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第62部分阅读
浴火王妃 作者:po18.us
既然汶无颜说她拿出来的解药是真的,清歌将小竹筒接了过来,那边的女官立即会意的将绳子解开,桑青立即走了过去将齐沉鱼扶了起来,齐沉鱼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几乎是说不出话来,意识漂浮。
桑青将她的手臂架在脖子上,一手揽在齐沉鱼的腰上,看着清歌抿了下唇,才开口道:“她的解药。”
清歌勾唇一笑,眼角的眸光从齐沉鱼身上掠过,侧身道:“这个毒,发作一次就解了。”
桑青点头:“那请陛下让我们出去。”
挥挥手,清歌很干脆的摆手让女官送她们出去,她将手中的小竹筒递给汶无颜,往后殿走去,“你觉得这蛊毒解药没问题?”
一路上遇见的女官侍卫纷纷向清歌行礼,眼底比起之前又多了一层敬畏和佩服,在宫中消息传的特别快,不多时,刚才清歌对付那个无趣的过时公主的手段已经被传了出来,人人都知道这个女帝是干脆利落,果断雷厉的,本来还带着有些轻视的心都收了起来。
她们是看着清歌靠自己的能力登上帝位的,比起外面那些人,自然是对清歌了解的清楚,纷纷反驳那些听来的流言。
汶无颜走御书房,看了一下外面,没有一个人,眼神闪了闪,低头想了一下,溢出了几分笑意,也未多说,直接跟着清歌往寝宫的方向走去,手上看着小竹筒,思忖了一会,再抬眼看着清歌道:“你觉得有问题?”
“问题很多,你先确认这解药是不是真的。”清歌背手负在身后,两道墨眉紧紧拧着,语气很凝重。
两人都想着尽快走到寝宫,脚步很快,不到半刻钟就行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紫衣男子完好的坐在宽大的塌前,正与清歌进门的目光迎上。
醒了就好,清歌对着御天乾一笑,走上前去拉着御天乾问道:“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无事,”御天乾用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墨蓝色的眼底柔光涟漪阵阵。
汶无颜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直接坐到椅子上,将竹筒小心的打开,然后拿出身上的药粉包,抖出一点洒进竹筒内,接着就将竹筒盖上,目光转移到了御天乾的身上,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随着他的问话,御天乾的左臂这里有皮肤好似被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拱一拱的,想要争破肌肤逃了出来,他立即将袖子撸了起来,只见男子蜜色的皮肤下,隐约的看到一条两寸长的虫子在拼命扭动身躯,不停的挣扎,顺着血管往上臂处游去。
见此,汶无颜立即冲了上去,一手抓住御天乾的上手臂,手中五根银针同时扎进|岤道,喊道:“将蛊虫挑出来!”
清歌闻言手中薄刀飞快的对准扭动的皮肤下一划一挑,一条两寸长的蓝色蜈蚣摔在了地上,千足不断的扭动,汶无颜顺手挑了一个大茶杯,将蜈蚣扣在了杯底,方收回手来,微呼了口气,帮御天乾止血了起来。
不用想,刚才那条蓝色的蜈蚣,就是蛊毒了,清歌目带疑惑,看着桌上那一个小竹筒。
“那个是母蛊,情丝蛊是一双,我刚才洒了断肠草磨成的粉,母蛊中毒必死,子蛊也会有反应,趁着子蛊浮于脉上,挑出来,蛊毒就解了。”汶无颜一边上药,一边解释。
这样说来,南疆那边给的解药就是真的了。
这厢包扎好了之后,汶无颜收拾了东西,将被扣下的蜈蚣找了东西装了起来,笑眯眯的像看到宝贝了一般,“这蛊毒真是神奇,你们慢慢聊,我去研究研究了。”
说完,好像怕被人留下一样,刺溜的就要往外跑。
“等等!”清歌立即喊住了他,汶无颜顿下脚步,很不情愿的问道:“还有什么事?”蛊毒也解了,伤口他也包好了,还能有什么事。
对于他这般热忱的研究精神,清歌不以为怪,大声喊道:“来人啊。”
立即有候着的女官进来听候吩咐。
“你带汶神医去御医局,让医正配合他。”清歌说完,汶无颜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差点就忘记了,这里是青鸾,他跑出去,跑到哪里去研究呢,连忙道:“对对,快点带我去。”
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清歌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回过头来,对着御天乾笑道:“这下好了,你的蛊毒解了。”
御天乾拉了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闻着久违的佳人清香,轻声道:“刚才的事情,我在外面,都看到了。”
清歌猜得到几分他的意思,故意挑眉道:“看到我没有像那个齐沉鱼所说的一样,以你的生死为最高准则啊。”
想起齐沉鱼,御天乾的脸色沉了下来,当时若不是他为了清歌忍了下来,恨不得将那女人直接杀了!凭什么指责清歌,清歌的好是这些庸脂俗粉可以看得到的吗?他不悦的将清歌的手放在手掌里,柔白细嫩的手指一根根如玉一般,触手嫩如凝脂,让他不虞的心里少了一些,想了想,开口道:“若是齐沉鱼真的不怕死,死也不将蛊毒的解药交出来,你怎么办?”
