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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之带着空间的林奶奶第19部分阅读

      重生红楼之带着空间的林奶奶 作者:xyushu5

    不必放在咱们江南堂的族宅,老哥哥让人去找诚叔要人去了。总得有人来抬回府里去。”

    “还是济大哥想的周到。弟弟光顾着高兴了。”

    “大爷,报喜的来了。”

    “快,平安,拿红封。”

    “唉!”

    “吉祥,抬铜钱。”

    “知道了。”

    满满4筐铜钱被抬到了门边,这时候敲锣打鼓的喜报也送到了门口。接连接了八次,从低到高。最后还有个解元牌,把周围的邻居们看的眼睛冒火。这谁家,难道是学子们自己合租的?不对啊!都是一个姓氏。好家伙,是一家子啊!太厉害了。

    还有周围围拢过来的孩子,都是精怪人,这里是金陵,每次的乡试张榜,好多中举的都会发喜钱的。说句好话就有喜钱拿。可得赶快。呼啦啦都都围了过来,轮流说吉利话,果然得了一把铜板,有个十来个,没等散开,又来了喜报,等最后回去时数了数,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二百钱。这可是大丰收啊!

    那些报喜的也是乐呵的很,摸摸怀里装着分量十足的银裸子的红封,眉开眼笑,这家人家真是上道,看这红封的分量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手真大方的。

    那些奏乐的更高兴。这些人都是自发组织的,每到这个时候都是追着报喜的官差跑,在中举的人家门口吹吹打打,就是纯粹等红包的,结果,今天赚大发了,红封拿了8回,这都顶的上一年的收入了。那贺喜的话更是说了一车,还不带重样的。

    再说京城,从苏州快马来报喜的是添福,这差事可是他求来的。虽说从苏州到京城要十天,幸苦了些,可是他都能想得到自己能的多少红包了,肯定是上等封,那可是两个一两的银裸子,两个一两的金裸子,两个红珊瑚珠子,两个祥纹戒指。以后都能存着给闺女当嫁妆的东西呢。

    只要一想这个添福就浑身是劲。愣是九天就到了,浑身大汗的到了伯爵府,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厮喊道:

    “快,快,快禀告老太爷,老爷,大爷解元,大四喜!”

    这一声简直就是石破天惊,整个府里都开始闹腾了!大四喜啊!多少年没有了,这就出在咱们府里了,天大的喜事啊!

    不到一炷香,林府的青烟开始飘荡在京城的上空,要不是知道京城没有敌情,京畿守卫怕就要领兵勤王了。这烟烧的,愣是让烟覆盖了半个府邸。

    林家的下人高兴的,又要发双倍月钱了,哈哈,乐啊!

    就是皇帝也知道了,为啥?还不是上皇!这个爱看热闹的知道这几天是秋闱放榜,早让人盯着呢!这不,现任皇帝正在和上任皇帝在天圣宫聊天,一个十来岁的小内侍就进来了:

    “启禀上皇,皇上,林家又冒烟了。”

    听听这话说的。

    “冒烟?什么冒烟?”

    “呵呵呵,还不是林老头,那个老小子,只要他家有喜事,都不用别人问,只要看看他家什么时候祠堂冒烟就知道。上次我听说,这老小子家的嫡长孙,那个机灵小子林海得了小三元,那个老东西烧了几百支香,看到他家冒烟的都直接上门,喝了一顿好酒,这回,我也让人盯着,这几天就是秋闱放榜的日子,他家小子要是中的举,这老东西必然还要烧,朕正好也骗些酒来喝,啊哈哈哈!”

    上皇,您还缺这些?要凑热闹就直说好不?

    皇帝的眼角明显有点抽抽,还不得不凑趣,说道:

    “既然这样,父皇让人去走一遭就是了,林诚向来是个知趣的。”

    “对对,魏千,你去,看看他家小子中了第几名,顺便带几坛酒来,记住,要一等的,别拿二等三等的糊弄朕。”

    “遵旨。”

    “等等,回来,去拿柄五子登科玉如意,三阳开泰玲珑玉镇纸,鱼跃龙门珊瑚笔筒,竹林七贤金丝红砚,给他们送去,算是贺礼。”

    “遵旨。”

    老小孩就是老小孩,等内侍一走,上皇又皱起了眉头:

    “朕怎么觉得吃亏了呢?”

