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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10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稼苗这么细细的,收的还不如种子多。”

    “那这地是谁的?”

    “无主。陈塘村当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这些也不知谁的。”

    “哦!,哎,从镇子中间过去。”来时,陈长富为了赶时间,从镇子南边绕过来的。

    “是!呔!呔!(让牲口左拐,嚄,是右拐)”陈长富赶着牛车进镇子。

    渡口镇不大,镇中还显得很繁华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这时已快到打烊时间,各家店铺都没什么顾客,街上行人到不算少,有些挑担买卖的,还存着最后一线希望,在那里偶尔吆喝一声,卖饭的摊贩显得很忙碌,风箱扯得咚啪咚啪的,锅碗瓢盆也碰得脆响。

    “这就是成辉哥的铺子。”长富指给茵茵和鸭蛋看,是一间很小很不起眼的店面,里面还没上灯,看不到人影。

    “这镇子西边的铺子都比东边的新。”茵茵说道。

    “嗯,西边好些都是这些年才盖的。尤其是去年盖得最多。有人从小路上来,就从西边进镇子呢。”

    “河就在西边,大路怎么从南边过来呢?”鸭蛋很奇怪。

    “县城在南边,以前渡口就在县城那边,河水改道,慢慢移过来了。”长富给鸭蛋解释,牛车继续前行,拐弯向南,长富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条路就通往县城。”

    “那咱们去县城,比渡口镇近了?”

    “嗯。咱们去县城要三十里,渡口四十里呢。”

    “我怎么觉得,咱们到渡口,不止十里路。”鸭蛋疑惑。

    “拐弯儿了。”陈长富对鸭蛋非常耐心,经常说一句,就回头看一眼,一脸笑意,茵茵能感到他俩之间浓浓的情意。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透透的了,茵茵见没办法拜访肖里正,只好吃过饭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从镇上买的点心去肖里正家,请他介绍一个镇上的人做中间人。她猜想肖里正会介绍和他打交道的副镇长或者乡书手之类的(镇政府公务员),这样她可以很快和那边搭上关系,将来到了镇上,她一个外乡人,还要做生意,肯定会有当地人找麻烦,这个中介人,就是她的老虎皮了。

    “刚好我准备去镇上。陈镇长这些天身体略有不适,我要去看望看望,顺便给你找个人。”肖里正答应地很爽快。

    “你吃过饭就去吗?”

    “嗯。我昨晚听说的,镇长冬天爱咳嗽,眼看这春天都来了,他竟然还犯老毛病,这次说是有点重。”

    “去年冬天,一滴水都没下,天气太干了,人就容易生病。哦,肖叔,我那里还有点蜂蜜,一会儿你路过我家门,顺便带去,那东西养肺,对咳嗽的病人有好处。”

    “呵呵,那可是好东西,好的。”肖里正挺高兴的。

    茵茵回家,除了蜂蜜,还把家里最后一竹罐蜜饯也带去了,她留给自己打牙祭的东西,都送了人,有点心疼地对鸭蛋做了个鬼脸,“今年,我要多留点。”

    肖里正晚上过来,挺高兴地给茵茵说,陈镇长很喜欢那蜂蜜和蜜饯,指派他的大儿子陈青云给茵茵当证人。

    二十三那天,肖里正赶着他家的马车,载上茵茵和鸭蛋,去了渡口镇。陈长富假期已到,头一天去镇上了,他估计王成辉那里不会忙,打算再请一天假。

    马车走到镇子口,就看到长富的身影,和肖里正打过招呼,他就跟在马车后面,镇中一所大房子,就是镇长家,肖里正进去,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跟了出来,肖里正给茵茵和他做了介绍,两人见礼后,马车继续前行,一行五人到了陈家大院。

    事情非常顺利,茵茵留下一百两银子,带着按满手印的收据准备返回。

    过镇长家门时,陈青云很客气地请茵茵和肖里正家里坐坐。

    “不了,田里已经开始忙了,我改天再来拜访。”肖里正推辞道。

    “我也急着回家呢,改天来吧。”茵茵从鸭蛋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袱递给陈青云,“山里人家,也没有什么,一点心意,请笑纳。”

    陈青云推辞道:“带什么东西嘛,拿回去,拿回去。”见茵茵举着,执意要给他的样子,就笑着接过了。他觉得还有点重量,以为是些酒枣、山梨之类的东西,也不以为意,举手道别,转身进了家门。

    正文 第四十章 购买陈家大宅(3)

