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第42部分阅读
浴火王妃 作者:po18.us
,就知道来的都是好手。
御天乾冷眉一拧,一手揽住清歌,身形往后方掠去,他一掌将前方上来的楼梯口打踏怒骂一声:“就凭你们!”
突然断塌的梯子让下方的侍卫们注意力分散,随即立即附在清歌耳边道:“你先走!”
手指一动,那封锁的窗口便打开了来,清歌被放在窗上,转头看了一眼男子,点头不再留念。
“找好着落点!”
话音一落,一股力量将她远远从半空丢了出去,夜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四周的景色练成一线,身形如飞一般,从三楼的高空往皇宫外,借着飞虎爪卸力,一个蹲落,落在了离藏宝阁隔开的另一座大殿顶上。
她站起来,扭头望向藏宝阁,一道道的寒光从打开的窗口划过。
里面人声不断,铮铮杀气延绵不断。
不时有惨叫声发出,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清歌微微一笑,对付这些人,他一个人绝对够了!
藏宝阁内厮杀声传到四处,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藏宝阁。
没有人注意到,在屋顶上有一抹黑色的纤细人影不断的飞窜,如同鬼魅一般轻盈,悄无声息的往侯府方向奔去。
然而,也有人在这慌乱的争斗中,保持着冷静的色彩。
华衣妇人眼眸中透出森冷的精光,遥望着藏宝阁方向的斗争,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厮杀声,墨色的瞳孔透出嗜血的光芒。
殿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跪地行礼,“皇后娘娘,潜入藏宝阁的贼人未被擒住!”
华倩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身深紫色凤尾裙越发衬得她脸庞如玉,威严摄人,她淡淡的瞥了一眼侍卫,问道:“来了多少人?”
“一人。”侍卫立即回道,他也不敢想象,藏宝阁里的机关重重,加上那么多的侍卫和隐卫,竟然没有拦下那个人。
“看清楚样子了吗?”华倩眼底闪过一道利光,沉着的问道。
“没有,只知道是一名男子。”
华倩微微眯眼看着藏宝阁的方向,嘴角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男子?这个男子会是谁呢?
今夜的天空,黑的几乎看不见光,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
清歌飞快的回到府中她住的房间内,换下一身夜行衣,将头发弄得凌乱,冲洗了脸和脖子,手上的污脏,再将脸上五官稍稍易成“秦戈”的样子,弄好这一切后,再到膳房弄了一盆滚烫的热水装在水囊中,放入了被子之中。
一切刚刚弄好,清歌刚刚躺在被子中,来不及回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外面就传来下人咚咚的敲门声,“侯爷,张茂将军说今夜街道上有人暴动,皇后娘娘特派人来保护将军!”
眼底一道精光闪过,话语中带着刚刚睡醒懒洋洋的语调和不悦,“怎么了,半夜还有人暴动?”
“是的,卑职张茂受皇后娘娘之命特来保护侯爷的。”另外一个男声传了过来,这个声音,清歌并不陌生。
张茂,正是在张诚做了清歌替死鬼以后,皇后安插了自己的人做了这个职位,虽然官位不大,实则对于有异心的人来说作用不小,这个管着城门的官位不容小觑。
张茂是皇后的人,清歌是皇后派别的,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皇后对自己面前当红官员的一种保护。
哼!保护!
