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种田种出好姻缘第45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娘娘都瘦了。”茵茵起身,给公主行礼,但嘴里说的话,却很不好听。

    “那不是怪我——”馨儿跺了一下脚,但也知道宫里的事儿不能往外说,当下住嘴不言。

    “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她身上有千斤担,你这当女儿的,自当分她八百斤。”茵茵说话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冲,好像和她吵架一样,淑贵妃那边的人听不见,但看姿势,肯定不会怀疑她在给馨儿出主意。

    馨公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明白茵茵的意思,反正她气呼呼地跺跺脚,带着身后的三个小尾巴走了。

    唉,真希望馨儿个鬼机灵,能不辜负她的苦心,茵茵苦笑,馨公主才八岁,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她做不了什么大事,捉弄那两个坏女人,让皇后出出气,也是好的。

    茵茵发现自己总是从皇后这边出发思考问题,心里不由得一阵惶恐,她自己不会真卷入宫廷的争斗吧?

    皇后当年,是皇上亲自选的,不管他当时出于什么目的,但两人曾经伉俪情深,育下两儿一女,现在他如果移情别恋,茵茵肯定会没法接受的。何况,赵家对他稳固皇权,起了多大作用而淑贵妃一家,却是依附在大秦国皇家身上的寄生虫,如果寄生虫得胜,岂不让天下人寒心?

    茵茵坐回原来的姿势,又在心里盘算,怎样才能让皇后日子能好过些。

    宴席的点心菜品流水一样的送上又撤下,茵茵看到宴席奢华的场面,心里觉得皇后怎能一边配合皇帝,提倡节俭,一边自食其言,大肆铺张呢?

    茵茵不知道,这是皇后让淑贵妇逼成这样的,皇后好强,着了淑贵妇的道儿。宴席过后,皇上对皇后没有配合自己,奢侈过度很生气,皇后愈发觉得皇上不理解自己,不肯为自己着想,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张。可惜,皇后还是个犟脾气,觉得自己没错,就不肯向皇上低头,皇上一生气,一个月都没进皇后的坤宁宫,这无形中更加纵容了淑贵妃。后宫里的人,很多都认为皇上想要废掉皇后,改立淑贵妃。这里的人,有几个人待人有真心?大多都是捧高踩低的主,皇后感觉自己陷在四面楚歌中,精神上终于支撑不住,没多久,就病倒了。

    正文 第一六九章 皇后的歉意

    第一六九章 皇后的歉意

    皇后病倒的消息,茵茵是在二月二龙王庙庙会上听陆夫人说的。

    陆夫人曾提议,救助一些家境贫寒的优秀学子,她们曾经寄书大兴县学,让县学选出几个家贫却好学的小秀才,她们要常年资助。还让学正,通知赴京赶考的学子,二月二这天,到龙王庙的偏殿,领取一些衣物和资助考试的费用。

    衣物很多都是半新的,也有些是新做的,凡是来的人,每人一件衣服,一个一两的小银饼子,三月就要考试的,节约点花,一两够他们吃到考试了。下人在偏殿里散发,茵茵她们坐在大殿旁边的净室吃茶。

    “赵夫人进宫了,回来哭得两眼跟桃子似的,说皇后这才一个月没见,瘦的吓人,每天连饭都吃不下去。”程娇燕没来,其他捐赠的夫人,是在昨天就把东西都送了过来的,这里就只有茵茵和程夫人、陆夫人。

    茵茵的脸色也紧张起来,这个社会,一个感冒都能要了人命的,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她现在对皇上也没用信心,虽然此主聪明过人,可男人对女人的选择,有时却是非常的糊涂。

    “赵夫人没说皇上什么态度?”

    “说是皇上还好,见皇后吃了这好几天的药,病体不见痊愈,把给皇后把脉的太医都踢倒了。”

    “这时候着急,早干嘛去了?”茵茵恨恨地想。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当然不敢说,看陆夫人望着着急,只好敷衍:“皇上看重皇后,还让人觉得心里有希望。”

    “可是,皇后是伤了心了。”陆夫人这话让茵茵一惊,皇后不会伤心过分,觉得活着无望了吧?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不肯求生之人,怎能战胜病魔,好好活下去?

