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后第38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不许任何人探望,但是仍然有流言传出,禧嫔娘娘之所以会被皇上打入冷宫,是因为她在关雎宫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才会让皇上如此恼羞成怒。
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谣言滋生。
有人说关雎宫里真的住着一位涪陵葬后,更有人说关雎宫里面的人其实只是莫皇后的鬼魂!也有人说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涪陵葬后,而是当初选秀被遣送出宫的苏小主!
之前的葬后之说,徐嬷嬷的疯言疯语,再加上禧嫔娘娘的事件,似乎都在说明着关雎宫的可疑。
萧太后更是亲自问了皇上此事,龙殷自是说的模棱两可,等着萧太后上钩!
两天之后,萧太后果真是沉不住气,下令传召浅音到坤宁宫问话!
《》第2卷 关关雎鸠 太后刁难含玄机
“太后娘娘金安!
坤宁宫内,暖意袭来,浅音恭敬端庄的屈身行礼。
萧太后坐在暖垫上,示意她起身,在看到她的容貌时,眼神微眯,随后泛出一抹淡淡的波光,手指上的紫色宝石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浅音在这样的注目下,依然不动声色,一派低眉顺眸之色。
萧太后终于将目光收回,看着浅音,嘴角扯出一抹干冷的浅笑,问道:“你就是苏浅音?”
浅音的话语淡漠如水,不辨喜怒:“回太后娘娘的话,民女正是苏浅音!”
萧太后斜睨她一眼,只手端起案上的茶盏,缓缓地划着杯盖,漫不经心的问道:“本宫想起来了,你当初不是被皇上送出宫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后宫之中?”
浅音淡声说道:“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她若想说得明白,就算是编个谎话搪塞,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明的!
萧太后看着浅音,脸色忽明忽暗,眼中划过一丝凌厉:“阴差阳错?这话倒是新鲜!孩子是皇上的?”
浅音瞬间便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眸光毫不避讳的直视萧太后,盈盈笑道:“回太后的话,浅音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混淆皇室血统!”
萧太后看着浅音,眼神中顿时透露出三分激赏来,但是更多的则是冷然之色,启口道:“听起来,你倒是个明白人!”
“浅音只是实话实说!”
萧太后低眸望了一眼浅音,牵出一抹浅笑,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浅音气定神宁的答道:“回太后的话,孩子七个月了!”
萧太后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说道:“皇上也真会瞒哀家,就连身边的女人怀了孕,都还要跟哀家躲猫猫!”
“皇上大概是想等孩子出生了,好给太后娘娘一个惊喜吧?”一旁的文嬷嬷看了一眼浅音,收回视线,意有所指的说道。
萧太后的双眸迸发出尖锐的寒光,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啊!寻常惊喜倒也罢了,可是这件事情还真是天大的惊喜!”
浅音唇瓣微抿,站在那里没有动!萧太后今日传唤她,她就是料定了萧太后不敢对她怎样,至少是现在!所以才敢大胆过来!既然身处坤宁宫,她倒不怎么担心萧太后会怎么为难她!
萧太后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茶,缓缓地用茶盖轻磨着杯沿,看到浅音还站在那里,不由脸色一沉,道:“怎么站在那里啊?你怀有龙嗣,赶紧坐下吧?若真在坤宁宫出了事情,你让哀家怎么跟皇上交代?”
浅音佯装惶恐说道:“浅音不敢!”
萧太后是故意的!要说演戏,她可真是戏中高手,她一个孕妇站在这里那么久,萧太后故意给她下马威,提高自己的威信,她又怎能不陪她演下去。
文嬷嬷在一旁看到浅音未动,又看太后只是静静的喝茶不语,似是没有看到一般,不由正色道:“苏姑娘,太后娘娘让你坐,那是看得起你,再推脱下去,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浅音听了,知道再推辞下去就不好了,便乖顺浅笑道:“谢太后恩典!”话落,便在青寒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萧太后放下茶盏,朝文嬷嬷说道:“文嬷嬷,你去看看张嬷嬷怎么还没有把点心送上来!”
“是!”文嬷嬷刚要出去催促,就看到张嬷嬷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就止了步,退了回来。
张嬷嬷下跪恭声道:“太后恕罪,老奴做糕点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才会姗姗来迟!”
浅音扫了一眼张嬷嬷,她倒是一个有眼色的嬷嬷,也难怪萧太后会如此器重她了!
