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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35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马车里,茵茵、鲁妈和水儿,正面对着三个烟袋锅子发愁。不抽旱烟,过几天蚊子肆虐起来,她们活下去都很难,想着今后身上会有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烟油味儿,三个女人,怎不皱眉?

    陈长庚赶着马车,把自己的水烟袋递了进来,鲁妈皱眉接了,学着他的样子,咕噜噜抽了一口,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水儿是最招蚊子的,她和茵茵几个,才把床铺收拾好,手腕就被叮起一个大包,又红又肿,痒的她不停地抓挠,陈二林从烟袋锅里抠了点烟油,给她涂上,没过一会儿,竟然止了痒。看来是烟里有什么成分能解蚊子的毒素了。茵茵让鲁妈把烟叶碾碎,涂抹在身上,尤其是露出来的手臂和脸、脖子,每个时辰都抹抹,终于不靠吸烟来驱蚊了,可惜,身上的烟味儿,也让她们无奈。

    不用包着厚厚的衣物躲在房子里,茵茵带着水儿鲁妈也出现在田野,别的地方,春耕已经进行完了,这时种子都准备下地,他们这边,还什么都没准备,连犁耧耙耱都没有,陈二林不懂,当然也没有提前准备,宋兴时前几天一门心思盖房子,这时见马上就误了农时,也有点着急。

    正文 第一三一章 一儿一女活神仙

    第一三一章 一儿一女活神仙

    “宋管事,你看,我们不像他们那样,耕完地才种,而是用犁划出一道沟,直接把种子手点进去,苗出来时,我们再锄地去草行不行?今年春天没有雨,我们再耽搁,雪水化出的墒情,就让太阳晒干了。”茵茵在吃饭的时候,和这十几个人商量。

    “反正我们误了农时,说不定这样还能有收成。”一半人赞同。

    “没人这么干过,万一苗出不来,种子都白瞎了。”一半人反对。

    陈二林拍板说:“试一试,种子没了就没了,不信一粒都收不上。”

    东家不在乎浪费种子,反对的人,马上都不说话了,当天下午,陈二林就和宋兴时带人,买回了犁地的用具及种子,用马车拉了回来。

    反正房子周围,全是荒地,茵茵让他们把犁沟让的宽一点,点种子的人,也尽量控制,播撒的稀疏一些,苗和苗间距大,有利于单株高产,反正这里地多得是。

    他们这边,十几个男人,几匹马,全部都上了阵,半个月时间,种出七八百亩地。

    陈二林不会这些,他就负责采购种子、锄、铁锨等用具,每天都带人往镇上跑,马匹不够用,有人会闲下来,茵茵指挥着他们在家门口,用铁锨翻土,开起一片菜园子,种下白菜萝卜大葱,还有豇豆茄子辣椒韭菜。

    这里的土地肥沃,土质都是黑色的,冬天雪下地多,土地很湿润,他们那么匆匆赶播的种子,很快就发了芽,宋兴时他们看到了希望,每天早早起来,到地里忙活,都憧憬着,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茵茵想到地里去看看,陈二林阻拦不住,只好骑马带着她。

    看到一行行的高粱苗长势喜人,陈二林忍不住一脸喜色,茵茵却皱起细细的眉毛:自己种的苗是出来的很好,可是野草长的更好,过不多久,这些野草高过庄稼,高粱苗没有充足的阳光,就会越来越弱,靠锄地除草是不可能的,地多人少,根本忙不过来。

    “夫君,得再买些刀犁,再添六匹马。这十三个人,每人一马一犁,趁苗还小,把地皮擦破,既能松土,又能除草,这么来回过上几遍,大部分草没了,我们再深锄一次,松土,除草,那时候庄稼苗已经高了,就不怕野草了。”

    陈二林在种地上,对茵茵有点迷信,她说什么都肯听。他把茵茵抱在马上,自己翻身上来,带着她回去,晚饭前,茵茵说的,他都买了回来。

    宋兴时其实也想到这里了,可惜,这些花钱的事儿他不敢说,东家就那么一人一骑,还带着几个女人,一马车能拉多少东西?他怕东家没有多少银子,支持不了这一年。他们这将近二十号人,一年的吃穿用,耗费还是很大的。

    看到陈二林在这上面投资,手脚很大,一帮人的信心更足,有个叫王春来的,喜欢唱小曲,还唱地很好听,他心情欢畅,每天歌不离口,悠悠的歌声,给这广袤的原野,带来生的气息。

