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第26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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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八品,还值得人去参?那些大官儿伸个小拇指都把他压死了。你说的这事儿,有蹊跷的。”
“我听长贵这么说的,说什么老爷带的邸抄上有。”
“哦,知道了。”茵茵嘴上应着,脚步就向陈洪寿的书房走去,反正她喜欢看书,陈洪寿不在的时候,陈二林带她去过,陈老夫人看见也没说过她。
邸抄在书架上放着,她对那些不感兴趣,以前没动过。这次进去,直接翻开来看,一直到七天前,她才找到那个事儿,也就几句话,皇上把陈二林降成九品,让他在滇城当了一个专门负责接收运来的盐,并把这些分给那些盐店的小官。
茵茵忽然想通了公公为何最近看到她都一脸不高兴,他肯定是觉得茵茵惹事,影响儿子的仕途了。
茵茵知道陈二林不愿意当官,可是以他的睿智,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这么胡闹的。他想挣钱,有的是办法,还用得着这么干?他肯定被人诬陷了。茵茵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皇上的处置,让她更觉奇怪,她又想了回来,大概陈二林这么做,是为了某种目的,是别有用心的。她在这儿反正也弄不清,干脆决定耐心等候,看他是不是会来信解释,或向皇上申辩。
鸭蛋见茵茵一脸无所谓,甚至出书房时还笑盈盈的,才稍稍放宽心。
陈老夫人和大夫人隔窗看到茵茵去老爷书房了,两人都没说话。她出来时,依然一脸坦然,还笑嘻嘻和丫鬟说话,这才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喜得千金
第九十七章 喜得千金
令茵茵失望地是,陈二林离家之后,偶尔有信来,全是报平安、祝父母大人身体健康和让茵茵多保重自己,其它话语是闭口不谈。
这不,又来信了,除了那些老生常谈,信末,抱怨说滇城的春节不热闹,爆竹都没得放,他让茵茵把做爆竹的法子教给他,他要开个炮坊。
茵茵有点恼火地把信扔在书案上,鸭蛋扶她躺床上,低声安慰说:“那些信要过家人的手,二爷肯定是不敢多写,怕人见了吧。”
茵茵正撅嘴生闷气,看守二门的婆子,过来通报:“国舅爷派人来取二奶奶给二爷的回信,说是他有东西送去,正好顺便带过去。”
茵茵心里忽然警铃大作,她把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这才在要开个炮坊的那句话后面,看到个“切切”,他把这两个字,画成了一朵花,不认真琢磨,还真难看出来。
她让鸭蛋准备笔墨,开始写回信。茵茵非常详细地写了怎么配置炸药、怎样做火药箭和那种可以使用在战场上的超大炮仗,还把爆炸的原理简单说了,她也不管陈二林会不是诧异她竟然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些对他,应该是很有用的。
大夫人吃了一段时间中药,脸色红润了,眉眼似乎都带有一丝春色,陈奎林不在家,茵茵还有点担心她独守空闺,会觉得寂寞,皇上却忽然下旨,念陈洪寿夫妇年迈,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让陈奎林到户部任职,还把他从七品升为六品。
陈家上下都摸不着头脑,不知皇上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只有陈洪寿一个人对这样的任命有点忧心,几个女人则都是喜气洋洋。
这天茵茵拿着陈二林只有寥寥数语的回信,恼恨地往桌子上一扔:“哼多写几句会累死啊,每次都这么简短,今天我生气了,不给他回信。”她撅嘴往床上一靠,好像没靠好一样,肚子尖锐地疼了一下,她吸了一口冷气,却无力起来重新做好,有点难受地望着鸭蛋,鸭蛋赶紧扶着她。
“哎呀,不行,还疼”
“你是不是要生了?本就是这几天啊。”鸭蛋有点慌,她小心扶茵茵躺下,一脸紧张地问:“还疼吗?”
