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全)第4部分阅读
原来师傅是匹狼(全) 作者:yushuwen
汁想着解释,却忽闻萧连天把真相吐了出来,吓得西门殇浑身一哆嗦,绝望之色浮上眼底,捂着脑袋苦不堪言。
而尊上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马上就提高了音量重复道:“她人在扶桑仙境?”
“是。”不怕死的萧连天还一本正经的在确定他的答案,让西门殇更觉生无可恋。
宫断莲面上万年不改的冰封终于裂了一道小缝,多日闭关修炼的效果初显,当日他逆血生魔,不得已翻出扶桑禁术,闭关数日之后总算是平了那体内乱窜的魔气,可这一出关,却还是忍不住立刻就要打开天眼看一看她,谁知怎么也寻不着她,急得他差点冲出清屿山,无奈外头灭悲葶捣乱,又不得不分神出来对付他。
这下竟意外得知她居然人在天眼阵地扶桑,让他不禁在放下心头一块大石的同时,又忍不住开始有点惊喜,扶桑仙境自然是他心目中最为安全的地方,如若可以,他倒是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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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晚上,丁兜兜等到眼皮打架也没有看见那两个引她上扶桑的家伙。
一个鬼鬼祟祟,在射阳大街上就对着她诡笑,另一个傻兮兮,装成个可怜人来引她上扶桑,还勾引她加入扶桑派,嗤--真当她是傻子么,他们也太小看了她了吧,她好歹也是个能干小白领,虽然她是宅了一点,但是这从头至尾的诡异之处她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俩男人分明就是想要引她上仙境嘛,而且俩人还是啥左护法右护法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为了一睹那白衣断莲的风采,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将就他们的诡计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俩人到底还来不来了啊,真的好困哦,都快要天亮了耶,打个架需要这么久吗,不是说好要临时抱佛脚,教她几招虚张声势的招式的么……
丁兜兜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撑在桌上一个劲的往下点,最后,终于是支撑不住趴在那木桌上睡了过去。
夜风轻轻的吹着,虫儿轻轻的唤着,跳动的烛火悄悄隐去了所有光亮,然后,空气中渐渐泛起了一阵几若未闻的檀香,伴着轻轻飞舞的翩翩白衣,来到了丁兜兜的跟前,无声无息。
宫断莲眼底无波,只是藏着点淡淡的暖意,伸手在她微微露出的脸前挥了一下,微微银光闪过,然后他便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脚不沾地的走到床前,又将她稳稳放下,盖好了被褥之后,这才圆了一晚上的期待,站在她面前仔细的端详起她来。
与第一次相遇不同,她的眉宇间多了些东西,那时的她就像是从前的自己,眼里空洞洞的,仿佛没有生机的瓷娃娃一般,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的出现让她空洞的眼神忽闪了一下,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却足够让他鼓足勇气拥抱她。
玉指轻掀,触上她的水润红唇,一下两下的点着,眼神渐渐深邃,为什么他会如此挂念她?只不过是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却让他觉得宛如几十年一样久。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接近她?他魔障已生,对修真人来说这是大忌,而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借着深厚的修为功底在苟延残喘,如若哪一天真正抑不住那魔气,那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那时的他,自身都已难保,又如何守得住她?唉,原来他真是孤煞的命格,注定要落于如此悲惨境地,那么到时候他就真该自行了断了吧,而她……就托付给可信之人去守护……
宫断莲缓缓收回修长的玉指,长眉紧锁,面上一层薄薄的哀戚之色,所幸她并没有怀上他的孩子,既然不能给她什么,那要孩子又有何用,反倒会让她更为难熬吧,唉--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心碎的感觉竟是让人跟堕了魔一般痛苦,宫断莲脸上的痛楚慢慢褪去,那寒冷又浮了上来,掩住痛楚,掩住悲伤,一切重归于平淡。
罢了罢了,若是在尘世再如此纠缠下去,他会真真正正堕了魔道,那不仅是天下大乱的后果,又叫他有何颜面面对扶桑历代掌门?就这样吧,好在这断尘诀他已修到了第二层,待到他功成之日,也便是他飞升之日,便彻底绝了这红尘俗世吧……
宫断莲挪开了黏在丁兜兜脸上的视线,悠悠轻叹一声,终于狠下心,挥袖离开,身后留下一地破碎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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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兜兜自从来了这里就睡眠极好,虽说她从前在家宅的时候也是睡虫,可是这虫啼鸟鸣的古代还真是让人身心舒适,让她几乎是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可是,今天却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丁兜兜百思不得其解,昨晚她明明趴在对面那张桌上等西门庆和萧大哥来着,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而且,似乎有人轻轻的……摸了她的嘴唇?