    鲁妈和水儿,每天给这些人做饭,可是累坏了。三尺宽的大锅,一顿一锅高粱米,一大铁盆的炒菜,这时的柴禾,还有点湿,水儿又根本不会生火,鲁身体,已经不比在荒宅那时候了,茵茵看到她经常捶背,就想过去帮忙,每次都让她俩给赶出来,她下个月就要临盆了,谁都怕她有闪失。

    “鲁妈要时刻跟着我了,陈长庚留下,得帮忙做饭,你买东西时,另外带人吧。还有,你也得打听打听,看附近有没人会接生,该给我准备了。”这些事儿,茵茵觉得早些安排好,能让人安心。

    “前面庄子有个人会接生的。”陈二林心思还是很细的。

    “咱们也得买些羊啊鸡呀的,一年到头不见荤腥,不是个办法。”

    “好,我明天去买。”

    “嘻嘻,明天,先让宋兴时安排人,收拾猪圈、羊圈、鸡窝。”

    “嗯,好”陈二林小心地把茵茵翻过来,搂在怀里,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小家伙来的不是时候,让你受苦了。”

    “我不累,我每天这么来回地走,对我和他身体都好,说不定,他将来武艺高强,能当大统帅呢。”

    “我就是大统帅。”陈二林嘻皮笑脸地凑过来,吻了茵茵一下,“睡吧。”

    圈修好了,猪羊也买回来了。宋兴时为人比较实惠,买的猪,是个母猪,买的羊,也是个母羊,还都是大肚子的。

    最让茵茵意外的,他还带回来一个产妇。

    “东家,我心软,这女人逃荒,孩子就生路边了,路过的女人帮着收拾好,我就把她拉回来了,没人管,她会没命的。”宋兴时有点胆怯地看陈二林一眼。

    “刚好和太太做伴。”陈二林豁达地一笑,“茵茵,让水儿收拾收拾,先住她屋里,让她帮着照顾一下。”

    马上就要吃饭了,鲁妈赶紧从锅里舀了一碗小米粥,一边搅拌着吹凉,一边端过来。

    那女人很虚弱的样子,似乎都起不来,孩子也躺在身边,闭着眼一动不动。

    水儿帮着,把孩子抱进去,宋兴时对那女人,说了一声:“得罪”两手插在她身下,把她端起,进了屋。

    茵茵进屋看时,鲁妈正在给她喂饭,那女人的眼泪,一边吃一边流。

    “大姐,可不能哭的,月子里伤着了,后面眼睛就养不好了。”茵茵劝她,她大概是饿的,吃了点东西,脸色明显好转,不那么又青又黄的了。

    可惜她的孩子,先天不足,哭的声音,都弱得跟个猫叫似得,这里又没个大夫,看着孩子一天天瘦弱,几个女人都心里难过。

    那天午饭时,母羊叫声很异样,陈长庚很有经验,高兴地跑了过去,半个时辰过来,笑嘻嘻地给陈二林和茵茵说:“产了个小羊羔,母的。”

    “太太,你肚子这个,肯定是个男孩子。”鲁妈立刻一脸喜色,“家里的牲畜如果产母的,主人就会添男丁。”

    “幸好是羊,如果是那头母猪,公的母的来一窝,你家太太该生什么呢?”见茵茵狠狠瞪他,陈二林嘿嘿地笑。

    “哎哟,我肚子疼。”茵茵忽然皱眉,双手抱着肚子,疼得弯下腰去。陈二林顾不得笑了,冲过来,鲁妈过来帮忙,他端起茵茵,往屋里走去。

    “我去找接生婆。”陈长庚用笤帚,三下两下把马车扫干净,拉了一张干净的草垫子放上去,套好马车,急急忙忙出了门。

    这里和前面那个小村庄,也就十几里的样子,他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接生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很利落,看到水儿鲁开水都烧好了,剪刀纱布也煮过,就用皂角砸出的糊糊仔细洗过手,准备进屋。

    “用这个把手擦擦。”鲁方盘里,是个浸过高粱酒的布巾,发出刺鼻的酒精味,那女人诧异地看了她一下,没说什么,仔细擦了手,进了产房。

    一脸担心的陈二林,被赶出来了,他见鲁妈端着方盘,往里走,一脸期望地看着她,似乎,鲁妈可以保证茵茵安全似得。

    又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得屋里茵茵失声的呻吟,还有接生婆紧张地说话,陈二林在房间门口,都能转几百个圈儿。

    陈长庚端来一大杯茶,递给陈二林:“不烫,刚好喝。”

    陈二林一仰脖子,半杯就下了肚,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哭声传过来,他高兴地把手里的杯子一扔,就往房子里冲去。

