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后第23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抖不已。
“果然是女的!”大胡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浅音眼神冷若冰霜,忽然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开了……
是张慕儿说的!她眼中的意思是想带她一同奔赴地狱吗?张慕儿啊张慕儿!你真是太让人感到可悲又可恨了……
浅音和玄玉几乎是被大胡子抛到了船舱上面。
里面坐满了人,宛如闹市一般喧嚣,处处可见萎靡腐败之象。
那群匪贼有些趴在女人的身上,有些正在撕扯女人的衣服,浅音鼻端闻到一股血腥味,凝眸看去,终于明白了前不久上官琪那声痛哭是因为什么。
船板上,上官皇后衣衫完整的躺在那里,毫无声息。
她的额头上面正滔滔的向外涌着鲜血。
浅音心里一痛,实在没有想到胆小懦弱的上官皇后为了保存贞洁,竟会选择这么刚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浅音和玄玉被扔上来的刹那,甲板上面的人不约而同都看了过来。
他们在看到浅音风华绝代的容颜时,不禁眼睛里面发出恶狼般的狞笑。
玄玉往浅音身旁缩了缩,浑身颤抖不已。
“果真是两个天大的美人,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大胡子缓缓走近张贵妃,轻挑的勾着她的下巴问道。
“大爷只要好好疼爱我这两个妹妹,妾身就心满意足了!”张贵妃娇媚的笑道,斜睨了一眼浅音,眼中瞬间涌起了毁灭的笑容。
浅音听了,眼神扫向张慕儿,清丽一笑,冰冷中泛着不知名的轻嘲!当一个女子眼中只有嫉恨的时候,已经是俗不可耐,无药可救了!
“好,很好!呵呵呵……”大胡子满意的搂紧张慕儿,俯身在她脸颊上猛的揪了一口,的说道:“美人,等大爷玩够了那两个小娘们,再来好好地疼爱你!”
张慕儿的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厌恶和嫌弃,但看到大胡子欺身走近浅音时,不禁转化为冷冽。
莫锦瑟,你也有今天!等这些贱民破了你的身,看皇上还是否当你是香馍馍!
她张慕儿得不到皇上,莫锦瑟也别指望得到皇上的爱,既然早晚都要下地狱,那就干脆拉着她一块下!即使到了阴曹地府,她也会和莫锦瑟斗下去。
《》第2卷 关关雎鸠 福星灾星状元郎
福星灾星状元郎
大胡子一把拽起浅音,玄玉连忙想要阻止,却被大胡子一把甩在了地上。大胡子力气很大,玄玉还想站起,却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浅音心里一阵担忧,不过料想玄玉只是气急攻心,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忧虑间,浅音感受到大胡子满脸胡渣的脸往她脸上凑去,浅音不禁偏了开去,不料此举动更加引起大胡子的兴致,捏着浅音的下颚,唇瓣就要伸过去。
浅音恼恨的正欲啐他一口吐沫,就觉得下颚处地疼痛蓦然消失,束缚松开,浅音的步伐虚弱的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栽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扣在了怀中。
浅音的整个脸庞都被扣到男子的怀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声音。男子身上不同于匪贼身上的汗臭味,透露出一股清爽的干净气息。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大胡子被人袭击,气愤的怒声开口骂道,但不知为何原本气盛的谩骂,渐渐地微弱起来,没了适才的火气,反而有些畏缩惊惧起来。
浅音正感疑惑,就听大胡子嗫嚅的说道:“公子爷,您难不成也对这小妞有兴趣啊?”
“很不巧,我也好这口,就是不知虎爷可否割爱?”男子的声音低沉冷冽缓缓从胸腹间传出。
浅音一颤,就听到大胡子似乎两难的踌躇着开口,“既然是公子爷开口,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您喜欢就带回去慢慢享受吧!反正女人多得是,老子找下一个便是!”
大胡子虽然话语说得痛快,但仍是听出里面的心不甘情不愿!想必也是心理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
男子声音愉悦的笑道:“虎爷果真是爽快之人,那我就笑纳了!”
“公子爷客气了!”大胡子口气里还带着怒气,朝一旁的手下出气般的吼道:“还不给公子爷准备房间!”
手下连忙上前引路,恭声道:“是,爷,您这边请!”