“疼,闷疼,啊,特别疼。”鸭蛋见茵茵脸色苍白,急得慌了手脚:
“那就是了。水儿——”鸭蛋喊得很焦急。
“哎”水儿抱着福生,趔趄着跑进来。
“看着二奶奶,我去叫人去”
茵茵的阵痛持续了半天,到天黑还没有动静,陈老夫人和大夫人急得直转圈儿,陈洪寿在书房,也被家里人心惶惶的气氛弄得不得安宁,同龄的官员中,孙子都有准备娶亲的,而他的爷爷还没当上,也让他心里多少有点着急。
折腾到了子时,接生婆都换了两茬,茵茵院儿里专门收拾出来的那个小房间,才传出婴儿嘹亮的哭泣声。
“唉呀哦,这好嗓门。”大夫人陪着陈老夫人坐在偏厅,这时不约而同站起来,大夫人很谨慎地扶着老夫人,两人一起往茵茵的院子里走。
“是个小姐母子平安”接生婆已经把婴儿洗出来,用小包被裹好,另一个接生婆也给茵茵擦干净身子,换了床上的东西,让她躺在被窝里休息,见到陈老夫人,她们一起道喜。
陈老夫人很失望,毕竟,陈家急需的是个孙子,但有孙女也不错,媳妇开了怀,总是有盼头了不是。她脸上涌出喜色,仍然严肃地问:“大人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很好的。”
“不是双生的吗?”大夫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不是,一个。”接生婆干脆地答道。
老夫人赏了接生婆,抱着孩子进了育婴室,小姑娘闭着眼,嘴巴吸吮着,正呼呼大睡,皱巴巴地红脸蛋,长长的眼尾,小小嘴巴圆嘟嘟地撅着。大夫人心里诧异这孩子怎么这么丑,老夫人却已经笑着说道:“和她妈一样漂亮呢,将来是个大美人儿。”大夫人还当这是做奶奶的一厢情愿,她不想打击老人的情绪,就赞同地点点头。
睡到天亮,茵茵就被严重的饥饿折磨醒了,她很听话地穿得严严实实,鸭蛋还不许她洗漱,茵茵求告了半天,她才给端来热水。
水儿给茵茵端来的早饭,是鸡汤面。
“这个不行,还没下奶,不能吃荤腥。”茵茵挥手让她端下去,没想到老夫人和大夫人一起过来劝她。
“娘,真的是这两天荤腥吃多了,会没奶的,就喝点白粥,奶下来了,才能不忌口。”她很想自己哺||乳|孩子,那小脑袋在怀里拱着找奶头的梦,她前一阵做过好几次呢。
“瞎说,来,喝汤,喝多了汤,就会有奶了。”老夫人把茵茵当幼儿一样哄着,让茵茵非常无奈,结果,茵茵后来,一点奶水也没有,陈老夫人当然早有准备,奶妈很快住进了陈家。陈老夫人,喊孩子妞儿,她的小名就这么定下来,陈洪寿给起的大名,叫嬛菂。大夫人只说这名字好听,茵茵也附和说,很有女子韵味,心里却有点发苦。老夫人想扭一下,下一个生男孩,老爷却叫她:“唤弟”,两人的心思如此明白,她怎不苦笑?
虽然是个女孩儿,但毕竟是陈家这一代的第一个,陈家还是办了隆重的满月酒。
满月酒过后没几天,陈奎林到家了。
妞儿很乖,第一个月,不是吃就是睡,后来精神大了些,吃饱了开始在床上练翻身,左边翻不过,就来右边的,累了,躺那儿吮手指,很少哭闹,茵茵坚持让女儿跟自己住,奶娘就住自己的外间,妞儿半夜饿了,她抱过去让奶娘喂饱,日子过得很顺。
大夫人看着妞儿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一天天丰满起来,渐渐由粉红色变得雪白细嫩,再加上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眨着,看着实在可爱,常常忍不住喜爱的心情,坐在妞儿身边逗她玩儿,但她却几乎不抱妞儿,只肯抱福生,她又不是很会抱孩子,福生经常嫌她抱得不舒服,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地抗议。鸭蛋这时就一脸歉疚地偷偷望茵茵,害怕她不满。大夫人是想生儿子,不抱妞儿,肯定害怕怀的是女儿,怎料陈奎林回来半年过去,她还是没动静,茵茵见她脸上的红润开始消退,也为她担心。
自从偷偷看过公公的邸抄,茵茵出了月子,经常隔几天去看一看,除了陈奎林回京的消息,再也没有关于他们父子的的了,如果一定要说有,就是那个参陈二林的官员,被皇上派到西部一个贫困地方当知府去了,虽然还是五品,可谁都知道,他被变相贬谪了。
京官多舒服,如果在富裕的地方,地方官就比京官好,自由而且收入可观。可是如果去了那贫寒之地——。
皇上肯定恼怒他参了陈二林,这是茵茵的直觉,皇上还是很爱护陈二林的,让她心里舒服多了,她不知道,那个官员再次上折子参陈二林,说他在滇城私自抬高盐价,偷熬私盐等,赵国师把他狠骂了一顿,折子都直接摔在脸上:“陈二林远在滇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就是再贪心,一个小小滇城卖盐的,能贪多少银子?那么多贪腐的大囊虫你不给皇上盯好,天天看着一个芝麻点儿的小官,你安的什么心?”这官员心里颇不服气,觉得国师护短,尽管国师辞去督帅之位,但在皇上跟前说话,依然非常有效,国师如果在皇上跟前说他两句坏话,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的前途,肯定会大打折扣。这官员不敢反驳国师,乖乖把还没到皇上手上的折子拿回了家,但第二天皇上的圣旨还是来了,他收拾收拾,黯然地去了西部。