    “出去,快去端热水。”接生婆很生气,他一下子就冲出来了,就要接过水儿手里的热水盆,再进去,被陈长庚一把拉住了。

    过了一会儿,接生婆出来,笑嘻嘻地讨赏:“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都很好。”陈二林高兴地伸手入怀,抓出一把铜子,搁在她手上:“谢谢啊你先坐那屋歇一下,吃了饭,我让人送你回去。”

    鲁妈在屋里照顾茵茵,水儿跑出来,进了厨房,陈长庚为了茵茵,专门砌出一个小灶台,他已经把火生好了,小锅里的水都开了,水儿利落地打开案板上的一个小罐子,这是鲁妈酿的醪糟。她舀出两勺放进锅里,用勺搅了一下,又拿过几个鸡蛋,打成荷包,盖上锅盖。

    过了一会儿,水儿打开,用铲子顺着锅底铲了几下:“飘起来了。”她嘟哝着,又盖好锅盖。

    陈长庚小心把火压住,起身拿了个小瓦盆,出去了。

    水儿把自己做的醪糟荷包蛋,端给了茵茵和接生婆,却不肯把陈长庚的羊奶,给茵茵端过去:“这么膻的,怎么喝?不行,不行”

    “你去问问太太,她说不喝再说。”陈长庚有点不高兴,水儿见老好人也发了脾气,这才撅着嘴进去请示去了。

    茵茵刚吃完醪糟鸡蛋,已经饱了,她对水儿笑了一下:“羊奶是好东西的,可惜我饱了。你把羊奶加点水,在锅里烧开,给隔壁的许大嫂送去。”

    水儿见到陈长庚时,态度僵硬:“太太吃饱了,她让把这给许大嫂。”

    陈长庚可惜地看了一眼瓦盆,到案板跟前切菜去了。

    水儿把刚才的醪糟锅刷了,把羊奶到进去,加水烧开,端给许大嫂。许大嫂的孩子,吃不了多少奶,正胀得难受呢,见水儿又给她端来羊奶,着急地说道:“水儿姑娘,不要给我这么多好吃的,你看我的奶多的,胀得我疼。”

    “晚上,我看小公子吃不吃,上一次,太太生小姐时,半夜里饿得直哭,太太的奶下不来,把人着急的。”

    “哦,第一天奶是下不来,刚生的孩子,第一天也不知道吃东西。”许氏说道。

    “什么呀,我记得清楚,小姐生下第一天就吃奶了呢。”水儿坚持着说。许氏没有说话,她心里还是很怀疑。

    凌晨,小婴儿嘹亮的哭声,把一院子的人都吵醒了,茵茵和鲁妈,对着小家伙手足无措。还是水儿把许氏裹地严严实实的,送过来,才解决了小人儿的饥饿问题。

    陈二林给孩子起的名字,叫振寰,小名应群。

    正文 第一三二章 兵祸

    第一三二章 兵祸

    第二天,那个接生婆午饭后过来,她家有个祖传的方子,能使小儿胃口大开。可惜许氏的孩子太小,不知道能不能吃中药。

    许氏见儿子半个月,几乎没怎么长,心里明白,如果孩子再没起色,说不定就没命了,她大着胆子,让水儿照着接生婆说的,采来草药熬了,一点一点喂给了儿子。

    大概小孩子的肠胃,受不了这个刺激,她的孩子,竟然开始拉肚子,许氏暗自上心。晚上,却发现孩子吃奶时,吸得比以前有力,还第一次打了饱嗝,她就大起胆子,不管孩子是否拉肚子,每天都给孩子喝几口药汤,她的儿子,竟然一天比一天胃口好,慢慢长起来。

    茵茵出满月时,正是夏末,天气炎热,那天没有一丝的风,鲁妈挺高兴地嘟囔着:“小群,我们长大了,终于要见天了。”

    许氏抱着孩子正在外面,她很高兴地让茵茵看她的儿子:“都是少爷给这院儿里带来福气,我小黑旦也沾了光,这总算是捡了一条命。”

    茵茵看她孩子虽然有点瘦弱,但脸色健康,也由衷为她高兴。

    “给孩子好好起个名字,叫黑旦多难听。”鲁妈嘀咕着,许氏却不以为意,名字好坏无所谓,她儿子能长大才是主要的。

    陈长庚刚开始在屋里做饭,还有点不太高兴,现在母猪马上就要产仔,还要照顾羊,晚上还得饲养马匹,忙得一塌糊涂,也没有了怨言,每天笑呵呵地出出进进。

    现在家里,一共有六只母鸡,每天也就三两个鸡蛋,都让两个产妇吃了,种地的,一直没有肉、蛋吃,人都有点馋了。

    这天傍晚,蝉鸣吵得人难受,陈长庚忽然想起当年茵茵让他抓知了猴的事儿,带着几个年轻点的,来到屋子后面的树林里,这时的狼群还没起来,他们匆匆转了一圈,竟然捡了一篮子。第二天,饭桌上多了一盆炸地黑乎乎的虫子,一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下口。

