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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后赫舍里第12部分阅读

      重生皇后赫舍里 作者:

    很多人。名份重要,可要用人命铺地,芳儿终不能狠心至此。他们若成了鬼,减光承祜的寿缘,该怎么办。

    “你想多了。”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他们要算账,也不该找你。”她这么说,眼睛只管盯着娜木钟,提醒道:“妹妹,荣妃‘疯了’,你也可以试一试的。”

    东施效颦的保命法子要试它多丢脸。娜木钟被激得脸更白了,转身就去扑墙,结果忘了后面是屏风,用力过猛她被弹跌在地,耍起赖来:“杀了我吧,反正你们早就想杀了我,杀了我呀!哼,我算明白了,刚剿了鳌拜的你们都这么办,何况我呢!都说了不是我出的主意,我不是第一个想的!”

    这一说让大家想起盖山,为着他现在确实也不宜要荣妃的命。过河拆桥太快会让人说闲话,不如放在冷板凳上,等风头过了再说。看天活日子是有多苦,且让荣妃慢慢受着吧。为皇权的荣誉最后尽把力,也许看在这份上能有个好发送。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点’。”玄烨极为难看的脸色在警告她别再说下去。为了大局,私人的怨恨必须先放在一边,无论多么不情愿都必须这样。为了博果尔,为了皇家的脸面,总不可能真的杀死太妃,她不愿学荣妃装疯,那便回家去‘生病’吧,最好三年五载都别‘康复’。

    恨需要发泄,小卒子只好倒霉。二良听到后来晕了,醒来发现已在牢里竟还没有死。

    “为,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羞惭无地。黑乎乎的地界像一张网压住心肝,喘不得气。

    “放你在这里,不是不杀你,是教你等死。等死的滋味好吧?”牢门外边竟立着一个人,仔细望望,胖脸大眼,竟是极亲的。

    二良忙不迭地冲过去求他,连连叫:“您救我呀,爹!”

    这种人,总是到要命关头才会想起情份,鲁元宝既是师父也是干爹,他俩一丘之貉,哪里能不懂他。来不是为了宽慰,而是落井下石,所以也用不着客气。

    “撒手,臭小子,别让我沾晦气。来这儿是替人谢你,赏你一顿饭。”

    第六六章 伺狼在侧

    第六六章 伺狼在侧“她说是为了我?”为了姐姐,竟能舍弃终身幸福的好妹妹,该如何善待应该两口子一起商量。芳儿竟听得很乐:“皇上,那您可得信她,酒后吐真言,真了不起。”

    “干嘛笑话我,本来挺感动。”清芸带给他的远不止这些,太香艳了,玄烨又愧又想醉。

    心里多美呢,连眼睛都眯上了。抬手将领尖抹抹,芳儿笑着教他“原形毕露”:“不小心,啃成这样了都。”

    “哪儿呢。”留下唇印了吗,玄烨信以为真仰头去摸脖子。芳儿顺势将凉凉的指尖在喉下轻轻一弹,他整个人都跳起来,惊叫道:“嘿!”

    真不一样,同样是调戏,换了芳儿来,不过一瞬,他就疯了,制不住自个儿。

    她的爱他全知道也羞惭,可是男人的脸面管着呢,不能不提:“我答应过要对她好。要不,让她有个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也有个伴儿。我跟她见见面,说说话就算了,成吗?”

    “她是我妹妹,您就这样啊。您不疼她爱她,那您跟她说什么话呢,看得着摸不着,这不是刺人的心吗。”芳儿反倒不依,非要他保证:“不管,您这样可是欺负我,看不起我。您要是这样,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此刻的芳儿,面如粉霞眼似秋水,满含着娇嗔的醋意。她真美。玄烨看得愣住,心上仿佛在受着猫爪儿的轻挠,有些把持不住,赶快招认:“我怕了你了。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其实我就是觉得她怪可怜的,没别的意思。要说喜欢,那我肯定还是喜欢你,我只能喜欢你。”

    是怪可怜的。他们在这儿说着甜言蜜语,隔壁布帘轻轻撩动。芳儿望去,它便止住。

    有谁在吗。玄烨才这样想,心又被牵了过去:“说到生孩子,您打算给她什么?”

    “女孩。”虽为姐妹,若生阿哥一样对芳儿造成威胁。何况正在见风使舵,哪有不顺心顺意地,玄烨连说几遍:“女孩跟额娘贴心。”

    “那她要是万一生了男孩,”芳儿俏皮地捏捏他的鼻尖:“那就归我?我养着他?”