茵茵盯着这邸抄的时间,回想了一下,公公那几天,整天一脸忧郁,他还是为二儿子担心呐。可怜天下父母心,陈二林那么桀骜不驯,临走时叮咛自己容忍公公的啰嗦,看来,他很体谅父亲的,虽然父子在一起,吵架的时候居多,很少能正儿八经地说上几句话,但他们父子之间,却并不薄情。
母||乳|哺育的婴儿,生病经常在半岁后,那天妞儿大概是积食,身上发热,躺在床上直哼哼,茵茵派人出去请大夫,陈老夫人诧异她竟然请了两个,大夫人似乎很关心妞儿,也去了茵茵的院儿,可是最后陈奎林也走过去时,让老人不得不在那里猜想起来。
大夫人好话说尽,陈奎林才答应让大夫把一下脉。梁大夫把过脉,给陈奎林说,他的这个夫妻双修的方子,还是师傅留的,对人只有好处。陈奎林亲自出去抓了药,对外说的时候,是给大夫人喝的。
妞儿由大人牵着可以迈步时,大夫人终于传出有喜的信息:她孕吐非常厉害,那个月,家里都不敢动荤腥。陈洪寿夫妇的脸上,整天笑盈盈的,大夫人听茵茵的劝说,不管怎么吐,都坚持吃东西,终于熬过那痛苦的时期,她的脸变得红润丰满。
正文 第九十八章 陈二林回来了
第九十八章 陈二林回来了
妞儿抓周,竟然拿着算盘,哗啦哗啦摇个不停,对放了一圈的珍珠翡翠针线丝帛不屑一顾,大夫人把自己封诰的凤冠都放在桌子上,妞儿也只是摸了摸,就毫不犹豫地爬开了。
“跟了她娘了,嘻嘻。”大夫人捂着嘴,笑得很文雅。
“她爹也是爱银子不爱官儿。”茵茵不服气地说。
“呵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三口,到时候抱着银子睡吧。”老夫人也笑着打趣茵茵,现在妞儿大了,她已经抱不动了,大夫人是不敢抱,茵茵伸手,把拿着算盘喜眉笑眼的女儿抱起来,鸭蛋上前,接过去,妞儿正在学走路,没一会儿,就闹着要下地上,弯腰扶着孩子挺累人的,鸭蛋和奶娘换着来,正值夏天,这俩常常累得一身是汗。
史嫣云匆匆赶来,见抓周都完了,略有点失望,她急不可待地问茵茵:“妞儿抓了个什么?”
“算盘。嘻嘻”
“这个好”史嫣云拍手赞道。
老夫人看陈长富忠诚能干,就把张家的那一摊子都给了他,史嫣云和张仲青反过来跟着陈长富学理财,忙得一塌糊涂,到陈家来的次数就少多了,她好像只对诗词歌赋开窍,那些账目,有些很简单的,她都弄不懂,还别说难的了,陈长富倒是帮他们家带着两个人,但那俩目前还没完全上手,何况,当主人的一点也不懂,全靠下人,这也是不行的,史嫣云强迫自己学那些,学得心里只发腻,这时听说妞儿拿算盘,她当然一个劲儿地称赞,茵茵知道她不是说客套话,那是她付出惨痛代价才明白的道理啊。
大夫人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她的价值观,五花官诰做夫人,那才是做女人的最高荣耀,陈奎林曾说过弟弟聪明绝顶,就是不肯读书考试,她很是遗憾,茵茵过门,似乎也根本不督促夫君往仕途上靠,她心里还小小轻视她一阵儿,觉得乡下女子就是没见识,不知道那头轻那头重。后来听说了茵茵的一些事儿,和她相处,也发现她的确学识渊博,这才收起轻视之心,对她敬重和亲热起来。
其实茵茵知道妞儿拿算盘的原因,妞儿这段时间,对有节奏的声音特别感兴趣,睡觉时,茵茵必须给她朗诵儿歌或者哼唱节奏感比较强的歌曲她才肯睡,害的鸭蛋和奶娘,都跟着茵茵学儿歌。最后,她俩没学多少,福生倒是学会很多,像:
“唐僧骑马咚呀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个猪八戒,”……
还有“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两眼乌溜溜,想吃肉骨头……”
“红尘滚滚痴痴情深,你拿青春赌明天,我用真情换此生”这个,福生唱得非常含混,只有节奏还行,大夫人曾问福生唱得什么,一家大小都面面相觑,没人听得懂,茵茵也假装不知道,说他肯定是跟着外面的小孩子学的,鸭蛋和陈长富是在外面赁房居住的,大夫人这才不问了,但她觉得福生唱的很有节奏,很好听。
其实那是茵茵唱的时候,福生在边上听会的,他记性很好。
奶娘和鸭蛋后来,干脆不学了,每次妞儿闹瞌睡,就把冬生叫了来,冬生乖乖地坐小板凳上,奶声奶气地又说又唱,不一会儿,妞儿就睡着了。
