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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第46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 作者:未知

    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整个人也是豁然开朗,只觉心胸也为之开阔了,竟隐隐觅得十几年前的心境,不在拘泥于方寸之地的后宅内院,可谓是此次之行的意外收获。

    此时已是七月中旬,因过了初七小署,就是全年最热的三伏。慧珠怕响午日头灼人,便在轻晓时分,天还未热之际,命福贵收拾了几身殷实庄户夏裳,让小然子、小娟和两名侍卫装扮的小厮随扈,带着宝莲又支了离庭院二十里外的小村子逛逛。

    村前的十子路口有家简陋的小吃摊子,就每日上午卖些清粥小菜,价格是极为便宜的,一碗粥一碟菜才半子钱,村里早起养蚕绞丝的农妇都爱来这坐坐,三三两凑一碗粥的分钱,主席个地儿做,一边做着活计,一边扯扯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这会儿,日头刚刚升起,慧珠已牵着宝莲的手走到了村口,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布衣,手里挥着一把大锅勺的中年农妇吆喝道:“四娘子,来的正好,今的小菜可是新鲜,是我家二小子今个儿天不亮就去地里刨的野菜,味道正的很。”说着,就顺手拿了颗土巴碗舀了满满一碗咸粥,用手看抓了几粒儿黄可粒去碗里。

    慧珠笑道:“张婶子,我就是惦记着你的粥才这大早过来的。”张婶子听了称赞的话,乐得合不扰嘴,特意往碟子里多放了些小菜端到慧珠跟前的长桌上,笑道:“你是秀才家的娘子,能喜欢婶子家的粥,就多喝些。”

    慧珠连声道好,拿起一双筷子,于视于不远处装作不认识的小然子等人焦急的眼色,直接夹了一筷子野菜着一口咸粥吃下,又喂了宝莲一小口后,抬头笑道:“嗯,这野菜就是鲜。”说完,母女俩又埋首共用一碗咸粥。

    不多会儿,人来的渐渐多了,忽听一农妇闲话道:“你们知道不?寺庙那边有个贵人家的院子,我当家的前日前往那过地方送菜,可是把我那口子吓到了。庭院周围居然立了很多官兵老爷,还有看着是个汉子,说话声音却尖尖,扬不扬的人。”一正喝着粥,穿戴尚好些的年轻农妇道:“你们可知道那庭院住的是啥子人吗?那是娘娘,金贵人儿,这才会有官兵,太监人。”

    “咳咳。。。”慧珠听了“娘娘”二字,刚入口的粥是呛到了喉咙,还未咽下去,只听那妇人又是显摆,又是羡慕的接着道:“我婆婆常去寺庙送些东西,正好听说那地是王府娘娘用来养病的,这娘娘啊,是天仙般的人物,所以那王爷是宠爱极了,三天两头就送些咱们听都没听过的物什过去,还老远从京城跑过来,就是为了看生病的娘娘。”

    慧珠听得再也用不下粥了,索性专心喂起宝莲了,却听有人问道:“四娘子就是天仙般的人物,那娘娘可有四娘子貌美?”慧珠瞬时脸颊通红,连连摆手道:“大娘,这话使不得,我怎么能和那。。。娘娘比呢!”

    一棚子农妇见慧珠一副害羞的模样,忙打趣 道:“四娘子莫谦逊,我老婆子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你这般俊俏的年轻媳妇,就是你家闺女细年嫩肉的,也是好看极了。”大伙儿见话扯到了慧珠身上,也好奇的道:“四娘子你带着你家闺女走亲戚这久了,你那秀才相公怎的还没来接你?”

    慧珠讪讪的笑道:“我相公还在京里书籍铺子当差,想是这段时间忙,还要些时候吧,估计半年之内,我还得在舅家里住。”开始那会显摆的农妇忽的“呀”了一声道:“你舅家不是在那娘娘宅当差吗?快说说,你可见到了娘娘,那娘娘怎般模样?”慧珠一脸尴尬,低头瞅了瞅安静喝粥的女儿,笑道:“嫂子,我哪见过那贵人啊?嫂子你还是教我绞丝吧,我也好学了,给家里添些钱使。”

    众人听了这话,望了望日头也不早了,便拿起水盆里的蚕茧,用手抽丝,卷绕于丝筐上,慧珠笑眯眯的带着宝莲凑过去,或是帮帮手,或是听听农妇们说些乡间民事,母女两再打笑一翻,甚是合乐。

    一上午的时光悄悄溜过,日头渐是大盛,慧珠估摸着再个把时辰就响午了,便打算起身回去。但伏天阴晴不定,片云可招雨,转眼前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 ,就是倾盆大雨。慧珠母女只好在篷子里避雨,而小然子等人也在不远处的草亭里躲着。

    一时雨停,天又放晴,湛蓝的天上忽的凌空架起一道彩虹,宝莲兴奋的扯着慧珠的衣袖,叫嚷道:“娘,您看呀。”慧珠叫过宝莲,宝莲也聪明的改口唤起了娘,此时,慧珠也依言起身,弯着腰,一手放在宝莲的肓胛上,一手指着彩虹,对着宝莲的右耳教识色彩。

