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1975 醒第17部分阅读

      重生1975 醒 作者:yushuwen

    不是叫程希?!”

    程希一听她的话,自然知道自己屋里这样吵,吵到人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姐姐。我舅舅过生日,他的同学们喝醉了,所以……我现在就……”

    “程希!果然是你!”年轻女孩突然蹲下来,惊喜地抱住程希:“你不记得我了?我叫王胜男,记不记得?在云南的汽车上?记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记不记得,这位王胜男姑娘?今天更得早,因为晚上要出门了。过年了,姑娘们,要开始大吃大喝了,注意减肥哦~

    今天的小萌物朋友们:晓渔、lili791024、wx83032951

    感谢你们的支持。lili同学,这是你第二次投出霸王票了,多谢多谢!我决定以后对教授的初恋情人多生出些好感,笑~

    对了,我这几天纠结于很想写一篇教授cp的文。。。。。。可是很久没写了。。。很担心。。。。。。

    三个女人的心思

    说实话,被抱住的一霎那,程希并没有反应过来“王胜男”这个名字是谁,但对方显然对自己印象深刻,一时之间,程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问“你是谁”这样的话来。

    “那个……”程希拍了拍不知该怎么称呼的王胜男,正在斟酌该怎么应答一个陌生人的热情,就听见身后解信诚很冷静的声音:“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客气而疏远,却让程希一下就舒出一口气来,转头看向解信诚,解信诚并没有看她,只是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把她顺手拉了过来,让她抱住自己的腿。

    程希象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解信诚的腿,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味,却意外地并不讨厌。明明刚才喝得已经醺醺然了,可现在一面对突发事件,解信诚又冷静了下来。

    “你是……”王胜男站起来,因为解信诚背着光,让她看不太清楚,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问道:“舅舅?”

    这声“舅舅”让解信诚和程希齐齐被噎了一下,解信诚正要解释,王胜男突然脸红,慌乱地解释道:“我,我是说,您是希希的舅舅,是不是?同志,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七五年底,我在云南和你们同乘一辆长途汽车,那天晚上差点被,被……是希希和你救了我,记得吗?!我叫王胜男!”

    说到这里,程希与解信诚一起想了起来,没想到以为是生命过客的人竟然会再次相遇,这世界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原来是你。你好,我姓解。你叫我小解就可以了。”解信诚客气地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很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以前的事,王同志就不要记在心上了。”

    “姐姐,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和舅舅住在这里的?”程希松开抱着解信诚的手,转过身去。她对这个女孩子印象还挺好的。当时在车上,她只有几张饼要吃三顿,她却还是拿出一张来给自己,只因为自己是个孩子。一看就是个心肠柔软的女孩。

    “我不知道。”王胜男见解信诚与那次相见一样,对于救自己这件事似乎是非常不想提,虽然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赶紧换了个话题:“我爷爷奶奶住在你们隔壁。刚才,你们庆祝的声音……”说到这儿,王胜男脸一红,别人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自己哪儿还好意思为这点小事就来抗议,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能再次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解信诚人精人一样,这样的半句话一听就能知晓原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玩得开心,乐过头了。连忙向王胜男道歉:“哦,原来你就是王教授那个在人大学新闻的孙女!对不起,打扰王教授休息了吧?我这就去约束约束他们。实在对不起。”说着,看了下屋内坐得满满当当的大小伙子们,二小甚至喝得热了还脱了外套,只穿了个背心,这样子小翠这样的孩子妈看着倒没什么,但王胜男显然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家,解信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实在不方便请你进来坐了……”

    王胜男当然也看清了屋内的情况,脸一红,微微侧身:“没关系。我,那我先回去了。”说着,顿了一下,上前拉住程希的手,对解信诚道:“如果不介意,可以让希希跟我回去坐坐吗?好久没见到她……”

    解信诚低头看了程希一眼,程希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和一群醉鬼交流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解信诚拍了拍程希的头:“王同志,那就麻烦你了,一会儿我再过去接她。希希,过去了跟王教授说声对不起啊,我这就去说说这些玩疯了的家伙。”说完,见程希点头,被王胜男领着拐弯进了王教授家,才转身去和已经转唱起了《红梅赞》的几个拐调大王去协调了。

    对王教授家,程希已经熟门熟路,踩上台阶,还没见着人就甜甜地叫了声:“王奶奶,希希来了。”

    “希希啊。”王夫人收了手上的毛线,笑眯眯地过来:“今天你没去林老师家?”

