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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5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叫快嘴刘婶。

    “瞧这一家子,过得可是真和气。这又做木工活儿了?张家奶奶,你可真能行,分家一年功夫,你都要起两面房子了。”

    “没办法,那边的房子再不修,雨水一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塌了呢。”

    “婶子,你坐。”鸭蛋放下手里的棉条,递给她了一个小板凳。

    “嘿嘿,不客气,不客气。少奶奶,你这丫鬟姐姐,可真模样好,人也好啊。”

    鸭蛋脸一红,茵茵接声到:“可不是嘛。”

    快嘴刘婶拿着凳子,不肯坐下,眼睛不停地看鸭蛋,茵茵一手提着线拐子,一手端着放线穗子的笸箩,起身往北院走,刘婶赶紧跟了上来。

    进了房间,鸭蛋送上茶,出去了,刘婶从窗户上看到鸭蛋去了南院,这才有点神秘的样子,给茵茵说:“给你这个丫鬟姐姐,说个人家。”

    “哪一家?”

    “哎呀,这可是个好人家呢。咱村,可有好几个人家都看上了呢,可惜人家只中意你家小红姐儿呢。”她见茵茵不接话,嗨吆了一声,“瞧我,就是北落村里正家的,他们家的三儿。这家人好,家境也好,北落村,又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地儿,可是姑娘们最想嫁的地方呢。再说,我姑家在北落呢,那小伙儿,我见过,一表人才。”她眼光希冀地看着茵茵,心里觉得,茵茵肯定会答应的,这可是个好茬儿,人又体面家事又好呢。

    “刘婶,我给你明说了吧,这个我不同意。你的好意我领了,这家能看上小红,真的是抬举她呢。不过,我听说,家里太婆婆还在,你看,我从小和小红一块长大,和她跟个姐妹一样,从没拘着她,把这惯的没了样子,我怕她没有规矩,过门伺候不好老人呢。”

    刘婶一笑:“这算什么事儿,哪个闺女没出嫁能知道规矩,还不是过了门儿,婆婆教的呀。”

    “我不想这样。就算婆婆千对万对的,做小的都少不得觉得受了委屈。”茵茵态度坚决,她以为肖里正已经把话给北落那边说清楚了,没想到这又冒出一个,这么拖着,实在不好,她今天一定要让那边死心。

    “那,哪家没有老人儿呢?”刘婶已经听到风声,陈长富求这丫鬟呢,她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陈长富肯定不是对手,尽管人俊了些,但家里太穷了不是?现在看茵茵这样子,是看上陈长富了。

    “哎呀,我说张家的,你可不能眼光短了,这过日子,吃穿第一,陈家可是一年四季细米白面的,在咱们这一片儿,少有着呢。”刘婶看茵茵不说话,脸一下红了,茵茵可是连长工都是一年到头麦子面馍馍的,不过,她还说强调了一句,“你看,你这边日子好过,你也不想小红过门,过不好不是?”

    “我觉得,吃穿差点好忍,不顺气不好忍。不管怎么说,我把身边人儿惯坏了,就得给她想办法呢。”

    刘婶子无话了,陈里正老婆找到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没做过媒,还不肯答应,后来,经不起人一再央求,又加上,觉得这是十拿九稳的好事儿,就答应了,没想到,这边拒绝地这么干脆。

    “刘婶儿,来,送你个小荷包儿,呵呵,别笑,这是桂枝跟小红学绣花儿绣的。”茵茵想给她台阶下,她见刘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猜想这女人,是不是在那边拍胸脯说大话了,“刘婶子,还要你过去多帮我说说,我真的觉得,人家里正家的孩子,能来求我跟前丫鬟,觉得脸上有光呢,实在是觉得不配,你一定帮我说清楚了,别让人家觉得没了面子。”茵茵端了好几次茶,这女人都不知道走,还把她为难的。好不容易把人送出去了,鲁妈开始做午饭,这几个人嫌太阳晒,移到北院的桐树下做活儿。

    第二天,鲁妈出去打酱油,回来脸色很难看,背着茵茵,狠狠骂鸭蛋:“都怪你,想嫁什么陈长富,北落里正家,这么好的茬儿硬是不答应,让村里人都说二少奶奶薄情,不孝顺,给你许人家,都不肯要有婆婆的。”她俩嘀咕着,不想桂枝听见了,她进到北院,说给了茵茵。小丫头偷听了王媒婆的话,知道把鸭蛋说给她二叔呢,她心里实在喜欢鸭蛋,这么着急传话,就是不想让鸭蛋变了主意。

