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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71部分阅读

      重生名媛望族 作者:未知

    锦瑟哭笑不得起来,完颜宗泽却又哀声叹气地道:“只是一朝不将微微吃干抹净,我便总是不能解馋的,为了我的身心健康,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思早日娶了微微进门方好……不然可当真要憋坏了……”

    锦瑟听完颜宗泽说起混话来,又念着方才两人的失控,锦瑟面色便又唰地一下红透了,空气再次稀薄了起来,燃烧起一股躁动的暧昧来。

    锦瑟不敢再在此呆着,又念着在马车中等候的文青,便推了下完颜宗泽道:“你快让开,我得回去了,文青还在外头等着呢。”

    完颜宗泽这会子哪肯就和锦瑟分开,非但没让开反扣住她的手,道:“你放心,这会子你那弟弟顾不上你。今儿我要出京,兴许上元节才能回来陪你瞧灯,你再多陪我一会儿……”

    完颜宗泽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拿给锦瑟,锦瑟接过,展开借着微弱的光线依稀却见上头似写着些药材,像是一张药方子,她正诧,完颜宗泽已将那纸张又折起推给了锦瑟,道:“收起来回去慢慢瞧,是我寻来的根治消渴症的方子。”

    锦瑟闻言瞪大了眼睛,诧道:“消渴症能根治的吗?”

    完颜宗泽只笑,又道:“病情若然不重自然是能够的,柳老太君如今还不算病入膏肓,只要照这药方调理想是能够治愈的。”

    听完颜宗泽说的肯定,锦瑟最近翻了不少的医书,只求能寻到医治消渴症的良方,可是查来翻去所有的方子都大同小异,如今听完颜宗泽这般说自然是好奇的,便又去展那方子,完颜宗泽却道:“莫伤了眼睛。”

    他原不舍得离开这个小密室,如今却只得推开了门拉了锦瑟出来,锦瑟细瞧那药方,一时间又怔住了,这方子开的却是金匮肾气丸。

    “这消渴症是燥热症,需要用凉、润之药,可这金匮肾气丸是热性药啊,非但不对症,而且是和病症正好相反的,这如何能够治消渴症?!你这方子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

    锦瑟瞧罢不觉抬头蹙眉,满脸不解,完颜宗泽便笑着道:“我不通岐黄之术,不过这药方却果真治愈过消渴症,而且见效是极快的。方子出自一个北燕大夫,我曾令他偷偷给柳老太君望过诊,依他的话柳老太君病情并不严重,用此方不出五日必能消渴。至于道理,他却也是说了些的。”

    完颜宗泽忆了下这才又道:“说是用此药方止渴,便如同水和火一般,夏天大雨来临之前,便是闷热的,待刮起了大风,风过后便是大雨。《黄帝内经》便有证:热生风,风生雨,雨水便能止渴,也就是说水须通过热才能发挥作用。”

    锦瑟闻言心思一转,犹如醍醐灌顶,已然明白了其中道理,喜声道:“是了,消渴症也是一样,人喝进的水,若然不通过热的作用,便会直接排出,出现多尿的情况,可若是喝进的水能够通过火的作用把它变成气,便能上行至肺、至口,以润口渴。这金匮肾气丸当是通过这种医理起效果的,寻常方子总用乌梅、茯苓这些生津止渴的药物,结果却越喝这些药越是渴,见效甚微,谁又能想得反其道而行之却能达到如此的疗效!”

    完颜宗泽见锦瑟一双明眸晶晶灿灿,喜不自禁,便笑着摇头,又道:“那大夫如今尚且在我府中,改日我叫人送他过去,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他便是。”

    见锦瑟面带犹豫,只目光盈盈瞧着他,完颜宗泽便又笑着道:“那柳克庸是大锦鸿儒,即便我治好柳老太君的病他也不会改变态度,令得晚节不保的。柳老太君亦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我寻的方子即便能治病,她也是不会用的。再来我若当真施手段治好了她的病,只怕柳老太君为全柳克庸的名声,为不叫柳克庸为难,会做出自戕之事来,那般便更适得其反了。所以这方子留在我手中半点用处也没有,原便是为你寻的。”

    柳克庸进京时间并不长,这医治消渴症的方子并不好寻,哪里能这般凑巧便被完颜宗泽得了?而且那次也是他头一日在她的房中瞧见她查阅医书,第二日便送来了不少相关药方。完颜宗泽这分明是说的假话,他必定是早便在寻此良方了。可如今,他却将此良方送给了自己。

    锦瑟一直便知道完颜宗泽对自己好,却未曾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将她放在第一的位置上来看待的。这方子完颜宗泽也是近两日才得到,原本就是要拿给锦瑟的,柳克庸那里他已在想它法,不想今日倒先撞到了锦瑟和萧蕴琴箫和鸣的情景,方才他一出柳府便忙着叫人回去将方子取了过来。