    “嗯,舅舅今天过生日,他和他的朋友喝醉了,吵到你们了,舅舅让我过来说声对不起。他在那边还要照顾他喝醉的朋友,过不来。明天再来向您和王教授赔礼。”说着,程希鞠了一躬。

    王夫人摆摆手还没说什么,就听见王教授走过来:“我说呢,你家天天都挺安静的,怎么今天跟炸了窝似的。唱歌就唱歌吧,问题还唱得拐调,真是的。”

    这话一说,不但程希笑了,连王夫人和王胜男都一起笑了。王胜男走过去抱住王教授的胳膊:“爷爷,我还以为你是嫌吵,原来是嫌唱得不好啊。”

    “可不是。”王教授已经换了睡衣,不过,程希来了,再加上又被隔壁吵得困劲过去了,索性就向程希招了招手:“希希既然来了,就过来我来考考你。上次我们讲到……”

    见王教授拉着程希走到学习的桌前,一老一小开始说起了鸟语,王夫人有些不情愿地过去重新拿起毛线织了起来,一边织一边说:“男男,怎么去这么久?见到小解了?”

    王胜男在自己家没有在外面那么容易羞涩,很放得开,坐在王夫人身边,想了一下,才说道:“奶奶,其实我刚才才发现,我认识隔壁的小解和希希。以前在云南见过,他们舅甥俩还帮了我个大忙呢。”

    “哦?”王夫人来了兴趣,放下毛线,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孙女:“说说怎么回事?我听小解说,他是土生土长的上京娃啊。”

    王胜男没有隐瞒,把自己差点被强x,被起夜的程希和解信诚救了的事情,细细地给王夫人说了,听得王夫人心惊肉跳,最后直拍王胜男的手:“男男啊,这事,要不是遇见小解他们,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奶奶啊?竟然回来以后什么风都没透,你这孩子心思也太重了!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人,还是要和家人说一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王胜男低了低头:“我只是想着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一说出来,你就这么担心,看来不说还是对的呢。”

    “说什么胡话呢?”王夫人上上下下地把王胜男拍打了一遍,后知后觉地反应到孙女确实没事,才算舒了口气:“这么说起来,小解还真是我们王家的贵人呢。你爸你妈住到那边去之后,也说休息好了之后,工作顺利多了。没想到他们还救过你。小解这孩子看着就挺实诚,遇事竟也是有担当的,着实不错,不错。”

    听着奶奶说了两遍不错,王胜男本能地戒备起来,自家奶奶平时看起来再有气质,可改不了还是个本质是个八卦奶奶。从她考回来之后,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明示暗示地介绍了三四次各式各样的适龄男性,看来这次脑筋又转到了才第二次见面的解信诚身上。

    王胜男有些羞恼,之前的也就罢了,都不相识,互无印象。可解信诚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而且,明显地,对方对自己毫无兴趣,客气得很,自己奶奶还在家里这么想三想四,光有这种想法,都让王胜男尴尬不已。偷偷看了眼与自家爷爷正英语对话的程希,她应该没有听见吧?

    “你刚才说什么?小解今天过生日?那小解多大了?我看应该比你大个三四岁吧?正合适,正合适嘛。”王夫人一点也没感觉到身旁孙女的忐忑,兀自发散着思维:“我看这小解不错,无家无累的,还是上京大学的大学生,毕业以后就是个干部了。再加上,虽然这小解会来事,人却很真诚很善良,年纪轻轻地,却把自己的外甥女都照顾得这么好,可见心思厚道,放了心的。这样的人相伴一生是再好不过的了。以后有前途,又没有婆媳相处的矛盾。怎么样?男男,你对小解印象怎么样?”

