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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第18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然作出如此过激的动作,一旁的属下们还以为浅音要对慕容夜不利,连忙挡了上来。

    浅音就趁这个空挡,飞快的拿起大刀砍向绳索,翻身上马,猛踢马腹,向湘东城的方向奔去。

    浅音的动作骇的杂耍班子的人一僵,均是不明所意,搞不清楚状况。

    慕容夜手指紧握,眼光乍寒,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属下,苏浅音!果真是她?她果真还没有离开大明!

    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子,让他忙碌了两个多月,他还道是她人间蒸发了,想不到一直都还在!真是可恶,但又是何其的有幸!

    他的心里一瞬间涌起大把的愤怒,可是竟也夹杂着一丝喜悦!她还在!苏浅音,转了一圈,没有想到吧?到头来你还是朕的!还要乖乖的跟朕回大明去。

    苏浅音不见,他恨,愤怒,恨不得亲手杀了她,甚至想过找到她后,将她的双腿废了,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毫无音讯,而她离开之后的两个月里,他几乎把索邡城方圆百里都找遍了,甚至在漠北的途中安排了大量的高手,可都不见她的下落,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几日前,有探子来报,说是有商人在索邡城见到苏浅音的画像,后来回到湘东,发现一个女子眉目长的和画像中的女子有些相似,那名商人为了讨赏便知会了湘东不远的明朝府僚。

    慕容夜听到后,便带人策马赶来,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真正的苏浅音。这可谓是意外之喜!

    苏浅音,你以为你的马能胜过朕的“铁帽儿”吗?真是可笑!

    这似乎是一场已经可见胜负的追逐战,浅音扬鞭猛踢马腹,拼尽力气的策马狂奔。湘东触目可见,她不能松懈,只要进了城……只要她进了城,就有机会永远的摆脱后面穷追不舍的魔鬼!

    慕容夜似乎厌倦了这场追逐,铁帽儿驰骋沙场多年,自是不同于一般的马,慕容夜猛踢马腹,铁帽儿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疾快的扬尘追去。

    浅音的眼前被一阵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笼罩,慕容夜!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程度方肯罢休!

    浅音自知逃不了了,就在她离湘东三里之遥的地方嘎然握僵止马,她调转马头,看向追赶上来的慕容夜,脸色仍旧白的吓人,但是因为热汗流下脸庞,倒冲刷了不少白粉,显得有些脏乱,可是即使如此,她在那一刻竟然显得雍容高贵之极!

    “你当真以为你能逃得了朕的手掌心吗?”慕容夜骑着马在她不远处停下,漠然面容掠过一丝厉色,语声极轻,却骇得后面的属下们都瞬间僵住。

    “那么多人花了近三个月都找不到我,你这皇帝做的也真够失败的!”浅音似笑非笑,松松散着的衣襟,乌发映着雪肤,显得魅惑动人。

    浅音的大胆骇俗之言,惊得慕容夜身后的手下们面如土色,窘迫难当。

    慕容夜不怒低笑,“两个多月不见,你越发变得伶牙俐齿了,你可知道朕有多怀念吗?”

    浅音亦是浅笑盈然:“落到你手中,我无话可说,可是大明朝,我是决然不会随你回去了!”

    慕容夜紧紧地盯着浅音,薄唇间慢吞吞的吐出了几个字:“这由不得你!”

    “我的生死也由不得我吗?”浅音抬眸,一双眸子极澈,极亮,似要将他看个透彻。

    慕容夜心里一突,蹙眉道:“什么意思?”

    “你的铁帽儿的确很快,可是能够快得了我手中的这把匕首吗?”浅音冷冷看着,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

    慕容夜看见她的动作,冷酷的眉锋略微一抬,不动声色地看她:“你不会这么傻吧?”

    浅音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天生愚笨,没少吃这人世间的亏,尤其是流落到大明之后,我更是学乖了,至少身上会随时带着一把匕首,即使伤不了人,必要的时候自尽还是可以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最是无情帝王家

    慕容夜不动声色的看着浅音,忽然冷声嗤笑道:“你若想自杀,就动手吧!朕届时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到了最后你还是朕的?”

    浅音见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禁轻启朱唇,漫不经心的笑道:“明皇还真是自信!我若是一不小心,没有那个荣幸伴在君侧,魂断梦里,又当如何?难不成明皇还喜欢死人不成?”

