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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57部分阅读

      重生名媛望族 作者:未知

    瞧瞧微微,媳妇将这婆子带下去叫夫君一同审了,有线索也和叫夫君出府追查,以免白耽误功夫。 ”

    廖老太君听罢点头,二夫人便忙令人去请二老爷,海氏随着廖老太君刚进屋,外头便又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海氏身边的郝嬷嬷快步进来,道:“禀老太君,大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老太君,如今人已进了二门正往这边来呢。”

    ------题外话-----

    [正文 一百零九章【首发文字版】]

    最新最快的廖书意只送了口信回府便离京而去,一走便是十数日,虽有送平安信回来,可廖老太君又岂能不忧心,听闻通报面上便露了笑意。她快步进了屋,见锦瑟半靠着大引枕用着驱寒汤药,又细细问过哪里可受了伤,是否还觉发冷头晕等事,见锦瑟一一答了,精神也尚可,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光彩,这才放下心来。

    锦瑟自也听到了方才郝嬷嬷的禀声,便道:“哥哥出京这许久,如今一回来便说有要事禀告,想来是极重要的事,微微已好多了,外祖母莫担忧我,哥哥的事要紧。”

    廖老太君这才站起身来,嘱咐二夫人好生照顾,这才扶着尤嬷嬷的手离开。而屋中,海氏见廖老太君离去,这才扯着彦哥儿上前,推了彦哥儿一把,道:“方才母亲和彦哥儿是怎么说的,还不快给你表姐道歉。”

    彦哥儿见母亲督促,踱着小步上前在脚蹬上跪下,抬头瞄了锦瑟一眼,见她正笑意盈盈地瞧来,便又如受惊般低了头,红着脸闷头道:“彦哥儿不该往表姐的汤中尿尿,不该骗表姐说彦哥儿落水了……以后再也不会对表姐做坏事了……”

    锦瑟见彦哥儿垂着头,小模样极是可爱,便笑了起来。虽是因彦哥儿之故害的她险些丧命,可彦哥儿不过是个四岁孩童,被人教唆两句会做错事再正常不过了,便如一把刀,伤了人自该恨那持刀之人,却没于刀过不去的道理。

    锦瑟原还有些心中不舒服,可瞧见小彦哥儿显然也受了惊吓,面上还挂着泪水,两眼红红肿肿地跪在那里她如何还能与他置气,忙令白芷将他扶起来。谁知白芷刚过去便惊地彦哥儿自己跳了起来,锦瑟冲彦哥儿招手,待他到了近前,才问道:“彦哥儿还讨厌姐姐吗?”

    彦哥儿闻言瞧着锦瑟,闷了半天却道:“不讨厌了……可也不喜欢。”

    锦瑟见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觉莞尔失笑,敲了敲他的额头,也歪着头沉思了下,这才道:“彦哥儿之前讨厌姐姐,如今却不讨厌了,彦哥儿如今不喜欢姐姐,来日却一定会喜欢姐姐。看来姐姐还得加把劲,叫彦哥儿早日喜欢上姐姐才成啊。”

    彦哥儿被锦瑟几句话绕的揪起眉头来,倒引得廖书敏和二夫人几个都笑了,二夫人见海氏上前,冲廖书敏几人使了眼色,几人便都悄然地退了出去,廖书晴走在最后,冲彦哥儿招手,彦哥儿便也随着她们出去了。

    海氏在床边坐下,瞧着笑意盈盈的锦瑟却有些难以张口,倒是锦瑟率先拉了海氏的手,道:“大舅母可是不怪微微了?”

    海氏闻言眼眶便又红了,握住锦瑟的手,道:“之前是舅母不好,是舅母想不开,这才害的你和茂哥儿在江州受了这几年的苦。也是舅母不好,将你大舅的死无端加诸在你和茂哥儿身上,若不是舅母,今日彦哥儿也不会被人利用险些就害了你……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无颜活着了,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夫君和华姐儿……舅母做了很多错事,微微可还愿原谅我?”

    锦瑟听罢水润的眸子越发清亮,似墨玉上滴了雨珠儿,闪动两下,拉着海氏的手抚上心口,道:“大舅母,微微这里好疼啊……大舅母一定还未原谅微微,这才说出这种话来……一定还在怪微微和弟弟,将我们当成姚家人来憎恨,要不然舅母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见海氏情急,便又道:“大舅母一定忘记微微小时候您和微微说过的话了。那次微微和二姐姐不小心将墨汁洒在了大舅舅最爱的古画上,我们吓得将那画藏起来,怎么都不敢告诉大舅舅,大舅母寻到我和二姐姐,听我们说了画的事,微微记得大舅母说,做错了事也不必害怕,因为大舅舅是微微和二姐姐的亲人,亲人便是在你有难的时候能站在你的身旁握住你的手,在你犯了错时能原谅你,包容你的人……大舅母和彦哥儿都是微微的亲人,微微亲人不多,不想也不要再失去任何一个。”

    海氏闻言一阵动容,将锦瑟揽进怀中,到底没忍住,两人都落了泪。

    松鹤院的花厅中,廖老太君放下茶盏,惊怒道:“你这些日竟是跑到了陲州去?那陲州已是边关苦寒之地,这些年边境又常常有蛮夷滋扰,你不声不响身旁就带着两个长随怎这么没轻重自涉险境,若然你有个好歹,可叫祖父祖母和你母亲如何是好,你的孝心当真被狗叼了吗!”