只是萧太后让她端糕点进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萧太后头抬也未抬,吩咐道:“还磨蹭什么?赶紧把糕点给苏姑娘端过去尝尝!”
“是!”张嬷嬷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糕点端到浅音面前的桌案上,摆放整齐,眼光稍抬,在看到浅音的容貌时,张嬷嬷忽然震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嘴里只发出一声异常单调的轻呼:“你......”
浅音似是颇感讶异,看着张嬷嬷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不解。
张嬷嬷心思一转,连忙转身向太后身边退去,然后附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起来。
浅音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仿似没有察觉到丝毫危机一般,细细的品尝着盘中的糕点。
这萧太后果真是让张嬷嬷来认她的!只是如今指认,也是无凭无据罢了!
萧太后眼光一凛,挥手示意张嬷嬷退到一边,瞥了眼浅音,不动声色的说道:“苏姑娘觉得糕点如何?”
浅音暗叹萧太后的深沉,故作沉思道:“丹桂花流光溢彩,芳香馥郁,是观赏花卉中的珍品,太后以丹桂花入膳,做出来的丹桂花糕更是人间珍品,吃在嘴里自是美味可口!浅音今日有幸了!”
萧太后颇感讶异,似是来了兴致,“哦?你识得丹桂花糕!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此糕的做法?”
浅音优雅浅笑,答道:“丹桂花采花,洒以甘草水,和米舂粉,作糕,清香满颊。”
萧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浅音,说道:“没有想到苏姑娘对糕点还颇有研究,哀家今日可算是遇到知音人了!”
“浅音不敢当!”
萧太后问道:“除了丹桂花糕,姑娘还会做些什么糕点呢?”
浅音端丽舒荣,缓声道:“浅音家境中庸,进宫之前倒也常常帮助母亲做些糕点,不过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实在不敢说与太后听!”
萧太后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似有三分激赏,五分警惕,二分凌厉,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浅音无奈,只得一一娓娓道来:“食禄糕、枣糕、蓬燕糕、大耐糕、糖糕、粟糕、麦糕、豆糕、花糕、糍糕、雪糕、干糕、||乳|糕、五香糕、芡糕、山药糕、松黄糕、沙米糕、脂油糕、雪花糕、软香糕、鸡蛋糕、茯苓糕、三层糕、金桂糕,这些糕点做工简单,实在不敢跟丹桂花糕相提并论!”
《》第2卷 关关雎鸠 身份对峙惹人疑
“你倒是挺谦虚!”萧太后的话似赞似讽,令人一时难以分辨得出来。
浅音轻轻地回道:“浅音说的都是实情!”
萧太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你说你进宫之前家境中庸,你的父亲是?”
浅音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家父只是皇城一名亭史!”
萧太后扬眉反问,似有几分不信,随之冷哼道:“亭史?”
浅音心中冷笑,面上不为所动,说道:“正是!”
萧太后冷冷的看了浅音一眼,沉声道:“后宫近日一直都在盛传有关于姑娘的传言,你可曾听闻?”
浅音缓缓应道:“略知一二!”
“有人说姑娘和殉葬涪陵的先皇后同系一人,不知姑娘有何感想?”
萧太后紧紧地盯着浅音,想要在她脸上找出一抹慌乱或是不安,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浅音平淡无波的笑道:“既然是传闻,自是当不得真!”
萧太后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发现浅音只是浅笑的望着自己,心中忽然间有些佩服起眼前女子的冷静。
萧太后的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轻放下茶盏:“张嬷嬷,你当年在凤栖宫伺候过先皇后三日,你觉得苏姑娘和先皇后会是同一个人吗?”
“两人长的一模一样,若是有人误会也是理所应当!”
萧太后看了浅音一眼,朝张嬷嬷轻轻斥道:“你说她们长的一模一样?会不会太夸大其词了?”
张嬷嬷连忙说道:“太后明察,老奴说的都是实情!”
萧太后听罢此言,有一刻的失神,只是审视的盯着浅音脂粉未施面庞下的清冷双眸,说道:“哦?那倒是奇了!”