    慕容夜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无比温柔的看着浅音,但出口的话语却是冰冻慑人:“我虽不喜欢死人,可若那人是你,那又另当别论了,你即使是死,也休想回到龙殷身边!”

    浅音眼睛微眯,唇瓣依然含笑,淡淡的摇了摇头,一副惋惜之状,“那可真是可惜了!”

    慕容夜斜睨她一眼,薄唇轻掀:“可惜什么?”

    浅音淡漠的说道:“可惜明皇接下来会看到一尸两命的悲剧!”

    现在她唯有骗慕容夜说孩子是他的,他若顾念自己的孩子,也许她还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慕容夜大震,蓦然看向浅音,接着视线移向她的腹部,那里粗布衣料宽松,完全看不出来丝毫迹象,不禁猜测浅音究竟说的是真是假,当下蹙眉道:“你怀孕了?”

    他想起了浅音被带进宫的那一夜,他和她的确是……

    他眉头蹙的更紧了,声音也寒了几分,迟疑了一下,终是问道:“谁的?”

    浅音冷冷一笑,目光掠来,凤眸生寒,“等皇上百年以后下了地狱,我和孩子再一同告诉你,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浅音眼也不睁,猝然取出袖中的匕首,举起便要刺下。

    “慢着!”慕容夜大喝,声音清悦,却因惶急而失却素日雍容。

    浅音睁开眼睛,握着匕首的手已经有些泛青,看着慕容夜,漫声道:“刀剑无眼,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伤了这个孽种?”

    他还是看重孩子的?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慕容夜骑着马,马儿躁动,在原地转了几圈,喷出几口热气,烦躁的踢着马蹄子,慕容夜勒紧缰绳,忽然静静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浅音浅笑:“到了这个时候,明皇难不成还以为我在骗你吗?”

    慕容夜无视浅音的笑颜,兀自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三个月!”浅音睫毛一颤,说道。孩子相差一个多月,慕容夜现在还在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果然,慕容夜轻轻地又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

    浅音好笑的看着慕容夜,讥笑道:“明皇不会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本来就是一个孽种,我又何须大张旗鼓的诉与人听!”

    慕容夜这次总算是听清了,浅音叫这个孩子是孽种!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他和她的孩子!

    他眯眼瞪着她,冷声道:“你说她是一个孽种?”

    “恶魔的孩子不是孽种,还能是什么?”唯有激怒他,才能搅乱慕容夜的警觉,他太聪明了!她不敢保证他接着问下去,她会不会让他找出破绽来。

    “苏浅音!”慕容夜冷冷的唤了浅音的名字,冷笑的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浅音的声音亦冷下来,泛着莫名的寒意,“放我回去!”

    慕容夜闻言,讥笑的看着浅音,“别说之前不可能,现在让朕知道你怀了朕的骨肉,你以为朕还会放你回去吗?”

    浅音左手握紧缰绳,颓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冷笑道:“既然回不去,横竖都是生不如死,我就带着孩子一起下地狱等着你!”

    浅音骑在马上,苍白指尖稳稳握着匕首,将锋利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慕容夜紧紧盯着浅音的动作,眼睛寒光尽显,眉头渐渐松开,又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邪魅的笑道:“好啊!你动手啊!你当真以为朕在乎这个孩子?只要你活着,哪怕这辈子在大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朕和你还是会有很多的孩子,眼前的这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他慕容夜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如此的威胁他,他承认苏浅音对他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也会让她明白,就算是她,也休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虎毒不食子,就算她将他们的孩子视为孽种,但她身为孩子母亲,也断然不会下的了那个手!

    苏浅音在赌,他又何尝不是在赌?一旦有一方先行示弱,就注定失败会等着他!

    “想不到明皇对浅音情深一片,那我又怎好不随了你的意。”浅音言罢,匕首直竖,对着自己的小腹,眼光看向慕容夜,竟然真的平静无波,静静的看着她。

    浅音心里一阵悲凉,蓦然冷笑起来,匕首蓦然横指向陶瓷板的脖颈。她还是不忍心亲手杀了孩子,但是一旦割破喉咙,慕容夜这辈子都休想再碰她一下!

    孩子!娘真的是尽力了!与其让你跟着我一块被押回明朝,将来认贼作父,还不如就此了结了你,也免得你来到这世间跟着娘受苦!

