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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39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和黑旦,都穿着一个和围裙差不多的外衣,上面绣个大老虎,老虎的嘴巴,开在胸口的位置,还大张着,虎嘴后面缝了个大口袋,就是为了装吃的。

    大概一个时辰,他们就口袋鼓鼓的回来了,两个本来就很矮,又挺着大口袋,茵茵觉得就像个小孕妇,笑得喷了茶水。水儿和孩子却不理会她拿了两个笸箩,把围裙口袋里的东西倒出来,许嫂和鲁妈,看着也笑。水儿却看了看天,给两个小家伙说:“还能再挣点,走啦”帮他们穿戴好围裙,扭身出去了,两个孩子前面跑,她在后面跟着,许嫂想喊住水儿。怕孩子跑累了,被茵茵一把拉住:“有人看见余然跟着了,孩子要是累,她俩会抱着的,别担心。”

    许嫂了悟地怕了一下额头,笑着进屋去了。

    “许嫂,有人扭秧歌,你不去吗?”鲁妈喊她,她自己腰疼,就想让许嫂陪茵茵出去玩,茵茵摇头,她要陪陈二林去隔壁。

    景成元正在书房,对着自己的画作思索,连福进来传话,说陈二林过来拜年,他挺高兴地说道:“快请”

    景成元觉得最近,他对画画,又有新感悟,急着和陈二林切磋,前面陈二林匆匆来了一下,没来得及说呢。

    茵茵见景夫人没在,很诧异,用眼神询问连福,连福假装没看见,把头扭过去。陈二林本来邀请这夫妇和他们一起吃年饭,图个人多热闹,没想到一来就被拉着切磋画艺。他让景成元评说了一幅画,看他准备打开第二幅,赶紧拉住道:“明天,明天继续。今天,我是想请你过去吃饭,图个热闹,不知公子可给面子?”

    景成元并不想出门应酬,他犹豫了一下,这才对连福说:“去请夫人。”原来,他着迷书法绘画,每天窝在屋里没关系,景夫人早就受不了了,偏偏茵茵警告过她,不让她出门招摇,害怕招来祸患,她简直闷坏了。

    景夫人和茵茵合不来,有心不去,又舍不得放弃出门的机会,最后,还是跟着景成元来到茵茵这边院子的饭厅里。

    茵茵准备的是羊肉锅,她特地把刘谦和请过来做的。反正客栈过年又没人,刘谦和想娶表妹,很需要银钱做聘礼,茵茵让张顺请他,一天给一两银子,他欣然同意。

    “景夫人,你觉得这个厨子做菜,滋味好不?你要是喜欢,正月这几天,就让他给你做吧。我请他做到正月十八。”不管怎样不喜欢景夫人,看着陈二林的面子,茵茵还是敷衍她一下。

    “嗯,就让他做好,给我送去也一样。”景夫人提不起精神,但也没驳回茵茵的提议。

    “将军这几天在家,可以护着你们,我给你俩乔扮了,出去玩玩,可有此意?”茵茵的提议,景夫人马上就赞同,过了一会儿,她又耷拉着脑袋:“这里有什么玩的”

    茵茵也觉得,她肯定喜欢众星捧月那样的日子,喜欢和其他女人争妍斗艳,这里的确没办法给她提供这样的条件,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提议,只好不说话了。

    午饭在沉闷中吃完,景成元夫妇回去了,陈二林略皱了一会儿眉头,但没说什么,下午,他和茵茵捂着厚重的大衣,带着几个小兵,骑马到地里巡视了一遍。原野上白茫茫的,就连树上,都挂着冰溜子,阳光虽然微弱,也让雪地泛出银光,茵茵他们刚开始觉得非常美丽,骑马驰骋了一圈,个个都被刺疼了眼,这才让马放缓脚步,回了镇子。

    刘存富老婆正在院里,见到茵茵和陈二林,过来行礼。陈二林回来,赵头目立刻就解除了婚约,她失望之余,心里对茵茵颇有微词,但这两个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对茵茵,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给将军请安”她迎上来行礼。“将军、太太,新春吉祥”

    “刘太太,恭喜发财”茵茵回礼,陈二林则点头示意,就大步进了偏院。

    “太太,小的备了一桌宴席,你和将军哪天有空呀?”这是想请他们吃饭了。

    “我问问将军,回头告诉你。”茵茵也有话给她,就点头答应。陈二林对这样的应酬根本不感兴趣,茵茵让水儿传话,正月初六,她一个人过去。

    刘存富老婆当然非常失望,她想请的,可不是茵茵,但茵茵,她也不敢惹,那天,她准备的席面,还是很精心的,虽然茵茵对那一桌滋味肥厚、油腻很大的菜,都不感兴趣。

    “刘太太,我今天特地过来,是有话给你说。按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闺女的亲事,的的确确是让我们夫妇搅黄了的。”茵茵先表示歉意,让刘存富老婆不那么在心里忌讳她说的话。