    陈长庚上好了菜,自己笑着夹起一个放进嘴里,香的他眯了一下眼,有胆大的,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一口,不待嘴里的咽下,筷子立刻又伸了出去,其他人这才疑惑地尝了一下,饭桌上马上没人说话了,一盆顷刻就见了底。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早说,眼看这秋天就来了,这些东西马上都没了。”长得五大三粗,一身蛮力的吴子力嘟囔陈长庚。

    这时的高粱,顶上的穗子都放了出来,长势十分喜人,庄稼地里没有多少事儿,陈二林把他们纠集起来,每天开始训练,前面的战事越来越紧,他们必须武装起来,应对不测。

    茵茵这段时间没有出去,陈二林指挥着众人,在外面建起好大一片屋宇,还收了好多的逃难者,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汉子,把他们像军人一样编成队伍,每天出操。

    茵茵对这些不感兴趣,觉得他大概是兴趣所致,毕竟在大秦国国内,他不能任意带兵的。

    “谁说我是兴趣?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和咱儿子。你没看这逃难的越来越多?”

    “我让你挖排水沟,你挖了吗?”

    茵茵忽然转移话题,让陈二林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什么意思:“挖了,没你说的那么深,只有一尺。”

    “我的相公,你现在让他们挖沟,也是训练呢。比赛他们谁对你忠心,谁最听命令。排水沟不挖好,马上秋雨就开始了,这些庄稼就全泡了,你没听说,前年这里到处都是野鸭吗?明年,没得吃怎么办?”

    “你放心,有我呢。”看茵茵有点不悦,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了,今天下午就开始。”

    陈二林有陈二林的办法,五天时间,他就挖出五里的一个长沟,直通附近的涑水河。秋雨连绵的时候,茵茵站在窗户前担心,害怕几百亩高粱颗粒无收,陈二林却很淡定,觉得庄稼是靠水养大的,肯定不会淹死的,茵茵觉得和这个种庄稼的白痴没办法沟通,只好逗着儿子玩,不理他。

    这年的秋雨,下下停停,连绵了一个多月,屋里到处都潮乎乎的,连小应群身上,都长出湿疹来,鲁妈用熏笼烘烤尿布,弄得一屋子臊味儿,茵茵天天嘟嘟囔囔,盼望天气早点晴起来。

    雨停下来,水从地里慢慢退下去,连着十几天的阳光灿烂,秋天的气息扑面而来,高粱粒子都硬而饱满了,后来补种的一些大豆,豆荚也胀鼓鼓的。

    “看,我说庄稼不怕水的吧?”陈二林一脸得意,茵茵给他一个白眼,不理他。正当一庄(现在几百号人,当然得用村庄来论)人兴高采烈,准备收割,金江口镇上的人,却都逃了过来。那里,被败退的散兵洗劫了。

    陈二林一边安排逃过来的人,在这边住宿吃饭,一边组织他训练出来的兵,准备迎敌。

    第二天下午,那伙散兵才顺着路走过来,有人的长矛上,还挂着鸡和鸭,有人喝得醉醺醺,一路走,一路荒腔走板地唱小调,这些根本不像是兵,比难民还乱。

    离庄子还有二三里,那里左边是山坡,还有点陡,右边是高粱地。陈二林在那里设了埋伏,路上,还设了路障。

    “站住放下武器,投诚的不杀”这是吴子力的大粗嗓门,他像个铁塔一样,站在山梁上,手里提着一把大刀,红色的绸穗子让秋风一吹,像血染的一样,亮的刺眼。

    散兵中,也有头领,站在高粱地里的陈二林,听到一个暗哑的声音低声命令“谁都不许放下武器,给我准备好往前冲,几个种庄稼的,还想这么吓唬住老子。”

    陈二林把弓箭拉满,循声射去,就听见一声嚎叫,他知道那家伙没死,只是受伤了。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往后退我数到三,手里还有家伙的,吃我一箭”吴子力声音又起。