    皇帝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明、清对文武官员及其先代妻室赠予爵位名号时,皇帝命令有诰命与敕命之分,五品以上授诰命,称诰封;六品以下授敕命,称敕封。诰命与敕命形如画卷,轴端一品用玉,二品用犀,三品与四品用裹金,五品以下用角。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所谓诰是以上告下的意思。古代以大义谕众叫诰。

    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敕。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明清时期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

    女子品阶

    由下而上的排列是:(7)孺人、(6)安人、(5)宜人、(4)恭人、(3)淑人、(1,2)夫人。

    74 回京

    林海和另外7人在接到喜报后不久,就开始了他们的进京准备。2月的会试已经只有5个月了。

    林海是回家,不说心情怎么样,但是行李也收拾的飞快。而另外7个,则是由林济,林汉准备的,一套考具,还有几件的冬衣,棉鞋,再加上每人10两的路费。倒不是不想准备的多些,也不是族里小气,关键是大家早就有了默契,只要准备路上的就行,到了京里,自有忠义伯府照料,不必费心。

    等收拾妥当,8个人,外带书童小厮,随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这一次不是坐马车,而是坐船。

    林诚得到消息自己儿子中了解元,直接就派了条船来,还是大管家林收亲自带队来的,他可是有大任务的,要把解元牌带回去,坐马车颠坏了怎么办?这可是大四喜中的解元,分量可是十足的,老太爷说了,要请进祠堂的。

    这次林老头真的是欢喜的快傻了,把作为祠堂的东苑整个的收拾了一遍,还把原来用作议事厅的东厢三间整理了出来,一起打通了,准备放解元牌,还对着家里的几个小子念叨了好些天。

    “你们大哥开了个好头,想来进士牌也不远了,这间屋子,就作为咱们京畿堂的文风斋,专门放置你们的功绩,就看你们以后能不能争气了。不指望能像江南堂,他们有500多年的积攒,有280块进士牌不稀奇,咱们求高度,明白不,咱们比比解元,会元,状元的牌匾。你们都要争气,知道不?现在就有了你们二叔的进士牌,你们大哥的解元牌,以后看你们的了。老头子可等着呢!”

    这段话是林老头在祠堂里对着林家水字辈说的,就是林渊也参加了,可怜这娃才一岁多,还未满两岁。听得有些不明白,知行合一,不都就问。

    “祖父,解元是什么?”

    “就是乡试第一。”

    “乡试是什么?”

    “就是考试,嗯,就是全省考试?”

    “哦,大哥不是本来就是第一?咱家就他最大?”

    “那个不一样,那是全省大该近万人比赛,得了第一。”

    “大哥每次比赛都得第一,上次三哥说,大哥打马吊也是第一。”

    “那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考试。”

    “什么是考试?”

    “就是读书,就是你哥哥们每天背的东西。”

    “我也会背,那我也是去比。”

    “你太小了,以后在说,那个,涛哥儿,管管你弟弟,这些问题你去回答。”

    林老头有点挠头,这严重影响他的权威,立马皮球踢到了林涛这里,林海不在,他最大。谁打谁倒霉。这样的一万个为什么太打击人。林老头准备罢工。

    “哦,不过,八弟是归七弟管的。老七,你去解释。”

    林涛又不是傻子,这事和小萝卜头说不清,还好,林家一个关一个,正好踢到林湖那里。果然林湖脸色变了。

    老实说现在他也知道了以前自己喜欢问东问西的时候给哥哥们带来的烦恼了。真真是有理说不清啊!偏偏还真是推卸不了,林家的小子每个都是这么过来的。

    “知道了,八弟,过会儿我说给你听,现在是祖父训示的时候,你先别插嘴。”

    “可是不懂就问,是你说的。”

    “那也要分时候,在适当的时机才能问。”

    “什么是适当的时机?”

    “反正现在不是。”

    “为什么现在不是?”

    “一会回到房间,我跟你说好不好,现在不许说话了,你看祖父脸色都不好看了,肯定是生气你插嘴了。好孩子不能让大人生气。”

    面对林渊的不依不饶,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忽悠过去。林渊转头一看,果然林老头虎着脸,不过人家不怕,还乐呵呵的跑过去,小身子倚在林老头腿上,软软的喊着:

    “祖父。”

    立马,险情解除,林老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乖啊,一会儿祖父带你吃糕糕啊!”