    “归你。”玄烨已然迷住,说什么都依着。帘儿晃得更颤,里边的人竟是一把拨开,出来笑着拜:“谢谢皇上,皇后,挺远的事儿,你们为奴婢想得真周到,这样的大恩典,我先谢了吧。”

    曲意求全的句子带着忿意,竟是清芸。

    跟玄烨又亲近了,怕芳儿从中作梗,假意虚情地来请罪,话里话外暗示威胁容她上位。否则若不得她为助护,其他人居心难测,恐怕将来宫中道路艰难。光说这些还好,偏偏提起当初誓言,表白有多么清白无私来逼芳儿就

    第六七章 作茧自缚

    第六七章 作茧自缚打点到了果真就照料得好,这时池塘边空无一人。清芸侧身在往假山后看,老觉得下一刻德塞就会从凉亭那儿过来。疯狂的预想搅拌得她很兴奋,一根根麻刺在往心上戳,令她又疼又痒,又有点愧。

    仔细算算还是恨最多。真正爱着的已经爱着别人,既然往后都不能再有交集,何不教他助她“一臂之力”。

    ——爱他一场终要得益。

    我也只是一个自私鬼罢了。清芸可悲地自嘲着,脑海中回荡的往日温馨全部被嗔念驱赶得烟消云散。

    舍不得,眼中聚起水雾来。正巧这时他来了。

    怕看不清楚,她急忙抹抹眼睛,却又端出冷傲的样儿,张口便道:“‘从兄’好。”

    这一刻的狂喜如轻溅在草叶上的水珠,击弹得她想疯。可她必须摁住,把爱恨化为利剑,狠狠刺向他。她爱他,可也恨他,她还要利用他,很快他就会知道。在此之前,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选得对,也许她会收手。

    爱恨如爪,德塞却面不改色地低头肃立:“平主儿,您客气了。”

    疏离如陌路。失眠整夜都在想他,就是这样的结果。清芸气得面红耳赤,却还要抓牢自尊,继续假客气:“这样就算了,看不起人是吧。也对,我跟皇后当然不能比。”

    “臣不敢。”他闪避着锋芒,听话地往后退,甩袖,撩袍。

    竟不是简礼,正经八百地什么意思!忍不得了,她张口便喝:“你混蛋!”

    还想问他有没有爱着她,还幻想他的心未曾离开。可是现实这般残忍。看着德塞坚持拜完,清芸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自尊和骄傲也被打碎了。

    ——她忠贞地爱着他,而他早就变了。她成了傻子了,她吃大亏了。

    不该想这些,可是泪被这样逼出来,她只能想这个。

    “您不必这样,这样没意思。”清芸不曾叫起,所以德塞还在跪着。来之前已经想过,只有这样才能教她死心,此时心如刀绞也只得继续,专捡狠的。

    清芸捂着帕子在哭,明明听见一声声也跟着心颤,他却好像还嫌她不够疼。

    “皇上对我好极了,别觉得我羡慕你们,不可能!”眼睛睁得再大些,清芸只盼将泪压回去,连声道:“不可能!皇上比你好多了,强一百倍!”

    “我的妻子也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们也很好,以后就这么过下去吧,我挺乐意的。”德塞抬头,睫毛轻颤,冷淡的脸上终现一丝舒心:“从前的事儿我早就忘了,把话说开了,免得往来常见会尴尬。谢谢您,既然如此,臣告退了,皇后也可安心。

    第六八章 得天独厚

    第六八章 得天独厚心情不好,连着几天玄烨都有些提不起神,倒要芳儿主动安慰。

    “别这样,说个快活点的。”同床共枕,看他睡不着,她专捡高兴的:“淑妃有啦,娴妃也有啦。”

    子嗣昌盛,多好呢。可玄烨还是愁眉苦脸,把她的手牵过来放在心口上,叹道:“摸摸,‘它’说什么呢。”

    “‘它’说我不高兴了,你得让我高兴。”芳儿把他的脑袋温柔地搂进怀里。

    “不。”每当感觉到她的爱,他的勇气和信心就全都回来,心里也更美。玄烨弯起唇角,在怀里蹭她撒娇:“‘它’说,别人生得不管用,得你给我生,我才高兴呢!”

    “皇上,哎!”猛然翻身,芳儿毫无防备地被他压住。玄烨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着急地说:“你别动!”

    就爱这么近的看她,看她,他的心是甜的,裹着层层叠叠的蜜。

    “我也是。”虽然玄烨没有说,芳儿却知道,他想什么,她都知道。

    “这两天我在想,”他笑得很害羞,脸都红透了却还要表白:“她们喜欢别人,我可以把她们宰了,可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只能把自个儿宰了。芳儿,你不能喜欢别人,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把天掀了,你信吗?”

