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第6部分阅读
浴火王妃 作者:po18.us
红的嘴,眼泪扑梭的往下掉,如同大雨而下,梨花被风霜打落,“奕辰,不,你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我爷爷他会……他会很生气的……”
“那是,右相可丢不起这脸哦……”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赵希夷慢悠悠的剥了一颗花生,丢进了嘴里,那模样,真似在看大戏一般的悠闲。
宁可云立在一旁,不敢开口,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识趣的,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御奕辰眉头轻轻的皱起,右相,贺雪莹的爷爷,最宠的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独生孙女,若是知道今天自家孙女在天越的大街上裸奔,自己又在场,没有相处的话……
他有想娶贺雪莹,就是因为她爷爷是朝中老臣中的首位,他想得到朝中老臣的支持。
漆黑的眸子转向高台上遥望过来的少女,贺雪莹今日裸奔的事,若是右相知道了,怕也是不会放过沐清歌的。
少女那样的一身光华,站在高台之上,如同众星捧月,散发着如同明珠一般的润泽光亮,高洁如月,皎洁无暇,夺人目光,那满身的血污遮不住她的半点光芒。
这一刻,他的心中隐约有一种冲动,得到朝中老臣支持这个念想,甚至不如要保护她不受到右相的威胁来的强烈。
他喜欢看她这样风华自傲,满身光华,自信夺目的模样。
第一次,这个大雍的天之骄子,大雍的皇长孙,几乎有着平生第一次温和之外的念想,有一句话差点冲口而出,只是话语到了唇间,淡红的薄唇微启,却又用理智生生止住。
他不能冲动,漆黑的眸子阖上,再睁开,眸中刚才一点冲动都掩藏在最深处,黑暗的表面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润,他的声音如同河水流过的响声,带着一种清澈的润和,开口道:
“沐清歌,算了吧,不过一个赌局,得饶人处且饶人。”
贺雪莹心中一喜,眼睛睁大着看着御奕辰,泪水也停了下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奕辰对她是有感情的,奕辰始终都是不会忍心她去街上脱了给别的男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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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条件
贺雪莹心中一喜,眼睛睁大着看着御奕辰,泪水也停了下来,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奕辰对她是有感情的,奕辰始终都是不会忍心她去街上脱了给别的男人看的。
本来泪水涟涟的小脸上带着欢喜又骄傲的笑容,沐清歌,你怎样,奕辰还不是帮着我说话!
“不过一个赌局而已?”清歌浅浅的笑着,只是这笑意半点没有到达眼眸,层染的云霜半点未褪下,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是,不过是一个赌局,可是,若是今日这赌局输得是我沐清歌,贺大小姐会知道,什么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会宽宏大量的将赌约取消吗?”
这个答案,谁都知道,不会,贺雪莹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让沐清歌难看,若是她赢了,怎么可能放过!
御奕辰一怔,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沐清歌会这样逼人,竟然半点颜面都不留给他,难道,她今天不是进来找她的吗?不是想找他和好的吗?
刚才她一直都未曾给过半个眼神他,那淡漠清凉的眼神,仿若可以装得进千山万水,装得下这锦绣江河,却装不了他半个身影。
心口如同有暗潮在翻涌,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从未试过被人这样忽略,明目张胆,毫不在意的忽略。
“输了以后就要服!不然以后谁输了都赖账,那谁还来赌,是不?”
“说的对,不能仗势压人,堂堂大雍京城,也不能都是你们皇家说得算,今天这赌局我们大伙可看见了!”
场中的人看见半天没有反应,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他们现在也不怕了,反正刚才都说了,要找麻烦也逃不过,大家一起抱成团,虽然身份不会是右相,皇长孙那么显贵,可是个个也是有家世有背景的,总不能把他们全部灭了!
御奕辰望着下面吵吵嚷嚷,激动不已的众人,能进到瀚云轩来,无不是权贵富家的后代,以后说不定就是当家之人,今日里这么一闹,对他的印象不好,难保对以后争夺高位会有影响。
深眸幽闪,眉目朦胧,可是那是以后的事,目前,还是先保住贺雪莹再说,右相的势力毕竟是放在眼前的。
略拢心神,御奕辰展手扶在二楼的栏杆上,长袖随着他动作悠悠的摆动,纯白色的袖口衬得他温和润秀,“沐清歌,今日能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贺大小姐一次。”
皇长孙说要沐大小姐卖个面子给他?他可是刚休了沐大小姐的,也好意思说,众人的目光又移到了清歌的身上。
清歌腰背直挺,有些发白的小脸一脸清淡,眼眸有点点点幽光暗闪,冷道:“请问,你是用什么身份要求我给个面子?是刚递了我休书的前未婚夫,还是得天独厚的大雍皇长孙?”
