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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44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秀对面的椅子上。 见大夫人买来这么多的新下人,本来想问陈奎秀是不是皇后失宠,到嘴边的话就打住了,改成了这样。

    “皇后母仪天下,应该很忙的。怎么了?心疼皇后?”

    “嗯。”

    “皇上英明睿智,定会安抚皇后的,咱们尽力为皇上效劳,不要让皇上为国事忧心。”他什么时候变成皇上党了?那赵承邦,他不当朋友了?

    “天下乃皇上的天下,每个人每个家的兴衰荣辱,都是拜皇上的恩赐。”

    听陈奎秀这么说,茵茵明白他的意思:不能随便把自己划到哪个派别里去,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们的心里,只能忠于皇上。虽然他说的没错,也和茵茵以前想的一样,可对皇后,茵茵还是有点同情。唉,算了,不想那些了。

    “你要去那么远,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茵茵很舍不得他走。

    陈奎秀伸手,隔着桌子握了她的手,这次和前几次离家不一样,他要去当一个地方官,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回来的。

    正文 第一六五章 终于皇帝

    第一六五章 终于皇帝

    要在皇后和贵妃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对茵茵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她觉得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就像陈奎秀,不管他怎样表现,现在谁不把他当赵承邦这边的人?让他离开京城,就是梁尚志捣得鬼,不过,梁尚志本来是让他去东北的濒海省,说他以前在关外住过,比较习惯濒海的气候,对人文也熟悉,皇上同意了他让陈奎秀离开京城的建议,却在最后一刻,改了心意,让陈奎秀去了江南。江南富庶,生活安逸,就算是比较清廉的官员,在那里一任下来,腰袖万金是十分平常的,而心思如果用在贪腐上,把天刮高三尺,贪出百十万两白银都有可能,梁尚志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他何尝不知道?可是,皇上已经决定下来了,梁尚志也无可奈何,只好摸摸鼻子,在心里暗骂一声陈奎秀走了狗屎运,无奈地接受现实。

    对陈奎秀官升一级,还去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很多人羡慕不已,甚至扈飞雄在朝中大臣给他践行的宴会上,都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声:“陈藩司,为何你总是这么好命啊,什么时候,风水能轮着转呢?”他和陈奎秀一起升的三品,现在陈奎秀是二品大员了,这让他既羡慕又嫉妒,每天待在皇上身边,权势熏天,可惜,不能做任何的小动作,他家境中等,夫人也没有茵茵那么能干,也就打点了几个规模不大的铺子,勉强让自己保持体面的生活,对陈奎秀去江南,当然是羡慕不已。

    “你心里只要只装着皇上,幸运会很快转到你的头上的。”陈奎秀和他对饮了一盅酒,算是和老同事告别,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扈飞雄听在耳里,依然有种被挖苦的感觉。他很在乎自己的官职升迁,很多心思都用在了揣摩圣意之上,这肯定不是陈奎秀所说的“只装着皇上”,那是一种置个人安危荣辱于不顾,全心全意只为皇上打算,是做忠臣的最高境界,他还远未能达到。见他眼光闪烁,陈奎秀抿嘴一笑,“皇上千古明君,我辈只需尽心为国便是。”他的意思,越是和皇上算计,皇上越是不待见你。

    扈飞雄这句话可是听了个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也立刻就领会了,额角,就有冷汗渗出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官谢过陈大人提点。”他让开身后的椅子,对陈奎秀躬身一礼,其他官员还在三三两两闲话,看他俩这样,都投过诧异的眼光,见这俩都很坦然,联想到他们是同年,又天天伺候在皇上身边,想必眼下要分别,惜别之情深重,也就没人问起。自那以后,扈飞雄在皇上跟前果然不一样了,皇上让陈奎秀离开,心里多少还有点舍不得,扈飞雄这么替他分忧,颇有陈奎秀第二的感觉,看扈飞雄的眼光都开始不一样了,扈飞雄这才体会到陈奎秀当时受宠的感觉,心里暗骂自己傻蛋,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悟出来,他也感激陈奎秀的提点,以往对陈奎秀的嫉恨就消失殆尽,还一天比一天怀念起这位总是压他一头的同僚来了。

    准备离开前一月,陈奎秀不用上朝,每天在家陪着妻儿,茵茵也有时间和他讨论了很多问题,她请教他最深的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眼里的皇后党了,怎样才能不受这个影响,不卷入后、妃之争呢?”