    如今见锦瑟瞧着他不说话完颜宗泽倒觉有些别扭,抬手捏捏她的面颊,方才闷声道:“以后莫再去做讨好人的事,我瞧着不舒服。”

    锦瑟心生一触,却未再多言只将方子折起收回袖中,抬手圈住完颜宗泽的腰埋进了他怀中,两人静静地呆了片刻,完颜宗泽才拉了锦瑟的手,道:“走,带你去瞧场戏。”

    他说着拉了锦瑟行至北墙处,不知触及哪里那北墙角竟一声响开出一个隐门来。锦瑟原担心文青等得急了,方才有完颜宗泽的话,素知他虽玩闹,却非鲁莽之人,行事也历来谨慎,他既说文青这会子不会念着她,便必定是寻了什么事情绊住了文青,故而锦瑟也不再着急,加之这会子她也有些舍不得回去。

    于是锦瑟见此,便默默地任由完颜宗泽拉着她自那隐门出去,出了那道暗门,锦瑟四望,却见这处已然是成衣铺左近的酒楼,方才影七一晃便是进了这酒楼。想来完颜宗泽方才也是避人耳目先到的这酒楼,这才又偷偷去的那成衣铺子,这样即便是有人瞧见她进了成衣铺,也不会有所怀疑。

    酒楼中已有人接应,锦瑟一路跟着完颜宗泽快步进了一间雅室,完颜宗泽将她推至窗边儿,令她自窗缝往下瞧,锦瑟顺着完颜宗泽的指示瞧去,却只瞧见了一个算命摊子,那算命先生做道士打扮,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头发银白,多散在身后,头顶却束起辫穗来归在脑前插了根乌木簪。

    自侧后瞧,可见其侧面红润有光,倒是一片的道骨仙风,摊子边儿上围着一圈儿人,叽叽喳喳却也不知说的是什么,只听间或传来神算,神卦之声。锦瑟虽得重生,却也仍旧不信这算命之事,正不明完颜宗泽叫她瞧个江湖骗子作甚,完颜宗泽便在她耳边低声道:“来了。”

    锦瑟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瞧去,正见两个穿锦绣袍服,衣着极为华丽的男子相携着挤入了算命摊,显是来凑热闹的,既是完颜宗泽叫她瞧此二人,锦瑟便细细打量,可再怎么瞧也未瞧出两人有什么不妥,不过是穿戴更为尊贵一些,瞧着便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

    而她正奇怪,那边却不知出了什么事人群皆安静了下来,接着也不知那神情倨傲的华服男子说了句什么,便闻那算命的老道抚须道:“足下既是要测字便请留个字吧。”

    也不见那老道如何提声,可他的声音却极为洪亮,竟犹如壮年一般,虽隔的远,锦瑟却也将他的话听了个清楚,再观围观之人的神情,还有那两位华服男子的神情,锦瑟已然明白,是这两位男子不服众人对老道的夸赞在凑热闹寻事呢。

    那老道言罢,将笔沾满浓墨递给其中一名华服男子,那男子却未曾接笔,只用脚在青石板地上随意划拉了两道,老道便笑着道:“足下所留乃是一个人字,却不知足下是要问什么?”

    男子又回了一句,声音却远没老道的洪亮,锦瑟未曾听见,就听那老道又笑着道:“足下是问前程?足下的前程还用问吗?天下之人皆被足下踏于脚下,可见足下乃是人上之人,其贵不能言也。”

    锦瑟听闻老道这话登时便惊地瞪大了眼睛,回头盯向完颜宗泽,道:“他是……”

    锦瑟话未说完便忙住了口,却目光流转着瞧向皇宫的方向,完颜宗泽便笑了,勾唇点点锦瑟的俏鼻,道:“微微冰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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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一百四二章]

    锦瑟听闻完颜宗泽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登时便惊地双唇微启,她素来便知明孝帝是个昏君,喜好玩乐,贪恋美色,行至荒诞,可却也没想着他贵为九五之尊竟然会做出易装出行,游逛街市的荒唐事来,这难道不是戏词,话本里头才会出现的事情吗。

    她犹自愣住,完颜宗泽见锦瑟一脸惊诧,红唇轻启,却忍不住低头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啄,锦瑟这才回过神来,嗔了完颜宗泽一眼,再去瞧外头时,却也不知那老道又说了什么,引地明孝帝仰天而笑,似那老道说的话滑天下之大稽一般,而于明孝帝一同的那锦袍男子这会子功夫却已换了一副神情,方才还一副跟着凑热闹的戏乐之态,如今他那面上全是惊慌和焦急,正拉着明孝帝欲离开人群。

    锦瑟便忙回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完颜宗泽便笑着自身后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老道算出明孝帝今日会有一场桃花劫,不过同时呢,却也有一场血光之灾。”