    浅音猛地闭了眼,匕首直指自己的脖颈,却感觉指尖上力道一松!匕首竟然掉在了地上。

    浅音连忙左手握住发麻的右手腕,只见一枚白玉袖口掉在了地上。

    那是慕容夜情急之下,摘掉自己袖口的白玉扣子,打到浅音的手腕上,才迫她丢掉匕首,要不然憾事就要眼睁睁的在眼前发生了!

    慕容夜脸色铁青,她竟然宁愿一死,都不愿意跟随自己回去,真是可恨!再也没有丝毫的疼惜之心,喝令身后的属下,吩咐道:“将她带过来!”

    “是。”属下领命,策马就要上前。

    浅音愤恨的瞪着慕容夜,他逼她至此,到头来,竟然连死都不给她机会吗?胯下的马躁动不已,离湘东只有几里之遥,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士兵,浅音心思一沉,蓦地调转马头向前方奔去,她即使被慕容夜抓住是注定的事情,她也不会乖乖的在那里束手就擒。

    身后传来慕容夜冷酷宛若地狱的嘶吼声:“抓住她,朕要活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凶险一刻故人至

    浅音冷笑。

    活的?慕容夜,你可知道我若被你抓回去,即使活着,可跟死还有什么差别!

    我恨你,慕容夜你成功了,我苏浅音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可是遇到你,我便知道了什么是恨!

    我活着不能够洗刷你带给我的耻辱,可是我死了,在地狱里我也会不求转世默默的等着你!

    风在浅音的耳边刷刷而过,浅音只是疯狂的抽打着马匹,再快一点吧,再快一点吧!

    成亲三日,成为涪陵葬后,她还能够在那么残酷的环境下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这次不能?

    进了宫,入了关雎宫,认识了龙殷,一步步身心沦陷在他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她以为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可是她挺过来了!为什么这次不能?

    被匪贼掳至深海,她以为她会葬身大海,即使后来到了大明,被慕容夜强犦,她不是也挺过来吗?她以来自己会被困在大明一辈子,可是不也逃出来了吗?

    她能逃得了重重包围的索邡城,为什么离这里几里之遥的湘东,就到不了?

    如果她注定一生下来,就要接受上天对她的重重磨练,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老天爷,你果真是不公的!你对别人都心存仁慈,为何唯独对我苏浅音吝啬不公!

    她不服!她还没有报仇,她怎么甘心的了?

    浅音的肩膀一沉,一个士兵和她并驾齐驱,抓住了她的肩膀,浅音恼愤的肩膀下压,俯趴在马背上,束缚挣脱,可是很快更多的士兵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都能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绝望像水藻一样一点点的缠绕在浅音的心头,勒得她喘过气来。

    “浅音,你逃不掉的!”慕容夜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她身后响起,与此同时又是一只手臂企图伸向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尘土飞扬的羊肠小道上,忽然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厉喝:“放开她!”

    尘雾有些迷蒙,但是浅音还是听出了那道声音,是恪亲王的!

    是她的错觉,还是……

    她急切的向前方看去,羊肠小道上有三匹快马正向她奔来,为首的那人一袭素白锦衣,容貌清风雅致,宛若谪仙,这世间拥有此容颜的人除了恪亲王龙漠还能是谁?

    那一刻浅音不知道她的心情是怎样的?有些迷茫,有些甜,有些痛,有些苦,她的鼻头泛酸,眼睛朦胧,很久没有发酵的泪水迅速在她眼眶里蒸发,然后渐渐的汇成一片烟雨!

    四王爷,他来救她了!果真是他!她没有想到她这辈子真的还能够再见他一面!

    “抓住她!”浅音的背后响起慕容夜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看到前方的人,眼神骤寒,暴躁的吼道。

    那群属下也顾不了什么,脚踩马镫,腾身而起,就欲欺身飞上浅音的马,以此挟持。

    “希阳!”恪亲王喝了一声身旁的霜希阳。

    霜希阳飞身离马,疾飞上前,与欲抓住浅音的那群人厮斗起来。

    有一人本已抓住浅音的肩,见霜希阳刺剑而来,连忙闪身避开。

    浅音趁机挣脱,快马奔去。

    “浅音,快停下,要不然朕会杀了你的!”慕容夜的声音冷酷至极,泛着诡异的冰寒之意!

    浅音的眼中只有向她疾奔而来的龙漠,慕容夜的声音似梦非梦,听不真切,置若罔闻!