说的倒好听,街上哪里有暴动,分明就是对她不信任。
藏宝阁一发生事情了马上就派人到了她这里,就是要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闯进去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心中冷哼,面上马上摆出一副十分火急的模样,将水囊的水迅速的倒在茶壶之中,水囊压扁后放在衣柜中,做的没有一丝痕迹后,动作迅速又敏捷的穿好衣服,打开门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茂不着痕迹的看着他手指还在扣着衣襟,脸上有着压痕,很显然是睡觉造成的,他目光微微一沉,不着痕迹的往屋内走去,“一群暴民寻了个借口要造反,皇后娘娘说侯爷府新赐,人手不多,特地吩咐了属下来的。”
他走了进去,状似无意的扫了一圈,面上一晒,“侯爷这里布置得倒还真是素净。”
他这话是没有半点掺假,清歌本来就不在乎是否要锦缎相伴,再加上这里不过临时居所,自然随便布置一下。
她点头道:“简单点好。”
“这床不错,是上好的沉香梨花木。”张茂走到床边,手指无意的摸了一下床褥,温热的,证明刚才的确上面的确是有人睡下了。
“若是张将军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床。”清歌抱胸靠在柜子上,淡淡的看着他的动作,眼底藏着浓浓的讥讽。
张茂转头正看着清歌意味深长的目光,想起京中的传言,面上一红,“没,没有。”
又扫了一圈后,才走了出去。
清歌将门合上之后,方才淡淡的笑容顿时变得冰冷。
这个华倩还真不是一般的谨慎,一想到有人去了藏宝阁,立即怀疑是不是她要去拿土龙珠,还好御天乾出现了,给他留出了多余的时间。
若不然的话,就算她逃了回来,这一切都来不及准备,立即会给张茂抓到疑点。
她坐回床上,手指在床褥上摩挲,水囊留下的温度还残余在上面,在这清冷的夜里格外清晰。
只要有时间,想从这些地方找她的疑点,简直就是个笑话!
只是这张茂,带着人围在她侯府的周围,看样子,就算是没有找到证据,华倩也没有就此洗脱她的怀疑,毕竟她本人没在,还可以让其他的帮手去的。
这人实在把一切都算得精之又精,难怪可以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做到如今独揽朝政后宫的皇后。
为了权利,她不惜一切,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她的野心。
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行。
想到南叶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清歌心中对华倩的厌恶就多了不止一层,好在千夜离会讨南叶欢心,让她脸色的笑容多了许多。
站起来打开箱子,将那铁盒中的土龙珠拿了出来,加上这颗,已经有三颗了,其他两颗,应该也是在另外的几个国家里。
手指无意识的划着,侧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隐隐约约的灯笼光照的树影斑驳,夜风刮过时发出梭梭的响声。
御天乾不知道逃出来了吗?那么多人围攻,也没看到他真面目,看来是有准备而来的。
她撩开袖子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过几天便一点痕迹都会没有,这样的体质也是个好事,至少恢复痊愈的速度快。
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地方和前世不一样的,多了一些不能解释的因素,但是总归没有太偏离轨道。
她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此时担心御天乾也睡不着。
这侯府的布置倒是很不错,很有苏州园林的风味,小河流水,亭台楼阁,就如同一个缩小版的江南,透出一股子与乾王府完全不同的精致。
纵然再精致再美,也没有他在的地方美。
突然,府门外传来一阵小的喧哗声,接着便听到急急忙忙撤兵而走的声音,显然和围着侯爷府相比,皇后那里发生了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急调他们而去。
有什么事情比围困在这里更重要。
难道是……
不会,他绝对不会被那些人抓住的,那样的武功和内力,绝不是这些人可以比拟。
清歌心底反复的告诉自己,手心却抓的紧紧的,心底升出一股莫名的紧张。
反复有两个人儿在内心里拉扯着天平,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她一直对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精准的判断力,心底觉得御天乾的武功可以对付那些人。
可另一面,又会想到万一会有其他的不可预计的因素呢。
就这样反复想着……
清歌忽而抿唇一顿,一个翻身跃上屋顶,不管怎样,她再去一次皇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脚尖刚一落下,瞬间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她惊慌的抬起头,望着面前高她一头的男子,玉刻一般的五官,透出冷峻的色彩,犹如寒冷的冰山上放置了百年的冷玉,从深邃的幽蓝色眸中透出森冷的气质。
不管看多久,每一次见到,都觉得耀目,无法忽略的存在。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双手环住精瘦的腰部,清冷的面容上开出艳丽的花,御天乾眼底的温柔还没来的展开,下一瞬间便是胸口传来的猛然剧痛。
清歌结结实实的咬在了他的胸口,直到双手感觉到他全身的绷紧,才慢慢的放开了牙齿。
松手擦了擦唇部,略微抬头道:“站在上面竟然也不下来,敢让我白担心!”
话语一落,翻身跳了下来,看都不看跟着进来的御天乾一眼,坐下来自顾自的翻身上床睡觉。
这个死男人,明明早就呆在屋顶上面了,却偏偏久久不献身,让她刚才还担心他被抓起来了。
御天乾看着久别重逢的娘子就这么背对着自己,幽蓝色的眸中划过一丝深色,翻身也躺了上去,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翻了过来面对自己,恶狠狠道:“还不是怕被他们发现怀疑到你!”