茵茵知道小孩子说唱儿歌,对他提高语言能力很有帮助,就在哄妞儿时,经常变换新内容,可惜她能记住的儿歌有限,最后只好以唐诗宋词来替代,后来,院子里,经常会听见福生清脆地小男孩声音:离离原上草……福生最后,可以学着茵茵的语调:“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可以一字不差地全背下来。
一天陈洪寿在家沐休,听见了,还出来看了福生好一会儿,福生见他有点害怕,这才闭着小嘴不吭声了,没想到陈洪寿回书房端出一盘点心:“再诵一篇,这盘点心归你。”
福生眼馋地看了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娘不许我拿别人东西,我给你诵,不要点心。”
他说完,清清嗓子,开始背诵:“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鸭蛋听水儿给她说,福生和老爷说话,吓地赶紧过来,陈洪寿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直到福生背完《从军行》,他才把那盘点心递给鸭蛋:“这个给孩子吃。”他扭头往书房走了几步,又回头,“这孩子几岁?”
“四岁。”
“哦,大小刚好。”他扔下一脸疑惑地鸭蛋进去了,三年后,他竟然介绍福生去了陆翰林家的私塾,虽然茵茵不太愿意福生去做伴读,但陈洪寿却骂她短视,原因是陆翰林家的私塾先生教得非常好,而长富和鸭蛋,却满怀感激地听从了陈洪寿的话。
茵茵在邸抄上,看到皇上派赵承邦去滇城劳军,想到陈二林他的几个义弟,都在西南,这个一去,又再一次汇集,那事儿过了几天,她才意识到,皇上肯定在那里有什么布置了,说不定,陈二林快回来了。她其实,很想念他的,只是在家不敢表露,陈二林每次来信,又那么短短几句,让她又恼又想他。
秋天过去了,冬天也快过完了,她的猜想还没实现的影子,赵承邦不见回来,陈二林也没个信息,她见希望落空,心里闷闷的,表面还不敢有所显露。
大夫人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每天出入,都有奶娘和丫鬟紧紧跟随,她对茵茵的建议很重视,每天坚持在院儿里面走动。茵茵知道她才二十七岁,还是做孕妇的最佳年龄,对她并不担心。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钦天监已经宣布封印,陈洪寿终于不用天天早朝,陈老夫人每天都要看看妞儿,孩子抱到正屋,当爷爷的少不了也逗弄逗弄,正在牙牙学语的妞儿很惹人喜欢,陈洪寿终于理解老太太一天不见孙女就吃不下饭的原因,没几天,他也开始一天不见孩子就心里抓挠了。
当爷爷的,还要假装一本正经,每次都是老夫人抱一会儿,他才借口:“你抱时间有点长了吧?晚上又要腰疼了。来,给我。”妞儿不喜欢板着脸的爷爷,陈洪寿抱着,不过五分钟,妞儿就开始扭来拧去的,闹着要下地上。
青山堂的二当家,之所以叫送子观音,是因为配出很多儿科药,茵茵觉得这外号不贴切,但对他的药却是很追捧。妞儿只要定期服用青山堂的“小儿安”,照顾得当,就不闹毛病。其实,茵茵在穿来之前的那个世界,这样的药很多的,比如“七珍丹”,就是让小孩子排出肠胃里积食的。
这天,妞儿服过药,肚子里不舒服,哼哼唧唧不肯睡午觉,鸭蛋和奶奶没办法,只好让茵茵来哄她。
妞儿在茵茵怀里,翻来覆去半时辰,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鸭蛋忽然跑了进来,看到茵茵哄孩子,赶紧捂着嘴,压住喘息,水儿和福生也跑进来了。
妞儿被惊醒,茫然地眨着大眼,茵茵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儿歌,她终于闭上眼,睡沉了。
鸭蛋和水儿一脸激动跟着茵茵轻手轻脚来到外面的厅房:“二奶奶,二爷回来了。”她俩压抑不住激动,说话声音虽小,但气息却很粗,茵茵着急地竖起食指嘘了一下。
“回来就回来了,没见过似得,瞧你们的样儿。”茵茵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两年多的思念和对他的冷淡所产生的怨恨交织着,她的脸色阴晴不定,鸭蛋和水儿被兜头泼了一瓢凉水,脸上激动的表情消散下去了。
茵茵进屋陪了妞儿,鸭蛋站在门口,准备随时伺候茵茵,水儿领着福生,在院子里玩,福生很听话,妞儿睡了,他能一声不吭地玩半天。
陈二林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屋里,见茵茵坐在床边看书,伸手就把她抱进怀里:“可把我想死了。”
茵茵身子僵了一下,撅着嘴嗔怪到:“骗哪个哩,想我,写信就用那么两句话搪塞过去?”