    廖书意风尘仆仆地站在厅中,闻言又见廖老太君着实恼怒,便忙跪下,一径地认错。一旁尤嬷嬷劝了两句,廖老太君才令廖书意起身,又吩咐丫鬟给他盛碗热汤,这才道:“说吧,到底是何等要紧的事叫你这般不顾一切跑到陲州去。”

    廖书意闻言又放下手中茶盏,起了身再度跪下,这才道:“祖母容禀,当年父亲路过九云山遇山匪才致英年早逝,后朝廷剿灭了九云山匪乱,据那些山匪交代当年杀害父亲的确实是他们,故而这些年我们才未曾疑心父亲之死另有乾坤。可自微微和茂哥儿进京,孙儿知晓这些年他们在姚家吃的苦头,得知姚家人竟皆乃豺狼猛虎,孙儿便越发觉着父亲之死事有蹊跷。当年九云山的匪贼多半都流放到了陲州,孙儿这次前往陲州寻到了几个原九云山的匪贼,细细问过父亲遇害前后的事,到底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廖老太君自知定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才叫廖书意离京跑到边疆去的,如今闻言却还是微惊,舒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稳住跳动的心脏,继续倾听。

    却闻廖书意又道:“孙儿查明,父亲遇害当日,原本那些山匪已安歇了,是二当家马大栓突然令众人前往劫掠的。九云山的匪贼一向只抢钱财,不害人命,可当夜一乱起来也不知谁竟砍杀了父亲。那些匪贼见父亲被杀,原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小厮等人一并杀死灭口的,谁知马大栓却发现了父亲的官印等物。那些匪贼不过是生计困难的百姓被逼无奈上山为匪,并非穷凶恶煞之辈,一听父亲竟是官身心知闯了大祸,当即就没了主意。那二当家竟也慌了,当下就吆喝着带了众人撤了,这才放下尾随父亲的全叔等人。”

    廖意言罢,廖老太君已听出了蹊跷来,捏着扶手的手微微颤抖,廖书意便又道:“孙儿又细细问了父亲遇害前几日可有人上山寻过你二当家,倒真有两人回想起来,说却有一三十左右的男子找过马大栓。还说这男子带着两个小厮,瞧着倒似生意人,听说话口音正是江州人士。这人走后,大当家曾问起此事来,马大栓只说是他家中老娘病倒,他那弟弟和弟媳恐老娘不,这才托了熟识的跑商人来给他送个信儿。这马大栓因犯了事才逃到了山上为匪,却是出了名的孝顺,众人听了他的话不曾有疑,如今想来却觉不妥。马大栓平日听说老母有个头疼脑涨便要不惧凶险的下山回去探看,那次他非但未下山探母,反倒连着两日心情极好,还和山上兄弟们一处吃酒喜乐。后来朝廷派兵围剿九云山,马大栓也似早听闻了消息般,一早便偷着跑了,到最后也未被官府捉到。”

    这种种迹象,分明就是有人在大儿子经过九云山前,便上山收买了马大栓令其杀害大儿子,而这指使马大栓杀人的除了姚家人又能是谁。只要使廖家和姚家结怨,微微和茂哥儿失去了外祖父一家的依仗,两个孩子才能任由他们姚家人摆布。便是最后茂哥儿蹊跷的死去,引地廖家人怀疑,彼时廖家人也已没了插手此事的立场。

    廖老太君面色发青,廖书意已从怀中摸出几张纸来,双手捧上,道:“这是那些人画押的供状,还有马大栓的影图像。”

    尤嬷嬷忙接过呈给廖老太君,廖老太君双手颤抖着接过,一张张看过,眼眶已烧的通红。想到死状凄惨的长子竟是被人处心积虑害死,她岂能不恨。尤嬷嬷见廖老太君不大好,忙给她顺了顺气,廖老太君才缓过来,令尤嬷嬷叫人去官衙寻廖老太爷回来。