浅音抬眸,浅笑的看着萧太后,一字一句,宛若落地的珠子般琳琅清脆:“太后娘娘,先皇后天人之姿,身份显赫,当年被恩赐追随先帝殉葬皇陵,灵柩更是运往陵寝长眠,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浅音自认和先皇后差距极大,不敢相比,若是容貌相似,那便是浅音的荣幸了!可若是有人造谣我和先皇后同系一人,那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太后娘娘是吃斋念佛之人,心中信奉的是神灵,神灵之下无鬼怪,相信太后对此事心若明镜,断不会信了这些谣言,再说此等怪力乱神之说,听多了反倒会饶人心神!”
萧太后蓦然看向浅音,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讶异和冷厉,想不到苏浅音竟然会如此大胆直接。眼前的女子太过于聪明了,严格的说是聪明过度了,短短的一席话不单奉承了她,也暗暗讥讽了她和后宫的嫔妃们!但是她却丝毫找不到破绽来数落和惩罚她的大胆失言!
“过来,让哀家看看!”
萧太后朝浅音挥手,示意她过去,双眸紧紧地盯着浅音。
“恩!长的果真和先皇后有几分神似,但若说一模一样,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太后明鉴!”浅音低敛双眸,淡淡的应道。
“张嬷嬷,明明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以后可别再乱说了!”萧太后拉着浅音的手,神色冷厉的对张嬷嬷斥道。
张嬷嬷连忙跪下,说道:“奴婢知错!”
“你如今虽然还没有任何的册封,但是身怀龙嗣,身份自是尊贵不比往日,你我是婆媳,以后自当和睦相处,万万不能让皇上为了后宫的事情分了神!”萧太后语声温和关切,但是字字藏着锋利无情!
浅音盈盈一笑,平静回道:“浅音谨遵太后教诲!”
萧太后心中一动,从她第一次见到苏浅音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不舒服,如今再见,尤其是面对她碍眼的肚子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亲手捏碎了她!通常她召见嫔妃,众人莫不都是一脸的胆战心惊,惶恐不安,唯有她气度不凡,处事说话更是聪明圆滑,知进退,更懂得收敛锋芒,此人倒是有几分睿智。
萧太后松开浅音的手,微憩双眸,疲乏的说道:“好了,哀家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想必也不用哀家多说些什么,回去吧!”
“是!浅音告退!”浅音行礼退下。
萧太后望着浅音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几分悲凉,几分深沉,几分鄙视,还有几分震惊!
苏浅音,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她没有想到会在逼迫皇上选后的节骨眼上,会冒出一个苏浅音来,而且龙殷还让她怀了身孕!
七个月大了,是吗?龙殷竟然敢背着她金屋藏娇,如今连孽种都有了,她当真是小瞧了他!
这个孩子也是一个祸害!如果生出来的是个男孩,那可就真的糟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孩子悄悄的胎死腹中,看来她需要好好地筹划一番了!
“太后,奴婢真的没有看错,苏浅音长的真和先皇后一模一样!”张嬷嬷低低的说道。
莫锦瑟那样的女子,风华绝代!她照顾了三日之久,又怎会认错?两人除了相貌,就连神色都一样。可是莫锦瑟不是已经死了吗?想着张嬷嬷不禁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哀家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的手里至今还有当年为先帝选皇后而留下的画轴,看到苏浅音似是熟悉得很,这也正是她第一次在选秀上看到苏浅音时,为何会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是......
“太后,此女不能留啊!”文嬷嬷在一旁也说道:“若她真的是先皇后......!”
“住口!”萧太后忽然厉声叱道。
文嬷嬷和张嬷嬷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莫锦瑟当年被赐死有目共睹,况且她的灵柩曾经在中途跌落过,里面的人是她没有错,你们如今相信她就是莫锦瑟,莫不是说她死里逃生,穿过千斤重的墓门,自己从土里钻了出来吗?”萧太后冷厉的说道。
“奴婢失言了!”两人连连说道。
萧太后眯起锐利的眸子,冷声道:“你们帮哀家查清楚苏浅音的底细,到时候一字不漏的悉数说与哀家听!”
“奴婢遵命!”
《》第2卷 关关雎鸠 未雨稠缪愁更愁
浅音出了坤宁宫,就看到龙殷和马扬站在外面,看那情形,似乎等了很长时间!
他黑发束在玉冠之中,立体的五官,如同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似是扬起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
龙殷见浅音出来,眼眸微不可闻的沉了沉,似是松了一口气,几步上前与浅音相对而视,浅音浅浅一笑,龙殷颇有几分意外,但却什么也没有说,眼神示意马扬抬了步辇,亲自扶浅音坐上,便往关雎宫走去。
龙殷握着浅音的手问道:“太后可有为难你?”