“好茵茵,我给家的信,都差点送不回来呢,哪里敢多写。”他用手把茵茵的脸捧起来,让她和自己的视线相交,“看着我,你看我眼里都是你,我心里也都是你呢。承邦还在路上,我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他嘲笑我,我也不顾了。你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茵茵的心,在他满眼柔情里软化了,她起身:“坐下歇会,我给你端水,洗洗吧。”鸭蛋听见茵茵的脚步声,立刻打起帘子,水儿已经把水送到门口了。
这俩放好水盆,退出去,陈二林脱下外面的衣服,用布巾擦洗起来,茵茵赶紧从衣柜里,取出干净衣服准备让他更换。
陈二林放下布巾,连衣服带茵茵一起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急不可待地亲吻着茵茵,一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
妞儿睡得差不多了,身边的动静让她醒来,她翻身过来,看到娘被压在下面,吓得哇一声哭起来,陈二林根本没看到孩子,还以为茵茵刚睡起来,没来得及叠被子呢。这时一下子就跳起来,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来个女人
第九十九章 来个女人
茵茵也赶紧翻身坐起,抱起妞儿:“乖乖不哭,你爹回来了,不哭了,娘好好的,你看,这是你爹爹。”
妞儿哼哼着,用大眼偷偷瞄了一眼陈二林,没想到陈二林正热切地望着女儿,妞儿赶紧趴在茵茵怀里,嘴里的哼哼声大了。
“噢,乖,不哭了,妞儿爹爹回来了,妞儿你不想爹爹吗?你看福生都有爹爹呢,妞儿也有哦,你爹爹回来了。”
妞儿眨着眼,湿濡濡的睫毛跟个小扇子一样扇着,又转脸看陈二林,陈二林巴结地堆满笑意,伸手想要抱她,妞儿赶紧又趴回去了。
陈二林真想抱抱女儿,妞儿却和爹爹玩起了捉迷藏,直至陈二林耐心用尽,强横地把她从茵茵怀里捞出来,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为止。
“叫爹爹。”他口气专制,眼光却都是祈求,把茵茵逗笑了,妞儿不知母亲为何发笑,但她觉得这么很好玩,也跟着嘻嘻笑起来。
“妞儿,叫爹爹呀。”茵茵看陈二林有点恼羞成怒了,这才引导孩子。
“爹爹”妞儿竟然会不好意思,叫得声音很小,叫完,就赶紧趴进陈二林怀里,等了一会儿,又试探地抬头看着爹爹,见陈二林还是那样一脸期待,就又叫了一声:“爹爹”这次声音又清又脆,陈二林激动地“哎”了一声,他抱着妞儿,和茵茵并排坐在床沿上,妞儿赶紧爬进茵茵怀里,眨着黑蒙蒙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爹爹,鸭蛋过来,想把妞儿抱走,但陈二林现在是妞儿最新鲜的玩具,她扭着身子不肯离开,还伸出小手,对着陈二林:“抱抱”
陈二林激动地像中了大奖,赶紧把妞儿接到怀里,鸭蛋只好退出去了。没想到妞儿忽然皱着小眉毛哼了起来,茵茵这才想起她吃了药,赶紧哄着她,让鸭蛋抱出去坐盆盆去了。
陈二林急不可待地搂住茵茵,在她的朱唇上吸吮起来,他再一次把茵茵抱起,放到床中央,就听到水儿急切的声音:“二奶奶,大夫人要生了。”
陈二林郁闷地站起来,一脸黑线,茵茵顾不得他了,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出门来到对面的院儿。
大夫人的陪嫁嬷嬷已经指挥人行动起来,她已经进了院儿里收拾出的专用小房间,小厨房里也冒着烟,茵茵过去,看到下人按自己的要求,把剪刀那些都在开水里煮着,这才叮嘱那嬷嬷好好伺候,自己来到偏厅。
接生婆早就找好了,来得很快很及时,老夫人这两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茵茵怕她激动,有什么闪失,安排好大夫人院儿里的事儿,就陪在婆婆身边,和她说些其他闲话,缓解她的紧张心情。
酉时陈家吃晚饭,茵茵和陈老夫人根本没心情,每人勉强喝了点粥,到了亥时,水儿跑来,说孩子露头了,茵茵急忙朝大夫人住的院儿跑去。
孩子已经出生了,他的脐带绕在脖子上,把他勒得没了呼吸,接生婆正在紧张地抢救,倒提着脚丫子使劲地拍脚心,茵茵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这中绞脐生弄不好孩子就救不过来了。