    茵茵笑了笑,她已经猜想到了,这么一来,就没人说鸭蛋坏话了,没出阁的闺女,传出看上那家小子,村里人传了闲话,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北落村的陈长记,是陈云生的远房侄子,也被陈长庚的爹请了过来,为长富保媒,茵茵这次是痛快地答应,她约好了时间,等陈长庚家请这几位媒人吃过订婚宴席,她也请这几位吃饭,然后,准备换贴仪式,这婚事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吃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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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按照当地人风俗,准备请媒人吃馄饨。乡下人家,请吃饭,谁能七盘八碗的做很多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顿饭就吃馄饨,甚至都用“吃过馄饨”,表示订婚了。

    “二少奶奶,咱们今天,是做肉馄饨呢,还是素的?”当地人的馄饨,馅儿和饺子一样多,就有包素的了。

    “素的,鸡蛋韭菜馅儿,和陈长庚家一样就是了。”陈家本来就太穷,这边不能和那边对比太大了。

    按风俗,今天吃馄饨之前,作为鸭蛋的娘家人,要陪鸭蛋去一趟陈长庚家,当地人叫“看屋”,女方这时看不上,掉头走人,不留下吃饭,这门亲事就不能成。

    茵茵也想知道,陈长庚家到底什么样子,并且,她也不愿意,让鸭蛋的婚姻,和别人的程序不一样,让村里人议论。

    茵茵、鲁妈、鸭蛋进了陈长庚家的院落,茵茵只环顾了一眼,鼻子就有点发酸,难怪陈长富长相那么好,却迟迟没有结婚,这低矮的房屋,跟别人家的柴房差不多。木椽细的,只有胳膊粗,明显是砍山上的小灌木做的。及至进了屋,房间很小,尽管桂枝在家里忙乎了七八天,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清洗地干干净净,但让人看着,依然不清爽。炕上的床单,补满了补丁,被子面,也补得看不出原来的布是什么颜色,破盆烂罐,几乎没有没有像样的用具。陈长庚他爹,满面沧桑,胡子拉碴的,茵茵怀疑,他家大概连剃刀都没有。

    茵茵看着鸭蛋,鸭蛋好像对这些没有感觉,也难怪,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操持过家务,怎能理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苦?茵茵和鲁妈勉强陪着鸭蛋在陈家吃过饭,就匆匆回到荒宅。她们当时搬进荒宅,尽管那些房子,大部分都近乎坍塌,也比陈长庚家看着要好得多。

    鲁妈脸色也不太好,吃饭前,她曾犹豫地看着茵茵,茵茵明白她什么意思,她要是拒绝这婚事,鸭蛋还不知多伤心,她只有为他俩谋划谋划了。

    鸭蛋脸上,忧郁的神色,早就不见了踪影,尤其昨天从陈家回来,她的眉梢眼角以及轻快的脚步,处处透露了心底的愉快,茵茵见她用一根雕花的木簪子,代替平时戴的银簪,心底哀嚎,还真是女生外向,这鸭蛋也太……

    晚上,鲁妈和海叔出面招待那三个媒人吃饭,鸭蛋和茵茵在北院做活儿。

    “我给你揉揉吧?”鸭蛋见茵茵伸懒腰,赶紧过来。

    茵茵爬在炕上,由这鸭蛋给她揉捏。“小姐,你看书做活,中间动一动,不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了。”鸭蛋低声说,“你老是忘记歇一歇。”

    “今天看到我没歇了?你这半年多,可是很少给我揉搓的。”

    “小姐……”鸭蛋声音里有内疚和羞涩,还有点祈求。

    “前一阵子,是不是对我还有意见了?”茵茵并不打算饶了她。

    “小姐,我哪敢……”

    “没敢说出来就是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心里有了男人,就把我忘一边了。”

    “我没有忘了小姐。小姐,你在我心里是最重的。”鸭蛋急忙解辩。

    “你和陈长富八字都没有一撇,我当然还算重,到时候,你们俩相亲相爱一家人,十天半月也不会想起我一下了。”

    “不是的。小姐,我还想求你呢,我这一辈子都跟着你了,不管我嫁人不嫁人。”提起嫁人,鸭蛋有点羞涩,语气滞了一下。

    “小姐,我永远都伺候你,我都想过了,咱这乡下,很少有卖身为奴的,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你不要担心后面没人照顾你了啦。”鸭蛋似乎害怕茵茵不相信她,又急忙补充到:“小姐,我是真心的,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些年了,谁要我离开你,我真的舍不得,就算你能找到新的人来伺候,我还不放心呢。”

    “现在又舍不得我了?不在心里怨我了?”