    “谁敢,老子劈了他”陈二林已经悄悄前移,能隐约看到那家伙了,他再次拉起弓箭,这次距离太近,箭一下子就贯穿了他的胸膛,他眼睛瞪地很大,鲜血从嘴里咕噜咕噜冒出来,倒下了。

    “我们回去,快”站在前排的一个大个子,扭头对身后喊,“后队变前队,跑”这些散兵,毕竟还是兵,反映比老百姓快多了,他们呼啦一下,就跑开了。

    “嗖”山上射下一箭,领头的扑倒在地。“不想死的都站住”吴子力这句话,威胁不很大,这些散兵继续往前跑,还有人往高粱地里钻。

    “杀呀”陈二林摆手,高粱地里的人,乱哄哄地喊起来,散兵的退路,也有人挡住了,他们看到逃跑无望,有人开始扔下武器。

    “抱着头,站过来”宋兴时在下命令。

    没人人打算反抗,都乖乖抱头,顺着路往前走,陈二林大概数了一下,不到两百人。

    地里出来的人,把地上放的大刀长矛捡起来,散兵这才看清,这些人,的确是庄稼汉,只有三个拿刀,四五个提着弓箭,剩下的,手里提的,全是铁锨。

    那个高个子气呼呼地瞪了周围的同伙一眼,他四下望着,似乎想逃走。

    “你过来”陈二林的话,给了他机会,他磨磨蹭蹭的走到前面,忽然发力,想从陈二林身边冲过去。

    陈二林伸腿一拌,他很灵活地跳起,陈二林手里的弓箭,已经拍向他的脊背,他往前冲的速度化解了部分,只踉跄了一下,没摔倒,被陈二林用弓一卷,被带着转了回来。

    “跪下”这家伙还是有点武功的,这么两下就被制服,其他散兵都不敢造次,乖乖被绑了双手,串成一串。

    “你背后暗算,不是真本事”高个子还想耍花招,激怒陈二林放了他。

    陈二林把弓给他:“有本事,你把这个拿好。”

    高个儿一接到手,立刻暴起,一边舞得呼呼生风,一边朝后急退。

    陈二林往前一窜,看准时机,出手扼住他的手腕,一使劲,不仅把弓夺过来,还把他带倒了。高个子趴在地上,脸都蹭破了。

    “东家,还用你动手?这家伙连我都打不过的。”吴子力从山坡下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捆了他,带回去”

    “是”高个子见吴子力动作和态度,彻彻底底是军人,这才耷拉下脑袋,乖乖就范。

    这些散兵,果然是大兴国的,大兴国国王被杀,他们由太子和将军赵广超带着,和造反的军队苦战,都城丢失之后,他们撤到四百里外的辉城,苦战了一年,弹尽粮绝,上个月被攻陷。

    “太子呢?”

    “不知道。”

    “赵将军呢?”

    “也不知道。”

    “你们打算后面怎么办?”

    “……”

    “你们不回家去,还在外面乱转什么?”

    “家乡都被占了,我们不想投和国。我们大兴国,国王挺好的。”

    “那你们怎不听国王的话,这么祸害百姓?”

    “……”

    都怪你们的太子,刚愎自用,听不进好言规劝,陈二林在心里嘀咕。

    “你们的人,还有多少在镇上?”

    “镇上不是我们一伙的,他们比我们人多,梁头领说我们打不过,带我们绕了过来。”高个子刚才让陈二林打服了,这会儿问一句说一句,很老实。

    “你们怎么不跟着他们?好歹人多势大?”

    “梁头领不愿意,进了镇子的那伙,好像是左护军的手下,左护军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他的手下都很横,不好打交道。”

    “你们如果去投他们,他们要不要?”

    “不知道,大概要吧,人多胆气壮。”

    “明天,你就去投他们吧?”

    “我不想,过去还不跟二娘养的一样,处处看人脸色?”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二林下令,把这些人放了,他们手上的绳索被解开,却一个个呆坐着,不知该往哪里去……

    正文 第一三三章 遭拒

    第一三三章 遭拒

    “将军,你要我不?”

    “我是这里种庄稼的,根本不是什么将军”

    “我叫余然,是大兴国辉城守将尚云的手下,我刚才,觉得你比我们将军的功夫还厉害,你就让我们跟了你吧,”

    “对,我们觉得,跟了你心里安宁。”这些散兵乱哄哄地说道。

    “给他们吃饭,明天再说。”陈二林命令身边的吴子力。

    这些人,第二天让宋兴时领着,去地里收割高粱,这才几百亩地,两天时间,高粱穗子就晒进了碾压平整的大场,茵茵却让他们挑出好的高粱杆儿,用碾子榨汁,她要熬糖。

    陈二林对她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都是付之一笑,反正人多,他让这些人,去后山打柴,这些人,给他砍出几百棵树,他们的理由,后面的树长太密了,得疏苗。

    树枝砍下来,晒在房前屋后的空地上,树干,宋兴时领着他们盖房子。

    几天过后,这些大兴国的,和原来的人就混熟了,陈二林把他们分开,编队,他们乖乖听从他的调遣,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茵茵奇怪,他弄这么多人做什么?想当个割据一方的军阀吗?

