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全)第20部分阅读
原来师傅是匹狼(全) 作者:yushuwen
,一字一句地说着:”如若你再消失一次,我怕我会崩溃。”
什么仙魔都不那么重要了,什么白头他更加不在乎,但若是她再一次在他的世界里消失无踪,那么他真的会绝望到想要毁天灭地,如果她不想世间生灵涂炭,那么……
“不要离开我。”他转脸贴上她的小耳垂,在她耳际那么轻柔又柔情肯定地说出那句话。
“啊?”丁兜兜再次错愕,没料到莲给她的刺激竟是一次性全部给完,让她猛跳的小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感动。
“我说过,我负责。”
“……”
此时的感觉已经无法言喻,她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感受着自己心里的那温暖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哇一一”
突然,在二人的温馨世界里闯进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丁兜兜一抖,下意识地推开莲,转过身朝宝宝摸去……
“哇哇一一”宝宝哭得更凶,丁织织急忙捞过他,放进自己怀里抱着哄着,一边掏出丹药放到他嘴里。
宝宝伤心地哽咽几下,吧唧几小口丹药,嘴一瘪,倒是不再哭了,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丁兜兜微笑,瞪大眼睛冲着他眨眨眼,试图勾起他的小红唇,可谁知宝宝毫不领情,依旧眼角合泪、撅着小嘴。
这时,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点上宝宝的小俏鼻,又点点他的嘴巴和脸颊,似乎玩得相当顺手。
丁兜兜好笑,抬头将宝宝送了过去,说:“你抱抱。”
宫断莲接过宝宝,僵硬地棒在怀里,半天不曾移动,只是与宝宝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谁也不闹。
“凝枫。“丁兜兜启唇,淡淡说道,见他疑惑不解,又接着补充道:“宝宝的名字。“
宫断莲如细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望着怀里的小东西,似乎有些别扭地艰难吐出一个字眼:“枫。”
顿时,宝宝咧嘴一笑,甜得让丁兜兜心都酥了。
宫断莲眉眼一松,忽然也那么明媚地笑了开来,看得丁兜兜都傻在了原地。
这一大一小父子俩还真是相处得…相当和谐啊。
宫断莲探指覆上自己儿子的脉象,细细感应了一下,心一惊,道:“他是纯阳体质?”
“是啊,我们……”丁兜兜刚想将自己在那万年玄冰洞里的遭遇通通倒出来,不料莲即剩打断了她。
“你们遇上了万年玄冰真魄。”语气激烈,起伏极大,听得丁兜兜很是不解,皱眉道:“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宫断莲的神色极为复杂,眼底波涛汹涌,急急抬头望住她,目光里似乎包含痛楚,启唇道:“你答应过的。”
“什么?“丁兜兜一头雾水。
“你答应过的,不离开我。”他重复,目光如灼。
“我没有啊。”丁兜兜不解,一摊手示意自己还好好地呆在这里,哪都没去。
宫断莲不放心,满面焦虑,急忙放下宝宝,揽过她,也伸手探向她的脉脖,顿时吓得脸都青了。
“玉露转心丹?“他惊道。
丁兜兜皱眉,稍感困惑,但也大致猜到是蕾给的那丹药的问题,刚想问那什么玉露转心丹是不是跟鸟鸡白凤丸长得一个模样,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豆豆一一”
西门庆?一想到这个人,丁兜兜的心情不觉有些复杂起来,却曾注意到,旁边莲的表情也是由青变黑,愈发阴沉起来。
当两人冲到屋外一看时,那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竟全是扶桑派的人。
因为那上空即是岚宫悬崖底的云海,他们似乎是在那云海中四处搜寻着,并没才发现他二人就在此处。
风突然变得有点大,宫断莲迎风而立,脸色不太好,衣角被风吹得呼呼直响,一手抱着自己儿子,另一手则牵着表情看起来才点古怪的丁兜兜。
不知为何,丁兜兜突然觉得自己不太一样了,那么远的高空,至少在她看来,以前的她是艳对看不清楚的,可现在的她却觉得那处清晰的仿佛就在自己跟前一般。
“莲……”她扯扯他的袖子,抬起小脸看住望过来的他,撅嘴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很厉害……”
说着,她又指指天空里的那一些小黑点儿,委屈道:“那人裤脚上的小泥点我都能看清……”
宫断莲目光一沉,紧紧盯住她红润的脸蛋,用力,将她收进自己怀里,死死抱住,下巴搁上她的发旋,难以自持地紧闭双眼,喃喃道:“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莲一一”丁兜兜轻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背,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说:“不知逍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栽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和枫枫呢。”