御奕辰一身纯白,如梨花开在春日里,丰姿卓越,俊朗无双,他的脸色却带着点点尴尬。
“嘿,奕辰,说是哪个身份好呢,这沐清歌牙尖嘴利的很啊……”赵希夷丢开手中的花生壳,拍了拍衣袍,也站起来站在御奕辰的身后。
是的,不管说是哪个身份都很尴尬,一个刚递了休书的未婚夫去求前未婚妻放过另一个女子,或者是大雍皇长孙用自己的身份去压迫少女放过人,怎么看都是不光明的手段。
可是,他不得不选,他不能让贺雪莹真的脱光了游街。
深呼吸了一口气,御奕辰压下心中的烦闷,眸底微微涌动着波光,平静的说道:“后者吧。”
他宁愿用皇长孙的身份,也不要用前未婚夫这个身份,前这个字,他觉得很难受。
“好,既然是皇长孙殿下的意思,那么,我一个将军府的庶女,只能听命了……”清歌面上无半点不得意,凤眸半眯,眸底清澈,氤氲的光华犹如明珠镶嵌,绝美之极。
金面男子靠在高台的栏杆处,嘴角微翘,她不是没头脑的人,早就算准了皇长孙会出言求情,贺雪莹今日若是脱光了游街了,沐清歌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现在的她,还不足以和一朝重臣的势力相对抗。
这沐清歌,懂得权衡利弊,不鲁莽,有武有智,真是越看越顺眼,嗯,不错,不错!
贺雪莹听到清歌的话,喜上眉梢,含在眼眶的泪水马上收了个干净。
可以不要脱衣裸一奔了,太好了,她一脸容光,小脸焕发着光彩的看着御奕辰,还是奕辰好,奕辰让她不要裸奔了。至于沐清歌……她转脸望着少女,脸色一下变了色,眼里暗芒尽显,这次整不死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那带着满满恨意的眼神没有逃过清歌的眼眸,清歌在心中冷哼:蠢货,生杀权还在我的手里,你竟然连半点掩饰都不会,还让我不要好过,现在看谁让谁不好过。
清歌不紧不慢的继续接着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说。”御奕辰淡淡的一拂衣袖,清润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你的面子我给了,可是你这个面子只是让贺大小姐不要在大街上裸—奔,刚才我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服,看样子她是觉得赌注不下不行,既然这样,清歌也不扫贺大小姐的兴,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清歌不紧不慢的说着。
“沐清歌,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还有什么要求!”贺雪莹沉不住的气地问道。
“不是我还有什么要求,是贺大小姐你一直都输了赖账,既然你不肯裸奔,那么,请你当着大家的面,学三声狗吠!”清歌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浑身如同千年寒冰,屹立在台中间。
“你不要太过分了,沐清歌,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室生的贱种,没娘的东西,竟然要我学狗吠!”贺雪莹火冒三丈,再顾不得半点仪态,指着清歌大声怒吼,竟然敢让她学狗叫,凭什么!
“是,我不算个什么东西,你算个东西,要你学狗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这张嘴真不适合说人话!”淡淡的声音飘在半空,清歌走到高台边,淡眸微垂,扫过人群,低低的笑出声音,猛然一抬头,指着贺雪莹厉声道:“贺雪莹,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今天你要么就裸一奔,要就乖乖的学两声狗吠,不要做赢得起,输不起的孬种,不然,我沐清歌必定让你和你暗卫一个下场!”
掷地有声的话在大厅荡起回响,话语中含着的威压和森冷让人毫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贺雪莹不由的抖了抖,她目光扫过高台上的两具男子尸体,全身发寒,她隐约觉得,若是不这么做,这沐清歌一定会让她和暗卫一个下场,那寒冷的银色刀锋会在一个眨眼不到的距离就将她的喉咙割破!