    “小姐——,小姐,以前,你总是依赖着我,我处处想着,怎样护住你,这几年,你长大了,心思比我活泛,我又高兴又佩服你做事儿老练能干,就是经常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心里,心里,呜呜,心里别提多但心了啦,呜呜——”

    鸭蛋急急用帕子擦脸,茵茵翻身坐起来,拍拍炕沿:“坐下啦,别哭,别哭。你不要担心啦,我会让咱们过好的。你这半年,心里有事也不给我说,还偷偷摸摸怀疑我,让我不高兴。”

    “小姐,呜呜——”

    “你看到媒人来了我还不答应你的婚事,心里发急,怀疑我想把你霸住,不让你嫁了。”

    “不是,不是——”鸭蛋顾不得哭,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破?你竟然怀疑我。哼,你个小傻瓜,王媒婆一来我就答应下来,村里人,肯定怀疑你和陈长富有暧昧了,我看你今后,怎么抬头做人?”

    “啊?小姐,你这么想啊?你说的对啊,我怎么想不到呢?”

    “你光忙着想嫁给陈长富,还能看到这一些?”

    “小姐!”鸭蛋觉得脸上发烫,她急忙搂住茵茵,把脸埋在她背上,“小姐,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吧,我再也不,不,不了。”

    “不怀疑我了?”

    “嗯,小姐,我再怀疑小姐,我就不是人!”鸭蛋站直,举着手,“我发誓!”

    “不是人,准备做什么?鸭子?”

    “小姐!”鸭蛋羞得一跺脚,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小姐,我现在和你想事儿,差得太多了,我今后,你怎么做,我都信你。你对我,那可是真的好的。呜呜”她又哭了起来,茵茵也不劝她,任她发泄了一会儿。

    鸭蛋擦干眼泪,低低说道:“小姐,你为了我,让村里人说你坏话,我,我对不起你,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多眨一下眼。”

    正文 第十八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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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蛋没想到,她给小姐惹的麻烦,不仅是村里人传了些闲话。第二天一早,鲁妈在厨房忙乎,茵茵正教冬生读书,陈长庚带着长贵去村头修那个茶棚子,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这两天,又看到驼队的影子了。

    “家里有人吗?”鸭蛋正在外面院子里割韭菜,准备和鲁妈中午包韭菜包子,一个陌生女人推门走进来。

    鸭蛋看着她,穿衣打扮是四十多岁的样子,人却显得年轻,脸色白净,眉眼都挺秀气。

    “大婶,你找谁呢?”鸭蛋第一反应,她是问路的。

    “这可是南落张家?张二少爷家?”那女人对二少爷这几个字,说的极是拗口,鸭蛋差点没听懂,她一愣,马上点头,笑着说:“是啊,你找谁呢?”鸭蛋放下镰刀,拍拍手上的土,走过去,搬了个小凳子递过去:“大婶,你坐,你找谁呀?”

    “你是不是二少奶奶的丫头,叫小红?”

    鸭蛋疑惑地眨着大眼,点头到:“是呀。”

    “哎呀,难怪,这对大眼睛,实在招人爱。丫头姐,我问你,把你许给北落村,你不愿意吗?听说,你家少奶奶,要把你嫁一个穷家,比你大好几岁的穷家男人。”她拿着板凳,却并不坐下,急不可待地问鸭蛋。

    “穷人怎么了?穷人就不娶媳妇了?”鲁妈的饭,已经熬好了,她让灶膛里的余火,给饭保温,站在门口,听这妇人这么说话,她走出几步,一边搭话,一边解下围裙,拍打身上的落灰。那妇女有点不悦地皱了一下眉,鲁妈就离开的远了一些,身上上下拍完了,这才重新系上围裙。

    那妇女不接鲁妈的话,她还是看着鸭蛋:“你不想嫁给那个穷家吧?你怎么不去求求你家少奶奶,给你许个好点的人家呢?”

