浮的步伐和散发的气势已经告诉了我那个人根本对我没有威胁,我便没有在意,视线继续警惕的关注操场另一方向那几个明显的小团体。

    虽然监狱里在这段时间是不允许随意靠近和交谈的,但是明显,这项条例在某些人面前并不适用,狱警只是投过去淡淡的一瞥,便转过头去,视而不见。我很理解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会有那种只为少数人服务,而其他人必须遵从的潜规则。社会有社会的法则,丛林有丛林的法则,而监狱,也有着不亚于冷酷的原始丛林的严峻规则。

    你的伤。。。。。。身旁传来了细弱蚊呐的声音,我微微转头,看清是那个被踢飞的倒霉鬼,便又移回视线:还死不了。

    微微捕捉到倒霉鬼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我奇怪的稍稍挑了下眉毛,倒霉鬼叹了口气:你还是那样,就好像对生命完全失去了信心。也难怪。。。。。。

    他知道法兰的事情?我转了转眼珠,或者,只是这座监狱众多知情人其中的一个?我斟酌了下语气,还是决定闭口不言,多说多错。

    见我不说话,他自顾自的小声说道:总之,你能活下来,我真的很替你高兴,马拉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居然用那种东西砸你的头!眼见越加激动的他已然要引起狱警的注意,我重重的咳了几声,提醒他压住自己的情绪。他震了一震,掩饰般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抱歉,我失态了。

    我耸耸肩。

    静下来的他几番欲言又止,在我等的不耐烦之际,他终于小声开口:。。。。。。他。。。。。。对你还好吧。。。。。。

    他?哪个他?我面色不变,心底暗暗皱眉,不要给我打哑谜!我怎么知道这个倒霉鬼说的他是何方神圣。含混的冷哼一声,继续当蚌壳。

    倒霉鬼见到我变脸,连忙清咳几声,把话题转移开去:。。。。。。嗯。。。。。。不过至少,你在他那里,比以前一定要过的好多了。。。。。。虽然他被关了禁闭,但是很快就会出来的,有他在,克莱他们也不敢对你动手的。。。。。。

    听着倒霉鬼的絮叨,我脑袋里反射般的出现了食堂的那个独特的位子,以及我囚室里另外两张空床上的名牌。黑人的上铺,正是倒霉鬼刚才说的马拉。k。科纳奇,而我的上铺,则是一个奇特的名字。

    库鲁帕斯?我喃喃的道。没有姓,只有一个名字,这是印第安人特有的情况,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听到我的自语,倒霉鬼的脸上不可遏止的浮现出了各种色彩斑斓的复杂情绪,我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居然敢直唤红狼的名字?倒霉鬼的喉咙里发出了格格的声响,那种参杂着怨毒的恐惧充分体现了他对这个印第安人的敬畏,同时望向我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和奇特,而我已经懒得去分辨他那目光的真正含义了。红狼?我淡淡的道。库鲁帕斯,在印第安语中,是与狼共舞的男人的意思(注1)。真巧,我还是狼牙呢。就是不知道,谁会更锋利一些。

    总之,你要小心些,在他出来之前。估计休息时间快要结束,他望了望准备打开操场铁丝网大门的狱警,急促的道:在他出来之前,克莱他们大概会有动作,红狼禁闭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

    如果他们真的会有动作,以他们对待倒霉鬼的态度,倒霉鬼又怎么会知道。我望向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询问般的警惕,他苦笑一声:我毕竟同克莱住在同一间囚室,还是能知道一些东西的。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的,真的,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望着他顺应狱警的呼喊离去的背影,我缓缓起身,冷笑,上帝?上帝是个糟老头!

    重新回到阴暗的囚室,黑人舒服的趴回床上,将头扭向墙壁。我也不理他,径自脱下上衣,将手背在背后,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练习原地蛙跳。每次跳起的都很高,足以看清我的上铺上的任何东西。突然,视线被枕头下的一样东西吸引,我停止跳跃,好奇的伸向上铺的枕头,扯出了枕头下露出一个小角的物件。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中,一个红棕色皮肤的身材火辣的漂亮女孩大张着双臂,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承认,那是个很有活力很吸引人的印第安少女,臂上和额上的鲜红色图纹则更为增加了她的神秘气息。

    身后的黑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怪腔怪调的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随便乱动红狼的东西。哦?我挑挑眉,瞥了黑人一眼,笑的讥嘲:如果你真想警告我的话,为什么不在我拿起它之前告诉我?