    “我信。”芳儿摸着他的脸。富有朝气的面容是那么坚决,在她的指下描绘出美好的轮廓,激动的战栗教她知道,心有多真。

    “我稀罕你,可我不信你有那么稀罕我。所以,你得再给我生一个,再给我生一个我的心就定了。我不管,就要亲政了,你得送礼给我。来吧!”不讲理的借口只是为了爱她,玄烨把被子一拉,盖住了他俩。

    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可以笑,也可以哭。这有多珍贵,他明白的,为了爱他,芳儿为他付出得更多,他更明白。

    直到激|情的火浪渐渐回落,玄烨才舒心地搂住芳儿说别的。

    清芸栽了,以后犹如冷宫度日。有没有孩子必须顺从天意,唯一的生机也要看芳儿是否能够容忍和善待他们。这样处理已是底线,只因她是芳儿的妹妹。

    “我都懂的,皇上,我谢谢您。”赫舍里家受的恩确实太多了。索额图一跃登天做了大学士,明珠成了左都御史。在分派权力的天秤上,玄烨的私心并没有瞒她。

    索额图,明珠,以后会争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他们要争,承祜和承庆就会成为两块被拿在手中的盾牌。这将是芳儿未来必须极力避免的局面,以免祸延。

    还有,别的骨肉也要照顾好,这是皇后的责任。说着就谈起

    第六九章 善恶到头

    第六九章 善恶到头这样就吃醋以后可就吃不完了。接二连三的,孩子会一年比一年多。

    往后,娴妃争气先生了四阿哥,过几天淑妃那儿也来个阿哥。女人的战争没有硝烟,却比在战场上流血的男人还要拼命。

    生孩子就是生死关,身体差一点儿的扛不过去就完了。

    所以娴妃生了孩子,第一个要来感谢的就是芳儿。抱着孩子,进了屋便长跪不起,一直在哭。哪怕这样都不足以表达激动。

    芳儿挺着肚子看她急,也很过意不去,只好说:“我也没法扶,你在月子里呢,我跟你计较这个吗?我要跟你计较,你还有今天?”

    “您说得都对。没有您我早就死了。更不会有这个孩子。您是我们的恩人。”娴妃爱怜地将宝宝抱近,轻轻地摩挲着襁褓中的小脸,回忆是可耻的,可是忘不了它。

    时间考验爱情,也让人更明白什么该放弃。鳌拜完了,布日固德却对其其格不离不弃,这就是他的选择,娴妃看得醒了。

    若早在进宫前就预想到这些,又何苦自我折磨做一堆蠢事,伤人害己。

    多亏皇后,一切都是多亏了她。为了报答她,就算去死也心甘情愿。

    “你的心我懂,醒了就好。多帮帮皇上,就是报答我了。”佟家也是相当要紧的,能真心实意地帮玄烨,他会省很多力气,也会很高兴。因为这样,有件事千万不能教他发现,幸好没什么人,芳儿便直说了:“对了,我上回跟你说过……”

    千万不能再用带有梅花的帕子,免得玄烨万一留神想起来,他是很忙,但心也多。娴妃听得又羞又愧,连忙道:“不会了,一共就两块,除了从前的,上回在佛堂掉了就再没有让人绣过。”

    常嫔的绣工比她好,身为妹妹,帮着姐姐做绣活也应该。遗失它们,记忆也跟着被扔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想不到,你那会儿还去祈福。”当时承瑞危在旦夕,宫中对荣妃所喜者甚少,能为这孩子真心尽一份力,看来心地确实良善。芳儿很高兴没有看错人,也情愿维护她:“既是这样,你安心吧。这事儿我已经在皇上面前挡过去,再不许提了。”

    “是。”娴妃说得惴惴不安,眼皮直跳,却假装平静。

    越是害怕的事,越会来。常嫔是没有再帮姐姐做绣活,可是偏偏有绣活找上她。

    皇后待她们姐妹极好,说过对玄烨要升她为妃,不多时便办了。作为谢恩的礼数,常妃在赶着给芳儿的新孩子绣肚兜,做小衣服,虽然宫中绝不缺这些,心意必须要有。

    天天忙,外边嫉妒的目光也懒得去瞧去看。倒有

    第七十章 保成来了

    第七十章 保成来了“我说这孩子归我,还真就归我了。”人走了,当初的戏言竟然成谶,想来也令人伤心。孩子抱来了,芳儿坐在床边看他,越看泪就越多。

    对清芸,恨她,怨她。然而到头来,还是要为她哭。

    一朵花儿还没开全,她就败了。最无辜的却是孩子。

    玄烨也觉伤感,然而身为男人他的心总比芳儿硬些,想得居然很远:“你妹妹死了,我不该说她,可是芳儿,我就怕你养个‘白眼狼’出来,到时候怎么办。”这孩子是用母亲的命换的,只怕将来会有人跟他说别的,让他记仇不记恩。那时便是白辛苦一场。

