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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第4部分阅读

      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 作者:肉肉屋

    无法从内府呈进,现在陛下既然问了,就少不得撞陛下一个木钟,讨些方便了。”

    萧羌略一思索,笑道:“这等事好办,朕留心一下,你把东西呈到内府,按规矩验过之后就按亲眷进奉的例子办了也就是了。”说完,看着龙安宁一脸欣慰,他顺水推舟,又做了一次人情,“我记得龙卿你夫人子媳都在京吧?既然你视杜美人为女,她们自然也都是杜美人的亲眷,多来宫内走走,也好陪笑儿多散散心。”

    龙安宁一听大喜,立刻跪下叩谢天恩不迭,萧羌含笑扶起他,吃完饭后亲自送他出了殿门,望着龙安宁远去的身影,似乎是出神了半晌,他回过头来,对外殿扬声叫道,“何善吗,进来吧?”

    第七章 晋见boss归来(上)

    第七章 晋见boss归来

    何善小心翼翼的走进,萧羌眯起了一双极多情的桃花眼,淡淡问了一句,“怎样?“

    何善靠近他,低声说道,“两碗药都验出来有异……”

    “……”果然。

    他昨夜仔细想过,他平常谨慎小心,在他食物里下毒几乎不可能,那最近惟一有可能毒到他的,就是每天煎给杜笑儿,但是实际上进了他嘴里的伤药。

    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何善继续低声道,“杜美人的那碗补身的药倒不碍事,内里多加了一味凌霄,一味使君子,只会使人头晕乏力,体脉虚弱,除此之外别无危害,反倒是加了这两味药物进去,可提高抗毒能力,倒是好事。只是伤药那碗里验出来多了一味沉香和丁霍,药性相冲……会使人伤口难以愈合,且服用时日稍长,即会在体内酝酿淤积成毒,因为其本来毒性甚弱,所以银碗银勺也验不出来。”

    萧羌沉吟了片刻。

    果然自己身上这毒,是下给杜笑儿的吗?

    不过根据何善的说法,看起来……这毒应该是两个人下的,且目的不一样

    负手悠闲的浏览墙上的名家书法,萧羌淡然问道:“这毒是煎药时候下的?”

    “臣已查过了药炉,给贵人补身体的药渣中验出了凌霄和使君子,这两味药应该是一开始就下在了药里,下药的人大概也因为这两味药极难验出,也就没多加掩饰。伤药那碗却没有验出来,应该是后加进去的。”何善越发谨慎,“药炉药碗臣都验过了,并非加含在其中,所以……应该是……”

    说道这里,何善吞吞吐吐,偷眼看了看萧羌,萧羌脸上却泛起了一丝极其温和的笑容。

    “所以……应该是朕身边的内监宫女加进去的对罢?”

    何善听到这话立刻扑通的跪倒在地,却不敢说话,一双老眼死死盯着地面上雕花刻纹的金砖,却只听到头顶上方有轻笑声慢慢飘了下来,“诶呀,如果真的是宫女内监下毒,那么谁又指使得动朕宫里的人呢?”

    何善看到绣着明黄金龙的衣服下摆在自己面前轻轻摇曳,耳边是细碎的脚步声,最后那龙袍的下摆停在了他面前,他感觉男人似乎伏下了身,阴影把他笼罩其中。

    “指使这人必定位高权重,让那些人死心塌地为她卖命,你且说……那是谁呢?会不会是……”

    “陛下!”何善打断了他的话,年老的内监跪伏在地,没有抬眼看他,公鸭一样的嗓子说出来的话却隐约带着金属的颤音,“有些话,且不可多说!”

    萧羌猛的笑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何善心里发糁,他勉力抬起脸去看萧羌,对方的笑声象开始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的停下,男人正弯腰看他,两张面孔靠的极近。

    那张他从小就看惯的俊美面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逆着光的黑眼睛犹如什么深潭,不可见底。

    “……你说得对。”他忽然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没错,朕刚才说了不敢说的话了。”说完,他走回书案前,提笔援墨,继续批阅奏章。写了一会儿,他一抬眼,发现何善还跪在地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何善,你还跪着干什么?过来帮朕研墨,那些小内监总是研得没有你好。”

    他说话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慵懒温和,一双桃花眼,极是多情。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敲额角,道,“瞧朕这脑子……何善,先跑一趟长宁宫吧,跟太后说,朕不能离了笑儿,一刻都离不开。”