浅音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已经被男子倒扛在了肩上,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美人,来让爷好好乐呵乐呵!”大胡子不服气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瞥向一旁的张慕儿,伸手就要捞她过来。
张慕儿却闪身走到了窗前,视线和倒挂在男子肩上的浅音视线相撞,张慕儿忽然间笑了,朝浅音嘲讽的摇摇头,冷笑道:“我至少还能清清白白的去死,可是你能吗?苏浅音,你就好好享受上天对你的恩赐吧!我在地府等着你!”
没有人会想到,张慕儿会突然间破窗跳进漆黑的海洋里,大胡子奔到窗前,可也只是看到她的裙摆缓缓地被大海带进黑暗之中。
“妈的!臭,真是不知好歹!”大胡子谩骂着。
浅音看到张慕儿掉进海洋中,除了一开始的震动之外,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迷离,这样的女人她可怜不起来,事实上如果可能她真的很想亲手狠狠扇她一巴掌。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
男子扛着浅音进了一个房间,浅音只听到领路的手下暧昧的对男子笑了笑,猥亵的说了声:“公子爷,好好享受,属下就不打扰您了!”
接着便是一阵关门声,男子刚走了几步,就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剑已经直指他的咽喉,接着更是一道冷若冰霜,但明显气血不足的声音说道:“把她放下!”
这声音是……罗刹的!
浅音心里一紧,眼帘也只看到一双漆黑的靴子,正想再看真切些,浅音就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已经被男子放了下来。
浅音定了下心神,这才看清楚握剑的那人果真是罗刹,只是受伤严重,此刻脸上可谓是苍白异常,拿着剑的手因为虚弱更是颤抖不已。
可是纵使如此,罗刹眼神仍然死死的瞪着面前被剑指着气定神闲的男人。
浅音这才看清楚男子的容颜,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身着一袭黑色长袍,更显深沉莫测!
这人是谁?
“罗刹!”浅音轻声唤道。本来在船舱没有看到罗刹,她还以为罗刹已经被他们杀了,想不到他还活着!
“到我身后来!”罗刹没有看浅音,依然瞪着男子,声音冰冷的说道。
浅音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走到了罗刹的身边,令她感到奇怪的是男子竟然没有拦着。
“呵呵……”黑衣男子走到一旁的圆桌旁,缓缓坐了下来,完全对近在咫尺,完全有可能要了他命的长剑视若无睹,还惬意的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起来。
“你笑什么?”罗刹怒目瞪道。
男子悠闲的轻嘲道:“你可知道你现在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自己都性命堪忧,凭什么还想保护别人!”
罗刹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道:“我不许你碰她!”
“我如果碰,你又能怎样?”男子端着茶杯,斜睨罗刹,似笑非笑道。
“宋子墨!”罗刹突然压低声音吼道。
浅音心里一震,宋子墨!当今状元郎,更是工部侍郎,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和匪贼似乎认识,难道是……
罗刹冷声笑道:“她是皇上的女人,你如果还是个人,就不该动她!”
“我如果不是人,就不会在那群匪贼上船要杀你的时候,暗中留你在我房间里面了!”宋子墨提醒道。
罗刹平时为人虽然耿直冲撞,得罪了不少人,但却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若不是和罗刹相处,有那么几分兄弟之情,要不然才不会出手相救。
“你留我活着,你会后悔的!”罗刹收回剑,冷声道。
“你是指昨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偷偷向夜空放的信号吗?”宋子墨凉凉的说道。
罗刹蹙眉道:“你知道?”他放的时候格外小心,他那时候明明睡熟了,怎么会……
果真是个阴险狡诈的书生!他们所有人都瞎了眼,才没有看到他的狐狸尾巴!还以为他衷于朝廷和皇上,想不到到头来却被他反咬了一口。
可恨他现在身受重伤,要不然定当亲手结果了他,好好为元祈和惨受凌辱的嫔妃们出口恶气!
《》第2卷 关关雎鸠 状元背后藏阴谋
状元背后藏阴谋
“你既然要搬救兵,身为兄弟,我总不能出手相阻吧!”宋子墨斜睨气愤的罗刹一眼,低低的笑道。
罗刹忽然气愤的咬牙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宋子墨轻轻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能干什么?是你请我去救苏姑娘的,我如今救了,你一声谢谢没有,怎倒对我说话咬牙切齿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吗?”