    况且芳儿天天对着他,心里也会很不舒服。

    “所以我更要亲自养他,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确保他不走歪路。皇上,成全我好吗。您还有更要紧的,这儿给我吧。”芳儿把眼泪擦了,为了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子她必须克制伤悲。

    芳儿知道,她的第二个儿子正在赶来。也正是为了他,玄烨务必要截取时机,先办一件大事。

    ——承祜正名就在今夜。

    当索额图和福全带兵踏破盖山府的时候,这个老家伙正在自杀。可是再没这么奇怪的,明明是要死的人了,却搂着珍宝箱站在长凳上,梁上打了结的绳子还在晃。

    真是看不破想不开,还留恋这些俗物,还妄想着一线生机。

    索额图踹门,仰望这怪异的景象:盖山在哭,一会儿看箱子,一会儿看绳子。

    索额图实在忍不住骂:“孬种!”他一脚踢翻凳子,这个怕死鬼掉下来。宝箱跌散,银票散了无数,当中有把短刀滚在手旁。盖山正好翻趴在地,赶快去摸。

    他要给自己一个好死快死。才挨上颈边,紧跟着进门来的福全便踢上手。

    顿时如杀鸡割喉放血,被剖开的长口暴露在空气中,竟是最惨的折磨。盖山一抽一抽地痛,一时死不掉,说话也不行:“唔,唔。”

    他想说他是冤枉的,他想说荣妃是冤枉的,他想说没有想过让承瑞硬去霸占承钴的位子。只是皇上要他死,他便非死不可。这样的兔死狗烹,绝情何异?

    或者,他这样自尽了,对主子来说反倒是件好事,皇上撇得更干净。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何又不成全?教他们看他这么惨,真下得去手啊。

    死吧,死快一点。盖山转着眼睛,在寻思那把刀。这回他有决心了,他决心要点尊严。血涌如泉。这个艰难待死的人在最痛苦的境地里忍耐着。他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抽动,艰难的手被踢开,移不上去。

    索额图眯眯眼睛,突然想到玄烨为什么要派他来。芳儿和玄烨是要他明白,什么叫做“前车之鉴”,教他永不敢贪,永远专心

    第七一章 新秀来临

    第七一章 新秀来临惠妃生的承庆排第三,娴妃的胤禛是老四,淑妃的长生排第五,清芸的胤禨第六,保成是第七。虽然他最小,敢欺负他的也只有承祜。

    保成来了,承祜又多了一个要吃醋的。身为老大,弟弟多了,吃醋也威风。

    他这老大当得很特别,对弟弟们,不管看得顺不顺眼,都要撩人。暗中捉弄也好,明着欺压也好。哪个没吃过亏就不叫兄弟。胤禨在他面前连名字也没了,动不动就“白眼狼白眼狼”地叫。除了冰山老四,其他的全都服了。认真的会哭鼻子,承祜又去哄人家。

    日子一天天过着,胤禨也有四岁大了,白嫩的小脸,六岁的承祜总是喜欢掐。他们一旦相遇,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我说‘白眼狼’你怎么回事啊,至于吗?”这天,胤禨又在承祜的“折磨”下哇哇叫了,可这一回并不是因为掐他。昨儿胤禨拿弹弓去玩,被他捉弄,皮筋弹回来伤了手。

    天真的孩子最怕承祜笑他笨,还有,最最要紧的,叫什么不好,叫“白眼狼”。

    人怎么会是狼?这一回,胤禨跑去跟芳儿告状。没有多久,承祜就到了坤宁宫。

    “说吧,怎么回事。”芳儿正着脸色,十分吓人。

    “没怎么回事。我逗他玩来着。”承祜心虚地对着芳儿笑,看胤禨靠她怀中很得瑟仰着下巴咯咯笑,他只能当看不见,暗暗瞪一眼在心中骂这个小鬼。

    “逗他玩儿?”芳儿不以为然拉着胤禨的手给他看:“你逗人玩是把人的手弄成这样的?”