    茵茵的包袱里给陈青云了十两银子,这爷两见茵茵这么大的手笔,惊讶地面面相觑。

    “难怪肖正民说这小女娃子很值得交往,为人这么大方啊!”陈青云给他爹感慨。

    “咱们也该感觉到的,她探路都给一罐蜂蜜,那就值一两银子的。”陈镇长半靠着,这两天天气转暖,他咳嗽好多了。

    “爹,陈天放做的本来就不对,你当时不该让肖正民支持她婆子把这女娃子给休了。”

    “咳咳,听肖正民说,这女娃子好像很想脱离那婆子,被休还高兴地很。估计她就是知道爹做的事儿,也不会过分追究,现在她打算住镇上,还要咱们庇护呢,只要我们后面对她好点就是了。”

    “是的,爹!”

    …………………………

    茵茵在剩下的日子,就是筹钱了,她又没有什么朋友,南落村也没人能一下子拿出上百两的银子,她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典当,典当那对翡翠镯子。

    到了正月月底,茵茵派陈长富去镇上接洽,要那边准备好文契,约好时间到县里办转交手续。

    “鸭蛋,我问你,陈长富为何这么久都在家里,王成辉那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听说呀。”鸭蛋的大眼装满疑惑,“是的啊,他这十来天都在家呢。”

    “你也太粗心了,你没看陈长富这些天都没个笑模样?”

    陈长富从镇上回来,脸色更差:“东家,他们想涨价,当时说好一个月内交清,他们降二十两银子,一共四百八十两就好了,我这次去,没见那个老仆,年轻的说,要五百六十两。”

    “他们有理由吗?”

    “东家,我在路上碰上北落村陈里正了,镇子西边就陈家一个宅子,你说,是不是他捣鬼了?”

    “这家伙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他的影子。”茵茵皱眉。

    “我专门打听了,陈里正他爷爷,原来是陈塘村的,以前就是陈家的长工,他爹也在陈家扛过长工。陈家的地被淹了后,他们用积攒的钱在北落买地,才慢慢富起来。哦,他爷爷是倒插门去北落村的,他们应该和那老仆认识。”

    “你打听这些很好,我们碰到有人坏事儿,能弄清是谁,才能有好的对策。长富,你干脆辞了王成辉那里的事儿,回来吧?”

    陈长富一脸惊喜:“东家你还要我?我,我……”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把这当家一样,你去镇上,是怕见小红,对不对?”

    “对!对!东家你太聪明了。唉,其实,我已经让王成辉老婆赶出来了。沈宏,哦,我朋友,在镇上刘三林家种瓜,他叫我去刘家,我不想去,我想回来,又没脸给你说。”茵茵见陈长富的大个子,腰弯得都快成虾米了,笑了一下:“有什么不敢的,你既然把这儿当家,心里装着这儿,随时都能回来的,再不成器的孩子,也没有说家里不要他的。下回,有什么事儿,要及早给我说,不要拖拖拉拉,你现在做的事儿,我本来打算让长贵做的。幸好还没给他说,也幸好他是你兄弟,若是外人,你现在就插不进脚来了。”

    “嗯,东家,没有下回,我今后什么事儿都尽早告诉你。”长富语气很诚恳,“王成辉老婆一直对我很不好,我都极力忍耐了,这次,她趁我请假,把她舅舅的儿子叫了来,就是冬生的表舅。她不想要我在那里,可以明说,我绝对不会赖着不走的。我早就想回来,一直担心小红不自在,再加上王成辉叫了我去,我闹着回来不好看。二十二那天我去了,王成辉老婆指桑骂槐的,我做什么都不对,吃饭时,她指派我做这做那,大家都吃完了,她把剩饭都收了起来,我给她说我还没吃,她竟然骂我是猪,光吃不干,她以前骂我都背着王成辉的,这次,王成辉就在院子里,竟然装作听不见,我知道他俩是什么意思,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东西呢?”

    陈长富又脸红:“在沈宏那里。”

    “有事儿,不好意思给我说,给鸭蛋说,让她给我传也行,你看看你!”