难道是他们来过了?莫非是西门庆那厮轻薄她?那小子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吧……萧大哥就更不可能了,那么温文尔雅的人……
丁兜兜苦思片刻,摸不到头绪,索性不再折磨自己,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去洗漱了。
……
时辰已到,众拜师求艺者都早早的汇集在扶桑仙境最高之处--登仙台,丁兜兜也一身男装混在其中,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东张西望。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而她,则是其中再平凡不过的小小尘埃,周围真是什么人都有,有一身鱼腥臭的渔夫,有大腹便便的富绅,还有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真是服了……
丁兜兜仔细看了一下,虽说扶桑派以男性弟子为主,但是今日到场的女子也不少,她听西门殇说过,扶桑派唯有一系女派,且入门极其苛刻,而且那系女子长老是一位极为严厉的人,不少女子入门之时便因受不了非人试炼而退却,却没想到今天来的女子还挺多的,果然,扶桑派的魅力还真是不可挡啊。
看久了也无趣,她身处的位置靠后,周围都是些乡野村夫,说话也说不到一起去,只得无聊的站在那,打量起整个登仙台来。
据说登仙台连接着扶桑大殿,遥遥望去,应该就是那广场尽头的宏伟神殿了吧,还真是气势恢宏啊,只是,怎么没见西门庆那家伙吹得天花乱坠的天梯呢?他说那天梯是飞升之人必经之路,怎样怎样的漂亮,怎样怎样的华丽,怎么完全没见影呢?
丁兜兜正瞪大眼睛到处张望,却忽闻一声绵长的雄浑男声在广场上空响起,然后偌大的登仙台顷刻之间变得寂静无声。
正文 第十三章 收徒大典
“恭迎掌门--”雄浑的男声响彻云霄,随之,整个扶桑仙境里的弟子们顷刻齐齐跪地、一齐高呼起来,顿时,扶桑仙境里喊声震天,几乎地动山摇,而广场上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仙乐齐鸣,霓裳漫天,繁花如雪,世人都说扶桑派女子甚少,却不知原来扶桑女子虽少,却个个都是出尘脱俗的美人儿,这下子竟在这收徒大典上一同现身世人前,顿时让广场上的求艺者们都傻了眼,而众扶桑弟子更是凡心大动,要知道看到扶桑女弟子一起现身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准确一点讲,有很多人上了扶桑仙境甚至连一个女的都没见过,她们都终日待在扶桑仙境旁的一个小岛上修炼,而大多数人在扶桑仙境最常见到的女子大概就是断莲掌门的唯一弟子邱姝馨吧。
丁兜兜听说过邱姝馨,毫无例外,还是从西门殇那只大嘴巴那里听说的,从他嘴里描述出来的邱姝馨是个绝色的美女,但是性格恶劣,傲慢无比,很多扶桑弟子在她那吃了苦头,可是因其外貌出众,暗地里爱慕她的人还是不少。
丁兜兜闪了一下神,忽闻周围的人都小声惊呼起来,这才回过神,抬头朝那天空里望去,只见那处银光大作,花飞满天,远远的走过一群人来,丁兜兜眯起眼睛使劲往那处望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咬牙切切,对周遭那些此起彼伏的赞叹嗤之以鼻,视线一转,忽然瞧见了那俩人身后的那个白色身影,于是,就再也没办法把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
花海如涛,流风如水,那人衣袂翩翩,踏风而来,每走一步就漾起一圈起舞飞花,可他却周身氲满柔柔银光,映着那五彩缤纷的飞花,愈发显得他纯净如冰,如九天上那俯瞰红尘的谪仙,看得丁兜兜差点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真是他……真是他……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让她再也无法忘记他,他的清冷,他的邪魅,他的无情,她通通刻骨铭心,让她日思夜想,无法割舍,这下终于是寻见了他,却是那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让丁兜兜一时心生悲哀无力之感,连接近都如此困难,叫她如何向他诉说……
与此同时,扶桑上下再次响起了震天之呼:“恭迎掌门--”,听得丁兜兜身躯一震,心中绝望更甚,却不忍移开视线,还是那样定定的望着那人。
依旧是那身素白的袍子,与她穿在里头的那件改小版白袍一模一样,她甚至在想,如果她现在脱下这外衫站到他身边去,他们俩大概就算是穿情侣装了吧,那样的话……他会不会多看她一眼呢?