    “奶奶!”王胜男脸红得热哄哄的,可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心里又急又闷,连忙拉住王夫人,不让她再说:“你扯哪儿去了?!当年真正救我的人是希希!小解同志只不过是以大人的身份出了个面处理了一下后事而已。”为了不让王夫人多想,不得不把解信诚的功劳一减再减。

    “奶奶,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让人听见太不好了。我与小解同志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你这话传出去,我都没办法见人了!对小解同志也不好!”见王夫人有些讶异地看向自己,王胜男怕她误会是自己不好意思,连忙多解释了一句:“奶奶,我还小呢,还不到二十呢,你想这些也太早了吧?我妈二十三才结的婚,我绝不会比她更早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爷爷和爸爸都这么叮嘱我的,奶奶你就别捣乱了!这种事,等我毕业以后再说吧。”

    “你真这么想的?”王夫人有些怀疑。

    “当然!我现在学习时间都不够用呢,哪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奶奶以后你要再说,周末我可不敢再来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王夫人嘟哝了一句:“错过了这样的好小伙子,以后可有你后悔的时候。”

    王胜男拿自己奶奶有时候真是没办法,听见这样的嘟哝也只能笑着摇摇头,当做没听见。转换话题,又向王夫人问起了打毛衣的问题。

    其实,王胜男对解信诚是有印象的。最初的印象是他对程希的宠爱。汽车上,解信诚那种“有女万事足”,比爸爸还要爸爸的表情打动了王胜男。当时的王胜男离家还不到一年,刚从娇娇女被迫变为农耕女,也偷偷哭过,看见解信诚对程希的样子,就让王胜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很羡慕。

    后来遇见了那种事,王胜男又惊又怕,平时的聪明劲儿全没了,神魂不属。而与她相对的是,解信诚很冷静,对罪犯冷静,对自己这个受害者也没有一般英雄那样嘘寒问暖,冷静得近乎冷漠。除了看见程希暴力除暴的时候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其它时间的笑容几乎可以说是另一种面瘫。可,就是这样单薄的还跛着脚的解信诚让受过惊吓的王胜男觉得很有安全感。当晚,她厚着脸皮与他们舅甥俩睡于一处,并因此,一夜无梦,很安生。

    听出解信诚是纯正的京片子,王胜男留了名字,爷爷奶奶在上京,她觉得有再相遇的机会。可让她失望的是,解信诚并没有留名。

    不过,命运待她还是很好很好的。王胜男今晚认出程希的一瞬,王胜男深刻地这么认为。这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报恩的机会。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恩要怎么报,王胜男还没有想清楚。先成为朋友,总会有机会的。只要奶奶别出来捣乱就好了。

    程希的耳力非常不错。与王教授一教一学之间,偶尔听见王夫人提到“小解”两字,不由竖起了耳朵,结果就听到了一番可爱的催婚的唠叨。这种事,因为父母都不在了,程希没经历过。但程希的同学同事差不多都经历过,被迫相亲,甚至被迫结婚,说起时大多抱怨不已,听得程希煞是羡慕。说到底,这是爱啊。

    听见王夫人对解信诚的评价这么高,程希打心底里高兴。王胜男的拒绝,程希没什么特别感觉。在她眼里,十八岁的姑娘那还是小姑娘呢,说什么结婚,确实是有些夸张。谈谈恋爱倒还不错,只是这时节,谈恋爱这么浪费时间的耍流氓的事,被很多人唾弃。大多数人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这样的话,对于王胜男同学来说,就太早了一些。至于解信诚么……

    程希象是第一次发现自家舅舅是到了可以恋爱结婚的年纪了,虽然对于后世来说还早了些,但现在,二十二岁的爹数不胜数。二十七岁的未婚男性都是让一群街道主任忧心的对象。程希皱了皱眉,从心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不远的将来会有个舅妈,没有王胜男,也会有李胜男,赵胜男……甚至会有个表弟或者表妹,几乎可以想像,他们奶声奶气,长得象解信诚或者是另一个女性长辈,可爱又娇气,有着让所有人看了都想呵护的脆弱。而那时,自己已经长得不再需要别人的怀抱来保护,而且越长越象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陌生人……

    说实话,这一瞬,程希自私的小心眼里不太舒服。就象自己的爸爸要娶个后妈,再生个弟弟一样,自己在曾经最亲的那个人的心里的份量,一下子就被排在了三千里之外。他们是一家人,自己被抛弃的感觉。在程希的想像里,自己就象电影里那些被淡出的背影,倔强又脆弱。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有一段久已忘怀的曲调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荡漾,直到解信诚来接自己回去的时候,程希才发现自己竟然文艺了起来,而且是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今天的小萌物们:四月0、lisa6793、liufeifei6914、chenxixia2008、i子墨。

    感谢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特别是lisa6793同学,这是你的第二个地雷,万分感谢!