    “这事儿皇后要想得开才是。”茵茵低声说。

    “难哪就像这次,皇上嗔怪皇后年宴太排场一样,淑贵妃想要办这次年宴,在皇上跟前说皇后不大气,不能办出皇家的体面,皇后也是没办法。”

    “皇后不该受到别人的蛊惑,就改变了和皇上约定好的事儿,这事儿不能怪皇上不高兴的,的确是皇后没有把事情看开。”茵茵也觉得皇后有点糊涂,淑贵妃明显是给她下套呢,偏偏她就要往里钻。

    “你怎么这么说?”程夫人和陆夫人都一脸气愤地看着茵茵。

    “这事儿,就像一家人过日子,家主和妻子是这个家的主人,其他人都是附庸,家主的就是妻子的,妻子的就是家主的,那些小妾拼命讨好家主,也无非就是在她屋里多去那么一次两次,多赏给一两个簪子耳环之类而已。哪有当妻子的去违背两人的约定,去讨好家主?男人有时有点小孩子脾气,难免会做些错事,当正房太太的,包容他、爱惜他,为他清理身后的麻烦,哪有违背他的心意,去讨好他的?”

    “咱们这小家家怎可和皇家来相比?”陆夫人的话说完,就见程夫人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陈夫人,我明白了。娇燕把这话肯定是说不明白的,赵太夫人年龄有点大,不敢让她知道皇后身体不适,看来,我得想办法进一次宫了。”

    陆夫人这时也想明白了,她用另一个手捂住程夫人的手,恳切地说道:“好妹妹,我怎么想不到这一层呢?以前皇上和皇后感情多好啊,还不和咱们这些小家小户的人家夫妻俩是一个样?皇上累了,让个嘴甜的小妾哄哄,咱们哪个会介意呢?”皇后就介意了,皇上肯定会心里不舒服的。

    不久,程娇燕进宫探望皇后时,和程夫人一起进宫了。因为是皇后病了,所以去的人就多了些,小蒋姐妹都跟着了,不然,程夫人跟着,就有点扎眼。程夫人是一品诰命的贵夫人,她在外面递牌子,皇后同意,也能进宫的,但肯定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不如这么跟着程娇燕的好。

    大部分的事儿,是茵茵听小蒋说的。

    程夫人轻轻拉着皇后的手:“皇后娘娘,你这不肯吃药不行啊,你看皇上多着急啊,你身体不好,皇上都瘦了一圈呢。”

    皇后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但她还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皇后,在皇上心里,你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他的。你俩,拥有这大秦的上上下下。你要是再和别人去争,他就觉得你不够大气,难免心里生气。这也是看重你,真的把你当自家人,才会这么想,这么做的。”

    皇后这次,连哼一声都没有,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把眼闭上了。

    “皇后,你有没想过,不是我夸口,我父兄的文采,在这大秦国没有几个能达到。父亲已经致仕在家,每天读书做学问,为何不亲自教导孩子读书,还要延请西席呢?有句话叫医不自治,就说的是不论多聪明的人,凡事落在自己头上,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心里的想头就不一样,最后做出的事情就有了变化。就像父亲,教育别人的孩子,还能遵循个循序渐进,到了我兄长和侄子的头上,少不得就有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生而知之,读起书来,一日就能精进千里,熟读万卷。此乃人之常情,所以,就是如皇上这般聪明睿智,到了处理自家事情的时候,少不了就希望你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多眨了一下眼,你都知道是为的啥。可惜你钻不到他肚子里,要事事明白他的想头是不可能。皇上少不了就觉得你不能理解他,心里着急失望,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你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觉得他对别人那么宽容,到了你的头上就苛刻挑剔,你觉得苦楚难忍,心里就渐生怨趸。皇后,您现在想想,是不是这样的?皇上是真的把你当成了他的人,当成他最亲近的人,才对你期望最大,也对你最为严厉。”

    程夫人低声细气,也不管皇后闭着眼肯不肯听,她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皇后没说话,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宫女都让退出了,程夫人就用了帕子轻轻为其揩拭。

    “咱们也一样,对外人,还要客气一番,还要解释解释,对自己人,就急躁难耐,说不定会斥骂,会发火。哪个人对自己最好,是咱们心里最看重最依仗的人,在咱们压力大心里苦的时候,哪个就是咱的出气筒了。这在外人看来,谁做得最多,谁挨骂就最多,似乎这人是最不待见的人,其实,那是我们心里最最亲近的人啊。我们苦了,累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我们高兴时,欢笑时,他未必就能第一个分享到。”

    皇后已经抽泣起来,她心里那么多的委屈,就是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皇上最亲近的人,自己为他分担最多,吃苦最多,最后,不仅享受的人不是她,而承担所有过错的人,却成了她了。

    “我没资格劝皇上,只能说这些让您听听了,你不让着他,这个世界,还有谁能让着他、疼他、爱他、包容他呢?男人,有时就像小孩子,他累了,苦了,烦了,你要像对孩子一样,哄着宠着,让他心里的苦,能倒出来,让他有心思,好去处理大秦国的朝政,谁要这大秦国,就是你们夫妇的呢?