    “不是,皇额娘。”凤目含威,恐怕这次真的很难过关,承祜这才慌忙跪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哪知道这呆子当真了,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皮筋在他自个儿手里,又不是我弹的。”

    “好,这个不怪你,那另一桩又是怎么回事?你又喊他呆子,又喊他白眼狼。我倒要问问。”芳儿看看左右,把胤禨轻推出怀:“带他出去用点点心,过会儿再来,关门。”

    这是要挨祸的征兆啊,承祜赶忙给翠玉递眼色。从芳儿不许旁人跟进屋来的时刻,他已经有感觉。

    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皇后纵然要打也不是这样的规矩,况且并非如此。想多了,关了门,承祜变了脸色,张口便哭着扑怀,芳儿倒有些心疼,只得叹气:“你呀。”

    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张口就来。一身好皮相好手段,教人不喜欢也不行。

    “皇额娘,不是这么回事,真不是故意的。”承祜声声嚎着,仿佛无尽愧疚蕴含其中。

    这不能怪他,外面都这么想,都觉得芳儿纵然尽心照看胤禨,等他长大了,也只是白费。不是亲生的,花那么多力气干嘛。

    有人

    第七二章 七年之痒

    第七二章 七年之痒原来皇后的一针见血是这么疼,领教了。借她的手不成,忍不住就自己来吧。相比淑妃的冷静,贞嫔恨不得马上就叫卫灵消失,只是难办。阿布鼐竟然曾是蒙古亲王,只因在多年前背上“负恩忘义”的罪名,才有今日下场。如若不然,只怕卫灵早已跃上枝头。

    跟皇后同属正黄旗,境遇竟如天地,真教人感叹命运无常。

    “多尔衮?”贞嫔把声音放低,盯着回来禀报的画屏:“是因为多尔衮?”

    果然是站错队闹得,可却不仅如此。画屏也说不清楚,见主子问更着急:“没敢问多,主子您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背景,最好别沾手。想杀她更麻烦,不是蚂蚁随便踩,踩不好就跌下去。

    “我要早知道皇后没反应我就不提了。”打草惊蛇,再想动手确实难,贞嫔觉得好亏:“现在她不动,我也动不了。哼,白费劲。”在辛者库受罪,没有不想出头的,又有这么好的条件,不早点毁了她,就是毁了自己。

    思来想去,也只好到别处想法子。娴妃跟常妃是芳儿的人,想她们帮忙是不可能了,宫里的旧人能使上力的也只有惠妃。如今的明珠从左都御史变成大学士,在朝内可以跟索额图各占一半的,只有他。

    若真想卫灵出事,除了她没有第二个。明珠不是曾做过内务府总管么,凭人脉轻车熟路,再方便不过。况且为了跟惠妃聊天说起“白眼狼”挨了姐姐训斥,如若能借这件事拉她下水,顺便给自己报仇,一举两得。

    到事成后把这件事捅给皇后,皇后自然会收拾她的。虽然下人的命不值钱,要拿来做文章却是不错。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望,贞嫔十分愉悦地去见她。一番计议之后,得到满意答复,放心而归。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贴身的太监徐广成看得忧心,不禁请教惠妃:“您还真打算这么干?”

    “我打算什么?记住,想做的是她不是我,出了事也是她不是我。”惠妃露出阴郁的笑容,十分奇怪。然而徐广成却是明白,即刻窃喜地浮夸:“您太聪明。成,我这就去给您,不,给贞主儿‘借把刀’。”

    纵使罪臣之女,要她死却也不易。直接杀当然不成,折磨却可以。辛者库里,她们这一拨安排的都是苦差,洗衣打扫算是最简单的。只是卫灵外形扎眼,难免引人嫉妒。先前待她不错的萨兰姑姑前天病死,转到对头人敏玉姑姑手里,经常莫名其妙地受罪。阿布鼐用尽一切关系,苦苦护着,要卫灵一定忍。

    美丽的容颜就是最大的武器,处处提防,别让她们找到机会毁了。可这样下贱的地方,皇上怎么能

    第七三章 挚爱新欢

    第七三章 挚爱新欢仿如飞来的恩典,卫灵就这么变成良贵人。太皇太后要卖芳儿面子,所以外边都知道是她大度,表面都在夸,私下都在想:疯了。

    也许这是真正的渔翁得利,有苦难言的惠妃只有冷笑。贞嫔本来该受罚,淑妃硬扛把这事顶过去,一时风平浪静,皆大欢喜,玄烨心头却不是滋味:结果太完美,芳儿把所有都替他想好,他只有更对不起她。想见她,又不敢见她。耽误下来,转眼四五天没去坤宁宫,倒给外界造成冷落的印象。

    这事大臣们也议论,都说皇上有了漂亮的新衣服心里肯定得瑟,都是男人谁不懂呀。一片意|滛中笑得很猥琐。索额图的脸臭臭的,明珠也不高兴。遇上他们就没敢谈的了。阿布鼐遵恩在内务府领差,当值的同事一见也都通通回避。