    黑人冲着我露出了个凶恶的表情,嘴里咕哝了几句,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我将照片仔细的放了回去,并不是因为惧怕红狼,而是我理解,在监狱这样一个地方,一张亲人的照片对一个自由被束缚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军队也是一样。曾经我的枕头下面,也有着这样的一张照片。

    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同丹尼那种废物坐在一起聊天。黑人的眼睛里写满讥讽。我没有搭理黑人,继续自己的蛙跳。

    看来你真的忘了。黑人的眼睛里闪着奇特的光:以前你见到他,都恨不得把他生撕了。

    他对我做过什么。我一边加快着跳跃的速度,一边保持着平稳的语声,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黑人笑得很令人手痒:真的没什么,那是个硬不起来的家伙,哈哈,一只小瘟鸡,哈哈,只不过,他还是想操你,而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用的是浴室的拖把,哈哈哈!黑人笑的很开心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然后被红狼一脚踩下去,咻!他就变成母鸡了,整天被克莱那伙人操,真棒!

    我停下了跳跃,站直了身躯,目光缓缓扫过黑人的脸,身子,然后缓缓定在他的关键部位上。面对黑人,我从来没有掩饰过我的杀气和刀子一样的目光。黑人拔高的笑声戛然而止,下意识的伸手挡住,而后又尴尬的缩了回去。我轻蔑的笑了一声,黑人如同被烫伤一般的跳起,然后悻悻的坐了回去:但愿你在红狼面前,还能保留现在这份气势。他恶狠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重新躺了下来。

    我的目光冷凝。看来法兰曾经在这里的日子还真是精彩,而我能用来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

    听着黑人的鼾声,我单手做着俯卧撑。496,497。。。。。。身下的地面滴满了汗水,汇成一弯小水潭。阴暗的走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黑人一个高蹦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阵呲牙咧嘴,警惕的听着走廊上的动向。惨叫声再次响起,黑人一锤床铺:该死的!是林克的声音!他们动手了!498,499,500。我双手撑地灵敏的跳了起来,凑到了铁门上的小窗前,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能看到的角度有限,走廊上一阵忙乱,几个狱警架着个浑身是血的黑人经过,黑人惨嚎着,紧紧捂着的腹部插着一根明晃晃的叉子,鲜血浸湿了拿来止血的淡蓝色囚服。

    黑人冲了过来,我让开地方,他同其他几间囚室的黑人一样,疯狂的咒骂着,叫嚣着,使劲摇晃着可怜的铁门,发出尖锐的吱呀的声响。留下来的狱警擎出了电棍,毫不留情的镇压着黑人们的情绪,几间黑人白人混囚的囚房中开始传来拳碰肉的厮打声响,惨叫声咒骂声连绵不绝。

    黑人狠狠的咒骂一声,回头望向我的白眼球通红充血,表情狰狞。我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心底打起万分警戒,如果黑人疯起来拼命,现在的我只能同他两败俱伤。互瞪了几秒钟,黑人狠狠的踹了铁门一脚,返回床上休息。我微微放松,竖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估计接下来会有狱警查房,于是取来毛巾擦干汗水,套上上衣,躺回床上。

    不多久,铁门被打开,一个有着金属质感的威严声音响起:原地不许动!举起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我和黑人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抱在脑后,看向门口陌生的狱警。不是9527?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而黑人戏谑的声音早已响起:先生,请您教教我,躺在床上的人要怎么蹲?