    尤嬷嬷去了,廖老太君又问了几句,这才将锦瑟落水一事告之廖书意,叫他回院子换身衣裳,梳洗一番好到碧波院去瞧锦瑟。

    半个时辰后,锦瑟和海氏等人也都知晓了廖书意带回的消息。锦瑟依在床上,见海氏在廖书意的安抚下缓缓平静下来,这才抚着海氏的手,道:“大舅母,这世上恶人终有恶报的,那些人害了舅舅早晚都要真相大白,到时候必叫他们生不如死!只是大舅舅已然去了,大舅母便是痛恨也莫伤了自己身子,为了哥哥和彦哥儿大舅母也要想开些啊。”

    她言罢,海氏已握紧了她的手,道:“这样的恶人,他们不是人,好孩子,这些年舅母真不知你和茂哥儿在那样的虎狼窝中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大舅母糊涂啊,若非大舅母,父亲母亲定然早便接了你和茂哥儿回家来……”

    锦瑟闻言笑着摇头,又劝了两句,海氏方才不再自责,锦瑟却令白芷取了多宝格上的一只红木盒子,从中取出一张纸来冲廖书意,道:“哥哥说已叫人画出了那马大栓的影图像以供官府继续通缉那人?哥哥且瞧瞧这上头所画之人。”

    锦瑟言罢示意白芷将那纸拿给廖书意,廖书意展开纸张一瞧,登时便双眸一眯,锐光四射,冷声道:“此人和我予祖母那张马大栓的影图像倒有七八分貌似!”

    他言罢抬起头来盯着锦瑟,道:“微微这画像是打哪里来的?”

    众人闻言皆惊诧不已,瞧向锦瑟。锦瑟拿给廖书意的那张画像正是之前她凭春晖的口述画出的邓三双的画像,她原也只是凭借直觉拿给廖书意看,倒不想这杀害白狗儿妻儿,后又对白狗儿灭口的人竟然真是失踪已久的马大栓。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九云山离江州极近,想来当年朝廷围剿之时,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那马大栓必定是得了姚家人的消息早早逃至江州隐藏了起来,如今瞧着风声过了,便又出来为人办事。

    锦瑟将邓三双杀害白狗儿一事说了,这才道:“我也没想到这邓三双便是隐姓埋名的马大栓,只是觉着这个邓三双手段残忍,当日以白狗儿妻儿之命要挟白狗儿放冷箭加害我和茂哥儿,后白狗儿被抓他便毫不犹豫地杀了其妻儿,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倒像是亡命之徒,所以才叫哥哥一认,倒不想此人真是马大栓。”

    海氏闻言当即便抓了廖书意的手,道:“意儿快到江州去,不能叫这杀千刀的贼人再跑了,他杀你爹,便是碎尸万段也难解母亲心头之恨!”

    二夫人见海氏神情激动,端了茶水给她,劝了两声,道:“微微既然说已着妥善之人将那贼子盯紧了,便定然不会叫他跑了的,大嫂先喝口水平平心气,此事还是报知了老太爷,老太爷自不会叫大伯冤死的。再说,这人受命姚家某位主子,若贸然抓了他反倒坏事。”

    海氏闻言这才平静下来,廖书意却道:“依儿看,只怕这次微微落水也脱不开姚家人使坏,微微若出事,茂哥儿定然会和廖家再度闹翻,这和四年前父亲遇难可真是异曲同工,分明是一人的手笔。只要茂哥儿和廖家闹翻,再对付他一个孩子却容易得多。儿子这便去寻二叔,看是否查出端倪了。”

    廖书意言罢冲海氏稍稍一礼便自去了,到了晚膳时,廖家几位老爷才聚在一处听廖二老爷说了今日追查之事。

    那替周婆子的儿子周强偿还赌债的人早已没了去向,不过廖二老爷却也根据周强描述画了那威逼之人的影图像,而且他自赌场拿到了当日那人还债的银票,寻到银票所出的万通钱庄叫掌柜的认了那影图像,掌柜的指出那画像上的人确实是钱庄的老主顾,乃前门街上十全糕点铺的花掌柜。

    廖二老爷寻至十全糕点铺,已叫周强隐在暗处认出了花掌柜正是当日威逼周婆子母子的人。而他又拿了帖子到官府查了糕点铺的东家,却发现这间糕点铺竟是姚家三老爷在京城的产业。

    而廖老太爷下午被唤回来听了府中所出的两件事,已吩咐管家去查,近日姚家可有人进京一事,管家回报也说姚三老爷三日前进了京,说是要处理些私事,如今正住在光源客栈中。

    锦瑟听闻这些事,神思微浮,难道这一重重一幕幕都是三老爷姚礼明从中作梗?