    再说了,皇后,不要说忠义王为国捐躯,国师爷也为了大秦国征战半生,就连承邦,都日夜为皇上分忧,忠心耿耿。赵家,可以说满门忠烈,皇上不倚重这样的臣子,能靠谁?对出身这样家庭的您不疼爱,能疼爱谁呢?难道去宠爱依附在皇家身上,像寄生虫一样,靠吸取得皇家的鲜血生活的那种家庭出来的女子?皇上也就是生你的气了,用那些人表明对你的不满意,偏偏皇后您没看透,想偏了,你俩之间就越来越拧,越走越远,才成了目前这样的状况。”

    皇后已经抽泣起来,屋里没人劝她别哭了,都知道,她的委屈随着泪水流出,心里的压抑和悲苦就能散去,她的病情,说不定就能减轻了。

    只有冰儿,这个在皇后身边呆时间最长最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不顾母亲的拦阻,跑的皇后跟前,用柔软的小手,抹去皇后的泪水,稚气地说道:“姑姑,谁欺负你了,让爹爹找他算账,给你出气。”皇后被逗笑了,她让程夫人把她扶着坐起来,低声命令:“给我送点汤上来。

    皇后喝完汤,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她命令:“给我上装,我要到上书房,我要给皇上道歉去。”

    一个中年的太监跑过来,咚一下就跪下了:“娘娘你身体欠佳,千万不能出去,这着了凉风可怎么得了。”

    “嘉林,不要多说,马上准备,我要梳头。”

    “皇后,且不可出去,你和皇上一起,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的,不在乎急于一时。”

    “你们退下吧。”皇后很不客气地挥手:“我对不起皇上时日已久,迟得一日,皇上便多难过一日,我懵懂也就罢了,眼下道理已明,让我怎生坐得住。”

    程夫人一行,见皇后根本就劝说不住,只好转眼看着伺候皇后的太监嘉林。嘉林揣测皇后心情很有一手,说话经常也能让皇后听进去。

    正文 第一七零章 皇后示威

    第一七零章 皇后示威

    皇后连连摆手,示意她们退走,宫娥们上来,屋里立时人满为患,嘉林开始给皇上上装,趁机瞅今后劝导皇后。程夫人一行,无奈地退了出来,她们要走出坤宁宫,再走过宫内的大院,这才能到达皇宫通往外面的通道,在那里她们可以坐马车出宫门,再离开。

    蒋云佩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一丝紧张:“院子好大,我们走过去要用不少时间,刚走到角门那儿,还没出去,大院正门旁边的便门打开,皇上的轿子急急忙忙冲进来,公公喝了一声:“闪避”我们就赶紧跪下了。后来,还是嘉林公公悄悄说的。

    “皇上到的时候,皇后也才刚好穿戴好,她若不是因为一脸病容,嫌苍白的难看,让再上点胭脂,也许已经出了门了。皇上跳下轿子就往里面走,梅公公喊“皇上驾到”的声音才起,皇后还未来得及到门口迎接,皇上已经到了。

    ‘梓童,你身子不好,赶紧的给我躺回去。’他不由分说,过去抱起皇后,就放到了床上。

    皇后在床上跪了,哭着说:‘皇上,妾身糊涂,不明事理,给皇上添赌了,妾身不值得皇上的垂爱。’

    皇上没有说话,走过去坐在床边,扶着皇后,要让她躺下,皇上执拗地要跪,嘴里还不听地说道:‘皇上,妾身深受皇恩,却在一些琐碎的小事上执迷不悟,不配母仪天下,有负皇上深恩,辜负太后期望,妾身万死难辞其咎。’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后来我就退出去了,不知皇上说什么,反正皇后刚开始还是抽抽噎噎,后面有几声哭得声音有点大,再后面,就不哭了,皇上那天下午,在坤宁宫就没出来,晚饭后亲自照料皇后喝了药,才去了书房。皇后自那天以后,病体就渐渐痊愈了。”蒋云佩绘声绘色地转述皇后跟前的大太监的话,说到后面,一脸的开心。

    “皇后身体好转,是国民之福,我们的心里,也安定了啊。”茵茵嘴上高兴,心里难过,皇上怎么知道皇后要带病出门呢?肯定是有人给皇上通风报信了。怀疑皇上监视皇后,茵茵心里颇为难过,夫妻过到这种状况,还有意思吗?就算皇后查出这人是谁了,也不敢动手清除,唉,这叫什么事儿。