    茵茵语言和软,但语气已经很严肃,陈长富知道自己做错了,又赶紧保证到:“不会有下一次,我也不要小红来传,亲自给你说。”

    事情说道这份上,茵茵觉得已经可以了,就转移话题:“你去陈家,给他们说,他们不按合约来过,明天,把中人都找来,给我们退钱,这房子我们不买了。”

    “东家,不买房子,镇上弄个铺子很难的。”

    “退了定金,我们想办法在陈宅东边,弄块地基,自己盖。”

    “哦,这也挺好,我们就不用一下投那么多钱了。”陈长富一笑,他知道茵茵打算典当的事儿,觉得这样由小到大一步步来更好。

    “下午若是有时间,你去拜访一下陈镇长,就说我让探望一下他身体好了没。嗯,让鲁妈给你收拾一篮子大枣带上。顺便给陈青云说一声,明天让他和你一起把定金取回来。如果有合适的说话机会,你可以看他能不能帮忙给买一块地基,镇子西边街面上的。”

    “好的。”

    见他转身准备出去,茵茵在后面叮嘱道:“吃过饭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

    “哎!”陈长富心里一暖,赶紧迈步出去,他害怕自己太感动失态了。人和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茵茵和王成辉两口子,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

    陈长富吃过午饭,匆匆赶到镇上的陈家宅子,开门的年轻仆人见他这么快返回还有点诧异,陈长富也不和他多纠缠,大门都没进,站在门口说道:“我们东家说,你们既然不想按合约来,那合约就没有效力了,明天,你们把中人叫上,把我们定金退了吧。”

    “你说什么?退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你说退就退,你当你是谁呀!”

    “你把中人叫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做的不对,明天辰时,我们一准到。”陈长富扭身走了,那个年轻仆人还在后面“哎,哎”地叫他,见他不理会,对着他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茵茵第二天就没去,她知道陈家不会这么顺利地退定金,陈长富和陈青云吃了个闭门羹,两人都气得不行,陈青云把陈长富打发回来,自己直接去找对方的中人刘王管去了,陈家本来请的刘王管他爹,无奈老头那天把儿子派去了,陈家老仆也没办法。刘王管平日最爱要面子,听陈青云一阵煽风点火,当时就冲出去找陈家的老仆算账去了。

    陈家以前,就这么个老仆,在镇上都是无人敢惹。也就这几年,陈小姐嫁的男人仕途不顺,听说得罪了当朝权贵,差点被砍了头,现在赋闲在家,渡口镇上的人才渐渐不绕着他家大门走了。陈青云不敢惹陈家,把二百五刘王管撺掇去了。

    陈长富帮着茵茵,很快在镇上买到了一块地皮,有十六亩之多,即使是荒地,也因为这几年镇子扩展,有人买来做宅基,一亩也要六两多的银子。陈青云在长富跟前说,镇上看好镇子西边有发展潜力,今年在那里买地的就有四家呢,他帮茵茵弄到的这块是最好的,长富向他道了谢,回来给茵茵说了,茵茵一笑置之。

    陈长庚兄弟很快就出现在那块地皮上,按茵茵的意思,在靠大路的地方载了好些刺槐树。

    陈家老仆听到消息,明白茵茵的意思,越发不肯退银子,陈长富很生气,茵茵却不着急,契约上有交割时间,陈家想违约,到期限看他们怎么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购买陈家大宅(4)

    茵茵从镇上回来,就让陈长庚停止了挖树坑,让他和长贵每天挑水浇树,二月二,茵茵也没有像去年那样买树苗。陈氏兄弟都当茵茵为了买宅子,节约开支呢,谁也没吭声。

    二月十二那天傍晚,南落村茵茵的荒宅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陈家的两个仆人。陈长富在南院的木工房里接待他们。

    长命很勤快,木工房的木料、工具收拾地整整齐齐的,锯末、刨花也装在柳条编成的大筐里,几把白茬的椅子凳子,放在同样白茬的八仙桌旁,长贵上了茶退出去了,长富陪着这二位坐下。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登门的客人,你们东家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年轻仆人不顾老仆使劲瞪眼,依然咄咄逼人地质问陈长富。

    “我去你们家,连门都不让进呢,东家让我请你们喝茶,都是客气了吧?”陈长富声音很和缓,意思却很强硬,把那年轻仆人噎得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小山年轻不懂事。陈小哥,好歹咱们都姓陈,五百年前是一家,你就帮帮忙,给你们东家说说,别和我们置气了啦。”陈家老仆说话很诚恳,让人能觉到道歉的意味。

    “我们东家那有你想的那么小气,她根本就没有置气,说不值得和你们生气。”

    “那,你们东家怎么不买宅子了?那宅子可是老老爷花了两千两银子建的,后来还有所增补,现在稍稍收拾,就能回复原貌呢。”陈家老仆一脸疑惑。

    “东家说,你们陈家没信誉,出尔反尔,不可交往。再金贵的宅子,她也不想要了,她怕你们陈家,三天刮东风,五天刮西风的,一会儿卖,一会儿反悔,她受不了那折腾。”