    “慧娘。。。”一个清冷的声音唤道。

    慧娘?是谁?不待多想,慧珠猛然听出是何人声音,反应了过来,随着众人惊讶的视线,扭头看去,只见胤真穿着一身布衣青衫,双手后背阔步走来,旁边还跟着身着小厮衣裳的小禄子。

    慧珠身子倏然一僵,牵着宝莲的手心冷汗直冒,双唇哆嗦半阵,张了张嘴,只能无声的唤了一字“爷”后,就直愣愣的等着胤真一步步趋近。

    农妇们见来人明显是认识慧珠的,又唤慧珠为“慧珠”,便猜是慧珠的秀才相公,于是胆大些的年轻农妇调笑道:“四娘子,可是你家秀才相公人京城来看你娘俩了,怎么反是愣住了。莫不是高兴傻了。”

    农妇们说话口元遮拦,慧珠本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胤真不喜她抛头露面,这会儿,农妇又这般肆无忌惮的调笑,她可以想象待会儿胤真该有如何生气。

    正哀怨的想着,却听在凉棚外止步的胤真,开口道:“慧娘,我来接你和宝儿回去用响午。”

    (嗯,我觉得前几章慧珠是累了,便写些慧珠寄情乡间的章节,咕)

    本章完

    【文字】第204章 挨训

    淅淅沥沥的泥路上走着,不多时绣鞋,下摆已溅满了深黄|色的泥浆,抱在小然子怀里的宝莲发觉了这一情况,指着慧珠藕荷色的绣鞋,歪着小脑袋道:“娘,鞋脏了。”气息凝滞的众人听了,不由自主的顺着宝莲手指的方向看去,哑言了片刻,又各自回首。

    感觉众多视线齐刷刷的看来,慧珠登时从震惊中醒过味来,不再自扰于胤真那声“慧娘”的叫唤,抬着望了望几步开外的那道笔直清瘦的背影,想起一路上胤真一言不发的紧抿薄唇,就是适才宝莲在凉棚里甜甜的唤了声“爹”,亦没换得胤真一个好脸色,仍是双眼饱含微怒的看着她。

    慧珠头痛的不愿再想,侧身捏了捏宝莲欢快伸过来的小手,有些垂头丧气的亦步亦趋跟着胤真身后,上了青石台阶,穿过雨滴地的幽僻小径,向庭院回去。

    庭院门外,福贵早已带着人恭候着,见胤真一行人回来,忙不迭上前行礼,至瞥见众人身后稍显狼狈的慧珠,眼神闪烁,即刻挪开视线。慧珠注意到福贵的闪躲,倒也不怪他,毕竟他真正的主子是胤真,而不是她,若真是算起来,胤真都还是她的主子,所以对福贵的全盘托出,她确实不在意。

    心念间,已被丫环仆妇簇拥着回了绣楼,宝莲让荣嬷嬷引去照顾,她也被领到沐浴间沐浴更衣。

    梳洗的时候,她动作较平时微有慢吞,其实这不过是她想拖延时间,好想出,一会儿面对胤真时该如何解释。

    收拾停当,慧珠不大情愿的来到上房 ,一进屋,就见胤真披了件淡青色帛衫靠卧在窗边的矮榻上,闭目假寐。矮蹋尾上小禄子和陈在医躬身侍立,见了慧珠进屋,忙打了个千儿道,“奴才请钮祜禄福晋大安。”

    慧珠刚跨进门槛的右脚一顿,掀开眼眸,正好与胤真投来的目光撞见,心里瞬间一凉,随即扯出个笑脸,行至屋间,蹲安道:“妾请爷大安。”胤真似乎不喜慧珠的笑脸,不悦之情毫不掩饰的眸了眼慧珠,方阖眼吩咐道:“陈太医你去给她请个平安脉,可是不妥。小禄子,你让厨房去摆饭吧。”二人各自领命。

    慧珠疑惑的行至胤真对面的椅凳坐下,把右手给陈太医,并被陈太医要求张开嘴,看舌苔颜色,后又喝了一盅有些酸味的清水,才见陈太医起身向胤真禀道:“回爷,奴才查过钮祜禄福晋未有异样,不过奴才还是备了解毒水,以防万一,请爷放心。”胤真满意的点点头,挥退陈太医。

    彼时小禄子已摆好吃食,慧珠忙丢开陈太医诊脉的原因,行至食桌旁,在胤真右手方坐下,细心周到的伺候胤真用响午,一屯饭下来,胤真只是默默的用着食,未置一言,因此,慧珠也不敢多言,唯恐多说多错,反惹得胤真更不高兴。可现在响午也用完了,胤真已经舒服的呷起茶水,小禄子也领着屋内仆从退下,还十分贴心的下了竹帘,胤真却仍缄默其声,看来是准备把她晾在一边了。