    茵茵不敢当着小蒋的面难过,就转而逗她的女儿。小蒋竟然又生了一个小女儿,已经八个月了,和赵承邦简直一个模子铸就的,比冰儿漂亮,尤其那黑眼珠子,转动之间,颇有灵气,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茵茵奶娘怀里,抱过小姑娘,嘴里:“啊哦,嗯哈”地和她说话,小姑娘一边撮起嘴学茵茵,嘴里哼哼唧唧地应和,黑眼珠子灵活地转动,一颦一笑,实在招人喜爱。

    蒋云佩在一边微笑:“这下好了,皇上和皇后和好了。”她觉得蒙在头顶的阴云已经散去,茵茵心里却知道这后、妃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序幕,现在的满天阴云风吹散,不久,还会再聚拢的。

    后来,茵茵从程娇燕的嘴里知道,皇后跟前有一个才进宫的小太监,和皇上跟前的太监大总管是同乡,他还弄不清宫里的现状,只知道是为皇后好,跑过去想让皇上阻止皇后带病出门,可惜他根本接近不了皇上,刚好太监总管出来碰上他,听他一五一十这么一说,知道此体事大。宫里的太监有个副主管,是巴结上了皇贵妃提拔的,骄狂不可一世,不把太监总管放在眼里,太监总管,肯定想扶持皇后,打击皇贵妃,就趁过去给皇上换茶,嘀咕了一句,皇上生皇后的气,但并不是不爱皇后,就把那小太监叫进去询问,这才有了乘轿赶来的一幕。

    后来,皇上有了时间,仔细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对程夫人说的,某些人是大秦皇家身上的寄生虫,刚开始很反感,后面越想越觉得如此,皇贵妃和她的亲戚,对国家没有贡献过一滴汗水,竟然还和皇后争权夺利,甚至一度在气势上压过了皇后,这才导致皇后心中不忿,生病不起。这都是怪他处事不公。皇上心里愧疚,这段时间对皇后格外好。

    茵茵知道,皇上的好,不可能持续很久,男人,在一堆女人之间,难免会心有偏颇,就看皇后怎样争取皇上的爱宠了,如果还像以前那样,皇上说不定会再次倒向淑贵妃,即使他觉得淑贵妃一家是寄生虫,那谁能保证不会再出一个“贤贵妃”呢?

    三月的慈善聚会,在程家的山庄里,程二夫人,以前只参加过一次,这回一看皇后得势,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嫂来了。可惜,她托人向周家提亲,那边已经答应了,现在她也不敢说退婚的话,只能自己在家闹头疼。

    “陈夫人,这是你的小公子啊?长得虎头虎脑的,看着真好”程二夫人迎面过来,想拉振宇的手,可惜,振宇似乎不喜欢他,跑着躲开了。

    “程二夫人,我去那边看桃花了。”茵茵也不想和她说话,借故走开,可惜,程二夫人是专门过来找她的,自然会黏住不放:“我和你一起去。”

    “陈夫人,皇后把童贵人棒杀了,你知道吗?”

    “哦?不知道。”茵茵不打算听这些,反正,只要宫外有人知道,迟早会传开,她不想在这事情传的最热的时候参一脚。

    见茵茵神情冷漠,程二夫人有点失望,但她还是紧跟着茵茵:“童贵人的爹和同僚联手,倒卖军械,让人参了,苏大人把他关了起来,皇上好一阵子都没去她那里,这次好不容易有贵妃帮忙,见了皇上,请下恩典,让把童大人放出来,没想到传口谕的太监让皇后碰上了,皇后依照宫中律法‘妃嫔干预朝政,杖四十’,可怜一个娇娇滴滴的美人儿,二十杖就断了气。连传口谕的太监也一并被打死了。”程二夫人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没想到皇后竟然能下得去这种狠手,皇上都答应了,她这么一来,让皇上的面子哪里放?好不容易和皇上重修旧好,这下又生分了。”

    “不会生分的,皇上还不知道怎样被童贵人蛊惑,说不定说出那样的话,心里正后悔呢,皇后这是为他好。”

    “皇上怎么能后悔?毕竟,童贵人的爹,也算是丈人的。”

    “算是丈人吗?”茵茵不高兴地反问,谁家的男人,把如夫人的爹敢明说是丈人呢?

    程二夫人接不上话,过了一会儿,她强调说:“反正皇后又把皇上惹了。”

    “你太小看皇上了,他的肚量和才略若只有这么点儿,我们大秦国,能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吗?”