    估计能有四十岁左右的高壮黑人狱警似是没有料到会是眼前这种平静的情况,其他几间囚室打翻天,而我们还能相安无事的躺在各自的床上打盹。清咳一声,锐利的眼睛仔细扫视了一下我们俩人,道:很好,你们是明智的。否则,等待你们的将会是很丰盛的大餐。

    亲爱的先生,您很面生。黑人抱着脑袋,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以前似乎没有见过您。

    除非您在芝加哥服过刑,否则,在今天早晨之前,您应该没见过我。黑人狱警正了正帽子,严肃有礼的回答。如果两位能一直保持今天的状态,那么我保证,接下来见到我的机会会很少。

    狱警退了出去,黑人对着铁门比了一个中指,咒骂了几声。我枕着自己的手臂,唇角微微上挑,芝加哥?那可是美国有名的重狱,这回转职来的家伙应该不简单。而且,从这高壮黑人的眼睛里,我居然看到了当今美国人人不屑去做的狱警这一职业中难得的一股正气和自豪感。我叹口气,那么,他被下放的理由似乎可以解释了。

    走廊上的马蚤动出人意料的很快的平静了下来,我浮上笑容,那种家伙来这里还真是大材小用。

    注1:红狼的印第安名字和它的意思纯粹是我瞎编的,请大家不要认真去考究。。。。。。thanks。不过在《与狼共舞》这部电影里面,的确有一位印第安战士的名字叫做与狼共舞,意思是同狼一同玩耍的男人,所以,我的瞎编也不算完全是空|岤来风,笑g。

    狱王 正文 第10章

    章节字数:4412 更新时间:071214 23:43

    第10章暴雨

    第二天中午,我依然坐在昨天坐的那个位子上,距离红狼的特定位子只有一步之遥。而今天,这里正好成为了楚河汉界,我的前方,是瞪着发红的白眼球的黑人们,而我的身后,则是以克莱为首的白人阵营。在监狱里,除非你哪里很独特,否则,是不会存在中立状态的犯人的。而我的身份,恰好很尴尬。原因很简单,综合所有信息,我得出来一个结论:我是得到黑人阵营的王者红狼庇护的唯一白人,我的立场可想而知。

    饭堂里气氛明显同以往不太一样。大堂里面齐整的划分出的两个阵营,泾渭分明,默默的用勺子扒着饭,眼珠子虎视眈眈的望向对方,交互的视线中隐隐能够看到激烈的火花。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的崩着,餐桌下的手或者在裤兜里握着什么,或者麻利的传递着来之不易的凶器。那种一触即发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敏感的狱警们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前兆,便也不像以往那样散漫。口里含着哨子,手紧紧握在腰间的电棍上,眼神紧紧的盯着大堂中的犯人。

    气氛再僵涩,饭还是要吃的。我不紧不慢的咀嚼着食物,补充着连日来因大量训练而消耗的体力和养分,满意的感觉到严严实实包裹在淡蓝色囚服下的身体一天天结实起来,匀称的肌肉骨骼散发着柔韧的力量。

    在气氛诡异的大厅里,静的只能听到勺子磕碰餐盘和粗糙的囚服摩擦的声响,以及粗鲁的进食声音。毕竟不是每个有幸进入到监狱的人都是亡命之徒,紧张的气氛首先感染了白人阵营中一个可怜的瘦小男子,被食物呛进气管,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打破了大堂的寂静。男子惊恐的抬头,眼睛里充满恐惧,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勺子,咣当落在了盘子里,手捂住嘴,极力憋住自己的呛咳。但是适得其反,反而加剧了症状,整个大堂全是他咳嗽的回音,伴着他经过憋忍而断断续续咳出的食物残渣。顿了几秒,黑人们爆出了张狂至极,极尽羞辱之能事的讽刺大笑。

    克莱愤怒的一拍桌子,绿色的眼睛里阴阴狠狠。在黑人们捉狭叫嚣的怪笑声和口哨声中,缓缓走向可怜的男子,狠狠的将正在惊恐后退的可怜鬼踹了出去,撞在墙角。黑人们轰然大笑,开始有节奏的拍打着桌子,怪笑着。克莱扬了扬脑袋,颈骨咔咔作响,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唇,发出了一阵刺耳尖锐的怪叫。

    黑人们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黝黑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渐渐严肃起来。不仅是黑人,就连白人们,也有点紧张。他们知道,克莱在有疯狂举动之前,都以这刺耳尖锐的怪叫作为前奏。