    是不是姚礼明如今已找到了当年杀害大舅舅的凶手马大栓,锦瑟相信真相很快便会暴露出来,故而她只闻过此事便不再想,也知这事如今已轮不到她再操心。

    碧波院是二夫人的院子,锦瑟万没一直呆在碧波院养病的道理。她用了晚膳,虽觉精神不济,可还是打着精神说自己已无碍了,坚持要回夕华院去。

    二夫人无法,这才禀了廖老太君,由王嬷嬷等人伺候着锦瑟坐了暖轿回了夕华院,因累了一日故而旁晚时用了药便早早躺下了,谁知天刚刚黑,锦瑟便突然发起烧来,显是寒气入体,竟有些一发不可收拾,没一个时辰便大汗淋漓,烧的神志不清,说起胡话来,直将全府都惊动了。

    廖老太君放心不下,也到了夕华院,亲自瞧着大夫给锦瑟扎了针,又瞧着海氏给锦瑟喂了药,见她安宁下来,不再说胡话,热也稍稍退了些,这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回了松鹤院。

    而夕华院中,廖老太君一走,海氏便劝二夫人等人也都回去歇着,她又亲自照看了锦瑟小半个时辰,月已中天,也累的浑身发软,王嬷嬷收拾了厢房,海氏见锦瑟睡得沉,已有退烧迹象,这才嘱咐了白芷和王嬷嬷几句移步到厢房中安歇。

    闺房中,白芷取下锦瑟额头帕子丢进水盆中涮了涮,拧干水刚欲转身便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地瘫倒在了脚踏上,就她这低头功夫屋中已多了一人,自是白日便和锦瑟约好要来的完颜宗泽。

    他早便到了,可夕华院人影憧憧,光火通明,虽担忧锦瑟却又不能现身,早已急的上火,好容易等人散了,哪里还顾得上白芷,当即便令影七守好院子摸了进来。

    他进了屋,将白芷轻易放倒,见其倒在床边脚踏上,自嫌其碍事,将白芷拖至窗边儿的罗汉床上放下,这才抽了白芷手中帕子快步走至床前。

    见灯影下锦瑟满头大汗,他伸手探了探,触手锦瑟的额头火热一片,他不觉蹙着眉来将那帕子覆了上去,眼见锦瑟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不觉恨声骂道。

    “笨蛋吗!”

    [正文 一百一十章 【手打文字版】]

    最新最快的完颜宗泽实是恼锦瑟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才气闷之下骂出声来。他是旁晚时才听说锦瑟跳湖救人一事的,听到这个消息就气的直跳脚,心中担忧,还发疯地跑到园子中一屁股坐在湖边蹬掉靴子将双足浸在冰水中想瞧瞧湖水到底有多冷。

    结果他当即便被冰的打了个寒颤,傻里傻气的举止且不说引得影七几个时辰都用古怪的眼神来瞧他,更郁结的是,试过了湖水的冰冷,他心中便愈发焦躁,担忧起来,火急火燎地恨不能当下便爬墙来见锦瑟。

    如今他言罢见锦瑟躺着一点动静都没,到底没了气力,在床沿儿上坐下,自怀中摸出两个碧玉球来。那两个碧玉球乃寒玉雕琢而成,每个鸡蛋大小,触手清凉如冰,灯光下晶莹剔透,绿汪汪如同两汪水。

    他将锦瑟的手自被子中拉出来,将那两个碧玉球塞进她火热滚烫的掌心,这才又给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只这会子功夫锦瑟头上的帕子已再度被她的体温染热,她的额头触手仍旧微烫,完颜宗泽见床边的红木架上放着一盆水,架子下的鎏金冰桶中盛着半桶冰块,他取下锦瑟头上帕子,用冰勺舀了两勺碎冰放入盆中,将帕子浸凉拧干了水,便再度将其覆在了锦瑟额上。

    谁知那帕子许是太冰,冷热一激,锦瑟当即便颤了一下,笼烟眉蹙起,神情痛苦地晃了晃头。完颜宗泽一惊,手忙脚乱地将那帕子取下来,他正不知所措,却见锦瑟摇了摇头,接着她滚烫的脸蛋碰到了他的手,似寻到了清凉所在,她偏着头蹭着他的手背,身子也往这边动了动,安宁了许多。

    完颜宗泽怔住,见锦瑟红红的小脸在自己手背上轻蹭,像是贪恋主人抚弄的宠物一般,他心一软,唇角便不自觉勾了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他那手因浸了冰水,故而透着一股冰凉之气,却又没帕子来得那么激烈,他的眼睛亮了亮,又捏着帕子捂了捂,这才再次将帕子覆在了锦瑟头上,接着又用一双手轻抚锦瑟通红的双颊和她汗津津的脖颈。

    他来回抹了半响,感觉双手渐渐被温暖,再摸那帕子却也已温热。这便又取下帕子再去浸冰,如此折腾了半响,见锦瑟还是没有退烧,便又寻了块帕子去抹她脚心。

    上回他给锦瑟揉按脚心锦瑟脚上套着脚衣,这回将她小巧玲珑的小脚丫捧在掌中却见那小脚当真不足他掌心大小,肌肤柔腻的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十个脚趾头圆圆的小小的如同贝壳般可爱,脚趾甲更是粉粉的在灯光下透着珍珠般莹润的光辉,脚背因发烧透着红色,被他大掌裹住,她便自觉地扭着小脚丫往他手心中钻,脚踝和脚背线条优美的叫人头脑一阵空白。