    锦瑟自猜出明孝帝的身份便知这老道定然是完颜宗泽安排之人,只是他这是要做什么锦瑟一时间却猜不出,如今听完颜宗泽这般说,那明孝帝一会子是定要经受老道所说的桃花劫和血光之灾的,这便是完颜宗泽叫她来瞧的好戏吧。

    “哪人是谁?”锦瑟瞧向拉扯明孝帝令其离开之人问道。

    “那是吴王朱厚望。”

    完颜宗泽的声音传来,锦瑟再度受惊,早先她听闻明孝帝会下旨令武安侯府和她退亲皆是因吴王之故,她便曾怀疑此事是完颜宗泽动所为,可转念又想那吴王可是大锦皇室,是天潢贵胄之身,万没道理受完颜宗泽的支使,大锦灭亡于他半点好处都没有啊,于是锦瑟当时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却不想吴王竟果真……

    “原来竟真是你,怨不得当日退亲那道圣旨会来得那么蹊跷又赶巧……”

    锦瑟忍不住嘟囔一声,完颜宗泽便笑了,接着又怪声怪气地道:“为了微微能顺心如意,本王可当真是处心积虑,煞费苦心啊,本王对微微的一片心,那是日月可鉴,微微到现在才瞧见吗?”

    锦瑟见完颜宗泽捧着心窝做情深之状,不由失笑。而楼下,朱厚旭正一脸兴奋地拽着抓着吴王的胳膊往街市上走,全然不顾吴王的阻劝。

    “二哥,万一那老道的话当真应验,那可如何是好,四弟求求二哥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来日二哥再有兴致,弟弟我一定好生安排,再陪二哥同游街市,体察民情。今儿二哥只当可怜弟弟,还是先回家吧。”吴王一脸焦虑地劝着。

    “好容易出来,这会子本公子什么都还没看,什么都还没玩,哪有就回去的道理?!再说,这老道的话若然当真应验,那才叫好玩,本公子一准封此老道为国师!”

    听到老道说他今日会有桃花劫,还要有血光之灾,明孝帝先觉太是好笑,这会子倒期待起来,吴王欲是劝他回去他便越是起劲。

    他言罢见吴王一脸惊惶过度的神情,便硬拉了吴王的胳膊,一路往前走,又拍着吴王的肩膀道:“四弟且放心,今儿是朕……是本公子坚持要出来的,和四弟无关。这便是真有什么意外,本公子也定不叫四弟你担过,必保四弟无恙!再说,那老道之话何其可笑,本公子怎会有血光之灾?!这般荒谬之语也便能哄哄四弟,不过四弟说,这桃花劫和血光之灾若一起来,那岂不是正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此等蚀骨之美事若当真能叫本公子遇上,那也算不枉活此一回!”

    “皇……二叔,四叔,你们怎在这里!”

    明孝帝这边声音刚落,却闻一声惊呼自东面响起,他应声望去,就见一个姿色艳丽身段窈窕的女子站在街道旁的一家珠宝铺前,显是刚从铺子中出来,正一脸惊诧地盯着他们。

    明孝帝先只眼前一亮,待瞧清女子是谁眼中光彩才渐渐散去,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江宁侯府中曾对锦瑟语出挑衅的长公主次女刘婉璧。

    她今日穿的极为华丽,宝蓝缎面起暗纹底子的小袄,衣边儿上用金线绣着碎梅花儿,细细密密地沿着直襟的衣口洒下,下摆开四襟,玉带束腰,其下是一条碧色的罗裙,裙摆上也绣着极为繁琐的花样,束着高髻,插着明艳的红海棠堆纱绢花和华丽的攒珠赤金步摇,这般清丽的衣裳和华贵的打扮,将她的人映的比平常娇艳妩媚,却也不乏清丽脱俗。

    明孝帝在此瞧见刘婉璧微感惊诧,而比他更为惊诧的却是锦瑟。锦瑟听了老道预言明孝帝今日会遭受桃花劫,便以为完颜宗泽是想利用明孝帝好色的弱点,在明孝帝身旁安插一个女人,可如今瞧见刘婉璧她却再度被惊。

    明孝帝这会子只当遇到刘婉璧是偶然,锦瑟只瞧完颜宗泽唇角勾起的坏笑便知此事绝非偶然,只怕老道所说明孝帝那桃花劫就是要应在这刘婉璧的身上的!

    可明孝帝和刘婉璧他们……他们可是嫡亲的叔侄关系啊!只是再想想那刘婉璧的身份,锦瑟便明了完颜宗泽的用意了。她一时间被震的禁不住又回头去瞧完颜宗泽,道:“明孝帝便是再喜女色,也不会丧心病狂地去做此等之事吧。”

    完颜宗泽却只扬眉,道:“这宫闱之中的之事难道还少吗,便不提别的,只献帝便是个中楚翘呢,微微再不瞧可就错过好戏了……”

    完颜宗泽所说献帝乃明孝帝的高祖父,这位皇帝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爱,偏就爱上了自己的亲姑姑,皇宫中确实也是最肮脏不过之处,锦瑟这边正蹙眉想着,就闻一声大吼自街头传来。

    “昏君,拿命来!”