浅音轻声笑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后为难我!”
龙殷轻柔的抚着浅音的肩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凝:“那你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亲自涉险啊!”
他知道消息后,慌忙扔下满殿的重臣,急急赶来,可又心知不宜亲身进去,萧太后若是看到他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会更加的想要铲除浅音!他在外面等得胆战心惊,如果浅音再不出来,他一定会闯进去将她带出来!
“我就是料定太后不会对我怎样,才敢只身前来,但是下一次见面,我就不敢肯定了!”浅音带着寒意的声音淡淡的说着,不惊轻尘然而却锋利刺骨。
龙殷听了,蹙眉道:“还有下一次?”
浅音轻笑:“太后若召见,我总不能不见吧?”
龙殷紧紧的凝视着浅音,许久,目光变幻着:“那也总应该派人知会朕一声吧!”
此话一出,浅音的目光如水,脸色沉寂,但却复杂不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改口道:“你今日是专程等我的?”
龙殷唇瓣抿得紧紧的,含着一丝嗜血的邪笑,轻易读出浅音的心思,认真道:“别岔开话题,以后若是太后召见,你必须派人知会朕一声,记住了吗?”
“恩。”浅音无奈,只得应下,说道:“张嬷嬷果真识得我!”
龙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发丝,绕在他修长有力的指间,眼中如同清晨的泉水般,清澈冷冽,“张嬷嬷?”
浅音眉目低敛平静无波,静静地说道:“我原来在凤栖宫的时候,萧太后曾经派了两个心腹去照顾我,一个徐嬷嬷,还有一个就是此刻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张嬷嬷,我们虽然只处了三日,但她显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太后怎说?”龙殷修长的手指在下颚轻轻的摩擦,薄唇扯出一抹浅笑。
浅音酝酿了一下,沉声说道,“你放心!张嬷嬷虽然认识我,但先后殉葬皇陵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她和太后也只是觉得我和先后长的一模一样罢了!”
龙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目光沉静而深邃,“太后开始怀疑你了吗?”
“无凭无据,她怀疑又怎样?莫皇后‘死’无对证,她总不会以为我是莫锦瑟幻化出来的厉鬼吧?”浅音的眼睛里冷漠而飘忽,仿佛刺穿了一切,却依稀带着一种悲悯的温暖。
龙殷唇瓣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不经意的看了眼浅音道:“厉鬼?那也说不定!”
浅音神态微妙,轻语道:“别人若是怕鬼,我还相信,可是萧太后怕鬼,我却是不相信!”
龙殷有丝诧异,低低的问道:“为什么?”
浅浅的笑融开,浅音眸光淡淡的扫向龙殷,清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一个人若是心狠到了极点,连鬼都可以变成他的奴隶!”
龙殷嘴角微扬,忍住笑,说道:“你把萧太后形容成厉鬼?”
浅音移回视线,静静地看着前面,神色半明半暗,分不清是喜是忧,是欢是愁,只是说道:“太后是不是厉鬼,不到最后咱们都尚无定论!”
“她若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她,不知道是喜是悲?”龙殷淡笑的看着她,黑眸深处,闪过一抹柔光,旋即又隐没不见,藏进最深处。
“她的心很强大,还轮得到别人来评价吗?我从未真正与太后相处过,今日相见,寥寥数语,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样一个女人心里有恨、有怨、有恐惧,可是也有一份欣赏滋生,只是可惜了,皇权相争,后妃妄想独揽朝政,本身就注定了以后的悲剧!”
浅音的声音在龙殷的耳边轻轻飘过,龙殷回眸看去,只见她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脸上骤然光彩四射,灿烂动人,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问道:“她让你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吗?”
浅音怔了怔,然后盈盈一笑:“我若说有,你可会生气?”
“难得你有欣赏的人,朕又怎会生气?只是萧太后毕竟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心存欣赏,可是十分的不理智!”龙殷皱了下眉,神色复杂多变,语气忽然冷上了好几分。
浅音轻声笑道:“古有琴师伯牙弹琴得遇樵夫钟子期,才有高山流水之曲,宫闱之中即使算计争斗,我若是能够和萧太后周旋,也算是一种幸运!”