    屋室内袅袅白烟窜起,淡淡的檀香味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散开来,萦绕一室清香。矮蹋方四扇扉半撑半掩,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漫过窗扇,不间歇的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滴答滴答”的环绕耳旁。

    若是平时,慧珠定会享受这静谧的片刻,也做做隔窗听雨声的鸦事。然而此时此刻,慧珠的心不静,神不宁,踌躇了许久,还是寻了由头道:“爷,不知宝儿她好生喝药吃饭了没?妾想去看看。”胤真眉梢微动,眼也不睁的直接回绝道:“不用了,宝莲已经服药睡下了,你莫去吵醒她。”

    慧珠看着胤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撇了撇嘴,声音尽量说的自然道:“是吗?那妾过些时辰在去看宝儿。”胤真没有吱声儿,慧珠沉默了一会,只好又道:“这时日正是热的时候,爷前月又刚带着弘历过来。。。嗯,妾想着,爷这月该是不会来的,免得招了暑气。”

    “哐”的一声,胤真茶盖合上,随即睁开双目,犀利的目光瞬不瞬的盯视前方。慧珠忽觉两道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下一惊,不禁抬头迎上那道目光,却见胤真已微眯着眼睛,眼里冷光乍现,不由慧缩了下身子。

    胤真凛冽的视线捕捉住慧珠几不可察的颤抖,见效果达到,薄唇勾勒道:“若不是今日突然前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时常带着宝莲乔装外出。”说到这,胤真噌的起身,两步走到慧珠跟前,冷笑道:“我起初也知道你是带着宝莲出去,只是没想到你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混到市井农妇中去。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你堂堂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不知规矩,枉顾礼仪,扮成村妇行走乡间,若是出了意外,你自己出了事是一回事,连着弘历宝莲也要跟着遭殃,弘历他以后也别想要前程了。”

    慧珠怔了怔,心里生出后怕,这三个月的惬意自在生活,竟忘了京城或是王府现下是一触即发的情形,倘若她行走乡间野地的事传了出去,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子,连带着弘历宝莲也会被戳脊梁骨。

    胤真不容错过慧珠面上些微变化,见慧珠已生悔意,怒意倒缓了几分,可语气仍是不大好的数落道:“京里都赞你是知规识矩的,想来都是看走了眼的。哪会想到你是这般愚不可及,自己想了办法送了把柄去别人手上。。。你呢?还自以为聪明,扮成秀才娘子,四娘子啊?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宅院里送鱼肉的小厮就不是那个村子的,是哪的?你可知道?”

    面对胤真连番的质问,慧珠面无苍白,尤其听到送鱼肉的小厮,让她回想去小娟昨日还抱怨那小斯没按时送鱼来。念及此,慧珠倒退头号步,稳住心神,急忙问道:“爷?那送鱼肉的小斯是?”

    胤真又紧了紧眉头,沉呤道:“这些你不必过问,只要你不再乔装农妇行走乡间,倒也无事。”慧珠舒缓了口气,静了会心,也知是她过于恣意而为了,咬了咬下唇,欠身服软道:“谢爷提醒,是妾疏忽大意了。”

    胤真听到“疏忽”二字,复又不悦,却瞧慧珠似受了震惊,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重新踱道矮塌坐下,另说道:“还有一事,前日弘时的妾室平安产了一子,那是雍亲王府的长孙。”

    钟氏已经平安产子了?听胤真话里的意思,对这个长孙倒是重视。慧珠略思索片刻,回道:“妾知道了,钟氏喜得麟儿,妾必准备贺礼送上。”胤真“嗯”了一声,又询问了宝莲的耳疾,慧珠详细的回答了,胤真起身说道:“今晚我不留这,唔,就这样吧。”说着,就唤了小禄子准备离开。

    临到胤真行至竹帘处,慧珠忙出声唤道:“爷,等一下!”胤真闻言止步,无言的望向慧珠。慧珠喉咙有些哽噎,犹豫不前,胤真不耐烦的挑起眉头,慧珠心一横,孩子都生了两个,哪来的这么扭捏作态,往前挪了几步,小声道:“爷今个儿屈驾装扮成秀才,是为了帮着妾遮掩。。。那个,妾。。。谢爷不对。”

    胤真听着慧珠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也没做了相应的回答,反是说道:“后面几月,我抽不开身,来的会少些。”说罢,撩帘离开。慧珠愣了会儿,还没细想胤真这话,忙跟着出了屋,亲自送胤真出了青石小径。

    回到屋 里,心里胆怯的小然子、小娟二人也从茶屋回到了上房,又觑慧珠神色无异样,知道胤真是没有怪罪,二人是放了心。小然子更是笑嘻嘻回味了过来:“主子,爷那会突然出现,可是把奴才吓惨了。尤其是想到爷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双眼直打颤。”话停了下来,往竹帘那瞅了几眼,贼头贼脑的继续道:“主子,不过爷那身布衣百姓的穿着,还真是煞有其事,奴才远远瞧着,还真有几分秀才的感觉,尤其是唤主子那声‘慧娘’。。。。”