御奕辰目光再次一愣,看着少女毫不掩饰的逼应,心中各种各样的疑虑充满在心中,他一定要弄清楚,沐清歌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淡漠的目光与他一接触,心中似乎有一阵冰寒略过。
好冷,很寒。
“奕辰,我不要学狗叫……你帮我教训那个沐清歌!”贺雪莹又拉着御奕辰的袖子,又苦兮兮的求着,刚才奕辰帮了她,现在也一定不会让她丢脸的。
年轻的皇长孙殿下俊眸里浮现出不明的情绪,他一拉袖口,淡淡的转过身,“我只能帮到这里。”
“奕辰,你不能,我爷爷知道了会很生气的……”贺雪莹看着突然一下被扯走袖子的手,那猛的一下,挂到她的指甲,手指头疼得发白。
“我自会和右相将本次赌武会所发生的一切说清楚,相信右相会知道其中轻重。”御奕辰神色不动,目光半寸未移,缓缓开口道,他虽然想借助右相的势力,可是他不喜欢有人开口闭口都用这个来威胁他,这种感觉,他十分的不喜欢。
贺雪莹只觉得心中一寒,握着疼痛的指尖,望着眼前依旧一身纯白的御奕辰,变得那样遥远,似三月烟雨中的俊才公子,隔着涟涟雨幕看起来那么斯文美好,走近却发生一身冰冷……开始那个眼神她是不是其实也没看错呢,在他温润的外表下有一颗她是不是一直没有看懂的,带着浓厚黑雾的心……
“不要拖延时间,我还有事!”清歌冷叱道,匕首在她的手指间飞舞,如同银色的蝶翅,冷光四溢。
贺雪莹扫了一眼周围,没有人帮她了,她的暗卫也死了,屋里的所有出口都被众人堵住,场中的管事保家都出不去,没人能援手。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大家都等着她从裸奔和狗叫声中选择……
贺雪莹双目含泪,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她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的,从没在众人面前丢过脸,这怎么叫的出来。
她不想学狗叫,但是,她更不想死……
狠狠一闭眼,她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汪……汪……汪……”三声清脆的女子狗叫声在瀚云轩红木大厅里缭绕。
贺雪莹屈辱的叫完,脸涨红得犹如猴子屁股一般,手脚冰凉的发抖,眼睛也不敢睁开,再也不像野一鸡一样高高抬头,猛得跑进包厢,一把将门摔上,闷头大哭了起来。
直到大力的关门声响起,全场的人才轰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的大笑声简直要将楼底穿透,在场的贺家管事保家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听见没听见没,那是第一才女的叫声,学狗叫的可真像。”
“是啊,是啊,不知道平时不是经常在家里叫呢。”
“今天可没白来吧,来,再赌武也没意思了,兄弟,看看你带了啥珍宝来了,有没有我上回说要的天霜石?”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少女却冷静淡定的从高台上走下,她一把走到放置五万两银票的地方,将赢资取来折好放进腰袋,这个可是她以后生存必需品之一,一定不能忘,紧接着脚步飞快的避开穿过一片兴奋的人群。
她刚才那浑身散发的气息此时已经全部收敛,乍看上去除了容貌超人之外,只是普通少女一名,正在交谈和兴奋的众人没有发现她的离开。
清歌的脸色此时已经白得有些透明,似花瓣一般,近处看的话几乎可以看见下面青色的血丝和红色的毛细血管,如同玻璃一般脆弱。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从刚开始痛起,到现在,心脏部位的绞痛每分钟都在临近她忍耐的极限,再不离开这里,也许就会掩饰不住了。
她从不在人前示弱,从不将自己的软弱显示在人前,这也是当佣兵久了之后的习惯。
在刀口舔血的人,绝不能让人知道你的弱点,否则,你的弱点就会将你变成死亡的十字靶心,成为你死亡的致命原因!
踏出瀚云轩的大门,初夏的阳光不烈也晒,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斜斜的倾泻下来,照的刚才屋内走出的清歌眼前一片模糊,头也有些晕沉。
她微眯眼睛,抬起素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甩了甩不太清醒的头脑。
这样不行,她还要走回沐府的,现在视线就有些不正常的模糊,怎么可以!