    去晋见太后之前,一路上海棠复习了一遍还珠格格里的嬷嬷那等恶形恶状,再把自己可能会遭遇的刑罚数了一遍,水晶烙到一丈青,海棠完成了从宅女到悲剧英雄这样的心理重塑过程,踏入了长宁宫。

    出乎海棠意料的是,等着她的,除了皇后太后之外,还有贵太妃杨氏。

    说到杨氏,就是这宫廷里的一个异数了。

    萧羌是先帝太子时代所生,生他的时候,太后已年近四十。先帝和太后的感情甚笃,当时的东宫连个侍妾都没有,太后又精力不济,几乎照顾不过来。结果萧羌三岁那年,当时的皇帝新纳的昭仪杨氏有娠,生下平王箫逐,萧羌就被送进宫去和箫逐一起抚养了。

    杨氏一门和太后一门乃是世交,杨氏又几乎是太后看顾大的,杨氏抚养萧羌顺理成章。

    结果箫逐还没有满月,皇帝过世,先皇登基,萧羌成了太子,太后帮助多病的丈夫理政,两个小孩子就交由晋为太妃的杨氏抚养。

    到了萧羌这一朝,按例晋杨氏为贵太妃,宫里都称呼太后为大娘娘,杨氏为小娘娘,杨氏尊贵体面甚至犹在太后之上。

    皇后宽简仁厚,杨太妃与世无争,现在这两位分坐左右……很好,原来今天唱的这出叫三堂会审。

    已经做好了今天老娘大不了死在这里的准备,第二个没想到降临到海棠的脑门上了。

    太后对她和颜悦色,另外两位不吭声不出气,只盯着她一副揣摩的意思。

    她本以为太后会问些尖刻刁难的话,哪成想却全是拉家常似的问话,然后,当她制作的一条伪豹纹高叉内裤从太后身边的宫女手上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海棠好想去撞墙……

    好?丢?人。

    太后倒是夸她心思灵便,她抓头嘿嘿傻笑,太后不问,坚决不说话。

    她顶多一小白领,对方是谁?后宫政局里滚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了,早成了精,对付这种人惟一的办法就是傻都不装,该是啥是啥。

    如果一上来就疾言厉色其实还好,这样温情脉脉,说白了,无事殷勤,非j即盗。

    于是海棠同学就更加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眼看就到了中午,太后心情颇好的赐宴,杨太妃和皇后都辞了出去,海棠哪里敢坐着吃饭,就站在太后身边侍奉。

    看她为自己舀汤盛饭,那个已年过花甲,却依然端庄雍容的老妇人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海棠心里一跳,一碗燕窝鸭子汤好玄洒出来,只抿着嘴唇不敢说话。太后却悠悠的开口,“你必然以为今天这是趟鸿门宴是不是?”

    海棠下意识的刚要开口,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接口,“后宫这个地方,待过的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叫你来,是觉得我那儿子难得对人这么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儿子对她好。”

    说到这里,太后拿起丝巾擦了一下嘴角,向海棠看去的一瞬,温和平静的眼神深处一道完全没有感情的冷光一闪而过,让她不寒而栗:果然是什么样的妈什么样的儿= =,这凶眼都一样的。

    “还好……你不是会害我儿子的人。”

    听到这话,海棠感动的只差跪下来抱着太后的腿呼唤您老圣明了。

    苍天有眼,到目前为止,真的只有您儿子玩我,没有我玩您儿子的份啊!

    太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她的眼神深处凝了一层为人母者的淡淡忧伤,“孩子,这后宫里的女人,不是为权就是为宠,她自己不想要都由不得她,她父母亲人兄弟子女都逼得她不得不要。我虽然老眼昏花,还是看得出来点儿东西,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要这些东西。孩子,不想要的时候,好好待他吧……”

    这话您该对您儿子说去……

    心里实在很想这么说,太后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映照在正午阳光中的容颜,眼角有细细的纹路,保养得如何得体也无法掩盖下去的老态。

    这就是母亲吧?即便再如何位高权重,也依旧是想着自己的儿子。

    海棠心里某个地方软软的疼了起来,她慢慢跪下身子,从下往上的仰望着老妇人,“太后,臣妾真的什么都不想要。”您让我老实宅着就好,真的tat。

    太后深深的凝视了她片刻,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孩子,起来吧,陪老太太我吃点东西吧。”

    一顿午膳用完,正好何善来宣她,太后看她寒素,赏了她一枝做工精巧的金闪琉璃发簪,就让她跟何善去了。

    海棠走了,长宁宫的偏殿立刻安静下来。太后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怔怔的出了片刻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唤着杨太妃的名字,“阿纤,你觉得这孩子如何?”