眉头虽然锁紧,声音也像是凶狠,可是那其中都是藏不住的温柔和宠溺,一双墨蓝色的瞳仁更是如星海一般的柔软。
枉他几乎是不停不歇的往南平奔来,还未休息又立即去藏宝阁找她,结果见面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清歌哼了一声,抬眼看着藕荷色的纱幕,不发一语。御天乾看着她这张做了部分整容的容颜,想起密报上的传言,眼里带着怒气道:“千夜离那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是你吗?”看着面前皱眉的男子,清歌眼珠一动,面色上有着微微的笑意,看来御天乾迫不及待的赶来,就是听到那个传言了,否则这恩科的事应该还有半个多月才能结束。她抬起眸子,目光清澈又坚定的将事情与他说了,她不想因为这些不必要存在的误会将两人的感情置于危险中,她的心中从来都只有御天乾一人,再不会有其他。“他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你!”御天乾刀眉依旧皱起,声音中夹杂着愠怒,就算他也不希望清歌娶那个劳什子四公主,却更不喜欢千夜离来插手这件事,“以后离他远点。”就算知道清歌和千夜离没什么,一想到那个男人,他就觉得不舒服,这是男人的本性,何况还是素来霸道的御天乾。清歌微微眯眸,乌木色的眸中透出一点清凉的光,抿嘴道:“信不信我还咬!”心里却还是有一点喜悦的,只要是女人,爱人为自己吃醋,心里多少都是高兴的。不过,她的男人,还真是够霸道的。
御天乾看着怀中翘起嘴巴的女子,甚少见她穿过的白色长袍显得她更为清秀,透出一股脱尘的美,即便是面容经过小部分易容,气质依旧清冷如雪莲,让他一见便知这是他的清歌。
他眼眸中笑意越来越浓,怀中的人儿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撒娇,带着一点点的无理取闹般的撒娇。
以前就算是会撒娇的她,也不会出现这种娇态。
这种罕见的姿态不是对着别人,单单是对着他而来。
这一种喜悦,比任何东西都能让他得意,感到满足,他嘴角一勾,将手臂的袖子撩起,递到清歌面前,“你要咬就给你咬,咬的满足了就告诉为夫。”
“好!”清歌挑了挑眉,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当着御天乾的面磨了磨。
乌黑的夜中闪亮的牙齿露出粉色的小舌,让御天乾眼睛顿时沉了下去,低低的笑声中夹杂着莫测的深意,“为夫今天便让你咬个够!”
薄唇夹杂着好闻的龙涎香气迅速的覆盖了清歌的粉唇,没有一丝空隙,不留一点余地的剥夺了她的呼吸。
“你……唔唔……”清歌眼睛睁得圆圆的,用手推着男子结实的胸膛,接受着他狂风暴雨而来的热吻。
方才不是说给她咬的吗,怎么变成这样咬。
“咬吧,就这样咬……”唇齿间充斥着她清新的香味,没有一点脂粉的味道,那样熟悉,那样的让人疯狂。
呼吸声微微急促了起来,御天乾一个翻身将清歌压在身下,灵活的手掌从衣袍下摆伸了进去,手指触到的地方都是柔软腻手的肌肤,每一寸都能将他腹下的火焰点燃的更旺。
温度渐渐的在室内上升,被褥被卷的凌乱翻滚,手指的力气渐渐变得毫无力道,围在男子的脖颈上,双眼闭上,长长的睫毛随着情动的呼吸微微颤抖,好似不堪一击的脆弱。
如春日薄冰一般的脆弱,带着少女特有的风情,她张开了檀口,与他的长驱直入卷缠在了一起。
衣物渐渐的褪下,挂在了臂上,胸前束带不知何时已经被除了下来,露出了起伏的山丘,如同羞涩的小兔子,在等待着安抚。
墨蓝色的瞳仁中燃起了火焰,看着眼前的美景,全身都在叫嚣着,身下人儿的主动攀附,让他更是情难自禁。
天水一色的纱帐似乎都要被这飙升的室温融化,浸在夜色中摇摆得暧一昧轻软。
“咚——”
第一声,清歌迷乱的眼眸渐渐回冷——
“咚——”
第二声,御天乾的手停下了动作——
“咚”
第三声,两人的呼吸恢复到了最稳定的状态——
“咚——”
最东方的山峰处透出一丝微亮的光芒,雄鸡刚刚从窝里迈出,雄赳赳的打出第一声响鸣,象征着又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
当四声绵长的金钟撞击声从夜空传来,遍布整个大兴城,敲醒了还在沉睡的人们。
现任南平国君——南禾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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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 靠自己,才能做女王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坐起来整理衣裳,纵使刚才气氛再好,此时也不是腻歪的时刻。
作为目前还是延陵候身份的清歌是必须要去看,御天乾依旧穿上了刚才脱到一般的衣服,心里暗道这南禾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看着他沉黑的脸色,清歌微微一笑,方才亲热的红云还在脸上,惹得御天乾又心动的亲了上去。