牙齿狠狠的一咬,嘴唇上原本就未好的伤口,又有鲜血流出,剧痛让清歌的神志清醒许多,好,趁现在,赶紧一口气回到沐府。
清歌再欲抬腿,手臂却猛的被人拉住,前后使力不均,堪堪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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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字数,给力不……困,晚安。
第二十六章 没有不一样
她微眯眼睛,抬起素手遮挡了一下阳光,甩了甩不太清醒的头脑。
这样不行,她还要走回沐府的,现在视线就有些不正常的模糊,怎么可以!
牙齿狠狠的一咬,嘴唇上原本就未好的伤口,又有鲜血流出,剧痛让清歌的神志清醒许多,好,趁现在,赶紧一口气回到沐府。
清歌再欲抬腿,手臂却猛的被人拉住,前后使力不均,堪堪往后倒去,左脚迅速往后一踮,保持身体平衡,右手迅速成砍刀往后劈去。
“你究竟是谁?”温润的嗓音带着探究,从侧边传来。
这声音——
清歌将手收回,迅速的将左手收回,淡然垂眸,这人还不死心呢,怎么,还想要羞辱她吗?清然的抬起头来,清歌脸色虽白却无半点颓废之色,刚才那点暗色已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眼前的她依旧风采超人,清华高贵,“怎么,休书递了之后,皇长孙殿下连认都认都不认识我了?”
御奕辰神色一动,温润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刚才在楼上,他以为她会得意的再来几声讽刺,不料她却悄无声息的离开,并没有再落井下石,出言讥讽。
就这一点,比起贺雪莹,宁可云刚才的举动,就不知道要强上许多,乃真正的大家风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上前去和少女说话,看见她离开瀚云轩,不由自主的跟了出来。这其中的原因,他不愿意去深思,也不想深思。
眼前的她,肌肤如白雪一般通透,如春日里的杏花,娇羞纯美,几近透明,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细弱的身材,纤细如柳的腰肢,让人感觉轻轻一折就会断,谁会想到在刚才的赌武会上,这样的纤细的人儿,竟然爆发出那样的力量来。
是的,他很怀疑,面前的这人是不是沐清歌。
星眸微敛,御奕辰向前走到少女的面前,眸光淡淡的凝视着少女的双眼,似乎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双眉一挑,清歌眼眸弯起,“不知道,在皇长孙殿下心目里,沐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少女如此反问,御奕辰的目光带着回忆的神色,以前的沐清歌是什么样的人,胆小,怯弱,小家子气,说好听点叫纯真羞涩,说不好听点就愚钝呆滞,但是,他不知道少女问这句话的目的,微微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
“呵呵,”清歌轻轻的笑了两声,雪白的容颜上展开冰霜的花菱,冷而纯,寒而淡,“那么,皇长孙殿下对于以前的我很了解吗?”
了解吗?御奕辰心中泛起一波波涟漪,他了解沐清歌吗?
不了解,他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个从小被指腹为婚的女子。
在他眼中,正妃的位置不过需要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有用的女人则是最合他心意,可是以前的沐清歌太不合格了,几次见她的时候都让他十分失望,
“谈不上了解,也知悉一二。”清润的嗓音淡而客气的说道,御奕辰沉眸凝望,眼前的沐清歌和以前的太不一样,他甚至都忍不住的被吸引过来。
清歌抬眸,望着一树的洁白梨花,风飘起的时候,卷起一层层的梨花花瓣,如同烈日下纷飞的一场雪雨,带着金辉,飘荡在半空,无依无靠。
她的目光遥望着那一切,似要穿透无尽苍穹,望到时间的尽头,脑海中关于原主沐清歌的那些回忆如同胶片一般在她脑海中播放,
“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见过沐清歌最多不超过三次,有一次,是在礼部大典上遇见,当时的沐清歌脸上带着浓艳的妆容,穿着五颜六色拼凑起来的衣物,站在人群里,呆呆傻傻的望着你,结果被大家嘲笑,低着头要哭了出来,你觉得她很怯弱,没用,还不会打扮,对不对?”