    屏风后环佩叮当,罗裙曳地,一名看上去三十许人,艳光四射不可方物的女子慢慢绕了出来,正是杨太妃,“这孩子目光清朗,心无浊念。”

    太后看了杨氏一会儿,忽然苦笑,“是不是有点象‘她’?”

    杨太妃一双美目眼波微动,低头笑了一声,“谁?”

    太后却也不多说,只是又喝了几口茶,才慢慢的说出了两个字:“冤孽。”

    杨太妃看着手里的玉钟,折出万千金液一般的阳光,似乎出了神,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叹了一声,“是啊……”说完,她忽然展颜一笑,淡色樱唇一勾,立刻妩媚夺魂不可正视,“不过这档子事,太后不必多管,反正这后宫里,能把羌儿拴住这么久,必然有她自己的本事,这等事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底是能做得皇帝手里的玉如意还是过了夏天就丢的扇子,看她个人造化罢。”

    太后听了,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她叫来宫女,“去,把皇后和方贵妃叫来,我们四个凑一桌斗斗牌九,老人家穷了,要她们拿金瓜子供奉呢。”

    第七章 晋见boss归来(下)

    从晋见太后回来那天开始,萧羌和海棠很是和平相处了一阵子。

    准确的说来,是萧羌没什么空来找她麻烦了。

    因为平王萧逐要回京了。

    谁都知道,萧逐是杨太妃的儿子,和萧羌位属君臣份属叔侄,却情属兄弟。

    萧羌怎肯怠慢自己这个兄弟一样的小叔叔?

    何况萧逐封在永州,和龙安宁为大越王朝镇守治理着国之命脉,卓有政声。

    垂翼遮天逐云凤,剑起凤鸣天地动。

    永州附近七国之间流传的这句充满赞美和畏惧的话语,说的便是这位少年亲王。

    萧逐十五岁加冠出镇永州;十六岁龙楼国三十万大军压境,他率三千风神军夜奔三百里,夜袭龙楼军营,于乱军之中一箭取了总帅性命,迫使龙楼退兵;二十岁与长昭国稀世名将赵亭决战于云林江畔,让这位终生战无不胜的名将一生唯一一次退兵。

    关于萧逐的故事,随着他回京的渐近,在后宫无数粉帕纨扇之后渐渐流传过来,却又是另外一种风流婉转。

    这家宫嫔说她未入宫时,曾在自家父亲的琴宴上见过萧逐一面,说他诗酒风流,一曲有误,醉中犹顾。

    那殿的妃嫔说曾在宫宴的时候看他和萧羌琴笛合奏,那人奏到一半,突然抛了笛子,拿去了坐伎的琵琶,铁马金戈,十面埋伏,最后大醉,醉倒在那比自己年长的侄儿怀里。

    当时帝座二人,红衣胜火,白衣似雪。

    私底下的宫女最爱说的,却是那年萧逐带着自己亲信的部下入宫,那个刚刚升为牙将的青年,在一干恭敬谨慎的宫女里发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初恋女子,于是萧逐上殿请旨,成就了一对有情人。

    关于这个即将回宫的男人,谁都说他是一段传奇。

    海棠听了,只差没yy到肠子都断了。

    从年上年下金屋到下了战场上龙床一路yy过去,当她在一天清晨囧囧有神一脸荡漾的蹲在椅子上yy萧逐和赵亭如何在云林一战一见钟情再见j情的时候,自己穿好衣服的萧羌淡淡甩过来一句,“朕要出宫。”

    她瞬间回过神来,把桌子上已经放凉的两碗药倒掉,回头看向萧羌,等他说下一句。

    查出问题出在药里之后,萧羌吩咐不要打草惊蛇,让御医们继续呈药,到了他们这边就一爪子倒掉ok。

    海棠在之前就隐约猜到了差错是出在药里,但是皇帝都没说什么了,她多哈密嘴啊。

    结果就是萧羌在翔龙殿办公,她就在偏殿宅着。

    现在听到萧羌要出宫,她星星眼的看过去,宛如期待被遛的小狗。

    萧羌系上披风的带子,手指轻轻在她下颌上一托,“嗯?想一起去?”

    如果此时海棠有尾巴的话,大概也要摇一摇了。

    萧羌想了想,线条优雅的唇角忽然就淡淡的抿起了一个弧度,“想的话,就求朕吧。”

    喂喂!你是个鬼畜受,不要把这种帝王攻的台词挂在嘴上好不好?你是个受啊受啊啊啊啊!

