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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第64部分阅读

      浴火王妃 作者:po18.us

    个小宫女端着一杯空茶走出来,清歌手腕一动,草丛里发出簌簌的响声,小宫女吓得一动,连忙转头往外看去,两道黑影已经飞一般的从打开的门中穿了过去,挂在了殿内的大梁之上。

    殿内灯火通明,四周布满了宫灯,将所有的事物和人都照的清清楚楚。

    下方正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人是又变成风吹得倒的西辰太子的南宫汐,还有一人,就是东雷王千阙白。

    清歌微笑着对御天乾眨了一下眼,白日里两人故意和南宫汐偶遇,目的就是要利用南宫汐的身份送了这封信,今夜他们来,便是要确定,南宫汐究竟会不会来送信。

    清歌不会自大的以为凭着两面的缘分就可以将南宫汐差遣,就算南宫汐不是个睿智敏感的太子,也不会是个笨的,至少从他掩饰身份和身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南宫汐说了几句话后,就将白日清歌给他的信递给了千阙白,然后说身体不适,要早点休息,就退了下去。

    不错,到底没让她失望,也担得起她今天忍受他那自恋的举动了。不管南宫汐究竟是凭着兄弟义气,还是有别的想法,总之这信送到了也就万事大吉。对于信的内容,清歌是一点都不担心南宫汐看过了,信的内容实实在在的就是一封申冤书,不过,那也只是在一般人的眼里。

    御天乾早就让大雍安插的j细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和千阙白联系了,千阙白看到的信,就是一封御天乾要求和他联手的信。

    而且这信里,还附了一个玉佩,玉佩上也有结盟的暗语。

    待南宫汐走出去之后,千阙白将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在门前看了看,才走到书桌前坐下,将信封撕开,从里面倒出一块玉佩,看了一眼后,眼里光芒一亮,飞快的将手中的信展开,一行一行的对照读着。

    随着将暗信解开,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和熹,眼底的阴郁慢慢的散开,被一种欢喜的情绪所代替。

    反复读了几遍后,才将信放下来,把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的摩挲着。

    “千夜离,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这样架空我,我还能在你眼皮底下和大雍有联系,说你惊采绝艳,也不过如此!”千阙白轻松的靠在椅子上,白皙的脸在烛光下有着一层莫名的喜怒神色,高举了玉佩看的十分的入神。

    他自登基后,就被千夜离架空,几乎是个没实权的皇帝,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用心,一点一点的培育自己的势力,终于到了今天,能和大雍联手了。

    只要有了御天乾的助力,他在内部联合,千夜离被击垮,那是指日可待。

    那时候,他就是真正有了实权的帝王了。

    想到以后坐在金銮殿上,再也没人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当面附和他,背地里去找千夜离商议这种情形也不会再有,他就觉得胸口一种无比的轻松感。

    他就这样靠在椅子上,两手握着玉佩,好似那权利现在就已经全部回归到了手上。

    清歌伏在梁上,对着御天乾打了个手势,还要看下去吗?

    再等一下,信上还写了别的。御天乾无声的对了个口型。

    还有别的?清歌点点头,又静伏了下来。

    御天乾既然说还有别的,那就一定有。

    两人趴在上面,好似和梁柱结为了一体,静谧的等待着。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千阙白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拿起信再看了一遍,此时才自言自语道:“木龙珠?御天乾怎么会提出要这个东西……”

    他这么念了一句,又收了声,摩挲了一下信后,将信纸折好后,放在了座位后一个暗阁里,把玉佩贴身收藏着,踱步走出了屋内。

    接着有宫女进来,将屋内的灯都吹熄后,方退了出去。

    清歌这时才朝着御天乾动了一下眉梢,低声道:“你提出要木龙珠,万一他没有呢。”

    “无所谓,只要知道他有没有就够了。”御天乾说完,忽然眸光一动,一把压着清歌低下身来。

    这里的灯光已经全部吹灭,除了从窗棂透来的一抹白月光外,四处都是阴暗的。

    宫女和侍卫的脚步声已经渐渐听不到的,而此时,下方的门传来了微小的一声细动。

    155章 御天乾吃醋了

    透过横梁往下望去,借着淡白的月光,清歌将下方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摸着黑进来了。

    这是窝里出贼吗?小太监偷东西还摸上了御书房了。

    但是看那动作,又有点不像,那人直接往里面走去,对两边的贵重摆设是目不斜视,直冲书桌的方向。

    难不成还是个雅贼,想要偷书啊。

    那人到书桌前翻动,手法极为熟练,翻过的东西是按照原来的位置一丝不毫的放了下去,一点响声也没有发现。

    他在桌上翻找了以后,好似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去找旁边的柜子,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只往放了书信内的地方找去。

    难道他要找的是书信类的东西?