    说到这里,小然子似壮了胆子般,直起身子,啧啧称奇道:“主子和爷还真像一对秀才夫妻,‘慧娘’‘艾四’。。。对,还有‘四娘子’。”小娟横了小然子一眼,啐道:“爷那气势,怎能是乡间秀才能比的,你没看见,那还在调笑的农妇被爷冷眼一看,一个个禁声的比谁都快。但。。。爷语气淡淡的唤着主子慧娘的时候,还真唬了奴婢一跳,不过倒有几分像秀才夫妻。”说完,二人对视一笑,又齐齐笑开。慧珠由着他们二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停,思绪却飘到那时,胤真一派严肃的出现在她母女面前,似轻似重的唤她“慧娘”。。。

    。。。慧娘,我来接你和宝儿回去。。。

    (这两章确实没啥子情节进展,不过后面章节很会快写的,情节也会往前走的。)

    本章完

    【文字】第205章 末年

    经过胤真耳提面命后,慧珠放野的心渐渐收了回来,不再去村庄乡野里了,若是实在想出去呼吸下田野自然的清晰,那时,她会带上众多侍卫,奴仆,俨然一副得势福晋出行的派头偶尔间,她从轿子里寨帷而视,见到叫卖的张婶 子,或是拉扯着闲话的质朴农妇们,也只是淡淡一笑,再无当时的心境,因为她终究不是她们中的一员四娘子,而是当今雍亲王的侧 福晋,钮祜禄氏慧珠

    日子仍不紧不慢的过着,虽身处乡野偏地,慧珠母女俩的生活,也过得甚是充实其中最让慧珠开心的当属两件事:其一,宝莲的耳残之疾,果真应了薜太医的话,至初秋,宝莲的听力已是无碍,右耳全愈,左耳亦能听见些声音了;其二,她的古筝技法长进了不少,弹起来也是像模像样,尤其是九月间,胤真人没来,却派人送了一台金丝楠木质的上佳古筝和一套漂亮的玳瑁指环,让她爱不释手,每日总要弹上个把时辰才肯作罢

    不过在慧珠远避山野时,京里的局势,府里的形势每隔上一月的时间,耿氏和文总管就会打发了人前来捎带消息

    例如十月份,就捎来了两个消息 ,一是康熙帝在一场风寒过后,召抚远大将军皇十四子胤祯回京,搅得局势混乱的野更加动荡,隐隐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一时年氏风光鼎盛,同月 间,年氏平安为胤真诞下一子,其兄年羹尧被康熙帝受命与管理抚远大将军印务的延信共同执掌军务。

    这两项事情分位朝堂内宅,这朝堂上的事慧珠是管不了也不想去理会,但年氏产子于王府却是喜事,她需得费些心准备贺礼。后小然子帮着将贺礼打点好了,趁着无人之际,抱怨道:“主子,都是十月末了,爷这月一次也没来过了,八成是被那个牵拌住了。”

    慧珠不置可否,没有答言,心里却另有思索,上月胤真歇了一宿,夜里翻来覆去不见睡眠,想是与胤祯有关。

    然,这月年氏产子,年羹尧代掌胤祯军务,不知这对胤真而言可是转机?思量不出,慧珠摇头笑笑,丢开心思,只道她瞎操心,胤真是何般人物,哪还用得着她去担忧,若按着历史轨迹进下,胤真将来是雍正帝。

    小然子眉飞色舞的编排着,话一说完,却见慧珠兀自笑了起来,纳闷道:“主子,你在笑什么?”慧珠随意敷衍道:“派人把洗三的贺礼送去,你再去琢磨下满月 的贺礼,到时候我要回府出席的。”

    小然子一听,呲牙咧嘴的叫道:“主子,您也太给那人面子了吧,若是您那日回去,别人还以为您怕了她呢。”慧珠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以为她想去吗?可不去的话,便会传她与年氏不各,平白得了妒忌的名声,且她已经快半年未回府了,总是府里的侧福晋,也该露露面了,不然还真让人忘了她这位侧福晋了。心里如此想,口里却说:“越发没大没小,爷又得佳儿,我岂能不去,”小然子被堵了话,撇了下嘴,倒也老实的应了吩咐。

    天冷的很快,十一月的时候,整个京城也随之入了寒冬。到了这月底,年氏的小阿哥满月宴当日,天还暮霭蒙蒙的,慧珠已裹着青灰色毛皮斗篷,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毛炉,坐在前去雍亲王府的马车里。

    马车赶在弘历上书房前到了王府,此时弘历、弘昼哥俩正在他们的马车前等着,慧珠一下马车,不顾外面的风雪,拉着弘历问长问短,至时间不早了,方让弘历哥俩离开。

    见弘历哥俩上了马车,一旁等候多时的耿氏、安氏二人上前请安,慧珠寒暄了几句,便道:“还是先去正院给福晋晨省才是。”二人称是,侍慧珠来到正院,这会儿,时辰尚早,还未有人前来请安,好在乌喇那拉氏仿佛已欲料到慧珠前来晨省,早派了王嬷嬷在院门前恭贺。