清歌抿着唇笑,眼睛里有着星光在跳跃,好个御天乾,她问他,他给她反问回来了,她将手放在下巴点了点,做出很为难在思考的模样,然后皱眉变成恶狠狠的样子,扫着御天乾的下半身一眼,低声道:“若是她不交解药,也容易,杀了她之后,我就把你的那个功能给废了,这样子就算永远在一起也没问题!”废了,自然欲一望什么都是浮云了,那个蛊毒还有什么作用!
御天乾俊美无铸的面容一怔,随即大笑了起来,搂着清歌道:“不愧是我的清歌啊,够狠!”
“当然,你也不会希望我把你让给她,我也不会让!”清歌唇角翘起,往御天乾的脸上一掐,“绝不把你让给别人!”
御天乾的笑声里在寝宫内荡漾,有着最为深情的痴恋,伸手将清歌的脸捧了起来,在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才低沉着磁性的嗓音,缓缓地,认真地,开口道:“永远在一起。”
是的,永远在一起,再不被其他人拆散,绝不再分离。
室内静谧,一地美好,清歌靠在御天乾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舒心与安定,半晚的晚霞撒了进来,在两人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绯纱,立成一副美好的画。
清歌闭着眼睛不语,在享受了这刻的安宁之后,脑中又开始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关于齐沉鱼这件事,她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需要好好的理一理才对。
以前她对齐沉鱼不了解,在宴会上看她也没太多踪迹可寻,自傲自负是有一些的,可是看今日她的表现,只能用很一般的解释,称不上多蠢,也搭不上聪明的边,性格有着一般皇家公主的兀自清高。
再回忆一下,在乌线峰之后一连串的事件里,黄昏中下连环蛊毒,中蛊之后去了南疆,随即她被逼暴露了身份……这里面都有齐沉鱼的蛊毒在中间作怪,也就是说,若是没有蛊毒,所有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御天乾不去南疆,那么后面的事情都会被阻止。
所以,按理来说,齐沉鱼可以使下这样的连环计谋,脑子称不上绝顶聪明,心计还是颇深的。
可是今天的表现——是发挥失常,还是背后有人操纵。
清歌隐约觉得自己有一点摸到了迹象,努力的将一切蛛丝马迹联合起来。
从齐沉鱼,到蛊毒,从蛊毒,到南疆……
南疆。
她不由的想到了南疆处于现在大雍和东雷的南边交界之处,是一片茂密丛林山野中,南疆的人基本不和外界的人打交道,外界的人据说没有南疆人引路,是无法进入他们的区域。
百年来都是如此。
齐沉鱼不过是南疆疆主的一个外甥女,值得为了她,送出蛊毒,来插手这些事吗?
若是南疆是故意借着齐沉鱼的手,来插手天下事的,那么这个理由就很耐人寻味了。
南疆人到底是想要什么,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还有,清歌想到了当初南宫汐所说的,也是她一直在心内怀疑的事情,既然生财珠作为一个可以将任意金属变成金子的宝物,武林联盟就这么大方,将它作为奖品奖了出来?