    “哪里呀,还是莲儿她没那当官家夫人的命。”刘存富老婆赶紧说道。

    “刘太太,当官家夫人,表面上的确很风光,内里的苦乐,只有自己知道。”她只吃了几口菜,两口点心,肚子全靠茶水喂饱。

    “当前是乱世,嫁给武将,有两个可能,一是男人发达了,真成了大将军,如果官老爷能看得上这个当夫人的,就把整个家务都交过来,这是最好的结局。你也知道,如果这个官老爷能干些,很快就会娶二房、三房的,官太太就要有本事弹压得住。这一下,可就把自己放到烙饼锅上去了,没有一刻能安闲,略微有点放松心思,就不知道让那个女人算计了去,自己这个太太的位置,那个当妾的不觊觎啊?她忙成那样,你说,娘家的事儿,她能顾得上管吗?”看刘存富老婆眼里的不以为然,她当然能理解她的心思,她才不管刘水莲的苦乐,她只要能借此在镇上没人敢惹就是了。

    “你觉得,水莲是能掌控一大堆女人的人不?”刘存富老婆眼皮耷拉下来,她心里是看不起这个庶女的。

    “一旦坐不住正室的位子,下堂妻的惨状,你想必能猜到。”茵茵这话说的已经够难听了,但她还要继续,要彻底打碎她的侥幸心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将军一去不复返,女人在家望眼欲穿,一辈子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别说什么夫荣妻贵了,就是连最起码的小日子,都没法过下去。娘家,还得给她倒贴着,不然,你让她一个女人家,饿死吗?再说,娘家人,还不敢不管她,你谁也不知道,这个将军会在哪一天,忽然冒出来。他知道了娘家人竟然看着自己的老婆饿死也不管不顾,会善罢甘休吗?”

    刘存富老婆半天不吭声。

    “再说,所谓门当户对,将军发达,很可能会嫌弃糟糠之妻的,即使不休掉,把你搁在老家不闻不问,也够娘家人受的了。”

    “看来,是我糊涂了”她低声的自言自语,茵茵只是看她嘴动,觉得她说的是这话。

    “刘太太,你知道刘家祖上,是怎么发家的?”

    茵茵忽然转换话题,让刘存富老婆一愣,她下意识地点头:“知道太公公在家乡,打伤了人,他以为人死了,心里害怕,就偷跑出来,跟着个商人当下人,走南闯北了十几年,最后觉得这儿好,就拿着自己攒的一点小钱,来这里做小生意,他人精明,又肯吃苦,后来娶了逃荒的太婆婆,到公公手上时,他们已经有个小铺面了。我们刘家,真正发家,是在公公手上,公公最能干,看上贩茶的生意,挣下了偌大的家业,我家老爷也是能干的人,这个大院,就是他盖起来的。”她脸上流露出骄傲地神色。

    “你也看到了,要是碰上一个能干的人,一点点小资本,都可以翻成大财主,如果碰上个败家子,多大的家事,也能败光光的。”

    “可不是嘛。”刘存富老婆觉察了茵茵的意图,说话不像刚才那么爽利了。

    “你有没看看,这个刘谦和到底怎样?如果他是个能干的人,你就算不能借多大的势,但他肯定不会让你亏本,对吧?”不管她爱听不爱听,茵茵依然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好再来客栈,才开了没多久,又是这样一个生意难做的时间里,我去看,每天饭点上的人,都满当当的。如果过几年太平了,这个刘谦和,肯定会发起来的。我要是你,就利用他的能干,趁机也跟着赚上一笔。”

    刘存富老婆,对经商赚钱最感兴趣,她马上望着茵茵,眼光热切,听她继续往下说。

    正文 第一四七章 决定

    第一四七章 决定

    “刘谦和和孙茂良都没多少资本,才弄出那么个小店,我要是你,就投钱把那店好好重建一下,自己当个大股东。他俩人聪明又肯干,肯定一年下来不少挣钱,到年底,你稳稳当当的数钱,这好事儿送到你门上,你竟然往外推。你家水莲,在李头目里面,还不及你陪的嫁妆更能让他看上眼。可是,你这闺女,到了刘谦和眼里,那就是个宝了,你的意思,他轻易不会驳回的。再说,把客栈建好了,他俩虽然股份少,但挣钱肯定也会比现在多的多,他那木头房子,只能弄个火盆,这天冷的,对住店的人要不上价,全靠下面的饭店挣钱,饭店又因为客栈住的人不够富裕,经营的菜色,也都是很普通的,这个利润也低。”茵茵看她凝神倾听,忽然不说了,端起茶,喝了起来。