    完颜宗泽很是愣了下,这才忙收回心思用帕子给锦瑟擦着脚心。他这般反复,锦瑟身上的热度却非但没退反倒热的更厉害了,完颜宗泽一时担心她的烧一直不退,复又担心她烧成这样倘使一夜不醒会坏了脑子,倒急的头也疼了起来。好在锦瑟似察觉了他的心意般,双睫扑扇着竟醒了过来,完颜宗泽忙丢开帕子,凑过去,轻声问她,“可是要喝水?”

    锦瑟的眸子氤氲着,闪动着不明的光,似没有焦点般在他脸上晃了下哼了一声,完颜宗泽忙跳下床给她倒了早先凉着的温水扶起锦瑟来一点点喂给她,见锦瑟喝完倒在他的臂弯半眯着眼睛似梦似醒地瞧他也不说话,他将她放倒在床上,这才抬手在锦瑟面前晃了晃,谁知锦瑟便嘟囔一声。

    “完颜宗泽……”

    完颜宗泽一愣,这才知晓锦瑟原是清醒着的,他心中一松,又是头一回听锦瑟唤他名字,加之锦瑟浑身乏力,唤声也绵绵软软,糯糯的音线马蚤人心扉,他当即心一颤,脸上便扬起了笑。

    他忙凑过去,好不开心地道:“微微醒着啊,我在这里,你哪里难受和我说,想要什么?怎么能好受点也和我说,嗯?”

    锦瑟闻言却偏了偏头,又轻声嘟囔了两句,她声音不大,完颜宗泽几乎将耳朵贴过去方听清楚她的话,登时哭笑不得,只因锦瑟说的分明是,“磨人鬼,滚开……”

    “我就那般惹你烦吗!”完颜宗泽好不郁结和委屈地闷声道,可他抬起头再瞧锦瑟,却见她双眸已闭紧,显然是又沉睡了过去,只怕方才那唤他也是恍恍惚惚的。想到锦瑟睡梦中都念着自己,完颜宗泽瞬间便又开怀了起来。

    见那碧玉球自锦瑟掌心滑出,触手已温热,他便又用自己冰凉的手揉搓锦瑟的掌心手指给她降温活血。锦瑟显然被烧的难受,一直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每过一盏茶功夫便会挣扎片刻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

    完颜宗泽见她出汗厉害,每回她醒来便喂些水于她,待五更天时,完颜宗泽俯身将额头贴上锦瑟的却觉温度降下了许多,登时他便欣喜的笑了,又怕锦瑟再反复起来,便也不敢懈怠,仍用冰凉的手指去捏她掌心,捋她鼻翼两侧。

    “完颜宗泽。”

    他正集中精神给锦瑟揉着手心便又闻一声唤,只以为锦瑟又在说梦话,便笑着道:“又想骂我什么?”

    谁知他言罢就闻锦瑟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锦瑟这句声音却是极清晰的,完颜宗泽惊疑抬眸,却正迎上锦瑟微睁的眼睛,她眸中波光潋滟,和他目光对上却转瞬沉静如一池幽滩,泛着清冷之色,完颜宗泽一愣,这才确定锦瑟是当真醒来了。

    他本是盘坐在床上,弓着腰给锦瑟揉着手,见此身子一直,精神一震,忙道:“你醒了?好些了吗?什么我想怎么样?”

    锦瑟闻言见完颜宗泽一双眼眸晶灿有神,好似她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如同被注入了新活力一般,又见他双眼微显血丝,忙的满头大汗,连发髻都有些散乱,她盯着这样的完颜宗泽瞧了半响,竟自无语,半响才道:“我听说北燕不准汉女进宫,后宫采选也不选汉大臣的姑娘,甚至宫女都不准汉女子参选……以此来保持皇室血脉的正统。你瞧上我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完颜宗泽不想锦瑟会突然说起这话来,一时怔住,瞧着锦瑟清冷的眸子,拒人千里的神情,还是她微带着讥诮的唇角笑意,转瞬间便被她问的满色涨红,却也不知是气恼的,还是着急,张了张嘴只发出两声急喘来,顺了下气才勉强压住怒火,捏着锦瑟的手腕,道:“你说的是圣祖爷时的事情,如今父皇提倡和汉族通婚,宫中汉宫女多的是,父皇的四位妃子,便有两位乃汉人,皇兄的侧妃也是汉女,如今还为父皇诞下了皇长孙,父皇极是宠爱,接在身边亲自教导……”

    完颜宗泽的话尚未说完,锦瑟便笑了,笑的眉眼如画,嫣然姿态令人愣怔,完颜宗泽先是被她笑靥晃了神,接着便气恨的烧红了眼睛,箍住锦瑟的手腕,道:“姚锦瑟!你当真可恶,我说的很可笑吗?!你是在听笑话吗?!”