龙殷听言,双眸亮了一下,唇边吟着淡淡的笑意,宛如月夜点点晕开的月色,干净的透明,不由说道:“若是别人成为萧太后的眼中钉,只怕早就吓得魂不守舍,唯有你还能作此隐喻,气定神闲!”
浅音唇角一弯,露出一抹笑纹:“说到底,我也并不算是孤军奋战,倘若真有我难以应对的局面,我自是不会傻傻的坐以待毙,死撑下去!到时候还需要借助皇上的权利才行!”
龙殷心有所触,问道:“如今你和萧太后已经开战了吗?”
浅音冷冷笑道:“她今日见了我,虽然表面无恙,但是心里早将我作为喉中刺,意欲拔除,我和孩子的安危此刻只怕已在她的算计之内!”
龙殷薄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说道:“她若想动手,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份量!”
浅音说道:“看得出来,她十分芥蒂我怀孕的事情,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龙殷看着浅音,问道:“你预备如何做?”
浅音唇边露出笑,清冷的双眸浮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马上就要到年岁了,皇上可还记得上次我向您讨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龙殷眼神微眯,看着绵长起伏的宫墙,低低的说道:“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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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可能会晚一些!
《》第2卷 关关雎鸠 统领六宫授金印
元祈王朝肃号二年末,年岁前夕,龙皇下诏,诏曰:“苏浅音,朕之所爱,亦为结发之妻,贤良淑德,温良恭俭,伴君一年之余,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今封为元祈皇后,授金印紫绶,正位宫闱,统领六宫,赐住关雎宫。除夕之日正式大婚,届时普天同庆,大赦天下!钦此。”
圣旨下达的时候,青寒等人比浅音还要兴奋,浅音躺在软榻上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轻叹!
圣旨上面的朕之所爱,亦为结发之妻!着实让浅音心思复杂起来!她没有想到龙殷会选择这样的诏词。
这样一来,她就算不想成为后宫的箭靶,也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相互伤害了那么久,即使曾经相恋过,可是一切也是建立在欺骗和算计上面,如今他对她当真还是一往情深吗?
如果没有两人的协议和算计,没有以往发生的劫难,她也许会幸福的喜极而泣吧!可是诏词通过这样大张旗鼓的方式传达出来,即使有真心,也或多或少加了算计和阴谋在里面!
凤玺和后位是她自己要的,这样的诏词本是锦上添花,省了她很多的麻烦,可是她还是感受到了些许的失落。
“恭喜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青寒下跪高兴行礼道。
妙菱几人还有张安几位小太监也连忙跪下齐声说道。
浅音无声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们起来!
青寒等人还以为浅音是当着众人害羞,也就不以为意,因为接下来便是马扬身后跟着几十名太监宫女,纷纷在礼官的高喝下将手中的东西一一献上,好让浅音赏看!
礼官高呼:皇上赐新色花样宫绸、宫缎、妆缎、蟒缎各五十匹。
十二扇玻璃围屏一座,紫檀璎珞一副。
二十四扇紫檀架子大理石围屏一座。
端砚两方,湖笔十支,上等文房四宝各两套。
白玉扇坠儿四个,扇子四把。
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簪一对。
金镶玛瑙二串,翡翠玉琉璃钏二双,九凤朝阳钗二副,攒珠累丝盘螭黄金璎珞圈二对。
象牙白如意簪三支。
金锭银锭各是一百二十对。
白虎皮一张,玄狐皮六张,紫貂皮一卷,
珠宝首饰四十件。
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一对。
……。
浅音耳边听着礼官的高呼,眼前看着盘中的饰物,竟出现了眼花缭乱的眩晕感!
青寒等人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也难怪他们如此,面对如此上好之物,没有吃惊是不可能的!
就拿浅音面前的那对赤金嵌明珠凤簪来说,那镶的明珠足有小指大小,圆润饱满,一看就是难得的饰品。
左边的那付金褐色缎绣红梅镶红宝抹额,那垂下拇指大的明珠累累而动,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还有各色上用宫绸,浅音看了不禁倒抽一口气,里面摆放着蟒缎、妆缎、金花缎、蝉翼纱、软烟罗、石榴绫等,几乎各种绸缎都应有尽有!
此外还有绵绵不绝的封赐一一摆设进来,浅音只得坐在那里示意青寒等人将东西放好!