虽然她是这样说,但是宫断莲的脸色还是没才一点缓和,眉头紧揪在一起,搂紧她,死也不想放手。
“兜兜一一”苍老的声音破空而来,听得丁兜兜精神一振,立马从莲身下探出一个脑袋,眼泪汪汪的朝那处望去,
“死老头一一”丁兜兜见着那人张嘴就嚎了出来,尽管距离之远,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请请楚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甚至有人禁不住暗暗心惊起来。
“兜兜。”莲压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丁兜兜听到他轻语道:“不要运气,做你自己就好。”
说完,莲就放开了她,眼里已恢复平静无波,丁兜兜眨巴了几下眼睛,隐隐有些不安,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兜兜,你怎的修为如此大进?“律德长老从空中飞下,飞剑落地,身后的人群紧随而至。
“我没有啊。”丁兜兜瞪大眼睛,索性装作睁眼瞎,听从莲的嘱咐,细声细气的说道,
“咦?“律德长老疑窦丛生,盯紧丁兜兜的一举一动,心中暗付:刚刚那声呼喊明明是修为极其深厚之人才能做到,可现在的兜兜还是原来的她,没有任何意外之处,除非……是那种可能。
不过,那种可能性也太小了,兜兜怎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达到飞升境界?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华阜之伤
西门殇走上前来,乌黑的眸手紧紧锁住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心头频频刺痛,无奈他们是那样相配,让外人完全无法涉足,只能呆呆地站在他们以外的地方,偷偷羡慕着他们毫不遮掩的幸福。
他沉眸,索性一言不发,站在众人之后,孤身一人,任风吹得衣物瑟瑟直响。
她的笑容很幸福很张扬,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朗声笑着,让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她的开心,而她怀里的娃娃更是配合,与那凑上去硬是要认孙子的律德玩得不亦乐乎,咯咯咯的笑到让每个人都不由心受感染,吸引去了全场的目光。
西门殇勾起唇,苦涩地笑笑,摇摇头,从未觉得如此悲凉,他现在就连窥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了,甚至一触到依旧紧贴着自己胸口的那块手帕就会沉溺到过去中去,无法自拔。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没有豆豆的日子,他几乎整日都陷在泥沼中,拔不出迈不开步,明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珠联璧合,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抢到她,想要好好疼她爱她。
可是,事到如今,他却连那之前还蓬勃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独自心伤。
如果说他此生已忘不了豆豆,那么他也不再苛求那么多了,只是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羡慕着他们的幸福也罢,甚至一人终老也无所谓,至少,她曾在他生命里为他留下了一段那样珍藏的记忆。
话说这律德长老带着扶桑派另一众人马硬是追随着宫断莲的脚步,义无反顾地也飞下了那悬崖,在茫茫云诲中苦苦搜索着他二人的踪迹。
好在终是寻着了他们,虽然耽搁了些日子,虽然见着丁兜兜疑窦丛生,律德长老还是感动地几乎说不出话,只是抱着胖乎乎的宫凝枫一个劲拖逗弄玩耍。
就在这相逢一刻正温馨的当头,忽然从天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喊,声音极小,只有修为深厚的人们才能听得请楚。
“魔主,大事不妙……”
丁兜兜一怔,在莲的怀里转过脸朝高空里望去,那里云层极厚,想必那呼喊之人也是费了不少劲才能让声音能够穿透过来的吧。
皱眉,别过脸偷偷瞄了瞄莲,果真不出她所料,莲听着那话脸色不太好。
他毕竟从小投身仙道,思想本就固执,再加上清高如斯,怎可能心甘情愿地与那魔人同伍?
“莲……”丁兜兜拉拉他的衣袖,朝他眨眨眼,压低声音轻唤。
“……”宫断莲目光微闪,望着她半响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起头朗声对众人说道:“诸位,宫某早已不是扶桑派掌门,在下感谢诸位对宫某的支持,但宫某现在有家室在身,已无心再参与那修真诸事,望诸位今后好好扶持殇,不必再在宫某身上纠缠什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几十年来苦苦修行的过往都已不再重要,似乎看得极淡,仿佛世间已没有除了家人之外能让他动舍的人和事,让这一众前来的扶桑派弟子均是大为失望。
当初,这扶桑派里便有许多弟子均是冲着他宫断莲而来,多少人因为他那时的化魔而伤心欲绝,只道这天下除了他宫断莲,今后还有谁能领导正道?