    刘存富老婆完全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如果不打仗,这个女婿的确不错,我儿子小乖才十一岁,马上还使不上劲,这个女婿倒是能帮我一把了。”

    “是啊,事情有坏处,就有好处的。”茵茵才不管她怎样,只要有情人能成眷属,她就开心了。

    晚上吃饭时,茵茵婉转告诉刘谦和,让他托人去刘家求亲,刘谦和听茵茵话里话外,处处向着他说话,知道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大增,不由得喜上眉梢,当即就对茵茵叩拜下去。

    待他退下,陈二林很疑惑地看着茵茵一眼,回到房间,他笑着把他抱到怀里,问:“你怎么忽然想起管这些闲事了?看那个刘小姐可怜吗?”

    “嗯”

    “我发现你变了,以前,你不太管闲事,也不会强迫别人。”

    “呵呵,嗯,有些人和事,不是躲避了它就不会发生。我现在不光要自己过得好,还要让周围的事儿,也能让我看着舒心。”

    “不管你想怎样,只要你觉得好就是,你要帮这个刘水莲,到时,我去给他们主婚,你看,这样可好?”

    “你不去四王子那里了?”

    “嗯”

    “夫君,是不是战事有变化了?”茵茵转了话题。

    “嗯,我发现你在这上面,最是聪敏。”陈二林笑了一下,“这个四王子还真不是一般人,他不仅利用大秦国的势力帮助他,暗地里,还派人找了一个鞑子的小部落。鞑子彪悍,打仗战无不胜,就是没有吃喝穿戴,他给鞑子提供粮食衣物,鞑子现在为他打仗。他许诺,给鞑子在两国相交的地界,建起一个地盘,那个鞑子头儿眼巴巴盼着,现在和他的合作很密切。”

    “哎哟,鞑子为他打仗?这下可厉害了啊。”茵茵惊讶,这四王子还真是能耐。

    “是啊,胡家兵马节节败退,辉城大概很快就收回来了。”

    “那,你们怕不怕四王子坐大啊?”

    “鞑子人不多,再勇敢,打仗也有折损,支撑不了多久,再说,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实力拼尽的,能收回辉城,可能就会停下来。四王子这边,估计后面就是守住得到的地盘,也得费些功夫,暂时不会坐大的。至于鞑子那边,有了四王子的支助,肯定能壮大一些,对西边的鞑子大王,也是一个牵制,我们大秦国,应该有段时间是安宁的。”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茵茵立刻一脸笑意,心都有些激动。

    “我已经给皇上写折子了,他只要答应,我们就可以回去。”

    “两年多了,妞儿是不是都会跳舞唱歌了?”茵茵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她想到女孩子在这个社会,是不能学习这些的,她又改了口,“妞儿,不知道在家做什么呢?”

    陈二林心里一紧,上次看到嫂子对女儿的神态,他就有点担心,这茵茵回去,不管妞儿跟了谁,对另一个都是很大的伤害,嫂子帮他带了孩子,是得感恩,但把女儿送给大哥,别说茵茵舍不得,他心里都是很痛苦的。

    “想什么呢?”见他沉默不语,茵茵柔声问道。

    “这次我们回了大秦,看望过父母,就回渡口镇去,好不好?”

    “好刚好把陈长庚和鲁妈带回去,那里的地和房子,我准备送给他们。陈家兄弟帮我太多了。”害怕陈二林不愿意,毕竟渡口镇的陈家大宅,是他外祖的家,茵茵补充道,“南落的地和荒宅,给他们。”

    “都给他们也无所谓。你不问我回去想做什么?”