她觉得,这一切,可能都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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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卡文,理顺下思路,明天多更点。亲们晚安。
150章 赏人的牡丹宴
御天乾躺在塌上,眸光柔和的看着半伏在自己身上的清歌,手掌轻轻的从她的乌光柔亮的发往下轻抚,这样的平静让他的心也静了下来,在这样没有刀光剑影,俗事烦扰的空间里,身上人情绪的变化格外明显。
他动手将她头上的金步摇重新簪在乌黑浓密的发髻上,慢慢的开口道:“在想什么?”
清歌待他簪好步摇后,撑起身子,抬头仰看着卧在榻上的男子,迎上的是一双将春光秋月全部收于眼底的墨蓝色瞳眸,深似幽潭吸人灵魂,她的瞳仁松了松,微笑道:“你对南疆插手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她和御天乾之间的默契已经无需再说,手掌细磨着她的手指,御天乾目光更加悠长,他进入南疆之前是昏迷中,不知道什么途径进去的,但是出来的时候很简单,若说对南疆有什么印象,便是那古怪的建筑和不同于他们的服装,还有就是这神秘的蛊术。
“你是说他们后面有人操纵?”
御天乾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清歌所要问的是什么。
“嗯,但是我们不知道后面这个人是谁。”清歌从他身上爬起来,脸色有些凝重,她想不到这个人是谁,能让南疆插手这件事的人,“会不会是千夜离?”
“手法像,但应该不是他。”御天乾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个说法,“若是他,就不会等到那么迟才攻打大雍了。”
当时千夜离集结天星的军队,只要早上那么半个月,大雍的情况会变成怎样是很不乐观的。
千夜离不是一个不会把握机会的人。
微微呼了口气,清歌总觉得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觉得像不存在,她摇了摇头,有时候拼命想要记起什么,怎么也记不得,不如顺其自然一点。
窗外的光从浓烈如血渐渐开始变得灰暗,摇曳生姿的百花在这时显得更加鲜艳多彩,长长的垂柳顺风刮过朱色的宫墙,轻轻垂拂好似丝帘芊芊。
宫外女官轻声走进来,垂首问道:“陛下,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清歌点头,看着退出去的女官,垂眸道:“也不知道星儿到哪了。”
以前不管在哪里,星儿总是会陪在她身边,大眼睛闪的好像星光,活泼得不得了,自从她坠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星儿了,这些日子她登位的消息星儿应该听到了的,不知道怎么都没回来。
说到星儿,御天乾想起在悬崖的那一幕,星儿的诅咒,天族五护法,他曾在古书中看过,天族的架构为圣女尊,五护法其次,五护法各自有擅长的异能,记得书中记载的有:咒,幻,术三项,记载其他两项的那本古书刚好变得模糊,他让人修补之后,还是看不出来。
星儿那日所说的,就是咒了。
他薄唇微微勾起,眼底流光灿灿,“星儿也是天族人。”
闻言,清歌也露出一点忪怔的表情,她只知道星儿去找她了,并不知道星儿是怎么去找的她,现在听御天乾说,不由的有点发愣,再回想一下与星儿认识的过程,又觉得正常了,当初她就对星儿来历有怀疑,派人出去调查偏又毫无异常,加上星儿的表现一直以她唯主,也没太在意,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她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星儿是天族人的?”难道星儿也像她一样爆发出来了。
御天乾于是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听的清歌一愣一怔之后,心里不由觉得暖暖的,星儿竟然在她掉下去之后,直接跟着就跳了下去,这样的情意,怎么不让人心里感动。
“她那么在意你的生死,不惜下咒御家人,身为一族的护法,能在意的人身份肯定不低。”御天乾看着清歌,他知道,清歌的身份,应该就是天族最高的那一级,圣女了。
从来他对天族是有介意的,可知道心爱的女人是天族人,看着星儿那样的有情有义,他对天族那一丁点的介意,随之就烟消云散了,管他什么天族魔族,他的清歌,就只是清歌而已。
天族圣女,清歌抬起手,轻轻的左边的脸上抚摸着,莲华公子说她的脸上是咒文,大概是天族封印冲破后的副作用。