    “好,祖父亲亲。”

    卖萌啊!绝对的卖萌!这小子对这一套是运用自如,熟练的很。无师自通到了大师的境界。那小星星眼眨的,林老头都乐的忘了来干嘛的了。

    站着的6个小子一个个转过头去,偷偷翻着白眼,祖父怎么就吃这一套呢,从他们小时候到现在的林渊,家里11个孩子,只要一来这一手,立马就能把祖父拿下。太没有挑战性了。

    “老太爷,老太爷,大管家来信了,大爷和7位苏州的侄少爷,侄孙少爷都出发了,估计二十天后就到。”

    “好,去看看,书院收拾好了没?给太太说一声,还有,把上皇赏的东西送到海哥儿的屋里收好。”

    “老太爷放心吧,前几日您收拾祠堂的时候,那边就顺带都弄好了。连几位侄少爷,侄孙少爷的衣裳都置办好了,就等着他们来呢。”

    “这就好!嗯,好了,小子们,听到没有,你们大哥就要回来了,不过,我可要先说清楚,在2月会试以前,你们少折腾点,自己玩去。并影响了海哥儿考进士。涛哥儿,你管着他们。知道吗?”

    “是。”

    甩手掌柜的强悍作风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另一边林海和他的族人同科们在船上优哉游哉的享受着难得的逍遥。他们都明白到了京里,就要准备更加残酷的会试了。也许只有这段时间是最放松的时候了。

    于是,下棋弹琴,吟诗作画,大家开始玩起了附庸风雅,不到十天,一成不变的水上风光没了吸引力之后,档次开始下调,喝茶,打趣,说笑话,在5天后,档次再次下调,打马吊开始了。

    一时间两桌人马,厮杀的昏天黑地,直到进了通州才停了下来。

    在大管家的提醒下,众人开始整理仪容。顺带给别人挑一些刺。

    “岢弟,你最近瘦了,瞧瞧,脸上都没有二两肉。这衣服都快衬不起来了。”

    “是啊,要是某人能把昨天欠的那二两赌债还了,说不得肉就出来了。”

    “哥哥是为了你好,替你保管,省得你大手大脚的乱花,这是我做哥哥的义务,放心,不必太不好意思。年长的就是吃亏些。没办法!”

    “我们只差3天。用不着你吃亏。”

    “那怎么行,我可是很有兄弟爱的。要坚持原则。”

    ……

    “峻哥儿,你昨天怎么老打条子呢,多不吉利。”

    “嗯?怎么不吉利,我觉得很好啊!看着就舒服。”

    “你该打筒子,圆圆的,多像铜板。”

    “?”

    “怎么不对吗?”

    “我又不是散财童子。干嘛打铜板?”

    ……

    “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你们谁看见了?”

    “你不是前天压在桌上了嘛!”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对,肯定没有,你们谁拿了?那可是我准备的定情信物。”

    “哈哈,你,你,笑死我了,没事准备什么定情物干嘛?”

    “孤陋寡闻,难道你不知道榜下捉婿的传统?还有那个什么跨马游街,然后红绣球就过来了。”

    “哈哈哈,大伙快过来,听听,咱们家的屿哥儿发春了,等着让人抢了!”

    “什么?什么?”

    “海叔,你说,榜下捉婿是不是真的?”

    “嗯,咳咳,真的,不过,我劝你别指望!”

    “为啥?”

    “就是,海叔,你说说,省得我们被抓!”

    “那个,一般来抓的都是条件不怎么好的,长得也有点抱歉的。听说啊!真的只是听说啊!也许也有好的,不过就算有好的,你也没戏。大多只有贫寒士子会被抓。抓人的人家大多是商户。真的,不骗人!”

    “完了,我迤逦的美梦!我还想找个京城闺秀呢。”

    “这事你可以和我娘说,基本上哪家有闺女,闺女怎么样,她都知道!绝对消息可靠。童叟无欺。”

    “真的!”

    “呀,海叔,叔婆那里人选多不,要不给我也说说?”