    实情还未必如此。宫里宫外,总是绯闻传得最快。关键时刻,福全点醒了玄烨。这小子倒也贴心,知道皇上有难处即刻进宫来见。

    “皇上,您先答应我不生气。”年纪越大,玄烨的帝皇之气越来越重,福全提防也是应当。入了书房,立在下首抬头瞄瞄面色未变,才敢深谈:“老实说,您挺不厚道,皇后都这样了您还不理她。”

    “我不是不理,是不知道怎么理。”玄烨确实愁眉苦脸:“我老觉得难受。”

    她不哭也不闹,不吃醋,甚至也不发脾气,该怎么办。

    说“对不起”太假,不说又亏心。不如大方些,明明白白地承认看上别人不就完了。

    馊主意出完,玄烨按住桌案上的茶碗,冷哼道:“你再说一遍?”

    “哎哟,我也没经验叫我出主意。”福全害怕地向后退:“实话,我要这样我媳妇肯定掐死我,您福气好呀,我又没有。”

    几乎已臻完美的女人,谁不羡慕。玄烨却苦笑:“我听明白了,合着你们都以为这几晚我都快活死了是吧?”真是冤枉。不理“大功臣”又不去别处,这几夜,他只是在乾清宫独自发呆。心里想着芳儿,又想着卫灵。两个女人的影子在打架,快烦死了。

    后宫无数也没有这样过。拥有着她们也不觉得是负担更没有害怕,却是这一次。

    掏心掏肺地解释,福全终于懂了:“您怕对她动真心,管不住自个儿会出乱子?那不能,就凭皇后的本事,您也舍不得。”

    “我已经伤了她,她却不说。我就怕这个。你说要是她跟我吵跟我闹我也就心安了。可是她不这么干。”因为尊严不允许,骄傲也不允许。

    “您干吗这么想,您想把担子甩了?”福全望望脸色不对,急忙又换话题:“要我就不这么想,您应该想,是皇后相信您的心没跑。您又不跑她闹什么呀,又没什么,您在这儿瞎担心。放心吧,一个小贵人能干什么,您的心就能给腾地了。真动心又怎么了,喜欢又怎么了。要了就要了,已经这样了,您是皇上,还不能图您高兴吗?”

    “谢谢。”玄烨长舒一口气,总算摸清状态:“其实我见过卫灵,她挺乖的,跟她说话,心里挺舒服,没压力。去看伤的时候,我说……”

    “皇后是个好女人,她是最好的,没有她就没有你,你记得了。”此刻回味起来,还是能感受到当时的心悸。温暖的烛火映照着美艳的姿容,楚楚可怜的少女在眼中格外清晰。

    那时,她跪在地下,连头也不敢抬,怯生生地应着:“是。奴才谢皇上、皇后恩典,容当后报,尽心竭力。”驯良如绵羊,真的好乖,连一丝得意和戾气也隐去。

    如诗如画的美丽,谨小慎微的战战兢兢,玄烨望着真想伸手,可是忍住了。

    纵然真的在意,还是不自觉地绷起架子,做那高高在上的主人。

    是了,这就是分别,无论多么动心也会与芳儿有着显而易见的分别,并且永远不可能改变。玄烨很高兴地找到它,突然击掌在桌,乐呵呵地笑出来:“对了!”

    “皇上。”福全察言观色地恭喜:“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好。她把人给你,你就接了。你是皇上,她是皇后,就是这么回事。”

    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芳儿。既然没有还矫情什么。当夜,良贵人侍寝。

    好运连连,两个月后有喜。玄烨在饭桌提及,正要喝粥的芳儿停了下来。

    “我挺高兴的。”玄烨扭头望她,突然磕巴了:“我是说孩子生下来漂亮。”

    芳儿没有不满,只是微笑。他便又慌,捏紧指尖很紧张,脚在桌下往前踢:“真的,我说真的。”

    “我没说不漂亮。”芳儿嘻嘻一乐:“粥太烫了,我停会儿再喝,您想哪儿去了。”

    “哎哟。”心弦一松,玄烨竟觉如蒙大赦,羞惭无比:“你这坏蛋,我可饶不了。”

    “罚我不许吃饭,还是不许睡觉。”两人聚餐,说话比寻常随意得多。芳儿端正地坐好,不理不睬:“成,那我从现在开始当根木头,谁说话干什么,我都不理了。”

    “不行。”玄烨把她的手拉过来,按在心口:“摸,它都生气了。”