    慕容夜震怒,心里一紧,眼中血丝尽显,浮出丝丝缕缕的杀意,快速的抽出铁帽儿右侧悬挂的白玉雕弓弓箭,张弓抽箭上弦,箭尖对准了浅音的后背。

    这箭随他征战多年,不知杀了多少猛将,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将它对准她。

    慕容夜眼光乍寒,敢从他身边逃离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已经对她屡次破例,可是她却视而不见!

    前面的女子,眼里心里始终都没有他的存在,她甚至可以投奔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可是唯独不愿回头看他哪怕只是一眼!

    他慕容夜何曾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女人见到他无不是想着怎么讨他欢心,怎么想要永得圣宠,唯独她?唯独她!

    她既然不稀罕,他又何须卑躬屈膝的像乞丐一样讨要!

    他慕容夜得不到的,谁也休想!

    慕容夜眼睛血红,苍白指尖稳稳控住白羽箭尾,将三棱铁矢对准了浅音背影,猛然闭眼,手松箭离弦,脱手而出!

    “浅音!”

    一声焦急的惊呼声,震醒了慕容夜,他蓦然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已经离弦的弓箭,脸色煞白,他真的射出去了吗?

    “浅音,你怎么样?”又是一阵急切的声音响起,慕容夜呆住,缓缓放下弓箭,鼓足最大的勇气抬头。

    只见浅音被恪亲王龙漠扑倒在地,毫发无伤,白羽箭却正中似乎毫无察觉的恪亲王背上,箭尾犹自颤颤。

    浅音想站起身来,却周身虚软,冷汗此刻才湿透衣衫。

    “王爷,您……”霜寒月跳下马,看着恪亲王背后的箭尾,担忧的唤道。

    龙漠的唇角缓缓溢出一行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浅音一震,眼神无比缓慢的看向龙漠的后背,入目的景象衬得她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受伤了!

    “你……你受伤了!”浅音往昔深蕴光华的双眸敛去了光泽,余留下沉沉的黑,一望无底。

    龙漠强忍痛楚,一双深湛眸子切切地看她,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碍事!”

    她真的还活着,也不枉费他和寒月、希阳兄妹在湘东寻觅多时,黄天终是不负有心人,若不是今日希阳察觉湘东城外有异常,又在之前听闻混进索邡城多年的探子来报,慕容夜不知为何忽然出宫,直奔湘东,他顿觉心生不宁,这才出城相看。

    浅音给人的感觉,给人的气息,一直都留在他的脑海中,以至于离得很远,单是看到马背上的那个女人,他就知道是浅音!

    狂喜瞬间袭向他!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浅音果真是还活着!虽然她的脸庞脏乱不堪,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她无疑!

    厮杀声在浅音的耳畔响起,她淡淡的看向慕容夜,霞光照在他的锦服上,整个人灿然生辉,耀得昀凰目眩,此刻他的双眸阴沉的看着她和龙漠,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第2卷 关关雎鸠 恼羞成怒现杀机

    霜寒月连忙翻身下马,帮浅音一起把龙漠搀扶起来,冷冷的瞪着慕容夜。

    慕容夜带来的人武功都不弱,霜希阳武功虽然很高强,但被七八个人围攻也犹显吃力,龙漠不禁吩咐寒月道:“去帮希阳!”

    寒月虽然担心兄长,但看王爷伤的也不轻,不禁迟疑开口道:“可是王爷,您的伤……”

    “还挺得住!”龙漠冷冷的看着慕容夜,低低的说了一句。

    寒月咬咬牙,心想她和兄长若是在一旁留意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遂沉下心思,脚尖轻点,飞身去帮希阳了!

    “龙漠!”慕容夜的双眸浮出深幽的蓝光,冷声笑道:“想不到当年战场一别,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龙漠当年在战场上无人能敌,没少虏获大明猛将,两人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只是他在沙场沉寂多年,当年被萧太后召回了宫,便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萧太后这么做,大概是怕龙漠会兵权在握,危机自己儿子的皇位。但是殊不知此举却是为大明开了后门,战场上少了龙漠,大明可谓是如鱼得水!

    龙漠颓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我也没有想到,堂堂大明朝的皇帝竟然会对一个弱女子下得了狠手!传扬出去,就不怕颜面受损,国威受创吗?”

    慕容夜越过龙漠,看着他即使受伤也拼命护着的女子,冷冷的笑道:“弱女子,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能够逃得了他手掌心的人,能称得上是弱女子吗?这倒是稀奇了!