    看到这个问题很困扰她,陈奎秀凝神思索,斟酌着怎样才能说清楚:“不管别人把你当什么党,你做事,凭着本心,只为皇上好,时间长了,自会分辨出来的。”

    “嗯”茵茵点头答应,这话听着简单,但做起来实在太难了。

    “咱们和皇宫之间,距离实在太远,说不定是我多虑了。”她自嘲。

    “不不,夫人想法很对的,任何事情,未雨绸缪都好过临时抱佛脚。”陈奎秀这几年在皇上身边,压力应该是很大的,连性情都发生了变化,现在在家,都经常一副严肃地神态,跟以前和茵茵在一起的境况完全不一样。

    “我走了,你在家事情肯定就多了,有事多和大哥、大嫂商量,你聪明机警,他俩沉稳大度,不管遇到何事,都应该可以顺利应付过去。你担心的事情,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事儿的。皇上很年轻,身体康健,三五十年之后,谁还记得这时候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茵茵心情豁然开朗,她松开眉头,展颜一笑:“我明白了,你在任上,安心处事,家里不会有事情的。”

    陈奎秀点头,看她脸憋得通红,似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就奇怪地问:“还有什么事情吗?”茵茵还是没法说出口,他看屋里没人,隔桌拉了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边,让她跨坐在腿上。他们好几年都没有这样过,茵茵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说吧,还有什么事儿?”

    “我不能陪你赴任,你就收个房内人吧,没个女人打理你的生活,我不放心。”茵茵终于憋出这句话,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低头伏在陈奎秀胸口,想着他不会看到。

    陈奎秀好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哭,我到任上,会酌情处理这事的,如果可能,我会上书给皇上,让他允许我把你接过去。”他能想象以茵茵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即使没有哭,也差不多了。

    “田夫人守在京城,都十年了,也没能去二哥那边。”大秦虽然没有定制,不许官员带正房赴任,但大多数官员,还是把妻子留在家里,毕竟,家里那么一大摊子事儿,只有妻子可以打理得了。

    陈奎秀叹口气:“她不同。”田昆仑拥有重兵,镇守一方,皇上让他把家眷全部带走,会不放心的,这话,他不能说出来。

    茵茵从他的叹气里,忽然悟到了,她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希望你早日接我。”田昆山是老大,小弟是个傻子,妻子要主持中馈,照顾老人,安抚小孩,也确实离不开。茵茵上面没有公婆,如果自己不介意那些生意,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会的。”他刚到任上,肯定千头万绪,事务繁忙,茵茵跟着去,他就得分心安顿,也容易让某些人钻了空子,大秦国好几个贪官,都是因为妻儿家小中有人先中了圈套,最后导致全家覆没的,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商家中,有些人非常j猾,一不小心,掉进他们的陷阱里,那就麻烦了。

    不想这么卿卿我我伤春悲秋,茵茵把话题转了过去:“还记得鸭蛋的那个儿子吗?中了秀才了,京城都归大兴县学正管,他竟然考了个榜首,比陈长庚的那个冬生还要厉害。”

    “记得,他每年都过来给我磕头的。”陈奎秀微笑着说。男孩子大了,不进内院,每年拜年,他都来,就是茵茵没见罢了。

    “鸭蛋前几天让人传话,说福生明天要来给咱爹磕头谢恩呢。”当年就是陈洪寿力荐他去的陆家学堂,不然,他的成就会不会这么大,还很难说,吃水不忘打井人,陈长富兄弟虽然寒微,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意识,还是很强烈。

    “福生今年秋闱,也下场了?”

    “没有,他太小,冬生的意思,三年后再下。”

    “这个孩子,我想放身边带一带,在陆家,学识自是没问题,历练就会欠缺些,既然能成榜首,才学必是十分出众的。”

    “鸭蛋要是知道你的意思,还不知道怎么个高兴呢。”

    “冬生是不是打算明年下场呢?”

    “嗯,本来大前年就要考呢,谁知考前几天,着凉了,浑身发热,没能成行。”

    “呵呵,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陈家该抬头了,几个孩子都这么出色。”陈奎秀嘴上说着,心里盘算,陈冬生做苏君青幕僚多年,颇得苏的看顾,这个人他不能考虑了,眼下,只有好好带带福生。陈家人懂得感恩,几个孩子又都聪明过人,将来朝中,肯定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的,福生比儿子大几岁,或许,将来能帮上忙。这个心思,他压在心里,没给茵茵说。

    “就是鸭蛋夫妇功利心思有点重,不像他们家老大,对孩子一向放任,觉得一切都是命运。”

    “好,我知道了,明天,帮我给鸭蛋说说,如果她们夫妇同意,去陆家和县学向先生请假,我走的时候,把他带上。”

    “你把他当小书童吗?”孩子才十三岁,能当幕僚吗?