    锦瑟见完颜宗泽气得跳脚,一双眼睛近似凶残地盯着自己,血眼猩红,手腕又被他抓的疼了,这才渐渐停了笑意,盈盈的眸子瞧着完颜宗泽微微扬唇轻笑,道:“所以呢?你也想要我做你的某一位侧妃?不是,像我这般身世,是否做个侍妾便该感恩戴德了?”

    完颜宗泽闻言气结,紧紧盯着锦瑟,却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的道:“我完颜宗泽爱慕之人,我不会叫她屈居人下!”

    锦瑟早先对完颜宗泽的种种不规矩行为采取无视态度,一方面是她招惹不起完颜宗泽,也没那阻止他的能耐,另一方面也是她自认心如止水,不曾受他影响。可自此次进京,完颜宗泽越发放肆,仅仅数日便搅的她有些心烦意乱。上回被他偷吻,她已烦恼了两日,方才她虽昏昏沉沉,可清醒过来却是明了完颜宗泽所做的一切的,便是这会子她一双脚盖在被子下仍觉僵硬非常。

    她因前世的经历,心如死灰,在男女之事上瞧的比较开是有的,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介意自己一双玉足被人瞧到,不介意完颜宗泽的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她自知完颜宗泽是一片真心,也因不讨厌他,故而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形势越发不受她掌控,越来越叫她心慌和害怕,这使得锦瑟烦躁的同时,也不得不正视和完颜宗泽之间的问题,冷下心肠来。

    即便如此,听到完颜宗泽掷地有声的话,被他一双眸子炙热的盯着,锦瑟还是心口一缩,垂在身侧的手本能地握了握才道:“所以呢,你会娶我为你正妃?那好,我等着你的婚书。”

    听锦瑟这般无谓的说出此话来,完颜宗泽只觉一颗心都纠在了一起,有些喘息不过的憋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锦瑟,似想将她整个瞧透,只可惜锦瑟容颜之上似覆了一层冰,神情沉静,叫人全然看不出她是恼是怒是喜是悲来,更听不出她那话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

    这样的锦瑟叫完颜宗泽想起在船上初识锦瑟时的情景来,彼时的她便是这般模样,分明只是个小姑娘,可身上却全然没有一点小姑娘的气质,处事那般的淡然、冷漠,无畏更无谓,好似什么事都无法叫她动容一般,便是那种沉静和清冷叫他忍不住去探究,禁不住一次次招惹她,企图惹怒她,叫他固执地想要靠近她冰封的心,想温暖她抚平她间或蹙起的眉,驱走她偶尔流露出的彻骨悲凉。

    好容易,这些时日他觉有些靠近她了,好容易他见识了她的喜怒哀乐,为此雀跃不已,点燃了浑身热情,而锦瑟如今却又变了回去,又成了当日在船上初识的模样。

    完颜宗泽便好似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他捏了锦瑟的下颌沉声道:“你不信我!”

    锦瑟闻言却只明眸微扬,唇角微微滑过一丝不辨的笑意,道:“非是我不信王爷,而是王爷说的话实在无法叫人相信。且不说我和王爷身份有别,便是我贵为金枝玉叶的公主之尊,如今北燕雄踞江北三十余年,燕皇励精图治,雄才伟略,只怕早不能满足安居江北,北燕厉兵秣马多年,只图一统山河,两国随时会开战,当此之时燕皇岂会准许王爷迎大锦汉女为妃?”

    锦瑟还欲再言,下巴却被完颜宗泽捏住,却听他道:“你等我六年,若然六年后我还无法迎娶于你,我……我自会放你自由,不会强迫于你。可若你现在就拒我,不给我一丝机会,可信我现下便有法子将你掳回府中,占为己有?!”

    锦瑟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盯着完颜宗泽怒气反笑,道:“你怎能……”

    完颜宗泽却接过话来,眯着眼,近乎无赖地轻笑,却又危险地道:“本王如何不能?本王对微微一片真心,可微微若毫不在乎,视如粪土,那本王却也没必要再对你客气。若然本王待你太好,以至于你忘记了本王的为人和身份,本王也不介意提醒于你。本王本便是跋扈性子,虽从未做过欺男盗女之事,可也不介意试上一试。”

    锦瑟气得浑身发抖,竟瞧不出完颜宗泽是在吓唬她,还是在说真的,盯着他半响才舒了一口气,道:“六年,六年后我都已十八了!”

