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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公主 作者:荆楚客
傅思归连忙拱手:“正是下官。”
他这名字起得甚好,秦翘楚粉唇轻启:“敢问状元郎,何处是归处”
傅思归忙道:“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秦翘楚再问:“那何谓心安”
“《庄子逍遥游》说宋荣子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此其一也。”
“《大学》有云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事有始末,物有终始,知其先后,则近道矣,此其二也。”
傅思归用这两段话,鲜明地表达了他的观点——一是说他不会因为世人的赞誉或责难而改变立场,二是说他明了自己人生的终极目标和追求,心中清澈而安定。
是个有见地的人,难怪沈彻会选中他。
秦翘楚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浅笑道:“状元郎果然好才学,主上对你赞不绝口,望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日成为虞国的栋梁之材。”
“多谢公主,臣一定竭尽所能,为主分忧,为国效力。”傅思归又被秦翘楚刷新了一遍认知,搓搓手,踌躇道,“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公主赐字”
先贤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他浸淫诗书日久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凡是碰到比他强的,他都会向对方讨要墨宝,装裱后挂在书房里用以鞭策自省。
他已经向沈彻求过字了,秦翘楚的学问不一定有他好,但她一个姑娘家能说出这番话却是大大不易,胸中似有大沟壑。
秦翘楚不明就里,看了看沈彻,沈彻微微点头,她便问道:“傅大人想求何字”
听见问话,傅思归的耳根子忽然红了,神态变得腼腆起来。
“臣近日偶然拓了一首赋,极其喜欢里面的一个字,就请公主将这个字赐给臣吧。”
“好啊,是哪个字”
“回公主,是狂字,狂涛的狂。”
“没问题。”秦翘楚哑然失笑,觉得这个斯斯文文的状元郎有些奇怪,别人求字都是图吉利或寓意好,他却独独要求这么一个字,跟他的形象真是一点都不符。
二人相谈甚欢,沈彻的眸子却有些沉了。
宫婢很快取来笔墨,纸张是清新别致的梅花笺,秦翘楚站起身,腰背挺拔,下笔有神,一个标准的“狂”字草书一气呵成,傅思归伸头去看,不由大叫一声。
“原来是你!”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秦翘楚蹙起了黛眉,沈彻的眸子彻底暗了。
傅思归激动得手足无措,大步上前想说些什么,不知怎地又慌慌张张地退了回去,只拿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秦翘楚,里面的惊喜之色令人无法忽视。
“傅大人这是怎么了”
秦翘楚被他弄得一愣又一愣,觉得这个状元郎的情绪太过外露,有些一惊一乍,心中暗忖要不要跟秦俊彦说说先让他多磨炼磨炼。
傅思归袖子底下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定了定心神:“臣有幸在明月楼……”
“傅大人,该回琼林宴了。”
沈彻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傅思归滞了滞,还想说话,瞧出沈彻似有不豫,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只得遗憾而忐忑地向秦翘楚告辞,独自朝御花园走去。
他一走,空气陡然安静下来,沈彻盯着秦翘楚看了半响,就是不说话。秦翘楚被他看得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兄弟的三字箴言“抱抱他”,不免犯起了难。
沈彻为他们姐弟做了那么多事,不说把他供起来,起码不能让他气坏了身子,可他那张脸又黑又长,横看成岭侧看成包公,她要怎么哄啊!
难道真要豁出脸去抱一抱
他会不会一巴掌把她拍到天上
半晌,沈彻终于动了,他重重“哼”了一声,凉凉道:“公主在回味甚么”
“太傅指的哪一顿饭午饭已经吃过一个时辰,腹中早空了;晚饭尚未用,无甚东西可回味。”
“我说的不是饭!”沈彻被秦翘楚的话气得脑仁疼,伸手按了按额角,那里的青筋跳得十分欢快。
“难道是加餐”秦翘楚摆摆手,好声好气地解释起来,“我不吃加餐,最多就吃些苹果香蕉凤梨之类的,小甜食多吃无益,太傅也不要贪图口舌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