    下面这张图,与我记忆中的1988年很相似,哈,甚至那个时候我也是这种头发~给大家看一下。

    我们现在文中说的是1978年,也就是在这之前的十年。。。大家可以稍稍想像一下。。

    出国前奏

    当夜,除了富安夫妇抱着富东东回去了之外,其余人都喝了个烂醉,歪七扭八地倒在程希家那张超大婚床上呼呼大睡。解信诚抱着程希把其余四个大男人推成一堆,给二人腾了个空,躺下。

    躺下来,解信诚才觉得醉意上头,刚才一直强撑的意志力此时完全松懈,困意如同黑暗,铺面而来,没一会儿就开始迷糊起来。

    “舅舅。”与解信诚相反,程希很清醒。

    “嗯?”解信诚一只手护住程希,免得她睡着的时候翻到床下去,回答得毫无意识。

    “你以后会结婚吗?”问完,程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再傻没有的问题。解信诚没有任何理由不结婚的,他年纪这么轻,有学历,以后也会有好工作,他有什么道理单身呢?

    “唔,会。”解信诚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思考地,象机器人一样,缓慢而含混地答道:“先生说,从政的人有个稳定的家庭有助于提升形象。”

    “唔……”刚才还有几分感伤的程希,听到这样的真心话,突然没了心气。这都什么心态?把婚姻当成工具?女人当成背景版?不过,这也确实是马先生这样的人的真实想法。对他来说,感情会有,更重要的却是他的理想他的事业。对他们来说,爱情什么的,都是浪费时间的浮云,感情的世界他们需要的是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人未老心已老,因为他们的激|情在别处已经都用完了。

    解信诚这么年轻,真的能做到这样平静吗?他这么想,荷尔蒙允许吗?程希很怀疑。但此时,问什么都已多余。被问者已发出沉重地呼吸,沉入梦乡了。

    不过,正因为解信诚这么不感性的回答,让程希摆脱了对未来的惶恐,生活恢复了正常。偶尔还跟着院里的教授去听他们的课。这个时代很多课程都非常有意思。明明是要学习国外的理论,偏偏要在学习之前先声明一段,我们是在批判地学习,为了批判它而去了解它学习它。教授们强调某论调之前,已经习惯了说一句“我们要批判以下资产阶级糟粕”。听多了,程希已经学会了把这句话当成强调的前奏,又囧又乐。

    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王胜男不再只出现在程希和解信诚不在的周六周日了,而是经常地会在家门口偶遇。每次王胜男都很热情,解信诚对此情况不动声色,一贯地客气,程希好奇问过解信诚。

    “舅舅,你不喜欢王胜男姐姐吗?”其实王胜男长得还不错,祖籍是南方的王教授一家都长得比较秀气,王胜男更胜在了年轻,眉眼蜿蜒间别有灵气。

    解信诚扫了程希一眼:“希希,你还不到七岁对吧?”

    程希撇下嘴:“我只是对未来舅妈的人选好奇一下而已,舅舅你不必这么保密吧?我不告诉别人的。”

    解信诚一口水喷出来,年纪毕竟轻,被程希的这个问题一问,脸就红了,恼怒地看着程希:“你想太远了吧,希希?舅舅就算要结婚也得等工作之后了。”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盯着程希声音低下来:“希希,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哪有?”程希死不承认。

    “真的没有?”

    “没有。”

    “可是……我记得我生日那天晚上,某人还趁我睡着问我什么问题来着……”解信诚憋着笑。

    程希口气一顿:“我就是好奇。舅舅要是不肯说就算了。”虽然这么说,程希的脸却垮了下来。

    见程希如此,解信诚也不逗了,连忙蹲下来,哄着:“有什么不能说?希希问什么,我都能说。希希不就是怕我结婚以后,就对希希冷淡了吗?我在这儿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希希永远都是我解信诚最重要的人。好吧?相信舅舅,嗯?”