宫断莲缓步走来,登仙台上下竟安静的宛如空无一人,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怕惊了那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众目睽睽之下,扶桑掌门宫断莲携着一众弟子上了登仙台的高处,冷目横扫全场,略过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时,黑瞳微眯,随即迅速移开,瞳中清冷依旧,微启了薄唇,顿时不大的冷淡男声落入众人耳中,宛若冷玉轻坠。
“今日是我扶桑派开门收徒之日,想必诸位都是为此而来,但入我扶桑派并非易事,诸位须得通过考验方可入派。”宫断莲顿了顿,再次环视全场,左臂微抬,身后长老齐齐走上前来,一字排开,表情各异。
“这几位是我扶桑四大长老,分别是玄真长老、绯花长老、清宣长老和律德长老,玄真长老司炼气,绯花长老专掌女子修炼,清宣长老司习武,而律德长老掌管扶桑弟子品行及日常事务。那么,现在诸位可以根据各自喜好分别向各位长老提出入门申请,若是通过考验即可入门。”
宫断莲话音刚落,众求艺者已忍不住开始跃跃欲试,纷纷寻了中意的长老排了队去,就等候长老出题考验了。
那司炼气的玄真长老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秀才般的人物,看上去没什么气势,一开始便有不识好歹的人上前挑衅,结果话没说完就飞出了扶桑仙境,而围观众人竟是没有一人看清楚那玄真长老是如何动手的。
于是,玄真长老前的队列一下子多了好多人,更有些粉腮杏目的羞涩女子插入队列中,羞答答的瞄着那玄真长老,看得丁兜兜一阵恶寒。
绯花长老面前的队列自然性别全部为雌性,而让丁兜兜原以为是古板老女人的绯花长老竟是一位成熟风韵的妖娆美女,一身火红,丰胸翘臀,媚眼如丝,让丁兜兜好生嫉妒,却突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被绯花长老打得鼻青脸肿飞了出去,顿时心生寒意,没想到这美人竟是这般蛇蝎女子……
那清宣长老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慈祥,散发着无声威严,他前面的队伍也是最长的队伍,为数众多的求艺者都是以武艺为重,所以在那清宣长老前的人数竟占了今日来求艺者的一大半。
而律德长老那儿则是最为冷清的了,大家都觉得跟着这律德长老最为无趣,没什么技艺可学,又成天为扶桑上下忙些杂事,做得不好了说不定还要被这位管品行的长老一顿说,再加上律德长老正好站在那高不可攀的扶桑掌门边上,这下就更是没人敢去他那边了。
那律德长老似乎也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乐得轻松,一屁股坐在弟子端来的木椅里,完全对身旁的掌门视若无睹,呼啦呼啦的晃着二郎腿,一身肥肉跟着颤抖不已,而他则是依旧逍遥自在,满面春风。
丁兜兜咽下一口唾沫,小心脏扑扑的猛跳,直想抽身溜走,无奈那边那死西门庆的眼睛瞪她瞪得都快抽筋了,而萧大哥也是一直笑眯眯的锁住她的身影,让她不得不把心中的逃走冲动杀死在襁褓里,硬着头皮朝那律德长老一步一步的像蜗牛一般挪去。
玄真长老那位大哥看起来很好说话,清宣长老那位老人家看起来就更为可靠了,就算他俩不行,那绯花长老也可以啊,虽然是恶毒了点,但是好歹都是女性同胞嘛,唉唉唉,她就是搞不懂为啥这俩人非得要她去加入那啥律德长老门下!
其实,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如果她能做莲的徒弟就好了,至少能跟他更近一步,但是她也知道,莲从不收徒,那邱姝馨也是她那身为前扶桑长老的父亲硬塞给莲的,据说莲看在他父亲为扶桑派操劳一辈子的份上收下了邱姝馨为徒。虽说这也是迫于无奈,但丁兜兜就是觉得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她自己也明白,其实她就是嫉妒那邱姝馨,可以跟莲朝夕相处……
这登仙台大得出奇,可丁兜兜却巴不得它能再大一些、再大一些!她心里惦记着莲,可真要与他相认时,她却不由心生忐忑,要是他不认她怎么办?他是高高在上的扶桑掌门,他们之间除了那一夜之外又没有其他牵连,而且当时的他很奇怪,要是他全部都忘记了又该怎么办?