    “你家才出尔反尔不可交。”年轻仆人瞪大眼,站起来还想拍桌子,让那老仆给拉住了。

    “你瞧瞧你们,我们还没交完钱呢,你都动不动瞪眼睛,如果把银子付清,你们这么把眼一瞪,我们东家的银子不就付诸流水了吗?”陈长富还嫌气氛不够火爆,不停地火上浇油。

    “陈小哥,都是老仆的错,老仆不该听信他人的蛊惑,觉得你们东家有钱,单方面想涨价,你还是帮帮忙,替我们给你们东家说说好话吧。那房子,怎么也值五百两银子的,若不是——”他忽然停住,干笑了一下,“若不是大爷二爷他们不愿回这乡下,那房子也不会出售的。”

    “我们东家可不是那反复的人,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再说,我一个下人,在东家跟前也说不上话的。”

    看陈长富一副想帮你可是帮不上的无奈模样,老仆叹了口气:“都怪我啊。”

    “怎能怪陈伯你呢?都是我的错。”年轻仆人站起来,对陈长富说:“你们东家执意不要这房子了?”

    “执意不要这房子了。”陈长富毫无惧色地和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

    “你们东家也不打听打听,陈家都是做什么的,让她不要后悔了。”年轻仆人神态嚣张至极。

    “我们东家也不是吃素的。陈家就算是文官,比我们东家的武弁人家吃得开,可你别忘了,你们陈家已经过气了,并且——”陈长富按茵茵教的话来说的,他也不知道茵茵这并且后面是什么,但陈家仆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咚一下就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等着瞧!”

    “瞧瞧,我们敢买你们那宅子吗?话都说好了,契约都签了,说涨价就涨价,还这么逼迫人。陈家现在不得势,你一个下人都这么拍桌子瞪眼睛的诈唬人,若果你们得势,我们东家还不被你们吞吃入腹了?原想那陈洪寿官声清介,我们东家还以为他是耿直之人,没想到是沽名钓誉之徒。”陈长富也很生气,说话也有点口不择言的味道,“我们东家说了,那一百两银子的定金,你们不愿退,她也不要了,你们那宅子,她是死活也不会买的。”

    “哎哎,别这样啊。”老仆脸色灰败,张惶地站起又坐下,狠狠瞪了那年轻仆人一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悠悠地说:“我们老爷官声清介,他一辈子立身正直,才会得罪权贵,可他就是宁愿为民,也不愿和那些恶人同流合污,没想到你们东家,一个远在乡野的妇道人家,竟也知道我们老爷的名声。都是怪我啊,都是我眼见浅薄,竟然做下这有污老爷名声的恶事。”

    他撩起袍子,跪了下来:“陈小哥你帮我给你们东家说说,买不买这宅子不要紧,不想买我马上把钱退给她,只要她不要觉得们老爷不好就是了。”他用手背迅速抹了一下眼睛。

    “陈伯你快起来。”陈长富赶紧过去拉他,东家可没料到这老头会跪下,一时让他手足无措。

    “是我错了。”年轻仆人跪在陈家老仆旁边,“陈伯你起来啦,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只是拦我没拦住,要跪也是我来跪。大爷常怪二爷对我们约束不严,二爷一直不以为意,他的眼里我们都是好样的。我有负二爷厚望啊,没想到一件小事儿,竟然会有污老爷的英名,是我错了,我给二爷脸上抹黑了。”他冲长富磕了一个头,“陈哥,我给你道歉,只要你们不再认为是我们老爷不好。”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陈小哥人,你一看就是好人,你们东家也是爽朗人儿,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好。还请你过去说说好话,恳请你们东家消消气,买了这宅子吧。”

    陈长富把陈家老仆拉不起来,只好应道:“老伯你起来,我去给我们东家说好话,让她把房子买下来,你们起来呀。”陈长富语无伦次,看这两人起来,坐下,这才叹气道:“唉,我们东家还买地基了,又是一百多两银子,本来她买你们的宅子就银子不够,要当嫁妆的,现在这更不够了。”