    “我当然相信舅舅啦。”誓言要是有用,法律要来做什么?程希心里吐糟,上前抱住解信诚:“舅舅也是希希最重要的人了。”

    解信诚一把抱起程希,感叹了一句:“其实,我看见王胜男的时候总在想,希希以后也要长大,长得象王胜男一样大的时候,就要结婚,和另一个人组合成一个家庭。到那时,无论希希的甜蜜幸福还是痛苦煎熬,舅舅都无法参与,甚至无法知道了。这种嫁女儿的心情,提前让舅舅很不痛快。所以,我理解希希。你也一定和我的想法一样。所以,我也愿意让希希安心,什么都不瞒着希希,哪怕希希现在是个小孩子也一样。”

    程希一下笑开来,解信诚还真会安慰人,自己一下就觉得自己太杞人忧天了。想着吧唧在解信诚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舅舅,我想通了。舅舅选的舅妈肯定是好的,我根本不用担心。顶多以后,我帮舅舅带表弟就好了。”

    解信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希嘴里的“表弟”是哪一个,明白过来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是表弟,不是表妹?”

    “表弟好啦。表妹的话,我不好意思欺负她。”程希也跟着笑起来。

    这件事揭过之后,二人再次面对王胜男的时候就自然了很多。只是这时代男女避嫌的事项很多,解信诚与王胜男的交谈并不多,但笑容多了起来。本来,程希觉得王胜男有希望成为自己的未来舅妈的时候,程希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对解信诚似乎颇有好感的女性。

    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程希还不知道。程希只知道这女生与解信诚同届,好象是中文系的。那天吃了饭与解信诚走在校园里散步,遇见了这位女生。傍晚的天色,程希没看清女生的长相,但身材很窈窕,穿了件束腰的连身裙,看起来大方得体。

    “解同学。”本来只是微笑点头,错身而过,此女生突然回头叫住解信诚。

    “你好,乔同学。”解信诚很客气地转过身去点头:“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这位乔女生走上前来,把事情一一说明,原来,中文系想办一个校内文学期刊,表现上京大学的风貌,既有才情又要关心时事。才情方面,乔女生说了,中文系可以内部解决,但时事方面,乔女生却觉得解信诚更擅长一些,所以才找上了解信诚。而且还拿出一本水木大学的同类型校内期刊,显然,这是两校学生在这方面的互相较量。

    看着二人客气地你来我往地交谈。程希可一点都不相信这位乔女生的说法,要说对时事的了解,她最该找的应该是国际关系系的同学,而不是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社会学系的解信诚。从哪个方面看,程希都觉得这位乔女生其实是在找机会接近解信诚而已。程希挺佩服她,这种主动的追求方式,哪怕是自己前世也未曾有过这种勇气。

    看着二人融洽地交谈,程希突然觉得王胜男的办法太逊了。果然还是要与事业学业有关的事,解信诚才会不顾男女避嫌,聊得如此上心。象王胜男那样单纯地交好方式,打招呼打个一百年,还处于打招呼的状态,想想实是……悲剧。

    最终,解信诚答应了乔女生的约稿请求。回去的路上都有些兴冲冲的,一到家,就坐在桌前,拿着那本水木的期刊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然后拿起笔来写写划划,一晚上都没离开座位。程希直到自己睡着,都没有机会开口问乔女生的八卦。

    这事程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问。因为第二天,她按例去了林立新那里学长笛。最近一直在被要求练习科勒练习曲。程希也觉得很有收获。一节课毕,林立新点点头说了句“不错”,突然拿出本新谱递给程希:“这一个月突击这个曲目,下个月,随团去东欧慰问华侨演出。”

    程希接过曲谱,一看就傻了。竟然是《匈牙利田园幻想曲》!这可是八级考试曲目!虽然程希很爱这首,但里面华丽的技巧式演奏,节奏非常自由,自己这水平恐怕很难掌控。哪怕让自己吹《天鹅》也好过这首啊。

    “那个……”

    程希的话还没说出口,林立新就目光凶狠地瞪了过来:“你要说什么?!”