    海棠在心里呐喊,嘴巴上却顺水流风的一路恭维了过去。

    切,让他口头上占点便宜算什么,她现在可没胆子和他分开。

    开玩笑,现在这种情况下,萧羌不想立刻杀掉她,外面那些妃嫔可是想立刻把她炖成一锅汤呢,两相权衡,只好贴紧萧羌了。

    萧羌大概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呃,“识时务”,便爱怜的为她掠了掠鬓边的发丝,手指从她唇上虚划而过,“朕怎舍得让卿失望。”笑说一句,便带她出了宫。

    两人一架马车,萧羌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海棠扒开车窗,贪婪的向外看去。

    古代的马车并不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舒适,只够两个人勉强坐下,一路颠簸得难受,但海棠全不为意

    正午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因为七夕刚过,盂兰盆会又要到,整个街上不少人兜售香烛纸火,流水纸灯。

    萧羌闭着眼睛,悠悠说道,“还是宫外有意思吧?”

    对于这个问题,海棠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得出自己这种到了古代一点儿用也没有的废柴中文系毕业生,出了宫之后,维生真的是个问题之后,斩钉截铁的答道,“还是皇宫好。”

    这个答案显然在萧羌意料之外,他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活不下去。”海棠在萧羌面前也很少装心眼的。跟这种老油条比精明,那就是在搞笑。

    萧羌想了想,居然也点了点头,“也对。”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马车一阵颠簸,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停了下来,两人下车,早有一道边门悄悄开了条缝,萧羌也不言声,侧身闪入。

    里面是极宏大的一幢宅院,建制宏伟,完全按照宫殿的样子营造,从海棠的角度看去,主殿之上覆着的甚至是明黄|色的琉璃瓦。

    这个规格是和皇宫的建制一样了?莫非是行宫?不对,哪里有行宫造在市中央的?

    海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萧羌走去。

    这幢宅院养护甚好,但人却很少,萧羌显然对这里极熟,七拐八拐的就绕到了一处掩映在缤纷柳树之下,极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宅院前,

    这处宅院依水而建,岸上杨柳轻垂,衬着一湖碧水,雅致非常,宅子有一半却临在水上,做了一个小小的水榭,想要进去就要先从水榭上走。

    水榭上有人。

    远远的看去,只能看到红衣烈烈,宛如一团火燃烧在碧水之畔。

    稍近一点儿,海棠在看清他面目的一瞬,只觉得心里猛的一紧,竟有了一种入眼乃是一柄上古名剑的错觉。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男子。

    看到他,海棠想起的第一句话是倾国倾城,第二句话却是天子之剑,上绝浮云,下匡地纪。

    是的,那是一个美丽,却也如天子之剑一般萧杀的男子。

    红衣胜火,发若流泉,未束的长发覆在雪白的里衣和肌肤上,素的漆黑与白,衬着火焰一样的外衣,有一种锐利惊动而浓烈的美,直如名剑锋芒,不可逼视。

    他的眼是细长略勾的凤眼,眼波流转顾盼之间最是勾人,却偏偏毫不女气,当那样一双本应妩媚多情的眼凝眸向人的时候,只有一种清澈坦荡,毫无阴霾。

    靠……这就是绝品女王强大美攻啊啊啊啊啊啊

    海棠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在心底甩了无数把口水,一副路都快走不动的样子,萧羌已登上了水榭,对红衣男子轻轻一笑,眉梢眼角尽是温柔怀念。

    “阿逐,朕来了。”

    对面男子,正是平王萧逐。

    萧逐也是一笑,那样清澈的笑容就刹那软了他周身萧杀,竟然便带上了邻家男孩一般的温和阳光。

    “陛下,臣回来了。”

    他那样说着,未行君臣大礼,只是深深的弯下身去,一头长发便垂落水榭,几乎蜿蜒成漆黑的河流。

    在这瞬间,海棠只觉得胸膛里狼血沸腾,嗷嗷嚎两嗓子的冲动被压抑在了胸膛里,最终转化为掠过脑海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叔?侄?年?下。

    她萌了!