见她垂眸抚面,神色幽暗,御天乾一手拉着她抚面的手,“没有人比我的清歌好看。”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珠子出来,放在清歌的手中,“金龙珠我也找到了,再找到木龙珠,你的封印可以解开,脸也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他的低醇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让清歌心里安定了不少,她不介意自己的容颜,可是介意御天乾的看法。
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她这种心理了。
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御天乾低头,迅速的堵上清歌的粉唇,亲,吻,啄,舔,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和掠夺,将清歌吻得天昏地暗,自觉地将双眼闭起。
汶无颜急促促的拿了一封信边走边看,抬腿就要往里面走,女官见是他,知道和女帝的关系,也没有阻止,汶无颜一踏进门,眼前一片昏暗,嘟囔道:“怎么连灯也不点……”
一抬头,在昏黄的暗室里,两个人影紧紧的相拥着,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
啧,真是的,还没缠绵完,这都一下午了。
汶无颜半转过身,捏着喉咙大声的咳咳了两下,提醒两人,有人来了,注意点啊。
清歌听到咳嗽声,头立即反射性的退开,御天乾一掌紧紧扣着,丝毫不给她离开的机会,这么久没在一起,就亲这么一会怎么会够。
汶无颜咳完后等了一下,回过头来,满脸黑线,这还拥吻着呢,难道是他咳得不够大,而陛下和女帝太投入了。
于是,汶无颜深深的一呼吸,用丹田的力量猛的对外一咳。
这一声那个惊天动地啊,差点让外面的女官想进来看看,要不要请御医来给汶神医看看喉咙,好在又想了下,人家都是神医了,小咳嗽算什么。
清歌听到这极为夸张的咳嗽后,脸色一下就红了,锤了一下御天乾的胸口,从两人相贴的唇缝隙中细声低语,“汶无颜来了。”
御天乾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清歌的唇,满脸都是冷冷的神色,带着明显不满的眼神,扫了一眼汶无颜,咬牙道:“噢,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要去点灯的汶无颜一听这话,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到灯柱上,御天乾,你还能装得差劲一点吗,怕是我在百步外你就听到了吧。
他愤愤的将灯点燃,斜眼看着御天乾好似从冰山冻出来的脸色,腹诽道:看看,看看,欲求不满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不过到底只敢在心内说,表面上还是撇嘴道:“刚来不久,什么都没看到,陛下请放心好了。”
这明显的假话让御天乾很不悦,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有什么很紧急很紧急的事吗?”
哟,还用了两个很紧急呢,汶无颜心内哼哼,潜台词就是,没有很紧急很紧急的事,你来打扰我干什么!他将手中的信递给御天乾,“你看看。”
清歌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唇角有点不自觉的上扬,汶无颜是御天乾在江湖游荡时结交的好友,两人相处似友似臣,刚才御天乾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赌气的大男孩。
一手接过信来拆开,顺口读道:“一个月后,东雷王邀请西辰皇后和太子到本国参加牡丹宴……”
“牡丹宴?”清歌凝了凝眉,瞳仁中精光闪烁,自她穿越到这里以后,对于西辰这个国家倒是鲜少听到,这次东雷举办个牡丹宴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赏花那么简单吧。
御天乾继续看着上面的信息,双目也渐渐沉了下来,牡丹宴他不陌生,历年来,都是东雷在春季展开的一个宴会,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竟然邀请了西辰。
现在天下四分,大雍和青鸾结为同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千夜离也早会知道这样的消息,一旦大雍和青鸾能够彻底融合,合作对东雷发兵,至少在兵力上,东雷就会处于劣势。
“西辰王早已去世,他的子嗣薄弱,只有皇后生了一子一女,西辰太子又是常年病得起不了床,西辰一直是靠齐皇后和摄政王在打理,这次邀请了皇后和太子去,目的是结盟了。”汶无颜一手摸着下巴,飞快的将西辰的国情分析了出来。
结盟?不是这么简单的。
清歌抬眼看着御天乾和汶无颜,双手抱胸,冷笑道:“我看赏的不是什么牡丹,赏的是人吧。”
赏人?