    完颜宗泽听锦瑟这般说倒笑了,一扫方才面上的阴厉和严肃,眨巴着眼睛道:“十八如何?本王尤其不惧为微微守身如玉六年,微微却怕嫁不出去吗?我倒不知微微竟这般恨嫁,既如此,不若现下就随本王回府吧。”

    他说着便用拇指抚了抚她因气恼而微微抬起的尖尖下巴,锦瑟气急,瞪向完颜宗泽的目光如有火焰在其中燃烧,恨不能抬脚踢这厮一脚,忍了半天终究是火大,抬手拍打了下完颜宗泽的手臂,道:“谁要你守身如玉了!混蛋,放开!”

    岂知她言罢,完颜宗泽便笑了起来,好不得意和开心的样子,竟道:“微微还是这样最可爱,盛放的海棠花般,那般冷若冰霜暮气沉沉的模样平白糟蹋了一张美人面。”

    锦瑟闻言这才发觉不过片刻功夫自己好容易经营起的严肃气氛又被搅没了,一时间气结,盯着完颜宗泽当真是欲哭的心都有了。

    [正文 一百一一章【首发文字版】]

    最新最快的眼见自己营造的气氛瞬间被破坏,锦瑟顿时有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的感觉。盯着完颜宗泽那张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俊面当真是欲哭无泪。

    她两辈子加起来,遇上的多是读圣贤书,知礼仪,重规矩的大锦士大夫和公子们,便不是君子,起码也是谢少文那样的伪君子,何曾遇到过完颜宗泽这样厚面皮的人。她已拒人千里了,他竟半点影响都不受,依旧我行我素,甚至越发嚣张起来?!

    锦瑟一阵头疼,心中也升起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慌乱来,因为这样的完颜宗泽是极富攻击性的,让她意识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锦瑟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了这厮,竟叫完颜宗泽说出六年之约来。她原只当完颜宗泽是少年心情,瞧着她和大锦寻常闺秀有些不同便生了好奇心,最多对她还有些好感罢了。

    她虽对完颜宗泽了解不多,可却瞧的出他是极自傲自负的,本以为她摆出拒绝之态来,完颜宗泽自尊心受伤便会放过她,如今看来她简直是异想天开,也将完颜宗泽想的太简单了些,这人分明就不能用常理来猜度。

    六年,锦瑟听到完颜宗泽的话简直觉得荒唐透顶,且不说她的亲事不是她说不定便成的,只完颜宗泽,北燕皇帝和皇后难道不会于他赐婚吗?即便不说这些,六年时间太漫长了,他又怎能确定这六年里他不会遇到另一个叫他想允诺六年的女子?到时候她岂不是空等一场,而且,她为何要等六年?

    前世时,谢少文也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彼时她刚入侯门时,谁不说她是谢少文的肉头好,说谢少文是长情之人,便是她自己也当谢少文是爱她的,还因不能回报一份同等的感情而心怀愧疚,那时候的谢少文和如今的完颜宗泽是一般的年少多情,热情真挚,可是结果呢,背着她谢少文却早和人合谋算计了她的清白,最后更是将她踩在脚底心践踏,一脚踹掉了她的孩子。

    这叫锦瑟无法做到再轻易相信男人的鬼话,更是对爱嗤之以鼻,她知晓将完颜宗泽和谢少文等同起来对完颜宗泽不公平,可她受过伤害,已然没了少女对爱的渴求和热情,这却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若然完颜宗泽不是北燕王爷,身份寒微倒还罢了,兴许锦瑟会被他一颗火热的心慢慢感化。

    可完颜宗泽偏偏不是,锦瑟本便对爱不抱期望,如今两人之间更是隔着太多阻碍,在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的促使下,她无法叫自己不顾一切地相信完颜宗泽,并随完颜宗泽去疯。因为在此时上,本来她和完颜宗泽便是不平等,不一样的,完颜宗泽有资本去疯,可她却没有。

    所以,倒不是锦瑟恨嫁,等不得六年,而是她根本觉得完颜宗泽的六年之约是个笑话,根本就没想过要等完颜宗泽六年。并且,她对自己的亲事早有想法,而且她的想法和嫁给完颜宗泽简直是南辕北辙。即便她对完颜宗泽并不讨厌,可她对嫁做王妃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完颜宗泽见锦瑟气恼之后便露出讥诮和愕然之色来,就知她对自己提出的六年之约嗤之以鼻,果然便见锦瑟舒了两口气,这才心平气和地道:“王爷能否莫再捉弄于我,我们好好说说话。”

    完颜宗泽闻言好不委屈,很想说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也从未捉弄过锦瑟,可瞧锦瑟的神情也知他不管用什么态度说出这话来,锦瑟都不会信他。为此他眸中色彩翻涌了下,这才忍住气性,沉了面色道:“你说。”

    锦瑟见此这才缓缓道:“王爷何等美人没有见过,为何要执意于我?王爷当娶个铁骊贵女,于燕皇和皇后来说也是尽了孝道,于王爷也是助益,而且王爷和王妃有着同样的家世,风俗习惯,相处起来也轻松便宜,才是琴瑟和鸣。若然王爷还不满足,大可再迎娶几位貌美妾室,相信王爷您英雄了得,便是侧妃也必有大把的北燕贵女争抢,到那时王爷坐拥贤妻美妾,自然便会明白王爷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锦瑟说着,完颜宗泽却清眸锁着她,道:“哦?微微说的听起来好似也不无道理,微微替本王想的周全却不知替自己是如何打算的?”