    浅音只顾担心龙漠背后的伤势,蛮夷人擅长骑射狩猎,人人身手不凡,更何况是大明的皇帝!刚才慕容夜下手的时候想必也没用尽全力,要不然这箭只怕早就穿体而过了,浅音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龙漠余光中看到浅音的神情,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禁心里一暖,袖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浅音的手,向她安抚的笑了笑。

    浅音见他如此,唯有露出浅笑,以免他担心!

    龙漠侧头就迎上慕容夜如鹰般的厉目,不禁清雅的冷笑道:“不知浅音和明皇有什么仇,竟然让您不远千里追她至此!”

    慕容夜邪魅的轻笑道:“朕追赶自己的姬妾,还需向王爷禀告吗?”

    浅音闻言一颤,愤恨和耻辱袭上心间,察觉到手心一紧,却道是恪亲王听到慕容夜的话,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浅音缓缓闭上眼睛,寂静无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夜究竟对浅音都做了什么?

    龙漠眸光一沉,心里一跳,有一个预感正在他的脑海中发酵,渐渐成形。

    这样一想,龙漠思绪牵动伤口,却被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姬妾?”恪亲王眼神紧缩,嘴角抽搐了几下,终是恢复平静,但声音却几乎是从牙缝间咬牙切齿的蹦出来一般。

    慕容夜看到龙漠的反应,低低的笑道:“前段时间,朕微服私访,在街市上看到她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当做奴隶贩卖,朕一时心动便买了她进宫,可是她不思恩情,反而趁朕不备,偷偷逃出了皇宫,一路追赶,好言相劝,可她置若罔闻,朕如今劝自己的姬妾回宫,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浅音唇瓣扬起一抹极冷极冷的笑容,慕容夜,慕容夜!你果真是卑鄙无耻!这种谎言你都能说得出口!

    “明皇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姬妾,那你可知她是谁吗?”龙漠压低声音,眼睛冷冽如刀,一字一字道。

    “朕不感兴趣!”慕容夜看着浅音,眼神中有琉璃的光在闪烁,虽然龙漠的话语简洁平静,但是慕容夜已经知道,龙漠的凶狠埋藏在内心最深处,而浅音则是他埋藏在心中的最后一丝软肋。

    浅音,朕还当你心中只有龙殷,怎么如今连清心寡欲的恪亲王,竟然都招惹了过来,你还真是有能耐啊!

    龙漠开口了,语气温文而又霸气,“这么说,明皇是非要带浅音回去了?”

    慕容夜脸色不变,然而嘴角却有了一丝不以为意的冷笑,看着漆黑的暗夜,淡淡道,“朕总不能让自己的姬妾流落在外吧?”

    慕容夜说姬妾二字的时候,刻意咬的很重,好像是在故意昭告世人一般!

    龙漠紧抿唇,丹田一直克制的那口鲜血,终于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浅音大惊,担忧的看着龙漠,蓦然瞪向慕容夜,恨声斥道:“慕容夜,你住口!”

    他如此混淆事实,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慕容夜见她竟然为了恪亲王斥责自己,蓦然眯起双眸,目光更加冷锐,“怎么了?现在有了新人,你连朕说话都不爱听了?”

    浅音从恪亲王身后站出来,直视着他,冷冷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姬妾,可有妃衔?”

    事实上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说好听点她是慕容夜的姬妾,可是在后宫里,别人可都是私底下称呼她是奴隶!

    如此好笑的称谓如今却被他说得堂而皇之,浅音真是哭笑不得!

    慕容夜似乎是忍不住的,微微冷笑起来,“你若要,朕又岂会不给!”

    浅音冷笑的看着慕容夜,笑得无奈,笑的讽刺,笑的嗜血,“多谢明皇好意,可惜我不稀罕!事实上我一听到苏浅音三个字从你的嘴里吐出来,我就感到恶心!”

    “你说什么?”慕容夜仿佛被刺痛到伤处般,眼中慢慢有了严霜。

    浅音眼神肆无忌惮的迎了上去,充满了冰冷的笑意,“有本事你就再射我一箭或是直接杀了我,要不然我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吗?”慕容夜看着紧抿唇畔不说话的龙漠,邪魅的冷笑出声,再看向因为愤恨而全身颤抖的女子,眼睛里忽然间有了毁灭一切的寒芒。

    浅音冷冷的看着他,眼神中含着毫不掩饰的冷意,没有说话。

    慕容夜恼羞成怒,狂霸的冷笑道:“好,横竖你都恨朕,朕就让你恨得彻底,朕就先杀了龙漠,再杀了你!”