“侯爷,侯爷……”外面急急忙忙从下人来敲门,虽说她府上下人不多,必要装点门面的还是有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御天乾,目光与他对接之后,清歌转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后,便看到下人急切的脸,还有手臂上系的一束白色,“侯爷,陛下驾崩了,刚才宫里发了丧帖。”
他说着,递上一封黑白色的帖子,除了四声金钟长鸣外,黑白帖子也是证明君王已经驾崩的东西。
接过那本东西,清歌将门关上,折回屋内,将帖子看了几眼,放在了一边,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御天乾才从外面过来。
屋里的灯清歌已经点燃了起来,淡黄的灯光被窗口的风吹的一动一跳的,御天乾进来后顺手将窗户关好,随即坐在桌前。
“南禾死在凌雪殿里,贺雪莹现被软禁了起来。”御天乾的脸色依旧冷沉,烛火照在幽蓝色的眼眸中,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清歌知道他刚才那一炷香的时间大概就是和埋在宫里的线人接消息,御天乾来了南平,必然就不会空手而去。刚才黑漆漆的夜里,心情急切之间还没来得及细细的看他,此时看去,他比两个月前清瘦了些,更显得棱角分明,充满了男子特有的气概,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脸上的柔情渐渐的被清冷的神色代替,眼前还有正事要处理。
“华倩让贺雪莹炼那血棠,就早预计好了这一天。”
当初知道那个半夜夺胎的人是贺雪莹,她就查过,血棠这门功夫修炼是极为迅速的,不止过程需要无辜的胎儿来催化,修炼者是不会再有生育能力的,在修炼期间还会不断吸取男子的精气,总之是一门极为邪恶的武功。
贺雪莹知道不知道副作用,那不管她的事,但是贺雪莹做为宫妃,一直都受南禾的宠爱,每晚都留宿的南禾身子骨渐渐被掏空,他以为是失去儿子导致的伤心,谁知道枕边睡的就是一条毒蛇。
到了最后,有这种结果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
贺雪莹现在被软禁,已经是最轻的结果,让皇帝死在她的床上,不是陪葬便是一个谋害的罪名了。
看来,她还是没有太多进步。
而华倩,等了这么久,将南禾的三个儿子除掉,等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按照南平的规矩,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大殓后,还不会下葬,王爷公主之类的皇亲需要回家进行斋戒,而各部院的大臣和官员要全部集中到皇城外围的集体宿舍中进行斋戒,闲散的官员也必须在各衙门内斋戒,时间为七天。
素服进出的官员谁会想到,在这斋戒的七天,便是一场政变发动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瓮中的鳖,等待中一只无形的黑手将他们全部都抓住。
“明日里,就要进宫了。”眸中划过一丝冰冷,清歌颇为凉薄的开口道,在南平这么久,当初派人与右相他们联系的是谁,早已经清楚的很,这样的深谋远虑,当然不会是那个废物南禾了。
当初杀的那个将领,也是华倩的表哥,在朝中的左膀右臂,是收了一点利息。
如今,该把这债全部收回来了。
大兴城内一片阴阴沉沉的气息,高悬的金阳带不进半点喜色,路上行走的人臂上都带着白色的带子,脸上的表情不说悲痛,也没有人会有喜悦的样子。
远远看去,皇城外围都换上了白色的饰品,宫里面的人更是换上了以往的红绿艳服,穿上了素净的服装,走路,说话,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官员们个个都是一身白纱罩在朝服之上,眉宇之间,透出几分平日里难以看到的神情,大部分都不是悲恸,而是一种忧思,对于臣子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除非特别忠心的,否则在君王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算计着自己的出路。
现在南平的官员便是如此,南禾的兄弟本就不多,几年战役中死了一个,病死了一个,连子嗣都病的病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没留下一个,本来这也没关系,南禾有三个皇子,在皇室不算多,也不算少,可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皇子全部死了,如今剩下一个病歪歪,随时要吊气的公主才是皇室血脉。
本来这种时候最要防范有人私下里动作,可是皇后把持着朝政竟也没给人钻了空子,许多老臣心里又是佩服,若是南禾有这等手段,也不至于窝囊的死在女人床上,另一方面又暗暗惊心,隐约觉得这一切意味着有一个新的局面要被打开了。