三人眼睛同时一亮,御天乾极为赞同的点头,清歌看问题的确是一针见血,直切重点。
“西辰太子病入膏肓,还未纳妃。”
补上这一句,一切都明了了起来。
东雷大概是想要西辰结为亲家,从而使西辰与东雷同盟,这样东雷就不会处于劣势,反而更盛大雍青鸾一筹,秦天大陆三面环海,而西辰,最强的便是海军。
若是西辰从海岸攻击,东雷在陆地上发兵,这样的局面不单单是胜一筹可以解释的了,两面夹敌,难保不会手忙脚乱,再加上如果西辰太子突然一病而死,千夜离绝对有能力,将西辰纳为东雷国土内。
西辰可是当初六国鼎立时,第三强国,国力兵力都不可小觑,因为西辰王逝世后,又加上隔着海河,其他国家也不会先对付它,一直以来都是自管自事,不参与这些争纷之中。
眼下六国的局势被打破,不再是平衡的状态,西辰为了自国的安危,终于开始参与天下战乱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汶无颜清隽的面容露出几分凌厉,这两国要是合作了,就不是五十对五十那么简单的了。
联合,也要联合得起来才行。
“这件事,还悬着呢!”清歌挑了挑眉,狡黠的一笑。
御天乾和汶无颜顿时也笑了起来,那是,这件事,还不一定不是,西辰和东雷之间又不是大雍和青鸾,有着御天乾和清歌互相信任,不背不弃这种关系,说能互相信任就能信任的吗?
一切,都很难说。
三人眼底纷纷露出狐狸一般的光芒,你明我了的笑了起来。
联合不容易,可是搞破坏,就比较简单了。
汶无颜想了想,对着清歌道:“刚好可以去东雷查看一下,木龙珠在不在他们国内。”
五行龙珠可以解开封印的效果是他查出来的,除了御天乾,他也是留心的人,看着清歌脸上的黑印,一个冠盖天下的美人被遮掩了,可不好,他这也是为了陛下长久的福利着想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清歌点点头,现在只剩下木龙珠了,东雷和西辰她都要去探一探的,她沉思了一阵,“从青鸾到东雷,二十天时间就够了,这十天我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好,到时候我要亲自前去。”
一个月来,她要处理的事情以及之前布置的暗棋都将一切处理好了,文臣这边有新的丞相,武将那里杜曼娘可以管理,还有冒顿,乌维他们现在都居军中要职,离开几个月,国内绝对没问题。
“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御天乾笑得很轻松,他的人都是心腹手下,能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得回去。”
最后一句话是转头对着汶无颜说的。
“不是吧,我又要回去,不是有沐长风吗?”汶无颜很不情愿的说道,他可不想再回去对着那些个奏折了。
“不回去也行,你再多帮我十年。”御天乾这一次很通情达理的说道,汶无颜一听,脸皮拉了下来,立即转身往外走去,不满道:“你想都别想,还要我卖身给你十年!太狡猾,太j诈了!”
清歌和御天乾听着他的抱怨声,相互对视一眼,大声的笑了起来,在对方透可照人的瞳仁里都只看到那唯一的身影,笑的肆意又甜蜜。
迈出殿内,听着身后两人的大笑声,汶无颜的面容一柔,也笑得眼眯成线,脸色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还好,清歌还活着,这两个月来,他的愧疚和自责一直在心底,看着御天乾种种自虐的行为更加内疚,御天乾也不再用政事折磨自己的身体了。
忽而又咬牙,这御天乾不折磨自己了,反而来折磨他了,想着那一堆的奏折,他就觉得要命!
