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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后带娃日常 作者:和二萌
亓宥,探出头去,让摆驾教武场。
教武场是宫中特意辟出来的一处场地,专供宫卫训练之用,也是御林军起居练武之所。
亓宥不解:“我们去教武场做什么?”
顾昭说:“我们去看看,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争当帝师,还争了这么久。”
亓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挪正了身子,分膝而坐,两只手按在膝盖上,闭目养神,像极了当年要她在入宫和全族陪葬之间做个选择的先帝。
顾昭收回目光,拿起手边搁下的《战国策》继续看了起来。
驾驶车驾的宫卫技术很是娴熟,稳中求快,很快御驾就到了教武场。
顾昭先下了车,把皇帝抱了下来,迎接千百御林军的叩拜。她找到御林军统领燕阔,让他叫几个身手好的来。
燕阔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却还是狐疑着点了几个名字,让他们上教武台来。
走到教武台上的是八个身材孔武壮硕之人,顾昭让他们私下里商议,每四个为一组,进行搏斗。
八个人并不算多,但他们一同挤在小小的教武台上,空间便有些憋仄。顾昭和胖墩坐在上手,看他们打架,一开始看不出来哪个与哪个是一队的,但打得久了,形势便渐渐分明起来。及至后来,哪四个人是同一组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他们身量差不多,打得旗鼓相当,有来有回,十分好看。
对峙了半个时辰还未分出高下后,八名大汉都汗流浃背,又碍于顾昭在看着,不好去了上衣。
顾昭善解人意地让他们停下,日后再比,而后赐了这八个人锦缎十匹,纹银各五十两,便和小皇帝往回去了。
路上小皇帝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母亲,儿子愚钝,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顾昭摸了摸他的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想起林修也曾这样摸过她的头。她一怔,拂去这些杂念,继续道:“帝师可以见帝不拜,反过来还能得皇帝礼待。是人皆有趋利从权之心,为帝师便能获得无上尊荣,这是他们争当帝师的原因。”
又说:“至于为什么要要争三天乃至更久,那是因为母亲想让他们争三天。在教武场时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一片混战,一开始局势并不明朗,但他们斗的时间久了,情势就会慢慢清晰起来,观看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每个人的朋党所属,时间拖得越久,党派就越分明。”
胖墩接茬道:“那母亲是在看群臣的朋党所属吗?”
顾昭说:“不是母亲看,是母亲想和宥儿一起看,在教宥儿怎么看,有朝一日你是要独当一面的。”
胖墩一下扑进他怀里:“儿子才不要独挡一面,儿子要和母亲双人挡两面。”
顾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心里柔和成水。
墨竹还是没醒,太医来看过几回,每回都说不打紧,说多了之后,索性诊完脉后就往顾昭面前一跪,问就说是“微臣无能”。
曲熹也出宫了,她赏了一套难得的头面,央曲熹带了封信送回顾府。现下她身边也没个贴身的宫婢,只有彭喜每日谨遵太傅“不能离太近”的训导,远远伺候着。
顾昭批完折子已经到了下午,盘算着时间,如果曲熹出宫顺利的话,这会儿父亲也该进宫来了。可左等右等,直至晚膳时分,也没见到人影。
她扶了扶额,就她父亲的脾气来说,还真有可能不肯来。若不是此事不便张扬,她何至于要送一封信,让父亲悄悄入宫来,直接早朝后便把他留下来了。
她哪里想到她的父亲,此刻正盘腿坐在顾家祠堂里,吹胡子瞪眼。
顾家人丁稀少,几乎代代单传,祠堂供奉的牌位也少,其中有个牌位最为亮堂醒目,每日有人擦拭,是顾昭母亲高氏的牌位。
高氏在生下顾昭之后,不到一年便害了坏病死了。彼时顾昭的父亲顾多生七天七夜水米未进,也不流眼泪,日日烧着纸钱,对着牌位唠家常。众人都以为他怕是要随他那糟糠之妻去了,谁知他大病一场之后,换了个人似的,吃饭喝水、练武强身,样样都赶着上。只是对着牌位唠家常这一桩,他至今还没改过来。
他把密信往排位前的香火案上一摊,横眉怒目地往地上一坐,冲着高氏牌位嚷嚷:“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她要入宫我拦不住她,现在还把注意打到老子头上来了?叫我去干嘛?还不是怕我手底下二十万兵蛋子树大给她招风,她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手里握着兵符,她能坐得这么稳吗?还……还假心假意要我进宫话家常,她一撅腚老子就知道她要放什么颜色的屁!她打量我手里这些兵蛋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你说!”
他心想,决计不能让顾昭撤了顾家手里这二十万兵马之权。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