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第一下,微弱的跟猫叫一样,后面一声比一声大,最后,终于是可着嗓门的叫了。
“哎呦呦,好了好了。”接生婆手脚利索地把他放进一边的温水盆里,手托着脑袋迅速洗干净,放到旁边铺着小被子的木榻上,三下两下包起来。
另一个接生婆把大夫人身上擦干净,把她身下的褥子也抽出来,并迅速给她盖好被子
“恭喜老夫人,是个小少爷是个小少爷”老夫人由贴身丫鬟莲儿搀扶着,站在大夫人住的小院里,看到她的下人都急忙向她道喜。
茵茵看屋里都收拾好了,走出来,对着老夫人道:“娘,你看嫂子,不急不躁的,一下就踩到点子上。”茵茵开玩笑地说,老夫人和莲儿都呵呵笑了,接生婆从莲儿手上接了赏银,行礼退出去,院里忙碌的下人也陆续出去了。
“娘,你歇着去吧,这里有我呢。” 茵茵低声给老人说,这种对她情绪冲击很大的事儿,是很影响健康的。
“莲儿,你先扶老夫人回去,然后到厨房给老太爷和老夫人端碗粥去。”那粥专门放了些安神的药物,对他们的情绪安定有好处。
老夫人转身慢慢往回走,大夫人的嬷嬷端着碗红糖水荷包蛋,从外面进来。
“这个红糖水先不要喝,刚生了孩子,喝那个会增加恶露的量,过上一两天吧。”茵茵轻声阻止到。
那嬷嬷低头不说话,但也不肯退回去,看茵茵搀扶老夫人去了,无暇理她,就赶紧走了进去。
“听二奶奶的”大夫人的话虽然轻,但还是传进了茵茵的耳朵。
嬷嬷似乎低声辩解了一句什么,但没多一会儿,她还是把东西原样端出来了。
大夫人对她如此信任和维护,令她心里十分感动,她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说错了伤害到大夫人。
安顿好了大夫人,老太爷老夫人也都睡下,茵茵这才疲惫地回到房里,屋里的灯光黑暗,陈二林的眼睛在暗处眨动,亮晶晶的。
“我怀疑你是狼转生的,那眼,竟然亮晶晶的。”水儿照顾茵茵洗漱,端着脏水出去了,茵茵这才关了门,上到床上。
“我就是狼,噢——,专门吃你”陈二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伸手就把茵茵抱进了怀里……
第二天茵茵浑身酸麻,想想很多事情等着她处理,无奈地思念着自然醒的日子,嘴里不停地诅咒陈二林,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第一站自然是大夫人那里,她的嬷嬷回说一切都好,孩子和大人都睡着呢。出来去正屋,莲儿已经端了洗漱的水出来,看到茵茵,没法行礼,只好微微躬身:“老夫人已经起来了,昨天她睡得很好。”
陈奎林回来后,茵茵很少去外院,都是水儿鸭蛋帮忙把那些账册拿进来,茵茵只有看到什么不明白的,才把长贵叫进来问问。
大夫人以前遣回娘家的仆人回来,茵茵就把管家的事儿给了大夫人的陪房宋大娘,顺阳和喜阳都出去打理生意去了。茵茵开了一家小的绣铺和果子店,京城里人才卧虎藏龙,顺阳和喜阳的手艺自然在这里上不了台面,刚好一个帮着打理绣铺,一个帮她弄那个果子铺。长命的木工也做不下去,跟着喜阳打理果子铺,他主要在后面进货、腌制,喜阳在柜台前面忙活,喜阳果然是好样的,这个果子铺,开张一年就是一百多两银子,把茵茵买店铺的钱赚了出来。
宋大娘看到茵茵,赶紧过来行礼,茵茵回身去过厅,她跟着在后面回事儿,明天要给新生儿过他第一个庆祝日,虽然自家在门口贴上红对子,在门口放挂鞭炮,知道的亲朋好友过来吃点酒,这是茵茵知道的,唯一一个在早饭时间招待客人的,上的菜,也相对简单,以拼盘和点心为主。但陈家毕竟来人不会少,茵茵还是要好好准备才是。
商量不出具体能来多少人,茵茵只好等陈二林起来,她和宋大娘只是把大概过程定下来就散了,茵茵回屋,她去忙。
陈二林还在赖床,看到茵茵进来,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身子,拍拍身边的床铺:“过来”
茵茵佯装不愿意的样子,陈二林趿拉着鞋,冲过来把她抱过去了。
“你今天竟然不练功”茵茵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训他。
“我是晚上练的,你看见你表哥练功了吗?”他只管伸手抱她。
“今天很多事儿要给你说呢。你一回来,就要挑担子。”茵茵有点不好意思,唉,谁要他的爹和大哥,都是那种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呢?