他们忠于他宫断莲,哪怕他离扶桑而去,但是,现下听着他如此一说,
这自愿跟随律德长老而来的众弟子们皆是大大惋惜不已,个个差叹无奈,长
吁短叹。
听闻莲说着此话,丁兜兜好一阵感动,抿着唇待在他怀里暗自偷笑。
忽然,脸旁伸出两根如长的手指,掐住她偷笑的脸蛋,让她的笑容定格在那里不动,丁兜兜噶然呆住,众人面前还是有些羞窘,偷偷抬起手,挂上他的手指,企图掰开他,示意他别让她的开心如此明目张胆拖暴露在别人面前,可莲似乎是打定了决心要看她的笑容一样,硬是扬住她的笑容,不让它跑掉,让丁兜兜傻乎乎地呆笑在那里,分外无奈。
“魔主,大事不妙一一”那微弱声音又从头顶传来,丁兜兜微感不安,扯着他的手,示意他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
宫断莲望着众人一时无言,片刻之后才松下手,转而覆上她的腰,一面对众人说道:“宫某先行一步。”
说罢,便拎着几乎成为宝宝保姆的律德齐齐飞住那云层去了。
月牙山之上,白雪皑皑,只是气氛颇有些紧张,人人愁容满面,等待那期待已久的人赶紧回来一见。
宫断莲几人费了好些时间飞上那岚宫悬崖时,就正好目睹这一幕。
那灭悲葶领着数人正站在那崖顶,焦急地往下望,一看见他们的身影,立刻激动地挥着手大声嚷道:“莲一一”
声音回荡在云间山头,回音不断,连绵不休,直到他们三人跃上那崖顶时才缓缓散去,唯剩下那等待已久的人们难抑激动地紧盯着他们,几乎热泪盈眶。
灭悲葶原先听着古蓝儿的汇报就心头大痛,急得几日未眠,再加上听到那骇人的消息,又气又恨,近两月来,一直处于焦虑状态,今日总算得见莲,顿时喜得眼泪汪汪,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何事。”宫断莲揽紧丁兜兜的腰,两人并肩站在众人面前,淡淡的话语随之飘了出来。
“莲……”方才只注意莲去了,都没看到他二人的亲密模样,此刻一怔,灭悲葶随即恨得咬牙切齿起来,强忍着压下怒火,动唇道:“莲,扶桑派清宣长老带人血洗醉香谷。”
宫断莲眉头紧蹙,面色冷凝,冷道:“真才此事?”
灭悲葶面无表情,眼底却波涛暗涌不断,眼角一眯,微启红唇说:“当日,醉香谷其余众人外出出任务,樊鬼等驻守醉香谷的弟子均受到龚击,全部毙命,没有活口。”
“什么?”丁兜兜一听立刻大骇,惊恐道:“那凤儿和秋儿她们呢?”
灭悲葶淡淡睨了她一眼,丢出三个让丁兜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字眼:“已下葬。”
天仿佛塌了一角,丁兜兜瞬间面如死灰,骇得张着嘴巴定在那里,半时恍不过神来,她们竟然死了?
她在醉香谷待了多久,她们就陪伴了她多久,三人整日嘻嘻给给地闹个不停,说这说那,还有事没事笑话秋儿暗恋华阜,是的,她猜想秋儿对华阜是有意思的,只是面对她的调笑,秋儿永远都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而她这个面皮儿薄得不像话的人,硬是没能鼓起勇气去帮秋儿说上一说。
现在想想,丁兜兜简直心痛到极点,如果她当时能帮秋儿去说说,如果她当时不是那么胆小只懂得逃避,如果她当时……
太多的如果没去实现,心里太多的后将皆已是惘然,后将又如何?心痛又如何?人已去,楼已空,那些记忆早已烟消云散,只是,剩下她自己一人守着这些空荡荡的记忆存活于世,沉溺回忆,然后愧疚,痛苦,伤心,那感受她在现代都已轻无数次品味过,真的……太不好受。
丁兜兜落入悲伤,难以自拨,宫断莲见她如此,目光微沉,黑瞳一眯,心疼划过眼底,伸手勾上她脸侧,将她埋进自己怀里,让她不至于在那里一个人独自悲伤。
一触到他的温暖,丁兜兜就忍不住一下手泪流满面,湿漉漉的全部沾上他衣襟,让宫断莲沉默一阵,然后抬眸望向直直瞪住丁兜兜的灭悲蒂,皱眉道“去看看。”
“是。”灭悲葶敛目,恭敬一柞揖,然后再次恨恨扫了一眼丁兜兜,这才锁着身后几人和宫断莲三人朝那醉香谷走去。
……
从没想过那样的世外桃源也可以如此破败,只是几月的功夫,此处便杂草渐长,房屋坍塌,宛若一处被人遗弃的荒谷。
远远的,就能望见那林间一处开阔之地上站着数人,间或才一些凄凉的低低喷泣声混杂着风声一起从那边吹了过来,听得丁兜兜心里一抽一抽的,更加不舒服起来。
眼瞧着近了,丁兜兜这才发现,原来那空地里满满的全是坟,而那坟前站着的几人也都是熟识之人,其中一人瘫倒在那坟前,仿佛没了生气一般,整个人动也不动一下。
丁兜兜心猛然一跳,觉得那背影分外熟悉,与莲走近一看,分明是华阜!