    此声大吼刚落,便又响起了一阵回应附和之声,锦瑟忙扭头去瞧,却见就这眨眼功夫竟不知自哪里冒出了一群穿百姓服饰却手持刀斧之人,怒喝着亮着刀斧冲向明孝帝。而明孝帝正和刘婉璧站在一处说着话,乱子一起他先是面色大变,接着竟似愣住了呆在那里,刘婉璧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倒在了丫鬟的怀里。吴王大喊着挡在明孝帝身前护着他往店铺中躲,一直跟随在明孝帝周边保护的侍卫也反应了过来,忙抽出藏着的软兵器纷纷往明孝帝的方向拥。

    街道上的行人一时大乱,纷纷尖叫着四处奔散,这场乱子刚巧就出在楼对面,锦瑟惊后才想起廖府的马车还有文青可都还在成衣铺子的外头等着自己呢,她虽想着完颜宗泽既然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必定早将文青安置好了,可到底事关文青有些不大放心,忙又回头,正欲问完颜宗泽,他却已无奈地叹了一声,道:“瞧瞧,看戏也这般顾东顾西的,精彩之处可都要被你错过了……文青是本王的内弟,本王岂敢疏忽。”

    锦瑟听他口称文青为内弟,瞪了完颜宗泽一眼这才回头,再望去时,正见一个刺客浑身带血,却仍极勇猛地冲破了侍卫的护卫,举着斧头已然逼近了明孝帝跟前儿,他大喊着举起斧头便往明孝帝的头上劈。锦瑟眉骨一跳,却知明孝帝必定不会出事,他这样昏庸的皇帝只怕完颜宗泽比大锦的臣民们更希望他能一直当政,岂会叫他这么送了性命?

    再说,锦瑟早便看出,完颜宗泽安排的这出戏的目的可不在明孝帝。因知明孝帝不会被砍死,故而锦瑟便睁大了眼睛瞧着,果然眼见那斧头就要落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不要!皇上当心!”

    随着这声音,锦瑟只见刘婉璧身边伺候着的婢女突然推了刘婉璧一下,刘婉璧一个踉跄竟然刚刚好便扑到了明孝帝的身前,刚刚好便替明孝帝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斧,而那方才惊呼之人分明便是推刘婉璧的那个婢女。

    吴王闻声扑过来抱住了那刺客的腰,可那一斧却还是落下,就砍在了刘婉璧的胸前,登时鲜血便涌了出来,刘婉璧也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实在疼的厉害,两眼一番便昏了过去,而明孝帝后退两步摔倒在地,却本能地抱住了刘婉璧。

    “护驾护驾!”

    吴王抱着那刺客拼死阻拦,方才被刺客冲散的侍卫这会子功夫已然重新围在了明孝帝身前,两个侍卫冲上来两下便刺死了那刺客,而锦瑟瞧着被刺客伤了手臂扔誓死护驾的吴王,还有明孝帝抱着刘婉璧神情恍惚而震动的情景勾起了唇。

    刘婉璧是长公主的次女,朝廷为了安抚藩王,控制藩地,早便将刘婉璧这个宗室女许配给了西都王马绒的胞弟马僵为妻,而且听闻马僵早年进京是见过这刘婉璧的,皇上有恩旨说要选一位宗室女赐给他,还是马僵亲口提了刘婉璧,众大臣议后皇上下的赐婚旨意。

    如今瞧明孝帝的神情,再想想他素日的德行也知他定然是不会再放掉刘婉璧的,刘婉璧入了深宫,马僵便和明孝帝有了夺妻之恨,那马僵是马绒父母的老来子,和马绒相差了三十岁,他三岁丧父,马绒对此弟犹如父对儿,马绒迟迟没有嫡子,还曾多次欲立马僵为世子,如此感情,马绒岂能不为弟弟报此夺妻之仇?此仇种下,早晚会生根发芽的。

    明孝帝如此胡为,在朝廷上势要引起一场风波,大锦的学子们,百姓们会如何看明孝帝可想而知。刘婉璧倘使真的进了后宫,必定会大获圣宠,大锦后宫只会更乱,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岂能不受影响?而吴王此次忠心护主,以后必定更得明孝帝的信任,可吴王早已是完颜宗泽的人了啊。如此一举数得之事,也难怪完颜宗泽会说是一出好戏。

    锦瑟敢肯定,方才吴王对刺客那一抱,一来是为洗清自身,表个衷心,再来也是叫那刺客不至于将刘婉璧伤的狠了,刘婉璧身上的伤一准儿不会留下伤疤。

    诚如锦瑟所想,此刻的明孝帝一双眼睛除了怀中的刘婉璧,已然再瞧不到任何色彩,他再也无法忘记,在他命悬一刻的时候是刘婉璧惊呼一声不顾性命地扑到了他的身前,用她娇美柔弱的身子挡住了那森森刀斧。