关雎宫里面应有尽有,可是龙殷还是赏赐了很多的东西,难免不令浅音感到吃累。
青寒等人在那里清点赏赐,浅音对马扬浅浅一笑,马扬会意,连忙躬身跟了过去。
进了里殿,浅音示意马扬坐下,马扬自是不肯,后来见浅音似有薄怒,也就依了浅音的意思,坐了下来,可即使如此,也是稍微沾了一下椅面,不敢大胆的坐下。
浅音眼中划过一抹赞赏,这马扬果真是深藏不露,深谙礼节尊卑之人,即使主子赐坐,也不失自己的本分!
“奴才在这里贺喜娘娘了!”马扬朝浅音恭声说道。
浅音轻笑回礼:“浅音在此多谢公公吉言了!”
语蝶上了茶水,浅音示意她过来,附耳说了些什么!
语蝶退了出去,不一会手中就拿着一个檀木盒子走了进来。
浅音示意她将盒子放在马扬的桌边,马扬讶异的看着浅音不明所以。
“公公不妨打开看看!”浅音轻吟笑目,淡声说道。
马扬疑惑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赫然放着官窑脱胎填白盖碗一套,瓷器做工精细,一看就是难得的稀世珍宝,马扬眼中流露出一丝松动,但随之还是蹙眉问道:“娘娘,您这是何意?”
“浅音听说公公生平没有别的喜好,但却偏爱收藏瓷器,这套官窑脱胎填白盖碗是皇上所赐,浅音很早便想送给公公,如今却道是个机会!”
马扬听了,连忙就起身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收!”
“公公这是为何?语蝶,赶紧扶公公起身!”浅音连忙吩咐语蝶道。
马扬只得站起身来。
浅音浅声笑道:“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浅音相赠的虽是瓷器,但也幸而是碰到了公公这样的知音人,也就算不得是暴戾天物了,还请公公莫要推辞的好!”
马扬也深知推辞下去不好,就说道:“既然如此,奴才在此多谢娘娘赏赐了!”
浅音佯装有些生气道:“浅音一直都当公公是自己人,如此倒是显得生疏了!”
“奴才惶恐!”马扬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镇定回道。
浅音似是没有看到马扬的紧张,说道:“浅音长居关雎宫,对后宫之事可谓生疏之至,皇上封我为皇后,浅音自知前事难为,以后浅音如果有不懂之处,还请公公在一旁提点一番!”
马扬回道:“娘娘谦虚了!如果娘娘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尽管开口,奴才一定竭力而为!”
浅音看着他,轻笑道:“有公公这句话,浅音就安心了!”
马扬低眉轻语道:“能为娘娘做事,是奴才的荣幸!”“奴才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浅音眉微挑,说道:“公公请说!”
马扬说道:“这后宫属太后娘娘势力最大,太后一心又想让自己的侄女萧淑妃登上后位,如今娘娘入主六宫,还请娘娘多多提防背后之人!”
浅音睫毛颤动了一下,笑道:“多谢公公提醒!只是不知这后宫除了萧太后,谁的势力最大?”
“这……”马扬似是有所忌惮,看了周围一眼,这才起身附身到浅音身旁,低声道:“娘娘若问后宫嫔妃中谁最受宠,那自然是蓬莱宫的张贵妃了!”
浅音一听,眼神不禁渐渐地凝结成冰,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浅笑!张慕儿,她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第2卷 关关雎鸠 嫔妃齐聚关雎宫
马扬走后,浅音一直都在想马扬说的话。张慕儿宛丘淑媛,色艺无双,也难怪深得龙殷宠爱,再加上张慕儿经过匪贼事件,为了清白跳海,就是这份守节痴情,龙殷就不会亏待了她!
只是张慕儿啊张慕儿!你大概也想不到我还能好好地活着逃回元祈,甚至如今怀了龙嗣,更是登上了后位。
如果是往常,她兴许会不与人相争,可是在这后宫不争就是争!玄玉和她原本会逃过一劫,可是因为张慕儿的告密,玄玉惨死,她更是被逼流落到大明朝!张慕儿若真的死了,那倒罢了,可是她还好好的活着,她就断然不会放过她了!
圣旨过后不到午时,宫中嫔妃们就悉数前来请安!皇上本有旨意关雎宫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可是大婚前夕,嫔妃过来行礼请安,那是族制,浅音若是推辞自是不好!