    “啊?当嫁妆!不是说你东家非常有钱吗?一罐蜂蜜都是十两银子。”年轻仆人一下子站起来,撞到桌子,茶水都衍出来了。

    “一年就一罐蜜是那个价,剩下一罐一两银子,一年也才能收五罐蜜,总共卖了十二两银子,那两罐送人了。”陈长富摊摊手。

    “我们上当了。”年轻仆人一脸懊悔,他撩衣服又想跪,陈长富赶紧拦住了,“小哥别这样,你的心意,我告诉东家就是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也不瞒着了,反正消息总会传过来的。我们东家遇到麻烦了,急着要银子,我们当下人的,也是想为东家分忧,结果把事儿弄成这个样子了。”陈家老仆刚才硬撑的气势不见了,这会儿,就像个沿街乞讨的可怜老人,一脸的皱纹,看着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很。

    陈长庚这才发现才二十来天,老人脸上的红润荡然无存,腰身都佝偻了,看来,陈家的确遇到大难了。

    “你们在这里稍侯,我给东家说去。”陈长富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我们东家也没钱,如果她不肯买房,你们也体谅体谅她。”

    “能体谅,能体谅。”陈家二仆点头好比鸡啄米,年轻的还对长富作揖,一副拜托他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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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投身在农家,家中人丁旺,遇上好爹娘,视她如珍宝。

    山中种草药,学医事更忙,即便手中无田粮,也要带领全家奔小康。

    闲来无事山中逛,被人误会是狐仙,翻身扑倒掀裙底,只为身后一尾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购买陈家大宅(5)

    恭贺新禧!!

    鞠躬感谢各位亲亲长久的支持,我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今天特地让女主购买新宅,送给大家,祝福大家新年新天地!新年新气象!!新年新面貌!!!个个行好运!!!人人发大财!!!

    (钱到——)

    陈长富到主院给茵茵详细说了刚才的情形,茵茵也愣住了,她只是猜测陈家急需银子,但没想到陈洪寿有难,她和长富、长贵仔细商谈,觉得陈家仆人没必要这么撒谎,那年轻仆人前倨后恭,可能还想借陈家以前的势力筹钱,一看长富不上当,马上就撑不下去了。何况那老仆短短二十天,就由精神矍铄变得老态龙钟,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陈家划不来演这么大一场戏的。

    “走吧,我也去一趟前院。”茵茵本来就用面纱蒙着,这时抬脚就出了门。

    陈家二仆见到茵茵,撩起衣袍就跪。

    “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呀。”

    二人对着茵茵行了个大礼,这才起身,那老仆先说话:“我们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给刘大姐添麻烦,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啦。”茵茵客气道。

    “涨价的事儿,是小人们的主意,跟我们老爷和大爷二爷无关。你要打要罚,我们都没意见,希望刘大姐你别记恨我们老爷。的确是我们的错。”

    “这个,嗯,能想来。陈老爷当年任京兆尹,可是出了名的大清官。传说那几年京城里好多家都夜不闭户,天热时甚至有人大敞着门睡觉呢。你们现在这么说,我信。”

    “刘大姐你这么年轻都听过我们老爷的传言?呜呜——”老仆忽然哭了起来,“我们老爷一生为国为民,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让人诬陷进了大狱。二爷去西省是变卖那里的铺子去了,回头,带上卖宅子的钱,回京城赎老爷出来,呜呜。”

    茵茵是从县志上看到陈洪寿的事迹的,那位撰写县志的人,对这位陈大人极力推崇,再加上他文笔优美,字里行间充满了赞美之意,茵茵对这位陈洪寿就多了些好奇,也多了些敬佩,这时,她也忍不住眼窝发酸,从来忠臣不到老,这陈洪寿也会是这样的命运吗?

    “你们二爷什么时候到这里?”

    “他来信说,顺利的话,大后天就到。陈大姐,你一看就是好人,不要计较我的不是了,这时就搭把手救救我们老爷。你既然听过他的大名,知道他是好人,就不要和我这烂人计较了。”年轻仆人一撩衣袍又跪下了。

    “起来!明天一早,你们在镇上那家郝记当铺前等我,我能当出多少钱,就多少吧,全给你们。宅子我也不要,你家老爷能翻了身,银子还我就是,翻不了身,我也为搭救过这么一位大清官而感到高兴。”

    “啊,不不,这宅子几年前就要卖的,你出了银子,宅子还是给你吧,就冲你做事这么仗义,我们东家决不会忘了你的好的。刘大姐你一介女流,还是这么个小女娃儿,竟然这么深明大义,小老儿我惭愧呀。”老仆又擦了一把眼睛,长贵递给他一个布巾,他感激地点点头。

    “刘大姐,若陈家度过这危难,你有什么事儿那边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我们二爷,也是和你一样的热心肠。”年轻仆人肃立着,向茵茵保证。