    靠。正在吃饭的我被克莱一把提起了衣领,然后我就见到了所有注视这里的人眼睛里露出的非常一致的怜悯的目光。我只有遗憾的丢下了勺子和还剩几口的餐盘,任他把我拽离餐桌。眼角余光瞥到克莱绿色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心下一凛,一度寒气升起,尽最大可能使劲一偏头。在众人的惊呼和怪叫声中,克莱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一阵剧痛,瞬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血腥气逐渐蔓延,犯人们的情绪瞬间激动拔高,鼓噪着,现场开始陷入冲突和混乱。

    狱警的哨子急促的响起,打开门冲了进来,挥起带着噼啪电火花的警棍驱散着密集的人群。两个狱警一左一右拉住克莱,意图将他拖离我的身体。克莱呜呜怪叫着,狠狠咬着不松口,眼睛闪着疯狂的光芒,喉头不住吞咽着我的血液,涌出的血浸湿了我的淡蓝色的囚服。一只有力的手挥了过来,在克莱的太阳|岤重重一击,克莱终于松了口,我踉跄退开,冷眼看着克莱恶狠狠的瞪着击打他的面生的脸孔,用带血的唇吐出一串串肮脏的咒骂。黑人狱警笔直的走近,一拳击向克莱的腹部,打得他弓下腰去,发出蛇般嘶嘶的声响。你他妈是谁?克莱恶狠狠的道。在这里,居然有该死的狱警敢打他?

    你的看守。黑人狱警沉静的回答: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在服刑的犯人,而我是你的监督者,这就够了。

    带去禁闭室。正了正帽檐,黑人狱警金属般质感的声音再度响起,毫不在意的沉稳的下令。接下来的休息时间取消,将他们全部带回囚室!克莱被拖走,囚犯们不甘而跃跃欲试的互瞪着,离开了饭堂。偶尔的咒骂声也被突然兴奋起来的狱警们的拳打脚踢踹回了肚子。

    你还好吧?黑人狱警看了看我,便呼唤一边的狱警:带他去菲尔丝医官那里治疗。我用袖子捂着伤口,静静的转身,打算跟着一边年轻的狱警离开,并好笑的看着那年轻狱警因为即将要去的地方而激动的微微发红的脸庞。

    等等。黑人狱警喊住了我,我回头,眼睛里露出询问的目光。

    把东西给我。黑人狱警静静的将手掌伸向我。

    我挑挑眉,回望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黑人狱警用下巴点点我包扎着吊起来的右手,眼睛盯着不放: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监狱里的规矩。

    我的眼珠动了动,将包扎起来的右手伸向他,任由他从我的衣袖中搜出了一柄叉子。

    这玩意很锋利。黑人狱警探究的目光审视着我:不仅仅可以用来扎七分熟的牛排。

    我耸了耸肩,微微带起伤口的疼痛。

    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喝止,我想,你会将这锋利的家伙插进他的肝脏,黑人狱警盯住我的眼睛:毕竟,你这算是正当防卫。

    我敛下眸子:正如您所说,这是正当防卫。并且,还是在您的猜想中。其实,我他妈等的就是这个可以把克莱干残的绝好机会,因为你,我这一口白挨了。带他走吧,他的伤不能耽搁。黑人狱警收回视线,暂时放过了我:或者在你伤好之后,我该找你谈谈。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黑人狱警那金属般质感的声音再度给了我一个打击:监狱资源有限,请不要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shit!我低低的咒骂一声,是我疏忽了,竟然让这个经验丰富的家伙来搜我伪装骨折未愈的右手!

    医疗间。

    混血美人以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着我,迷人的大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奇特情绪:我知道我不该说见到你很高兴。

    我撇撇嘴,任由菲尔丝处理者我颈上的伤口,敷衍般的道:您随意,我的荣幸。妈的,如果不是我闪的早,那么克莱啃的地方,不是咽喉,就是我的颈动脉,而现在,不过是在我就颈背肌上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牙印,我要求打狂犬疫苗。

    包扎好,菲尔丝在伤口处一拍,有点遗憾的道:我并不是个很好的整形医生,所以不能保证你的伤口能够不留下任何疤痕。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相当的不以为然。菲尔丝的目光闪动:我以为,模特们都很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哦。。。。。。我还真忘了。我挑挑眉:对一个不打算重操旧业的人来说,没有必要。开玩笑!难道要我继续法兰的t台人生?杀了我比较快!一边拆着右手的绷带,一边随意的问道:你知道红狼的事情么?