于是吩咐秋烟等人招呼嫔妃在前殿入座,而她整理仪容随后而至。
既然是见嫔妃,自然不能穿的太过朴素,青寒服侍她穿了一袭正红色宫装,长及曳地,腰部本以云带约束,可是如今怀了身孕,自是玉带摘除,越发显得腹部浑圆,一头青丝梳成云华髻,发间只插了一支七宝珊瑚簪,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却映得面若芙蓉。
玉面上浅音一双凤目清冷淡漠,却又凛然生威。
浅音妆容完毕,这才在青寒的搀扶下缓缓乘坐步辇步入殿内。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浅音入内,众妃连忙奇跪行礼,满满一殿的人,好不壮观!
浅音在青寒的搀扶下坐上主位,这才示意大家起来。
众妃谢恩,缓缓站起身来,待悉数坐下,浅音望去后妃也有二十人之多,
浅音借助喝茶的动作,淡淡的扫视着殿内的后妃们。
张贵妃弯弯秀眉似一轮新月,清澈的眸子仿若碧潭秋水般灵动有神。着一身黄|色长裙,胸前好似芙蕖之瓣,层层叠叠,若隐若现。腰间系一款款白色纱带,裙下摆轻如飞烟,飘飘若飞,水袖开至腿膝,随风而动。
张慕儿看到浅音,又在看到她的肚子时,失神片刻,继而就是眉目低敛,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张慕儿下边紧接着坐着的妃嫔,身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风髻露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可不正是如今身为贤妃的孟蓉吗?
孟蓉早就认出浅音,脸上洋溢出激动兴奋之色,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里,只怕她一定会像往常一般大声的唤出浅音的名字!
浅音若说见到孟蓉没有激动,那是假的!此时此刻,大概只有孟蓉对她的出现是心怀兴奋的吧?
张慕儿对面坐着的是萧淑妃,可见她今日的穿着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浓密如云的发髻高高耸立,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她姿态奇美,明艳高雅,仪容安静,体态娴淑;戴着一支湖心鴛鴦釵,点缀的稀世明珠照亮了美丽的容颜。
她抬眸撞上浅音的视线,只是微微额首,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浅笑。
浅音无声一笑,算是回了礼。
张慕儿浅笑,容颜鲜明光彩象秋天盛开的菊花,启口说道:“皇后娘娘怀了身孕,姐妹们按理说本不该前来叨扰,可是今日是您的赐封之喜,姐妹们就顾不了这些了!如有冒犯,还请娘娘原谅!”
浅音眉间笑意点点,嘴角绽开清丽笑莲,只是这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却是沾染上了鸠毒罢了!
“张贵妃多想了,妹妹们能来,自是本宫的荣幸,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又何来见谅之说!”
张贵妃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如此说来,倒是臣妾失言了!”
浅音眉目低敛,只喝茶不语,虽没有抬头,但也可以感受到众人莫不将视线凝聚在她的肚子上面,虎视眈眈,害得她端起茶盏,又悻悻的放下。
张慕儿笑如灿莲,梨涡乍现,贝齿微露:“皇后娘娘珠胎暗结,如今可谓是双喜连门,更何况入住在令人好生羡慕的关雎宫,可见皇上对皇后娘娘定是十分的宠爱!”
“本宫怀有身孕,行动不便,皇上赐住关雎宫倒是折煞浅音了!”张慕儿既然装作不认识她,她又何必活得那么明白,糊涂一些也未尝不可!
张慕儿轻轻一笑道:“皇后娘娘果真是谦虚!你不屑的东西,姐妹们都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浅音凤眼微挑,嘴角泄出一丝笑意,“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只要我们大家尽心伺候皇上,为他分忧,皇上自是不会亏待众位!”
张慕儿暗暗咬着唇瓣,看着萧淑妃,忽然笑道:“淑妃妹妹,皇后娘娘当初好像和你还有贤妃妹妹都是同一届的秀女吧?”
萧淑妃神态微妙,说道:“姐姐说的是,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荣幸了!”
张慕儿偷瞥了浅音一眼,忽然抡起手帕掩嘴笑道:“说起来,皇上倒真的会金屋藏娇,怎么舍得让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每日守着关雎宫不见天日呢?”