    “可是,皇后在宫里,就没人拥戴她了。都觉得她冷血无情。”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尤其是进了后宫,是不许和娘家再有牵扯,可是谁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能和娘家断得干干净净的呢?皇后这一下,的确让后宫里的女人怀恨,要她们断了为娘家谋私的念头,这的确让她们痛苦啊。

    见茵茵不说话,程二夫人继续说道:“皇后这是何苦啊。”

    “你肯让程二爷的那几个如夫人,把程家的东西谋划到她家里去吗?”

    “她们敢”程二夫人刚说三个字,马上就闭嘴了。看她站在那儿迟疑,茵茵就自顾自往前走,希望能摆脱这位,让她耳根清静清静。

    不过,程二夫人给茵茵的消息,还是让她挺高兴的,皇后知道从这个角度保卫自己,这次棒杀童贵人,无异于打了淑贵妃的脸,如果她要再能放下面子,去给皇上道歉,让皇上能借坡下驴,今后,后宫谁再算计皇后,心里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如果皇后一上来就这么对付淑贵妃,皇上说不定还有点舍不得,但一个跟着淑贵妃摇尾巴的小小贵人,她父亲又坐实了是个贪官污吏,皇上绝对不会因为她,和皇后闹掰的,说不定,皇上会因此欣赏皇后,觉得她是个行事果敢狠辣、思想成熟的政治家。

    这天的慈善会,程大夫人是主持,自然比其他人忙得多,她家的这个桃花山庄,也是经营了很多年,这时的桃树,都有碗口粗细,枝干繁茂,花团锦簇,一片如云的桃红中,三三两两珠钗翠环的玉人漫步其间,若能登高望去,肯定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宏图美卷。

    茵茵扭头,准备去桃林旁边的望月楼,刚才程夫人,邀请她过去,帮着打理那些捐来的衣物金银了。

    程夫人的娘家嫂子陆夫人肯定在,茵茵刚才不想过来,嫌身上皇后的标签太重,现在,她又想要知道,皇后会不会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望月楼一共三层,陆夫人这时候在二层,三层,聚集了很多赏花的贵妇人。茵茵刚从楼梯走到二楼,站在楼门口的婆子立刻就给她行礼道:“陈夫人,你可总算是来了,我家夫人都等急了呢。”也不管茵茵是不是打算进去,她已经弯腰一副恭迎的姿势。

    陆夫人在屋里,听见外面说话,掀门帘出来:“陈夫人,等你很久了,我都准备下去迎你了。”

    “这叫我怎么敢当啊”茵茵客气道,看来,皇后还没把殿后的事儿搞定。

    果然。程夫人放下手里的账册,和陆夫人一起坐到了茵茵的对面,所说的事情也是茵茵刚听过的,她们补充了一点儿:“皇后本想给皇上表示歉意,可惜,皇上说他很忙,没有见。”

    程夫人有点担心:“如果时间一长,皇后再提起此事,就有点揭疮疤的感觉,可皇上现在不给皇后机会啊,怎么办呢?”

    茵茵一时也没有主意,坐那里慢慢呷着茶水,不说话。

    正文 第一七一章 馨公主

    第一七一章 馨公主

    “真想不出来,皇上到底有多爱馨公主。”茵茵幽幽地说道。

    陆夫人和程夫人眼睛一亮,程夫人起身,把账册拿过来给茵茵:“这个月捐赠的人比较多,赵夫人想在旁城建一座孤儿院。”

    “好啊”茵茵不觉得程娇燕能想出这个好主意,肯定是谁给她出谋划策了,但不关注怎样,受惠的都是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她还是很欣喜。旁城虽然是个小城,但那里水陆交通发达,经济富庶,要饭的孩子比较多,尤其是在码头上,几岁大的孩子一大群,要饭的,干苦力的,甚至让人要挟了,在码头上偷东西的都有。

    “孤儿院也请个先生吧,旁城也有些绅士愿意捐助孤儿,寻找一下,看谁肯教孤儿读书,这些孩子到十二岁,如果有望进学,就引荐到附近的书院,如果没有希望,就让人介绍到商家做学徒,给他们一个出路。二位夫人,你们看这样可好?”