    慧珠与王嬷嬷说笑了几句,便进了正屋。正屋里,乌喇那拉氏收拾整齐的端坐在上位,侍慧珠三人行过礼后,方含首道:“外面天寒,王嬷嬷快让丫环们给三位妹妹沏杯热茶。”

    慧珠三人依言 坐下,乌喇那拉氏自是拉着多月不见的慧珠说了半响的话,只是话语里倒透露了一个意思,就是让慧珠早日搬回府里。慧珠淡笑不应,推诿宝莲病情未好还需静养,乌喇那拉氏也点到即止,不再多言。遂又说了半回话,就让耿氏、安氏陪慧珠下去休息,好参加午时年氏小阿哥的满月宴。

    辞过乌喇那拉氏,慧珠三人回到院子,素心已备了热水吃食候着,慧珠捂了手,一面擦尽手里的残水,一面喟叹道:“还是由素心伺候着舒服。”素心佯装不悦道:“奴婢都这大年纪了,主子还当着两位格格的面,打趣奴婢。”说罢端着热水盆出了屋。

    屋内只是慧珠她们三人,一时早饭过半,慧珠慢悠悠的喝着杏仁茶,只听安氏问道:“宝莲格格的病情怎么样了?钮祜禄福晋您可是要快回府了?”慧珠把茶碗一放,语调平缓道:“还要段时间吧。”

    闻言,安氏有些黯然,手里搅着锦帕,看着慧珠欲言又止,朱唇动了动,半响,却是低头不语。

    从今日见到安氏的第一面,慧珠已猜出这些日子安氏过得不大好,这会儿仔细瞧了安氏身形消瘦,眉梢间是抹也抹不去的愁绪。慧珠心里暗叹一声,想抚慰几句,却又觉得这毫无作用,干脆不置一词。

    气氛正有些沉默时,耿氏状似无意的叹道:“年福晋也是个命苦的,婢妾听说小阿哥身体仍是不好,所以今个儿满月酒,爷还是不让小阿哥竟宗室排名,该也是取‘福’字了吧。”慧珠明白这是耿氏话里的意思,挑了挑眉,示意耿氏继续。

    耿氏会意,接着闲话道:“但好在年福晋有爷怜惜,尽管这几月下来,爷公事繁忙,甚少涉足内院,但隔上四五日,还是会去年福晋那问问情况,就是小阿哥生下那身子不大好,德娘娘和爷也是派人送好药食去。”

    安氏眼里掠过一道冷光,直接打断了耿氏的话道:“福晋过甚,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住,何况这种种风光后面,谁也说不清它背后的含义。”言犹未完,安氏忙止了话,死死咬了咬下唇,起身行礼道:“婢妾失言,,请钮祜禄福晋、耿姐姐责罚。”慧珠深深的看了眼安氏,继而不在意的笑道:“无事,安妹妹不用太过紧张。”耿氏附和,安氏领意,遂三人另择了一些趣事作谈资,说说笑笑便过。

    到已时,乌喇那拉氏派人相请于一院正堂,慧珠三人又相携去了而去,参加年氏小阿哥的满月宴。行至门前,慧珠略略打看了一下,再听着正常内轰然声响,言笑晏晏,也知今日宴席规模不小,深吸口气,她扬起笑容,走进了这场热闹的宴会中去。

    随后年氏的小阿哥的满月仪式行了近一个时辰,萨满抱着孩子在京城贵人的簇拥下回到一院正常,然后宫里行赏赐,胤真给孩子取名,许是这次年氏知道孩子仍不禁宗室排名,反应也没上次大了,但在胤真开口道孩子名为“福惠”时,脸上的笑容还是有瞬间的僵硬。

    慧珠好笑的看着年氏强撑着笑容于众人周旋,再时不时示威的向她投来一瞥,却又在与他人寒暄时,总来句“钮祜禄妹妹”,以显示她二人关系不错的用意,感到啼笑皆非。不过心里面她还是乐意接受年氏表面上的示好,于是也乐得在众人面前状似一团和气的说话。

    如此,在多方有意为之下,福晋的满月宴、慧珠重回京城社交圈的事,二者一起圆满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日子,慧珠也微微忙碌了起来,因福惠的满月过后,就是腊月,正是岁末之时。虽不在府里,不用常是应酬,却也要以她的名义备齐年礼,往京城里送去,还要在庭院里准备过年的物什,自是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轻松。

    渐渐的腊月二十四过了,年味更足了,到处洋溢着喜气的气氛,就在庭院旁的那间寺庙也忙忙碌碌开始准备过年。慧珠见状,不由笑道:“看来这世外方人亦是不能免俗,咱们这些闲人就更应该在年节好好乐呵一翻。”小然子等人听后,喜笑颜开,是要把这个年过的热闹非凡。