    《》第2卷 关关雎鸠 涪陵葬后遭猜疑

    涪陵葬后遭猜疑

    梅林中的少年虽然对于浅音来说印象深刻,但也只是过客罢了!但她却将他放在心头七年之久,一切都只是因为无意拾到的那本海澜阙。

    她爱元六,还不如说她是爱上了元六写的诗词,爱上了诗词间的那个元六!所以才会在见到龙殷时又惊又喜!

    朝堂动荡不平,龙殷还能在萧太后的懿旨之下,救她一命,并且安置在关雎宫中,已是尽了力。

    君王圣宠,主仆重逢,一切看似是那么迎合心意,可是为何她的心中却渐感烦躁不安!

    似乎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又是深夜,龙殷回来的时候,看到背对着他已然睡着的浅音,不禁轻柔一笑,解了衣衫,躺在床上,从背后拥她入眠!

    动作虽然轻柔,可还是扰醒了浅音。

    “醒了?”龙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懊恼。

    浅音轻笑,翻身面对他,说道:“我还没有入梦,自是称不上醒!”

    龙殷眸色泛柔,知道浅音是故意这么说,免得他自责,不禁笑着打趣道:“睡不着是因为朕吗?”

    浅音听出龙殷是在故意逗她,不禁羞恼的瞪了眼龙殷,佯装生气的背转身子,却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就被龙殷紧搂在胸前,有力的双手更是禁锢在她的腰间,制止她乱动!

    “今天都做了什么?”龙殷轻抚她柔滑的长发,低低笑问。

    “看书!”浅音枕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声音清雅的传来。

    “朕还以为你一整天都在想朕呢!”龙殷魅惑的笑语:“朕可是想了你一整天!”

    今日他在池寒枫等人面前走神,险些闹了笑话!都是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害的。

    想着,龙殷不禁心思懊恼的咬了咬浅音裸露的锁骨,虽是略施惩罚,但是力道却是拿捏得很好,不至于明天青紫一片。

    浅音看着他的孩子心性,无奈一笑,有谁会想到如同笑面虎的龙殷,在无人之时常常会像个孩子一般,缠着她不放!

    灵活的舌游移在浅音的胸前,龙殷有力的双手更是在她的衣衫内肆意流走,浅音无奈一叹,捧住胸前处处点火的俊美脸庞,轻声唤道:“元六!”

    龙殷被浅音打断,有些不悦,啄了下浅音的红唇,复又埋首在浅音的胸前。

    浅音无奈说道:“我入宫多日,可否捎信给义父义母报个平安?”她原本离宫,可是苏家却不见她的踪影,他们这么多日,一定很担心她。都怪她,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朕已经让马扬去办了,你就不用管了!”闷闷的声音从胸前传出来。

    浅音怔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

    浅音未完的话消失在龙殷和她痴缠的唇瓣间。

    缠绵间,龙殷邪魅的笑了,这下好了!堵了她的嘴,看她还能不能再说他以外的人和事!

    轻纱曼曼,红帐中缓缓传来时有时无的低喘和轻吟……外面的月亮听到了,不禁悄悄的躲在了云层后面,羞于见人!

    夜已深,情正浓!

    虽然龙殷说他已经派马扬处理此事,浅音仍是在翌日唤了马扬过来。

    一番询问之后,才得知苏政文夫妻已经远离龙都,被调往了苏沪城做了御史。

    浅音离宫那日,苏政文夫妻久候不见浅音,又不见宫中来信,正心思焦虑,就看到一身便衣的马扬出现在苏家。

    苏政文只是一个小小的亭史,自是不认识马扬,但见马扬神情间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不禁猜测此人来头不小。

    后来马扬出示调令和委派文书给苏政文,又说这是圣上旨意,苏政文当时险些跌倒在地!

    苏政文连忙磕头谢恩,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仍是心惊胆战的接在手里,回过神来,在苏母的眼神示意下,不禁问浅音是否还在宫中。

    马扬只说浅音过得很好,希望以后对浅音的事情三缄其口。

    苏母仍是忧心忡忡,正欲说话,却被苏政文制止,点头允诺之后,有礼送马扬出门,就开始收拾行囊!