“恩人?”罗刹冷笑道,凝声道:“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那恐怕不行了,就你现在这种情形,只怕是难了!”其实宋子墨说的不无道理,罗刹现在的身体,随便一个人都能够将他制服倒地!
“你究竟是谁?跟在皇上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罗刹虚弱的瞪着他。
“我跟在皇上身边,还能有什么目的可言?”元祈王朝可谓是内忧外患,他如果有好处可捞,也不会是从那个高深莫测的帝王身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浅音,忽然插口说了一句:“你不是元祈王朝的人吧?”
宋子墨一颤,转眸看向浅音,眼睛闪烁了一下,终是平静无波的笑道:“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浅音轻吟笑眸,沉吟了一下,启口缓缓说道:“我听说大明朝的人擅长骑射,臂力惊人,你刚才扛我的时候,好似手无旁物,轻松之至,可这也是我单方面的猜测,因为习武之人,武功高强的话,也不则为奇,可是元祈王朝的人即使和匪贼勾结,但也明白何为羞耻同根,后宫的妃嫔宫女接连两个晚上惨遭羞辱,可你却无动于衷,一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实属诡异,我听说大明朝的人凶狠嗜血,是个蛮夷之国,因为地处荒原,很多地方常常食不果腹,烧杀抢掠之事时有发生,所以这才会向元祈王朝连年征战,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进军元祈,缓解这种困境,我刚才就在想任何一个元祈人不管品性好与坏,见到本国女子遭受欺凌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悲愤之心,可你没有,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也并非是元祈王朝的人!”
宋子墨闻言,把玩着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由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轻轻的笑道:“姑娘果真是心思聪慧!”
罗刹轻声冷哼道:“你是明朝人,混进我元祈王朝,究竟有什么阴谋?”
宋子墨轻声笑道:“姑娘既然这么聪慧,你可猜得出来,我混进元祈王朝,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浅音冷声笑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
宋子墨难得的蹙眉道:“姑娘已经说了吗?”
罗刹听了,不禁也不解问道:“苏主子何时说的,属下怎么不知道?”
浅音轻吟笑眸,似月风华,清雅说道:“我刚才说大明朝因为地处荒原,很多地方常常食不果腹,烧杀抢掠之事时有发生,所以这才会向元祈王朝连年征战,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进军元祈,缓解这种困境,我虽然没有见过当今状元,但也听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听闻你进殿面圣的时候,皇上本有意想调你前往太常寺,要知道那里主管皇族祭祀,可是我们这位状元郎却推掉着这项人人梦寐以求的肥差,转而恳请皇上想去工部历练,当时满朝文武的人都还道状元郎读书读傻了!皇上大概也是因为你此举,才会对你颇生器重,我当时听了,还道是状元郎清廉,现在一想可谓是什么都明白了!工部主要是管理王朝百姓的建筑、后勤、水利和制造,一切都是百姓所需,强国之基本,连年征战遥遥无期,谁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入住元祈,所以大明朝就派状元郎来元祈王朝偷师学艺了!”
宋子墨眉头微舒,低低的笑道:“果真是元祈皇帝心仪的女人,不但心思细腻,才识更是高人一等!”
浅音嘴唇扬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没有接话。
罗刹瞥了一眼笑的无辜开怀的宋子墨,不屑的哼道:“真卑鄙!”
宋子墨不以为意的说道:“学无止境,为百姓谋生存,这就不能称之为卑鄙!”
“哼!”对于他如此狡辩,罗刹气的说不出话来。
浅音眼中泛着幽幽的月光,静静地问道:“状元郎的名字也不叫宋子墨吧?”
宋子墨好听的声音流泻出口,嗤笑道:“我自幼被送往元祈,总要取个元祈人的名字吧!”
浅音睫毛微抬,轻笑:“敢问公子姓氏!”
宋子墨眼神凝定在浅音身上,薄唇轻掀,沉吟了一下,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南风逸!”
浅音一怔,心有所触,接着问道:“浅音冒昧问一句,大明朝南风凌护国大将军是你什么人?”
“呵呵……那是家父!”南风逸的眼中夹杂着一丝欣赏之色。这个女子果真是聪慧过人,凡事能够举一反三,果真是不同凡响!