    鸭蛋见她这么自以为是,有点厌烦,她那黑黑的弯眉刚蹙起来,这妇女就很亲切地拉着鸭蛋的手:“瞧这细皮嫩肉的俏模样,怎么能干粗活咽糠菜呢,你去求求你家少奶奶,把你许给北落村里正家的三小子吧。”

    鸭蛋抽出手,退后一步:“给我许什么样的人家,我家小姐自有主意,你是谁?少在这里乱说。”

    “我就是北落村的。你看看我,家里日子好过,我穿得好,吃得好,村里那个不眼红啊。好姑娘,你可不能失了主意,这女人嫁人,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呢。”

    “我的事儿,不要你来管,你走吧。”鸭蛋看了一眼鲁妈,意思让她来赶人,她则扭头想回北院。

    “唉,姑娘,姑娘,你别走啊。你不去求你家少奶奶,我来帮你求。”

    “谁要你多管闲事!”鲁妈嗓音粗哑,语气冷硬,让这个妇女一滞,但她见鸭蛋要走,还是一把拽住了。

    “姑娘,姑娘,你可不能失了主意。”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鸭蛋焦躁地想抽出手来,这女人抓得很紧,两人相争,脸都憋地通红。

    “好姑娘,我求求你,给你少奶奶说说,不要嫁那穷家小子。嫁给我儿吧。我儿很乖,长得又好,还跟先生读过书。”

    “我不会嫁你儿子。快放开我!”鸭蛋急了,喊起来,两人都显得很激动,说话一个比一个音高,这妇女进来时,没有关门,有几个好事儿的妇女,蹑手蹑脚钻进来,躲在门洞里偷听。

    鲁妈想拉开这个女人的手,无奈她死命抓着鸭蛋,把这只手扒开,她那只手又上来,三个人撕扯起来。

    “住手,都放开!”茵茵听到外面哄吵,走出来看。

    “你就是张家二少奶奶吧?”那妇女放开了鸭蛋,微微有点气喘地问,没人回答她,但她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冲过来,跪下,对茵茵磕头,嘴里可怜兮兮地说道:“求求你,二少奶奶,把你家丫头,许给我儿子吧。你要多少彩礼都行,我家肯定比那陈家行。”

    “起来!”茵茵语气十分不悦,“不要想着你家比人家多了点钱,就这么强人所难。昨天,我们吃过馄饨了。这事已经定下了。你走吧,不要在这里吵人了。”

    “啊,吃过馄饨了?”那女人愣了一下,不但没起来,还膝行几步,想拉着茵茵。迫得茵茵连忙后退。

    “求求你,二少奶奶,你要是退亲,陈家肯定不敢不听的。我孩儿他爹能帮你给衙门的人说话,他家不敢告状。求你,你退了那家吧。”

    “你起来,不要这样。我既然定下了,肯定觉得这个好,不会退的。”

    那女的,砰砰磕起头来。

    “出去!”茵茵真生气了,还有这么逼人的,她见鸭蛋神色张惶地站在那里,就摆手示意,让她进北院。

    “你就是不肯把丫头,嫁给我儿子?”那女的站起来,不顾额头上沾的土,瞪着眼恨恨地望着茵茵。

    “是,我是不会把丫头,嫁给你儿子的。”

    “你,你,都说你蛇蝎心肠,虐待婆婆,竟然给丫头挑人家,都不肯要有婆婆的。看来,是真的了?”

    “滚!我家丫头这还跟你没关系着呢,你都敢这么胁迫人,真要嫁你们家,还有人活路吗?出去!”茵茵气急扭头,看到靠在门边的扫把,想拿起来打人。

    “叭!”海叔和长命刚才锯一个木头,只剩一点了,他不想停下手来,见这婆娘越说越放肆,实在受不了,放下锯,走出来,顺手抄起门口墙上挂的鞭子,手一抖,就发出一声炸响。

    那女人见海叔目眦尽裂地愤怒模样,也有点害怕,不过,她很快又鼓起了勇气,指着茵茵:“都说那丫头许的男人,在你家干过半年活儿,不会是主仆不干净,推不掉了吧?”

    “叭!”海叔的鞭子,抽过来,这女人的衣服裂开,涌出的血,立刻染红了肩头。

    “啊!呜呜——”她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海叔会动手,尖叫了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开骂道,“一家滛贼——”

    “叭!”海叔第二鞭又到了,老头气坏了,呼呼喘着气,挥着鞭子,第三下就要下来。

    “海叔!停下!”黄进财大喊着挤进来,“海叔,别动手。娘们家的事儿,咱们不动手。”

    茵茵眯眼看着黄进财,这北落村里正老婆,肯定是他送来的。

    “黄进财,你怎么把人弄来,怎么送回去。今天,两边的人都丢大发了,陈里正要是知道你插了一脚,看不剥了你的皮。”

    黄进财脸上汗津津的,他用袖子抹了一把,祈求地望着那个狼狈地女人:“嫂子,咱们走吧。”