    锦瑟见完颜宗泽神情认真,态度诚恳,也和颜悦色地和自己说起话来,一时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想着趁机会索性和完颜宗泽说个清楚明白,便道:“我?我不怕老实告诉王爷,我虽已家道中落,可也没与人做妾的道理,王爷如不能许诺正妃之位却要强迫于我,我便唯有以死保全清名了……”

    锦瑟说到这里完颜宗泽瞳孔已是收缩了下,强忍着怒火才没当即发作出来,就闻锦瑟又道:“可王爷便是许我正妃之位,我却也不敢接受,只因我心中清楚的很,我是个极擅嫉之人。父亲自迎娶母亲后便只母亲一人,祖父对祖母更是情重,中年丧妻却也未再迎娶继室。故而我对来日夫婿没有他想,便是他出身贫寒些也没关系,人拙笨一些,钱财少一些的都没关系,老实敦厚些依附妻族的更好,只因那般他便只能一心地对我好,能于我白首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日子。可王爷您天潢贵胄,定然是不能只有正妃一个的,所以说我若成了王爷的正妃,这般擅嫉,是定然要动些手段叫王爷那些妾室一个个都不好过的,我旁的不说,心机还是有些的,叫那些妾室不能活命,叫王爷的庶子女们来不及出世就化成一滩血水,这样的事也未必就做不出。到时候,王爷失了爱妾不说,瞧着我这满目憎狞的王妃也是两看两相厌,倒不如现下王爷便于我桥归桥,路归路的好呢。”

    锦瑟说着便自嘲一笑,又道:“再说,六年的时间这么长,王爷岂知在这期间您不会遇到更令您动心的女子?王爷是言必行的大丈夫,到时候若然因和我有过这六年之约反倒不能对心爱的女子表露真情,那有待如何?所以,依我,王爷还是收回这六年之约为好。”

    锦瑟言罢,完颜宗泽却眯着眼笑了,好不赞同地点着头道:“微微说的果真都有道理。”

    锦瑟听完颜宗泽如此说,却觉心中一抽,只因他那语调怎么听怎么阴阳怪调的,倒好似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可瞧完颜宗泽的笑容,锦瑟又觉他不似生气了。

    她怔了怔便打算趁热打铁,又道:“王爷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皆有理?再有……唔……”

    锦瑟的话音戛然而止,接着便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兀自摇着头呜咽起来。只因在她全然无防备,正夸夸其谈时,完颜宗泽竟一点征兆都没地压下身子用唇野蛮地堵住了她嘴,也堵了她所有未及出口的话语。

    锦瑟脑子一下子就空了,瞪大了眼睛,眼前却是一张无限放大的俊面,完颜宗泽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此刻却是半点平日的嬉笑模样都没,满是阴厉和狠戾之色。锦瑟心一颤,简直不敢相信完颜宗泽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唇上一痛,分明是完颜宗泽咬了她一口,接着他便开始攻城略地,几乎是狂热和野蛮地硬撬开她的唇齿,灼热的舌尖带着惩罚性的强硬在她檀口中肆意进攻。

    锦瑟回过身来刚欲挣扎,腰间便忽然被环过一条结实而有力的手臂来,将她病的绵软无力的身体往上一捞整个锢在一具温热的怀抱中。

    大掌捏着她纤弱的腰,完颜宗泽在锦瑟双腿欲踢打时已曲起一跳长腿来,紧紧密密地将她双腿夹在了他那右腿和胸膛形成的密闭空间中,另一只手转而插入锦瑟的发间,毫不留情地压住她的后脑勺,全然不给她一点躲避的机会。

    攻击性的动作使锦瑟退无可退,愈发瞪大眼睛挣扎起来,可她欲是挣扎禁锢在腰间的手臂收的便欲紧,唇上的压力也欲大。

    锦瑟慌乱间右手在床上乱扫,想要抓些什么去拍打完颜宗泽,可手动了动却只抓到冰凉的巾帕,她本能握住,只觉那帕子上浸染的凉意却半点抵不过完颜宗泽浇不熄的热情,更抵不住他的种种举止在她心头燃放的一团火,那火烧的她烦躁,躁动,不安,又似隐约还夹杂着一丝无奈和期待,欢喜和悸动。

    屋中锦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