    “反正不是打算回去种地的。”我以前幻想的那种神仙日子,肯定是没法实现的。后面的话,茵茵只能在心里说说,“所以,我才打算把那边的地和房子,给陈长庚的啊。”

    “嗯,我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

    “好,以你的才华和对世事的洞察,一个举人,那是探囊取物”

    “把握比较大是真的,你说的也太容易了,毕竟一个省,只取三十来个。对了,”陈二林拨开她额前的头发,吻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不愿意的。”

    “不,夫君,以前想遁世,就想咱俩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带着孩子,种种地,养养花,再做务点鸡鸭鱼的,觉得那是神仙日子,现在,皇上不肯放开你,与其这样让你做些没名堂的事儿,连带爹爹和娘都跟着受委屈,还不如咱们光明正大出来当官,光宗耀祖,皇上还不能这么暗算你。”

    陈二林担心好长时间的问题,竟然就这么完美的解决,他有点愣住了,心里有点觉得不对劲,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我总觉得,你最近和以前不一样。”

    “夫君,我想的不一样了。以前,我不想你入仕,梦想着咱们远离俗世,自由快乐地过日子。可是,你看看,这皇上不肯答应啊。我现在,要你把这里的事情做得好好的,我们早点回大秦国去。皇上要是再给你封官,你就要他个大大个官儿,如果他不封你,咱们就回来,问四王子要个大官,怎样?”

    “哈哈哈”陈二林被她逗笑了,胸腔的震动,让茵茵有点发晕,她仰起头,看着他在月光中隐隐约约的影子,推了推他,“笑什么?”

    “我问谁也不要,自己正儿八经去考一下,光明正大进入仕途。”他很自信地说道。

    茵茵好一会儿没说话,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在京城是获得的信息,过了一会儿,才有点不确定地说:“皇上重用的人,好些都不是进士,现在朝中,那些靠科举出仕的人很不满,对皇上的科举取士影响也很大。这次,又是皇上的意思?”

    “还的确不是皇上授意的。我不打算做官还罢了,我既然要走这条路,要当官,就要当个大大的官,科举出身,会使得仕途顺利得多。”

    “还能让你少受很多无谓的攻击,也能少了一大批因为嫉妒对你暗中下绊子的。”

    “我的老婆啊,在你跟前,我都无所遁形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陈二林掩不住欣喜,竟然连这个他俩都能想到一起,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次回去,如果皇上要给你封官怎么办?”

    “不会,他一直认为我遁世。”

    “为何要回渡口镇?你是为了安慰我吗?”

    “不是。”陈二林语气歉然,“我当时进学时,正是爹爹被罢官,京城的学正,又是他的对头,他就把我放回在临河考的。”

    “哦”如果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户口在临河了……

    陈二林抚摸着茵茵光滑的脊背,身体的欲望又蠢蠢欲动,茵茵也欣喜马上就可以回家,她热情地搂着他脖子,第一次主动去亲吻他,陈二林哪有这样的经历,一下字就像被火烧了一样,浑身都暴热起来……

    刘谦和求婚,还是被拒绝了好几次,刘存富老婆又想让他保证到时候会照顾妻家,还想给客栈参股,还不肯把话明着说出来,显得她是在求他。刘谦和只猜到了第一条,却一直猜不出第二条来,连着央求媒人去了三次,都被拒绝了,但每次,刘存富老婆都不把话说死,有希望刘谦和就不肯放弃,这事儿,一来二去,竟然出了正月,还没有定下来。陈二林还是去了四王子那里,把李大河也带去了。刘谦和见刘存富老婆没了后顾之忧还在推托,这下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这小伙子还是有点头脑的,他竟然求人过来,找茵茵讨个主意。

    茵茵正闲的无聊呢,这就带着水儿、鲁妈、许嫂和两个孩子,一起到好再来客栈吃饭。

    菜上来,刘谦和也跟着过来,站在一旁给她们倒茶。

    “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饭。”

    刘谦和坐下,但他却没动筷子,有时,厨师做完饭,油烟熏蒸,他们都不想吃了,茵茵她们去的,又不是饭点,她示意他喝茶,刘谦和却很有眼色地喂起两个孩子吃饭。

    “水莲母亲想要投点钱做生意,可惜没人帮她经营。”茵茵这是给刘谦和递话。

    刘谦和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给他投资,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茵茵,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和大哥弄这个铺子,这才刚开始,不好退出的。”

    “你想不想做大?你没本钱,有人有啊,把你这个店子,折价,算是入股,再让人投点钱进来,弄成金江口最好的,每年挣的钱,几家来分,你们收的也多,投钱的人也有收益,不好吗?”

    刘谦和眼光亮了一下,随即黯淡了。

    正文 第一四八章 回京

    第一四八章 回京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我这个店子,不好扩大的,如果加盖,到是还有些地方,可惜这房子是木头房子,肯定得全拆了,谁愿意盖一个新店给我们啊。”他摇摇头,欲言又止。

    “你其实想说,以你的手艺,即使别人给你一个新店,你也不会让对方觉得吃亏,是不是?”