    这可真有点凑巧,清歌眉目划过一抹深意。

    那人影翻找了一会,在周围的书柜中都没有找到后,忽而顿了一下,然后往着墙上的一处暗去,随着一声轻轻的擦合声,墙壁后的暗柜出现在了眼前,那里躺着一封书信,正是清歌让南宫汐转交给千阙白的那一封。

    那人快速的将信拿了出来,再往开始那处一按,这暗柜又悄无声息的合拢了起来。

    他将信放进怀里,左右看了几眼,迅速的走了出去。

    清歌和御天乾对视了一眼,双双点头,立即翻下屋檐,跟了出去。

    这人是来偷信的,还是刚刚送到千阙白手中的信,他是哪一方的人必须要弄清楚。

    那太监出了屋子后,一路疾行,对东雷皇宫的似乎很熟悉,远远的还看到巡逻的侍卫和他打着招呼,像是很熟络的样子。

    清歌挑了一下眉,暗道:“看来还是内j。”

    御天乾点头,“继续跟着。”

    两人身影一缩,隐匿在花丛草木之中,一直跟着那太监路过了几重青石小路,才又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灯火通明,花团锦簇,装饰得极为富丽,除了安静了些许,比起方才帝王殿那里也不会差上几分。

    宫园内的大匾上巍峨的写着“夜王殿”,字字风流,鎏金镶银,像极了其主人的风格。

    清歌眉眼轻动,眼底都是笑意的望着御天乾,示意道:“没想到千夜离的人动作倒快。”

    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让千夜离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千阙白身边一定有千夜离的眼线,只是没想到,一个晚上都没挨过去,就被传到了千夜离这里。

    就凭千阙白,和千夜离的级别也差的太远了。

    两人无声的交流间,已经避过了宫园内的巡逻队伍,潜入了里面的大殿。

    因为这里是千夜离居住的地方,自然不像其他处,随意潜入,两人翻身覆在屋檐下,凝气屏息,透过高处雕花的缝隙,往里面看去。

    隐约可见到太监将信递给了千夜离,千夜离扫视了一遍后,无谓的笑笑,“本王都知道了,这信,你哪里拿的哪里去。”顺手将那书信又扔给了太监。

    太监双手接了信,却依旧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抬头道:“王爷,这信是西辰太子交给王上的。”

    “西辰太子交给千阙白的?”千夜离好似惊讶的挑起两道长眉,波光溢彩的眼眸淡淡的转了一圈,朱红的唇角挑的更高些,“这倒有意思,西辰太子不是病得很弱,基本不出门吗?”

    “是的,西辰太子说是要见一见陛下,后来奴才就看他递了一封信给王上,等西辰太子走了之后,王上让奴才们都退下,自个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才出来。”太监跪着将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他才觉得不对,进去找那封信。

    他是千夜离安插在千阙白身边的人,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没有人知道他是千夜离的人。

    越是看起来像j细的人,越没人会怀疑,就是这个道理了。

    西辰太子将御天乾的信传给千阙白,千夜离将折扇一甩,慢慢的摇了起来,刚才那信上的字他当然认识,御天乾亲笔所书,做不得假。

    他挥手将太监屏退了下去,转过身躺在一旁的靠椅上,御天乾什么时候搭上了西辰,这种事情,他竟然半点动作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他疏忽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千夜离半靠在椅内,闭目养神。

    见两人对话已经结束,清歌对御天乾做了个眼神,“看吧,千夜离都被搞糊涂了!”