    不想,就在一切准备齐全,庭院上下欢乐一片过着小年夜时,雍亲王府来人了,说是胤真发话,除夕她要参加宫宴,初二那日更要参加康熙帝命人操持的千叟宴。慧珠恹恹不喜的应了,以为还是无所新意,却在初二、初五两日见到了别于康熙五十二年的千叟盛宴,场面盛大空彰,倒让她开了眼界。

    同时,亦在这举国欢庆的年节下,终于迈入了康熙六十一年。

    (这章有些记叙了,汗,月末了,求票哈。)

    本章完

    【文字】第206章 夜游 点击:6 / 回复:0

    明月皎洁,夜宴阑珊。从宫里元宵宴出来时,月亮已是特高,朦胧的一抹白光,淡淡地笼罩在朱红的宫门边,透映出一片光亮。

    慧珠捋了捋被北风吹乱的鬓角,右手小指上的玳瑁嵌红宝石团寿指甲在清幽的月光下,闪过一道红色利光。乌喇那拉氏眯了眯眼睑,一手拉过慧珠的右手,在黄豆大小的红宝石面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笑道:“估摸着也有亥时一刻了,妹妹若是带着珠宝莲回郊外去,该是晚了,还是回府里歇宿的好。”说着,扭着唤了声“爷”,问道:“您觉得可是?”

    不待胤真点头,慧珠急忙插话道:“不了,谢福晋关心,可宝儿汤药还在那边宅院呢,妾还是带着宝儿去那的好。”说完,见乌喇那拉氏还欲规劝,胤真也是一副不悦的样子,忙补充道:“明早卯时正还得用服药,妾怕第二日赶不上回庭院,耽误了宝儿的病情。再说今个儿妾是带了十名侍卫来的,还请爷和福晋勿担心。”

    乌喇那拉氏为难的看着慧珠,蓦地眼睛一亮,放开慧珠的手,向胤真福身道:“爷,您明日不用早朝,最近事情繁多,妹妹那庭院远在郊外,又近靠寺庙,正适合爷去去多日来的疲乏,寄情乡间,谈禅论佛。同时这大晚上的,有爷和妹妹母女一起,妾也放心。”

    乌喇那拉氏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前面几步的李、年二人耳里。两人闻言,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纷纷回转过身,就见乌喇那拉氏盈盈笑意看着她们,笑道:“两位妹妹意下如何?”

    能如何?上元之日,胤真本应夜宿正房,现在乌喇那拉氏都自愿让胤真陪慧珠,那她们又如何反对。李、年二人各自掩下心思,沉默片刻,李氏上前一步,言不由衷的称赞道:“爷素喜佛学,福晋这番安排甚是妥当。”年氏紧了紧十指,勉强称是。

    胤真扫了眼四人,最后目光落向乌喇那拉氏,点头道:“如此,就依福晋所言。”言毕,各自上了马车,两路分开而行。

    马车厢里,小娟神色慌张的将一捆布包塞在褥子下,起身服侍胤真、慧珠母女坐下,又把燃得正旺的鎏金珐琅火炉移到车座前,方敛了车帘,却了布帘与车门之间隔断间侍候。

    马车渐渐的驶出了皇宫禁地,鞭炮声,喧哗声,吆喝声,叫卖声,说笑声。。。。不断从街市传来,不时一道火光划过夜空,车厢里也随着这刹那闪过的烟火,忽暗忽明。

    慧珠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抱了宝莲坐着,见胤真闭目养神,也乐得不用陪着说话,只是一对眼珠子却老是瞟向那微微鼓起的褥子那,胤真早已察觉慧珠魂不守舍,却未出声询问,一时间,马车内沉陷了异样的安静。

    宝莲乖乖的坐了一会,当各种热闹的声响断断续续的传进耳膜,是再也坐不住了,几下挣开慧珠的怀抱,蹭到对面的褥子上坐下,小嘴高撅,依依不饶道:“额娘,我们什么时候下马车啊,宝儿要逛夜市,看灯会!”

    慧珠一惊,下意思的看了看胤真,见他眉目未动,稍是心安的瞪向宝莲,心里暗叫了声:“小组宗”,就欲诓哄了宝莲过来,动了动双唇,还未来得及吱声儿。宝莲竟一把揭开身下的褥子,藕荷 色的布包滚落出来,沿着马车的晃动,一路滚到了胤真的脚边。

    胤真睁开眼,漫不经心的弯腰捡起布包,然后打开围布,一手挑起里面的银红撒花棉袄,掂量了一下,极淡的说道:“还是半新不旧。”慧珠噎住。珠莲蹦达到胤真身边,抓过布包,递到慧珠眼前道:“额娘,换上,走百病去。”