    “嘿嘿”刘谦和很认真地给应群的小木碗里放了一块瘦肉,用勺子压碎,又同样给黑旦的碗里这么放了,茵茵的话,说进了他心里,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把现在的店,能值多少钱,好好盘算一下,毕竟这不是你一个的,一定要公道,再有,新店弄成什么样子的,你也要好好规划规划,大概得投多少钱,自己身边有多少,到时怎么分红,这些你都算好了,亲自去给水莲母亲说说,你就说她能干得很,见世面多,你后生小辈,去求教,顺带求她入股,说不定这事你处理好了,求亲的事儿,也跟着能成呢,毕竟,你有钱了,她也放心女儿跟你啊。”

    两个小孩子吃饱了,都让刘谦和抱起来放到地上,跑着玩了。刘谦和对茵茵作揖:“多谢太太指教”

    茵茵走时,依然让水儿把银子付了,她本就不打算沾这便宜,再说,那点银子,她还真看不上。刘谦和后来,让人给她们送过几次菜,算是表达他的感谢之意。

    今年春天,雨水很多,上官伯和陈长庚,育了很多稻苗,准备扩大水田,茵茵心里有回去的打算,就劝他俩不要累着,还派了几个小兵去帮他们。高粱已经是种第三年了,水稻也是第二年,有人帮茵茵经管,她也乐得清闲,只骑着马,抱着应群去转了几圈,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全盘规划和指挥。黑旦身体弱,茵茵没敢让他去地里,看到孩子一脸艳羡地望着坐在马上的应群,她就让宋兴时,抱着孩子在镇上转了几圈。

    皇上召回他们的旨意,夏天才到,稻子都长得高了,陈二林把地,让宋兴时管理,镇守金江口镇的兵士,都交给了四王子派来的人,他从大秦带来的勇士,就这么掺沙子,进了四王子的大军里,好些,后来都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上官伯,舍不得那些稻田,他和陈二林写了租赁的契约,说好每年,四成的收入是租子,他打算把一家人都从大秦接过来。陈二林答应帮他这个忙,算对他肯租地的一种补偿。

    许嫂不肯跟茵茵去大秦,她还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男人,茵茵给她留下些银子,还把东庄的院子和那块菜地给了她。

    陈长庚和鲁妈一听茵茵说可以回去,当时都喜不自禁。陈长庚十分不舍那一大片的稻田和猪牛羊这些,直说遗憾,鲁妈有点嗔怒地瞪了他一下:“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再说,爷留下人打理了,太太好不容易能回去,可以见着妞儿,你一个劲在这点点财物上计较啥呢。”

    陈长庚自嘲地一笑:“我跟着上官大哥学种水稻,着迷了,嘿嘿嘿”

    茵茵最发愁的是水儿,小丫头对余然情深意切,是把她留下,还是怎么的,还得和他们商量呢,她还在盘算怎么套那丫头的话呢,陈二林直接给她结果了。

    “余然也跟咱们回去。”

    “余然可是关外的人啊,他的家人怎么办呢?”

    “余然亲生父母,他也不知道是谁,他是养父母带大的,那对夫妇年近五十才捡的他,他十六岁时,养父就死了,他出来从军,养母由姐姐赡养,不过,他把自己挣的钱,都捎回去了,她姐夫不能干,种点粮食够家人吃饭,他挣的银子,供家人花销,养母前几年也过世了,可以说没有牵挂。”

    “他姐姐家远吗?我们走的时候,给她留点银子?”

    “我让余然送回去了。余然很想跟着我,我看这小伙子也是个血性汉子,有情义,又想成全他和水儿,就决定带着他了。”

    “哦,这样好,我还犯难了好几天。嘻嘻”

    想着过两个月,就可以见到女儿,茵茵这几天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爽,整天笑眯眯的,甚至和景成元夫妇话别,她都对一脸冰冷的景夫人笑嘻嘻的。

    陈二林对景成元画的虎,很欣赏,专门讨要了一幅。景成元没有金钱概念的,他要的是人对他的欣赏和肯定,很大方的让陈二林自己去挑,陈二林一下要来三幅,当场把东庄那几百亩的水稻,都送给了他。

    看着景成元毫无概念地把陈二林的转让文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茵茵知道他说不定画画一忘情,会把那当了废纸擦手,就拿起来给了景夫人。