他们个个低头垂眼,无声的交流,年轻些的臣子没有那样通透,不懂他们怎么会这样,还有些早就已经预谋好了的,此时就等着一个机会了。
清歌坐在一旁,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服,没有半点装饰,身后站着一个脸面平凡,气质出众的仆人。
虽说是进皇宫守斋戒,依照惯例,每人都可以带一个下人在旁守着,毕竟都是官员,不可能什么大小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从后殿中走了出来,一身淡色的暗纹飞云凤袍衬得她端庄的面容越发的沉静,面色微微苍白,一双眼有哭过的痕迹,偏偏又掩饰了一番,更显得服人。
清歌扫了一眼便冷冷的一笑,华倩昨夜还约了她,拿着土龙珠一事在她面前试探,清歌知道她肯定上去查看了,以为土龙珠没被拿走,也顺着她做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并得知,她今天就要行动了。
果然,华倩上台说了一番体面的话后,自有她的人将话题引到了预料的阶段,“娘娘,臣有话有说。”
“有事请说。”
下方一个华氏二品大员上前禀报,“南下丽城因洪水决堤,朝中派人修葺以及安置事宜久久未绝,陛下不幸驾崩,臣深感悲痛,但百姓乃立国之本,如今此事压制已久,已有流民做乱,还请早日断绝。”
他一开头,身后纷纷有其他官民也将各自职位上所需处理的急事借机说了出来。
有些的确是这几日发生的,有些是华倩在察看奏折之时,故意慢一些的,让时间变得急迫,等的就是今日。
她眼底闪着算计的光芒,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的听着下方官员的禀报,此时站在这个地方,看着一并官员都对着自己低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那些白色的丧服落在她眼底,也成了欢喜的象征。
南禾终于死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终于死了!
还是死在他心爱妃子的床上,这一种死亡的方式最符合他的心意了吧。
想她当初十四岁嫁给南禾做了皇子妃,跟着当初并没有多少胜算夺嫡的南禾,用尽了娘家的力量扶他做了太子,最后等他登基了,对她反而冷淡起来,一个月都不去一次宫里,坐在最华丽的殿中,等于最华贵的金丝鸟笼。
就算最后她怀孕的剩下南叶的那晚,他依旧在宠爱的妃子那里寻欢作乐,当时胎位不对,导致难产,大量血崩,流得殿中满地都是,连最有经验产婆都觉得很难有希望活下去,让人请南叶来看,他丢了一句“偏生皇后就娇气,人家丽妃生孩子就没有这么多事。”
她那时就知道了,男人,是这一辈子最靠不住的东西,只有靠自己。
一股气就这样憋在心里,就凭着这一股子的怨气,让她挨过了鬼门关,靠着宫中的人参虫草吊着一口气,慢慢的将养。
得知她生的是公主后,南禾也偶尔会来她这里看一看,相处的时间多了,总算对她有些感情。
但是这些感情,远远不如那些新鲜的美人又吸引力。
慢慢的新鲜劲过了,南禾来的越发的少。
她本来稍微热乎了一点的心彻底的冷了,那些日子,她睡不着吃不下,逼着自己吃下去,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看着一旁乖巧幼嫩的女儿,眼底没有半点疼惜。
一股阴森的野心欲望无止境的从心中冒了出来,她用把所有的都想了个明白。
只有狠,才能有一切。
女人靠家里,可以做公主,靠丈夫,可以做皇后,靠自己,才能做女皇。
女儿,在皇家,就是用来牺牲的,不是送去和亲,就是嫁给有权势的臣子。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她这个怀胎十月的娘亲得了这个好处。
平日藏在骨子中黑暗不断涌现出来,看着南禾对最小的,又是唯一一个女儿的宠爱,她拿出一次意外中得到的一种药,这种药,只要连续吃上两年,就会得出病来。男人最是疼惜弱不禁风的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女儿。在她的手段下,后宫的妃嫔美人再也没人诞下子嗣,唯一的一个公主便越发的金贵起来,还是个乖巧的病公主,更让南禾心疼的不行。靠着女儿,她靠着本来就聪明的头脑,贵女的见识,一步步的筹划了起来,一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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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过了二十五可能在长辈的眼里就是不结婚不行了,家里一直在让醉相亲,最近字数更新不多,请亲们见谅。
107章 英雄美人戏
靠着女儿,她靠着本来就聪明的头脑,贵女的见识,一步步的筹划了起来,一直到今天——