    慧珠两眼圆睁 ,直勾勾的瞅着眼前的布包衣裳,随即感觉胤真眼风扫来,心里“咯噔”一下,认命的抬起头,眼游移不定,半响才慢吞吞的道:“爷,妾想着元宵节时,有个习俗就是走百病,也顺便看看街市。不过妾后面又一想,这元宵之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是回庭院的好。”

    胤真静静的等慧珠说完,面不改色的吩咐车夫停下马车,又开口让小禄子去准备了一套常服,直到刻钟后,他换了常服,慧珠还两手抱着布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胤真皱皱眉头,语气不善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换衣服。”

    慧珠愣愣的“哦”了一声,一个动作一个指令的换了常裳,又在小娟的服侍下去了头面首饰。待下了马车,凛凛的北风一吹,适才才清醒过来,偷偷拿眼瞄了瞄前面阔步前走的胤真,心里甚是疑惑胤真的反常,何奈假时间也理不清头绪,索性暂歇心思,往东街的灯市行去。

    京城最热闹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元宵节。从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七,京里的老百姓要整整娱乐五昼夜,尤其是到了十五这日,更是热闹非凡。这夜,整个京城里金光璀璨,红通通的一片,煞是壮观。而街道两旁也是列市,上至珠宝玉器,下至日用百货,一应俱全,还有各铺户俱张挂绢纱、烧珠、明角、麦秸、通草制成的各式花煤,供人观赏。

    此时,灯月交辉下,宽阔的街道满是人群,稍不注意,就会被流动的人群冲散。

    慧珠小心翼翼的跟在胤真身旁,一时看看小禄子怀里的宝莲,一时看看周边的摊贩花煤,一时再觑下身侧的胤真,神情有些紧张,不过眼里却满满的全是笑意。

    走到一处卖花灯的地方,胤真突然停下,慧珠奇怪的歪头看向胤真,就听胤真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用不着如此紧张,我们身后有六个侍卫护着,走不散的。前方就有座大桥,去那里走走吧,也算是渡桥过病。”慧珠没想到胤真发现了她的紧张,怔了片刻,继而点头笑道:“是,妾知道了。”

    胤真回道,就见慧珠灿烂的笑容,眼里微微划过讶异,但很快的消失不见,伸手指了指前方,淡漠道:“走吧。”如是,众人又迈步前行,不想,宝莲此时却不依了,小手抓住摊贩架起的栏杆,瞪大圆溜溜的大眼,定定的望着慧珠。

    卖花灯的小贩在慧珠一行人身上打了个转儿,又溜向宝莲,顿时明白了,低头取了一只小巧可爱的免儿花煤,笑眯眯的推荐道:“这位爷,这花灯可是照着宫里的小格格喜欢的式样做的,这贵人东西当然得配贵人了,不如给这位小姑娘买一盏。”听后,慧珠忽的一笑,这宫里是不摆花煤的,这下小贩可是胡编过了头。

    正想着,胤真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取了银子递给小贩,小贩笑嘻嘻的接过银子,立马把花灯给了宝莲,又选了盏七彩莲花煤,腆着笑道:“这位爷,要不给夫人也买一盏,这花灯正适合年纪轻轻的小娘子用来挂灯求子。”说着讨好的看向慧珠。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遑论是被人夸着说年轻,慧珠亦是一样,眉梢都到笑道:“你小哥会说话,不过这不适合我了,还是留给其它刚成亲的新妇吧,我的大儿子都十一了。”小贩猛吃了一惊,眼里分明透着不信的看着慧珠,慧珠见状,被逗的喜笑眼开,微翘的细眉,也隐隐落处几分骄傲得意。

    胤真眼里晦暗不明眸了眼慧珠,见慧珠讪讪的敛了笑容,这才从侍卫那取了碎银子扔给小贩,把七彩莲花灯递给慧珠,轻飘飘的说道:“拿着吧。”说罢,示意众人离开,不过周身却有种生人勿近的冷冽之气挥发,连着小贩在内,一干人等俱是摸不清情形的被震慑住了。

    随后,慧珠母女一人拿着一花灯继续逛着街市,渡了桥,又走马观花一看了耍龙灯,耍狮子,踩高跷,划旱般扭秧歌,打太平鼓的活动,方乘了马车驱向郊外。

    回到庭院时,宝莲已睡得极深,慧珠让荣嬷嬷照顾了宝莲睡下,她自己也是累得周身乏力。幸亏胤真没让她伺候梳洗,她也得了闲,撑起倦意,让素心服侍她沐浴更衣,中途更是在浴桶里,朦朦胧胧的睡着了,直到被素心轻声唤醒,才披着亵衣,打着呵欠回到上房。

    许是洗的时间久了些,上房已去了大灯,只留了盏昏黄的油灯,借着明亮的月光,撩开幔帐,刚脱鞋上榻,就落入微硬的胸膛。

    胤真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慧珠动了动身子,自动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面回头,一面随口答道:“洗 了一半,眯了会觉。”说落,撞进胤真幽潭般的深眸,月华下,双眼z湛亮,似有波光林动,慧珠不由注目细看,似要瞧个仔细,下一瞬却黑了光线。