    “公子乃是谪仙人,这些俗物入不得他的法眼,还是你收着好了,这虽不值什么钱,但你和公子一年的吃喝,却是足足有余的。这兵荒马乱的,亲戚就是想来照顾你,也毕竟有不趁手的时候不是?别人给架不住自己有,租地的上官涛,能干又可靠,你不用多操心。”

    景夫人以前是断断看不上这个的,但这一年颠簸流离,再加上偶尔还得吃几口高粱米,这会儿也学乖了,尽管抹不下脸对茵茵笑,但也没有勇气拒绝茵茵的好意,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纸张,她最近和连平关系很差,茵茵估计,他俩一走,这景夫人说不定就会把连平卖了去,他们进来,连平只是绷着脸过来倒了茶,就出去了,这丫头,搞不清状况,后面还会有苦吃。

    茵茵只忙着打算回去,以前的一些事情,都有点不管不顾了,陈二林却比她信守承诺,好再来客栈扩建完毕,里面还在打家具砌灶台的做最后准备,他却催促刘谦和去刘存富老婆那里,定下成亲的大日子,好再来重新开张之日,就是他娶亲之时,他还亲自给刘存富老婆说,他要给两个年轻人主婚。

    刘存富老婆还不知道茵茵他们要回去,陈二林的话,让她觉得非常有面子,忙不迭地答应了婚事,茵茵和陈二林在剩下的几天里,把金江口镇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四王子派来的人,高高兴兴吃了刘谦和的喜酒,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悄悄出发了。

    二十里路,走起来也快,辰时顺利过关,置身大秦国地界,茵茵一时百感交集,坐在马车上,看着雄伟的关口,她的眼睛忽然一酸,一串泪水就流下来。

    应群一看娘哭了,害怕起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帮娘擦掉,还奶声奶气地说:“是谁?我来,护着娘。”他说话,可没妞儿口齿利落,但结结巴巴的话,还是让茵茵明白了意思,她心里温暖,赶忙擦了眼泪,微笑着对儿子说:

    “没人敢欺负娘的,是风吹了眼,这不,好了啦。”她把儿子搂在怀里,应群刚开始还老实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趴在马车窗户上,对着陈二林叫唤,这会儿人多,陈二林的马也走不快,他干脆把儿子从马车上接出来,抱坐在怀里。

    大概走了二十来天,终于来到内地人口稠密的安全地带,这天晚上,宿在客栈,陈二林给茵茵说他的打算:“你由余然护着,和孩子在路上慢慢走,我快马加鞭到京城,皇上那边的差事交代了,看望了父母,咱们就回渡口吧。”

    茵茵想到他准备参加秋闱,这时间就所剩无多,不抓紧时间,还真会赶不上了,就点头应允了。

    等茵茵到京城,陈二林果然处理好了一切事情,他天天等在城门口,希望能接到妻子。妞儿已经不认识他了,估计,也不认识茵茵了,他想到这心里就发酸,嫂子看到他回来,眼神悲伤至极,也让他为难。

    大哥已经在一年前重新回到礼部,现在是四品的郎中,他爹的案子,也让皇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给抹平了。朝中有赵国师帮着说话,皇上又明显偏袒,那些对头见胳膊拧不过大腿,纵然还有些不忿,一想能在陈洪寿耄耋之年还能打击一下他的气焰,也就觉得心气大顺,不再追究了。

    陈二林见父母年龄大了,尤其是母亲,全靠皇上御赐的好药吊命,自己实在不忍心说出离开的话,陈奎林觉察到弟弟有心事,他给父亲说了,陈洪寿已经知道二儿子的成就,远比他想像的要大,再加上年龄大了,脾气变好,也不对儿子吹胡子瞪眼的发脾气,听大儿子这么说,还真的很关心地问了老2:“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说说吧,说不定商量商量,就有了主意了。”

    “我想参加今年的秋闱,看到娘身体不好,实在不忍心离开——”陈二林看到老爹一头白发,心情沉重。

    听到他一向认为的荒唐儿子竟然孝心如许,他老怀大慰,同时,又对儿子这么纠缠于小事有所不满,他用手中的拐杖,捣着地面:“糊涂,大丈夫天下去得,不要纠缠这细枝末节,再说,若不是你的功劳,你母亲怎么能有皇上钦赐的上好药材,又有太医时时看顾?去吧,好好考,考出咱们陈家人的风采,为祖宗争光。”

    正文 第一四九章 秋闱

    第一四九章 秋闱

    茵茵回家那天,全家人自然欢喜,但每个人脸上,都有怪怪的表情,让她困惑。

    妞儿穿着一身粉红的夏绸,上身是对襟小袄,下身穿着绣花的百褶裙子,走起路来身板挺直,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就是小了一大号。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略带陌生地看着茵茵,大夫人很着急地教她:“叫娘啊,你母亲亲回来了。”