丁兜兜头疼无比,无奈在时间哗哗哗的溜走之后,她还是众望所归的站在了律德长老面前,脑袋都快扎进领口里去了,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丁兜兜头皮发麻,她甚至觉得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在看自己,看她这个傻呼呼的选择为扶桑卖苦力的可怜娃……
呜呜……
丁兜兜欲哭无泪,心里早把那俩盯着她看的护法翻来覆去骂了个透,可最最让她心生逃意的是,莲在看她,她非常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看她。
丁兜兜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来,虽然她心里很渴望,但是这众目睽睽的,她也知道莲认出她不是什么好事,一个是众人景仰的堂堂扶桑派掌门,一个是还没入门的懦弱小弟子,而且她现在还是男装……
“呃……律德长老……”丁兜兜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突地被面前的胖子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小子,想入我门下?”胖子的声音含笑,懒洋洋的没什么气力。
丁兜兜沉默了一下,一咬牙,点头道:“嗯。”
“行!”胖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大出丁兜兜的意料,却不料他接下来又丢出一句简直让她五雷轰顶的话:“扫地去。”
“什么??!!”丁兜兜立马就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一脸坏笑的胖子,眼神都是木的,傻傻的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
旁边,马上就有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场了,一听就知道是西门庆那猪,丁兜兜迅速愤怒,很牛的把脸一甩,恨恨的瞪着捂嘴偷笑的西门殇,嘴一张,破锣一般的嗓门就飙了出来:“笑什么笑,再笑灭了你!”
噗嗤--
噗嗤--
谁知,闷闷的笑声更多了,还夹杂着一些女声,丁兜兜头一懵,满头冷汗的朝莲身后望了望,刚才光看莲去了,都没注意,这下子发现那里居然还站了数十位娇滴滴的美人,还有一些身穿道袍的帅哥,都在捂嘴偷笑,丁兜兜脸都忍不住抽搐起来,紧张兮兮的偷偷瞄了莲一眼,果然,他也在笑!虽然很浅很浅,但是他真的在笑她!
唔唔唔……让她死了算了……
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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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律德之忧
北风那个吹啊,吹得丁兜兜满心沮丧,怎么能让莲看到她如此彪悍的一面呢?她想要给他留下的是她温柔娴淑的印象啊!唔……莲一定笑话死她了,简直是丢脸到家了,都怪西门庆那头猪,要不是他,她才不会这么丢脸。
于是,丁兜兜把所有的怨愤全都扔在了西门殇身上,愤愤的一扭头,把充满极度怨恨的眼神丢向他,让本来还在偷笑的西门殇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忍不住一个哆嗦,颤抖着回了头,顿时被丁兜兜的眼神杀得一阵头晕目眩,赶紧缩回脑袋,畏缩在那里不敢再造次。
丁兜兜仍不解气,生着闷气低头站在那里猛瞪西门殇可怜兮兮的侧影,却不知她的所有小动作通通落入了一些有心人眼里。
宫断莲脸上那浅笑只停留了片刻,之后终于挪了挪视线,瞥了眼正一头蘑菇的西门殇,然后又重新看回丁兜兜,脸色突然之间变得不太好,只觉他们俩人之间的互动让他感觉有些碍眼。
一身膘肉的律德长老笑得高深莫测,几乎看不见的眯眯眼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将身穿男装显得有点瘦小的丁兜兜全身上下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几遍,最后也跟着丁兜兜的视线扫了扫西门殇,笑意更深,咧开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兜兜将注意力转了回来,垂眉顺目,语气却不太好:“丁兜兜。”
“丁、兜、兜。”律德长老一字一字的念着这个名字,而旁边宫断莲也在心中默默做着同样的事,目光一直聚焦在她身上。
“一个男人怎的取个奶生奶气的女人名!真恶心。”突然,一个刻薄的年轻女声闯进众人的耳朵,宫断莲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而丁兜兜则是不由一怔,抬起头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心顿时剧烈收缩了一下,然后整颗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醋海生波,酸的让她直冒泡泡。