“果真是这样!”浅音秀眉没有舒缓,反倒是越发凝重起来:“公子出身显赫,怎会和这群匪贼勾结在一起,如此劫走后宫妃嫔,接连侮辱,可谓是元祈一大耻辱,难道你就不怕元祈人愤仇敌恺,引起两国征战,到时候生灵涂炭吗?”
南风逸凉凉的说道,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姑娘说笑了,劫持妃嫔的是湘东匪贼,可不是大明朝!”
浅音听罢,掩唇轻笑,缓缓摇了摇头,笑容敛去,不理会南风逸的嗤笑,凝重的说道:“原本只是湘东匪贼,可是南风公子和他们出现在一起,就不单单只是湘东的事情了!”
南风逸斜睨浅音,忽然问道:“你想说些什么?”
“匪贼本事再大,可是背后若没有撑腰,他们又怎敢不要命的独闯皇宫?”浅音声音轻柔,但里面却包含着莫名的森寒气势。
南风逸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授意?”
浅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难道不是吗?”
南风逸抚额,淡淡的扫了一眼浅音,闲适的问道:“如果是,姑娘觉得背后那人是谁呢?”
《》第2卷 关关雎鸠 友敌恩仇总惘然
友敌恩仇总惘然
“如果不是你的父亲,那就只能是大明新皇慕容夜了!”说这话的时候,浅音紧紧地盯着南风逸的脸庞,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南风逸闻言,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这才发现姑娘果真是个有趣之人,我可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可是很可惜你说的并不全对!”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别的内幕!
南风逸冷笑道:“那群匪贼就算背后有我们大明朝撑腰,可是若想混进皇宫,你以为就是那么容易的?”
浅音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元祈王朝有人和你们是同盟关系,事先便有人在里面接应?”
南风逸眯眼盯着浅音,眼中一时间呈现出各种激烈的情绪来,但在接触到浅音清澈的眼神时,心里竟是一震,目光移开,南风逸神情稍定,正了正身体,才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浅音紧接着问道:“那人是谁?”
南风逸眼神含笑的看着浅音,话语讥讽道:“姑娘知道有用吗?再说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吗?”
浅音沉默了一下,试探的说道:“那人是萧太后吗?”
“你……”南风逸几乎是仓皇的抬头看了浅音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浅音瞬间便笃定了心中的迟疑,果真是萧太后!
浅音紧接着问道:“是萧太后和大明朝暗中勾结,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的,对不对?”
南风逸眼睛紧了紧,脸色晦暗不明,并未及时回答浅音的问题。
“苏主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罗刹早就怒气滋生,一直忍耐着不发,如今看南风逸一声不吭,罗刹不禁心有所触,手背上青筋暴露,愤声道。
南风逸没有理会罗刹的愤怒,只是看着浅音,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我只能说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太过于聪明并非是一件好事!”
浅音听出他话语间的杀意,不禁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果然是真的,那个该死的老太婆,这么做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
罗刹一拳捶在桌面上,上面的茶盏晃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最终恢复成平寂。
浅音忽然若有所思道:“后宫若是赶尽杀绝,对她未尝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处!”
“此话何解?”
浅音幽声叹道:“萧太后一心想在后宫栽培自己的势力,萧淑妃则是她早就安插好的棋子,听闻萧太后一直对上官皇后不满,奈何皇后谦卑温顺,实在是找不出来一点的废黜之词,可是此番这样做,正好可以除掉皇后。”
事实证明,皇后也确实不堪受辱,撞柱而死!
罗刹听了,也是陷入一片极大的悲伤和恼恨之中,他若不是身受重伤,又岂能容忍这群畜生糟蹋后宫的各位小主。
“只是……”浅音疑惑的皱眉,止了话。
罗刹抬眸问道:“只是什么?”
浅音轻咬唇瓣,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说萧太后最终想要的是扶持萧淑妃登上后位,此番匪贼入宫,除了兴师动众不说,实在不该把萧淑妃也牵扯进来!”
她就不怕那群匪贼色心一起,管他什么道义,连带侮辱了萧淑妃吗?到时候就真的鸡飞蛋打了!