    纵使千夜离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西辰太子哪里是和御天乾搭上了线,是搭上了“好兄弟”清歌,这天下事,总有预料不到和观测不到的地方。

    御天乾点点头,不错,还是我的清歌厉害。

    两人待这一波的巡逻侍卫过去之后,便撤身离开,那厢一个红色的身影急急的从一侧的屋子里冲了出去,跑着碎步哐的一下推开了千夜离居所的门。

    本来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的千夜离猛然一下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好似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半抬着眼帘往门口看去。

    清歌和御天乾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现在动静太大,周围的侍卫都围上来,站在门口,他们不能妄动。

    千夜离往门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手搭在扇柄上,云淡风轻的摆了一下手,“把门关上。”

    那站在门前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牡丹烟罗软绸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腰束素霞红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双环飞仙髻,面上淡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女子,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从身子里透了出来。

    遗姬,以娇美著称的天下第一美人。

    她站在门前,听着后方侍卫关门的声音,手指紧紧的掐在掌心,似在下定决心,又好似不敢开口,踌躇的站在原地,复抬眼看着千夜离,“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西辰太子?”

    美人在室,一屋余香。

    千夜离半撑着身子,披着的宽大红底蓝花的睡衣斜斜的落在肩上,语气平缓的回道:“你年纪不小了,已经十七了,也该许配人家了,既然一般的你看不上,西辰太子,总是不错的。”

    他语调软和动听,带着一股不刻意的慵懒,给他整个人更添三分艳丽。

    御天乾从高窗上看去,转头看了一眼清歌,见她眼神清明,没有半点迷恋,嘴角勾了勾,又继续看去。

    遗姬往前行了两步,看着千夜离那张色无双的面庞,眸光中水汽在凝结,考虑了一会,方又开口道:“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府里的人,你将我送给西辰太子,西辰会怎么想?”

    这一番话倒说的中肯,清歌眼底划过一丝清了。

    可惜这番据理的话,在千夜离的耳中,如同未闻,他挑眉轻笑了一声,似很有趣味的看着遗姬,那目光神色复杂,看的遗姬手指都不由的抓紧的时候,千夜离才笑道:“不过是送给他个舞女,又不是太子妃,有什么好想的!西辰太子的女人,不是睡过的就叫太子妃吧!”

    一句话,刺得遗姬倒退两步,娇弱的身躯好似站不稳的扶着一旁的椅子,心痛如绞,不敢置信的看着千夜离,一双莹润水眸一下染了泪雾,双目泛红的看着千夜离。

    “王爷,为何你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

    哽咽的话语声伴随着泪滴坠下,清歌皱眉,千夜离将遗姬送给南宫汐做舞女,他不是知道遗姬身份的吗?一个公主送去做个舞女够折煞身份的了。

    千夜离笑了一下,目含讽刺的看了眼遗姬,并不搭话,似是对这样的场景看的太多了。

    遗姬一面用帕子擦了一下眼泪,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得颇为精致的荷包,慢慢的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好,即便隔着这么远,清歌依然看的清楚,那就是当初在登基典礼上时,那只五颜六色的鸟送过来的那张信纸。

    “王爷,你当初送信给我,说不再插手青鸾的事,便让我回到你身边,遗姬什么都按你说的做了,胎记也去了,如今你竟然要将我给西辰太子!”遗姬显然是泣不成声,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上,梨花带雨的脸庞在灯光下惹人怜爱之极。

    这样的美人儿,若是别的男子看到,定会赶紧跑上去将美人搂在怀里安慰一番,可千夜离就却一下坐直了起来,眼底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冰冷,将折扇往塌上一敲,冷声道:“当初本王走的时候,便让你回来,你不回来,你抱的是什么心思,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想借着青鸾来威胁我是吗?我告诉你,遗姬,自从十岁时,知道你给我下了那长乐膏后,你就是在我面前再怎么哭,本王也知道你是怎么个蛇蝎心肠,趋炎附势的女子,将你给了西辰太子,不是正符了你的心思吗!”

    长乐膏,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药!

    那些被遗忘的往事瞬间如水涌上,千夜离的双眸中好似被冰冻结了,两颗眼珠如同晶霜一般,透不出半点人气。

    一通的话说了出来,流利锋锐,字字如刀一般从朱红的唇内吐了出来,震得遗姬连哭泣都忘记了,脸上挂着两行泪珠,欲落还坠,她奋力站直了身子,嘴角轻笑道:“我借着青鸾威胁你?王爷,你可以说我心肠毒辣,趋炎附势,可你不能说我对你有二心,遗姬只知道,青鸾一直是王爷你计划之中的猎物,一个随时可以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若不是这次去了青鸾,知道我背后的胎记是怎么回事,遗姬真是无从得知,究竟是什么让王爷从不为难青鸾!”