    “对,我也要。”

    “还是我比较急,我先来。”

    “去去去,我家老爷子都快张榜征婚了,我才急呢!”

    “好好好,我都问问!”

    ……

    “炎哥儿,咱们走远点,几个叔叔又开始了。”

    “恩?怎么了?”

    “你太老实了,还好咱们是辈分小,他们不好意思伸手,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哦,我知道了,不过还是我的主意好,我把银子存在海叔公那里了,谁也要不到,海叔公说了,等到了京城就给我。”

    “好吧,辈分大也靠不住。”

    ……

    75回家

    从通州到京城是马车代步,有了林家的名号,一路上很是顺畅。这种特权最明显体现在进京畿城门方面,因为马车过去不说检查了,那些兵丁看到是林家的马车,居然很是迅速的组织周围的人让路,让这一串马车直接通过。

    林家的几个举人老爷正掀了窗帘在看风景,想看看这京城的城墙,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林炎最是性子直,就直接问道:

    “海叔公,这些兵丁怎么这么乖觉,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咱们家么?”

    “呵呵,我父亲在京城兵马司做过一阵子统领,这些人基本都是他的旧日下属,自然也就熟悉些。”

    说话间虽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可心里还是很有些得意的。

    “诚太叔公文武全才啊!居然还能领兵!还厉害了。”

    这几个小子都是二十上下,还是热血的年纪,听到领兵什么的最是眼热。想着‘沙场秋点兵’的恢弘,‘马革裹尸还’的悲壮,‘万里觅封侯’的气势。都是浑身激动。

    “你们别羡慕,等到考完后,你们可以去京郊的藏书楼读书,那是我舅舅家建的,里面书籍很全,就是翰林院和内书库的好些珍本也有抄录。兵书什么的也都不少,就是杂学也能找到些古籍摹本,保证你们都喜欢。”

    林海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这孩子的心理学学的还是不错的,不过并不是和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更明白‘古来征战几人回’残酷,还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裏人’的凄凉,还有‘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的艰苦。这些都是现实。

    这个时候林海特别的想念他的母亲,记得他第一次对兵事感兴趣的时候,米米没有说什么别的教训,只是很直接的把打仗的艰苦环境做了描述,又把士兵们的贫困潦倒做了说明,还让他去看了那些因为战争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人家如今的生活。还特意找了个伤残的老兵给林家的孩子说战场上的事情,包括哪些好的,不好的,就是那些被贪污的饷银,被吃的空额,夹了石子、细沙的米粮,被抢的功劳,甚至是有些杀良冒功的恶行都没有放过。

    最后只说了一句: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喜欢可以学,也可以把这些用到今后的朝堂上。但是母亲希望你永远也不会在战场上用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虽说忘战必危,但希望你的才学能让这个国家太平昌盛,让百姓能少受生死离别之苦。

    林海不知道孟母三迁是怎么的心情,但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母爱,和隐隐的期望。也是那一刻,他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做一个好官。

    旁边吵闹的人声打断了林海的思念,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也就强压下了思绪。

    “真的,江南有个天一楼,就是个很厉害的藏书楼了,江南文风昌盛,真迹孤本不少,就是我们去看书比较麻烦。要族长带着,偶尔才能略窥一二。家里的族学里书也不少。宗长族老都说也想整理了建藏书楼呢。”

    “这事我也知道,咱们家底蕴深厚,藏书自是不少的,只是听说当年战乱,有好几支族人有远见将书分别藏起来,可是还是有好些被损毁了。这些年虽然陆续搜集回来了,却已经不复旧观。真是可惜。”

    “这事我也知道,我家本是江南堂的嫡支,负责的东西也多,分藏了好些地方,后来家祖得封靖安侯,不便再担任族长,到京城另立堂号的时候,把这些书籍都取了出来,临摹了副本在京,原本又都送回了苏州总堂。现今在祠堂的西厢,做了间雅颂阁,里面都是这些书籍,还有历代搜集的孤本。你们反正要住在我家到大考后,和祖父说一声,也能去看的。”

    “太好了!海叔,这可是你的地盘了。可要关照啊!“

    “肯定是,不说别的,过一会儿,你们收红封都要手软。这可是你们第一次来呢。想来我父亲他们都备了见面礼了。不过……”

    “不过,我一直在想,那个山字辈还好些,这火字辈怎么称呼我祖父呢?我是叔公,我父亲太叔公,祖父那里怎么称呼呢?这个备份差的有一,二,三,四,四辈啊!太厉害了!”