“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苏主子如今这么一说,属下倒想起一件事情来!”罗刹沉吟道。
“什么事?”浅音好奇的看着罗刹。
“前些时候,我们的探子来报军机大臣萧杰修府中进出可疑之人,后来打探那几人出了龙都,一路疾飞而至大明方向!皇上怀疑萧杰修和明朝人勾结,还派池寒枫秘密监视萧府!”罗刹娓娓道来。
浅音呐呐的沉吟道:“这么说来,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罗刹很显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苏主子怎么就马上明白了。他有说些什么吗?
浅音轻轻解释道:“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么萧太后通过此举,除了可以转移皇上对萧府的注意力,同时萧淑妃和嫔妃一起被匪贼掠走,本身就是为了洗脱多方面嫌疑,萧淑妃不管怎样,都不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回了皇宫,后位就有可能对她遥遥招手,可若萧淑妃不幸香消玉殒,至少也为萧府洗脱了嫌疑,难怪……”
难怪她刚才在底舱觉得匪贼看萧淑妃的眼神怪怪的,更何况萧淑妃和张贵妃的容貌放在一起,很明显萧淑妃略胜一筹,可是注重容貌的匪贼竟然会舍弃萧淑妃,继而带走了张贵妃,她原本还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一切也都豁然开朗起来了。
“难怪什么?”罗刹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多,只会越发对那个女人心生惊惧和愤恨!
沉默不语的南风逸,忽然说了一句话:“姑娘聪慧过人,可曾猜得出来,你的下场如何?”
浅音眉微蹙,继而娇笑道:“生死的事情,浅音不喜欢妄自揣测,能生固然很好,若是死的话,无非也只是先一步下黄泉罢了,细想之下,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
“想不到姑娘对生死竟然看得如此豁达!”
“生死不由我,不豁达也不行了!”
南风逸状似热心肠的问道:“姑娘若是现在香消玉殒,可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若有心事,那也是放心不下我的婢女玄玉!”浅音说着,不禁轻轻一叹,神情也惹上了一抹轻愁!玄玉在外面也不知道怎样了!她……
南风逸声音冷然道:“你想让我救她?”
浅音紧紧地盯着他,沉重出口道:“如果公子力所能及,浅音自是希望你能够帮助玄玉。”
南风逸笑了笑,声音里竟然夹杂着一丝难得的温柔和认真:“我喜欢你的直接和干脆,这点很像我们明朝人,只是这个时候只怕一切都晚了!”
浅音听出南风逸声音里的叹息之意,不禁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似是在印证浅音的不安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男人凄厉的哀嚎声。
《》第2卷 关关雎鸠 玄玉蒙难红颜怒
玄玉蒙难红颜怒
浅音心一跳,也不顾合不合适,一把抓住南风逸的手臂,脱口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南风逸还不曾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失去冷静过,记忆中他也只是在关雎宫里远远的看过她一次,当时只是觉得她长得很美,却不曾交谈过,可是这两日,因为罗刹几次欲前往底舱想要救她,他这才留意她起来,所以在今夜才会出手相救!
也许在他的认知里,实在不想让这样一个女子蒙受那样的屈辱!
苏浅音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性情更是淡漠冷静,就算适才被虎爷侵犯时也能镇定自若,可是眼下竟然为了自己的侍女脸色大变!果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南风逸幽暗的双眸,默默望着浅音,眸中似有无尽深意,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着浅音站了起来,手一用力,浅音整个人顺势依偎在了他的怀中,两人顿时一副如膝似胶,难分难舍的模样。
恨得罗刹在后面咬牙瞪着南风逸,以前宋子墨在龙都的时候,一双眼睛差点没有长在天上去,看谁都是一派傲慢鄙夷之姿,眼前这副好色的模样才是他的本?不过不管他是谁,都是一样的讨人厌!