    “天晚了,你俩要不就不回去了,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和我一起去镇上吧?我住的是张家以前的荒宅,挤迫地紧,你们不要笑话就是。长贵,让鲁妈给客人下挂面,他们肯定没吃晚饭。”茵茵忽然意识到他们这么晚过来,不是为了面子,这里没人认识他们的,他们大概是接到是书信,知道主子过两天就来,而他们还没有把宅子处理掉,他们着了急。茵茵盘算着,吃饭的时候他们一定在路上,所以才这么安排。

    “刘大姐不要啦,我们回去吧。”陈家老仆脸色微赧。

    “陈伯,你就别客气了,你俩回去差不多要一个时辰,再生火做饭,吃到半夜去啦。”茵茵语气顽皮,房里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陈家老仆刚才哭过,这会儿忍不住想笑,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别扭了。

    茵茵示意长富帮她安排陈家仆人的食宿,自己转身回了内宅。第二天天刚亮,陈长富就在荒宅门口套好了牛车,陈家二仆的马车也很快套上,他们吃了鲁妈赶做的葱油挂面,就出发了。

    茵茵把镯子和插屏都押了死当,一共筹出四百二十两银子,再加上她手上的,她给了陈家六百七十两银子。

    陈家二仆陪着她们,去了县衙,把那宅子的过户手续办理出来。

    “刘大姐,我们后天一早就到渡口等二爷了,从那里沿河上行去京城,你这两天就要派人守宅子。”

    陈家仆人走的时候,很认真地给陈长富留下一张借据,言明借了茵茵一百九十两银子,陈长富给茵茵时,还感慨道:“没想到这两个倒是义仆。”

    茵茵苦笑,她手里没了银子,正绞尽脑汁想法子,不然这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呢?想那分家的第一年,也是这么赤手空拳,连陈家兄弟都没有雇到,比这日子艰难多了,茵茵心里就有了底气和自信,有人,有营生,还有充足的储备粮,日子能难到哪儿去呢?

    (今天双更,希望大家喜欢)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山洪暴发

    (恭祝各位,好运如山洪暴发一样阻挡不住——!)¥¥¥¥¥¥¥¥¥¥¥¥¥¥……

    不过,老天爷似乎不许茵茵这么从容,自去年立冬到今年的二月底,南落这里没有下过一滴雨(雪),路上都起了很厚的尘土。陈长庚看见新冒出的树叶都卷曲着无法伸展,这才意识到挖好的树坑没有栽树,真是太对了。他和长命,天天挑水,才把去年载的树都浇了一遍,种庄稼的人家,这时都着了忙,麦子返青没浇水的,不仅长得慢,分蘖也很差,地里的苗儿稀拉拉的,南落村在辉山脚下,村里人修了条大渠,用山上下来的泉水,灌溉着这片美丽的土地。那些下手快的,趁大家过年时,就用泉水把地浇过了,这时琢磨着怎样才能插队浇第二遍,没有浇地的,这时都着了忙,天天跟着肖里正,看泉水什么时候能轮上他。好些地块离水渠较远,这时都开始挑水灌溉。

    本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因为干旱,辉山失去了往昔春天的美丽和宁静,山脚下到处是喧闹忙碌的人们,山上很努力才冒了个头的野草树芽,也都蔫蔫地耷拉着头,偶尔有个英雄花,敢冒出一个花骨朵,也被干旱扼杀在即将开放之前。

    茵茵看着她的蜂箱,一脸难过,没有花儿,可爱的蜜蜂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年这时,一罐蜜都出来了,今年,还不够蜜蜂自己吃。

    干旱一直持续到三月中旬,才淅淅沥沥下了场小雨,路上的尘土都没压住就停了,人们盼了小半年,见只有这么几滴雨水,一边诅咒老天爷,一边继续抗旱。

    几滴小雨催开了遍地的花儿,茵茵的地里,因为有长庚和长贵挑水灌溉,前不久还有部分利用水渠浇了一次,这时也都开了花,尽管比以前迟了几天,也让茵茵看到了希望。

    干旱持续到了四月,村里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麦子开始抽穗,眼看就要灌浆,没有水就没有了希望,肖里正挑头,在四月初五那天,到辉山山腰的水神庙里进行了一次祭祀,全村人从早上跪倒傍晚才散,结果老天算是给了点面子,初十那天下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小雨,刚刚地皮湿,雨又停下了。

    正当人们的耐心用尽,欲哭无泪时,老天在四月二十三好好下了场透雨,肖里正领着村人,又去祭祀了一番。有了这场雨,麦子的籽粒会饱满很多,这一茬庄稼,减产就不会那么严重。