随着少女的平静的话语,御奕辰想起那天,那时自己是十六,第一次想起自己有个未婚妻,带着少年满腔希望,结果看见一个满脸花花绿绿如同孔雀的瘦小少女,那种说不出来的失望,让他淡漠的甩袖而走。
“你肯定觉得她打扮的像土鸡,也不像其他大家闺秀知礼仪,识大体,对不对?可是你从不知道,也不愿意去了解,沐清歌在沐府是什么地位,她的娘亲是外室,又在生她那年去世,在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每天洗衣做饭,挨骂遭打,这样的她怎么会有衣服出席大典呢,那是沐紫如给她画的妆,给她挑的衣服,就是要让她在宴会上丢尽脸……”
可是原主沐清歌知道丢脸还是要去,为什么呢,还是为了见一见心中这个高贵无比,俊美无比的未婚夫!
眸光转过面前的男子身上,清歌这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这个大雍的骄子。
如瀑布披下的墨发顶端束了与白袍同色的玉簪,玉润光华,身着纯白色精致绣工,上层裁剪的绣竹枝清俊衣袍,带出清隽的气质,五官俊美不凡,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迷蒙的水雾,如水清淡,温和润泽,若鸿羽飘落,轻柔拂面,神情温润,眉目淡雅,气质带着皇家特有的尊贵威仪,高雅而不可攀附。
如此出众的外貌,的确担得起大雍女子最想嫁的男子之一,让人一见就忍不住为他一身潋滟光华所吸引。
大雍皇帝御凌云生有六子,而这皇长孙御奕辰,乃是长子御元凡之子,也就是曾经的皇太子之子。
皇太子御元凡身体一直不好,十四岁大雍云帝就为其娶亲冲喜,十六岁太子妃为其生子,也就是现在的御奕辰,二十岁时,皇太子御元凡终不敌病痛,薨,随之一年后,太子妃也怀念夫君,病逝。
御奕辰年幼双亲去世,云帝念其年幼,将他抱在宫中养育,从小就是由皇太子的母亲,淑贵妃一手在宫中带大。
他据说五岁出口成诗,九岁驳倒太傅,百家书本本都能倒背如流,又加性格温润,大方进退,深得云帝喜欢。
皇太子御元凡去世之后,云帝一直未立太子,朝中人大多猜测,云帝有意立皇长孙为太子,否则也不会一直留在宫中,迟迟不赐外府。
但是这一切,只是猜测,朝中还有其他五位皇子,谁也不知道云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些对于清歌来说,都不重要,她看的是人,不是身份。这样的未婚夫,她太看不上眼,若不在乎,为何不早些退婚,等到婚期将近,才来休书一封羞辱,过分之极。
身份高贵点,就能欺辱人吗?
清歌淡淡的叙述着,脑海中这一幕幕过去,恨其不争,怒其不强,是清歌对原主沐清歌唯一的感受,然而,她既然穿到她的身体里,就为她做了这最后一件事,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于曾经沐紫如的心上人和未婚夫。
淡淡的话语飘在赤色的光线中,掀起御奕辰心中波浪翻涌。
是的,他从没有关心过她的生活,作为受尽宠爱和关注的皇长孙,他从来没想过,会有大小姐活得这样,同样是大小姐的贺雪莹,得到万千宠爱,无所不有,完全不一样,完全的不同。
白衣男子面上的神色变幻,如翻滚的碧波,“这些,我都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你从来没了解过,所以,皇长孙殿下,没有不一样,我一直都是我。”她一直都是这样,沐清歌也好,沐筱夜也罢,现在她都只是沐府的大小姐沐清歌,将来,她也一直会是这样。
微暖的风拂过少女的头发,长发在夜空中舞出零乱而优美的弧度,如墨色的绸缎闪着珍珠般的光泽飞扬,一根根,自由自在的飘荡,不受束缚,自由张扬。
御奕辰变幻的眼神慢慢收敛,渐渐成一汪墨湖,他伸出手来,想要将少女飞到脸颊的发撩开,清歌毫不客气的避开,眸光清凉冷漠,“皇长孙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御奕辰的脸色一变,纯白的衣袖在半空定住,荡起的衣袂如同定荡起伏的内心,薄唇轻抿,凝望着少女,须臾,长睫轻眨,眸光潋滟,“我是你的未婚夫。”
“是前未婚夫。”
“那你刚才为何?”御奕辰沉沉的问道,刚才,她说那些,不是向他述说着委屈吗?