    那女人想骂茵茵又不敢,这么走还有点不服气,站在那里直喘气。

    鲁妈一把抓着她胳膊,把她拖出去了。茵茵也扭头回北院,她听见海叔拿着鞭子赶那些看热闹的人走开。

    “小姐,我给你添麻烦了。”鸭蛋眼泪唰一下,就流下来。

    “没事,幸好你没嫁给她们家,不然,还真是麻烦了呢。”茵茵笑着安慰她,“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呜呜——”鸭蛋却哭得更大声,“小姐,因为我,她们泼你脏水,都是我不好……”

    正文 第十九章 你不要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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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安抚地拍拍鸭蛋:“别哭了,准备吃饭吧。”陈长庚他们回来了,鲁妈在外院摆放盘碗的声音传来,鸭蛋擦擦脸,准备出去。

    “不要出去了,让鲁妈送进来。你去洗一把脸吧。”

    鸭蛋哽噎着,去了外间。鲁妈见鸭蛋没出来,果然用方盘端着饭菜进来。茵茵和鸭蛋慢慢吃着,鲁妈出去一会儿,又进来了,她看了一眼茵茵,鼓起勇气说道:“陈长庚在村头听人说,北落村里正的小儿子,得了相思病,一个多月都没起来呢。”

    “他们是要鸭蛋冲喜吗?”茵茵紧张地问道。

    “不是,说是二月二庙会上,见到鸭蛋了。”

    鸭蛋吃完了,她擦了一下脸,有点恍然大悟地说:“我和小姐坐牛车上看戏,有个人不停地往我们那里看,我还当他见小姐戴帷帽好奇呢。”

    茵茵对戏曲十分着迷,尽管那戏唱得不怎样,她也没注意周围的异常,当然也不知道里正家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就是求我们,哪有那样求的?就差拿刀枪逼着了。”茵茵的情绪还没转过来,这北落村里正,名声还好,怎么把孩子娇养成那样了?

    陈长庚说,赶中午那个茶棚子就能修好,冬生和桂枝就开始跃跃欲试,尤其是冬生,茵茵最近功课压得很重,他实在想玩了。吃过饭,征得茵茵同意,冬生和桂枝收拾好小耙子,急不可待地提了一壶茶水,一篮子茶碗,说先去开个张。

    鲁妈收拾了厨房,和茵茵鸭蛋在院子里浆洗纱线,准备开织布机织布。在这里女孩子的嫁妆,大部分都要靠织出来的粗布充面子,何况,陈长庚家那么穷,鸭蛋过门,需要很多的布,才能把那个家里的被子都换过来。

    “有人在家吗?”进来了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男人。茵茵赶紧去了后院,鲁妈示意鸭蛋继续蓬线(当地人这么叫),她则笑着招呼:“你们这是找谁呀?”

    “这可是张二少爷家?”那中年男子,态度挺恭谦,鲁妈赶紧回答:“是,请问——”

    “我们找你们少奶奶。”

    “你们先坐下等会,我进去传一声。”鲁妈急忙进去,她心里挺冒火的,纱线浆洗后,挂在修光的木椽上,用一根光滑的短木棍,放进早就绕成的棉线圈子里面,使劲又抖又向下绷直,让上面沾的面浆均匀,线和线之间,也不能粘连,同时,也使棉线表面光滑。如果在线半干时错过了时机,这线粘住了,后面往纱管上绕的工作,就会非常困难。茵茵戴着帷帽出来了,今天太阳很好,棉线干的速度很快,她也担心棉线会粘连。

    “你们先忙,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老太太坐在鲁妈搬来的小椅子上,鲁妈给两位上了茶,就赶紧去蓬线,她着了急,手下的动作很快。

    茵茵已经猜出这二位是谁,就不理他们,一声不吭地蓬线,院里五个人,都不说话,只听到棉线绷直时发出嘭嘭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茵茵她们才做完手里的活儿,她转过身,略显歉疚地说道:“怠慢客人了,请跟我进来坐吧。”

    “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那男人,正是北落村的里正,老太太,则是他母亲。

    “二少奶奶真好本事,才来了多久,织布的事儿都会了,还做得老练地很。”老太太说话,竟然有点居高临下的口气,说茵茵老练,意思是说,茵茵干过很多了吧。

    “那有什么难做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呀。”

    “二少奶奶在京里见过织布?”