    为什么提他?菲尔丝转了一下眼珠,笑道。

    一个失忆的可怜人有要求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的权利吧?我没有抬头,继续拆。

    菲尔丝笑了几声:对于他,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这座监狱里,他是最难缠的,对任何人来讲。

    我想知道的也不多。我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解除禁闭。在那之前,我会先干掉克莱,同时面对两个敌人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我会做的很巧妙,巧妙到绝对不会影响到我接下来的刑期。敢对我呲牙?狗咬了我,我绝对不会去咬狗。但是我会把它的脑袋割下来示众!

    还有一个星期。菲尔丝耸耸肩:对你来说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话中有话不予置评。在这里,恐怕连上帝养的蟑螂都知道,我是红狼罩着的。

    我起身,准备离开了。一个星期,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临走之前,菲尔丝同样的递给我一个纸袋,不用看,便知道里面是绷带。我摇摇头:已经不需要了。狱警中有多少克莱的线人,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数目不会是零,再绑成那样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我再次诅咒了那个该死的鸡婆的黑人狱警。

    关上医疗室的门,年轻的白人狱警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望。她真漂亮,不是吗?年轻人朝我笑了笑,笑容里有着初入社会的纯净。我随意的瞥了他一眼,挑眉:你新来的?

    年轻人点点头,面庞居然有些发红:才来一个星期,我刚从警官学校毕业。顿了顿,笑道:我叫卡尔。f。达拉斯,你可以叫我卡尔。我敷衍的点点头,表示知道,目光逡巡在走廊的另一头,那边就是禁闭室。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在一声从内而外的铁门的巨响之后,门外看守的狱警谄媚的凑到小铁窗前的丑恶表情。

    红狼。我收回目光,我敢确定,那间屋子里就是红狼。不过话又说回来,身边这个唧唧歪歪的小菜鸟是怎么回事,法兰这个潦倒的家伙不应该是个菜鸟狱警应该巴结的对象吧?

    年轻人不自然的挠挠脑袋,犹豫道:您是法兰。费尔斯勒吧?我勉强点点头,至少,在我出狱重新弄个假身份之前,我还是法兰。费尔斯勒。

    给我签个名吧,他尴尬笑道:我妹妹是您的fans。

    签名。。。。。。我感觉到我的脸在发黑。让你纯洁的妹妹去关注爱因斯坦吧,我淡淡的道:绝对要比一个潦倒的囚犯要有前途的多。说起来,我到现在还不清楚,法兰是怎么进来的呢。

    会好起来的。年轻人拍拍我的肩膀,一脸诚挚:谁都有走错路的时候,上帝会保佑你的。他顿了顿,笑道: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毕竟在你出事之前,你可是美国青少年的阳光典范。我妹妹也是多亏你的救助,才能坚强的活下来。

    什么?我惊愕的眨眨眼睛。

    您可能不记得了,您救助过太多的身患白血病而没钱医治的孩子,我的妹妹就是其中一个。年轻人感激的笑着:她现在很健康,很快乐,我们也是。她很感激你,每次有你出现的服装秀,她都会看,电视报纸上有你的消息,她都会很开心,就像个小天使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这是她的照片。年轻人匆匆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钱夹,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姑娘脸色苍白,但是眼睛里嘴唇上,却洋溢着令人感动的笑容,抱着她的,就是身边这个年轻人。

    替我问候她。我轻轻的道,我祝她快乐,健康,漂亮。心底升起了一丝对法兰的尊敬。

    相信我,会好起来的。年轻人笑着:我希望,您能在出狱之后,去看看她,那也是她最大的愿望。

    我会的。我轻轻的道。

    头一次糊里糊涂的回到了自己的囚室,直直躺在床上,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个同死神拔河,顽强的生存着的孩子苍白而纯真的笑容,心底长久积攒出来的血染的戾气居然有了点点淡化的痕迹。长久以来,我在同残忍的恐怖分子斗争中双手早已染满了鲜血,用血和刀在硝烟中维护着祖国和人民的安危,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简单的茁壮的名为生的感动。