外面简直是一片人间炼狱,比妓院还要萎靡,场面更是不堪入目。
南风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浅音的表情,她清澈的眼神好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深不可测,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走到船舱正厅,本来走着的浅音忽然停下了脚步。
南风逸疑惑的看向她。只见浅音脸色沉寂,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唇瓣紧抿,视线紧紧地盯着晦暗的木板上静静躺着的一名少女。
少女脸色苍白无血色,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支离破碎,心口的位置此刻正插着一把利器,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犹带着对人世间的眷恋和不舍,但更多夹杂的却是愤恨,更为可怖的是她的嘴巴里还残留着半截耳朵。
玄玉的尸体旁边,大胡子跌坐在那里,捂着耳朵大声狼嚎,可是指缝间仍有鲜血流出。
浅音忽然闭上眼睛,珠泪如泉,滚滚而落,泪水沾湿了南风逸胸前的衣服,南风逸心里一紧,忽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刚要搂紧浅音,浅音却蓦然推开了他,眼神中迸发出冷意和排山倒海般的恨意。
南风逸被推开,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却隐忍着没有发怒,南风逸手一伸,紧紧地把浅音扣在怀里,声音压低只余两人能够听得到:“人既然已经看过了,该回去了!”
“是你们害死了玄玉!”浅音咬牙切齿说道。
南风逸强调道:“是湘东匪贼害死的!”那群匪贼如此嚣张,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在这船上,他身份说好听点是护国将军的儿子,他们称为一声“公子爷!”可是若真的闹僵,这群人完全有可能在这里就杀了他。
这群匪贼才不会讲什么天理道义和公正王法。
他看到那群无辜的女人被凌辱,并非真的无动于衷,奈何也是无能为力啊!
浅音情绪激动的冷笑道:“明朝和萧太后都脱不了干系!”
南风逸的声音也冷淡下来:“你说的很对,只是你连自己都顾不了,想要报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听说过血债血还吗?”静静地,浅音轻轻地说道。
南风逸蹙眉:“就为了一个丫鬟?”
浅音咬牙说道:“她是我的亲人!”
“好,你想送死,可别把我也搭进去!”南风逸讥笑道。
浅音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松手!”
南风逸脸色禁不住一变,神色复杂,阴晴不定,显出不快之意,心里一恼,愤愤的松了手,双手环胸站在了一边。
浅音抬步就要朝大胡子走去,却被罗刹所拦,“主子!”
浅音心里一痛,冷声说道:“连你也想阻止我?”
罗刹看了眼四周,见那些人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寻常,眼神不时的扫过来,不禁压低声音道:“属下不得不阻止,这群匪贼都是不要命的主,您还没有上前就会被他们先杀了!”
浅音心仿佛被人狠狠一击,痛苦异常,罗刹说的不无道理,她怎么报仇?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用过!
玄玉,她视为亲姐姐的玄玉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个可怜虫一样躲在一旁哭泣,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瞬间,一种茫然无力的绝望感觉,蓦然袭向浅音的脑海,将她击败的溃不成军。
南风逸看到浅音悲苦的模样,心里适才的怒气渐渐地消散,察觉到匪贼的目光,不禁叹息一声,强拽着浅音,粗声骂道:“你这小贱人,竟敢趁着爷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跑出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群匪贼原本还心存疑惑,听到南风逸的话,不禁都咧开满嘴黄牙,会心的大声笑了起来。
浅音像失了魂魄的木偶般,任由南风逸将她半拖半搂的带进了房间。
回到房间,浅音心思悲苦,脑海中一直都是玄玉临死前的目光,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罗刹见了也是心生不忍,虽然对浅音总是抱有成见在,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讨厌她!
玄玉和浅音的主仆情,他在关雎宫里深有体会!所以浅音如今的愤恨,他完全能够了解!只可惜他身受重伤,要不然一定会杀了那群狗娘养的畜生!
“主子,你放心,只要属下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对会帮你报了玄玉的仇。”罗刹走到浅音身边,咬牙承诺道。
浅音抬眸看了他一眼,转瞬又低下,默然无语。
南风逸见了,轻声冷嘲道:“你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此时此刻掌握你们生死的可是这帮匪贼!”
罗刹正想怒斥南风逸混进龙都的无耻行径,船蓦然受到外界的撞击,他的身子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却被一只素手紧紧地扶住。
《》第2卷 关关雎鸠 深海救星现隐踪
深海救星现隐踪
罗刹抬眸看到是浅音,心里不禁一暖,但马上就想到身份不同,这般接触自是不好,罗刹连忙就要挣脱,却被浅音清冷的声音制止:“你有伤,别乱动!”