    “那,你呢?你不是我娘亲吗?”妞儿有点疑惑地回头问,大夫人眼睛水光一闪,她略沉了沉,压住悲伤,这才说道:

    “我是你伯母啊。”

    茵茵和大夫人见礼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伸手抱起女儿,“我的宝贝妞儿,娘可想死你了。”

    妞儿让大夫人教的,非常有礼貌,尽管她不想让茵茵抱,但也并不闹,只是不安地在她怀里拧了几下身子,但在娘亲怀抱里的温馨感觉,尽管有点陌生,依然也是梦中时时留恋的,最后,她一只胳膊攀着茵茵的肩头,另一个软软的小手,帮茵茵抹去眼泪,声音糯糯地说:“娘,别哭,我是不是太重了,你抱不动?”

    茵茵被孩子的话逗得一笑,一时对自己又哭又笑地样子觉得尴尬,就赶紧用帕子擦眼。

    她一只手,已经抱不动妞儿了,再说,应群见母亲抱别人,已经急地在地上喊叫起来。茵茵弯腰放下女儿,拉过儿子,让他站在妞儿前面:“来,叫姐姐”

    应群见一个粉妆玉琢一样的女孩子站在跟前,一时有点怯生生的,毕竟,他是在小地方长大的,没见过世面,这一天,又是拜见爷爷奶奶,又是拜见伯母的,这回又是姐姐,他都有点发晕了。

    “弟弟,你是我弟弟吗?”妞儿却落落大方地拉了应群的手,“我又多了一个弟弟。”

    引群这会儿,也钻了过来,茵茵赶紧又让应群给他见礼。

    这些,茵茵在路上教了孩子好几天了,应群即使小,这时也缓过劲儿,对这引群一躬身:“大哥”又扭身对妞儿,“姐姐”

    把引群和妞儿喜得,都脆脆地答应了,引群还过来,拉着应群:“弟弟,跟我去玩吧。”

    “弟弟还小。”大夫人有点担心。

    “有我呢。”水儿给大夫人行了礼,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引群的奶娘,也赶紧跟着过去,妞儿身后,也跟了一个婆子,看妞儿迈步,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茵茵看到大夫人对妞儿的确照顾得当,不由感激地看她一眼,刚好看到大夫人偷偷擦眼泪,她马上明白家里人为何怪怪的了,心里不由得一沉,陈二林一说妞儿,经常岔开话题,感情是因为这个。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大夫人的弟媳过来接大姐姐回家,说是那边母亲身体微恙,茵茵知道是大夫人有意避开,让她们母女好好欢聚的,对她的感激更甚,心里的矛盾也更激烈。

    陈二林的时间紧促,他征求茵茵的意见,看她是在京城等他,还是陪他去渡口镇,茵茵实在舍不得如羊脂玉雕琢一般的女儿,就狠狠心,带着茵茵和应群跟着陈二林上了路。

    他们当年过来,是骑马来的,这回去坐马车,要慢得多,陈二林当年考了秀才,就是进了县学,出门是要给县学的先生报备的。一张游学的条子,离开临河县十多年,这眼下准备报考,就必须回临河,给学正消 假。他只得又让茵茵、水儿、桂枝她们在后面坐车,他则带着陈松林先走,陈长庚和鲁妈,她让留下在京城了,那天太医给母亲看病,茵茵央求着,让给鲁妈也瞧了瞧,太医给鲁妈开了方子,说是让静养,茵茵不敢让她出来了。

    茵茵从来没有担心过陈二林这重新走科举之路,考不上会怎样,她这段时间的心思,都让妞儿占据了,桂枝也是个女儿,这次跟了来,是回去探望公婆的。水儿以前成天抱妞儿,这会儿能和孩子在一起,非常的欣喜,倒是应群,一看自己的宠爱被姐姐分去了一大半,难免有些着急,茵茵教育他:“娘抱了姐姐没抱你,可姐姐有空,却陪了你玩,还是有个姐姐好,对吗?”