    “你不喜欢我这样?”

    “嗯,我们来到这里,很轻松就可以有这么多的土地,日子也和顺,你弄那么多人,养得起吗?几百人,咱们种出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呵呵,别担心,人多力量大,我们明年会有更多的地,会产更多的粮食,我打算把这一大片圈起来,都是咱家的,好不好?”陈二林这段时间老是嘻皮笑脸,让茵茵惊讶。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好着呢。把你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心里很难过,我要弄个大大的庄园,让你比这里的皇后日子还好过,好不好?”

    “不好,我只想要你高高兴兴,我们平安、快乐,有吃有喝就好。”

    “那我,把金江口镇里的散兵驱散,让这片老百姓都平安,好不好?”

    “好”茵茵想了一会儿,狠狠捶了他一下,“你给我下套。”

    “我不能看到老百姓被那些坏蛋祸害。”

    “嗯,要不要我帮你?”

    “明天我带人去镇上,你在家把粮食收好。”

    “好的明天,你有计划吗?”

    “你有主意没?”陈二林还想看看,茵茵有什么更好的战术,在这上面,她可是很得大家高看的。

    “带着那些散兵去诈降,说不定会兵不血刃。”茵茵随口说道。

    “哎呀,我的好老婆,我想了好久才有这个主意,你这才多一会儿,竟然和我一个想法。你幸好是女人,不然,我可得处处小心了,绝对不敢和你做对的。”陈二林夸张地说着,伸手抚摸她光滑的脊背。

    “哼,就知道你这是应付我,哄我开心的。”

    “嘿嘿嘿……”

    陈二林走了,留下宋兴时带人护着村庄。茵茵让他拍个人,陪她在庄稼地里转转。她来到这里,开始是身子不方便,接下来一直带孩子,还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应群有许大嫂奶着,她出门一会儿不要紧,幸好宋兴时当时救了许大嫂,不然,她还要给儿子找个奶妈了,到了应群跟前,她也没有吃荤,依然没有奶水,许大嫂可能孩子活了,心情好,茵茵给她吃的又很讲究,她的奶水很足,现在给两个孩子吃都很充足,何况,还有一只奶羊在那里备用呢。

    陈长庚对茵茵出门很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宋兴时也给她派了五个护卫,她也不嫌多,换了身男装,带着人出发。

    茵茵看到,陈二林修的那条排水沟,还真起了很大作用,庄稼地里,靠近排水沟的地方最低,那里的水还在,附近的高粱都没能收割,其他地方,很多都因为雨水没法排出,成为了沼泽。

    “这么多水,可以养鱼,还能养鸭子的。”茵茵思忖。

    往远处走了点,没有水的地方,全是草,长得非常茂密,秋天来了,那草已经发黄,上面也结满了草籽。

    “这草打下来养牲口也好。”茵茵觉得,这里可以发展的实在太多。她期待来年的春天,能给她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

    金江口镇最大的财主,叫刘存富。这时的刘家,已经被散兵盘踞,刘存富被杀,他的几个老婆被霸占。散兵头目张随良靠在刘家主屋的太师椅上,喝着从关内过来的名贵茶叶泡的茶,眯着眼睛享受小丫头给他捶腿。

    “报外面有一小撮打散的,想要投奔统领。”卫兵在门口报。

    “进来,怎么个情况?”张随良挥手让小丫头退下,坐正身子,问躬身站在面前的卫兵。

    “说是尚将军手下,大概有二百来人,他们人少,太单了,想投靠统领。”

    “把他们的头儿带上来。”

    张随良看着眼前站着的大个子,问了他一些尚将军的情况,见没有破绽,就给身边的一个卫兵说道:“带他见常副统领,给个小头目让他当。”