    “你既然这样恨我,为何这么多年都将我留在身边,不就是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将我的身份亮出去,再将青鸾揽在手里吗?我在登基大典上出现,不过是不愿意王爷多年的计划,全部毁于一旦!”

    说着,遗姬凄美的一笑,双目微红更添一种绝望的美,手指对着门外,道:“遗姬只不过不想你这么多年的计划,最后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一场空!”

    千夜离静坐在绣着繁丽花纹的榻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遗姬,双眸深不可见底。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背了杀害青鸾女帝,也就是我亲生母亲的罪名,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一早计划让我去认亲的机会,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心如蛇蝎,杀人如麻,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的女人!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一整串话语之后,接着便是清脆的一声响声。

    千夜离的身影如电一般瞬间移动到遗姬的面前,手指抓紧遗姬的衣襟,双目如剑,笑意深寒,“她是什么都不好,可她从来不背叛御天乾,你,不配说她,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男子的笑靥美到没有凡人气息,挑起的眼角泪痣嫣然,让人的心跳凛然一屏。

    十足的,毫不掩饰的杀意,从他的双眸中流淌了出来。

    屋内一片寂静。

    清歌沉了沉眸,转头看了一眼御天乾,恰好御天乾也转头,看着清歌,墨蓝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脸色暗沉。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声,将两人注意力拉开。

    遗姬抓着千夜离的手,几近疯狂道:“我就要说,好,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也好过去西辰嫁给别的男人,你喜欢她什么!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她可曾对你笑过,可曾关心多你,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念念不忘,就凭那一张丑得天地变色的容颜吗?”

    遗姬绝美的面容因为疯狂和嫉妒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她恨,她不明白,她的一切那个沐清歌都要来夺,她的身份,她的母亲,她的国家,这一切,她都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就连千夜离,也喜欢上那个女人。

    看着眼前眼泪横流,满脸涨红,又疯狂又可怜的美人容颜,千夜离忽然笑了起来,他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走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失去他支撑的遗姬软倒在椅子上,笑容里带上狰狞,慢慢的将脸凑近遗姬,

    “容颜算什么?若说美,天下有几人能比本王美,就算你遗姬,本王比你犹过甚远,这一点,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能比你清楚,对吧!”

    这样的笑容,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了寒气,诡异又怪佞。

    遗姬忍不住发抖,颤抖着嘴唇道:“不,不是,当年我,我不是故意将你送给……”

    “你给我闭嘴!”这一瞬间的千夜离完全爆发,白皙的面容上青筋爆起,眼底红光裂出,恨不得能将遗姬吃了一样。

    在这种暴怒之中,透出一股苍凉的悲哀,半晌之后,他似气力都消失了一般倒在另外一把椅子上,抬头望着华丽的殿顶道:“你说的很对,她不喜欢我,也不会对着我笑……。”

    他半闭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好似从胸腔心房里念了出来,“可是我偏偏喜欢她,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即使容颜丑如猪猡,恶如鬼魅,在我心中,她依旧绝世无双。”

    “你,永远比不上她。”

    随着一声淡淡的叹气,千夜离恢复了原来雍雅风流的模样,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拉了一下斜落的衣襟,“来人啊!”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侍卫立即推门而进,而清歌和御天乾趁着此时,往外掠去。

    月儿正值中天,夜半好酣时。

    回到外皇城的院落里,清歌皱眉想着开始的对话,千夜离对她的心思,她并非完全不知,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面的听他说出来,还恰好御天乾也在旁边。

    她侧眸看去,御天乾回屋后,直接坐在屋中,不发一语,墨蓝色的眸子与未点灯屋内的夜色融为一体,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觉出御天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冰冰的气息。

    她一把扯下包头的黑巾,想了想后走了过来,问道:“你觉得千夜离会不会给千阙白施压?”