    和萧羌寒暄了一阵,萧逐眼神一转,看到了远远站在柳树里的少女,看清是谁,他愣了一下,随即温和一笑。

    海棠发现,这男人不笑的时候萧杀冷峻,笑起来却如同一个少年。

    “笑儿,没想到你也来了。”

    听到他叫杜笑儿,海棠第一反应是怔了怔,随即想起杜笑儿的父亲就在萧逐手下做司马,他认识杜笑儿也很正常。

    在这个世界她第一次遇到认识杜笑儿的人,她慌了一下,随即含笑上前几步,敛袖拜倒,“臣妾参见王爷。”

    “是啊,王叔,你现在应该叫笑儿杜美人才对。”还没等萧逐说话,萧羌就把海棠扶了起来,抿唇一笑,极温柔的替她拂去额边乱发,牵起她的手腕向里走去,“就是想着她有可能会是王叔的旧识才把她带来的。”

    说罢含笑看着萧逐,萧逐也是一笑,引他们二人进去。

    海棠只觉得萧羌握着自己的手冰冷无比,她下意识的挣了挣,忽然觉得他指尖传来一丝颤抖,就乖乖不挣。任凭他把自己带进院子,交给侍女,吩咐好生照顾。

    把他们让进院子里,叫来侍女带海棠去旁边的房间休息,萧羌淡淡的在旁边加了一句:“别带得太远,朕离不开杜美人的。”

    萧逐看他一眼,又看看海棠,把海棠安置在了厢房,自己和萧羌进了主房。

    萧逐进屋之后反手仔细锁上了房间,翻出来一个药箱,再看向萧羌的时候,萧羌正缓缓脱下外衣。

    披风随意的丢在地上,月白的颜色有如一团软软的云。

    清雅的青年正在慢慢解开外衣,淡蓝色的外袍慢慢滑落,他回头看了一眼萧逐,忽然淡淡一笑,有若风过春水,“阿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第八章 狼血继续沸腾(上)

    海棠被安排在了萧逐和萧羌的隔壁。

    服侍的侍女尽职尽责,为她碰来点心香茶,拿了几卷字画小说供她玩赏,海棠看都不看,挥挥手,直接把侍女赶了出去。

    开玩笑,隔壁两只帅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怎不叫人狼血沸腾心痒难耐?

    二话不说把茶一泼,把菲薄的瓷杯向墙上一扣,屏息静气的贴过耳朵,海棠猥琐的开始了听壁角这样一个有意义的活动。

    听了片刻,她愤怒的捶了一下墙,靠!不是说古代的墙都是砖木结构不带混凝土的吗?怎么这墙就恁的结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懊恼的把杯子一放,海棠甚至考虑要不要拿簪子凿个洞来看看。就在她转身要去找趁手工具的时候,一转身,她无比惊讶的看到了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女,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上。

    少女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年纪,生得粉光莹润美貌无比,海棠在宫里已看了多少美女,清丽一如史飘零,脱俗高雅一如韩纱,绝色一如方贵妃,在这少女面前统统被比了下去。

    我不控loli我不控loli,我只控熟男熟女我只控熟男熟女……

    海棠用力在心里念了无数次,最终还是只能愤愤的抹了一下嘴巴,甩出一把口水,靠!萌了!

    这地方是不是萌之大本营啊?出来一个萌一个……真是。

    听到了她咽口水的声音,少女半垂的星眸向这边堪堪扫来,一双眼如笼烟水虽然准确的看向了海棠,,却没有焦距,只是定定而茫然的看着。

    竟然是……盲人吗?

    海棠轻轻走上前,在少女面前摆了摆手,少女眨了眨眼,似乎感觉到风拂到了自己脸上,她怯生生的伸出手在海棠的方向探了一下,恰恰碰到了海棠手掌边缘,她柔柔的问了一句,“尊驾是……抱歉,我盲目无法视物……打搅您了……”

    “我是杜笑儿,你是……?”啊啊啊,声音好软,这就是所谓的loli有三宝,声娇体软好推倒啊!

    “啊,原来是杜美人。”显然在海棠不知道的时候,皇帝宠妃这个名头她做的实诚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少女起身,盈盈福了一福,“小女子沉寒,见过杜美人。”

    这少女容貌如此之美,一身华服贵而不俗,又在这平王居住的宅邸里,身份怕是大有来路,这么想着,海棠看她低眉顺目,柔而又怯的样子,人文主义情怀泛滥,暂时把偷听的事情丢边,端来糕点茶水,陪这小少女聊天。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海棠在沉寒的娇声艳语里几乎忘了隔壁还有两尾熟男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房间的门,萧逐的声音传了出来,“杜美人?”

    “请进。”海棠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萧逐推门而入,她施施然一个福礼,萧逐刚要开口,却看到了沉寒,他很明显的愣了一愣,吐出几个字,“……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萧逐安静的看着萧羌一层层华衣尽褪,暴露在空气里的消瘦躯体。

    当萧羌锁骨上的伤痕暴露在萧逐面前的时候,红衣的绝色男子方自眼角一凛,把他按到座位上,随手捞过衣服把他包得仅露出伤口,才开口道:“这是咬伤……谁?‘她’?”