    第一次,嘴唇划出一道轻轻,优美的弧线,染上了温暖的笑容。狐疑的盯了我老半天的黑人终于皱眉开口:我的上帝,你笑的还真该死的恶心。

    狱王 正文 第11章

    章节字数:4002 更新时间:071214 23:43

    第11章狂风

    躲开克莱并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我无法在这监狱中仅有的活动空间躲开克莱手下的所有人。最终,在犯人们陆续离开淋浴间的时候,我被几个身穿淡蓝色囚服的白人堵在了墙角,听着现在应该在禁闭室的克莱在淋浴器下哼出轻快的歌声。

    四个白人快速扒光了我的衣服,将我赤身捰体的架在克莱面前。克莱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擦洗着身躯,绿色的眼睛冒着滛欲的光线,扫视着我的身体,并故意发出了嗬嗬的喘息,胯下丑陋的东西仰起头,弹跳着,狰狞丑恶。关掉淋浴器,克莱拉过一条白色毛巾围在腰上,凑过来,湿漉漉的手擦过我的耳后,落到颈子上的伤,怪笑了一声,顺势滑了下来抓起了我的右臂,不怀好意的怪笑:我的宝贝儿,你的手,好的还真是快啊。

    我果然没有料错。狱警中,果然有克莱的人,否则还应该在蹲禁闭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并且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居然一清二楚。如果他想干掉红狼,那么在红狼关禁闭落单的时候下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看着他有恃无恐的脸,想必已经有了很好的计划,不然,他不会在红狼快要出来的时候,明目张胆的来动红狼的所有物法兰。

    听说,这只小手还会摆弄可爱的小叉子,克莱将我的手指含在口中,se情的舔抿着,绿眼幽幽:这漂亮的手指,是不是,有点多余呢?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胸膛滑至小腹,同时牙齿的力量逐渐加重,送给我吧。我眉梢震了震,他要咬掉我的手指头?可是。我冷笑,克莱,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口腔可是人体及其脆弱的地方之一,我只要一用力,食指和中指就能瞬间从你的口腔后上侧最柔软的部位中插入鼻腔,直伤脑干。即使你在死前还会有七至八秒的反应时间足以咬断我的手指头,但是我不过是损失两根手指,而你,则是用生命来为我的手指陪葬。

    至于架住我的人,如果抛却耻辱观点,对于近身搏斗而言,衣服绝对是个最大的累赘,它们将是敌人利用来抓住你的最好武器,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爽快的任由他们把我的衣服完全脱光的原因。咬住我手指的克莱眼中闪着嗜血的兴奋的光,绿色的眸子再度染上了红色,扣住我手指的牙齿力度渐渐加重,剧烈的喘息着,黏腻的呼吸喷洒在我的指缝,似乎像是要折磨我一般,等待着从我的脸上眼睛里看到恐惧的表情。

    杀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而我早已杀得麻木。我闭上眼睛,听着克莱兴奋的喘息越来越重,脑子里刻画着一幅人体头颅的立体图,而我的手指指尖,正顺应着头颅附着的骨胳肌的滑动,隐隐指向脆弱的要害,并缓缓凝聚起右手小臂和上臂的肌肉,左脚微微后提插入架住我的人的两脚之间,准备一击必杀,时间一瞬间静止。我甚至都能看到,在我的手指穿透他脑膜的那一瞬间,鼻腔里体压失调而喷出的红白体液。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了狱警疑惑的呼声,待看清眼前的情况,迫不及待的吹响了刺耳的哨声。不好!我蓦然睁眼,不能让这个机会再白白的废掉!手指蓦的发力,向上一提,然后看到克莱的眼睛瞬间染上惊恐的神色,并在他血红的眸子里看到了我的眼睛一闪而过的凛冽杀气。

    手指提了一半,便无法再继续发力,原因无它,我白皙的手腕上握着一只黝黑的巨掌。手臂上来自三方的压力让我叹口气,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任由一手掐着克莱脸颊,一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下压的黑人狱警将我染血的手指拉出了克莱的口腔。克莱踉跄退后两步,抱着喉咙,望向我的眼睛透出了怨毒和疑惑的光芒。