    应群想了想,点点头。

    “姐姐爱护你,你们玩的时候,她经常把玩具让你玩,你也要像姐姐一样,有好东西要和姐姐分享,不能耍霸道。”

    应群歪着头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弟俩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渐渐熟悉,玩的越来越融洽。

    到了东省省城,茵茵让余然找了个好点的客栈,干脆住下不走了,过不了多久,陈二林就会过来考试的,她回了渡口镇,依然见不到人,还不如在这里等着,让陈松林和桂枝,带了几个家人回去。

    她们住的地方,离贡院还有点距离,不像那边的客栈,已经一个个挂出客满的牌子,余然天天出去,到一个个客栈里去找,一连几天,没见到陈二林,茵茵担心他来时,没有好点的客栈,干脆又在客栈多要了一间雅间,先占上。

    眼看八月初九,下场的日期将至,余然还是没找到陈二林,他们几个,都有些着急,可是寻遍干净点的客栈,也没看到陈二林或陈瑞林的名字,也没见到他的人,茵茵都有点吃不下睡不着了。

    八月初七凌晨,贡院外面贴出了考生的姓名和号舍,两天后,所有参加的人,就要按这个名单进入考场。茵茵听人说了,号舍,就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每个考生一个,外面有士兵站岗,防止有人作弊。

    茵茵和余然在名单上找了好久,看到临河县姓陈的有两人,都是渡口镇的,一个叫陈奎秀,一个叫陈易显。

    茵茵猜测,这个陈奎秀是不是就是陈二林呢?

    她心里极度不肯定,到了初九日,贡院要开门点卯,茵茵和余然,抱着最后的希望,想到大门口去寻找,可惜,恐怕有不止两千的秀才都涌到那里,她根本挤不进去,就只好返回客栈,让余然一个人去了。

    中午时分,余然回来:“我看到将军了。他就是那个叫陈奎秀的,借宿在朋友家。我给将军说了,他出了场,过来接你。”

    “你吃饭吧,回头去贡院外面守着,省得爷想过来,找不到路。”尽管明知陈二林的身体很好,茵茵还是对他要在那里面待上一天担心,毕竟人吃五谷,得百病,谁也不知道哪个时候病魔会找上门来。

    茵茵在揪心中度过了紧张的九天,也就是八月十八的申时末,陈二林和余然,这才回到了客栈。

    她非常欣喜,急忙让客栈送来热水,想让陈二林泡澡解乏。看到茵茵给他还订了房间,他很高兴,对紧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说道:“你回去给徐掌柜说,我今晚不过去了,明天,定然带太太和孩子拜访他。”

    那年轻小厮施礼后退下,茵茵看他出了院子。见她疑惑,陈二林解释道:“娘以前在这里有铺子的,爹出事那年,我把铺子卖给那个掌柜徐峰,这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十年下来,在省城已经有两家分号了。也是凑巧,我一进省城,竟然在他的分号里碰上了,他非要让我住他家。”

    “哦”

    热水很快送来,茵茵让水儿和余然帮她照看孩子,自己亲自为陈二林搓背。八月秋高气爽,也架不住在不到一个床那么大的空间生活九天,科举考试真是折磨人,陈二林的身上,都有味儿了,他自己不好意思,刚开始死活不让茵茵帮他。

    “徐掌柜儿子也下场,小伙子才十八岁,还有点稚嫩,和我一起,他能放心些。”他说起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茵茵听到陈二林在那里不会欠下人情债,松了一口气,就不在追问此事。

    陈二林洗完,小二过来,把脏水收拾了。引群急不可待地爬进陈二林怀里,妞儿却把他拉下来,要他跟着对爹爹和娘行礼问安。

    东省的省会,中秋夜很凉爽,尽管茵茵才从关外过来,但关外近海,夏天潮湿,感觉还不如东省省会让人舒爽。

    妞儿对茵茵把她抱到膝头总有点别扭,觉得娘和伯母很不一样,伯母为了让她行的端坐的正,很少抱她,娘却不在乎这些,看到应群又爬到父亲身上,娘跟示威一样,也把她拉过去坐腿上,应群终于忍不住,爬下来,来到娘身边,可怜巴巴地,想和娘亲近,当娘的,却高高昂着头,装作看不见,最后,应群蔫蔫返回到爹爹身边了。

    “考试还顺吗?”茵茵打算不问这个的,最后实在憋不住,还是破功了。

    “嗯,很顺。”

    “都说头场是关键。”茵茵嘟哝。

    “今年和以往不同,皇上为了多笼络人才,特地增派官员,还邀请地方名士参与阅卷,二场和三场估计也很重要了。”

    考完,就是等待发榜的日子。没等陈二林带茵茵过去拜访徐峰,徐家父子却过来拜会他们来了,徐峰还热情邀请茵茵去他家住,说儿子考完试,就回他家大宅里住,那个院子闲着也是闲着。

    陈二林退了客栈,带茵茵过去,毕竟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