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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的五指山 作者:卿隐
“哎呀。”虞夫人懊恼的一跺脚,不等她吩咐,身旁的丫鬟绿萝手疾眼快,赶紧蹲下身来利落的将地上银票拾起,叠好,重新放回虞夫人手中。
虞夫人踢了一脚那梨花木盒子:“拿去扔了吧。”
绿萝忙应了声。弯身拿起那梨花木盒子后,不其然一扫,却惊呼了声。
虞夫人挑眉寻声看去,绿萝赶忙将自己的发现呈现在她主子面前:“夫人您瞧,原来这盒子里有夹层呢,也是刚摔了下,这才露出些端倪来。”
见虞夫人默许,绿萝便将中间夹板给抽了去,露出夹层里满满的一摞纸张。
虞夫人疑惑的伸手捻起最上面一张,定睛一瞧,顿时来了精神,是花样子。难得的是这花样子她见所未见,却异样生动好看,若是勾勒在她罗裙周边,行走间隐隐绰绰,想来定是迤逦好看。
接着翻看其他的花样子,虞夫人惊讶的发现,里面的花样无论是花卉抑或草木,大多是她未曾见过的样式,可偏偏异样的好看。
“夫人,这里貌似还有一份书信。”
虞夫人诧异的接过,打开来大体扫了眼,却原来不是什么书信,而是份话本书稿。
心下有些疑惑,她却并无细想,左右她的心神都被那花样子给吸引了去,心道改日就去会会那顾府少夫人,应该是个妙人。
至于那书稿,便被她随意压在了案下。
再说沈晚这厢,因着顾立轩的嘱咐,她不得不暂且歇了写文的心思。虽说之前的那篇仙侠文还有最后一章就能收尾,可既然诸类此文被霍侯爷定为下九流,只要她相公尚在官署一日,她便不可顶风作案。遂也没了将那文稿翻找出来,继续收尾的心情。
乍然闲赋下来,沈晚多少有些不适,索性就依了她相公所言,带着春桃出门闲逛,权当领略这个陌生朝代的风土人情。
逛了胭脂铺子,又逛了几家银楼,因着前头拿了私房给侍郎府做了赔礼,此刻沈晚手头也没多少余钱,仅添了一两件好看却也实惠的首饰,令掌柜的仔细包好,便跟春桃打道回府了。
这日临到日暮时分,顾立轩派人稍话,说是同僚宴请,晚膳就不必等他了。
大概又到了戌时三刻,顾立轩摇摇晃晃的大醉而归。
沈晚倒也不以为意,他官途骤然大落又大起,心里面高兴,贪杯些也是寻常。
可一连数日,顾立轩都是戌时时分醉酒而归,沈晚便有些坐不住了。
翌日清晨起来,她遂劝道:“顾郎,醉酒伤身,况你平素滴酒不沾,乍然大饮于身子有碍。若是遇上同僚盛情难却,你可稍饮一二,其余均可拿话搪塞过去,切莫同僚一敬你便顺势吃下酒,那样旁人只道相公海量,愈发要敬你酒吃。酒宴上你需斟酌酒量,切莫逞一时之勇,需知身子要紧。”
听得沈晚左一句伤身,有一句于身体有碍,顾立轩觉得刺耳极了。尤其近来他听惯了阿谀奉承,乍然一听这劝诫之言,便觉得相当逆耳。
面色带出几分难看,转瞬却又恢复如常。他整着衣冠,解释道:“晚娘,你呀到底是妇道人家的见识,哪里知道官场上应酬门道?旁人既敬我酒,那便是瞧得上我的,若我拿乔不吃,岂不生生将人开罪了去?若说酒量,谁人生下来便是海量,还不是练出来的?算了,与你也细说不着,若素日在家觉得无趣,出去添些衣裳首饰罢,莫再胡思乱想。”
仿佛觉得与妇人讲官场应酬之事是夏虫语冰,顾立轩懒得再细说半句,只挺直了背,端着官架踌躇满志的出门上值。
望着那潇洒远去的身影,沈晚只觉得心中发闷。
近一年来,她愈发的感觉她跟顾立轩的相处之道貌似有些不妥,可具体她又说不上来,只是隐约感觉两人中间不知何时竖了道隔阂,而这道隔阂随着时间推移非但没有逐渐消融,反而越竖越高,越竖越厚。她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毕竟是两世为人的首次婚姻,又哪里有经验可以借鉴?而在这个陌生朝代,她又是半路出家,也没个交心密友,虽顾母待她如亲女,可到底不是亲娘,说道这些也不合适。因而,这些困惑她也无处倾诉。
思来想去又无个头绪,沈晚愈发烦闷,遂又带着春桃出门闲逛去了。可刚走到银楼外,又不期想起顾立轩说她若觉无聊可买些胭脂首饰之类的话,她突然莫名觉得气苦,只觉得自己愈发像个金丝雀,日日无所事事荒废度日,只需按照主人家要求打扮精致了令人赏心悦目了即可。
“算了春桃,去万卷书坊。”有那功夫烦闷气苦,还不如去书坊选上几本可心的话本,解乏消闷来的妥当。
万卷书坊长年累月的半卷竹帘,依稀是往日的配方。
春桃笑道:“少夫人,还记得当初您跟我说,少爷当初正是在这遇上的您。”
忆起往事,沈晚神思微微恍惚,继而有些感慨轻叹:“是的,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是她最为狼狈的时候,遇见了最为意气风发时候的他。
春桃掀了竹帘,沈晚微提裙摆低头款款入内,却正在此时,书坊内有人正迎面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