那是一个极美的年轻女子,约摸十七、八岁,生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美眸楚楚可人,肌肤吹弹即破,丁兜兜本以为吴姬姐姐那般的美人儿已是世上少有的绝色了,却没想到这位女子可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她这个年方二十五又满脸痘痘的大龄剩女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水中月一个沟里泥,更要命的是,那个女子与莲站得极近,比那俩左右护法站得还近,在丁兜兜眼里,那女子简直是要贴到莲身上去了,让她看得双眼都要喷火了。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丁兜兜就认出了她,想必就是莲的那个唯一弟子邱姝馨吧,还真是个个性恶劣的美人呢。
估计是丁兜兜的视线因为充满妒火而过于热烈,那邱姝馨竟然脸一臊,啐道:“真是个没教养的小人!”然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想要攀上莲的手臂,嘴里还娇滴滴的撒娇道:“师傅~~~你看他啦~~~哪有这样子盯着人家姑娘看的~~~”
丁兜兜都快气吐血了,又不免心生苦楚,这样的娇媚徒儿,这样的绝世师傅……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相配……
宫断莲眼底闪过不耐,垂下眼,在邱姝馨欲缠上来的那一瞬间已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身子,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正好避开与她的身体接触,动了动唇,道:“馨儿,不准放肆。”低低的男性磁声听得丁兜兜不由心一阵猛跳,周遭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而邱姝馨立马就不乐意了,撅着红艳艳的小嘴继续娇嗔:“师傅~~~馨儿才没有放肆,是他放肆啦,他本来就不该盯着人家看嘛!取那样个名字,而且还满脸的痘,看着就恶心。”
丁兜兜心头猛地一揪,生疼生疼的,低着头别过脸,眼圈微微泛红,死死咬唇,不发表任何意见,心中一个劲的默念“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鄙视了……”
宫断莲却几乎是马上就变了脸色,黑瞳瞬间冷了下来,厉色喝道:“馨儿!你太放肆了!”
而周围的西门殇、萧连天以及律德长老也是为她的恶语相向感到极为不满,纷纷皱了眉头。
邱姝馨仍不服气,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恶狠狠的瞪了丁兜兜几眼,才不得不朝师傅低了头:“师傅,是馨儿放肆了,请师傅原谅。”
“哼。”宫断莲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多话,只是心疼的再次看了看闷不吭气的丁兜兜,然后转过身对律德长老说:“律德,这位小兄弟看着很老实,你要好生顾着他,我先行一步,若是有什么事可以不用通报直接来找我。”
律德长老肥肉横生的脸上立刻泛起惊异之色,小眼珠子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迅速扭头望向掌门,却只看到他缓步离去的背影,邱姝馨紧跟其后,无奈,只得转过头来盯住傻傻的望着掌门背影的丁兜兜,心中疑惑丛生。
这瘦瘦的臭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和左护法关系非比寻常这事还能让人接受,但是这小子竟然让断莲也对他照顾有佳,还说什么不用通报直接找他!
天啊,他对天发誓,自他接任长老以来,从没见过断莲如此反常过,他只知道,断莲从小就生性冷淡,整日闭山修炼,几乎不理世事。任何人不得进出他的清屿山,除非经过他同意,就连左右护法都是如此!
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他的掌门大人告诉他可以不用通报直接上清屿山?天,他是不是在做梦?还有眼前这个小子,他岂不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生伺候着?那招进门有何用!他不就想趁着这收徒大典弄个能使唤的娃来玩玩吗,现在他到底是弄了个什么神仙菩萨进屋啊!喔哟哟哟……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师傅……”
突然,律德长老听到一声轻呼,顿时浑身肥肉猛地一颤,瞪大眼睛望住丁兜兜,嘴里忙不迭的阻止:“别别,别叫我师傅,不敢当不敢当。”
耶?丁兜兜傻了眼,完全搞不懂这肥子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刚才莲说她是老实的小兄弟,她就感到无比郁闷,这下子难道连这肥子也不肯认她了吗?
“律德肥子!”旁边,西门殇看不下去了,迈开步子走了上来,一把揪起律德长老的衣领,阴起眼与他豆大的眯眯眼互瞪,嘴里阴森森的威胁道:“尊上的话你听明白了?是叫你好生待她!你怎么又突然变卦了!当心我跟尊上告你状!”