    自话说出后,御天乾的手指捏成了拳,抬眸看着走到了身边的清歌。

    微弱的月色里,她的脸沉浸在黑夜中,只有一双澄亮的双眸在暗处闪烁,那属于她的清香味道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带着女子特有的温馨和轻柔。

    他抿了抿薄如刀锋的唇,方才在屋檐下听到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不震惊的。

    千夜离觊觎清歌,已经不是新鲜的消息了,可从千夜离出现时,对清歌的兴趣都表现在和他的争夺上,没有正面的去抢取清歌。

    最为出格的一次便是他中毒到了南疆时,千夜离要入赘青鸾,嫁给清歌这一回。

    他才知道,千夜离对清歌已经动了心思,也许在很早之前的那些阴谋和对战,就是夹杂了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争夺。

    今夜,更是让他完全清晰的了解到千夜离对清歌的心已经很重,甚至为了清歌,可以舍弃一早便会在计划的青鸾。

    看千夜离对遗姬的态度,便知道若不是遗姬是青鸾的长公主,只怕早就送了出去,能对一个看之厌恶的女人容忍多年,只为寻找最佳时机夺到青鸾,如今为了清歌,轻巧就放弃了。

    作为男人,作为和千夜离处在一个高度的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份情有什么样的浓度。

    他抬着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清歌,他也知道刚才清歌所问,是她没有把千夜离的话放在心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一把捞过清歌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温柔,不轻和,完全是带着占有和掠夺,如同王者在宣布自己的领土一般,侵略着每一寸的唇瓣,一处也不放过,一处也不留下。

    他拼命的夺取,将她所有的气息都要剥夺去。

    清歌在这种长一驱一直一入,毫不余缓的侵占中,全身渐渐的变软,好似有火苗在燃烧,在身体里点燃,比起以往来,更有一种让人心慌的欢一愉,她不由自主的回一应着他。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没有一丝空气存在于肺腑之间,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清歌软软的靠在御天乾的胸前,长发微乱的散在肩处,粉唇微微喘着气,御天乾的气息也略微紊乱,四方的空间里,银华半布,投下斑驳的照影,两个呼吸一起一伏,一粗一细,像是和声的乐曲,动听悦耳。

    “清歌,离开东雷后,就做我的女人吧。”御天乾的手掌抚着她头顶,盘旋在柔光顺滑的乌发上,低醇的嗓音带着些微的嘶哑,暗夜里有着别样的诱惑。

    清歌的心还在激动的跳着,她不想控制它平静下来,就任由它和着耳边男人的心跳,像急促又欢悦的鼓声,让她迷恋。

    “其实,在这里也可以的。”清歌眸中微闪,微微勾起嘴角,小声的说道,手指和御天乾的五指交叉握在一起,干燥的大掌在夏夜里透着舒服微凉触感,指腹轻轻在他握剑的薄茧上磨着。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平日里都清脆如玉击,有一种凉薄的清冷,此时夜色朦胧里,轻声软语,少女的娇糯里更添妩媚,这邀请般的话语让御天乾全身一紧,眼眸更深,喉咙发干,深呼吸后,顿了顿,才开口道:“这里是东雷。”

    他不希望自己和清歌的第一次,在东雷这个地方。

    无关于其他,是男人的自尊。

    “好,听你的。”清歌很自然的附和,胸口有一种花开的声音,一瓣瓣,盛放不停,让她无法拒绝,这件事,便是听他的又如何,地点在哪有如何,关键是那个人是他。

    御天乾抱着娇软的身躯,感觉到清歌的存在是那样近在咫尺,暗地将自己刚才那些个嫉妒心里收起来,千夜离根本就没有机会,清歌心里只有他一人,他犯不着吃这没边的醋。

    狠狠的亲了一下清歌的发顶,将旖旎的心思收回,才回答最开始清歌问的那个问题:“千夜离可不是会藏着忍着的人,等两天,就会知晓答案了。”

    156章 断了的簪子

    次日,天晴日朗,又是一个好天。

    千夜离下午醒来之后,便去见了一趟千阙白,两人在里面说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话,外面的太监便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传来千阙白怒吼声,隔着厚实的大门,依稀传出一些零散的词语,都是十分难听的,贱婢、杂种、威胁、色相之类的。

    接着传出一阵巨大的哗啦声音,好似什么东西倒下了一样。

    过了一会,才见千夜离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衣裳丝毫不乱,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鎏金折扇,琥珀双眸冷的不像人。