    “呵呵,放到身边,先帮我抄抄文算算帐吧。”他没说端茶倒水,就不是书童,既是做幕僚,就能接触到大量的为官处事的信息,也会慢慢懂得怎样接上待下迎来送往,对于年纪尚幼的福生来说,脱离了纯洁的读书环境,早早进入社会的大染缸里,是福是祸茵茵不知道,毕竟,这个社会和几百年后的那个社会,差别还是太大了,但会使福生早熟,积累经验不容易上当受骗,这还是有好处的。

    第二天鸭蛋过来,听茵茵这么一说,当场就哭起来:“夫人,我小红这一辈子享的福,全都是你带给的,呜呜——”

    “哭什么,你还不和福生他爹商量商量?”

    “他爹肯定会答应的,他一直很羡慕冬生有苏大人带挈,谁知道我家福生,也有这么好的命,呜呜”

    正文 第一六六章 两面夹击

    第一六六章 两面夹击

    “夫人,冬生媳妇死了。”鸭蛋终于收了泪,不好意思的擦了脸,这才和茵茵说起了别的。

    “怎么回事?”茵茵很震惊,冬生当年考举人时,结识了一位比他大二十多岁的同年,那人和他一起进的京,谁知道还没等到第二年下场,竟然染上瘟疫,夫妇一起命丧黄泉,留下一个小冬生四岁的女孩子,这女孩由她在京城的远房姑姑抚养长大,冬生有时也送点银两衣物,算是尽故人情分。女孩的心思颇重,想以身报恩,曾托她姑姑转给冬生一封长信,据说言辞恳切、文采出众,冬生读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后来,陈长庚请了媒人去提亲,把女孩子娶进家门。

    “那天鲁妈有点不舒服,她们婆媳情深,媳妇就打算亲自下厨,可惜,取菜时竟然失足掉进菜窖,摔死了。鲁妈心疼又内疚,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

    陈冬生一个月有俸禄,陈长庚还有茵茵给的几个铺子,家里日子虽然还没到富贵的地步,厨娘下人却是有的,这个女子,的确是死得不值。茵茵黯然,不知该怎么说。

    “冬生挺伤心的,这些天都没个笑模样。苏大人的意思,等他明年考完再说续娶的事儿。”茵茵点头,若是得中,地位自然不同,给他提亲的女子也会不一样的,那时,他的选择范围会宽了许多。

    鸭蛋还和以前一样,在茵茵跟前无所不谈,茵茵看到她现在越发富态,银盘一样的满月脸,身段也甚为丰腴,就想捉弄她。

    “你这身段,天生就是贵妇命。”

    “夫人,你不要挖苦我,我,哪里来的那好命。”鸭蛋被茵茵窥中心事,立刻双颊飞红。

    “再过几年,福生得中,为你请下诰命来,你这浑身上下的肉,肯定能把命妇的服饰撑起来。”诰命服又宽又大,茵茵每次都尽可能小小改动一下,她还好,个子高,有些小个子又很瘦的女人,穿上看着,就像装在口袋里,衣服四边都不靠,旷荡。

    鸭蛋一听,茵茵原来是取笑她,扭着身子不依起来,两人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的少年时代,闹了一会儿,她们才停下来。

    “小姐,谁能想到咱们现在的日子,会过得这么好。”鸭蛋感慨不已,茵茵想起崔氏,那曾经也是诰命夫人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每天拿着针线为她人做嫁衣呢?

    陈奎秀当年的同年,留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过来送别,茵茵每天在家帮着应酬,外面的生意,几个掌柜也都打理得妥当,日子过得很快,陈奎秀赴任的日子也到了。也许是这几年日子安逸,茵茵觉得自己都娇弱起来,看到他风度依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小儿子振宇也三岁了,拉着娘亲的手安抚她:“娘,别哭,我很快就长大了,带你去找爹爹。”

    茵茵不好意思了,擦了眼,弯腰对着儿子:“好,娘等你长大,有大本事,可以带我找到爹爹。”

    振宇放开母亲的手,跑到院里,扎起了马步,茵茵看他这样,苦笑了一下,前一阵振声在学堂,和同学闹意见,一拳把人打得躺地上,茵茵和陈奎秀没少给对方家长赔不是,虽然振声有理,可他下手太重了。

    马上就是过年,各家的生意都是一年最好的日子,大户人家要准备祭祀之事,当家的女主人也就特别的忙,茵茵和大夫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她就主动帮着打理家务,日子在忙碌中飞快过去。

    这天一早,喜阳就打发人过来,请示正月里,还接不接预约。

    “不接,你们也好好过个年。”茵茵想也不想,对过来传话的小女孩说道。

    “夫人,那些来预约的人,都愿意掏平日里的双份钱呢。”看她说话很急切,茵茵沉吟了一下,“你想让我开门,是不是?”