    “……”

    “还有啊,我家三妹,八弟都不到两岁,这个,这个,就是姑婆,叔公了,这个,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太坏了,林海真的是太坏了,人家有三个火字辈,这下都快哭了,辈分太小啊!太伤人了!

    不说几个火字辈,就是山字辈也有点怵,那也是姑姑,叔叔,不到两岁的姑姑叔叔,那家里记得是十一个孩子,天啊!突然之间觉得一道天雷吧唧砸头上了。

    “那个,那个,好像是叫曾太叔公,这个我来的时候我问我爹了。”

    林炎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迟疑了一下,还加了一句:

    “听说要是再下一辈的日字辈,就要叫玄太叔公。”

    “炎哥儿,你这是想生儿子了吧!”

    这话一出口,立马笑翻了一车人。把林炎羞得满脸通红,头低的光看见头顶心了。

    说笑间,马车停了下来,也传来了一片传话声:

    “快,大爷回来了,快放炮仗,接解元牌。”

    “那个谁谁谁,快让大爷们下来,老太爷他们在正厅等着呢。”

    “傻了呀,快把这几车赶到后面角门去。”

    “……”

    在这片嘈杂中,林海带着身边的侄子,侄孙下了车,看着正门口的忠义伯府的匾额,熟悉的红漆黄铜钮大门,石狮子,户石云纹。眼泪就有些禁不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了!

    穿过照壁,走过二门回廊,直接带着人过了前院,到了正院脚步轻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门口的丫头也很是机灵,直接打起了帘子,让一干人等进入。

    “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请安。”

    林海一入内就看到了坐在正位的祖父母,还有两边的父母,叔婶,还有周围的弟妹。看着他们的满脸激动,笑意,心里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一样。眼睛立马就红了。

    “好,好,快起来。这几个我都没见过,都过来让老头子瞧瞧。”

    林老头眼睛早红了,就是勉强维持着脸面,招呼着林家的晚辈。这是孙子带回来的,也要给孙子做脸不是。

    “林峻(林岢,林屿,林屻)给太叔公请安。给太叔婆请安,给两位叔公,叔婆请安,给诸位叔叔,姑姑请安。”

    “林炎(林炼,林烨)给曾太叔公请安,给曾太叔婆请安,给两位太叔公,太叔婆请安,给诸位叔公,姑婆请安。”

    这七个一跪下请安,雷到了一片人,这称呼太强大了,强大到一帮子大人很无语,还是六岁的林湖先开了口:

    “我,我都这么老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句话更雷。

    这下子一屋子翻白眼了。米米心里更是恨得不行,臭小子,这样说不是表示你娘我更老吗!太叔婆!!天啊,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四岁多的林滢玉瞪着大眼睛开口了:

    “姑婆不都是老太太吗?我才四岁!四岁!是萝莉,不是姑婆!娘,我会不会没人要啊!呜呜呜!”

    这一顿称呼居然引出了我们小姑娘的年龄危机。大家都傻眼了!还是米米反应快,也不能让这几个孩子都跪着不起来呀!

    “你们起来吧,大姐儿,娘亲不是和你说过吗?这是你辈分高,不是年纪大,昨天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看看,弟弟妹妹都要笑话你了。你要有长辈的样子哦!”

    一听要丢脸了,林滢玉立马止泪,恢复了端庄的样子,变脸速度奇快。看的7个刚站起来的孩子都有点傻了。

    不过立马就有老太太补救:

    “都是好孩子,考的成绩好,给林家祖宗添光彩了,老太爷,你可别舍不得见面礼呦。”

    好嘛,这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还没给见面礼呢,这事办的,让一个称呼给吓住了!从老太爷开始,一个个的开始认人,给见面礼。

    林渊是最小的,不过他的礼,米米早就备好了,这孩子也奇怪,对着来拜见的林家子,一个个看的很是仔细。也不管后面的丫头帮他给的见面礼,只是自己手里捏着个玉佩。到林炼的时候,突然开口了:

    “嗯,像我,赏。”