    那些个太监宫女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大汗,从没看到王上发过这样大的火,立即跪了下来,连头都不敢抬。

    直到千夜离的身影消失了半刻后,才全身发虚的站了起来,稍许大胆点的透过门缝依稀的用余光看过去。

    那御书房一片狼藉,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墙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开寸余宽度,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如同被雷电劈下的焦痕。

    千阙白脸色雪白的站在那条缝隙的旁边,只要位置再偏一点点,那条缝隙就会从他的身上直接劈了过去,瘆人的很。

    而他整个人在阴暗处,好似害怕的被震住,又好似一动不动的完全被吓到呆滞,眼眸里情绪惊诧,狠毒,惧怕等情绪混杂在一起,暗的惊人。

    就在这件事情发生后的一天,御天乾收到了探子传来的书信,看了一眼后,递给了清歌。

    清歌挑眉接了过来,扫了一下内容,是关于千阙白表明诚意,说皇宫内并没有木龙珠这样东西,如若御天乾肯出力帮他夺得实权,他愿意割下十座城池以做感谢。

    甩了甩手中的书信,清歌眉眼间嘲讽流露,“真让千阙白拿了实权,这东雷,完蛋只是迟早的事。”

    为了个权利之争,割地求敌,这脑子真的不知道是被糊住了还是太傻。

    一个爹生的,智商的区别还不是一般的大。

    只看得到眼前的三分利,目光短浅。

    “千阙白在信里提到,说他有办法将千夜离弄得自乱阵脚,若是能做到这一点,那千阙白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笨。”淡淡的一句,就给千阙白下了定论,御天乾眼眸微动。

    昨晚他们之间的通信就被千夜离知道的,只怕千阙白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从这点看,千阙白绝没有匹敌千夜离的机会,然而照信上的语气来看,千阙白不像是说的好玩的。

    他能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至少不是个性子急躁的人,只怕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手段。

    “难道他还有什么杀手锏,那可真沉得住气。”清歌不咸不淡的说着,双手抱胸的冷笑,“不过好歹也让我们确定了木龙珠不在东雷了。”

    一个木龙珠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若不是清歌要解开封印,这些龙珠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传说金龙珠那神奇的效果,汶无颜也试验了,没什么用处,也就是说,除了水龙珠能解水毒外,其他的龙珠看不出功效。

    若是有,千阙白就不会花上十座城池来作为交换条件了。

    要知道,御天乾会开口要的城池,肯定不是那些个边缘残废的小城,要走一两个重要的城池,无疑等于砍了东雷一刀,不会重伤也会掉点血。

    两人小商议了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们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说的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不怕人听到。

    “夙兄弟,在吗?”陈南站在门口,礼貌的问道。

    吱嘎一声,门打开了来,清歌的脸露了出来,依旧是那张平凡的男人脸,除了一双眼黑得无边外,普通的很,她露出浅笑,问道:“怎么,有事吗?”

    陈南道:“王上传旨来,说是晚上的时候,要办一个斗宝会,也是临时起意,让我们去热闹热闹,毕竟明日牡丹宴就要散了。”

    斗宝会?

    清歌和御天乾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这会也来的太突然了,只怕不会什么好宴。

    “那好,晚上的时候我们随你一起。”清歌回道,现在是装扮成陈南的下人,那就要称职。

    陈南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就是太突然了,我也没带什么东西,不知道王上怎么会想到要开这个,如今也不知道拿什么去参加。”

    他们这些人来参加牡丹宴的,自然不会带上什么宝贝,这斗宝会虽然知道是兴起的,也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拿上去,毕竟都是世族子弟,拿出来的东西太寒酸了丢了家族的面子。

    清歌瞧着他腰间佩了个碧色的玉佩,水色不错,顺手就指着道:“我看那个不错。”

    那个东西当然不错,是陈家世代相传的玉,陈南愕然了一下,才用手压了一下那个玉:“这个,不妥吧。”

    “斗宝而已,又不是夺宝。”清歌很轻松的笑道,眼底一抹精光掠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斗宝不过个由头,千阙白是要亮出他的杀手锏了么。