    她吓得一下子跪下了:“夫人,饶了我。”她是雇来的,一开始就在美容院培训,根本没有进过大宅门,礼仪虽然学得周全,但还不知道怎么和茵茵相处。

    “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说清楚,我就是问一声。”

    “我还想做。过节有……”她迟疑着,不敢说下去。

    “你家日子是不是艰难些?”

    “原本是好的,不想母亲病了一场,欠了些债务,我想替爹爹还一些。夫人,你饶了我吧。”她膝盖打弯,茵茵赶紧摆手。

    “你的其他姐妹什么意思?”

    “她们也多想做,几个姐姐都大了,还想为自己攒点嫁妆。过节那些夫人手面都大,打赏重。”她说话声音很小,很胆怯,但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还算是胆子大的。

    “好吧,我和你们掌柜的商量商量,你先去吧。”茵茵端茶,她行礼退出。

    茵茵第二天就去了美容院,她已经两月没来了,这里的女孩子都希望她能开门营业,虽然她许诺,关门也有薪水,可几个女孩子都希望过节能得到打赏,她们的家境都不好。想想也是,有三分奈何,谁愿意让女儿抛头露面呢?茵茵明白她们的心意,当下决定除了大年初一这天,其它日子都开门营业。

    “雷掌柜,从初二到十六,这几天的账目单独列出来,所有来的顾客,全双份收钱,你把收的第二份钱结算了,到时,拿出一半,给她们平分了。”

    茵茵坐在大堂,喜阳站在旁边,那些小丫头一排站在面前,她们听茵茵这么说,脸上都涌出狂喜的神色,一天营业有多少银子,她们是清楚的,拿出一半给她们分,过年这半个月,她们每人都可以拿到几十两银子。

    “谢夫人”有一个激动地跪下,其她全都跟着跪下了,这些家境贫寒的孩子,知道多得银子,对家庭意味着什么。

    茵茵叮嘱了喜阳应该注意的事项,起身离开,没想到走到门口,碰上一个贵妇,她不认识她,只略颌首,让到一边,准备等对方进去,她就离开。

    “陈夫人,既然碰上了,你也不打算尽尽地主之谊?”这女人约三十许,柳眉星眼,唇红齿白,即使人到中年,依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请进敢问夫人是——”茵茵只好伸手,做出邀请之势。

    “我们夫人是兵部周员外夫人。”她身后的大丫鬟赶紧报家门,茵茵恨不得把自己伸出的手剁下来,这就是那个兰贵人的娘。

    茵茵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忖,她走出来,还做出热情相邀的姿势,如果有人看见,就会感觉她专门来迎接的。这在她的美容院开张以来,还是第一次。

    周夫人已经进去了,茵茵僵硬地收回手臂,这个周夫人不够三品,每年的皇宫聚会没参加过,就算兰贵人进宫册封了,皇后也不肯给她发请帖,茵茵平时又不太注意,竟然不认识她,偏偏兰贵人极像她的姑姑安逸侯夫人,和自己的娘反而一点也不像。

    恼火归恼火,事情已经发生了,茵茵也无奈,她相信陈奎秀的话,三五十年后,谁还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茵茵没有再进去和她说话,只是原地摇摇头,似乎想要摆脱烦恼,随后上了车轿,往家走去。

    可惜,茵茵想过安宁的日子,有人不愿意,没过几天,那个周夫人派人送来邀请函,让她去赏梅,说是皇贵妃和兰贵人赏的,是极为稀少的品种,茵茵毫不客气地拒绝,借口是年节将至,俗务繁忙。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开着好几家的大铺子,陈家的经济来源几乎都是靠她,这个借口就能说过去。

    可惜第二天,周夫人找了个借口,给她送来一盆梅花盆景,茵茵如果拒绝,就表明了自己是皇后党,她收下礼物,如果答谢,就会形成两家是通家之好的假象,可是如果不答谢,便会成了莫逆之交,周家的卑劣手段,把她气得不轻。