    瞧着倒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刘婉璧,瞧着她苍白的面容,羸弱的模样,还有那自她心窝一直淌出的鲜血,明孝帝只觉一颗心都要化成水了,以前他瞧这个侄女便觉是个美人坯子,此刻抱着她绵软玲珑的身子,看着她娇美清丽的面容,明孝帝真真认识到了何谓倾国倾城,何谓六宫妃黛无颜色。

    他只能那么抱着刘婉璧,捂着她胸口伤处,惊慌失措地叫着太医,已然连身在何处,正处何景都忘记了。待吴王好容易扶起他来,明孝帝还死死抱着刘婉璧,恍恍惚惚地听到吴王说话,便只回头目光晶亮地盯着他,道:“皇弟,朕到今日方知爱之真意,朕此生没白活!”

    瞧见明孝帝那恨不能替刘婉璧疼替她死的心疼模样,锦瑟真不知该做何感想了,瞧到此时这戏也算该落幕了。出了这种事,只怕马上禁卫军和京畿卫便到了,一会子这条街只怕就要封锁严查,她再不离开便走不了了,锦瑟正欲回身,完颜宗泽已先一步关上了微开的窗,道:“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便拉了锦瑟的手快步往外走,前世时却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锦瑟跟着完颜宗泽亦步亦趋地往外走,却忍不住想着此事,狐疑地盯着完颜宗泽的背影,道:“你该不会是因刘婉璧在江宁侯府时曾于我不快,这才如此吧……”

    完颜宗泽闻言回头,见锦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便挑眉,道:“微微何时也这般自作多情了?到底是本王的女人,越发随本王性子了。”

    听他不承认锦瑟便也不再多想,可事实上,完颜宗泽确实是因锦瑟才如是做的,他以前身在大锦虽也动过一些手段,可他性情刚毅直爽,并不喜玩弄阴招,所做之事皆有其底线,从来都是不屑设计女人和孩子来达到目的的,然而现在……为了能早日迎娶锦瑟,他却已不在意这些。

    完颜宗泽自来路将锦瑟送回成衣铺子,白芷已急的直跺脚,方才她守在门口眼见完颜宗泽带着自家姑娘进了隐门,正想追去却被成衣铺的掌柜给挡住,她原便等的心急,只恐完颜宗泽会对锦瑟做过分之事,而姑娘又情窦初开做下糊涂事来,谁知外头就出了大乱子,更是叫她面色惨白,已方寸大乱。

    偏廖府的下人和少爷都不见进来,她正六神无主,逼问掌柜,锦瑟便在此时被完颜宗泽送了回来,白芷忙几步扑上去抓了锦瑟的手,道:“姑娘,外头……”

    “我都知道,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锦瑟言罢拽着白芷的手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去瞧完颜宗泽,见他笑着冲她摆手,这才回了一句“等你回来”便匆匆带着白芷出了套间,却见成衣铺子早已上了门板,她刚行至门口外头就传来了廖府嬷嬷和文青拼命拍门叫喊的声音,掌柜此时方扯了门板,文青一瞧见锦瑟慌乱的神情才转缓,拉了锦瑟便走,道:“姐姐,咱们快离开这里。”

    锦瑟点头,和文青爬上马车,待马车开动她才推窗回头去瞧,却见那边侍卫已平息了刺杀之事。马车滚滚而动,混在四散的人群中很快便离开了街头,待驶出两条街,进了一处小巷,锦瑟才听闻远远的有军队的兵戈声脚步声和喧哗声传来。

    锦瑟估摸着这会子功夫完颜宗泽定然也已离开,这才算平静下来,问起文青方才去了何处。

    文青只道锦瑟刚刚进铺子他便遇到了两个廖家族中兄长,被拉着一起到前头茶楼吃了两杯茶,文青问起锦瑟方才之事来,锦瑟却道在铺子中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听到喧嚣声出来时掌柜已上了门板,死活不肯打开,竟将等候在外头的廖家下人们都挡在了门外。

    文青闻言只一个劲儿的叹着好险,幸而廖家人皆无伤亡,马车又行一阵便遇到了听闻风声折返回来的廖老太君和廖书敏等人。

    方才锦瑟进成衣铺子是叫丫鬟给廖老太君报过的,廖老太君出来一上午早便累了,便只留了两个嬷嬷伺候锦瑟,先带着廖书敏几个坐前头的马车离开了,这会子功夫她原本已快回到府中,听到兵马声便知出了事,担忧之下立刻便令马车折返回来寻找锦瑟二人。

    这边锦瑟随着廖老太君回到廖府,却暗自怪完颜宗泽非要闹此一场,害的廖老太君受惊,却不知完颜宗泽原本哪里会有叫锦瑟陪同看此戏的想法?