刚才?难道是刚才她为沐清歌的申辩让他误会什么了,猛然之间,心脏又一次猛的收缩,清歌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沁出,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来的疼痛,她不能拖了。
手指紧握,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用疼痛镇定心神,“殿下,刚才不过是和你讲个故事,故事说完了,现实要继续,你的休书我也收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一落,清歌拂袖转身,她再熬下去就要显露出来了,再强的人,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见清歌要走,御奕辰心下慌乱,玉白的手掌猛的拉住少女的皓腕,“沐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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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卖东西
见清歌要走,御奕辰心下慌乱,玉白的手掌猛的拉住少女的皓腕,“沐清歌……”
一只手掌从旁边伸出,架开御奕辰伸过来的手掌,磁性,优雅的嗓音随之而来,“皇长孙殿下难道要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吗?”
清歌皱眉望去,蓝天白云,苍穹杳杳之下,金面男子走来,墨色长袍火焰为纹,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威仪。
这人还没有走吗?清歌暗自思忖。
御奕辰将手收回,清润的眼中浮过一抹沉思,目光半分不离的盯着金面男子面具后的双眸。
金面男子长身玉立,半分不动,日光下宝石映衬出七彩光芒,流光溢彩,璀璨华贵,又带着几分森冷的气息。
对眸半天,空气中隐约有着凝重的气氛。
御奕辰敛目收眸,轻轻的弹了弹衣袖,“又是你?”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满。
金面男子眉目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气息,“是的,又是我,刚才说好了,我来送沐大小姐回去。”
御奕辰听了金面男子的话,刚才?是比武的时候吗?他们低声交谈就是说要送她回家,看着一脸冷漠的少女,他心有怀疑,“沐清歌,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送她回去?
清歌蹙眉,这金面男子,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她真与他十分熟稔一般,她今天才刚看到他而已,用的着他送回去吗?
不过,这倒是一个摆脱御奕辰的好方法,她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堂堂一国皇长孙,总不至于在大街上和别的人抢女人。
略一思虑,忍住心中的剧痛,清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对着金面男子开口道:“刚才在台上说好送我回去的,怎么现在才出来。”
她嗓音放的温柔婉转,本来就清脆如天籁一般,此时更是柔软动人,听的人如沐春风。
御奕辰听得一呆,怎么今天他觉得她什么都好呢,甚至连声音都比以前要好听许多,竟比那歌女如莺歌的软语还要动人几分。
金面男子面具下的鹰眉一皱,不对,若是往常的沐清歌,何以会如此反常,她大不可以甩步而走,不用如此委婉。
墨蓝色的眸光细细的在清歌脸上打量,刚才在台上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此时细看下去,果然异常,薄如蝉翼的透明,荒白的可怕,那莹白的左手一直收在衣袖之下,若是他没有猜错,如同在高台上时候咬破嘴唇一样,在以痛克痛。
他大步往前,一手搭在清歌的腰上,带着她大步往前走去,霸道的道:“既然那就走吧。”
两人以一种很亲密的状态搂在一起,男子滚烫的掌心搭在纤细的腰上,清歌只觉得腰间似有源源不断的热力隔着衣服传到肌肤上,全身都舒适了不少,镇痛也缓解到可以接受的地步。
只是,这样的亲密,让她浑身都冒出一种不自然的难受感,她本能的要将男子推开。
“女人,别推,我猜,他再上来纠缠一会,你就会倒下了!”男子低低的声音带着魅惑邪佞在耳边,富有男性特色的气息撩过耳边,带着一阵不寻常的轻痒。
清歌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是的,她要是挣脱,御奕辰立即能看出不妥,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牵扯,她耗不起。
这金面男子从刚才起就知道她的一切,要一眼看透别人身体的状况,最起码的,你必须要强过这个人。
金面男子这个人太不简单了,他为何要出手帮她?
御奕辰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这是他的前未婚妻,他休掉的女人,为何,现在他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心里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在翻腾,似甜又似酸,像是放错了酱料的佳肴,五味杂腾。
她这样安然的靠在金面男子怀中,浑身气息收敛得十分平静,没有刚才的锋芒毕露,她就如同一团云烟,让人忍不住去揭开这重重的烟纱,看看她的真实面目。
第一次,第一次,他如此有兴趣,又如此迫切的想去了解一个女人。
一个被他抛弃过的女人。
心里一瞬间的恍惚,凝视着走远的两道身影,那两道墨色的身影,同样深沉神秘,一个高大雍容,一个娇小纤细,长长的身影在金辉下似乎能射出万丈光芒,如此美好相称。
“嘿……看够了没?”