陈二林抱着茵茵,甜蜜了一会儿,才起来,吃过早饭,他才开始料理家事,他比茵茵果断又快速,到午饭时,已经是一身轻松了。
下午,陈二林带着妞儿和福生在院里玩,还教了福生一个武术动作。
接下来的一天,果然如茵茵所料,来的人还挺不少,只是那些官员都得上朝,好些是家里的下人过来送了礼物,或者家眷过来,和老夫人道了祝贺,大概,到了辰时末,人几本上散尽了。
可是,陈二林却还在外院,没回来,茵茵虽然一直给自己说,大概有那么几个客人,还没走,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宁。她正坐立不安,鸭蛋急匆匆过来:“长贵带话,说外面有个女眷,穿的怪怪的,缠着二爷,还说,还说她要嫁给二爷呢,你去看看吧。”
茵茵心里咯噔一下,出去肯定会给陈二林丢人,这个社会里的男人,娶多少个女人,当老婆是不能阻止的。自己出去,就得好好对待那个女人,如果对立起来,就是嫉妒,戴上这个帽子的女人,是没好果子吃的。她恼火地在家转圈儿,一时没有主意。
正文 第一百章 土司家的二小姐
第一百章 土司家的二小姐
茵茵还没出去,外面的人声,却闹哄哄地传进来:“你不要拦着,让我进去”一个清脆的女音,响亮地传了进来,紧接着,茵茵看到一个衣着很是鲜亮的女孩子,头上缠着头巾,美丽炫目的璎珞垂在两侧,红色的丝质衣服,四周镶着漂亮的花边,颌下的胸兜,也是很漂亮的丝质编织物,短衣长裙,脖子手腕上,都带着很别致的金银饰品。她不顾赵承邦的阻拦,硬是闯进来。
陈二林非常着急的对着茵茵说道:“这是僮人土司家的二小姐,跟着承邦来京的,是皇上跟前的娇客,特别来咱家玩的。”不待茵茵回答,那女子已经跑过来了。
“哎呀,妹妹好漂亮哦,你是谁呀?”这女孩还真不认生,跑到茵茵对面,仔细地端详着她。
茵茵也端详着她:蜜色皮肤,眉眼是南方那种水乡女子特有的细长而媚的样子,她一副天真娇憨模样,配那娇媚的长相,实在让人没法对她起厌烦之心。茵茵觉得她的衣着,很熟悉,好像在什么电影电视里看到过。
“来,到屋里坐吧。你是谁呀?”茵茵说的官话,她当然听得懂,但陈二林诧异地看着茵茵,竟然听得懂这个女子说话。茵茵大学的舍友,一个四川的,一个湖南的,她俩有时和老乡说话,就是这个味道,茵茵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这时,她忘了掩饰自己了。
“你在陈大哥家,是他的妹妹吗?”这个女子急不可待地问茵茵。
“哦,不是,我是他的妻子。”茵茵看到这个女子,说陈大哥三个字时,神态似乎有点忸怩,心里不由一沉,麻烦来了吗?