    水儿有过两个孩子之后,一直没有动静,茵茵把她又叫到身边,她还是喜欢用老人,喜欢那种熟悉和体贴的感觉。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水儿成熟了很多,看茵茵脸色不虞,赶紧给她端上茶来。

    茵茵坐在桌子跟前,慢慢品着茶香,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她想:任尔千般计,我自有老主意。她让水儿过来,低声叮咛几句,水儿一笑,领命而去。

    兵部周员外府,因为外甥女是贵妃,比其他同品级的官员要排场的多,虽然,它没有逾制,但却奢华地很,再加上去年,女儿被封为贵人,这里的来宾,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周夫人正坐在暖炕上,抿着热茶,听管事婆子回报安排的事儿,身边的大丫头桃儿挑起门帘进来,给她递了个眼色,周夫人让屋里人都出去了,这才听桃儿说:“陈夫人派人来了,是个很干练利落的婆子,看样子是跟前得用的。”

    “快请”周夫人有点意外,她曾猜想陈夫人不理会她的。

    “我按你说的,已经让李虎家的去迎了。”桃儿机敏地回答,她总能做得让自家夫人十分满意。

    水儿被带进侧厢的一个厅房里,看到暖炕上一个衣饰奢华的中年美妇在上下打量着她,猜想这就是周夫人,不等身边的婆子介绍,她就蹲下行礼:“奴婢见过周夫人。”

    “免了,桃儿,给她搬个锦墩儿来。”

    “谢过夫人周夫人你太客气了,奴婢就替我家夫人传一句话的。”她也不坐,一口气说下去:“周夫人,我家夫人住的,还是老太爷在时的老宅,屋里也没个暖房,她想问一声,你送的那盆梅花,她想寄放在你这里,不知道可不可以?”

    周夫人正喜滋滋地抿了一口茶,闻听这话,差点喷出来……

    正文 第一六七章 巧对

    第一六七章 巧对

    周夫人正喜滋滋地抿了一口茶,闻听这话,差点喷出来,可是当着外人,她又不愿这么失态,就想硬生生憋住,这么一下给呛住了,咳得她气儿都上不来,桃儿赶紧给她拍背,顺了半天,这才勉强缓过来,不过,脸色憋得发青,刚才美丽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成了一个目露凶光一脸青紫的恶妇模样,桃儿赶紧又给她拍了几下,她才让自己的脸上,强堆出笑模样:“行啊,瞧我,倒是忘记你家夫人住的宅子已经好几十年没动土了。”

    “是啊,家里人多地方小,实在没个地方弄暖棚呢,我家夫人也喜欢花儿呀草儿的,就是没条件。”水儿顺着她的意思说着,也不管她正有点牙疼似的咬着腮帮子。

    “周夫人,谢谢你能答应下来。我还要赶紧回去禀报夫人。梅花可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娇贵物儿,外面放时间长了,冻坏了怎么办。”

    “嘻嘻——”桃儿笑,“梅花不怕冻的。”

    “可那也得好好经管啊,夫人跟前又没个擅长种花儿的,有个万一谁都心疼。我还是赶紧的回去,把梅花送过来,别把你家夫人的好意,辱没了。”不等周夫人多少什么,她就利落得行礼:

    “周夫人,告辞了”水儿看周夫人一点头,她就立刻躬身退出,急急忙忙走了

    听见水儿的脚步出了院儿,周夫人一掌拍在炕桌上:“都说陈二夫人鬼精鬼精,竟然能来这么一招,也不说是不收,要退回来就得罪了我,这现在说个寄养,反正外面的人都看见送了回来,对头还不都当她退给我了?真是一招妙棋,两边都不得罪。”

    “夫人,她只要不是真退回,就是她不肯得罪你,那就证明她不是那边的,这不是好事吗?”桃儿赶紧给周夫人递话。

    周夫人还不甚满意,最后叹了口气:“也罢,总比送回来的好。桃儿,你去给姑奶奶说一声。”

    桃儿领命出去,周夫人端茶,发现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无奈的放下,在门口悄悄观察的小丫鬟赶紧过来,把凉茶端出去,给她换热的去了。

    周夫人换了一个姿势,斜靠在软垫上,皱眉想心事儿,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想着有好几个想保持中立的人都中了她的圈套,无可奈何地成了她们这边的人,周夫人的心里,涌出一股热流,她被自己胜利的喜悦激励,坐了起来,手肘撑着桌子,苦思冥想起来。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程娇燕也派人送来一份请帖,让参加慈善聚会。茵茵很奇怪,按说这次,不轮赵家主持的。