忍耐了这么久,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清歌听着那些朝臣不断上前表示着忠心的样子,眼内藏着深深的讽刺,这些朝堂之争是无形的厮杀,比起她所做的杀手来,更是杀伤力强盛,一个不小心就掀起腥风血雨。
她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沉静,千夜离淡淡的靠在不起眼的角落,琥珀色的眼眸很不以为然的看着殿中的一切。
一竿子废话说完,终于切入主题,那些华倩这一派有臣子都跪下来,长呼道:“如今陛下已去,又无皇子继位,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些积压的政事需要解决啊。”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谁都懂,可如今这样,谁来做这个国君。
一个老臣皱眉道:“如今皇室血脉就剩下四公主了。”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反对,“莫说公主从小就被养在深宫,就说公主的凤体娇贵,如何能劳思这些国家大事!”
说的很是体面,意思很浅薄,就是说南叶是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又得了那随时要断气的病,怎么能插手这些事。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将朝政处理得妥妥当当的,若是皇后娘娘来处理,那也可以……”
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大殿之中站着的百官,有人面露惊讶,有人愤愤,还有人察言观色。
老丞相站了出来,颜色素正道:“这开国以来,就没有女子把持朝政的,如今皇上去了,皇后若是忠心的,那便随着皇上做永世夫妻才对!”
这话一出,华倩的脸色咻地一白,眼中燃烧着火焰,老不死的,竟然还让她去陪葬!
她心中暗骂,面色依旧端庄微笑,此时用不着她出面,下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样的局面当然是在预料中的。
另外一个与老丞相在朝中相持的太傅站了出来,反驳道:“如今乱世天下,谁能让南平成为强国才是最为重要的,女子男子又有何妨,青鸾国不全是女子持政,更何况这些年来,明眼人都看得到,这上下事务究竟是谁在处理。”
人一旦扯开了面纱,就什么脸都不要了,还在南禾的葬礼上,就说他的不是。
华倩淡淡的一笑,微露出得意的神色,早就知道老丞相是个油盐不进的老不死,这个太傅倒是个聪明的,不然她就把他府中上上下下全部都杀了。
那太傅抬眸看了一眼华倩,只觉得心惊,他是半年前被威胁的,之前是半点风声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皇后早就开始谋划了,到了他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已经被她笼络了去。
隐隐约约之中,又觉得这事不会这样顺利。
他扫了一眼殿中的人,人人神色各异,唯有那个新封的延陵候一副淡定的好似置身事外一般,那样的神情,他总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当日在哪里曾经见过一般,一时半会的又想不起来。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再不明白的人也知道,今日就是个局,看着皇帝去了,皇后便要夺了大权。
“好了!”在众人对峙的时候,华倩开口了,“诸位不用再争吵,今日本宫既然能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想明白,如同老太傅之言,这世上不管何事,都是能者居之。”
听着她高高在上的话语,不可一世的音调,老丞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骂道:“你个无耻妇人,陛下尸骨未寒,你便要做出如此不顾名声的事情,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若是老丞相要去尽忠,本宫也不会拦着。”华倩丝毫不生气的一笑,眸中透出深深的讽刺,既然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说什么脸面不脸面。
“你……你……”那样的表情让老丞相气的手发抖,说话都说不出来,一股血涌向脑门,头昏脑胀,顿时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看着他倒下来,华倩冷冷的一笑,“来人,老丞相是为陛下尽忠了,抬下去,赐梓木棺材明日与陛下一同下葬。”
既然想要她陪葬,那就看看到底是谁陪葬!