    胤真带着死茧的手,覆上慧珠的眼睑,接着咕哝了一句什么,慧珠没有听清楚,想挥开眼上的手询问时,却感觉身上一凉,随之 又是一热,滚烫的气息扰的她再也无暇思考。

    知过了多久,头脑微醒的瞬间,似又听到有人冷哼“。。。。还挺年轻。。。胡话。。。”但旋即,又有股热潮,思绪已然再度陷入迷茫

    本章完

    【文字】第207章 觐见 点击:7 / 回复:0

    翌日晨间,慧珠似醒非醒的睁眼,见天色大亮,顿时睡意全无,想起宝莲不知喝药了没,忙欲起身,一晃眼,余光瞥到胤真沉睡的面庞,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了过来,不禁脸颊微红,挣扎着坐起身来。

    “啊。。。”慧珠随着手腕上的力道又跌回床榻,刚轻呼一声,腰上随即被狠狠一捏,痛得她“嘶”出声响,怒目而视。胤真搁在慧珠腰上的手往上移了几寸,感觉掌心下触感温腻滑手,又重重的捏了几下,口里却不悦道:“大清早的,闹得慌。”

    慧珠胸腔浮动,闭眼深呼了口气,尽量忽视胸口处的异动,心平气和的答道:“妾去看下宝儿,可是起床喝药了没。”胤真扯扯嘴角,微带嘲讽道:“辰时差不多都过了,你也不嫌晚。”这话一出,慧珠气焰消了一半。

    胤真似对慧珠的柔顺满意,掀了揿眼皮子道:“既然屋里没一个下人在,就是宝莲已起身喝过药,也用了早饭。0”说完,又沉下眼皮子,含糊不清道:“陪我睡会,别吵了。。。”话音未肖,平衡的呼吸声已传进耳膜。慧珠无奈的瞅了眼胤真,见他眉宇间难得的放松下来,几欲开口,终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慢慢的也跟着阖眼睡下。

    再次醒来,响午已过。小娟带着丫环捧着水盘,样巾,衣饰等物鱼贯而入,慧珠状似未见众侍女眼里的暖昧神色,心里做着建设道:“合法夫妻,是成亲许久的合法夫妻,有何好遮掩。”

    心态端正后,慧珠也大方由着小娟服侍起身梳洗,并细细的问了宝莲的情况,得知宝莲刚用了午饭已午睡了,满意的点点头。又极快的梳洗完毕,先去看了歇午觉的宝莲,再亲自到了厨房按着胤真喜欢张罗了饭食。

    午饭罢,胤真浅尝了几口茶,道:“这时候,是你弹琴的时辰,我也不耽搁你,走吧。”语毕,放下茶盏,起身绕过慧珠向琴房走去。慧珠狐疑的盯着胤真的背影,连叹三声气,无法,跟着去了琴房。

    一迈进琴房,匆匆一瞥,便见古筝的案几上已燃上了袅袅轻烟,对面的太师椅铺上厚厚的猩红垫子,一旁高几上也摆着茶盏,这意喻不言而明。慧珠眼珠儿瞟过太师椅上的胤真,身旁的小禄子和小然子二人,行至屋子中间,向胤真低头福了个身,然后绕过紫檀伏案,揭开红漆小盒,取出指套带上。

    。。。。

    一曲毕,短暂的沉默后,胤真端起茶盏,觅了几下茶沫儿后,抬眼看向慧珠,语速缓慢的说道:“乏善可陈,弹得不好。”评价完,低首轻呷茶水。

    慧珠不可置信的抬头,见小禄子,小然子二人低头眼着自己的脚尖,胤真也自顾自的品茶,银牙紧了紧,复又低首道:“谢爷指教。”

    胤真透过眼前冒着白雾的茶盏,目光在慧珠身上一屯,不可置否的“唔”一声,吩咐道l:“你去陪宝莲吧,我要去寺庙里走走。”说罢,兀自带着小禄子离开。

    胤真背影消失,慧珠猛得坐起身,眼含薄怒的横向小然子,问道:“弹的怎样?”小然子苦笑一下,想了想,答道:“奴才是俗人,哪懂得这古筝这东西。不过奴才刚刚听着,主子弹的像模像样,实属不错。”慧珠手指在琴上过了一遍,轻描淡写道:“不求技法出类拨萃,只求自娱自乐即可。”听后,小然子诧异的抬头,就见慧珠望着空去的太师椅径自笑了。

    接下来的两日,胤禛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方是起床,再听慧珠弹琴一个时辰,便带着小禄子去了寺庙,直至掌灯时分才回到院子里。

    随后至第四日,晌午过后,胤禛准备离开,慧珠带着宝莲送至院门口,胤禛临上马车时,回头道:“后面事情颇多,我大概不会再来了,你再住一两月,就回府吧。”交代完,踩在马夫的背,上了马车。

    慧珠牵着宝莲的手,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良久,放开宝莲的小手,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