罗刹听了,犹豫了一下,呐呐的也就没有再乱动。
船体摇晃不已,南风逸连忙奔到船窗前,远远的只见夜幕中并排行驶着十几艘战船,上面书写着大大的“龙”字旗幡在狂风中猎猎飞扬,含着莫大的气势席卷而来。
匪贼现在身处的大船因为前方涌起的波涛才会出现摇晃,但却瞬间惊醒了沉浸在酒色里的匪贼。
南风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连忙稳住身体,船又晃动了两下,又恢复了沉寂。
外面响起大胡子高亢的谩骂声,接着更是集合匪贼的声音。
浅音扶着罗刹,两人面面相眈,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脸上一时间呈现出的情绪,悲伤竟然大过了喜悦。
这般时候来,元祈已经损失了太多太多了!颜面、尊严、生命都已经消失在这艘暗无天日的盗匪船上……
“你跑不了了!”罗刹冷笑开口道。
南风逸白了罗刹一眼,嗤笑道:“我何需跑?即使离开这艘即将败亡的匪船,我也是光明正大的离开!”
罗刹蹙眉道:“什么意思?”
南风逸好笑的提醒他:“你发信号的时候,我明明知道,可是却没有阻止,你以为是什么呢?”
“是什么?”罗刹将感不安起来。
南风逸轻轻的笑道:“罗刹,在战场上,你是一个勇夫,万夫莫敌!可是在心计谋略方面,你却远远比不上你灵活的身手,真是可惜了!”
“你是故意的!”
南风逸话锋略为一顿,说道:“萧太后既然有此谋略,敢拿她的侄女下手,我们总不能真的把萧淑妃带到大明朝吧!这个时候归还给你们元祈皇帝却是再好不过了!”
罗刹冷哼道:“萧淑妃即使回到了元祈,可是毕竟在匪贼船上呆了两天两夜,虽然没有失贞,但是人言可畏,皇上也不可能封她为后!”
南风逸凉凉的说道:“萧淑妃有没有失贞自有底舱的一干下人作证,至于她能不能做皇后,这就是萧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了,你我又何须多言!”
罗刹冷冷一笑道:“你们一艘盗匪船上面有多少盗匪你我心知肚明,如此人数还妄想跟皇上对抗,简直是不知死活!”
“你又怎知我们是一艘船?”
“什么意思?”罗刹看着南风逸的神情,不由一愣,问道。
南风逸脸上喜怒不明,平静无波的说道:“我既然知道你发信号通知元祈,匪贼的行踪,我又怎会傻傻的不为自己留一条生路,难不成还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死吗?”
“你……”罗刹脸色一变,瞬间怔在那里无语。
浅音的脸上也是一片阴影与极为难看的神情,眼神幽深,逐渐迷离起来。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引起三人一致看向门口,南风逸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赫然站着大胡子。
他的耳朵上仍在兀自流着鲜血,可是却没有时间来得及包扎,只得一只手捂在上面,弄得一手鲜血。
浅音见了,愤恨涌上心头,恨不得上前亲手杀了这个匪贼头头。
大胡子进屋,没有想到屋内还有一个男人,当即不禁忍着疼痛,猥亵的笑了笑,朝南风逸流声流气的说道:“真没有想到公子爷还好这口,喜欢当着人表演春宫秀!”
此话一出,除了浅音,就连罗刹和南风逸脸上都是尴尬不已。
南风逸见浅音脸上出现薄冰,不禁连忙朝林虎哂笑两声,大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
林虎见了,朗笑一声,言归正传道:“公子爷果然没有猜错,那皇帝老儿率兵来了,妈的!老子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明天呢,这群小妞,老子还没有玩够呢?”
林虎说着,脸上更是一副的模样,眼神扫向浅音,心里一震,他长这么大,还当真是没有见到过这么容貌倾城的女子,真是白白便宜了南风逸,谁让他还需要依靠他的老爹南风凌,要不然才不会将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
南风逸见到他的眼神,心里忽然间升起不快之意,不易察觉的挡住林虎看向浅音的视线,压住眼底的嗜杀光芒,笑道:“元祈大军什么时候会追赶上我们的船?”
林虎脸色正了正,沉声道:“一盏茶功夫!”
南风逸透过窗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沉吟了一下,问道:“现在能走吗?”