毫不犹豫的挥了挥手,原本寂静的四周立即有侍卫从殿外进来,后面跟随着的人抬上一口棺木,将老丞相放了进去。
众人被这一下全部都吓蒙了,他们可没看错,老丞相是给气晕了,不是死了,可如今皇后这是要干什么,叮叮咚咚的侍卫当着朝官的面就开始钉紧棺材盖。
这是要活埋啊!
再转头看着高高站在台上的华倩,通体都生了寒意,不是没有做过龌蹉事,可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做这样的事情,这只有昏君才能活埋臣子,还是两朝的老臣。
看侍卫抬进来的棺材,这种棺材只怕还不止一具,只要谁今日还敢出头,落得的下场就是活埋陪葬了。
杀鸡给猴看的道理谁都懂。
这世上有忠臣,可是大多数的人还是顾着自己的利益。
顿时方才生了些勇气反抗的人,只要看一眼那摆在中间的棺木,唯一的一点勇气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华倩看着这一手震慑,面色露出得色,忠心?忠心这种东西能值多少钱,多少权利!
在生和死的选择前,谁都简单不过的会选择生。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谁还不懂,她早就看穿这些人了,南禾那种废物还能带出什么好臣子,个个以利为先。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说的眼下的情况。
见没有人反对,其他人纷纷要跪下来,一片凝白肃穆之中,突然传来铿锵的拼杀之声,众人动作全部停顿了下来。
“想要做你的女皇,没那么简单!”冰冷的呼喊声在四周传了过来,殿中的人纷纷脸色一变,齐齐往殿外看去。
一人从殿外走了进来,众人纷纷变得大乱。
千夜离嘴角微微一勾,依旧站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暗暗看着这一切。
“这不是雪妃吗?不是应该在凌雪宫吗?”一人高喊了起来。
来人一身艳红色的妃服,美艳到妖异的脸上露出凛冽的杀气,冷冷扫过殿中之人,最后落到了华倩身上,挑眉笑道:“怎么,想不到我会出现!”
“妹妹不要冲动!”华倩眉头一皱,显然这一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不是和贺雪莹说好了,等她登上皇位之后,就能出兵攻打大雍了吗?
“冲动?我若是不冲动的话,就要死在你们的阴谋诡计之下了!”贺雪莹两眼之间有红光在流动,表情狰狞冷冽,“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在明日拉着我和那老东西陪葬吗!”
众人全部都变色了,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死在雪妃的床上,就算不是雪妃下的手,按照规矩,她就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必须要陪葬的,这是朝中不说而知的事情,怎么——
华倩脸色也是一变,不知道是谁和贺雪莹去说了这个事的。
清歌低头微微一勾唇,千夜离人不怎样,做事真是毫不犹豫,她也要配合演戏才对。
见华倩没答话,贺雪莹顿时明白这话是真的了,她被人当作傻子一样在玩,眼神陡然充血,变得通红,这是使用血棠的征兆。
“那就看谁先去陪葬!”手中的软带内力一劲,朝着华倩就冲去。
华倩脸色微微一变,神色没有像旁边的人那么慌张,她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侍卫立即冲了过来挡在前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动作迅速,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红色的软缎充斥着内力,顿时如同一把长刃直冲华倩的胸口而去。
外面厮杀声不断,里面杀气弥漫,所有人都往后乱退,以免打杀惹到自己的身上。
这一场葬礼变成了两个女人的争斗!