他就那样木木地靠在坟前,眼神空洞,眼珠子都定在那一动不动,双手双脚瘫软在身旁,那原本很是水嫩的肌肤现在看上去有点灰暗,看得丁兜兜心头大痛,忍不住出声唤了句:“华阜……”
听着她的声音,华阜轻微颤了颤,终于是动了动眼珠子,朝她这里望过来,见着她扯起嘴角苦涩一笑,然后忽地两行泪水刷的一下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从那白皙的脸颊上流淌而下,显得他的脸更是憔悴。
丁兜兜的心揪起,抓紧莲的衣衫,颤抖着嗓音道:“华华华阜……你……”
“兜兜姐,秋儿……”他的喉头咕终动了一下,也不哽咽,任脸上泪水继续流淌,道:“秋儿才是我姐,亲姐。”
丁兜兜微楞,急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吴姐姐呢?
“她……”华阜顿了顿一眠神又黯了下来,嘴唇颤着:“她是我杀母仇
人。”
咔嚓一一
丁兜兜惊愕,如遭雷劈,华阜的悲伤那么彻底,那么浓重,只是那么几个字,他说得有多沉重,多让他揪心,多让他矛盾,丁兜兜全都看在眼里,她明了吴姬跟华阜的感情有多深厚,她原以为那是与生俱来的血缘默契,却没料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怎么回事?”丁兜兜闪眸忍住泪水,望住华阜。
他原来红嘟嘟的嘴唇苍白干涩,颤抖着张了张,说:“我娘亲当年被吴姬所杀,自此我与秋儿姐失散,秋儿姐被吴姬送到合欢门,而我年级尚幼,完全不知情,也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吴姬她是魔道人……”
“她为何要杀你娘亲?”
“因为我娘乃白姓族人,名白嫣然。”华阜的明神渐渐锐利,直至最后惧意直冒,看得丁兜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头哀伤渐浓。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都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然后纷纷互相对视几眼,低下头去闷不吭声。
“白?跟尧姐姐一个姓?姓白才什么问题么?”丁兜兜不解,出声问道。
谁知莲突然伸手揽紧了她,塞进臂弯,低声对她说道:“姓白的没什么问题。”
“嗯?”丁兜兜愈发困惑,明明就是有问题嘛,为什么不说呢?她仰起脸,正好对上莲深邃的眸子,抿唇,乖乖地不再发言,待到下次再问莲好了。
没人注意到,在合欢门众弟寺中间,古蓝儿和方心营相视一眼,没有言语,倒是古蓝儿勾唇冷冷笑了一下,然后便双双转过脸继续看向场中间。
“哈哈哈……”突然,瘫在那的华阜仰天浅笑了起来,嘴角扯在一边,泪水不断,笑得分外凄凉,直听得人心里满是酸楚。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心如刀割草草手打】
丁兜兜看不下去,别过脸埋进莲的胸膛,只觉华阜的笑声真如恶魔般一般声声都能渗出血来。
“华阜,人死不能复生,节哀。”灭悲葶出了声,难得好言劝道,秋儿在他手下做事,他也很欣赏那个清水一般的女子,只是吴姬那女人本就是极深沉之人,笑里藏刀,让人不得不防。
那华阜又干巴巴地哭笑了几声,终是落寞地垂下头去,呆在那里动也不动。
丁兜兜听得伤心,索性不看,宁愿憋在莲怀里,也不肯抬头起来一看。
只是她不知,她这一几乎成为习惯的小动作却让那边几人大为恼火,个个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直直射向丁兜兜的目光里充满仇恨。
灭悲葶与古蓝儿相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中的嫉恨和恼怒,暗自动动唇,示意按原计划进行。
古蓝儿点头.视线移开,微瞟身边的方心蕾,见她只是面上酸酸的,没有其他什么表示,立刻皱眉,抬起手肘对着她一顶,方心蕾一惊,立刻抬起头来看向古蓝儿。
古蓝儿冲着丁兜兜努努嘴,美眸微眯,暗示时间已到,赶紧动手。
方心蕾刷地一下脸苍白了下来,贝齿咬上嘴唇,咬得都有些印记,片刻后,松了开来,无奈一声轻叹,视线飘向丁兜兜。
兜兜,对不起,只是蕾实在是不想再回江南那鬼地方去了。
“兜兜”方心蕾出声轻呼,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她脸一红,只是垂着眸子偷偷睨了眼面无表情的宫断莲,然后继续说遣:“不知小宝宝有没有取名?”