律德长老无言半晌,脸上肥肉抖了抖,悬在半空中的小肥腿轻轻晃了晃,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扑上来的丁兜兜给吓到,还被她撞得扑通一声摔进木椅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傻愣愣的望着眼前一脸正气的丁兜兜。
丁兜兜一把撞开肥子,站到西门殇面前,一边猛戳他的胸膛,一边就开始发飙:“喂,人家可是长‘老’,你别对他那么凶好不好?”哼哼,莲不在,她就再没必要装什么淑女了,刚才可憋了一肚子火,跟这个西门庆就更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西门殇极度委屈,他可是为她好耶,她倒反过来狠咬他一口,西门殇低头看向身前正处于发泄状态的丁兜兜,委屈兮兮道:“我可是为你好耶。”
“我管你!刚刚那个笑我的人是谁啊?啊!”丁兜兜毫不留情,正中他靶心。
“呃……那个……”也是因为豆豆刚才那傻傻的表情太好笑了嘛。西门殇嘴里咕哝着,却不敢把真实想法告诉她,只是结结巴巴又道了句:“对、对不起。”
“嗯。”丁兜兜很满意他的答案,一脸自得的收回手指,却突然发现旁边律德长老正脸色发青的望着自己。
“长老……您怎么了?”丁兜兜关切的凑了上去,好歹他也算是她师傅了,怎么也得拉拉关系,凑凑近乎啦。
“……”律德长老此刻正极度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原以为这人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没想到他后台如此之硬,而且还彪悍如斯。
咕咚--
律德长老咽下一口唾沫,嗓音颤抖道:“欢迎加入扶桑派,今日起,你便与我一起为扶桑派奉献终身吧。”
一听这话,丁兜兜顿时心情激荡起来,眼睛直冒粉红泡泡,喔喔喔~~~~好有爱的誓言喔~~~~为扶桑派献终身?唔……好死相喔……那岂不是就是要为莲献……身?
噗--
鼻血狂飙。
丁兜兜自动将长老的话过滤成不堪入耳的话语,一个人在那里粉陶醉,还血流不止,搞得众人莫名其妙,倒是西门殇很熟练的拎起丁兜兜的后衣领,直接将她扛起,朝登仙台出口走去,而萧连天则笑眯眯的紧跟其后,惟留下律德长老整个人木在那里,半晌之后,才听到风中传来的一句话--
“肥子,还愣在那干嘛?该吃饭了!萧难得又要下厨,你还不来,等会就要被豆豆吃光了!”
律德长老立即醒悟,拍拍屁股迅速飞奔过去。
唉唉唉,以后的日子就以后再说吧,虽不知这丁兜兜是何方神圣,但是,填饱肚子还是最重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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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寒意初露
新年伊始,三年一次的扶桑派收徒大典圆满落幕,玄真长老、绯花长老、清宣长老三派系均招到了不少潜力无限的人才,唯独这律德长老一派,却因律德长老不负责任的早退而只收了一名弟子。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全身暖洋洋的丁兜兜不由眯起眼,轻抬手臂,遮住微微有些眩晕的目光,视线扫了扫旁边吃得呼啦呼啦的一群人。
一、二、三……
加上她,律德长老门下总共才三个弟子,大师兄律瞋,憨厚傻大个一个,为人温和,对她也不错,评分955;二师兄律贪,嘴皮子极为厉害的小白脸一个,每次说话都跟打机关枪一样,丁兜兜猜想此人砍价一定超强,估计位于顶级高手级别,评分989;而丁兜兜自个儿,自然是他们的小师弟了,而且律德长老本来是很有打算把她的名字改为律痴的……但是迫于西门殇的滛威,律德长老终于还是没敢狠下心去,让丁兜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律痴好像跟白痴没啥区别……
此时正值午时,西门殇和萧连天那两只闲得要命的护法一大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他们戒律堂来大吃大喝,顺道帮帮忙,要知道他们戒律堂可是整个扶桑派的粮食储备站,每天人来人往的全是送货、运货的,让丁兜兜颇为郁闷,小说里头这种戒律堂通常不都是极为严肃的场合么,到他们这儿怎么整一个农贸市场啊!