    茵茵按请帖上说的,来到城外赵家的庄园,除了程娇燕,程夫人和陆夫人也在。

    “陈夫人,很冒昧用这种方式把你叫了来。”程夫人迎上来,拉了她的手,很亲热地把她迎进屋内。

    茵茵心里,略有点不舒服,自己再一次被算计了,这几个可是铁杆的皇后党,看来,整个京城,现在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几天周夫人送盆景,现在又有了这个温泉山庄的小聚会,她们这是要干什么呐

    程娇燕在暖房,摆下一桌宴席,茵茵让跟来的燕儿,去自己家的山庄,取了自酿的葡萄酒,几个人围着坐了,一边斯条慢理地吃喝,一边说话聊天。

    程娇燕和茵茵不对付,她几乎就不说话,席间,程夫人说话就很多,茵茵能感觉到这位贵妇能力超强,她即使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细细想来,都蕴含深意,茵茵没一会儿,就觉得很累,她只吃喝,连刚开始的应声都免了。

    程夫人和陆夫人,是姑嫂,她俩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话,茵茵听着听着,心里就明白这次聚会所为何事了。

    程夫人的妯娌,程家二房跟前的大儿子,准备求娶周家的女儿,也就是兰贵人的妹妹。听说这个周家小姐没有兰贵人漂亮,但是聪明绝顶,心思多的跟筛子眼儿一样。

    茵茵不知道程家到底想要做什么?大儿媳妇是皇后党,二儿子的妻子却要投奔贵妃一派,程家想要脚踩两只船吗?谁都知道,像这样明目张胆的劈腿,经常是两边都不落好的。

    “二嫂好糊涂,她也不想想,就算她和周家结亲,淑贵妃就能高看她了?她老觉得在咱家没地位,她想要什么地位?压大嫂一头吗?也不看看自己有本事压得住不?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程娇燕终于忍不住了,暴躁地说道。

    她的话一落音,三个人的眼睛立刻都转向了茵茵,话说的这么露骨,茵茵听了,就知道了程家的秘密,不管她说什么话,为了向几个人表示自己会保密,都得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人。

    “娇燕总是这么直肠子,让你见笑了。”程夫人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早就知道,谈不上笑不笑的,谁也都不是完人。”茵茵不动声色。

    “我那糊涂的妯娌,竟然答应儿子,向周家求亲,谁不知道周家是什么心思啊,偏偏爹爹还支持她。”程夫人皱着眉埋怨,这是她今天说的最直白的话。

    “爹老糊涂了,二嫂就没明白过,偏偏大哥让随波逐流。真能把人急死。”程娇燕不顾程夫人制止的眼神,一口气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

    茵茵似乎都没听见,她一脸神游太虚的模样,陆夫人看着要冷场,只好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啊,就是在庙会上那么一眼,回来死呀活呀的,这当娘的就坐不住,拿不定主意了,颠颠请人去求亲,家也不要了,面子也不要了,陈夫人,你看看,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儿,会怎么办?”

    被点了名,茵茵只好说道:“关键看女孩子是不是贤良淑德,值得自家孩子去爱。”

    三个人全都诧异地转头过来,她们从没想到茵茵会这么说。

    “小孩子的婚姻,是他个人的事情。”反正胡搅蛮缠就是,茵茵没打算顺着她们几个说话,谁要她们暗算在前呢?

    见茵茵说话不着调,三个人脸上都尴尬起来,茵茵明知道皇后和贵妃之间是不可能调和的,毕竟面临着储君之争,这可是血流成河的争斗。但这几天,她想了很多,终于明白,皇上打压皇后,肯定是嫌皇后不够大气,在他看来,整个大秦国,都是他和皇后的,将来不管谁继承皇位,皇后都是皇太后,无论哪个做皇帝,都得每天请安时时孝顺。皇后现在,不管多么想争,都得把心思压在,她越是这么着急上火,皇上会越是打压她的,再加上皇贵妃的蛊惑,皇上是越来越过分。现在,皇后唯一的出路,就是放下一切,至少暂时放下一切,以不变应万变,在时局变化中寻找契机,而不是这样和淑贵妇针锋相对,失了她的身份。淑贵妇本就柔媚小意,在皇上眼里,是上不了大台面的,而皇后和她明争,就等于自降身份,难怪皇上失望难过,对她打压了。

    茵茵看三个人都有点生了她的气,就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们知道,我也是舍不得孩子受委屈的主儿,我女儿,都是家嫂教养的,后面两个儿子我管着,你们也知道,让我给纵成什么样儿了。”去年打架,几乎京城大户人家都知道。