    说着把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

    众人又雷了一次。

    林海看着小弟,不解的问周围的几个弟弟:

    “这怎么说的”

    “大哥,八弟问什么是族人,我就说是和我们同一个姓氏,同一个祖宗,血脉相连的人,又问什么是晚辈,我就说是…”

    林涛回答了一半,后一般有点脸红,不敢说,林泽这个家伙直接接口:

    “二哥说就是要你赏东西的,赏你东西的是长辈,你要赏东西的晚辈,八弟就说,既然一样血脉,那肯定又像他的,就要找个像的赏多些。”

    汗啊!林海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为什么自己的弟妹们的思维都这么奇怪呢?孩子,你这是忘了你以前动不动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了啊!

    76祭祖

    乱哄哄外带天雷滚滚的拜见结束之后,7个人被安排到了书院,这里一直以来就是苏州林家进京赶考的学子借住的地方,除了他们几个,过些日子还会来几个前几科落榜的举人。按照苏州那边来的信,还会来4个,这一次考试的人不少,关键是这次有好些个年纪不大的都受了林海的影响,提前考了,还都中举了。

    不过林家弟子人不少,虽然前几届也有十来个进士,但都是三十岁以上的来考,官场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不会父子同科,如果孩子实在出色,父亲又屡试不第的,一般父亲都会终止科举给孩子让路。这也是林家那些年纪大的老举人在林家决定出世后也没有参加科举的原因,要给儿子,孙子让路啊!父爱如山!

    如今这些当父亲的大多都考了个遍,该中的都中了,实在觉得没戏的,也都回家另谋出路了,或是接了些县主簿,或县丞的□品小官,或是直接去做县学教谕,夫子,还有些去做了幕僚。当然师爷是不做的,因为一般师爷的孩子科考上有些麻烦。

    这样一来从这一届开始,就都是林家的青年一辈的天下了,最大的也不过28岁。林海是这些人里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不过,学问却是最好的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聪明,更关键是外在条件也跟优厚,杜家的藏书楼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就凭林海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事,那些书不说全部,却也有了七八成进了他的脑袋。而他的那些舅舅们,基本都是参加过无数次考试的战斗强人。考试经验丰富的很。还有地理优势,这京城别的书籍或许不多,历代范文,那是全的很。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还有一些隐性因素,比如林家自幼教育的不同,就像米米教的那样: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看得多,想得多,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比那些书呆子强的多,最起码不会空洞乏味。这也是林海能取得好成绩的原因。

    大四喜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林海回来后最重要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祭祖的。沐浴焚香,在三天后林老头带着自家的大大小小共11个男人在东苑开始了祭祖。

    林老头跪在祖宗牌位前,老泪纵横,声音哽咽:

    “祖父,父亲,林家后继有人了,水字辈,海哥儿中了大四喜,没给你们丢脸。今日特意领着水字辈8个子弟来给您们上香,望能的些庇佑,让林家文运昌隆,海哥儿来年能再上皇榜。”

    林老太爷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后面的林诚林讯还有8个孩子也跟着磕头。虽说明年过年时也是要来祭祖的,如果今天确实不同,是来报喜的,林老头向来是个急性子,可是这一次居然忍着,只在喜报到时少了香,正式的祭拜一直等到林海回来了在办,也是想更加正式一些,毕竟还有一个请解元牌到文风斋的程序呢。

    林老太爷上了香之后就起了身,然后坐在左面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站着的儿孙。开始了训话:

    “下面我要说的话很重要,你们要都记在心里,老大老二也一样。”

    “是。”

    “林家传承不断,对主要有几点,第一,凡事谋而后动。这个谋不是一时,而是一世。古人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这是至理名言啊。你们都要记得目光要长远,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要只注意眼前的利益,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时候吃亏就是福。”

    “祖父,这个我知道,我常吃亏。”

    林湖很骄傲的挺着胸膛,觉得自己很能理解祖父的精神。

    “哦,你吃什么亏了?”

    这孩子还会吃亏?我怎么不知道?