    “不关我事。谁漂亮找谁去,找到漂亮的就乐了。”芳儿不动声色地反击着,打情骂俏的“对战”,平添许多情趣。

    玄烨的心,摇晃如杯中之酒。醇香的芬芳满溢开来,直灌到心内去,他要醉了。

    扔下这一桌,默不作声地起身,拉着芳儿往内室走。

    “等等,现在?”这才多会儿,天还亮亮的呢。大窘的芳儿说不下去,连看也不敢。

    “我是悃了想睡会儿,想让你给我盖被子。”玄烨体验着“一报还一报”的乐趣,狡黠地靠近耳边,拿牙轻轻地捻磨着,轻笑道:“呀,原来咱们皇后心里痒痒了想‘坏事儿’呢,那怎么办,朕是从还是不从啊。”

    “你。”芳儿羞赧地将手捶上心窝,力道不重,娇笑道:“您也太记仇了!”

    “我就小心眼,我就记仇,你欺负我一回,我就……”亲密话还没说完,梁九功慌慌地赶到门外急报:“主子!”

    良贵人外出散步养胎,不小心摔下来,见红了,当即抬回去传太医。

    玄烨跟芳儿过去时已有消息,万幸胎儿不失,却也很危险。除了格外小心之余,还必须对突发状况几经安慰才能压惊,如此内情便瞒不住了。良贵人自从册立一直随住在景仁宫。所谓风吹草动,既然有事贞嫔无法抽身事外。玄烨见到满屋的下人个个形色怪异,担惊受怕的样儿便知必有苦衷。

    强问不便,大概的罪魁祸首也不难猜。正好贞嫔那时在场,此刻战战兢兢地叫来跪了却是语出惊人:“不是我,真不是我。不是我推得她,我自己还管不好呢。”

    玄烨难看的脸色把她急得哭,一边哭一边偷瞟芳儿。芳儿刚要问,贞嫔眼一翻也晕了。诊脉之后才明白,原来她也有了。

    苦盼来的孩子暂时救了她。可是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总还有别的眼睛望见。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芳儿是不会容的。可等问出了结果,才知道,这群难堪的下人们原来真的在保护她。

    “你们?”芳儿心内震鼓,把这些人的脸一个个地看过去。

    在担忧性命的他们哭得好厉害,不停地拜。

    这些憋红了的面容,惊惶失措的眼分明透露确实跟孩子有关。小孩子调皮一时管束不到有的,良贵人正巧在拐弯处跌下,按时辰算该是皇子们下学的时候,恐怕他们要嬉闹。

    最怕是承祜,他性子不稳。事情逼到这步,玄烨的呼吸已重如追袭,芳儿揪紧了心,只得劝道:“别急,回头我慢慢问吧,吵着良贵人休息。我们……”

    “不必。”玄烨握握她的手:“她在屋里睡,我轻点问,吵不到的。既然胎儿没事,问问是谁又不算什么,下回注意。来,你们说,是哪个,我心里有数就行。”

    别是承祜,别是他。芳儿捏着帕子,将手紧紧地压在膝上,她很怕。心晃一晃又想到保成,她更怕。

    “是……”玄烨诱使回答的声音响起,芳儿急急去追,先发制人:“是大阿哥吗?”

    底下的人猛烈摇头乞求赦救,哭声更重。

    “那,是保成吗?”芳儿把心一横,压住玄烨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那些人磕得更猛,头摇如拨浪鼓。

    “承庆,胤禛,还是长生?”芳儿一个个地问下去,眼中收不住泪。谁不懂母亲的心。纵然这些不是她养着的,她也心疼。

    没有人回答,他们压抑着哭声,只盼成为哑巴。

    “我明白了。你们滚下去吧,好好照顾良贵人,不许再出事,戴罪当差,下回要你们的命。”玄烨肃然的面容犹如抹上一层浅灰,无人敢惹。

    既已高抬贵手,就该离去。玄烨先去内屋跟良贵人说了几句出来时说:“她太累了,我就不让她给你见礼了,我知道你也不计较这个,咱们回去吧。”

    平淡的句子不容置疑。芳儿失魂落魄地随着他。到了外边,正要上辇,玄烨却说:“等会儿。”

    他把她拉去角落避人处,悄悄地商量:“你一个要管三个,还要管后宫,太累了。胤禨……我换人管成么。”

    不是为这个,在这时候说分明是迁怒。芳儿把泪抹了,笑着劝和:“皇上,不至于,您还没问他呢,怎么就认定……”

    “不用问了,除了他就没别人。”生而克母,又是来自于清芸的骨血,成见已深无法更改,玄烨心疼芳儿竟维护至此,一时心蒙了心,竟脱口而出:“我就担心这只白眼狼长大了给你惹麻烦,结果他现在就给你惹麻烦了。我是心疼你,你懂吗?孩子真掉了怎么办!”