    实是今日在柳府之事激的他临时将锦瑟诱进了成衣铺,后又念着马上要离京,偏和锦瑟经此一磨浓,不愿和她就此分开,更兼他总想锦瑟更了解他,更贴近他的生活,这才生了带她瞧戏的心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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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一百四三章]

    明孝帝和刘婉璧之事在京城迅速掀起一场流言之波,当日禁卫军和京畿卫赶到,明孝帝便将昏迷的刘婉璧亲自抱上龙辇,带回皇宫,就安置在内宫宫妃所住的泗溪宫中,之后长公主多次进宫欲接回刘婉璧却皆被明孝帝以刘婉璧在宫中养伤更为合适为由推拒了。

    皇帝的意思其实是极为明显的,若没有它念,便该将刘婉璧安置在公主们所住之处,哪里有和宫妃住在一处,又日日亲自照看的道理?

    而那刘婉璧身上的伤不过是瞧着骇人,实则皮外伤,她醒过来,见明孝帝守在身边,听明孝帝说是她关键时刻舍身救了他,刘婉璧自然不会否认此事,她伤都伤了,既然皇帝误会,她便也顺势占了此功。原本不过是为了贪功而应下,等她发现明孝帝不对劲时已然无法再改口。

    而且明孝帝不顾众议,更不顾太后和皇后劝阻,一意地日夜相守在泗溪宫中,刘婉璧的清白已然没有了,她很清楚,即便出了宫,马僵也不可能再迎娶她,这叫她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就在她不知何去何从之时,不知怎地,迷迷糊糊竟就和明孝帝有了一夜之欢。

    刘婉璧食髓知味,加之明孝帝着实待她不同,三千宠爱在一身,帝王之尊对她却日日陪着小意,刘婉璧没了退路,渐渐地竟也接受了所处之境,当真就和明孝帝生出情愫来。

    明孝帝和刘婉璧之事掀起风波一事略过不提,却说锦瑟这日下午见天色极好,便和廖书敏几个拿了针黹等物一同到园子中做针线。

    廖书敏眼见出阁在即,锦瑟几个都在帮忙绣一些小物件,几人说说笑笑,倒也乐得悠闲,廖书意回府正瞧见此情此景,见几位妹妹一处笑闹,阳光照在她们如玉的面容上,暖亭中都荡漾起温馨来。他远远瞧着便也勾起了唇角来,复又念起这两日外头的传言来,目光不由落在正凑在一起的锦瑟和廖书敏身上,兀自握起双拳来。

    他站在远处瞧了一会,这才换了笑颜大步进了亭子,锦瑟几个和他说笑一阵,廖书意才笑着瞧向廖书敏,道:“几位妹妹明儿是不是要往江淮王府作耍?”

    前两日江淮王府送来了请帖,明儿是江淮王府三房夫人何氏的生辰,江淮王妃亲自下了帖子要请廖家几个姑娘过去游玩,廖书敏见廖书意目光含着打趣盯过来,便红了脸,道:“大哥少拿人家打趣,明儿妹妹又不去。大哥莫以为妹妹不知道,这些日婶娘可正在为大哥的亲事四处打听京中的好姑娘呢,等大嫂进了门,仔细妹妹将大哥从小到大做的坏事尽数地告诉她。”

    廖书意闻言便笑了,道:“我只说一句,瞧这丫头便恼了,这般泼辣嫁了人可如何是好。”

    几人又说笑两句,廖书意才道:“明儿二妹妹还是到江淮王府去一趟的好,江淮王妃的帖子可不就是给未来大儿媳下的嘛,二妹妹不去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倒是微微,前两日祖母便下了禁足令,哥哥瞧文青那指套实在稀罕,微微便留在家中于哥哥也绣个指套可好?”

    便是锦瑟一行拜访柳府那日,闫锐等一众公子哥儿自柳府离开却是一同到了福园酒楼中吃酒,其中丰乐侯家的公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因安东伯世子提及姚姑娘三字便突然对其大打出手,后又撂下话来,说那安东伯世子吃了酒,满口浊臭,实在是唐突佳人,若要谈论锦瑟却需得用净水香茶漱了口方可。

    此事被当成笑话四处地传,安东伯府和丰乐侯府还闹起官司来,人人都说那丰乐侯家的三公子因见了锦瑟一面便入了魔,害了相思病。

    这话总归是于锦瑟不大好,好在当日正好便发生了明孝帝遇刺一事,使得关于锦瑟的流言没能传播开,可这事儿却也传到了廖老太君耳中。还累的老太君恼恨生气一场,又念着谢少文潜逃一事,便给锦瑟下了禁足,不允她再出门访客。