“嗯,取了。”丁兜兜拔出脑袋,看了看方心蕾,然后又把视线移向枫枫,看着他傻乎乎的笑容,终于是心情舒担了一些,淡淡一笑,说:“宫凝枫,他叫宫凝枫。”
方心蕾心一颤,听着这个姓还是忍不住心悸一阵,羡暮地着着他们相拥的背影,然后说:“兜兜,我问过的,我可不可以做宝宝的干妈?”
“可以的,蕾。”丁兜兜想明白了,蕾其实也是被人所迫,她身处魔道合欢门,才很多事身不由己,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方心蕾大喜,雀跃起来,从人群中小跑着冲了出来,然后在律德长老面前站定,可怜巴巴地望着律德,眼里满是期待。
丁兜兜扑哧一笑,见律德长老真如护崽的母鸡一般护住枫枫,看向蕾的眼里全是戒备,不由好笑,暗道这老头当爷爷还真是尽职尽责,愉笑,朗声道:“律德老头,你就让蕾抱抱看吧,没什么关系的。”
律德长老立即撅起了嘴,肥嘟嘟的小眼垂了下来,没精打采地松开挡住宝宝的手臂,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送至方心蕾面前,眼一眯,一道暗芒划过,看得方心蕾突地心惊肉跳,心虚地赶紧接过宝宝,然后便转过脸去不与他对视。
突然,那边人群里爆出一声恕吼,令众人皆是一楞:“律德!你们扶桑派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混蛋!居然如此丧心病枉地灭我魔道,一个活口都不留!你们还是人么?”
灭悲葶吼得全寿直抖,眼睛充血,仿佛已经恨到了极致,只要是扶桑派的人,就通通入不得他眼,惧到呲目欲裂。
“清宣做事确实是欠考虑,我们回去定会对此事进行定夺,给灭门主一个好的交待。”律德长老正色道歉,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还是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毕竟眼睁睁看着昔日同伴就这样纷纷离去,他心里定是相当不好受的。
“回去再定夺?”灭悲葶冷笑数声,丹凤眼里满是不屑,又道:“不用你们定夺,清宣是你们的人,要怎么惩罚也不过是你们门派里的那点小意思,我现在就要清宣这个人,请把他交出来,我们只针对他一人,其他人都可以不计较。”
律德长老颇为为难,皱起了眉头,嘴唇微动,回道:“清宣再怎么有错,也是我们扶桑长老,他若有错,我们必不会轻饶,还请灭门主不要死死相逼,因为我们是决计不会把清宣交予你们手中的。”
灭悲蒂大怒,横眉冷对,大声吼道:“不交?律德,你今日就是想斗上一斗是不是?好,我陪你!”
说完,就狠狠一挥袖,飞起,持剑朝律德长老急速攻去,而律德长老心知今日必定逃不过,只得叹息一声,也抽出剑飞了上去。
丁兜兜本还在看蕾跟枫枫玩来着,忽然瞧见这样一幕,没想到他们说打就打起来了,紧张起来,抓住莲的衣襟,急急说道:“莲.让他们快停下啊,律德老头又没参与,不可以这样的。”
宫断莲也看不下去,听着兜兜一说,沉思片刻,伸手拍拍她的背,轻语道:“青邪剑。”
然后,便松开了丁兜兜,也运气飞了过去,哪知,莲这一飞身而出,竟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尖利剑鸣,听得丁兜兜惊喜一喊:“青邪剑!”
果然,不一会儿,那青邪剑便带着一身凌厉的青色剑气从林间飞啸而来,围着丁兜兜转了几圈之后,又物归原主,稳稳飞回到宫断莲手中。
宫断莲欣慰淡笑,看着许久未见的青邪,轻轻道了句:“辛苦你了。”然后便熟练地人剑合一,冲着他二人争斗的那剑花飞舞之处袭去,直直挡住二人毫不留情的互击,噌一声激起耀眼火花。
“莲”只听那处传来灭悲葶急切的一声呼唤,然后是他愤狠的声音传来:“律德欺人太甚,我只是为我们讨回一点公道,也不行么?”