    被林立新这么一瞪,程希那句“我不行”的话立刻说不出口了,眨了眨眼,婉转地说了一句:“老师,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太够。而且,我又不属于团里的人,跟团出国演出合适吗?”

    “借调一两个人,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这些你不用操心。一个月时间一定要把它练熟,我会让钢琴配合你。”

    “……”程希已说不出任何话来了。虽然她很想说,老师您高估我太多了,但林立新这种坚定自然的表情,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行,练就练就吧。不就一首曲子吗?顶不及自己天天在空间里练,一个月练出半年的效果来,不信就真的不行。

    想着,程希认真地点头。晚饭后,解信诚从马先生那里过来接自己回大学,进门,林立新就把这事说了,并叮嘱了一句:“明天把希希的户口簿拿来,我给她办手续。”

    解信诚虽然吃惊,但应得很爽快。回去的时候一路都在唠叨:“哎呀,希希要出国了,希希要出国了,穷家富路,到哪儿给你换点外汇呢?对了,希希,你英文现在怎么样?万一迷路的话……”

    “舅舅……”程希一脑门子汗,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演奏,无奈地打断解信诚的唠叨:“东欧去四国,没有说英语的。而且,我跟团,不乱跑,丢不掉的。舅舅,这一个月,饭只有靠你自己做了,我要开始突击练习了。”

    “嗯嗯嗯,当然的。”解信诚连连点头:“一定要练好,别给国家丢脸。饭我做,你别担心。”

    这事,转眼,王教授和二小都知道了。王教授拉着程希,特地教了她几句德语的日常用语,比如,点餐,问路,自我简介,找警察之类的。拼音标记,也不费神让她透彻理解了,会用就行了。匈牙利语,波兰语什么的,王教授也不会,只能以德语示之。幸好,德语在东欧算是比较行得通的语言了。王夫人一再叮嘱程希,千万不要乱跑,跟紧林立新,当个小跟屁虫就行了。这些唠唠叨叨的话说了好几遍,其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在这期间,程希还去了趟上京大学附小,期末考试。非常正式地拿回了个双百,如果不是没有平时成绩,拿个三好学生绝对没问题。不过,程希不忘在考试之余,“意外”地掰坏了附小的一个木头凳子的角。让附小的老师们又是欢喜又是无奈。多好的一个苗子啊,竟然有这样的怪病。

    现实一个月的疯狂练习,在庄园里更是连睡觉的时间都压缩了,每日不停地练习着这首《匈牙利田园幻想曲》,开始觉得很艰难,死扣节奏,一个拍子有多少音符,半个拍子有多少音符,等长还是切分,或者是符点什么的……开着节拍器练,练到最后,觉得觉都没办法睡着,满脑子都是那些跳跃的旋律,手指更是因为强大的手速要求(对于程希来说),抖得筷子都拿不起来,自我感觉很崩溃。

    更崩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每周去被林立新检验的时刻。从前,林立新对程希多是夸奖多,有问题,提出来也很温和,程希一直觉得林立新这个老师就是这个脾气。谁料到,现在却突然之间变成了狮子般的严师。开始的一两周,听程希吹,一段都没听完就直接挥停,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把程希差点打击到地底下去:“你这一个一个往外崩音,也好意思说是吹长笛?!”“这是田园幻想曲,不是地震幻想曲!”……之类的,程希从来不知道原来林立新也有如此毒舌的时候。

    程希几乎每次是哭着回去的,抹开眼泪接着练。把自己的问题列下来,一条一条地克服。看着这样的程希,把解信诚心疼的,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尽量做些有营养的让程希多吃。可就是这样,程希还是渐渐露出了尖下巴。

    到第三周随着程希的状态好转,林立新又再次地回归温柔,好象前两周地狱魔师的形象完全是程希幻想出来的似的。被程希小心翼翼问起高音弱奏的方法时都是笑眯眯,并夸奖她:“不错不错,这里是应该高音弱奏,注意,是这样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到了最后一周,程希终于觉得自己圆满了,配上钢琴,自己都陶醉了一会儿。可是,等钢琴伴奏走了之后,林立新做无事状,很随意地放了一段多普勒的《匈牙利田园幻想曲》的唱片,一下就把程希的自得给打翻了。