一声问话打断了御奕辰的思绪,他收回目光,一个眨眼之间,眼中迷惑尽退,只有那熟悉的温润淡然,只见赵希夷慢慢的从瀚云轩内走出来,他面色如常道:“赌武结束了吗?”
赵希夷手中两个元宝转溜,撇撇嘴道:“能不结束吗?庄家都……,你不进去安慰一下,右相那很难交代……”
他自幼和御奕辰一起读书,虽未在朝中任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何不知。
想起刚才的那幕,御奕辰清润的眉如同烟云笼罩,这贺雪莹今日是自找苦吃,太不知时务,淡然转身,眸中无半点感情,淡漠道:“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回宫了。”
他还要回宫去确定一件事,那个金面男子,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他究竟是谁?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万家烟火徐徐而生,已是午时时分,街道上更加热闹非凡。
“你可以走了。”清歌一扭腰身,避开金面男子的手掌,现在已经离东大街够远了,再往前一点就是沐府。
男子看了看空了的手掌,那纤细的手感还在上面,他摇了摇头,狂妄的大笑了两声,声如金钟,其声中气有余,一听内力就是浑厚深邃,“女人,你还是这样,救了你不认账。”
“还是这样?我们有见过面吗?”清歌凝眉,她的印象中确实没这个男子,可是他几次说话的态度,都让她不得不怀疑。
金面男子长腿一跨,金色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恼怒,“女人,你竟然都不记得我!”
“我没见过你,怎么记得你!”清歌淡淡的回话,眼眸带上冷色,她对他印象不错,但是不至于到可以容忍胡说八道的地步。
金面男子一愣,随即像想到什么,竟然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走在清歌的身侧,与她并列而行,“你今天去瀚云轩干什么?”看她也不像爱凑热闹的人。
“卖东西。”清歌简洁的答道,想到这次去瀚云轩的目的,忽然转眸上下打量了金面男子,上好的衣料,低调的黑色中泛着隐隐华光,价值不菲,金为面具,打造的细腻平滑,价值不菲,各色宝石颗颗皆闪耀,上等货色,价值更贵,这个人肯定是个富裕之人,今天去瀚云轩的人也是去拍卖珍宝的,想到这里,她从腰带中掏出那块火色玉佩,“这块玉,你给估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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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媚儿女儿的闪亮钻石哦,谢谢楓fong的鲜花2朵,收到钻钻和花花很开心……我得意的笑,(__)嘻嘻……
第二十八章 好好收着
“卖东西。”清歌简洁的答道,想到这次去瀚云轩的目的,忽然转眸上下打量了金面男子,上好的衣料,低调的黑色中泛着隐隐华光,价值不菲,金为面具,打造的细腻平滑,价值不菲,各色宝石颗颗皆闪耀,上等货色,价值更贵,这个人肯定是个富裕之人,今天去瀚云轩的人也是去拍卖珍宝的,想到这里,她从腰带中掏出那块火色玉佩,“这块玉,你给估个价!”
“喔,你去卖什么好东西的……”沐清歌竟然还有东西去瀚云轩,难道是什么传家之宝,金面男子墨蓝色的眸子中带着好奇,转眸看到莹白手掌心的东西时,眸中如同火玉嵌入,熊熊怒火在内燃烧,抬头看着正一脸清淡的少女,咬牙切齿的问道:“这就是你要卖的东西?!”
“唔,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戴着面具,清歌却依然能感觉金面男子的面色一瞬间突变,甚至他的脸色她也能猜得到,凤目移到玉佩上,难道这块玉佩是个很忌讳的东西?
“有什么问题?我想问你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卖掉它?”金面男子长腿一拦,站在清歌面前,双眸危险的看着清歌,面上阴沉森寒,紧紧盯着少女。
清歌微微眯眼,脸沉如水,手心一握,将玉握住,“我的东西,想卖就卖,没有为什么!”