    陈南垂头一想,也是,不过是个由头,当即就决定用这玉佩上去凑下数,欣然谢过清歌再坐了一会就走了。

    夏日的傍晚格外的长,傍晚的红霞好似绯红的锦缎,丝丝的铺展在天际之上,漂浮的云朵是锦缎上的云纹,绵软立体。

    晚晖中送来的风好似也有着余热未消,轻轻的往四下里延绵而去。

    灯火通明的大殿璀璨如白日,里面的人正在交头接耳,点评着那些个宝贝。

    这场宴会是为东雷国内的官员举办的,所以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并没有参加,清歌也乐的轻松,免得见到南宫汐,谁知道他又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让人大吃一惊。

    一个世族子弟的下人结识西辰太子,实在是无法不让人侧目,按千夜离的聪睿,难免不会想到前日那封信的古怪之处。

    千阙白照旧坐在尊位上,比起前几日,今日的他眼底除了一如既往的有些阴郁外,还带着一种隐约期待好戏的神色,让清歌更是确定,今晚这斗宝会,不是那样的简单。

    千夜离倒没坐在位置上,也在下方走走看看,欣赏着那些临时凑上来的宝物,眼底的光芒曲折闪烁,笑意盈盈的点拨着其中几样出色一点的。

    “这块玉倒真的不错,玉色纯净,没有一丝杂质,是老坑玻璃种吧。”千夜离举着扇子,站定在一处,指着一块蟠龙形的玉佩,点评的正是陈南拿出来的那块玉佩。

    众人看着千夜离在玉佩前停留驻足,也围了上来,细看观赏,也开口赞赏道:

    “是,的确是块好玉,看那玉周围磨玩出来的痕迹,至少是百年的老玉了。”

    “还是夜王眼里准,一眼就看了出来,老臣自叹不如啊。”

    不管到哪里,总少不了一些拍须遛马的人,捧高踩低这种现象,实在是多不胜数了。

    千夜离折扇轻摇,颇有趣味的看着一群人在这表演。

    陈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拱手道:“家传玉佩,拿来凑个数,能得到夜王的赞誉,实则幸也。”

    他的神色明显是有点激动的,没想到夜王会来看他的玉佩,一直以来远远看着千夜离已是觉得美了,此时近处来看,那肌肤细腻如脂,五官精美得让女子都自叹不如,恍惚有晕眩之感。

    陈南正值青年,血气方刚,在激动之中夹杂一点心悸,脸上飘了浮红。

    千夜离正笑颜看西,一眼扫了过去,眼角的余光正巧看到陈南偷看过来的目光,霎那之间脸色骤冷,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嘴角似笑非笑,邪魅冷然。

    空气骤冷。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气压在这一瞬间的变化,注意力纷纷转了过来。

    再一看陈南的神色,就知道他要倒霉了。

    人人都知道夜王长得好看,女子见了目不能移也罢了,就连男子见了,也一时半会会生出点旖旎心思来,可是夜王最忌讳的就是男子在他面前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这陈南大部分时间都在江湖上,心思又大大咧咧,哪里会注意这些,他就是觉得好看,谁看到美人不多看两眼的呢。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美人,是有毒的。

    清歌和御天乾站在身后,知道气氛不对,也不能冒然出手,只看千夜离究竟会怎样。

    哗的一声,在这突然沉默了下来的大殿里展开来,千夜离摇着扇面,眼角挑得风流妩媚,一点泪痣红似胭脂,朱唇浅勾,当真是魅世。

    众人恨不得多看两眼,又不敢多看,目光飘转,满殿乱转。

    千阙白坐在高椅上,神色冷淡的看着下方的一切,嘴角似勾非勾,烛光给他白皙的面容添了一层黄晕,与身上明黄|色龙袍相得益彰。

    “你是自己把一颗眼珠挖出来,还是本王替你挖一双呢?”

    轻轻巧巧,魅惑软和的声音就这样飘了出来,所有人心里一凛,又是意外,又是理所当然的暗道:果然……

    满殿皆是同情的目光看着陈南,可怜的人啊。

    清歌眯了眯眼,抬头望了一眼千阙白,他身子前倾,手指微动,似要起身。

    陈南本来还为夜王这容姿之美惊叹,岂料飞来一句这样的话,反射就问出:“臣不知何罪只有?”