    见程希瞬间沮丧的表情,林立新一下笑了起来:“行了,你才七岁,学长笛才两年。能吹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只是让你明白真正美妙的音乐是什么样的。你的技巧达不到这样圆润,但感情可以靠近。对不对,希希?我想带你各处走一走,听一听别人的演奏,开阔眼界也有利于感情方面的发挥。”

    “是,我知道了。”程希好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让自己崩溃了好几次的乐曲竟如此美妙。心中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还是有热血的,握着长笛的手一下紧了很多,心怦怦随着热情的快板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慰问华侨的演出,那一阵还挺多的。比如蔡国庆同学,就是那时候演话剧,被波兰(?是波兰吧?)人称之为小王子的。

    多谢今天的小萌物:pigflytv、不知年。感谢你们年前还如此支持~~

    特别是pigflytv同学,竟然一下投了三个地雷,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连续地投雷,炸得我心颤颤,多少还是有些虚荣的,哈。鞠躬感谢~

    明天就除夕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乱哄哄的。同学们,同志们,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码得出来。我只能说尽量。尽量明天不断更~但提前通知一下,初四那天肯定会断更的,因为全家一起出门,回不来…………

    祝大家在这么冷的新年里,有颗火热的心,向着幸福前进~~~

    郑航的理论

    上飞机之前,程希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林立新带队,集合了所有的队员,足足训了半个小时的话,程希却始终恍恍惚惚的,因为她跟随着林立新进队时,一眼看过去,都是些自己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一些名角,当然,程希对他们的印象都是十几、几十年后的样貌,现在的青涩模样让程希大感吃惊。这些未来的名角还没有历练出强大的气场,羞涩有之,亲切更甚,甚至看向林立新时还有点谄媚。程希不紧张,但有点时空交错的诡异感觉,以至于整个人反应很迟钝,让不少本来就认为她是走后门,对她有意见的队员对她的印象更加糟糕。

    程希对异样的目光无感。毕竟,她的外在年纪才刚刚要到七岁,就算真的走后门,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得是她的主意。真要把怨气撒到她身上,那只能说明那人的品质太差,她一点也不介意反击一下这种人。况且,这种上台露真功的事情,台下搞什么手脚都没有意义。

    林立新很照顾自家小弟子,把她安排在最里面的座位,可以满足小孩子第一次坐飞机的好奇心。而且,很细心地给她系好安全带,才转头去协调各个队员的问题。林立新可是被解信诚给唠叨怕了。以前可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有老妈子的性格啊,没想到才当了几年长辈,就变成了这样。林立新想起自己从小看大的解信诚,就忍不住升起一丝笑意。那种爸爸认同爸爸的心理,让林立新对解信诚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同龄人的认知感。

    从上京到布达佩斯就算是后世也要九个小时的时间,程希对于这种长时间旅行最大的法宝就是睡觉,不然真的很难熬。所以,她把椅背向后放了放,调整了一下姿式,侧着身子蜷了蜷,打算培养一下睡意。可还没闭上眼睛,就听见一个声音:“喂,你这个臭丫头,是打算一路都装作没看见我,是吧?”

    程希一愣,睁开眼,惊得差点跳起来,幸好安全带把她固在原处。手指着对面的人,抖了半天:“你、你、你……郑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航的表情古怪地扭曲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抹了把脸:“好了,我原谅你了。原来你真的没看见我。我说,臭丫头,我就这么不起眼吗?”要不是刚才队里的那些舞蹈妹妹们对他热情得过火,他还以为自己真的隐形了呢。

    见到郑航,程希第一时间是惊讶,惊讶过后却是打心底里的高兴。虽然程希不怕孤单,但多一个熟人,总是让人安心一些。林立新虽然好,但他毕竟身任队长,有很多行政事务,很忙。

    “郑航,你也被调到团里来了?要表演什么?既然你要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程希兴奋地上去拉住郑航的手,甚至连他的那句“臭丫头”也被她忽略了。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郑航刚才的那点郁闷被程希这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完全打散了,也跟着笑起来,心里暗自觉得这丫头纯粹是让人无力的,再担心她,她都感觉不到。郑航索性就也学着程希把椅子往后放了放,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拉着程希的手摸来摸去,这丫头再瘦,手还是肉乎乎的,摸着很舒服:“我不表演,我是以翻译的名义来的。”

    “翻译?”程希这次更加吃惊了:“你会哪种语言?罗马尼亚语?保加利亚语?还是波兰语,或者是……”

    程希还没问完,就被郑航打断:“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啊?!你,你,你”走后门!这个词程希半天没说出口。虽然郑航上次说过想出国,但程希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还以为会留学什么的呢。

    “我什么?”郑航对着程希翻了个白眼:“我是粤语翻译。咱们队里,会粤语的可只有我一个。华侨可是很多以粤语为母语的。粤语,希希知道是什么吧?”