好在这中午时分戒律堂还有个门禁时间,供他们几个歇歇气,用午膳、睡午觉,这不,这几人都呼哧呼哧的吃面吃得正香,而丁兜兜则是累得快趴下了,赖在那竹椅里完全不想动弹。
“豆豆。”耳边传来西门殇有些担忧的声音,有点热热的,估计他正趴在她脑袋旁边像小狗一般望着她。
“嗯。”丁兜兜闭着眼,动都懒得动一下,只随意应了声表示听到,也懒得去纠正他嘴里头的称呼。
“你的面怎么都没吃多少?”西门殇瞟了一眼被丁兜兜丢在一旁的瓷碗,那里头还剩下一大半的面条,眉头越发紧蹙。
“我好困,想睡觉。”丁兜兜张了张嘴,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又晒得她极为舒服,全身都懒洋洋的,瞌睡十足,只要这讨厌的西门庆一不出声,她就可以马上睡过去了。
“那也得先填饱肚子啊。”西门殇鸡婆的声音听在丁兜兜耳里十分欠扁,不耐的皱起眉,刚想张嘴开骂,却忽闻他又丢出一句还算像模像样的人话:“咦?豆豆,你脸上的红痘痘怎么消掉了那么多?”
“嗯--”丁兜兜得意的咧开嘴,终于睁了眼,别过脸朝蹲在旁边一脸好奇的西门殇臭美道:“那当然了,我本来脸上就没痘的,只不过是宅久了罢了。”
“宅?”西门殇愈发好奇了,他发现丁兜兜总是会突然说出一些很古怪的词语,好像是某个地方的方言,满脸困惑,不解的问道:“豆豆,你到底是哪里人啊?”
丁兜兜微怔,过往又在脑海中汹涌翻腾,垂下睫毛,眼神微黯,动了动唇道:“一个很远的地方。”
暖风拂过,一时间院落里竟是静得无一人开口说话,就连吃面的声音也消失无踪,西门殇剑眉微挑,侧过脸跟萧连天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追问:“那……豆豆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心头一疼,目光随之悠远,她却不再出声。
“……”西门殇见她脸色不佳,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看了眼萧连天,动了动嘴角,萧连天立刻会意,眼睛弯弯,笑道:“丁姑娘可是嫌我做的面不好吃?”
丁兜兜回神,一扫眼底悲伤,轻舒一口气然后扬起脸笑了,阳光底下格外惹眼,笑得极为烂漫,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去了不少痘痘的脸上竟是细腻嫩白、光滑如玉,衬着那明媚阳光更是让人意外的挪不开眼。
“萧大哥,你知道我最爱吃你做的东西了,怎么会嫌你做得不好吃呢!”清脆的声音让众人心头如同略过一阵清风,仿佛耳目一新。
萧连天稍稍愣了愣,心头微惊,又迅速恢复笑脸,道:“那就多吃些吧,下午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么。”
“唔……好嘛好嘛,虽然我是很想减肥啦……”丁兜兜撅起红唇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正要弯腰拿起瓷碗继续吃面,却忽然撞见旁边依旧傻傻蹲在原地的西门殇,目光呆滞,嘴巴大开,丁兜兜眉毛一扭,立刻就飙了出来:“喂!还傻蹲这干嘛呢!看什么看啊!没看过帅哥哇!”
西门殇被她巨大的嗓门震得一愣,慌忙移开紧盯她的视线,然后突然脸红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干什么这么凶啊,还是女……”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完全听不见了,让丁兜兜不满起来,熟练的一把揪上他的耳朵,惹起他一如既往的惨叫之后,阴测测的冷笑道:“我~很~凶~吗?”
“呜……好凶……啊!痛……不凶,不凶……呜……饶了我吧大侠……”西门殇哭丧着脸哇哇直叫,嘴里忙不迭求饶。
“嗯嗯……”丁兜兜满意的收回手,一脸自得,而西门殇立刻跳出三尺之外,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用戒备的眼神锁住丁兜兜的一举一动。
萧连天早已习惯他们的打闹,一如既往的微笑,倒是律德长老及丁兜兜的两位师兄像是傻了一般对丁兜兜的彪悍再次表现出不适,瞪圆眼睛,齐齐咕咚吞下一口唾沫,然后整齐划一的开始埋头猛扒面。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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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断莲飞步轻移至戒律堂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嬉笑怒骂,语笑喧阗,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不知为何,宫断莲联想到了这个词,阳光里她的倾城一笑,她的嬉闹作怪,全都不在他的认识范围之内,突然觉得她跟自己隔得很远,尽管两人已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可是,她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她的笑是对别人,她的怒也是对别人,难道,他就没法完全占有她吗?
占有?