血棠的威力果然十分巨大,侍卫被打的到处乱飞,砸到了殿下,吓得那些平日里尊贵的官员脸色如金纸,大声喊着救命。
沉着点的武将还稍许好些,可是进了殿内,没有佩戴武器,捡了地上的佩剑想要插手上去。
舞得密不透风的红缎如同手一般灵活,从人胸口射进,背后穿出,血淋淋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泣。
守灵的宫女太监吓得腿发软,尖叫着大喊救命,整个殿里乱成了一团。
华倩看着前方的侍卫越来越少,再看着血眸狰狞,红衣嗜杀的贺雪莹,心里也生出了寒意,她脸色一沉,转头大喊道:“秦戈,还不来护驾!”
秦戈的武功她心中有数,最重要的是,土龙珠还在她的手上。
清歌脸色一冷,立即从地上捡了一把长剑冲了上去,大喊道:“哪里来的叛贼,竟然敢袭击皇后娘娘!”
而华倩趁着此时,从身后拿出一根银色哨子,猛的吹了起来。
因为清歌在她面前,将自己的本事收敛了一半,她根本就没想过清歌能抵挡住,只要她拖延一下时间,埋伏在各处的隐卫来了就好了。
最好是贺雪莹能趁这个时候杀了秦戈!土龙珠就不用给他了!
顿时,埋伏在皇城各部的隐卫听到召唤声,立即从四处冲了过来。
而贺雪莹此时和清歌打在了一起,长剑与软锻碰触在一起,发出了叮咚的声音,贺雪莹的内力全部灌注在软缎之上,纵使清歌手法灵活,远战还是稍有吃力。
“秦侯爷!你好好的掺和什么!”贺雪莹虽然有满身的内力,可是缺乏对战经验,面对清歌,依旧占不到上风。
因为这个秦戈一身白衣,气质有几分与御奕辰相似,她始终有些不愿意与他对上。
“你要刺杀皇后,自然关我的事!”清歌眼中暗芒一闪,往后一仰避过她临空一刺,一转身轻轻从她身边掠过,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秦……戈……”
最后两个字轻悠悠的说出来,却如同雷霆一般落在了贺雪莹的耳中。
秦……戈……,清歌……,沐清歌!
贺雪莹双眸顿时变得血红一片,身形半空一掠,急急的对着清歌冲来,“清歌!原来是你!”
“哼,只怪你太蠢!”清歌长剑一扔,袖中的匕首滑在了手中,看着失去了理智的贺雪莹,讽刺道:“皇后是谁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原来是你!你竟然和皇后是一起的!”贺雪莹头上最后一根发簪掉落了下来,一头乌发垂直落下,无风自舞,说不出的妖异诡寒。
她想着清歌在南平的一切,每一步都有皇后的提携,那皇后和她说的都是假的!都是沐清歌在利用她!
她说怎么华倩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有这样的胆子,要做女皇,原来是有大雍在后面做盾牌!
血红的眼眸一转,竭力对着华倩喊道:“好,好你个皇后娘娘!你骗我!”
“本宫骗你什么了!”华倩心中有些慌乱,面色依旧稳重的问道,这贺雪莹还要借助自己的手报仇的,料想也闹不出什么。
只是觉得,方才那一下,秦戈的表情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贺雪莹看着她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想起清歌刚才说的话,这个道貌岸然的华倩,到了此时还想装,她大声怒喝道:“你说骗我什么,你让我蛊惑老东西派三皇子去追御天乾,说是有连环计策,一定成功,结果怎样,三皇子被射死了,接着让人买通马场的人,对大皇子的马动了手脚,然后又让秦戈去做诱饵,找机会杀了三皇子,你个毒妇!”
华倩见她仿若失去理智,连忙大喝道:“贱人,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些都是意外来的!”
贱人?贺雪莹听到这两个字更为怒火,骗她进宫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妹妹,现在竟然骂她贱人,她完全是口无遮拦了,“血口喷人!我喷什么人,只怕你做了不敢承认,因为你和大雍合作,想要做你的女皇!”
她嘶声竭力的喊了出来,尖利的声音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顿时让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这是什么!
三个皇子都是华倩害死的!
若说刚才只是说权利野心下的逼迫,此时华倩的所谓便是杀皇子,断皇室根底,卖过求辱!
完全不同性质了,让这么一个女人做了女皇,那南平还能存在吗?
华倩脸色煞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成如此,怎么她又和御天乾扯上关系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