    “在这里见到的,当时好奇,多看了会儿。”

    “哦,你好聪明啊。没想到二少奶奶看着娇滴滴的,竟然还能下这份苦。”老太太越说越让茵茵不高兴。

    “我不觉得这苦,活动活动身体觉得舒服,什么都不干,身子都坐僵了。”

    “话是这么说呢,坐织布机上,一天下来,也腰酸背疼难受着呢,二少奶奶不会还要亲自织布吧?”

    “我的丫鬟和老妈换着织。一天能出两丈四的白布。”

    “这么快呀!”老太太下意识地惊讶了一声。

    进了屋,他们分主宾坐下,鸭蛋送上茶来,就站在茵茵身边,她就算迟钝,也感觉到小姐不欢迎来人了。

    “二少奶奶来到咱这乡下地方,吃苦了吧?”陈里正试探地问。

    “没有,我很喜欢这样,自己的生活自己经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里正一愣,他总认为,女人吃着男人,穿着男人,就应该看男人的脸色,没想到女人还有这么想的。

    “那是少奶奶人聪明,可没那么多女人,能有你这般的能干。”老太太接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茵茵不想和他们扯闲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张家二少奶奶,想必你已经猜出我们是谁了。”里正清了清嗓子,“我和母亲过来,是给你道歉的。早上我那笨女人,惹你生气了。”

    茵茵没接话。

    “我们不知道她来的,她平时在家,也不太管家事。唉,也怪我,对家人约束不严,招惹你了。”他希望听见,茵茵向他道歉,毕竟,海叔动了手。他的女人,他也没下过这么狠的手,他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还没消。南落不是他的地盘,不然,他要这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回去,给他说,茵茵态度强硬,不肯答应把丫鬟许给他儿子,让他心里又担心又恼火。儿子如今成天躺在床上不起来,女人见他就哭哭哭,母亲最是宠爱这个小孙子,也是见天叹气,催促他托人做媒,早日达成儿子的心意。

    茵茵一点也没打算道歉,她只淡淡笑了一下:“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她大概也是情急了吧。”

    陈里正有点不悦,但他见茵茵的话说到这里,就赶紧顺着说道:“二少奶奶,我们两家,真的就不能结成亲家吗?我家虽然庄户人家,比不得你们在京城的大家业,可也吃穿不愁,再说,我那三小子,相貌周正,还读书识字的。”

    茵茵摆手,让鸭蛋出去:“我这丫鬟,让我惯坏了,我怕过门子不懂规矩,惹人笑话,再说,我也不喜欢家里有大人束缚着。”

    里正脸上一僵:“你若这么说,过门就给他们分出去单过,也行的。”

    “可以吗?单过,我这丫鬟,大概比在这里还丫鬟了。”茵茵很怀疑,分开日子会好过。

    陈里正母亲不愿意了:“二少奶奶这什么意思?”

    “我的丫鬟,过门伺候丈夫,活计不是比在这里还多了?”茵茵不客气地说。

    “那她不管嫁给谁,都会这样的。”陈老婆子也不客气,她提示茵茵。

    “嫁给陈长富,光管女人这一摊子就行了。”

    “难不成你是说,我那三儿不能干?”陈里正听出茵茵的话外音。

    “不是吗?男人本是家里的脊梁,为了一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让父母为难成这样,这样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你——”陈里正接不上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年轻人,还不是都这么过来的?再说了,有我们照应着,日子怎么也不会不好过的。”里正语气里,也透出不确定。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不放心,你能照应他一辈子吗?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是不顺心,这么着往炕上一躺,我的丫鬟可就哭天天不灵,呼地地不应了。”里正见茵茵这么针锋相对,脸色越发黑得难看,这些年他日子和顺,听见拒绝的话少了,恭维的话多了,这么低三下四去求人的事儿,本来就很少,现在竟然让人这么不留情地拒绝,太让他受不了了。

    茵茵看出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这家人都会得罪了,就不客气地接着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吃过馄饨了,我不想让人说我言而无信、朝三暮四,陈大叔,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请回吧。”茵茵压根不提道歉的话,这两人本来就是借着个道歉的由头,哪有丝毫的歉意?有恨意还差不多。

    “二少奶奶,我们这么好的人家,你死活都不答应,难怪村里人说你别有用心了。”陈里正脸上阴得,马上都要倾盆大雨了一样。

    “村里人谁说的?我就听你老婆说过我的闲话。陈大叔,你好歹还是主持几百口人过日子的里正,说话不可以这么无凭无据。再说,我立身正直,那些闲话,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一阵风刮过就没了,我怕个什么?”