    “是。”他点头,眼角眉梢居然还有多情轻笑。

    萧逐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在他这一笑里全都说不出来了,他摇摇头,仔细看去,这回却脸色也变了,“有毒?!”

    萧羌依然悠闲自得的颔首,“有毒。”

    “谁做的。”

    多情桃花眼含笑望了过去,“你说呢?”菲薄淡色的唇忽然就弯起了春风弧度,“如果不是来头太大,我岂会拖到现在,等你回静才来治疗?”

    萧逐忽然就不说话了,他深深看了萧羌一眼,并指如风,电光火石已点在他周围大|岤,一轮|岤道点过,萧逐微微一停,指尖隐隐泛起一层淡青,一路轮指从他百会印堂点到气海,最后一指直点丹田,萧羌只觉得嗓子里一阵腥甜,一口漆黑发青的血喷了出来!

    萧羌面白如纸向后一靠,肩上伤口也渐渐渗出黑血来。

    “我去叫人包扎。”萧逐刚要转身,萧羌抓住他的袖子,轻轻一笑,那已全褪了颜色的嘴唇映得他分外苍白羸弱。

    “叫笑儿过来,我带着她来,就是为了现在。”

    “……”回头看他一脸虚弱却还牢牢抓着自己的袖子,萧逐忽然就叹气了,绝色眉目之间掩不住的心疼怜惜。

    “……不会是你想的那个人做的。”回身为他理了理头发,萧逐长叹一般的说。

    萧羌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先不说这个了,这趟走得可还顺利?”

    “还好,半路上遇袭了三次,长昭、龙楼、南陈大概都有份。”萧逐神态里带了几分睥睨傲气,“哼,尔等已不复当年盛世之态,只会耍这等小手段。”

    “呵,我要娶沉国的公主,他们坐得住才比教奇怪吧?对了,公主可还安全?”

    “我尚活着,公主怎能不安全?”低头看他,萧逐一笑,萧羌也笑了起来。

    笑声里,萧逐转身走了出去。

    推开海棠的门,他没想到,刚才还在和萧羌说的公主,就待在他的隔壁。

    没有想到那只loli居然是公主,自己刚才完全把这姑娘当sd娃娃,摸头捏脸抓小手的。

    跟着萧逐走过去的时候海棠还在心里碎碎念。

    按照穿越后宫文的传统,公主不都该是刁蛮任性我行我素的吗?这小白花一样的公主到底是哪款穿越文里的啊?otz

    直到看到了斜靠在贵妃榻上面容苍白委顿的萧羌,海棠的精神才恢复。

    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精神委顿……

    海棠甩甩口水,不受控制的四下张望,赫然就在地上看到了一星半点的血迹,于是,狼血就完全沸腾了口胡!

    这这这分明就是那春宵一度蓬门今始为君开空行换段第二天早上的戏码啊!

    我说小猪啊,美攻虽然是王道,但是当强受因为客观因素变成弱受的时候你也要懂得怜惜嘛对不对?

    就在她狼血沸腾到了可以烧开水的时候,萧羌一声低唤把她神魂唤了回来,“笑儿,朕很冷。”

    低头,看到男人对她绽露出一个微笑,示意她尽快包扎。

    暂时收了收口水,跪在贵妃榻上为他包扎,萧羌还心情甚好的用没受伤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预防她一个不小心栽将下去。

    在快要包扎好的时候,他忽然爱怜一样轻轻拍了拍杜笑儿的背,“卿,刚才是不是看到沧海公主了?”

    她愣了愣,反问道:“陛下说的是沉寒?”

    “嗯。”他嘉许的点点头,旁边的萧逐也点点头。

    “沧海月明珠有泪,说的是当世两大美人,沉国沧海公主沉寒,皓月王朝的皇后朱泪,笑儿,你觉得沉寒美貌如何?”

    猜不透他为什么这么问,海棠老老实实的回答,“绝代美人。”

    萧羌点点头,把海棠放下地,转头看向萧逐,“既然笑儿都见过她了,择日不如撞日,王叔,把沧海公主带来吧。”

    萧逐点头,把海棠带了出去,片刻之后,沉寒慢慢走了进来。梨花木门在她身后慢慢合拢。。

    一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翦水双眸准确的看向了萧羌的所在。

    萧羌依旧合衣斜靠,桃花眼多情如水。

    沉寒缓缓跪倒,行完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道:“臣妾沧海公主沉寒,拜见德熙陛下。”

    萧羌却不扶她,只低低笑道:“你来的目的,平王知道吗?”