抬头望了一下丝缎般的天空,繁星点点闪烁,俏皮可爱的布置在一望无垠的苍穹里,汶无颜眼底有一丝的想念,那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少女,好似很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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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章 一切因为谁
得知了一个月后借着开牡丹宴,东雷和西辰预备联手的消息,清歌开始飞快的处理起青鸾的事务来,人员的调制必须要尽快安排好,还有各方面的安排,以及离开了国内之后,预防发生的事情。
下朝后,清歌走进御书房,杜曼娘随之也走了进来,女官退出去的时候,将门轻轻的带上,偌大的房内只有她们两人,灿烂的阳光透着轻薄的窗纱洒了进来,屋内依然明亮。
杜曼娘看着站在前方的女子,这些日子来,她的手段令她一日复一日的刮目相看,更加相信自己当初是投靠对了人。
清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她的声音并不高,若是忽略语气的冷沉,这样的声音称得上是十分悦耳的,可是此时,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帝王威压。
杜曼娘拱手道:“臣已派人查探清楚,那日遗姬所收到的书信内容,纷纷写在这里。”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递给清歌。
清歌半垂眼帘,接了下来,当即打开了来看,目光微动,一目三行的将上面所写看完。
遗姬在清歌登基后的三日就向她辞行要回东雷,她点头允了,但对于那日让遗姬态度一下明确的纸条,她心存疑虑,便让人去查,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意外的东西。
结果一看,是千夜离写信让遗姬尽快回国,不要参合青鸾诸事,否则就不要再见到她。
想到那日的情形,遗姬脸上拼命想忍也忍不住的欢喜笑意,她眸色定了定,也只有是收到心爱人的信,才会如此开心。
遗姬的身份她早就知道,她才是当年丢失的凤翎音,肩上的胎记也是真的,这也是千夜离一直将遗姬留在身边的真正理由。
想到千夜离,她的脸色微冷,他三番五次给御天乾和她下绊子,想要致他们于死地,却在青鸾这件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手,隐瞒她是杀了凤帝的凶手,让遗姬来到青鸾,却没有找机会将身份揭开,反而在她登基大典时,将遗姬唤走。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清歌眯了眯眼,低垂了眼帘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后,手腕一动,啪的一下将展开的奏折合了起来,转身坐到椅子上,对杜曼娘招手道:“你过来,这个人朕看着觉得不错……”
……
这边苦心布局,那边青鸾与大雍的交界之处,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到了一间客栈门口。
从里面下来两个女子,一个颜色艳丽,神色略微疲劳,一个清新俏丽,一身异族的装扮,正是要挟失败的齐沉鱼和南疆女子桑青。
桑青走进去,对着老板道:“给我来一间上房。”
现在正是好时节,往来的客人很多,老板笑着解释道:“客人,我们店里的上房已经住满了,普通房间还有一间,也是干净舒适,比起上房不会差多少的。”
桑青倒是无所谓,住哪里她都可以,齐沉鱼脸色郁郁,本就不太舒服,此时更是冷脸骂道:“住普通房间?我才不要呢,那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她的神色十分倨傲,抬着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侧目,眼底带着厌恶,老板眼底也有不喜,到底做生意的,没表露出来,只是客气的补上一句,“现在这个时间,只怕其他店里连普通房间都没了!”
齐沉鱼一听,这什么意思,当即还要开口,桑青已经不耐的皱眉,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脆声道:“老板,就开这普通房间吧。”
住普通房间怎么行,齐沉鱼当然不干,她就算不是天星的公主了,那也是南疆疆主的外甥女,怎么可以住普通房间,当即就要发火,桑青眼眉一动,手指一动,将她的哑|岤点住。
店小二跑出来,殷勤道:“两位客官,我带你们去房间。”
桑青淡淡的点头,一手扣住不断张口闭口无法发出声音的齐沉鱼的手腕,眸底都是沉黑色,直接拖着她跟着店小二走去。
待进了房间后,她才将齐沉鱼扔在床上,手指咚咚两下,将她的哑|岤解开。
齐沉鱼方才想骂不能骂,脸都憋红了,一找回声音立即喊道:“桑青,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回去我就告诉疆主,你这一路是怎么虐待我的!”
桑青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兀自走到屋中的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银色的大耳环随着的她的动作摇动,配合她的脸色,齐沉鱼越看越气。
这回去青鸾,本来是要逼死沐清歌那个贱人,让御天乾娶了她的,可是没想到沐清歌这个贱人的手段跟其他人区别那么大,竟然一点不受威胁,直接给她喂了解药,最可恶的是,她被那毒药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害她丢脸丢到家了。
她不能拿清歌泄火,总能拿其他人了,想到这里,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张美艳的脸因为嫉妒和怒火变得格外扭曲,冲到桌子前一把抢了桑青的被子往地下一砸,手指戳着桑青的脑门骂道:“你装什么清高,学那个贱人故作冷漠吗,你不要以为你爬上了疆主的床就不得了,你不过是她睡过的女人,我才是他妹妹的女儿,是血亲,你知道吗?”