    苏政文已经隐约猜到浅音的身份必定是非同一般人,想起这个义女,眉目间的风华和淡定,那样的眼神又岂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苏政文当时只是以为浅音出生高贵,却不曾知道在他家中住了一年多的女子,身份除了是丞相千金,龙帅之妹,更是先皇的皇后,涪陵的葬后……

    当然这一切,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因为他任职的地方离这里有千里之遥,即使有疑惑,也无从查起。

    浅音听说苏政文夫妻离开龙都多日,调职去了外地,心里虽然感到怅然,但也松了一口气。

    这龙都毕竟凶险万分,他们本是善良人家,离开这里也总归是好的!

    可是浅音却忘了,在这龙都里,不是只有苏政文夫妻对她的身份感到疑惑,还有一个人在苏家一夜之间离开龙都后,就对浅音起了疑心。

    那人就是恪亲王。

    他原本只是对浅音之前就和龙殷认识感到疑惑,遂派霜希阳去查。

    希阳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苏浅音竟然不是苏政文之女,而是一年半以前收留的义女。

    再查苏浅音的身世,竟然毫无头绪。

    恪亲王忽然间想起浅音是兰若寺的香客,空远大师说不定知道她的有些事,去了几次,因为空远大师在闭关修行,恪亲王一时也见不到空远!

    恪亲王原本打算再过月余,空远出关再说,却不曾想丞相五十岁大寿前夕,让他蓦然发现了一件震惊不已的事实。

    莫丞相大寿,恪亲王想那日宾客云集,就提前备礼相贺,得知莫丞相在书房,便亲身前往,竟然在丞相书房看到了一幅美人图!

    画中的女子,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

    凤翼般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了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身着一件大红拽地长袍,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祥云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前有着一块莲花形状、雕刻着细细的,神秘且古老花纹的暗红色水晶,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

    恪亲王如遭雷击,怔怔的看着女子的面容,然后缓慢的将视线凝聚在画中女子额头佩戴的额饰上。

    莲花额饰?

    如果说容貌跟一个人是巧合,那么莲花额饰呢?那是母妃的遗物,他是断然不会看错的!

    莲花额饰不是在苏浅音手中吗?可是为何……

    恪亲王收敛思绪,微微笑了起来,然而目光却是沉郁的,问道:“敢问相爷,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能够挂在丞相的书房里,定是重要之人。

    莫原虽然已经五十岁,但是眉目间依然可见凌厉之色,他听了恪亲王的话,下意识的看向画中的女子,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可却也夹杂着丝丝的悲哀。

    莫原徒然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字说道:“那是小女瑟儿!”

    瑟儿?莫锦瑟?

    恪亲王豁然抬头,静静的注视莫原,眼光冷而亮,“丞相说的可是一年半之前,嫁给先皇的莫皇后?”

    “这是小女出阁前夕,画师所绘,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成为小女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幅画像!”莫原忆起了伤心事,力气不济,声音慢慢的低下去,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女神韵,画师却也只捕捉到了几分,如此已经很好了!”

    至少还有这么一幅画可以用来念想和悼念,总好过什么都不留……

    “她是莫皇后!”一向清雅淡然的恪亲王脸色变了,喃声说道。

    莫原还道是恪亲王初次见到瑟儿的画像,才会如此!

    他却不知恪亲王此刻的心境,宛若是翻涌不息的云。

    她是莫锦瑟?苏浅音竟然会是莫皇后,那个本该葬入涪陵的皇后,怎么还会好好地活在这世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六知道苏浅音的葬后身份吗?如果知道,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恪亲王的眼神转化成冰,仿似冰刃般闪烁着寒冷的锋芒,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老六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第2卷 关关雎鸠 君臣暗斗御书房

    君臣暗斗御书房

    御书房中,龙殷薄唇轻勾,眼光冷而亮,看着对面优雅喝茶的谪仙男子,不禁开口说道:“四皇兄今日怎会有闲情雅致来到宫中找朕喝茶?”

    恪亲王抿了口茶,脸上的笑意捉摸不透:“皇上自登基以来,国事繁忙,我们兄弟倒不曾像今天这样相聚过!”

    龙殷轻轻笑了起来,嘴角却是冷嘲:“是四皇兄事务缠身,拨不开空吧!朕可是每日盼的很啊!”

    闻言,恪亲王饶有兴味的看着龙殷,嘴角浮出一个笑,“呵呵……看来臣兄应该常到宫中走动走动,这样也好联络日渐疏松的兄弟之情!”