    他的声音明明那样温和,但是跪在地上的沉寒却不知为何,抖了一下,她颤声道:“……平王殿下不知……他只知我被许配给陛下而已……”

    萧羌缓缓起身,把她搀扶起来,温和一笑,“朕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让公主担心了,朕实在担当不起呢。”

    亲手为她端上了一杯蜜水,他低低说道:“公主,可该把东西拿出来了吧?”

    沉寒浑身一震,她慌乱的点了点头,贝齿无助的咬着樱唇,姿态楚楚可怜至极,萧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抚,“慢慢来。”

    把她抱上膝盖,萧羌含笑看她,却也不再催促。

    沉寒浑身都在细细颤抖,男人接近纵容的行为却让她更加慌乱,她慌乱的不敢抬头,低着头,一件一件解开身上的衣服。

    衣服飘落地面的声音极其细微,听在沉寒耳里却仿如惊雷声声。

    最终,亵衣落地,少女晶莹润白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气里,

    萧羌唇边含笑,却丝毫不为所动,“到底在哪里呢?嗯?公主?”

    他的鼻息喷在她耳边,沉寒一抖,把手里抓着的外衣放在他手里,“东西在我背上,这件衣服是用堕玉天丝织成的,陛下把它放在我背上,用鲜血拓印,即可下来……”

    “哦……”他应了一声,温柔的把外衣披上她肩膀,把沉寒翻转过来,随手取下她发鬓上的一根发簪,柔声说了一句,“忍着点儿。”

    银光一闪,沉寒指尖流出鲜血,萧羌沾着血,一点点在她背上移动。

    鲜血润透了衣服,一行行字迹慢慢的显现出来,萧羌唇边含笑,一字一字的看过来。

    看完,他轻笑起来。

    怪不得要派一个盲目的公主过来,这样的东西,确实不能让别人看到。

    第八章 狼血继续沸腾(下)

    怪不得要派一个盲目的公主过来,这样的东西,确实不能让别人看到。

    看她缩在自己胸前,萧羌弯身取过自己脱下的一件斗篷,密密实实的把她包了起来,沾满鲜血的衣衫轻轻一扔,飘落在旁边为他包扎伤口留下的水盆里,刹那血水交融,再看不到一点儿字迹。

    取过旁边的药箱,萧羌心情甚好的为她包扎伤口,问道:“寒儿可知道是谁让你带这个东西来的?”

    她怕冷的缩在萧羌胸前,睁大一双明眸,细声细气的说:“不知道,只知道是母妃吩咐的……”

    “哦,是嘉佑太妃吩咐的吗?那寒儿知不知道朕看到这个东西之后该是什么反应呢?”

    她继续迷茫摇头,萧羌大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朕知道就好了。”

    轻轻巧巧的说完,他又问了一句,“那结盟的国书呢?”

    “国书已经交给平王殿下了。”

    “好。”嘉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忽然问道,“寒儿喜欢什么样式的凤冠霞帔?朕好着人去打造。”

    沉寒不知所措的摇摇头,小心翼翼的把手揽上他的颈项,怯怯说道,“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笑了笑,萧羌弯腰单臂把她抱了起来,“走吧,和朕回宫。”

    德熙七年七月十二,当各宫妃子照例在黄昏时分齐聚一堂,向太后以及皇后请安的时候,太后领出了一个绝色少女,并让除了皇后之外所有的妃子都向她行礼。

    沉国沧海公主沉寒,即将嫁入大越皇室,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包括皇后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双目失明的娇弱少女坐在帝王身侧,看着皇帝为了她,于四夫人之上,再立新等皇贵妃,爵视诸侯王,迎娶之礼为副后,仪同皇后。

    七月二十七,亲王箫逐为正使,辅相为副使,礼宾共四十八人,入沉国礼宾馆,征吉,征雁,纳彩数项立后的礼仪过后,正午吉时,镏金凤舆将沉寒从沉国礼宾馆抬入了大越皇宫紫微城的正门天华门。

    天和地和人和三大主殿次第开放,分别祭拜天地祖宗之后,沉寒并帝后于人和殿升座,向皇帝行三拜九叩之礼,向皇后行二拜六叩之礼后,入住后宫三大殿之外最精美宏伟的飞凰殿,终于礼成,沉寒以副后身份,成为了这偌大的德熙后宫里仅次于皇后的尊贵女性。