这样一通说了下来,她心里好了不少,看着桑青冷笑,这个女人,不过是疆主的侍妾,刚才竟然在楼下给她摆脸子看。
她想着想着又来了气,见桑青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又抬手戳着道:“怎么,你还不高兴,在青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手助我,任那个贱人给我下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我难受……”
她长长的指甲不断的戳着桑青的脑门,在肌肤上戳出深红得印子,桑青眸色越来越沉,从开始的幽幽光亮到黑不见底。
齐沉鱼一路骂了下来,口水也干了,终于肯停歇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喝了一口,又喷了出来,满脸皱起骂道:“这什么茶,简直不是给人喝的!还拿出来待客……”
“别摆你的公主谱了,你以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吗?”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齐沉鱼大骂的姿态一下子定住,不敢相信这话是一路上任她打骂,不回口,不回手的桑青说出来的。
不用想,也能猜到此时齐沉鱼的神色,桑青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红润的嘴唇十分不客气的又开口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是上杆着给御天乾上,人家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而我,好歹也是疆主的宠妾,你在我目前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你……你……”这话说的极为刺骨,齐沉鱼就是骂人,也没有这样损过人,她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又是皇室公主,一时脸上又青又白,好似过水的五花肉一般,难看极了,连说了两个你字后,才顺过气来。
她不单单是因为气,还有的是桑青这话说到她的痛处了,她在南疆的时候,曾经在受蛊毒限制不能移动的御天乾面前脱光衣服,当时御天乾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两只眼底的光好似冰刀,如果当时他能动,只怕早就拿刀直接杀了她!
就像桑青说的,她脱光了御天乾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由怒斥道:“桑青,你说什么,竟然敢骂我,看我回去叫疆主把你丢到万蛊池中做了蛊祭!”
听到这句话,桑青好似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了几声,白皙的面容在室内竟然显得有些阴森,“做蛊祭?你第一次去南疆的时候,疆主可就是想把你去做蛊祭的!”
“不可能!”齐沉鱼心中一惊,大声否认,“我是他的外甥女,怎么可能,疆主一直很疼爱我的!”
想到万蛊池,齐沉鱼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股的凉意从身子里往外冒,摇头不信。
桑青低头暗笑了一声,就这样子,还和青鸾女帝斗,简直是痴心妄想。
想到清歌,她的眼眸深处沉沉,那个女子,光是站在那里,一身风华淡淡,如明月初照,不是黑暗里的白光,是烈日上的金色,即便是白日里,都无法遮挡的光芒,一举一动,皆为大气天成。
虽然只见过一面,她也能确信,两人级别相差十万八千里,御天乾要是看上齐沉鱼,那才是脑子进水,双眼被戳还差不多。
她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齐沉鱼,但也不会心软的继续道:“当然不会,谁让你选了个好时辰投胎呢!”
若不是这个原因被主子看上留下来,齐沉鱼还想活在世上,早就被疆主投了喂蛊了,血亲?隔着九曲十八弯的,谁不是谁的血亲。
这话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凉意,齐沉鱼打了一个颤抖,眼神试探又惊疑的看着桑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你以后乖乖的听话,不要再到我面前摆那些个什么公主小姐的谱,就能好好的活着,活的长长久久……”桑青顿了一下,抬眸看着扶着桌面站稳的齐沉鱼,微微一笑,“或许,还有可能和御天乾一起……”
这一次,齐沉鱼并没有因为听到能和御天乾一起就兴奋过头,只睁大眼睛盯着桑青道:“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给我下了蛊毒……”
这一路来,她的伙食都是桑青照顾,要给她下蛊,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桑青略微惊奇的挑了挑两道细长的秀眉,眼里都是惊讶,很意外的开口道:“没想到,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嘛,倒是不太笨!”
下蛊,竟然真的给她下了蛊!
齐沉鱼虽说和南疆有关系,可是对蛊毒蛊虫有一种天性的害怕,一般的女子看到那些个东西,毛蜘蛛,毒蜈蚣,红蝎子,都会害怕,她也不例外。
一时全身发毛,头顶发虚,软着步子向前道:“你,你给我下蛊,就不怕疆主知道……”
切,刚还觉得齐沉鱼聪明了,桑青不屑的斜看着软坐在凳子上的齐沉鱼,嗤笑道:“疆主不开口,谁会给你下蛊呢!”
要知道,齐沉鱼可是主子留下的人,疆主都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这蛊毒,就是主子让疆主下的。
再退一万步讲,要对付齐沉鱼这样的软蛋,用蛊,那真是太浪费了!