“扶桑派向来做事严谨,若是有人犯错,必不会轻饶,长老亦是”宫断莲淡淡的声线飘扬在空中,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语调,沉沉落地。
“可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魔道人就不是人了?你可知失去手足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你看看华阜!”灭悲葶激动起来,眼睛瞪得老圆,伸手指向那个还瘫在坟前的华阜。
丁兜兜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了看,又忍不住心痛那个心如死灰的华阜,别过脸不敢再看。
“......”工灭悲葶如此一说,宫断莲也没了下话,他向来不屑摸到,但好歹相处过一段时日,再加之清宣长老做得确实过分,竟然一个活口也不留,让他都分不清到底应不应该坚持为扶桑派说话。
“我不管了,就算今日死在这里,我也要他交出清宣来!”灭悲葶怒到极点,狂吼一声,又执剑飞身袭了过去,绝美的脸上狰狞一片,丹凤眼阴狠地眯着,直直锁住律德长老,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瞬间扫过下面的某处,心中暗笑,然后立刻又收回视线,紧锁住攻击,毫不留情!
这次,宫断莲有一刻未动,抬头见着灭悲葶似乎发了疯一般刺得剑剑毙命,目光一沉,还是决定给稍稍落于下风的律德长老一点帮助。
只是,他这一出手相助,顿时在下面合欢门弟手中惹起滔天大波,忿恨谩骂之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忍不住也上来帮助灭悲葶,然后,加入争斗的人便随之越来越多
丁兜兜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眼瞧着莲与律偕打斗,疯狂的魔人围攻,急得一时都忘了再去看枫枫。
好在宫断莲虽经历大难,并且已魔气附体,但好歹断尘诀当时已修到第九层,对付这帮合欢弟子也算是毫不费力,只是灭悲葶的攻击颇为阴狠,又诡计多端,让他不得不花大部分的精力来应对那灭悲亭。
丁兜兜看得心儿忽上忽下,不轻意扫过场中,却没发现古蓝儿的身影,顿时一惊,不祥预感浮上心头,赶紧回头一看,立时吓得腿都软了,蕾,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而她的心肝宝贝更是没了踪影,整个空地上,就只剩下她和那个瘫软在那里的华阜,急得丁兜兜都快要哭了出来。
抬头再看看莲,他正在与那灭悲葶交手,肯定也顾不上她这里,丁兜兜一咬牙,转过身朝那林中奔去
耳边.早已没有争斗的声音,甚至除了她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没有任何活物一般死寂。
丁兜兜早已喊得嗓子眼儿都冒烟,哭得眼泪都干了,可就是没有见着枫枫和蕾的身影,急得丁兜兜连死的心都有了。
“哼,贱人,也让你尝尝心爱之人被夺去的滋味。”忽然,林间响起尖锐的女声,回荡在她耳边,让丁兜兜心一颤,赶紧出了声。
“是古蓝儿么?求你,把枫枫还我好不好?”丁兜兜没了奔跑的气力,只手撑上身边树干,抽咽着恳求道。
“哼,为何要还你?”那古蓝儿默认了自己身份,冷冷回道。
“求你,我不能没有枫枫 ”丁兜兜四处张望着,无奈就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那你为何要夺走我的莲?你这个贱女人!我与莲认识在先,他却被你这个弧狸精所迷感!我也不能没才他啊”古蓝儿的声音渐惭激动起来,听在丁兜兜耳里格外刺耳。
果然还是因为莲。
心头微微刺痛,她没法放弃莲,更没法故弃枫枫,他们三人几乎是融为一体的,怎可以这样生生拆散他们?