    同日,德熙朝中书省发布消息,借此婚姻之约,大越朝与沉国结为兄弟之盟。

    这个结盟与联姻都来的太过突然,迅雷不及掩耳。

    东陆两大强国结为同盟,这场婚姻震慑的不仅仅是后宫,还包括大越政局,甚至于未来十年东陆的政治格局——以上所述对海棠而言,到目前为止和她么有一点关系。

    她现在惟一该烦恼的就是该如何在萧羌魔爪之下护得自己小命周全。

    所以,她绝然不会想到,这名背负着秘密嫁入大越宫廷的绝色少女,却和她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谓后宫,好比一个池塘里养了品种繁多的鱼,从食人鱼到草鱼一应俱全,没石头丢下来,鱼们还要自己咬几口呢,何况现在有沉寒这么一块足斤足两的石头?

    所以,现在暂时没人有空搭理海棠。

    萧羌看起来也很忙,自从婚礼和宣布结盟的消息宣布出去之后,大越朝堂就算炸了锅了,从朝野吵到各国使节,皇帝同学工作量大增,再兼顾一下和小白花沉寒谈情说爱,基本上已经把自己睡眠的时间搭进去了。

    所以,现在小强暂时也没空搭理海棠。

    海棠就美了,萧羌迎娶沉寒的当天,她就滚回后凉殿去,刚一进门,如花就扑将过来,姐姐你可想死我了。

    我差点就被人想死了。听到如花一连串的追问,海棠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如花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例如内裤和卫生巾不出她所料果然出现盗版了,销量下滑,她担心还没有推出的香薰灯也会被盗版,就自己加了料进去。

    说到这里,如花甚为得意,她捧出了新做出的花膏,雕刻精美的银盒里盛了极其娇艳的一点儿碧绿,闻上去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估计拎条狗扔这花膏面前,它也闻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做的了。

    “怎样?”如花得意炫耀,又把手里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海棠,“我调了多种香料进去,效果比原来还好,味道却让人分辨不出,这是调的时候多出来的残水,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姐姐你看看?”

    海棠接过瓷瓶一闻,浑身一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莫非姐姐觉得不好?”如花眨巴眨巴一双大眼。

    “不……我只想说,你顺带把复合香水发明出来了……如花,你太有才了!”

    于是,就本质上来说,海棠是个极其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

    萧羌这阵子没找她麻烦,加上现在复合香水和香膏成效不错,她就积极乐观的把萧羌丢到一边,开始和如花讨论到底该怎么营销——

    (天音:这就是所谓皮痒= =)

    既然做出了东西,自然就要拿去卖才是天道,二话不说,原胭脂水粉铺看板娘如花同学,上!

    一点点把掺在粉里的锅底灰慢慢去掉,如花的肌肤日复一日变得晶莹剔透,每日两次请安,侧目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后宫,人人以美色自保,就只为风情倾了那皇座上的帝王。

    萧羌喜爱女子肌肤柔嫩白皙,看看得宠的方贵妃,现在风头无两的沉寒,哪个不是肤如凝脂?于是云州铅粉价昂一时,现在眼睁睁看着原来黑不隆冬的如花日渐肌肤莹润,咬碎银牙的同时,谁也都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每日到后凉殿去的宫女也就多了那么一些些,就为刺探到底如花用了什么。

    “不急不急。”海棠坐在梨木榻上摇头晃脑,“急乎哉,不急乎。”

    眼巴巴看着几个来刺探的宫女悻悻的走了出去,如花几乎听到了银子拍翅膀飞走的声音,转头看着海棠,“姐姐,我们的东西本来是要卖,你怎么把她们都劝走了?”

    “啧啧,如花,这你就不明白了,咱这次要做高端产品,要做大价钱的好不好?话说你开胭脂铺的时候也是吧,最好最贵的只拣那些只要贵的不买对的的顾客宰是不是?就算仓库里还屯着大把也要在买的时候很遗憾很为难的说,‘这些要不是为了您,我们才不会赔本做这生意,这京城上下除了您谁还消费得起呢~’这样的促销台词对不对?”

    如花听了,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海棠的意思,搓搓修长白皙的双手,如花笑得极其j商,“我明白了,姐姐,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所以啊……来来来,如花,咱们研究一下,咱们定多少价格合理……你说这一刀下去既不能宰得她只买得起一次,也不能轻得她次次都买得起,你说对不对……哇卡卡卡卡~”

    事实证明,她们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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