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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第29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完结加番外) 作者:未知

    日,慧珠满怀欣喜的又进了宫,却从德妃眉飞色舞的话语里得了弘历被康熙帝送去上书房的事,今是见不着的。这话,登时听得慧珠差点气背过去,忙不迭问道:“弘历不是该六岁才得去上书房,怎会现在就被送了过去?”

    德妃面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惜,嘴里更是含笑说了面上的话,道:“当然是本宫的乖孙孙天资颖慧,才让万岁爷今个儿亲自带着去了上书房,早早识了字。”乌喇那拉氏见德妃甚是喜欢弘历,便处处讲着弘历,又顺带提了胤禧。这话说了半响,里面就一个意思,弘历是德妃的亲孙子,亦是胤禧的亲儿子,好让最近对十四阿哥胤极为偏颇的德妃记着,胤禧可也是她的亲儿子。

    其实就是这一两年准嚆尔部的策妄阿喇布坦小动作频频,纠集重兵扩大领土,并纵兵扰掠清兵重控的地区,破坏了与清朝达成的协议,引得清政府为此侧目。可何奈准噶尔部远在塞外,清政府边长莫及,于是这清、准之间的军事冲突不断升级,让清政府不得不对准嚆尔部的事愈加重视起来。

    遂这般下来,对于谁的人来参与此事,众人是暗中较劲。四阿哥胤祯近年深受康熙帝圣恩,在朝廷自成一股不小的势力,定是想往重事上安排他身边的人,而年氏的兄长年羹尧便成了首选。年羹尧进士出身,入得胤禧门下,不久就棱康熙帝赏识,破格提拔,还对他寄予厚望道:‘始终固守,做一好官”。如此,胤禧瞧准了机会,便想通过年羹尧在嚆尔部一事上分一杯羹。

    相较于中规中矩、偶尔又能使出铁血手腕的胤禧,十四阿哥胤祯却是更加出众,他年轻豪迈,意气风发。随着年龄的堆长,再也不是——个因得宠嚣张跋扈的皇阿哥,或是仰重于八阿哥胤撰身后的助弟,地已经成长为一股新兴势力,让人不得小窥。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还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背景相同,自是少不得一争高下。

    然,如今趋势,却是吼禧明显退让,被胤祜遮掩了婶芒,又加之德妃虽不能参政,但明里暗里皆是帮着胤祯,这便使胤禧更居下风。因此,才有乌喇那拉氏的对德妃一番对话。

    慧珠对朝廷上的明争暗斗是提不起兴趣,又不怠关系,便也没理德妃乌喇那粒氏话里的深意,只是对没见着弘历心里颇有微词,好生不解弘历被送去了上书房的事,便连着问了德妃前因后果。

    撇过l德妃夸弘历是她的孙子,才出众得彩的话掠过,原来弘历之所去了书房,是因康熙帝接连几日来了德妃处,,而这康熙带是虽说是千古一帝,却也是老人家,喜爱小孩。连着几日在德妃处教了弘历学问,深感此子乃是可造之材,遂在昨日晚间,便抱着弘历,对德妃道:“小弘聪明着,早些上了书房,也是能跟得上。”

    弘历偏过小脑袋,望着康熙帝道:“上书房,额娘说过,上书房就是上学,可以见到许多小朋友。”康熙帝来了兴致,随意问道:“哦,那你想去上书房吗?”弘历想了下,反问道:“额娘说将来圆哥儿上了书房,见她的时间就少了,早早的就要去上学,很晚才能下学见额娘。皇玛法,圆哥要去上书房,这样下学了,就可以见额娘了。”

    弘历童稚的话语,却让康熙帝微怔,忆起了幼时的童年,不禁模着弘历的小脑袋,心下感触道:孩子是最粘母亲的,任谁也是不可取代。想着,便慈爱的说道:“明就让你去了上书房,不过等你适应了那里,再让小弘历出宫,去见你额娘,可好?”弘历哪会细想话里的意思,听了能见慧珠,就已手舞足蹈的欢喜叫嚷道:“圆哥儿要上书房,圆哥儿要额娘。”

    这三、五两句话,已是决定了弘历得提早进了上书房,同时也导致慧珠今1进宫仍是未能见到弘历。为此,慧珠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了。

    乌喇那拉氏见状,轻语抚慰道:“孩子是娘的心头肉,钮祜禄妹妹已有好些天未见弘历,定是想的很。不过,弘历早些进了书房,对他极为有利,妹妹还是放宽心,。再说弘历有额娘照顾着,更是不用操,。”话说到,无法,慧珠只得敛了心神,打起精神道:“有额娘照顾着,妾是放,只是心里就是想得慌,想见见弘历”德妃跟着话迢:“做娘的,无时无刻不想着孩子就在你跟前,钮祜禄氏你也是不赶巧,接连两次没见着弘历。好了,弘历又不是出了远门,想见也是容易,下次进宫再说。”慧珠听了,也只得称了是。

    接后,婆媳三人又道了一上午的闲话,直至快是响午,慧珠才带着遗憾,跟乌喇那拉氏辞了德妃,出宫回府。

    晚间,小娟出了里间招呼厨房备晚饭,素心坐在矮凳上,看着手上的童衣,独自与慧珠闲话道:“小阿哥得了万岁爷的喜欢,让着提前进了上书房是好事,可看万岁爷话里的意思,小阿哥十月该是还回不了府的。”慧珠叹道:“晚些回府也就罢了,只是我担心圆哥儿才三岁,怎受的了那苦,寅时正(凌晨四点)可就得起身去了上书房。”