    龙殷嘴角的笑意加深,混合着种种情绪,变得不可捉摸,“四皇兄说笑了,朕和你儿时就常在一起玩耍,感情自是很深厚,虽然朕如今身为皇上,可是兄弟之情却丝毫未减,反而日渐剧增呢!”

    “倒是臣兄说错话了!”恪亲王的脸浸在朝阳里,眉目低敛,凤翼般长长地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冷意,轻笑道:“臣兄听闻关雎宫宏伟壮观,却一直无缘得见,不知皇上可否行圣意,让臣兄开开眼界!”

    龙殷声音忽然轻了下来,近乎耳语:“皇兄不曾去过关雎宫吗?”

    恪亲王也凑近龙殷,大笑起来,声音却如同诡异般,耳语道:“关雎宫有御林军层层把守,平日里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我呢!”

    龙殷坐直身体,漫不经心的笑了:“皇兄真会说笑,这鸟又怎么能够和人相比呢,人能翻墙入地,可是天上的鸟就算能翻墙,它难不成还能入地吗?”

    恪亲王凤翼抬高,低低笑道:“呵呵……皇上还真是见解独到啊!”

    “呵呵……皇兄学识渊博,才识更是在朕之上,倒是朕在皇兄面前班门弄斧了!”龙殷眼中涌动的光凝定,声音淡而轻。

    恪亲王的声音响起,毫无起伏,“皇上谬赞了!”

    龙殷唇边无声的弯起一个弧度:“朕说的也是实情,父皇在世的时候,众兄弟里最喜欢的就是四皇兄你,朕犹记得你每次写出好的诗词和对子,父皇便会吩咐太傅们督促我们这些皇子誊抄下来,朕还记得单是皇兄的诗词,朕就临摹了好几本呢?”

    恪亲王看着龙殷,眼里神色变幻,慢慢冷笑低下头玩弄拇指上的玉扳指,“皇上谦虚了,您的才识在臣兄之上,只是臣兄平日里哗众取宠惯了,喜欢在人前卖弄,不像皇上懂的审时度势,韬光养晦的默守学习!”

    两人四目相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早已是波涛汹涌,锋芒毕露了!

    龙殷的声音始终冷然,狭长的眼睛更是冷厉如军刀:“前些日子,朕见新进的秀女中,内阁学士韩锦年之女韩雪乔,秀外慧中,才学更是极高,心想和皇兄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便将她赐给了你,皇兄也该挑个好日子把婚事给办了,这宫里可是有好久都没有热闹过了!”

    恪亲王低声冷笑,声音淡定如波:“臣兄谢皇上赐其良缘,臣兄一定会好好珍惜这莫大的福份!”

    龙殷瞥了他一眼,话语淡然:“自家兄弟,那么见外做什么?你成亲的时候,别忘了事先告诉朕一声,朕也好备礼相贺!”

    “那是自然!臣兄先行谢过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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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音不敢置信的看着龙殷,仍是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语。

    龙殷看到浅音吃惊的模样,不禁故意蹙眉说道:“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当朕没有说过!”

    他自是知道浅音心里有止不住的高兴,只是此刻太过于惊喜,才会如此。

    果然,浅音见他要走,连忙拉着他的手,声音因为压抑,而有些颤抖,“你是说真的?”

    “朕何时骗过你?”龙殷无奈的笑道,眼睛瞥过浅音紧抓他的手,龙殷心里复杂不已!虽然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但这还是浅音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亲近他,哎……

    心里还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浅音唇瓣勾起笑花,一向淡静的双眸里也有了雀跃之情,但是紧接着似是有了什么顾忌,浅音笑容隐去,转为幽淡,迟疑地说道:“可是……”

    龙殷紧接着问道:“可是什么?”

    浅音恢复冷静,慢慢又坐了下来,挣扎着说出了一句话:“我被人认出来,总归是不好!”

    父亲大寿,她虽然很想前去祝贺,但是自己的身份毕竟是个禁忌,就算龙殷允诺带自己明日前去相府,她仍是觉得内心惴惴不安!

    龙殷的声音从心底细细传来,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力:“你扮成朕的随从,又有谁识得你?”

    浅音想着,还是觉得不放心,手中的茶端起,复又放下,看着龙殷道:“可是想来,还是觉得很冒险!”

    龙殷注视着浅音,轻问道:“你是担心身份败露,身边的人受牵连?”

    “恩。”

    龙殷若有所思的看着浅音,忽然笑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