    “甚善”陆夫人先赞成,程夫人也点头。

    “我想去三楼,看看你家的桃花庄园。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程夫人,你天天待在这神仙府邸,好不羡煞人也。”茵茵说着,已经走出门去,程、陆二人就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陈夫人才是个谪仙人,还说羡慕我,她那好日子,都能让我眼红死。”程夫人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陆夫人也感慨,“她常说人生就是一场经历,酸甜苦辣都是滋味,无论谁,都会尝到,就看你喜欢哪个味道了。”

    “明天,让老爷送陈大人一个丫头,看她觉得这个味道好不好。”程娇燕刚才让嫂子给支出去了,这时进来,听见了陆夫人的话,忍不住恶声恶气地诅咒道。

    “赵夫人,这可不好,你还是千万别那样。”陆夫人抬头,笑着说了一声。

    程娇燕咬了咬牙,恨恨地哼了一声,“偏生她好命,陈大人样样都好。”

    “赵将军也不是样样都好?”他的妾,是皇上赏的,不能怪他。陆夫人把后面的话隐下没说来,程娇燕没接话。陆大人个子很低,也不知道他的学问都靠什么来容纳,或许还真应了那句话:浓缩就是精华。

    几个女人一时都不说话,程夫人一直在思考,怎样让馨公主帮皇后一把,这时有了主意,笑着招手让两位附耳过来。

    晚饭过后,皇上一般会在书房外面的回廊上走一走,馨公主这天,抱着个纯白的猫咪,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

    “给馨公主请安”小太监喜林赶紧半跪着行礼,看馨公主一脸难过,讨好地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给白ii吃糖多了,它牙疼,那个御兽园的黄毛鬼说要把牙拔了才行,我不想让白ii没牙,可它又疼得不行,嚎叫了一天,刚给喂了药,让睡着了。喜林,怎么办?真把它的牙拔了吗?”

    “那肯定得拔了的,不然,药劲儿过了,它又该嚎叫了。”

    “黄毛鬼说它牙里有蛀虫,为啥不把虫子抓出来就行了?”

    喜林望着馨公主纯洁的眼神,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根本不知道,牙疼是不是因为里面有虫子。

    “母后说,大秦国的蛀虫,父皇一定会一个一个捏死它,白ii的牙里也有蛀虫,父皇会捏死吗?母后说前两天替父皇捏死了一个蛀虫,可就是不肯帮帮白ii。我只好来找父皇了。”

    皇上刚开始还一脸兴味地听馨公主说话,这时眉毛就皱起来:“谁教你说这话的?”

    “父皇”馨公主的大眼,立刻溢满泪水,她身子一躬跪下来:“猫咪一天都没吃饭了。母后也一天没吃饭了,我好难过。”

    皇上拉起馨公主,喜林赶紧把猫咪接过去。

    “把猫咪送到御兽园吧,它的牙,被虫子蛀坏了,必须得拔掉,不然,将来更疼。”皇上一脸慈爱,馨公主信服地点点头,喜林把猫咪交给附近站着的一个小太监,那太监抱着猫走了。皇上略沉思了一下,拉着馨公主一起往皇后住的坤宁宫走去。

    转眼,三月就过完了,京城里这个时候最热闹的话题,当然是皇榜上出现的新状元,陈冬生一榜第三,也就是探花郎,据说,皇上在三个人之间难以取舍,最后说冬生的文章锐气不足,这才排成了第三,那天皇上很高兴,同时对一榜的三个门生都进行了封诰。

    鲁妈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穿上七品的诰命服,那天,她和陈长庚父子一起过来拜谢茵茵,拉着茵茵的手,眼泪一串一串的。

    紧接着,吏部行文一个个发了下来,大秦国,虽然每天都有官员升迁降黜,这阵子更多一些人们也能想得通,可细心的人,很快就发现,靠着淑贵妃上位的一批官员,很多都降职了,还有几个考评不好的,干脆被罢了官,一时之间,安逸侯府门可罗雀,当官的,恨不得路过都绕着走,唯恐自己沾上了,坏了官运。

    淑贵妃的舅舅梁尚志,也被这股风波及,以前,他就是朝中的风向标,好些大臣,都是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四个内阁大学士,何均霖老了,开始为身后打算,行事明哲保身的意思很明显,他根本不得罪梁尚志,而其他两个,陆良超和廖星海,都是比较清冷的性格,和朝中大臣并不联络,表面上看,四个大学士,皇后的人和贵妃的人,各占一个,可实际上,他梁尚志比陆良超的能量,大的多了去了。