“真不知道你这女人用什么来勾引男人。”古蓝儿的声音清晰起来,丁兜兜抬头一看,她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自己跟前,怀里抱着正瞪大眼睛好奇望着自己的枫枫。
“枫枫”丁兜兜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他,古蓝儿唇角一勾,冷笑几下,迅速闪了开去,躲过丁兜兜的手,谁知这时,枫枫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惊天动地,听得丁兜兜心儿都快碎了。
“求你,把他给我”丁兜兜毫不放弃,追上去想要抱回枫枫。
古蓝儿厌烦起来,满目轻蔑,轻步挪开,道:“贱人生的贱种,留着有何用!”说完,就伸出手,化为狰狞五爪,倏地朝枫枫面上抓去。
丁兜兜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地想要挡住她那一击,赶紧伸出手去
瞬间,五雷轰顶,黑云开始积聚,天,仿佛要炸开来一般,又是电闪又是雷鸣。
而丁兜兜则是呆怔原地,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枫枫是抢回来了没错,可是刚刚那一刹那,她急火攻心,好像动用了身休里的什么东西,然后,那个古蓝儿就喷着血飞了出去,直直撞上一颗大树,奄奄一息。
丁兜兜慌乱极了,眼下这种情况让她觉得极为不安,她从未杀过人,甚至未曾伤过人,可刚刚那随便一击就让古蓝儿飞了出去
这说明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丁兜兜混乱至极,头顶电闪雷鸣,怀里的枫枫又哭个不停.搅得她愈发紧张,直觉事情才点异样。
“兜兜”
丁兜兜一怔,是莲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然看见熟悉的白色身影在林间急速飞近。
近了,宫断莲的黑眸里全是惊恐,丁兜兜甚至有种感觉,他在害怕她消失,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但她的的确确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这样一种东西。
宫断莲放慢速度,点地,快几步走上前,单膝跪,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这样,她就会永远被锁在自己怀中,不会消失一般。
“莲”丁兜兜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他没动,依旧死死抱住她,任枫枫在那里放声大哭。
“为什么我的体内好像有好多气体在乱撞一样?”丁兜兜不解,发问道。
宫断莲心头大痛,稍稍推开她,顿时,心如刀割。
她的茫然,她的无措,她眉间已经惭惭浮现的仙印,都那样通通落进了他的眼里。
只是,已经烙进心底,铭刻骨髓,叫他如何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滴滴血泪草草手打】
“兜兜。”
莲的神色极其凝重,让丁兜兜愈发不安起来,抢在他之前问出了那个她一直不敢去面对的疑问。
“莲我是不是要飞升了?”不是没有察觉,不是没有预感,只是这太难以令人相信,连莲都放弃了飞升,而她,怎可能在一夕之间就拥有了那今所有修真人都眼红的强大修为?
“”他无言,定定望着她光芒渐现的脸蛋,心如同被人生生割裂开来,鲜血直流,疼得他只得死死咬紧薄唇,望进她的黑瞳,强忍着心头剧痛沉声嘱咐:“兜兜,别慌,天劫已至,我会祝你渡天劫得、道、升、仙。”
只不过四个宇,却仿佛让他用尽了全身气力,直至疲软,亲手将她送走,亲眼看她离开,他的白发估计会再白上一层,可是,在这苍天带来的天劫面前,如若不能升仙,她便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丁兜兜的泪水刷的一下就滚落而下,嘴唇早已苍白如纸,颤抖着吐出三个字:“那你呢?”
沉默,就那样悄悄闯进二人之间。
尽管头顶雷声撼动天地,尽管枫枫的哭声已经大到似乎能与那天地间的巨雷声抗衡,可丁兜兜还是觉得那沉默仿佛毒药一般钻进了血肉,瞬间蔓延全身,让她极度恐慌起来。
如若她飞升成仙,那么莲他.....
“我会带着枫,毕生寻求飞升之道。”一句话,霎时打破丁兜兜残余的渺小希望,扰如堕进无望深渊。
她好不容易才把莲拉近自己,好不容易才与他心意相通,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他的心,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把她与他分开。
泪水.早已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枉涌而下,她却哭得无声无息,瞪大酸涩的眼睛,死死盯住他的脸,他的白发,他的白衣,他所有所有早已铭记她心底的一切
“兜兜”宫断莲再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如此绝望,伸手揽过她的腰,按进怀里,紧紧抱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溶入自己的身体,生生世世都不再分离。
一生情,干古困。
光阴过,如梦醒。
恨当年,未曾拥她入怀,更恨当初,伤她如斯。
道如今,泪苦何处倾诉,碧落黄泉,独守天涯。
无奈,苍天永不会因为伊人之伤而留情,更不会因为谁人恨离别而停下这撼动天地的天劫。
早在二人紧紧扫拥的时候,头项的那片天空已一层又一层地堆积起骇人的黑色云团,闪电在云层的缝隙里穿梭,最后化作一道极亮的金色长弧破空劈了开来,与那滚滚雷声一同炸开,震得人耳目一阵眩晕,只觉大地仿佛都在战栗。
听着此声炸雷,宫断莲猛地一震,椎开她,抬头望去
劫云已然聚集,雷声动天,电闪雷鸣,将那黑压压的劫云照得极亮,又倏地一下恢复阴沉,依然不断住下积聚而来
宫断莲从未像此时般这样绝望,在他看来,没有他办不到的事,甚至化魔,他都能想出法子来与之对抗,大不了毁了自己道行,可现下,兜兜的飞升,他却完全没才任何办法,只能在此为她护航,保她性命,让她不至于受那重重天雷的猛烈攻击
正想到这,头项轰隆一声又炸了开来,此次,却是千军万马一般轰隆轰隆翻滚不断,宫断莲咬,推开她,急速划出一个结界将她和枫罩住,然后倏地站起身,迎风而立,手中快速变换着各种手势,凌厉的目光直直锁住头顶那片盘旋着的劫云,薄唇开开合合的念动无数口诀,长眉冷凝,蓄势待发,只待那第一道天雷的来临。
果然,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翻滚的劫云又开始轰轰直响,似是在酝酿着来个惊天一击。
稍等片刻,那第一道天雷终于是在聚集兵了很久之后,对着丁兜兜所在的地方当头劈下!