    “每次上街,我总抢着付账,我的月钱都用在哥哥们身上了,我这就是吃亏了。”

    这神态,怎么看怎么让人憋屈,林澈先受不住了,跳了起来:

    “那是你想每次回来加收利息。”

    “每回打赌我总是垫底。”

    “没有一回你付过赌帐,每次都赖。”

    “我对你最好,可你嫌弃我。”

    “因为十次里有八次都是我当冤大头。还要让着你,咦,不对,祖父器怎么觉得吃亏的都是我啊!”

    老头和林诚林讯已经满头黑线了,这两个怎么又掐上了。

    “好了,祖父训话呢,你们吵吵什么!”

    林诚忍不住了,猫嫌狗厌的年纪啊!真是头疼,再一想,等到这几个大了,还有个林渊,林诚就忍不住哀嚎,这算算自己怕是还有七八年的头疼日子呢!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太多了点。那时候怎么就一心想多几个呢?真是自找的!

    “是,儿子(侄儿)不说了。”

    偏偏还总是一副乖巧的样子,多说几句都说不出口。唉!

    “嗯,我们接着说,说到哪里了?嗯,对了,第二呢,就是凡是要有度,这个度不仅仅是做事,说话要有度,还有就是对人的态度上。你们都学过,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今天我再说一句,事可以做绝,话不可说绝。哪怕就是敌人说话的时候也要留下一线生机。但是做的时候要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本事。”

    “是,这个我知道,娘亲说过,对待朋友要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

    “嗯,是的,伯娘还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们不能做农夫。”

    “对,朋友是用来真心对待的,敌人是要用来使劲蹂躏的。”

    “对的,我们都知道,还有胳膊肘是要往里拐的。内外要分明。”

    “护短的孩子是好孩子。”

    “对。”

    这些孩子的表现深深的说明了一点,林老太爷,您的威严在哪里?林老头觉得自己平时太宠着他们了,狠狠的拍了了一下桌子。下一秒立马拽紧了拳头,娘啊,怎么这么疼。忍着,形象!

    下面的孩子都闭了嘴,嗯,很好,自己还是很有威信的,不过马上就崩了,因为林渊走了出来,到林老头身边对着他的那个红红的拳头开始呼气:

    “呼呼,祖父,不疼,乖,呼呼就不疼了。”

    这都什么孩子啊!

    “听祖父说话,你们别多嘴。”

    还要林诚出来打圆场啊!

    “你们听我说完在发表意见。规矩,知道嘛,看看你们这样没上没下的插嘴,是想让祖宗生气吗?”

    “是。”

    这声音都有气无力了,被打压了啊!

    “你们都是好孩子,懂得也多,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看的也明白。”

    还是不忍心看到孩子恹恹的样子,安慰了一句,继续说道:

    “不过,还有第三点你们要听好了。那就是凡事要懂得忍,这世上比你们强的,比你们狠得,多的是,在没有摸清楚别人的底细前,一个忍字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保护你们少受伤害。你们看那兵书上也说过,敌不动,我不懂,动心忍性,知己知彼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也不是说要你们就跟个孙子似的让人欺负,而是要你们像狼一样等待时机,时机成熟就要狠,一击毙命,这才是生存之道。你们明白吗?”

    “明白了。”

    “最后一点,凡事未算胜先算败,永远给自己留下退路。咱们这样的大家子弟,永远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永远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牵一发动全身,每一个人的言行都有可能牵涉到兄弟,家族。所以我们很少有什么热血激进的时候,不是我们腐朽,不是我们冷血,也不是我们懦弱,而是我们顾虑太多,牵绊太重。也许只是一个疏忽,就有可能连累到家族。为了家族延续,你们以后也要多多收敛身上的刺。外圆内方,才是我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作风。记住了?”

    “是,祖父。”

    林老头觉得很满意,自己的孙孙都是聪明人,一些道理只要说透了,他们自然都会有自己的办法去做。也许年纪小还会有疏忽,不过不是还有自己和老大他们嘛,只要多经历些,自然也就好了,到时候,哼哼,自己家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

    77米米管家

    卯时刚过,米米就在一群嬷嬷丫鬟的簇拥下来到前厅耳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些年米米一直保持着贴身大丫头4年一换,放出去的都是用过忠心符的,嫁的也都是管事,和外头的良家子,有的是商户,有的是小武官。这些丫头回来请安时的排场看的众小丫头很是羡慕,这也是丫鬟十项全能的由来。毕竟在林家想做姨娘几乎是不可能的。有好的出路总是让这些家生子心动的。

    如今米米身边的丫头分别是桃夭,映荷,天香,琼枝,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因为随着米米已有一两年的时间,规矩很是不错,进退有度。

    这里米米正听着婆子们回复昨日的开销,还有今日的安排,那里桃夭见到门口有个三等的丫头在门口等着,就悄悄对着米米说了一声。米米随口说道:

    “可是大管事们来了?”