    五天后,陈二林派大个子余然给茵茵报信,镇上的散兵都解决了,他安顿好那里,就回来。

    宋兴时遗憾自己没有去镇上,好奇地问余然事情的经过。

    “哎哟,简单的很,东家整天假装巡逻的样子到处转,发现那些根本就是乌合之众,他派我们通知那些小头目去酒楼吃饭,酒楼早就被吃怕了,好几家掌柜都跑了,他出钱让人从镇外弄来吃的喝的,找了个客栈让我们把那些人绊住,他和余然,先去找副统领,副统领自然不会投靠他们,被他收拾了,然后又找了统领,同样也收拾了,那些亲兵随扈,反抗的都让余然干掉了,小头目都喝大了,派几个人看上就行了,然后用他们的名义,把镇上的兵丁都召集起来,缴械,愿意的留下来,想回家的发路费回去,现在谁敢单人走路啊,十有八九再被抓走,所以都留下了。”余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东将军越是不让人跟随,人们越是要跟他,还怪了。”

    茵茵被接进了金江口镇,陈二林已经把镇上的散兵编成队,组成兵营,严格约束他们,贴出告示让百姓安心过日子。

    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他在进入金江口镇的路口设了哨卡,拦截散兵,镇上的人这才安心,市面上慢慢繁华起来。

    陈二林的举动,镇上的居民当然非常拥护,他成了实际上的镇长,整个镇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纠纷,都开始找他,一个冬天下来,人们之间有争议时,习惯上说:“不服气?不服气找东将军评理去。”

    陈二林成了金江口镇一言九鼎的首脑人物。

    茵茵对这些不感兴趣,她从来不喜欢借别人的势摆谱,现在她走到街上,普通百姓对她行礼,让水儿高兴不已,小姑娘现在走路,都不看脚下。

    茵茵和街面上的几个商铺联系,为的是明年她的各种发展计划。她要让人从大秦国带来一个会养鱼养鸭子的人,还要人给她从西边的鞑子那里,带一些种羊,这里没有开垦起来的土地,草长的好,可以进行畜牧养殖。

    茵茵觉得,自己这些事情,对商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有钱可赚,没有那个商家会拒绝送上门的银子。可惜,她联系的商家,刚开始都满口答应,后面都跑过去给她说无能为力,让她颇为疑惑。

    今天,她再次带着水儿出来,找上一次答应帮她购买种羊的商家。

    掌柜不在家,掌柜媳妇儿,一问三不知,茵茵不想白跑一趟,就坐下等他。

    “呵呵,你们这是贩马的,我却让你们带羊来,也的确是为难你们了呢。”茵茵没话找话说

    “我们从来没有贩过羊,害怕出问题,不敢做,将军太太,我家掌柜的,肯定是因为这个吧。”掌柜媳妇趁机推托,说的理由也很牵强,她虽然强自镇定,但眼光中偶尔一下,会流露胆怯和畏缩,茵茵心里奇怪,这开店做生意,她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怎能见自己这么害怕呢?陈二林虽然在镇上说一不二,但他豪侠仗义,处理事情非常公正,从来不仗势欺人,她在街上行走,碰上百姓行礼,都是尊重的成分居多,没有人见她会战战兢兢的。

    “这里有猫腻。”茵茵暗想。

    掌柜媳妇趁她沉思的时候,悄悄给内屋,做了个手势,茵茵看到门帘缝隙有衣角一闪而过,好像就是那个掌柜的。

    “这掌柜的,让人威胁了”茵茵只能这么想。看来,是有人和她作对了,不然,她的事情不会这么难办。会是谁呢?

    她心里微微有点愠怒,自己丈夫为他们安定这里的局势,使他们能够平安度日,这些人,竟然这么自私,进货时顺带帮自己一把都不愿意,自己这么巴巴拿着钱找上门来,竟然会被拒绝,她心里很是失落。

    “水儿,咱们走吧”茵茵站起来,“掌柜娘子,我们不等了,走了啦。”她懒懒的打了招呼,起身往外走,掌柜媳妇小心翼翼地跟后面相送。

    “看来,得让将军组建一个商队了,这什么贩个马匹,买卖个皮子山货,倒腾点茶叶盐巴的,都得经营了,省得我这也没有,那也买不着的。”茵茵边走边说,出门拐弯,眼睛余光看到那掌柜媳妇手紧紧攥着,似乎,有点发抖。

    “太太,要将军建商队?那可太好了。将军可是人尖儿,比一般人聪明能干多了,这要是做了生意,一街面上的铺子还不得关上一大半啊?”水儿不明就里,唧唧呱呱地说着,跟着茵茵身后走着。