青寒在一旁听出张贵妃话语中的挑衅和讥笑,不禁蹙起了眉头,可看身旁的主子倒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一笑倾城的容颜,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张贵妃的奚落之语。
浅音淡淡一笑,翩然自若如惊鸿。音色飘渺,恍如九天传来,淡淡、似无意,却含情:“是啊!本宫在关雎宫里面呆的久了,不枯燥乏味那是假话,皇上原本想让本宫生完孩子后再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是谁知道皇上想趁着年岁除夕,孩子出生之前给本宫一个名份,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突然,只怕吓坏了妹妹们!”
《》第2卷 关关雎鸠 尔虞我诈数后宫
张贵妃闭眸深呼吸,勾起一抹舒心的浅笑,不明意味的说道:“皇后娘娘果真是口生莲花,皇上突然封后,而且还是前些时候落选的秀女,也难怪我们会感到惊讶了,但是最令我们惊讶的反倒不是此事,而是最近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葬后传闻,不知道皇后娘娘听说了没有?”
浅音眉目低敛,静静地笑道:“那么大的事情,本宫自是听到了一些!”
别人若是不知道葬后一事那倒罢了!可是张慕儿却是对葬后的事情一清二楚,她明明知道她就是莫锦瑟,还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是想故意给她难看吧?
封后的事情,她心里一定愤恨不平,可是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告诉大家葬后传闻是真,新封的皇后娘娘就是先皇后本人,她很明白这样的话语一旦说出口,将要意味的是什么?毕竟当年救浅音的幕后之人是龙殷,张慕儿那么爱龙殷,总不至于因为两人的恩怨和嫉妒,就将龙殷拖下水吧?
她今天这样说出口,大概只想给浅音难堪,浅音又怎好拂了她的意。
张贵妃红唇轻勾,淡声笑道:“葬后的主角可是皇后娘娘,有人说皇后娘娘就是当年殉葬皇陵的莫皇后,不知娘娘听了之后是何感想?”
浅音眉头微蹙,任由心绪纷飞。看着众人将视线投射过来,也是一肚子的疑惑不解,不由忍下心中情绪,恢复了威严,自沉声而言:“当年莫皇后殉葬皇陵,那是有目共睹之事,难不成众姐妹还以为死人能够复活吗?”
张贵妃轻轻笑了,凉凉的说道:“那还真是说不准,听说皇后娘娘和莫皇后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神态也是相同,说不准还真是先皇后显灵了!”
萧淑妃忍不住开口,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照姐姐这么说,岂不是告诉大家这人世间有鬼魂存在吗?”
张贵妃娇笑道:“先皇后若真有鬼魂,只怕也是冤魂一个,想当年先皇后也算是倒霉之人,入宫不过三日就殉葬皇陵,不是冤魂还能是什么?她在宫中受了委屈,想要回来复仇那也说不定!”
萧淑妃形态华美繁盛如春天茂密的青松,掩口轻笑道:“皇宫里真有冤魂那又怎样?人世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鬼,即使先皇后变成冤鬼想要回来复仇,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道姐姐认为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在宫中饱受委屈,变成鬼了反倒不会受委屈了吗?”
静静地,张贵妃斜睨萧淑妃一眼,讥讽道:“淑妃妹妹心地善良,又有太后娘娘常常吃斋,佛光庇佑,也难怪不怕鬼魂了!”
“你……”萧淑妃气结,一时语塞,玉面柔美象受惊后翩翩飞起的鸿雁。
浅音见殿内一时间沉寂无比,不由浅浅一笑,若有若无象薄云轻轻掩住了明月,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世间不管有没有鬼怪,在本宫看来都是怪力乱神,迷惑人心,其实有时候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张贵妃形态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嗤笑道:“皇后娘娘天人之姿,如今又有龙子护佑,也难怪不怕这些了!不像我们这些俗人,若说不怕,那才有假呢!”
萧淑妃也不屑的冷哼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敢乱下妄言!”
浅音借以喝茶的动作遮掩住打量的目光,在这后宫中张慕儿和萧冰婷似乎都看对方不顺眼,这倒是有趣了!
孟蓉在一旁见气氛不对,不禁说道:“姐姐们可莫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伤了和气,今日我们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快别说这些事情了,听着怪吓人的!”
说着孟蓉看向浅音,两人无声一笑,倒是颇为欢喜。
孟蓉打量了一下大殿的摆设,忽然有感而发的说道:“苏……皇后娘娘,您居住的宫殿好漂亮啊!”
浅音轻笑,正欲说话,就听张慕儿酸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贤妃妹妹可真会说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