    锦瑟本便极为奇怪,那丰乐侯家的公子是扁是圆,她都不知,怎就好端端的就犯起了混来,听闻当日公子们吃酒那闫锐也在,锦瑟便对他有所怀疑,如今听廖书意专门提醒她明儿莫到江淮王府去,锦瑟便肯定了此事。廖书意这分明便是恐她去了江淮王府,那江淮王妃和闫峻再生出其它事端来,总归是人家的地盘有些防不慎防。

    锦瑟也不愿和这般疯狗似的人物厮缠,闻言便笑着应了,道:“一个指套又有何难,明儿我做好叫人给哥哥送过去。”

    翌日一早,胡氏便带着廖书敏和廖书晴三个往江淮王府去了,谁知未曾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匆匆而回,彼时锦瑟正在松鹤院中陪着廖老太君说话,胡氏进来时面色极为难看,锦瑟心知出了事,便忙告了退。

    她自松鹤院出来总是不放心,想了想便直接去寻廖书敏,她到时碧江正站在院子中训斥着小丫鬟,见锦瑟来了面上一喜忙快步下了台阶迎了上来,脆声道:“姑娘来了,快进屋。”

    碧江言罢却压着声音急声道:“我们姑娘正在里头哭着呢,不叫奴婢们进去,方才还将三姑娘四姑娘也给赶走了。表姑娘和我们姑娘历来是最亲近的,还得劳烦表姑娘劝劝我们姑娘。”

    廖书敏历来都是刚强的,如今竟闷在屋中哭,锦瑟心中咯噔一下,忙道:“何至于此?”

    碧江也来不及多说,只道:“今儿在江淮王府,那世子爷和府上客居的一个娇客有些不清不楚的,许是要先纳妾……”

    锦瑟闻言面色大变,忙进了屋,她方到明堂,廖书敏便从内室出来,一双眼睛泪水汪汪的,瞧见锦瑟似是要笑,尚未笑出来倒先淌落两行泪来,遂也不再掩饰,拿帕子拭着道:“微微,我该怎么办……”

    锦瑟忙上前两步拉了廖书敏的手,两人在罗汉床上坐下,廖书敏才哭着说起今日在江淮王府的事来。却原来今日三夫人生辰,众人便都在花园中游逛,谁知就刚巧叫廖书敏撞见闫峻和个姑娘衣衫不整地自一处暖阁中一前一后追逐着出来,那姑娘当时瞧见廖书敏便跑过来跪下,说她和闫峻是两情相悦,如今既然被撞破,便请廖书敏可怜她孤苦无依,还说她不会和廖书敏争宠,只愿跟在闫峻身边当个伺候的小丫鬟便好,请廖书敏万望看在她一片痴情的份儿上答允她。

    廖书敏尚未过门,便撞上此事,当真成了京城笑柄,当时便白了脸,偏那闫峻竟一声未吭,只瞧了廖书敏一眼便甩袖去了。

    后来,江淮王妃和胡氏商议了此事,江淮王妃只说那姑娘是她生母白姨娘家的侄女,因家中败落故而投奔了来,虽比不得大家闺秀,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出了此事她很是抱歉,可却不能叫世人说王府欺贫爱富,欺负人家一介孤女,所有便提议叫闫峻纳了那白姑娘为妾。

    这江淮王府当众打了廖家的脸,胡氏又怎能忍受唯一的女儿遭受这样的罪,当即便带着廖家几位姑娘回了府,如今胡氏已是打定了主意要退亲。

    锦瑟听廖书敏断断续续地说完,见她已是慌了神,只一径的哭,便暗叹一声,江淮王妃真真是好手段。

    当初闫峻欲娶廖书敏,是江淮王亲自带人来廖府下的聘,这门亲事也是江淮王直接拿的主意,将江淮王妃给越了过去,这等于是打了江淮王妃这个嫡母的脸,亲事谈定,江淮王妃岂能心平气和?这不便闹出此风波来,目的实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逼着廖家退亲。

    休说那闫峻本便不是贪好女色的人,便他是,那白姑娘是江淮王妃生母家的姑娘,分明就是江淮王妃的人,闫峻又不是傻子,想风流怎样不行,却偏去动这白家的姑娘?

    锦瑟想着这些便拉了廖书敏的手,道:“我只问二姐姐一句,二姐姐如今这般伤心,是因为二舅母要给姐姐退亲之故呢,还是因为今儿二姐姐丢了脸面之故?还是,二姐姐不相信世子,觉着他背叛了你所以如此?”

    廖书敏闻言愣住,尚未弄清楚自己因何而哭,便道:“我是信他的,那白姑娘的话我半句不信!可他怎能一句解释都没便走了,难道就不知道我会难受,会被人笑话吗?!”