    她们身后,是那掌柜夫妇一脸的焦急和懊悔。

    正文 第一三四章 争取

    第一三四章 争取

    将军家要组建商队的消息传遍了金江口镇,镇上的商户人心惶惶,几天后,他们终于推举出粮商金明多和皮货商贾茂才来找陈二林。

    陈二林冷冷地喝着茶,眼皮都不抬,沉脸看向茶杯,这二位见看也不看他们,心里忐忑更甚。

    “将军,你要组建,你要组建商队吗?”贾茂才小心翼翼地问陈二林。

    “嗯。”陈二林已经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对这些商户竟然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肯帮助茵茵非常恼火,他主动帮助金江口镇维持治安,镇上的人在最初的感激之后,就把他不当一回事了。得来的容易,就不会珍惜,他要把金江口镇掌握在手里,仅靠拥有千把人的部队,是很不够的。

    “将军主要想从事那些方面的贸易呢?”金明多见陈二林不肯多说,没有办法,只好腆着脸继续问下去。

    “主要是太太想做,她很能干的,估计会全面铺开。”陈二林这次说话多一些,让这俩心里更难受。

    “每个方面都做的话,投资很大,也很累人,太太会忙不过来的。”金明多好像很关心的样子。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会派人协助太太。”陈二林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话的口气也很随意,但这两个人听见,无疑于是天上惊雷,震得他俩心里只突突。

    “将军这么能干,太太不在家安享富贵,怎的喜欢在外奔波?”贾茂才想从另一个角度提醒陈二林,女人,最好待屋里别出来。

    “每个人想法不同。我这一阵子忙于镇上的事务,没有时间打理家事,这一千多士兵要吃要喝的,开销很大,太太也是为了帮我分忧。”

    两人马上不说话了,这一年的商业税,他们都交过了,在原来的镇长手里。可惜,散兵还在镇外,镇长就由镇上的保丁护着,躲得不见人影,让一镇的百姓受尽苦楚。

    “你们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退下吧,我还要训练士兵去呢,这散兵现在还不停的过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向上一次那样,来个千儿八百的,我得时刻准备着。”

    两人各怀心事,行礼退下。他俩实在心疼银子,说不出帮陈二林负担这守镇士兵吃穿用的话,当然,阻止茵茵做生意的事儿,也就更没办法说出口,他们理屈。

    陈二林看透他们的心思,觉得这金江口镇的商户,实在不够义气,心里怒意渐生。

    冬天里,士兵没有营房,很多人腾出空房,让士兵入住。陈二林知道,这不是镇上的商户拥护他,而是家里有士兵,能带给他们安全感。二月来了,天气渐渐暖和,借宿的士兵,都开始收拾东西,说是将军准备带他们离开了。金江口镇顿时人心惶惶,没有了这些人的保护,哪怕只有十几个散兵,他们都会遭殃的,更别说一下子来一大群了。

    金江口镇的人坐不住了,他们这次,是真的着急,比将军要组建商队,要让他们担心的多。毕竟,就算将军组建了商队,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再说,将军是不是善于做生意,还很值得切磋。镇上经过几天纷乱,三个被镇上的人认为德高望重、能言善辩的老头来找陈二林。

    “东将军,听说你要带着士兵,去你建的新村?”

    “嗯,士兵们越来越多,每天的开销很大。我又不是摇钱树,还不得想想办法呀。这天暖和了,他们要去开荒种田,筹措吃用。镇子周围又没有荒地可用,我不能带着他们天天几十里路的来回跑吧?”

    “可是,眼下兵荒马乱的,你一走,镇子上的人怎么办?”秦老头着急了,顾不得礼节,接声道。

    陈二林微笑着望着他,什么也不说。他有义务要保证大家的安全吗?镇上的人的安危,和他没关系的。

    几个老头刚开始对他的笑容还有点不理解,没一会儿,就一个个低下了头,他们惭愧啊。陈二林到了金江口镇,为大家做了多少好事,全镇的人有目共睹,可惜,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有任何表示,他们给自己家里住的士兵,管上几顿饭,都能出来吹嘘几下,表示自己的仁慈和慷慨,完全没有想过,那是应该的,而且很不够。至于,将军的太太想要托人购买一些种子用品的,竟然还让镇上的人拒绝,这么过分的事情都能发生,而他们也没有任何人谴责这些商人,也没有任何人主动为将军解忧。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军嘴上不说,心里能不觉得伤心吗?现在,人家要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拦阻,甚至都没有脸请求人家留下。三个老头,想到这些,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声也说不出来,可是,说不出来也得说啊,他们眼下,面临的是生命攸关的大事。秦老头平时就能说出常人难以启齿的话来,是镇上有名的厚脸皮,这会儿,另外两个老头都殷切地看着他。

    “将军,以前的事儿,是我们做错了,小老儿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