窗外的春风很暖,夹杂着香味十分风雅,曾经齐沉鱼最爱的就是倚窗听风,可此时,她只觉得那一阵阵的就像地狱里刮来一般,将她四面把风的包围在阴森森的冷气中。
她的双眼闪烁不停,抓着裙子的双手冷汗涔涔,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她知道桑青不会说假话的,那么她的身体里早就有蛊毒了。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知,在这一刻,齐沉鱼才发现,似乎以前她依仗的那些身份,那些名号,早就随着一阵风散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只这一瞬间,她突然成熟了许多,桑青看着她渐渐变得冷静的神色,也不开口,疆主早说过了,此行齐沉鱼不过是个棋子去挪一挪,走一走,她若想得开,那便开开心心的做主子要用的人,想不开,那就做个傀儡,一样是“开开心心”做主子要用的人。
她又翻手拿了一个杯子,正要拎壶,一只手已经飞快的越过她,拎起来给她满茶。
“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桑青的眸光停在流出的茶水壶口,慢慢的展开一个笑靥,眼底流光划过,静静道:“很好。”
152章 好运气挡不住
眨眼光年,时间飞快的转动,不过一瞬一个月的光阴便从指缝里划过。
东雷中都的牡丹节已然来到。
五月繁花似锦,在明灿灿的日光下,一盆盆的花儿经过精心打扮,从中都城门口处开始盛开,一直蜿蜒到城中的每一处。
一眼望去,处处都是花的海洋。
最为抢眼便是那摆放在皇城前,堆簇成各种造型的牡丹,花朵盛放如锦缎绚丽,层叠千瓣,贵不可言。
朱红瑰丽的东雷皇城映衬着国色牡丹,更是多了一副花样的富贵荣华。
东雷国花为牡丹,全国上下都爱牡丹,只要是稍许家有富余的人家,都会买上一盆牡丹放在家中,更不用那些贵族富贾更是以拥有名品牡丹为荣,而最好的牡丹,皆在东雷皇宫内。
这个节日,一直是东雷国内除却除夕最为热闹的节日,红男绿女,皆会在这天上街出游,在发髻上挽上一朵盛开的牡丹,更衬这节日的气氛。
皇城前有来自国内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世家名门正在此聚集,他们一面赏着皇城前的牡丹,一面与周围的人寒暄着。
其间有两个人,衣着朴素,也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被花匠簇成一朵举行粉色的牡丹盆,像在热烈的交流着对牡丹的看法,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人。
这两人,便是乔装后的御天乾和清歌,他们没有受到邀请,自然不能摆明身份大摇大摆的来让人提防。
此时的御天乾,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袍,五官平淡,憨厚可靠,而清歌则是同样的一身黑色长衫,戴了个银色的面具,双眸看似在赏花,实则在留意周围的一切。
牡丹宴开,这里到处都加强了守卫情况,明的暗的侍卫比平日里都多了两倍,显然是做了足够的防范。
清歌装作很欣赏的样子,用手触了触眼前的粉色牡丹花瓣,实则都在听着周围人的交流信息。
“你看这次的牡丹宴,真是比往年还要盛大一些呢。”
“那是,这一次邀请了西辰的皇后和太子来,能不弄得盛大一些吗?陛下说了,要将所有好的东西都要搬出来呢。”
“听说西辰皇后和太子前几天就到了,到时候宴会上会看到他们吧……”
“当然了,不过这西辰国的人很少去国外,除了以前老西辰王出来了一次,这怕还是第一次呢……”
嘴角微微的一勾,清歌将手收回,与御天乾对视一眼,西辰的皇后和太子已经进宫了,看来要在之前下手还是不行了。
他们注意到每一个进去的人,手里都有一张彩色的请帖,拿着请帖,进过禁卫军查看了之后,才可以进去。
这一路都是检查的很严格的,宾客的身份年龄,连身后的下人都得让宾客确认才能带进去。
看来对于这一次的牡丹宴,东雷真的是十分重视,想来主要原因还是怕有人混进去捣乱。
因此想混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想个办法才行。
两人低头对话,商量计策,那边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男子与人交谈之中,扫了一眼这边,面色微微一变,笑着对正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