    第七四章 风筝与线

    第七四章 风筝与线孩子真掉了,我赔。

    话不能出口,芳儿仰头,她的眼睛告诉他这个。倔劲上来了,她绝不让。

    焦躁的火对上更猛烈的,玄烨便如急流勇退。不自然地偏头避免直视,神色黯然,抬手轻挥:“罢了,以后再说。”

    也只有这样,闯祸的让人护着呢。躲得远远的,想打也打不着。承祜、保成、胤禨,如同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栓在咸福宫里。有慧敏在,就是天塌了也不用怕。

    孩子终归是小,闯了祸心情一时半会儿无法平复。哄得才安静点,芳儿就来了。

    “别怕。”两个缩成一团,只有承祜还好些。慧敏威严地定他们的心:“有我在呢,怕什么。”

    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就跟刚才一样,嬉笑和欢乐不减,能做到吗。

    芳儿的脚刚刚迈进门槛,他们就都停了。面面相觑,或羞或愧,或惊或怕。出了事,闯了祸本该主动承认,躲在这里,算什么小男子汉。

    一路过来心都在慌,看见他们就定了。当着皇额娘的面不能发火,要对这些小兔崽子客气却也很难。芳儿才想说话,慧敏抢先开山见山:“别生气啦,知道你急,这事我挡下来了,就这么算了吧,看孩子吓得。”都在发抖,小脸垮着没有笑模样。

    “皇额娘,对不住,我不能骗您。”芳儿摇头婉拒:“现在没外人,容我问问,到底是谁。别怕,你们说吧。”

    闯祸的确是三个当中的一个,究竟是谁还须细辨。

    承祜惴惴不安地上前一步,怯嚅地道:“皇额娘,良贵人她怎么样了。”

    芳儿眯起眼睛,心中一痛:“是你?”

    承祜正要说话,保成慌张地挤上前,憋红了小脸:“是我,是我碰的。”

    好兄弟应奋勇担当,哪容落后。胤禨虽然没有分辩,却哭得最大声,不容忽视。

    一时间,搅和乱了,到底是谁,芳儿也辨不出。望望他们的脸色,芳儿向座上的慧敏探问:“皇额娘,您最清楚,能给句话吗?”

    “不是正哭着呢么。”慧敏有些不自然,指望这样轻描淡写就算了。

    谁犯了错,谁就该受罚。既然如此,芳儿拉住胤禨的手,把他单独拉出列,这孩子虽然害怕,却毫无辩解就这么依着她。

    想干嘛呢。这是要给良贵人一个交代?难道真出大事了?承祜想起当时她摔下来面容扭曲着喊疼的样子,心更乱。

    耳边是胤禨的声声哭泣,脑海中的影像不停追击。再耽误芳儿就真要将兄弟带走,承祜把心一横,箭步上前拦住去路:“皇额娘,不关他的事,是我。”

    芳儿愣了。结果承祜坦然以对:“真是我。”

    枉费苦心,正在挤眼色的慧敏好生气,顿时面红耳赤,喝道:“你这孩子!”

    “皇玛嬷,您以前总说只要我高兴。现在我不高兴别人帮我顶着,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承祜回头朗声道:“您不支持我,您就不像您了。您是最坦率的人,我也一样。我就站在这儿,要我去哪儿都行,没什么好怕的。”结果是被逼出来的,芳儿也想自己太狠心。胸中的气在往上蹿,难受和安慰都有,她说不清楚。

    “就这么算了吧,咱们都不提了,玄烨要是问,我挡着他。”慧敏也有些惭愧,私心作祟,就这么一回倒被小孩子比下去。佩服啊,就该顶天立地,这才是男子汉呢。

    说到玄烨芳儿沉默了。近日他变得太快又太怪,总让人捉摸不透。男人都好色,因好色而失智的,不像他。

    不对,不是他。

    他怎么了,别说芳儿,就连他自己都想知道。

    媳妇不理人了,心里一堆事烦呢,没法说,也只有在布库房里发泄。福全陪他练了一会儿就受不了,力气太猛,砸人跟砸沙包一样。德塞在另一边不说话,看样子却是心里有数。

    “咱歇一会儿吧,要死了。”索额图有事来见,玄烨先出去,趁着空闲,福全躺下套话:“德塞哥,怎么回事呢,皇上那么大火。”

    “不知道。”德塞在不远处擦汗,表情和动作都很安逸。

    “冰坨子,每次跟你说话就这样。”福全十分不满地抓走毛巾,叹道:“行啊,论亲?br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