    “广东话,谁不知道?!”程希也学着他翻了个白眼:“找这种翻译,怎么也轮不到你吧?上京的广东人应该也不少。”

    郑航无所谓地甩了下刘海:“没办法,我有能力也有门路,他们没有。怎么?希希要当正义大使来批判我?”

    “不会。”程希摇头:“只是好奇连国内方言也需要翻译而已。”自己可不是热血动画里的主角,只要他不来抢自己的吃的,自己才懒得管他呢。

    两个思想一点也不清白的小孩子,歪在那里,一会笑一会闹,小小声地胡天黑地地聊了起来。

    “你怎么会说粤语啊?”程希好奇,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人专门去学这种方言的才是。

    “我本来就是广东人。”郑航无奈地觑了程希一眼:“希希,你真的不关心朋友。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七岁才来的上京,比你还晚呢,你转眼就忘了。”

    “呃……那个……”程希无辜地眨眨眼:“对了,你来了,把邦哥一个人丢在上京大学?武将军竟然同意?”转移话题,程希很擅长。

    郑航抿抿嘴:“当然得武叔同意,他不同意,我不可能有机会到这里来的。振邦那里没问题,我们在附中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住校不会有任何问题。”郑航当然不会说,还有其它的安保措施。

    “说起来,希希。”郑航好笑地伸手拍了拍程希的头:“你怎么天天操心这么多事?一点也不象个小孩子,累不累啊?振邦可比你大多了,怎么都轮不到你操心吧?”

    程希的脸一下僵了,自己最近几次聚餐也发现了自己重生之后的心理上很有问题。前世,自己是个爱吃也爱做的剩女。这一世,这个习惯就留了下来。前一世,自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这一世,自己就特别珍惜亲人朋友。再加上这个束手束脚的世道,就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厨娘的形象!这是程希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心里一直觉得悲催。现在,被一个十四五岁的青春少年直白地说出来,还真是打击人呢。

    也许自己应该再活得没心没肺一些?反正自己绝不认为自己是主角,就随便开口评论任何事,影响任何事的。特别是关于政治的事,更是绝对闭嘴,毕竟自己所谓的那点先知,少得可怜,还都是从电影电视里看来的,谁知道准不准?再说了,自己有了一个随身庄园已经是逆天神器,被柳树村的人说成是怪物,自己可不想在上京再次被贴上怪物的标签,平淡安全的人生才是自己的追求。但是……不要再让别人想到自己就想到厨娘!

    程希咬了咬牙:“臭小子,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太幼稚?!行事做风轻佻,偏偏除了背景什么能力都没有。你和邦哥在附中现在出名得很呢,打架都打到人大附中去了,还打的是群架,连我这个不入校的小学生都听说了。我才不操心你们呢,我只是担心白龙鱼服,行差踏错,受伤倒不打紧,以后万一长成纨绔歪脖子树,就白白浪费我们这几年的情谊了!哼!如果你们都象舅舅的话,我哪会多说一句啊?”

    郑航听着,突然笑起来,揪了下程希气鼓鼓的脸:“之前,我还一直纳闷,我怎么会不知不觉间就把你这个小屁孩当成朋友了呢,现在一看,果然不是我和振邦太幼稚,是你太成熟了,程希希小朋友。说话完全象阿姨,还教训人呢,而且用成语教训人,真想剥开你这张青葱皮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瓤!”

    “喂!”程希一把打掉郑航做怪的手。心脏狂跳,连解信诚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可郑航却如此随意地就说了出来。这种莫名被认同的感觉很奇妙,程希只能用别扭的恼怒表情来掩盖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