“能!”林虎重重的出声道。
南风逸忽然看着林虎,说道:“我想带两个人一起离开!”
林虎一愣,抬眸看向浅音和罗刹,皱眉问道:“是她们两个?”
“正是。”
林虎犹豫了一下,说道:“公子爷,这小妞,老子承认长的是很美,可是我们回到大明朝,就依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再说老子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兄弟生死都顾不了了,哪里管得了别人的死活!”说着,林虎看南风逸脸色不太好看,心思急转,顿了顿,压低声音,嘿嘿的笑道:“公子爷若想带人离开,一人便可,那男的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善茬,我看就算了!”
南风逸脸色沉凝,顿了一下,俯身在林虎耳畔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话,林虎原本还凝重的脸色逐渐变得猥亵起来,眼神还不住的往罗刹身上看。
罗刹气的青筋暴露,轻轻的哼了一声,想也知道两人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林虎听了南风逸的话,拍了拍南风逸的肩膀,叹息一声,也松了口:“这样说来,那公子爷你若不嫌她们是个累赘,那就带上吧!”
南风逸薄唇微勾:“多谢虎爷!回到大明朝后,我定设宴款待!”
“好说,好说,我还盼到时候公子爷能够多替我林虎在主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呢!”
“那是自然!”
“那公子爷先收拾,我先去准备!”
“有劳!”
《》第2卷 关关雎鸠 一念之间生死劫
一念之间生死劫
“狼狈为j!”罗刹忍受着两人的一唱一和,直到林虎离开房间,他才咬牙骂道。
南风逸瞥了一眼罗刹,冷冷一笑,没有接话。
罗刹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对那狗娘养的都说了些什么?”
一定是说了什么,要不然林虎看自己的眼神怎会怪怪的!
“你不会乐于想知道!”南风逸闻言,凉凉的说道。他刚才告诉林虎,罗刹是个太监,平时不能人道,而浅音则是罗刹的青梅竹马,所以想要带回大明朝慢慢的折磨两人。
林虎是个蛮夷粗鄙之人,听闻此言自是想要成全他,但是这番话若是让罗刹听到了,那个粗汉保不准会不会直接杀了他!
有时候还真的搞不懂,究竟他是大明朝的人,还是身处元祈礼仪之邦,文人马蚤客众多的异类罗刹更像一些!
“哼!”罗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也没了想要知道的兴致!
浅音眼中琉璃尽显,唇边扬起一抹讥笑,忽然说道:“你们打算抛弃这船上的人,弃船而逃?”
南风逸瞥了浅音一眼,眼中迸发出冷意:“船只有那么大,可以承载的人实在是很少!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一起回大明朝!”
“我们是不会跟你回那个蛮夷之邦的!”罗刹插话道,尤其是在说‘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咬的特别重,很明显罗刹非常不屑和南风逸他们混为一谈!
南风逸冷笑道:“那很不幸,你们知道了大明朝和萧太后的事情,如果不随我去大明朝,就只有死路一条,而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说到这里,南风逸的声音里仿似夹杂着一抹怅然。
罗刹抿唇,冷意也是不增反减,不甘示弱道:“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南风逸狂肆的大笑出口,一时间房间里,扬起了他浑厚的声音,“那就要看看,究竟是他的船快还是我的剑快!”
南风逸说着蓦然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剑,横指向两人。
房间内沉寂无声,沉闷的快要窒息了。
罗刹眼睛微眯,危险的说道:“你是说真的?”罗刹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和宋子墨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
宋子墨高傲冷漠,眼前的人虽然言语淡雅,但是却掩饰不了身为蛮夷人的狠冽和凶残!
南风逸轻轻的笑道:“你难道还以为到了此情此景,我是在拿话诓你吗?”
“看情形,元祈这次出动了很多兵力,你就算乘坐小船仓皇离开,也逃不了多远!”浅音忽然说了一句。
南风逸低低的笑了,眼神中的冷光凝聚,淡声说道:“今夜风势很好,有助于小船疾驶,在前方十几里之遥,有一处小镇,那里有接应我的军队,只要到了那里,就没人敢对我怎样!再说这里的匪贼见到龙殷大军,自是少不了一番厮杀,或多或少总要羁绊一些时间,说不定到时候连我们的行踪,他都难以掌控,还谈何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