    可惜,皇上现在,把当时通过他提拔的官员,一少半儿的官职给降了回去,让他非常恼火却无可奈何。幸好,当时他做事隐秘,走他门子的官员,也是让吏部提出来得到升迁的,他在吏部安插了人,把这些官员的考评,都改成了良好以上,也把下面参这些官员的折子,隐匿了不少,皇上到底怎么绕过吏部和他,得到最确切的消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皇上的动作,很显然是有精准的事实依据的,有些官员无能,但操守尚好,皇上把他移到一些需要负责任但难度不大的职位上,有些有能力,但品行有瑕疵的,皇上发文申斥,却依然留用,只有真正贪腐的,才罢官黜置甚至抄家流放,

    皇上能在这方面得到这么准确的消息,那他做了手脚,皇上是不是会知道呢?梁尚志胆战心惊了好几个月,见皇上并没有责骂过他,心里渐渐淡定下来。

    何均霖大概嗅出什么不对劲,他给皇上告了病假,一个月之后,就提出致仕的请求,皇上诚心挽留,无奈老狐狸还是觉得回老家更安全,再次上折子“乞骸骨”,皇上似乎被感动了,准了他的折子:“你不要回家乡了,就在京城居住吧,有事就递牌子进宫来,常走动走动,省得咱们君臣这一别再难见一面。”

    听皇上说的伤感,何均霖也唏嘘不已,他当年刚代替程秉禄任丞相,还是全心全意为着大秦国的,那几年,他确实和皇上之间感情亲密无间,想必,皇上也是感念那段时间他的鼎力相助,对他后面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才假装看不见的吧。

    京城里的几位一品大员,一见何均霖辞官,心里马上都打起了算盘,虽然官阶不能再升了,可是入住内阁,位极人臣,还是比做一个部里的尚书要体面,实际的权力也大很多。淑贵妃的姨夫杨广嗣,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是下一个进内阁的人,可这段时间皇上对他们这边的人频频打压,才让他心里不确定起来。

    杨广嗣的妻子,以前进宫,只需要递牌子就可以了,这次,为了他的官职,这位在丈夫身后异常活跃,为丈夫加官进爵立下汗马功劳的贵妇人,发现自己的牌子不灵验了,被皇宫的守门人当在了外面。

    “皇太后懿旨,妃嫔的家人,除非本人身体不适,皇后或太后特别允许可以探视,其他时间不得随意进出宫苑。”守门老太监怪声怪气的声音,让她心里生厌,她还是强打笑脸,不惜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我不知道太后这个懿旨,你看,这次我都来了,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娘娘吧,以后,我一定谨遵太后的谕旨。”

    “不行,杨夫人,不是我不肯通融,这到贵妃娘娘那里,还有七八道的门,我让你进,不见得别人让你进,就算你进去了,万一让皇后娘娘知道,我的小命可就没了。”他还伸手在脖子上比了比,然后躬身弯腰地说道:“肯定是不行的,皇后说了,传话都不行,一旦查出,立刻送到慎刑司,进了那里,没人能好胳膊好腿出来的,活着的都很少。”这老太监很罗嗦,杨夫人不想听下去,甩甩丝帕,坐轿子回去了。

    皇上很快就定下了进内阁的人,苏君青,这让朝野上下大为震动,这个看着脾气很好,似乎经常一脸无奈地微笑着的人,却是一个下手非常狠辣的人物,大秦国的贪官污吏,听到他的名字,晚上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根本就无眠,哪里还有梦?

    很多官员,都猜测皇上要对官场贪腐下狠手了。

    正文 第一七二章猜测

    第一七二章猜测

    人们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印证,接替苏君青的,竟然是赵承邦。苏君青以前是二品,这次入阁才升到一品,而赵承邦本身是勋贵,一等骠骑将军,这比一品的级别还高呢,可皇上就这么任命了,赵承邦也接旨上任了,其他的人,不管怎么觉得奇怪和别扭,就是没人敢说出来。

    赵承邦一贯脸色极冷,甚少和人交往,以前只管一些和军队边关有关的事情,忽然这么放到一个和文职官员打交道的位置,他到底能不能做好皇上委派的事情,朝野官员还有待观察,但有一条是肯定的,人们都觉得他,会比苏君青镇压贪官污吏的手段更残酷。

    有些手上不干净的官员,觉得这么提心吊胆的不划算,反正已经捞得不少了,还不如趁机退隐,当个团团富家翁好,赵承邦去察院上任的第二个月,就有三个任期到了的官员,没去吏部谋求下一任。