    耳边连连传来倒吸声,看来陈南今日是要倒霉了。

    千夜离也笑得更愉悦,斜眼看着陈南,浅光照上他凝脂的肌肤,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照的更加剔透,“看来,你是要本王动手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南要倒霉的时候,那个一直被他们忘在了后头的东雷王徐徐的走了下来,站定在陈南的身边,目光对上千夜离的眼眸,笑的和气亲切。

    “公子可是不知道,我这王弟因为相貌姣好,不但女子喜欢,男子更喜欢……”

    他说话间,千夜离已经转过身,与他正面对上,两人面上都是带着笑容,眼底同样的锋芒毕现,看着对方的眼神绝没有一丝兄弟之情在其中。

    千阙白比千夜离要矮上一点,微抬了下巴,竟也生出了气势来,半点都不输给千夜离,令周围知晓朝政的众人暗地一惊。

    “可能因为什么事情给他留下了梦魇,我亲爱的王弟,特别……特别的不喜欢男人对他动了心思!”

    这一句话,语调起伏一上一下,表面听起来是关心,事实上带着浓郁的讽刺之意。

    千夜离的笑容随着话语渐渐的淡了下去,又随着话语的落下渐渐的浮起来,一松一笑之间,神情如恶鬼,那些烛光都掩饰不住无声的黑暗在他的身后沿袭。

    一股刻骨的阴暗和森冷蔓延了起来。

    有人抵不住这里的气压,开口欲语,嘴唇刚开,千夜离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人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内力砸到了墙上。

    没有人敢动一下,没有人再敢开口。

    就连呼吸声都尽量减小。

    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试一试命有多长。

    布置的豪华奢华的大殿里,那些红簇绿堆,将这冷寂的气氛更衬得多了一层虚浮。

    在这一片的低冷气压里,千阙白的后颈也不知不觉的起了一层汗,他手指在宽大袖袍中拽紧,牙根紧要,才能抵抗的了千夜离那长久以来的极度威压。

    那日千夜离来到他的御书房,二话不说,让他好好坐稳现在的位置,不要有那些痴心妄想,御天乾岂是那种随便和他结盟的人。

    那样随便的话,好似命令一条狗,或是跟着一个贱奴下着命令,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他知道,那封信,千夜离一定是知道了,这么多年,他的策划,说不定也是在千夜离的默许下进行的。

    也许,千夜离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跳梁小丑,欣赏着他一幕幕的闹剧。

    也许,哪一日,他高兴起来,就会动手捏死自己,捏死这个唯一带着点相同血脉的千家人。

    既然这样,他就只有奋力一拼。

    拼一拼,也许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眸中浮上一抹坚定,千阙白在这片低冷空气里笑着开口道:“既然是斗宝会,朕也和大家一起。”

    他这突然一下转开话题,虽然生硬,倒是让其他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等着他说下去。

    这王上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比他们的好啊,国库里什么宝物没有,看来王上也是存心要凑热闹,没想到半路会发生和夜王对峙的事。

    他们看着千夜离,依然是站在那里,嘴角勾着,笑比不笑还要冷。

    千阙白是半点不在乎,摆手让太监送上一个盒子,那是一个深紫色雕琢孔雀开屏的檀木盒,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盒子的价值比起刚才的被夜王称赞的玉佩,只有多,没有少。

    能用这种盒子装了的东西,那肯定更要尊贵。

    清歌一直冷眼看着场中的一切,自从这个紫檀木盒出现后,众人的眼神都变了,其他人眼里大都是期待,垂涎的眼神,而千夜离的眼神,在看见那个盒子后,就变得分外的怪异。

    连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眼眸一瞬间变成了玻璃一般,目光钉在了紫檀木盒之上,那是她没有看到过的千夜离,有一种执着从那双眼底渗透了出来,好似要将木盒看个一清二楚。

    木盒有古怪!

    清歌斜眼看着御天乾,用眼神传递,你知道这盒子里是什么?

    御天乾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盒子,紫檀木虽然名贵,对于皇室中人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得到的东西。

    只是这盒子,看那花纹和大小,应该是女人用的东西。

    从没听说过千夜离有过女人,这盒子到底是装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们两人非常确定,这紫檀木盒里的东西,就是千阙白今日的目的!

    从太监手中接过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