宫断莲沉目,衣角被风吹得呼啦直响,薄唇却是念得愈发紧促起来,然后,就在那天雷劈下的一瞬间,噌的一下自手中爆出极亮银色光团,直飞而上,与那天雷直接撞击在半空之中!
一霎那,宫断莲的身子就那样猛地抖了一下,目光一沉,口中险些喷出血来,拧眉,强压下休内已紊乱的诅乱气息,暗自心惊,这只是第一道天雷便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那接下来会逐渐增强的一百二十七枚天雷岂不是
无暇再想,宫断莲收敛目光,挺直背,依旧白发飘枫、傲然向天,哪怕逆天,哪怕毁己,只为能护住身后的丁兜兜和宫凝枫。
紧接着,容不得他再想,那些接二连三的天雷已经接踵而来,撞击在他布下的结界上,每撞一次他的身躯就被压弯一点,宫断莲的面上早已憋得通红,可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生生承受着那来自天地之间最最令人恐惧的力量。
突然,宫断莲只觉似乎压力轻了一轻,视线微移,看到旁边不知何时上来帮忙的众人,目光微沉,又集中了精力去抵抗那天劫。
虽有人相助,但是那天劫还是太过于强大,让宫断莲在一番比一番猛烈的天雷攻击下,逐渐趋于下风,咬牙,双目开始充血,疯狂地翻出体内所有的真气和魔气,通通注入那结界,死也要扛过这一百二十八枚天雷!
丁兜兜早已看得心如刀绞,她被莲困在他封死的结界里,又不能对他的结界做什么,这结界与他心肉相连,如若结界受创,他必定也会受到殃及。
她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被那天雷,击得弯下去,再也直不起来,那仿佛就像一把刀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剜着心头肉一般,痛得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莲
莲
满心都是他的名宇,那个让她恨让她爱的男人,现在正拼尽全力为她渡劫,可是,她真的不想成仙,真的不想飞升,为什么上天一定要拆散他们俩呢?
她还是菜鸟,还是那个等级为零的丁兜兜,现在的她就连如何运用体内那些气流都不会,要她成什么仙,渡什么劫??!!
丁兜兜咬牙切齿,恨得满目通红,望着在那金光爆闪的天雷攻击下愈发蜷缩的莲,只觉自己从未如此恨过苍天,终于在看到莲哇的一下喷出一大团鲜血的时候,她惊得立刻暴吼出声。
“莲”
撕心裂肺不过如此,肝肠寸断也不过尔尔,生命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执着让人永世难忘,到底有怎样的离愁别恨让人绝望至死,到底,会有怎样的痛会让一个人恨到想要毁天灭地,生生流下
滴滴,血泪。
如若没有相遇,她还是宅女丁兜兜。
如若没有相遇,她永远不会尝透肝肠寸断的滋味。
如若时间能倒回,她宁愿与他擦肩而过,不爱,不恨,只为换他一生平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独自一人承受着天劫。
豆大的血泪就那样从丁兜兜的眼眶中滑落,滴滴鲜红,放肆地爬过眼角,划过两腮,最后自下巴垂落,终究归于尘土。
旁边律德长老等人见着丁兜兜如此皆是大骇,纷纷使出全力为宫断莲分担一些压力。
无奈,天劫已进入最后阶段,天雷攻势也是愈发猛烈,在天雷攻击正下方的宫断莲早已被撞得双膝跪地,身躯仿佛摇摇欲坠一般时不时被那天雷撞得颤抖一阵。
忽然,满面是血的丁兜兜嘶喊了出来,尽管雷声动天,却还是让众人郁听到了她的声音。
“莲,我来!”
让她来,本就是她渡劫,要死也是她死,为何要让她这样痛苦地看着他受折磨?
宫断莲未动,蜷缩着的身躯微微颤了颤,然后,两个宇就飘了过来。
“不可。”
“我爱你。”
紧接着,丁兜兜毫不扰豫地丢出三个字,顿时,宫断莲的背影僵住,就连布在她周遭的结界也跟着微弱了些,丁兜兜赶紧趁机运功钻出结界,却不料,她这一出,宫断莲立刻大骇,迅速转过身来,惊恐布满俊脸,喝道:“快回去”
“不要!”丁兜兜抬眼望了望头顶的劫云,似乎比之前都要黑重了许多,想必是在聚集最后一次最为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