    肖里正和老婆回到家里,人已很是疲惫,他匆匆吃了点东西,本打算早点歇息,茵茵却来拜访,他们夫妻俩就坐在门洞里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肖大叔,我不该说这话,可我看咱们县的县志,十七年前就是这样的,前面极旱,后面的雨下个没完,山洪下来了。咱村在对着山口的地方修了泄洪沟,这些年不用,沟里有人倒破砖碎瓦,都填平了不少,你看看是不是让村里人赶紧清理一下?前阵子我想说来着,又见都忙着抗旱,没有时间,过两天村里人又要忙着收麦子呢。这事儿这几天不抓紧,后面就没时间了,咱们这里本来就是麦收汛最多。”茵茵略停了一下,补充道:“我看县志上说,桃花汛百十年难有一回,秋汛三有其一,大多是麦收汛。”

    “县志上说的?哦,对对,我二十几岁那年就有这么回事儿,你说,老天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大叔,人累一些不要紧,这山洪下来,咱村半个村子可都完了。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派工吧。”

    “好,刘氏,你说的对,人累点,也就是几天的事儿,山洪冲了,几年都翻不过身来。明天,我就安排这事儿。”肖里正点头,南落十几年就会出一次山洪的,他这一辈子,还是二十多岁那年经过一次,想来已有十多年了,正是要小心的年岁,他对此事是万万不敢心存侥幸,宁可准备好没山洪,人们白忙乎,也比对着山洪冲过的狼藉痛哭地好。

    茵茵见他答应地爽快,就起身告辞,心里对这位肖里正的尊重又增加了几分,这人,十分理智,也有责任感。

    第二天,茵茵还在梦里,就听见肖里正镗镗镗得敲着锣,安排人清理排洪沟。村里人刚刚抗旱完,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肖里正居然让防洪,好多人都气儿不顺,当面表示不愿意的,让肖里正喝骂地不敢吭声,背后磨洋工却不在少数。肖里正一看这不是事儿,就把排洪沟分成段,每家一节,不收拾好,不许去收麦子,眼看麦子成熟,已经是一天一个颜色,磨蹭的人才急急忙忙草草把排洪沟收拾了一下,肖里正却也顾不得骂人。地里的麦子黄了,他早跑了。

    茵茵见排洪沟那个样子,皱着眉无可奈何,自己又没有能力干那么多活儿,只好安排陈氏兄弟在自家院子周围挖排水沟,村里也有人听说是茵茵出主意让修泄洪沟的,骂她的人不在少数,和她有矛盾的明善婶、张焦氏等,这几天趁机反攻倒算,异常地活跃,张焦氏有管家帮着夏收,没事干,故意站在荒宅不远,只要有人经过荒宅,她就趁机骂茵茵几声,说茵茵没事闲得慌,嘴长爱说话,祸害村民不得安生,好些人对茵茵有意见,对张焦氏的斥骂觉得挺解气,张焦氏越骂越来劲。茵茵不理会这些,只是让陈氏兄弟把粮食都架到阁楼上,以防山洪下来,浸泡了粮食。

    今年雨水少,粮食熟得快,果树开花迟,杏儿却熟得迟了,她收拾好了家里,对外放出话来,开始收杏儿,生熟不论。

    南落的人,刚刚把麦子割完,在打麦场积成麦垛,天气就阴沉起来,五月初九那天,茵茵还没起来,就听到外面雨声淅沥沥的,到早上吃饭时雨开始大起来,密密的雨滴帘幕一般,她在荒宅的这边都看不见那边了。没多一会儿,雨点稀了些,站在村口,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口,有水流涌出,好多居住地势比较低的村民,都急忙穿着蓑衣过来清理泄洪沟,但不到一个时辰,泄洪沟的水势就汹涌起来,急速的水流,使人在里面站立不稳,清理的人只好都上来了。有人急忙回家,准备给大门堵上,有人开始烧香,祈祷雨别这么猛了。