    陈里正终于知道老婆为何挨打了,自己好歹只是暗示,茵茵不能说他什么,他的老婆,肯定把那脏话,说明了,那个笨女人,教都教不聪明呀,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是挨了打,自己也没法子为她报仇。这方圆的村庄,谁不是重面子?对污蔑人清白的人,最最不能容忍。捉j捉双,这张二少奶奶就是有什么不清白,没人看见,谁说她都是污蔑了。

    “哼!张家媳妇儿,你不要后悔了。”陈老婆子语带威胁,沉着脸站起来,她前面走,里正后面跟着,茵茵也不起身,冷冷对站在门口的鲁妈说了一句:“代我送客。”

    正文 第二十章 陈春生发飙

    恭贺新年!祝福来报到的亲亲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北落村里正陈春生第二天一早,就背着褡裢,急匆匆地去了县城,这些年他安安稳稳地当这里正,都是因为他和县里的陈主溥是远房堂兄弟,而县里的张典吏,也和他一起喝过酒。每到过年前,他都赶着马车,拉上一车的菜、肉,到县里走亲戚,村里人明白,他是送礼去,都知道他有依仗,北落村就没人敢和他挣这里正之位,再加上他平时也比较会掩饰,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见人都是他先打招呼,倒让村里大多数没和他怎么打交道的人,觉得他是老好人了。

    陈春生想让堂哥或者典吏出面,威胁一下茵茵。成就儿子的好事儿。昨晚回去,给儿子说了好多好话,无奈儿子就是听不进去,甚至威胁他说,娶不到那丫头做媳妇,他就不活了。一路上,陈春生叹气不已,昨天把话说地那么绝,这亲家还能做下去吗?如果主溥和典吏的威胁不能奏效,那他该怎么办呢?

    陈春生先找去堂哥。门子平时见到他,总是一脸笑模样,今天,却是愁眉苦脸地扯了一下嘴角,若说那是笑容,还不如哭好看呢。

    “王哥,家里有什么事儿吗?”陈春生即使心里有事儿,在这里还是打起十二分小心,门子的怪异,让他不得不询问。

    “朝廷调令下来,让陈大人去水宁县。”水宁县是临县,那里山多地少,交通不便,地方很是贫穷。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半个月了,限令一个月就要到那儿。陈大人得罪人了,那边是报复他。唉,能求的人都求遍了,都说没法子。”

    陈春生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他勉强进去,和堂哥说了一会儿话,表达了自己遗憾的心意,也不敢在人家里吃饭,找了个理由退出来,在街上买了碗豆腐脑,配着一个烧饼垫了垫肚子。又转悠了一会儿,看看家家户户都吃过饭了,这才去敲典吏的门。

    张典吏倒是很热情,一个劲儿要让家里的厨房给他拾掇饭,每年的半扇猪肉,也不是白送的。

    “张大人,我真吃过了,去我哥那儿了。唉,没想到我哥这是五十多了,还要挪地方。”

    “可不是嘛。陈大人可是一个老好人的,他这要走,让咱心里也挺难受的。”陈春生看不出张典吏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张典吏滑不丢手,很是难缠,堂哥走了,今天他还给不给自己这面子,他心里很没底。

    两人又扯了会儿闲篇,陈春生把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个好办,想法子找她一个不是,事情就好办了。听你说她雇几个长工?那拿她个虐待下人、为富不仁就是了。”

    “这个不行,她家的长工,吃的和她一个样,她一个女人家,又不会打骂人,这个由头说不通。”

    “哦?还是个仁义的,那你说说,她就没什么把柄吗?”

    “就是怀疑她和这个丫鬟许的男人有染,让这丫鬟替她遮羞呢。”

    “那你私下找个人套套这丫头的话不就结了?”

    “那丫头当场就哭着说,谁这么嚼她小姐的坏话,她到死都咒这人八辈子不得好活。”

    “还是个义仆,难怪你儿子那么上心。”张典吏咂咂嘴,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回去等等,她家那么多地,今年收税时,为难她一下也是。”

    “她种的都是荒地,朝廷不收税的。”

    “法子总是会有的,你我想想就是了。陈兄弟,这点小事儿,瞧把你难场的。”张典吏笑嘻嘻的,陈春生很怀疑他是不是真心的。

    张典吏要去衙门办事,陈春生只好告辞出来,回家去。

    又过了五六天,眼看儿子一天比一天饭吃的少,陈春生心里实在着急,又听说那丫头麦子收过,就要行换贴礼,他心里就更着急了,也不管家里的打麦场还没收拾出来,匆匆又来到县城,去找张典吏。