倏地一震,宫断莲难以置信的瞠目微颤,修长的身躯微微抖动,右手难以自持的抓上身旁的树干,脑袋里一片混乱。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有了如此执念?心无执念,清静无为。打小便熟读这两句话的他竟然对她有了执念?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掌门?”忽然,拂过的暖风带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听得宫断莲瞬间清醒,直了身看向那人,只见那院落中的众人已发现了自己,应当是方才情绪波动时扰乱了气息才让他们发觉的。
刚刚那声难掩激动的呼唤很明显就是从丁兜兜嘴里传出来的,刚才她正准备啃面条呢,没想到却突然瞥见站在那院落门口的莲,让她立刻蹦了起来,还小鹿乱撞、气息紊乱,眼神羞答答的总往宫断莲那乱瞟,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他,只得在心中懊恼不已。
完了完了,又给莲看见她的彪悍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哇……
“戒律堂新入门的弟子可习惯?”丁兜兜心里正翻江倒海,又突然听到莲的问话,而且明摆着是冲她来的。
“呃……很习惯。”她羞涩的一点头,站在那对戳手指,看上去倒是一幅乖巧的模样,惹得戒律堂众人齐翻白眼。
“嗯,那就好。”说完,宫断莲就一脸冷淡的挥挥衣袖,转身准备走人,这边丁兜兜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飞出院落了。
丁兜兜立马急了,这入派都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见一次莲,怎么也得跟他说上一会话啊!
于是,丁兜兜当机立断,甩下一群痴呆众人,迈开大步就跟了上去,穿过院落,奔出大门,紧跟其后,谁知莲却越飞越高,跟她越来越远了,丁兜兜一急,脑袋一热乎,放开大嗓门就嚎道:“莲--”
咯噔--
宫断莲平静的心湖像是被人丢了一块小石子,一圈圈的荡漾开来,突然瞪大的眼里也难掩起伏不定的情绪。
丁兜兜呼呼喘着粗气,脑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喊住了莲,而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她就完全没底了。
宫断莲停下脚步轻叹一声,强忍着收回激荡的心情,再次转身回头,却是面上一片平淡冷静,眼底无波,然后,他微启了唇,冷清的声线瞬间在温暖的空气里划过一条干净的弧线,最后轻轻坠于丁兜兜的耳中,冰冻三尺。
“何事?”
丁兜兜突然觉得有些寒意,心头泛冷,结巴着开了口:“那个……这个……是不是你的?”
她在自己怀里胡乱了扒几下,掏出一个被她体温温热的青色锦囊,然后颤颤巍巍地双手捧上,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双眼。
宫断莲扫过那个锦囊,眼里依然淡漠如初,沉默片刻,直到丁兜兜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的时候,他终于出了声。
“念你初入本派,不懂规矩,此次责罚就免了,下次,要喊掌门。”
顿时,丁兜兜如堕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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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对月垂泪
风高月圆,树影横斜,虫鸣夜猫子叫。
戒律堂一如往常的寂静无人,唯一的那几个挑大梁的人物更是早早的回屋歇息去了。
丁兜兜头一次来就挑了一个霸占一方好水好土的院落,院落里一个小小的清水池,再配上些枝繁叶茂的桂树,很是让她心喜,当然,最终让她决定住下来的原因是,这个地方位置偏高,有极佳的视野,能将对面的清屿山看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现在的她满心凄凉,看清屿山更是触景伤情,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翻腾着,直欲夺眶而出。
夜凉如水,丁兜兜原本就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又往凳子里缩了缩,只觉这涔人的凉气穿透衣裳直往她心坎里头钻,让她的心也凉凉的没有温度,死灰一片。
手中丝滑的锦囊紧贴着肌肤,让她只想丢了这恼人的东西回头呼呼大睡去,无奈,这心里头怎么也割舍不下,更是怎么也忘不掉白天莲脸上的那一片让她心碎的冷漠。
这样对她做什么?翻脸不认账了?原来他堂堂扶桑掌门也不过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么?她甚至还没向他道尽她心里头对他的思念,他就已经把她打入万丈谷底,让她没有翻身的勇气。
可是,尽管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心如刀绞,她这心里头还是满满的全是他,浓浓的全是思念和痛苦,让她吃不下睡不着,真想奔上清屿山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给忘了。
夜风吹进窗口,终于吹落了丁兜兜眼角徘徊多时的泪珠,然后便唏哩哗啦的落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