    “陈夫人你可不能这样,孩子还是得严一点才对,宝剑锋从磨砺出。”陆夫人能开学堂,本身就喜欢教书育人,一说到孩子,马上就来劲了。

    “呵呵,我道理什么都懂,一见孩子撒娇,马上就乱了方寸。”

    程夫人看茵茵把话题岔开,就轻轻咳了一声,陆夫人马上就闭上了嘴巴,把打算说的话强咽了回去。

    “咱们女人家的,带带孩子,打点打点铺子里的生意,其它的大事情,比如该结什么样的亲家这事儿,眼界就不够开阔,还是多听听男人的意思,不要过多干涉才好,这样才不容易显老。”这几个都曾羡慕茵茵显年轻,既然程家当家的男人都同意这门亲事,定然有他们的深意在里面,当女人的,还是先弄清男人是怎么想的,再说不同意的话吧。茵茵确定,程秉禄老j巨滑,绝不会是为了脚踩两只船,支持他家老2与周家结亲的,何况,还有程家老大也表明态度:不干涉此事。证明程家的男人,肯定看到这事情背后隐含的深意了。程家,都认为是皇后党的,现在主动向周家提亲,如果皇后也赞成此事,或者皇后不干涉,都能让人看到皇后的大气,或许,皇上会因此不生皇后的气了。毕竟,皇上希望下属,小小闹点摩擦,但不能壁垒分明的分成几个派别,结党,是皇上的大忌。

    “还是陈夫人你想得开,我可没你这好福气。”程娇燕一脸讽刺。

    程夫人给小姑递了一个眼色。她根本就不相信茵茵的话,谁不知道她对自己男人的助力有多大,这时假惺惺地说什么不管事儿的话,要么是推脱,要么,就是表明一种态度:她是支持程家向周家提亲的。

    陆夫人和程夫人肯定有同感,她俩对了一下视线,脸上不动声色,眼光都变了。

    正文 第一六八章 皇宫年宴

    第一六八章 皇宫年宴

    茵茵这时刚好正夹了一片糖醋山药,还没送到嘴里,菜竟然掉衣服上了,她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示意自己去清理一下,转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间。这里的房子是她设计督造的,自然熟门熟路,伺候她的燕儿,赶紧跟着过去。洗手间要穿过外面的厅房,这样的话,这边人商量什么事儿,她就听不见了。

    茵茵要很小心的把衣服上的油渍,抹上砸烂的皂角,略泡一下,才能去掉油渍,会费点时间的,屋里这三个人,抓紧时间嘀咕着,讨论她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陈夫人以前对咱们很好,前几天又把周夫人的梅花送了回去,她今天的话,肯定不是故意要和咱们闹掰的,可她为何要那么说呢?”陆夫人先说话。

    “她是不是还想让皇后和贵妃和好呢?”程夫人猜测。

    “和好?那只能是皇后让步。想让贵妃当好人,这和让母猪上树一样难。这些年,皇后可没少让她。可是皇后退一步,她就逼上来一步,皇后现在怎么让?再让,干脆把后位让给她得了。”程娇燕气呼呼地说。

    三个人都不说话,都有点恨皇上偏袒淑贵妃。

    茵茵清理好自己,过去时,这三个也没想通。不明白她们明明是对的,为何越来越孤立,竟然得不到人们的支持。三个人又劝了茵茵几句,见她不肯表明无条件支持皇后,还有意无意让皇后退一步海阔天空,都觉得和她是鸡同鸭讲,最后,只好放弃这个话题。吃过饭,三人喝茶,只说一些穿衣打扮美容扮靓的话,气氛倒热络了不少,茵茵许诺,让她们在金玉坊挑选几件首饰,她给七折的优惠。赵府有皇家恩赐,程府富贵逼人,但陆府却是清贵人家,有权势没资产,这个话明显就是为了陆夫人说的。茵茵几个儿女都在陆府的学堂读书,除了送去不菲的学资,她这时还想特别答谢陆家。其他二人看在陆夫人的面子上,当然不敢说不屑一顾的话,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和谐,最后热热闹闹告辞分别。

    终于安宁地好好过了年,初五皇后依然邀请命妇进宫同庆新春,茵茵现在已是二品诰命,不用皇后特简,就会有宫中内相(太监管事)派发的邀请函。这次她留下妞儿,带了小儿子振宇前往,馨公主在她身边望了一眼,马上脸就虎起来,转身给她一个后脑勺,整个宴席过程,她看茵茵的眼神,都是恨恨的模样,把她的小尾巴冰儿,弄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姑娘费尽心思,也没让自己这位小表姐展颜一笑。