    他上次离开县城,心里多少还有点希望,这次,可把他打击坏了。张典吏一见他,就发了脾气,狠狠把他训了一顿,他乖乖低头挨了一顿臭骂,回来的路上才想明白怎么回事儿。张典吏打听到,张家是从京里来的,在京里还有当官的亲戚,许多家里兄弟之间挣家产,闹得不可开交,但真有外人欺负到门上时,他们兄弟可是一致对外的。张典吏害怕为此吃了挂落,他骂人,就是因为自己没给他说清楚张家的情况。

    陈春生憋了一肚子气,每年过年,他都杀一头猪,自己家才留十来斤,剩下的,都送给堂哥和这张典吏了,现在有事求人,竟然一点用的也没有,那些猪肉,还不如喂狗划算,陈春生一路走一路骂,回到家,迎面看到老婆又在掉眼泪,还哀哀哭诉:“三儿今天中午没吃饭,呜呜。”

    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一抡胳膊把老婆豁到一边,冲进儿子房间,两手兜胸抓着衣服,把人拽了起来,火冒三丈地吼道:“给我爬起来,明天和你哥,一起收拾打麦场去。你这躺床上吓唬谁哩,不想活的话,外面不是有井吗?你咋不跳进去呢?”

    陈老婆子和陈春生的婆娘,见他这么大的火气,也都吓呆了,站在院子里不敢进来。

    “给我吃饭去!天黑前,把镰刀都给我磨出来。”他发了一通脾气,看着老娘担忧和探寻的目光,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黑着脸扭头出了家门,到地里看麦子去了。回来,看到儿子把镰刀都磨成倒刃儿,什么也割不下,就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还扇了儿子一耳光:“北落村那女人说你靠不住,你连个镰刀都不会磨,哪个女人能跟你?啊,跟你喝西北风啊!”

    儿子捂着脸,闹着要离家出走,还是老娘和老婆一人抱住一条腿,给拖住了。陈春生看到这一幕,更是气得要命,这一切,都怪北落村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怎会有这么些的波折!陈春生晚上在炕上翻了半夜的烧饼,凌晨时终于有了点思路,实在困极,他在兴奋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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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收获颇丰

    所有的人都忙着割麦子,只有茵茵这一院子人没事儿做,陈长庚曾给茵茵说过想去打短工,他和弟弟三个人,忙上一个月,也能挣一吊钱的。茵茵明白他的意思:还是担心这么着会坐吃山空啊。

    茵茵却不以为意,陈长庚的话才过了两天,她就抓住了一次商机。这几天,杏子马上就要成熟了,不想老天不长眼,竟然刮了一场大风,好多杏儿都被风吹落了,茵茵趁机用极低的价格收购,现在院子里堆了一大片,为了尽快趁新鲜把青杏脯做出来,陈长庚替她从村里雇来了十几个手脚利索的妇女。

    她们负责挑选、清洗、剖开去核、放锅里用盐水浸渍,最后,把漂洗掉咸味儿的果坯放到大竹筐里沥去水分。

    长庚和长命兄弟负责把果坯运到北院,再把果坯放进加了少许矾和硝的水里略煮,茵茵、鸭蛋、鲁妈、桂枝、冬生则把煮过的捞出来,用水漂洗干净,放到糖水里腌渍。

    南落村栽种杏树的数量很大,有人见茵茵付现金购买落果,还跑到附近的土楼、石楼村收购,再贩卖过来。茵茵这次买来的青杏,多达上千斤,陈长庚帮茵茵借了几个海子(超级大锅,直径约有一米五)架在当院,所有来的妇女,全都加班到子夜,这么干了三天,才算把活儿赶地差不多了,给这些妇女每人发了一百文钱打发走,鲁妈把门一关,茵茵她们继续忙乎,荒宅的南北院里,架满了晒青杏脯的箥子(用绳把指头细的竹子像编凉席一样编起来)。

    茵茵暗暗感谢上一世在政府里的工作,让她学了这些水果深加工的方法。那年的风,可比这大多了,好些农村妇女见一年的收成都落了地,坐在地头哭呢。农科所的杨所长亲自在电视上示范,教人把青杏捡回去做杏脯,茵茵还被派到种杏集中的农村,挨村挨镇地做宣传,从那以后,她所在的城市,每年光这青杏脯,都使得农村人均收入增加好几块呢。

    院子里到处都是箥子,走路都要侧着身子,幸好爱蹦爱跳地冬生,被打发到茶棚薅驼毛去了,不然,还真让人担心他把箥子撞翻,弄脏了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