    贵夫人的慈善聚会,依然每月一次的进行。这个月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唉,官场,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这些贵夫人害怕露了富,让赵大人盯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大人肯定会下狠手杀鸡儆猴,就看哪个会撞到刀口了。”陆夫人笑吟吟地说道,她家不比别的官员富裕,但每一笔银子的入账,都是有据可查的,陆家,真正做得到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可不是嘛,好多人,大概晚上都睡不着了吧。”程夫人也笑吟吟,她的丈夫镇守海疆,同时,自家打了好几条大船做海外生意,家里的银子堆山积崖,但每一笔,也算是清白的。

    程娇燕对丈夫高官低用不以为意,她和程家人,都知道赵承邦现在捏着大秦国大多数官员的命脉,这个职位,实权比以前大多了。她自然也笑吟吟,她家,赵国师御下很严,平时家里并不穷奢极欲,再说,家里光皇家的赏赐,都是平常人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没有必要贪腐,也没人去贪腐。

    茵茵没有和她们在一起,她一个人,坐在凉亭外,考虑再过一阵,如果慈善聚会没人了,是不是邀请一些商人的家眷过来,像何均霖的弟弟何均强的妻子,尚宝阁的东家娘子,就很有钱的。

    茵茵的提议,直接让几个贵夫人给否决了。她不以为然的一笑,走到这一步,还不是时候说不定,她的设想,要靠她自己来实现了,这些贵夫人,做慈善不过是为了脸面,没有她真的是为了那些孩子着想的心思。

    程娇燕这段时间非常活跃,光陈家,她都来了两回。第一回,询问茵茵,赵承邦该从哪方面下手。

    “赵大人自有打算,你瞎操心什么。”茵茵最不喜欢她这个样子,赵承邦真想讨主意,肯定会让小蒋过来,程娇燕这是拉大旗作虎皮呢,为了自己显摆找借口。

    “老爷从来没有做过文职,我真担心呢。”程娇燕惺惺作态,或许在别人跟前,这样能显出她们伉俪情深,茵茵看来,只觉得她假的令人恶心。

    赵承邦上任第一个动作,就是上折子请求皇上下旨,凡是以前有贪腐行为,如果这时能幡然醒悟,去察院自检,退出所贪银两,则免去惩罚,不然,就算是已经致仕在家,他若一旦查出,也要依法惩办。

    可惜,皇上的旨意印在邸报上明发全国,承邦的衙门一个月也没有看见一个自检的官员。谁都能猜到这个结果,赵承邦也不着急。这天,茵茵在家,冬生来访。皇上知道他以前在苏君青手下,这次,把他安排给了赵承邦,五品的察院协办。

    “夫人”冬生已经是官身,不好再叫茵茵东家,正正经经按下级见上级的礼仪,和茵茵见礼。

    “冬生,请坐”茵茵先坐了,不然,冬生怎敢在她面前托大?

    “你父母最近身体可好?这又是三个多月没见他们了。”

    “谢夫人挂念,他们挺好的。就是怕打扰了夫人,才不敢多来,娘天天念叨着想你呢。”冬生再行一礼,谢了茵茵,这才坐下。

    “这些俗礼,就不要了吧。你今天前来,有何要事?”

    “夫人,赵大人那里,前天接到海东来的一封信,说他的父亲是海东的课税官,无端在后衙自缢身死,他觉得父亲官儿当的是稳稳当当,无缘无故怎地就会自己赴死?故怀疑是海东的商人有逃税的,勾结悍匪所致,可惜没有任何凭据。他也就是抱一丝希望写信给察院,看名声清正的苏大人能不能找出事实真相。赵大人想让我下海东一趟。”

    “那信写的也怕是有四五个月了吧?写给苏大人的呢。”茵茵心里也有点为难,海东天气极为湿热,这人死那么久,怎能知道真相?

    “夫人,我今天来,是特地告诉一声,若我有何意外,还请照顾父母一二。”

    茵茵心里咚的一下,陈冬生肯定有话隐瞒没说,他知道此去很是凶险,这才过来托付老人了,他的几个叔叔虽然生活无虞,但毕竟没有权势,如果他真的在海东触动了哪个权贵,很可能会祸及京城的家人。

    “好吧,冬生,你走之后,我便让你父亲搬到我府上来住。还有,你去海东,我给你一个人,他有武功,可以保护你一二。”余然前一阵回来送东西,还没走。

    “谢夫人”冬生也不客气,他欠茵茵多了,只有活着,才能报答。

    送走冬生,守门的婆子报赵夫人来访。茵茵站在房门口表示迎接,程娇燕气呼呼地走了来。程娇燕在外面,对自己的情绪遮掩的还算可以,只有对这些对她比较了解的人,才这么不加隐瞒,或者,她今天也是故意想让茵茵知道她不高兴。

    “这是怎么了?”茵茵示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