    皇后憔悴了很多,人都瘦了,虽然盛装,也难掩疲态,茵茵很心疼,可惜,她又没资格和皇后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好低头默默对着点心茶水发呆。

    应该有不少人和茵茵同感,反正整个宴席时间,除了淑贵妇的人兴高采烈笑语喧哗,大多数人都闷声不言。

    “陈夫人”周夫人笑吟吟地从后面过来,十分亲热地和茵茵打招呼,看她的架势,是准备坐到她身边的空位子上。

    “陈夫人,天气暖和了,我就让人把梅——”

    “让人给我把门吗?”茵茵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她什么意思嘛,这时候给她说梅花盆景的事儿,还不是想让人知道茵茵其实并没有把盆景还回去,而是寄放?

    周夫人没想到茵茵敢翻脸,一时愣住了,她盘算好了,料想茵茵无非是想两边都不得罪,她把话一挑明,皇后那边人肯定会厌弃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茵茵不投靠她们也不行,两边卖好的人很难周旋,两边都得罪的人根本就没法活下去。

    看着茵茵黑着脸的模样,周夫人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算计到,茵茵如果这时候给了她难看,就是最好的向皇后表忠心。心里一紧,她准备坐下的动作都迟疑起来,心里犹豫,没有勇气把自己的打算继续往下进行了。谁知道陈二夫人到底什么意思?她不想得罪自己,不见得就不是皇后的人,反正,她目前肯定不是自己的人。

    周夫人不敢冒险,讪笑了一下:“那,咱们以后再说吧。”她想再说几句话,好歹让外人误会她俩关系匪浅,可惜,茵茵根本就没站起来,脸上也板地很平,周夫人是四品,很多贵妇想巴结她,才站起和她寒暄,但茵茵不起来,也说得过去的,她一时拿不准茵茵会不会翻脸,恰好有个三品夫人,笑吟吟过来打招呼:“周夫人,好久没见了,还让人怪想的。”

    “哎呀,常夫人”她假惺惺略带歉意的看了茵茵一眼,茵茵当然也会做假,微笑示意她可以走开,周夫人借坡下驴,赶紧迎着常夫人走了过去。

    常夫人是个三等骠骑将军的夫人,这些恩荫的武职,好些都是祖上于国有功,现在文才武略没一样能拿得出手,根本就是拿了俸禄白吃饭的,安逸侯夫人只要有人投靠,没有不延揽的,而这些人当然希望能让皇上想起来,好歹过年过节有赏赐,或者皇上心情一好,给赏一个有油水的好官职,那可就大发了。反正在官位上,有师爷帮忙打理,大多数的人,还是可以混下来的。

    茵茵进宫时,就听到一些贵妇的闲话,知道周夫人是兰贵人求了皇上,由皇上发话,特别简拔得到的请柬。茵茵看着她俩的背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皇上太过分了,既然后宫是皇后的地盘,你的手就不应该伸的这么长。

    她让自己平静下来,坐那里慢慢品着茶,在皇上看来,天下都是他的,后宫也是,皇后,不过是帮他打理后宫的大管家?茵茵心里忽然发冷,皇上如果是这样想,那皇后岂不很悲摧?茵茵忽然可怜起这大秦皇朝的第一夫人。

    “哎”她正在为自己的设想悲伤,耳边忽然有个清亮的声音暴喝,把她吓得激灵了一下。

    “嘻嘻嘻,谁要你不带寰姐儿来。”原来是馨公主带着冰儿,她身后还有两个小太监。馨公主现在越发骄纵,仗着父亲宠爱,在后宫无人敢惹,茵茵听人说连淑贵妃和兰贵人都吃过她的亏,这二人没少在皇上跟前阴她,可惜,皇上总说:“馨儿还是个小孩子,你们和她计较什么?”把这二人噎得没脾气。

    皇上是不是想让馨儿给皇后撑腰呢?反正,馨儿是听皇后的。

    馨儿看茵茵眼中没有视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掩嘴笑道:“把她的魂儿吓飞了。”

    冰儿的脸色马上变了,她怯怯地拉了拉茵茵的衣袖:“陈伯母,你不要紧吧?”

    “哦,没事,谢谢冰儿。”虽然是程娇燕带大冰儿,可她善良的本性,还是随了蒋云佩。

    “馨公主,一天尽知道胡闹,给你母后添麻烦,你看,皇后娘娘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