    你们在做什么?黑人狱警大声呵责。如您所见,我们在洗澡。克莱想是在黑人狱警那里吃到苦头,态度收敛了许多,狡猾而又阴狠的道。穿着衣服洗?黑人狱警看向衣冠齐整的其他人,嗤之以鼻。双手抱头,面朝墙壁站好!黑人狱警厉声道,让四个白人抱头对着墙壁站成一排,并示意身边的其他狱警前去搜索是否带有攻击性武器。我径自拉起地上的衣服着装,反正身上够光了,也没有地方能够藏东西。克莱举起手,悻悻的道:我也要?黑人狱警一把扯下克莱腰间的毛巾,一扫而过,然后将毛巾丢回:现在不需要了。我几乎大笑。

    深深望了克莱一眼,黑人狱警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离开禁闭室的,但是我会去查,同时,你将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转向一边的狱警:追加他四天的禁闭,那四个人,同罪论处。克莱摇摇晃晃经过黑人面前,呲着牙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大声唱着怪腔怪调的歌走了。黑人狱警转向我:你跟我来。

    跟在黑人狱警的身后,我恶意的比划着中指。被白白咬了两口无功而返,我的心情怎么也不算是好的。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坐入办公桌后,向着面前的椅子绅士的一伸手:请坐。我不置可否的坐下,挑眉望向他。黑人狱警对我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径自拿起手中的文件,比对着照片:法兰。费尔斯勒?

    我打了个呵欠。您应该很清楚了。隐忍实在不符合我的性格,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必要在这个已经发现我本质的人面前浪费力气。面前的人是我的同行,在他进屋便捋起了制服袖子的上臂上,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眼熟的标志。果然不简单,居然还是只退了役的老海豹,难怪他对我的动作如此敏感。

    黑人狱警深邃的目光凝视了我半天,而我也毫不客气的回视。许久,他率先收回了目光,开门见山的道:从你的资料上来看,你应该没有接受过任何格斗训练,甚至,那些训练很特别,是的,特别。顿了一顿:并且,你应该是个富有爱心,乐于回馈社会,热爱工作的虔诚的基督教徒。

    法兰确实是的,你手里的那份资料应该没有错,但我不是法兰。我摸了摸鼻子,一语双关的淡淡的道:人是会变的,就如同我来到了这里。法兰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就如同我并不了解,是什么能够让一个身为反对暴力和毒品的社会志愿者的青年,突然染上了毒瘾,然后携带着高纯度的海洛因去袭击警车的。黑人狱警盯住我的眼睛,想从那里面看出些什么。甚至,你的某些没有完成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狡猾的‘正当防卫‘。对不起,我也是反审讯的专家。眼神没有一丝动摇,虽然我也无法理解前途一片光明灿烂的法兰到底是那根弦搭错了地方,但还是耸耸肩:今天天气很好。

    哦?黑人狱警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然后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继续。

    但并不是每天都会有太阳出现。我淡淡道:会起风,会有灰黑的云层,你永远无法准确的去预测和控制。黑人看了我半晌,金属般质感的声音沉稳响起:即便如此,太阳还依然在那个地方,只是她的光芒,暂时还抵达不到你的身上。

    我意外的一怔,随即别开脑袋,讽刺般的道:你之前服役的地方,不会是海豹教堂吧。

    黑人狱警扭转手臂,看了看手臂上的纹身标志,微微笑了:我的孩子,我经过了很多,很多。我撇了了撇嘴,不以为然。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黑人狱警看见我的表情,并不在意:我经过很多风雨,见惯了生死,也见多了战场上硝烟和社会的丑恶,但是现在,他顿了顿。我抬眼,忍不住问:现在如何?

    我很平静。他沉静的道,那份饱经风霜的淡然让我恍惚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对我如师,如父亦如兄般的存在,手指下意识的摸向胸前,想握住那成对的名牌(注1),却摸了一个空,而瞬间清醒,掩饰般的清咳几声。

    我的孩子。黑人狱警微微笑道:你不应该属于这里,外面的阳光在等着你。你的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