“怎么可能嘛,陈大哥哪里有老婆,你哄我哩。”她弯弯地细眉轻蹙,撇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给你说过,我有老婆,还有女儿的。”陈二林很着急的辩解。茵茵还没见过陈二林这个样子的,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冰冰很淡定的样子。
“你哪里说过,我从来没听见。”这女子蛮横地说,但她的语气,却很娇柔,声音也清脆悦耳,让陈二林气结,他干脆不说话,板起了面孔,终于回到以往那种冰山模样了。
那女子偷偷瞄了一眼陈二林,不高兴地嘟了一下嘴,但很快又是一脸笑容:“我不相信你的话,肯定是陈大哥和你说好,骗我的,不想让我嫁给他,哼,他不想也不行,我今天就要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承邦站在那女子身后,使劲给茵茵摆手,请求茵茵不要惹她。
“那好吧,你要住,我给你收拾房间去。”茵茵不知道为何不能惹她,但她还是尊重赵承邦的意见,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已经转过去,往回走,她不想和她多说。
“哎,你干嘛走呀?”那女子不高兴地跺了一下脚。
“给你收拾房子,让你住下来啊。”茵茵只管往前走。
“谁要住你这里呀,黑房子,这么难看。”
的确,北方的四合院,以大气庄重为基调,肯定和她们家的吊脚楼之类的住处不一样,再加上,她一个小姑娘,房间彩色妆饰肯定比较多吧。茵茵没去过壮族同胞居住的地方,只能在心里猜想。
“那好吧,你不住我也少了麻烦。”茵茵站住脚,扭头对着她,看她跺着脚不高兴,不过,她眼珠转了几圈,指指赵承邦,对着陈二林说:“陈大哥,我要你到他家,陪我玩,不然,我告给皇上哥哥。”
陈二林的脸上冷冰冰,嘴里却答应说:“好吧,去他家。”
“那好啦,走吧。”女子马上笑嘻嘻地扯着陈二林的袖子,往外走。
“你先去,我要安排一下家事。你看,我哥哥年近三十这才刚刚有了儿子,我离家又好久,很多事情都要处理,一会儿我就过去。”陈二林以特别耐心的样子对她说道。
“又骗我,我走了,你肯定不去,不行”
茵茵烦了,皱着眉,正要张嘴说话,陈二林急忙摆手制止。
“你不先走,我就真不去了。”他语带威胁。
那女子撅了一下嘴,让赵承邦拉着袖子走了。
陈二林终于送走那瘟神,回头赶紧给老婆摆出一副巴结的笑脸:“茵茵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几句,你听完再生气好不好?”刚才家里很忙了一阵儿,那些下人现在大多还在收拾刚才撤下的东西,娘和嫂子自然都在屋里,陈二林见四下无人,抱着茵茵风一般地冲进自家屋里。
茵茵心里堵得慌,陈二林很显然有隐瞒的意图,还说跟着赵承邦进京的,那不是跟他一路的吗?
见茵茵脸色不善,陈二林心里只发苦,他语气竟然有点哀求地意味:“好茵茵,就是要判我个斩立决,还不得过过堂?你就听我说一句吧。”他心里真的很虚,尽管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大度又明智,但眼下这个混乱场面,他能说得清,媳妇儿真能拎得清吗?
“我没有不让你说啊,你这回来都两天了,也没见你吭声啊?”茵茵一开口,陈二林心里就轻松了许多。
“还不是觉得那会惹你不高兴嘛。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他在茵茵的脸上啄了一下,“我想看到亲亲老婆的笑脸啊,谁想那个魔女,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不待茵茵说话,他又赶紧说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啦。你表哥,娶了个僮人做媳妇,你还不知道呢。”茵茵知道,僮人,是他们自己这么叫的,这边都给他们叫僮人。
见茵茵没说话,一副倾听的样子,陈二林悄悄舒口气,他靠在床上的靠垫上,伸手把茵茵搂在怀里:“我们这次去西南,是对付戴福贤的女婿,滇中的都督沈海去了。”
在沈海以前,滇中是个小王国,还不是当今皇上的治下,本来两国相安无事,先皇也不是好战之人,滇王治下是个产茶的好地方,每年这一项就让他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舒适。他们的砖茶,是北方牧人必不可少的,那几年滇王也不知什么风吹的,把茶叶的价格每年都往上翻很多,渐渐这边受不了了,很多商人只好改做别的。滇王就自己派马队往这边销售,他们的马队自然和这边的商人起摩擦,一来二去的,纠纷越来越大,最后引发战争。那时咱们还小,我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在先皇手上,把滇王给灭了。当时带兵的,就是沈海他大哥沈坚。战争结束,先皇身体就开始不好,他不想多事,就让这沈坚海屯兵滇中,没几年沈坚患热病死了,皇上恩荫,让沈海接替了沈坚,沈海比沈坚阴险多了,先皇竟然没看透他,竟然让这斯慢慢坐大。他大概觉得自己比滇王的实力雄厚,现在多少有点想自己飞的意思,皇上不敢贸然动他,把我们几个都派去了。”
茵茵听他说到这里,手里不禁为他这两年多来的日子担心,她趴在他胸前,用食指点着他的胸膛:“那你们过去,拿这个沈海怎么办了?”
“皇上本意是在那里驻军,如果沈海敢有异动,就把他灭了,是我出主意,最好给他施加压力,让他乖乖听了皇上的话,从滇中爬出来,他只要肯挪窝,这场战争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