    “是。”

    那丫头连忙进来侧立一边回到。

    “请大管事们在外院喝茶,一会儿再请。”

    “是。”

    说完,那丫头有迅速倒退出门,传话去了。行动之间没有一丝的拖拉,很是干脆。坐在一边的林王氏早就见惯了府里的规矩自是眉毛也不抬一下。不过心里也明白林家的规矩怕是整个京城也数得上的。

    林王氏跟着学了这些年自是得了几分神髓,自己院子里也很是齐整,就是偶尔回娘家的时候,也会顺口说道说道府里的规整。让王家每每吸气。感慨不已。

    不到一个时辰,米米已经做完了每日的基本工作。安排好了今天一天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几个外庄大管事和府内大管事的事情了。

    “去,把大管事都请来吧。”

    “是。”

    映荷应了一声,随后一个眼色,门口的婆子就迅速的走了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好些人。

    而这个时候,林王氏已经避嫌的走开了,去处理她负责的后院的事情。进来的大管事说的都是府里的细账,这不是她一个二房的太太能听的,毕竟二房的产业早就给了林讯,从某种角度说,都已经可以算是分家了。

    “都坐吧。今儿说的事情不少呢。天香,上茶。”

    “谢过太太。”

    等茶一上来,大家都落了座,米米就开始询问了。

    “如今都是11月底了,你们账册都带了吧。”

    “正是呢,今年的帐都提前做了,想着先来听听太太的意思,今年的章程。”

    米米喝了一口茶,吩咐道:

    “嗯,先说说吧,庄子上怎么样?”

    管庄子的叫杜得贵,今年已经50多了,原本是米米从杜家带来的陪房。不过米米嫁进林家二十多年,这些陪房和林家的家生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儿子也30多岁在府里做小管事,一家都是老实人。

    “今年收成不错,各地的庄头都送了账册过来,奴才也让人去抽查了,没什么太大的出入,按照往年的例子算,今年除了府里的米粮,瓜果,蔬菜,肉类,蛋类,一年里的收成总共换了43万两白银,庄头们还是一季一交,都是换好了的银票。账房已经合算完了。除了最后年关的一季银子没有运来,其他的银帐已平。就等太太的吩咐了。”

    米米心里估算了一下外帐房给的账册,想了一下,没有什么差错,就点了一下头。

    “今年听说西北遭了洪水,你这里账上做40万两就是,剩下的3万,换上些米粮,药材,送到户部去,这些日子那里正在整理赈灾的东西,咱们也尽份心。”

    这事可是老太爷吩咐的。要优先办理。米米看了一眼杜大管事,见他一脸的认真,就知道是记在心上了。

    “是,奴才知道了。对了今年河南那里的庄子听了太太的吩咐,养了好些鸡鸭,猪牛羊,如今好些农户都有了余钱,日子好了很多,这次都托庄头给太太送年礼呢。”

    “那些个人日子才好些,很不必这样,今年就算了,心意领了,告诉他们,明年我等着,想来明年他们会更好些。”

    “太太慈悲。还有东北那里养的鹿今年可以开始宰杀了,您看,送多少好?”

    “嗯,要送的人家不少,就送20头吧。活着送来就行。”

    “是。今年最后一笔已经按照往年的例准备好了,还是运银子进城,您看妥当吗?”

    “很好,就这样吧,琼枝,接账册。你这几天先歇着,过几天就是年底评定了,你这个大管事做了5年,很是精心,每年都有长进,水利灌溉安排的很是及时,想来今年怕是榜上有名了。”

    琐碎的事情一完,米米随口夸了一句。这些大管事都是5年一个任期,大家轮着负责,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贪污受贿,奴大欺主的可能。还有时不时的抽查也是无形的鞭策。再加上每次任期结束都能参加整个管事阶层每年的大奖评选。奖励基本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