    锦瑟听罢倒笑了,眨巴着眼睛凑近廖书敏,道:“原来二姐姐是伤心世子没将二姐姐放在心上啊。可他着了人家的道,左右空口白牙说什么也都没人肯信,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只怕越说那白姑娘便越是要和他攀扯不清了呢。二姐姐又怎知人家闫世子这会子不是垂首顿胸的,只恨一不小心叫那白姑娘占了便宜,说不准这会子他正想着如何寻机会和二姐姐解释清楚呢。”

    廖书敏闻言倒不哭了,却面色哀伤地道:“解释不解释的又有何用,反正出了此等事,母亲是怎么都要退亲的……那位白姑娘……也是一定要进门的。”

    说话间廖书敏的声音低落下去,已是发起怔来,锦瑟见她分明放不下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捏了捏廖书敏的手,道:“我瞧世子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他刚回府没多久,后宅又早已被嫡母一手遮天,一个没顾全着了人家的道也是在所难免。可那白姑娘,江淮王妃便想这般塞在世子身边,世子只怕不会乖乖就范。至于退亲一事非同小可,虽说错不在二姐姐,廖家因此事退亲于二姐姐名声也无碍,可总归也非好事,二舅母如今在气头上,自然坚持退亲,可二姐姐的事她是不会如此草率的。唯看二姐姐愿不愿意退亲了,只要二姐姐不愿意,舅母是不会拧着你的。”

    锦瑟言罢见廖书敏闷头不语,这才又道:“二姐姐当初还说,愿意和有心人同甘共苦,想来也是明白江淮王府的水深,如今二姐姐尚未过门,便已闹上了,这真若过了门只怕日子要更难过,所以这门亲事二姐姐可得想想清楚,若然二姐姐现在便怕了,这亲事退了倒是好事,外祖母和二舅母一准会给二姐姐寻户妥帖人家的。”

    廖书敏闻言半响没说话,良久却目光坚定地抬起头来,道:“这亲事我不退!我这就寻祖母和母亲去。”

    锦瑟见她如此便噗嗤一声笑了,打趣着道:“也不知那江淮王世子有什么好的,竟叫二姐姐如此拿得起放不下的。”

    廖书敏面上就是一红,瞪着锦瑟道:“微微少打趣我,我哪里是放不下他,我是咽不下这口气!那江淮王妃当众打我一巴掌,这亲事若真就这么退了,岂不叫她称心如意了?!”

    锦瑟见廖书敏恢复了精神,这才笑着拿帕子给她擦了泪痕,又连连点头附和着规劝了两句,自廖书敏的院子出来,她却碰到了廖书意。

    锦瑟瞪了廖书意一眼才快步过去,道:“哥哥也真是,明明知晓今日江淮王府会出事,早先还撺掇着二姐姐去赴宴。”

    廖书意便摇头喊冤,道:“我怎会知晓今日要出事,不过是早先曾听到些关于江淮王府住了娇客的流言,这才……”

    锦瑟自然明白廖书意的用意,他是恐将来廖书敏过了门应付不来江淮王府的事,这才提前叫廖书敏知道会面对什么,也是想借此瞧瞧那闫峻的处事态度。若然廖书敏现在就怕了或是闫峻这次没手段解决事端,反向江淮王妃妥协了,那么廖书敏的亲事便还是早退了为妙。

    廖书意说起来也是用心良苦,锦瑟想着便道:“二姐姐说这亲事她不愿退。”

    廖书意听罢叹了一声,这才恨声道:“闫峻这小子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就摊上我廖书意的傻妹子了!”

    锦瑟听廖书意的语气倒像是被抢了珍藏的宝贝一般,便笑着斜瞥着他道:“改明儿哥哥的内兄一准也会这般想呢……”

    廖书意听锦瑟打趣自己倒也不羞,只扬眉道:“二妹妹是个傻的,这般便叫闫峻那小子哄住了,来日哪个要娶我家微微却不能这般便宜,定要先过哥哥这关才成。你这小妮子可要给哥哥抻住了,万不能像你二姐姐,傻呼呼就将心窝子掏给人家什么苦都甘愿跟着受。”

    锦瑟闻言心一跳,只觉自己比廖书敏还要傻上三分,又想起完颜宗泽来,再被廖书意含着宠溺警告的目光盯着,当即一张俏脸都红了起来,不敢再瞧廖书意,忙跺了下脚,道:“哥哥嫉妒人家江淮王世子便直说嘛,何苦拿妹妹打趣!哥哥有这话寻三姐姐和四姐姐说去,她们尚没定亲,哪里轮得到微微,我还小可听不懂哥哥说什么!”

    锦瑟言罢却是脚底抹油,拽着白芷便跑了,廖书意只当锦瑟是害了羞,瞧她溜的比兔子都快,倒是一阵朗声大笑,哪里知晓锦瑟分明就是心虚难当。

    而锦瑟这日刚和廖书意说两个姐姐未定亲一准是轮不到她的,谁知没过几日倒引得丰乐侯府,江宁侯府和萧家几乎三家同时前来提亲,这提的正是锦瑟无疑。

    丰乐侯府所提正是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