金面男子男子高大的身形挡在清歌面上,正午的阳光从他背后射来,金色的光辉如光晕笼罩着他,如同威武的战神一般站在面前,那样的开阔大气,优雅高贵,给人无形的压力,他一听清歌的话,全身的气势更加磅礴,“这是你的东西吗?”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清歌皱眉,这块玉佩的确不是她的东西,可是小男孩给了她就是她的,面前的男子为何这样在意,难道他认识那个小男孩?
“没什么意思,总之,别人给了你,就是给你的,你不能卖掉它!”金面男子怒目道,幽蓝的眸子中有火焰在燃烧,望着面前的少女。
“既然送给我,就是我的!”就算他认识小男孩又怎样,这玉又不是他送的。
“不能卖!”金面男子依旧强调着。
“不卖留了干什么,一块玉而已,留在身边有什么用!”看着男子异常的表现,清歌慢条斯理的说道,这玉好是好,对于她来说,不如银票来得实用。
“你……”他狠狠的看着一脸清淡,眼眸清澈,无半点变色的少女,顿了一下,狠狠的一抽气,“总之,是不能卖!大雍,也没人能买的起这块玉!”金面男子坚定狂妄的道,墨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出一波水纹,光透顺滑,风姿天逸。
大雍没有人能买的起这块玉?
清歌打开掌心,垂眸看去,火红的色泽在阳光下流动,如同烈焰在手心烈烈燃烧,肌肤上能感觉到燃烧的温度,六朵圆形中镂空的图案雕工精细,精致如生,玉润如瓷,通透天成,用指尖摩挲,滑腻如丝,触感非常好,让人忍不住多摸几次。
“好玉是块好玉,不过,只是一块玉而已,最多价值倾城,能倾国吗?”她看过的宝物不少,什么样的宝物没有价,就算是古代和氏璧,那样闻名的宝玉,也不过是几座城池可换,这块玉用大雍一个国家也换不过来吗?
面对清歌的质疑,男子如宝石般的眸子中带着耀眼的自信,整个人出现一种傲视天下的色泽,“我说它值得,它便值得!”
好狂妄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如此自然,似乎本就如此。
可是,就算值得这个价格,那又关清歌什么事,她又不需要做这一国之主,管它倾城倾国干什么。
“不管它值多少,我就是要卖了它,只要我觉得价钱合适!”清歌斜睨了男子一眼,嘴角微勾,“你不要就算了!”
既然开始那个老板说这是个好货,她到时候再去找人卖了,按照现在这个世界,十两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的价值来说,她身上的五万两,好吃好喝的都够她一个人用很长时间。
金面男子看清歌竟然这样回答,脸色一沉,金色的面具都染上了一层冷霜,凉气逼人,“女人,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卖了它!你想要气死我吗?”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气你干什么,不必要!”清歌小脸一冷,这金面男子太莫名其妙了,她不过是卖块玉而已,他至于这样吗。
“不许走!你要答应我这玉不能卖!”金面男子拦臂一伸,无视清歌的冷脸。
清歌眸光一冷,这人在赌武会上出现得莫名其妙,她记得她刚进去的时候,扫过场中所有人,他并没有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场中的,又无缘无故的出手相助自己,现在又阻止她卖玉,那一丁点好感就要消散得不见,“你要是喜欢就二十万买去,不喜欢就别挡住我的路!”
“二十万?这块玉二十万你就卖了?”金面男子大声反问,满是不敢相信。
“你爱要就要!不要就走开!”清歌蹙眉道,她要回去了,还不知道萍儿将那玉香和莲白收拾得怎样。
“你这个女人……”金面男子满脸怒气,呼吸声越来越重,怒火在脑门燃烧,面前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让他这么生气呢。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说话,突然,金面男子手高高扬起。
清歌眸色一寒,心底戒备,全身绷紧,他要干什么,她的身形虽然瘦小,却不矮小,比起沐紫如她们来说还要高上一分,可是金面男子站在她面前,都要足足高上大半个头,压迫感十足,若是动手,她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是她也不会怕,提起精神,手指往下一扣,已搭在腰间,银色匕首在随手可触的位置,一有变故马上能用。
金面男子眼眸移到清歌的手指处,看着她戒备的姿态,和手指下的匕首,忽然一凝,面色大变,怒不可遏吼道:“你这是什么姿势,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他手臂往怀中一掏,清歌眼神一定,手指微动,银色的匕首抽出,清冽的兵器声在空气中刺响。
金面男子一手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手从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