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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的五指山 作者:卿隐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回荡着虞夫人那句话:左右怀的还不是他们柳家的骨肉……
回了府上后,顾母也是满腹心事,心不在焉的吃罢几口晚膳后,就由刘妈扶着回了房。之后就让刘妈在房门口看着,没她的准许,不许那顾父入内。
还在扒饭的顾父:……
顾母将藏在被褥下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拆开来,再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想她当初的求救家书尚未有机会送出,却没成想本家却在这个时候给他们顾家来了信。这么多年来,本家还是头一回有人来主动联系他们。
前些日子接到本家来信的她心头自然百味杂陈,她擅自将信藏了起来,也未跟家里其他人讲,毕竟当初与本家闹得极僵,此时她自个也没想好该如何处置此信,又如何跟家里其他人说起?
信中的内容早前她已看不过不下三遍,是顾立轩的三堂婶戚氏的来信。信上开篇问他们近些年来可好,接着话里话外尽是对他们家的恭维之话,无不钦羡的说他们家立轩如今在京为官是如何如何的了不得,如何如何的光耀门楣。之后再隐晦的提及当年皆是重重误会,所谓同根同宗,日后应常联系,毕竟同属陇西顾氏,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信的最后,终于道明了她来信的主要目的。却原来是来年春日正好赶上三年一度的春闱,而他们的唯一嫡子,也是立轩的堂弟顾立允正赶上此届。为能提前熟悉京城环境,届时会试也能多一份把握,所以顾立允不日便启程进京,因而戚氏特来此书信,也是爱子心切,希望京城顾家这边能摒弃前嫌,顾及同根同宗的份,照顾一二。
之前心里面坦荡,顾母看这家书没曾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心头隐约怀着不为人知的隐秘打算,所以拿着书信每看一次顾立允三个字,她的心头就狂跳一次。看到最后她双手颤抖连信都捏不住,眼睛对着那三个字发直,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一句话:左右怀的不过是顾家的骨肉……
沈晚这厢自然不知顾母脑海中正有着怎样的天大策划,此时此刻她心里头颇为烦闷。一连一个多月来,她的相公仿佛跟她较上了劲,夜夜晚归不提,还对她愈发的冷淡。纵然有几次她实在忍不住主动搭话,已然是她主动服了软,可他依旧不予理睬,晚归后甚至连梳洗都不让她服侍,躺下后就背对着她给她冷冷一个背影,之后就一夜无话。
碰壁几次之后,她也恼了,都放下了女子的矜持主动向他服过软,他还待如何?哪里有这般做人家相公的,一言不合就不冷不热的晾着,一连一个多月的施行冷暴力?更何况,她压根就不知自个究竟怎么得罪了他。明明之前就是他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声呵斥,她的气都消了,他却怎么气上了?不可理喻。
这一夜,顾立轩依旧深夜方归。
在他侧身躺下的那刹,隐约从他发间透过几缕若有似无胭脂香味……
一连几日,沈晚都未睡好,顾母也未睡好,因为彼此都装着心事,所以均为发现对方的异样来。
这日,虞夫人的贴身丫鬟绿萝前来传话,问沈晚今日可否有时间,想请她过府一叙。
沈晚自然应下。在青黑的眼底敷了层妆,浅浅涂了口脂,沈晚便上了侍郎府的轿子,心下揣测着这虞夫人今个不知寻她何事。
到了侍郎府,虞夫人亲自出来相迎,亲热的挽过沈晚的胳膊,拉她进了内堂。
之后虞夫人与她就聊家常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沈晚还当她这是闲来无事,拉她来嗑嘴聊天的,不成想没待她们聊过一会,外头有仆人来通秉,说是张太医已经进了府上,此刻正在厢房外候着。
沈晚正纳闷着呢,既然今日府上请了太医过来请脉,那又何必找她过来叙话呢?
眼见虞夫人已然起身,沈晚也来不及想太多,刚想出口请辞避让,却见那虞夫人却一把忙拉过她,竟是要带着她出门相迎。
见沈晚不明所以的样子,虞夫人这才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概漏些口风道:“这张太医可是妇科圣手,是秦嬷嬷专程替你请来的,你这厢也莫要害羞,需知讳疾忌医是要不得的。放心,此事我定给你守口如瓶,待他给你看完诊,开了药方好生调理一番,保管你日后心想事成。”
沈晚耳边轰了一声,犹如惊雷轰炸,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那虞夫人还在兀自说着:“人家张太医素来只给宫中的贵人坐诊,如今咱也是沾了秦嬷嬷的光,要是此间事能成,你呀就是欠了嬷嬷天大的恩情了。”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了厢房外,虞夫人笑着跟张太医寒暄起来,丝毫没察觉旁边的沈晚那煞白的脸色。
张太医倒是瞧见了,却只当她是病人,心道一会便给她好生瞧看一番。
三人进了厅堂,虞夫人让下人们都出去,便请张太医给沈晚把下脉。
沈晚煞白着脸,仿佛接下来就要被人捏住了七寸命脉,既恐惧惶惶又无力反抗,最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手腕慢慢的递过去。
事到如今,任何推托之词反而显得她心中有鬼,还不如她坦然一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