    茵茵站在房檐下,用手试着接了一下雨点,竟然打得手疼,她心里紧张起来,她宁愿挨骂,也不愿真的有山洪。未时末,轰隆隆的声音从山那边传来,山洪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黄黑色巨龙,从山口冲了出来,泄洪沟瞬间被填满,可是这条恶龙,似乎有点不满意自己没能作恶,它翻滚、咆哮、一次又一次抬高自己的身躯,洪水终于从泄洪沟爬上了岸,开始在南落村漫延,茵茵听到村里有人哭叫,大概是水漫进了谁家里。雨势没有丝毫的减弱,荒宅周围的排水沟也迅速爬满浑浊的泥水,陈长庚兄弟穿着蓑衣,用铁锨把沟渠里冲进的树枝石块捞出去。申时过半,雨点终于开始变小,山洪却越发肆虐,南落村已经是哭喊声一片,洪水漫出荒宅外面的排水沟,陈长庚他们用装着沙土的口袋堵住大门,紧张地站在门洞里往外看,水面始终没有越过荒宅大门的台阶,最后慢慢开始回落,天色渐渐黑暗,南落村到处白茫茫的,冬生他们几个上学的,都没有回家,长庚在门口张望到天黑,因为被长富拉着,才没有冒险冲进雨中,他很想去接孩子的。

    雨越来越小,亥时初,完全停了下来,村里依然有人喧闹,陈长庚让大家去睡,由他来照看荒宅。但谁有能睡得踏实呢?子夜,月亮出来,被地面上的水反射着,映照得茵茵窗前一片明亮,也把她从睡梦里唤醒,茵茵爬到窗户上看了看,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消去大半,她长出一口气,这才安安心心地睡去。

    陈长庚第二天一早,就和几个孩子家长急急忙忙去了石楼村,到书房接回自家孩子。石楼村的泄洪沟,没有像南落这样疏通一次,灾情就严重地多,接孩子的家长回来时一个个一身的泥水,平时半时辰的路,竟然走了两时辰。石楼村遭灾严重的话语很快在村里传开。南落村大部分人家都没进水,这时有人帮着进水了的街坊倒腾家具粮食,有人则闲闲得看热闹,满村的闲话都夸肖里正和茵茵为村民做了好事儿。到天黑,土楼村灾情更严重,北落村也被水冲了的消息陆续传了过来,肖里正大声喝骂当时修泄洪沟不认真的人,底气十足,声音洪亮,那些心里有愧的人,一个个低头哈腰,一脸羞惭。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秦妈的愤怒

    水退去,庄稼人都忙着趁地里有墒情播种秋粮,南落村的地里到处都是人影,没人理会茵茵收购落杏的消息,等地里的庄稼都安茬好了,杏子也都熟得透透的了,这时吃起来香甜软糯,就是没法做杏脯,茵茵眼看这一季只做出几十罐的杏脯,苦着脸为后面的生计发愁。

    这天她正在家里苦思良策,鲁妈急急进来:“秦妈上吊了!”把她惊得手里的县志都掉到了地上:“怎么回事?

    原来,张焦氏没少为泄洪沟的事儿骂茵茵,灾后害怕村里人为了感激茵茵,转而骂她,在家里猫了好几天不敢出来。没想到那天实在憋不住了,畏畏缩缩地出了门,迎面碰上明善妈和几个老太太,明善妈牙尖嘴利,敢和她一起做朋友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圈人一顿旁敲侧击指桑骂槐,令张焦氏招架不住,气呼呼地龟缩了回去,她舍不得骂自己儿子,又不敢骂管家,只好拿秦妈出气,坐在院子中间足足骂了一个时辰,勉强算是出了气。这已到了做饭的时候,厨房静悄悄的,张焦氏的老二张峰清有点饿,在他娘跟前抱怨,嫌秦妈还不赶紧动手做饭,张焦氏又骂了几声,没人理会,她气呼呼地走到秦妈住的屋子,一脚踹开房门,秦妈半吊在屋梁上,把张焦氏吓坏了。

    “来人啦!救人呐!”她失声地大喊大叫,引来管家和仆人,邻居也被她怪异的声音招来了,众人七手八脚救下秦妈,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温水,折腾一个多时辰,秦妈总算命大,清醒了过来,不过,她好不容易睁开眼,蔫蔫地看了看众人,说了一句话:“你们救我做什么,还嫌我受的罪不够多吗?”

    茵茵听鲁妈这么说,唏嘘不已,她俩收拾了一些吃食,鲁妈提着去看望秦妈。

    鲁妈到张家宅子时,院子里的人还没散去,秦妈躺在住的那屋的炕上,她不像以前那样见到鲁妈就哭个没完,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鲁妈:“你跟着二少奶奶享了福,还在我这命薄之人跟前晃悠啥?早知道我也孬点儿,让人嫌弃了去。”村里人好多都知道秦妈本是茵茵的仆人,只因人脾气好又勤快,才在分家时被张焦氏硬拿她换了鲁妈。一院儿的人都明白,秦妈是被张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