    正说着话,小然子就扬声通传道。:“爷到。”遂暂歇了这话,迎了胤禧进屋。不一时,厨房摆上了晚饭,墅珠便陪着胤禧用饭。!l大半个时辰后,晚饭毕,慧珠又伺候着洗漱,并亲自沏了热茶,奉予胤祯。

    胤祯受了慧珠的服侍,歪躺上可炕接过茶盏,一面在手上把玩,一面问话道:“今个儿进宫请安了?”慧珠点头道是。胤精又问:“可是知道弘历让皇阿玛特准提前进了上书房?”慧珠依然点头应是。

    这时,胤禧却忽的止了话,搁下茶盏,一把拽过慧珠的手腕,直直看进慧珠眼里,语带探究道:“为何这般无话,是怨我好些日子没来,与我置气7”慧珠答莲:“爷事多人忙,来妾的日子少些,妾又怎会心存埋怨。”胤禧紧了手上的力道,不信道:“你在敷衍我,没说实话。”

    慧珠微感疼痛,便扭动手腕,欲要挣脱钳制,却毫无作用,只好想了想,另作解释道:“妾是因为今进宫没见着圆哥,又得了圆哥儿这小就被送去l上书房,心里担心,才提不起精神,不怎么想说话。”胤祯像是接受了这话,松开慧珠的手腕,竟话出安慰道:“弘历能有这个造化提前进上书房学习,是他莫大的荣耀,你不需忧心。至于弘历被皇阿玛留在宫里的时间是长些了,可下次你进宫请安时,也是能见着的。”

    慧珠觉得胤镇的话和德妃说的大同小异,看似说了一长串,却无甚作用。慧珠心下作如是想着,面上还是露了笑容,应了句“妾知道”,便是无话。一时,屋子里又些安静,却又不似以往的那种静谧,而是透着些微尴尬、少许疏离。

    胤襟对此似有所感,蹙了眉头,咳嗽一声,垂下眼来,话道:“年氏身子不好,害喜的厉害,我少不的得去多陪着些。连着我最近又忙的很,也就很少回后宅。”敦珠眼里黯色稍纵即逝,然后道:“年ll晋有了身子,可是爷期盼多年的喜事,爷多去陪陪也是好的。”听后,胤11冷声问道:“是你真心话7”言毕不待1慧珠回答,又轻叹一声,看向慧眼道:“我知你的心思,你安心就是。今晚,我就歇在你这好了。”

    她的心思,什么心思?慧珠心有疑惑,可也习惯了胤禧突如其来的话语,便揭过不提。夜里,二人宽衣就寝,胤禧因是多日未亲近慧珠,这下上了榻,心思就活络了,自是与慧珠好一番亲热方罢。

    次日,胤禧早起上朝,慧珠稍晚起身,草草用了早饭,去正院请安。如以往般,开始寒暄说了话,后话题就扯到康熙带让弘历捷前升上书房。

    慧珠听了,心下不禁莞尔想着,看来大家消息都是灵通,比起前世的消息传递,也不见退色多少。

    这时,只听武氏道:“弘历阿哥这小年龄就进了上书房,婢妾还未见过了,这可真不是其他皇孙小阿哥可比的。”乌雅氏忙是接话道:“弘历阿哥深受万岁爷和宫里眚人们没喜欢,也是钮祜禄福晋教的好,让弘历阿哥这般出众,真真长了府里的脸面,还让婢妾也跟着沾了光。”

    李氏嫌恶的看了眼乌雅氏,正欲说话,就听武氏又道:“就是如此,看看这比弘历阿哥年1已大的、年纪已小的,又有几个比得过弘历阿哥聪明讨喜,钮祜禄福晋您真是好福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想念

    李氏厉眼瞪上武氏,心中又是妒忌弘历得康熙帝的宠,又是恼怒武氏话里的讽意,可无奈耿氏没表态不说,武氏说的话还愣是让人挑不出错,遂心里有了计较,只好按捺不发,憋下怒气。后又忆起前些年在府里的的风光日子,哪会受这气,早就寻个由头好生训斥过去,这样一想,越发觉得众人是不把她放到眼里,心里更是添了赌。

    正暗生闷气的时候,只见一个着浅紫绢地兰蝶文秋裳的娇俏丫怀,蹲安行礼道:“我家主子本就身体不好,今早伺候爷起身时,开了窗户见了冷风,现在害喜的甚是厉害,正在床塌上躺着,便是不能过来给福晋主子请安,还望福晋莫怪。”一席话,娓娓道来,身姿姜仪,闺秀做派。屋内之人不由暗叹,年氏身边的一个大丫环就如此出色,比之当主子做官家奶奶的也不见有差。

    乌喇那拉氏面色温和,嘴里含笑道:“年妹妹身子骨向来柔弱,众姐妹也是知晓的。现如今又有了身子,眼看天就要冷了,还是让年妹妹养好身子,请安的俗礼免了便是。”众人附和称是。乌喇那拉氏又当着众人面关切的问了几句年氏的惜况,方打发了那丫环下去。

    李氏望着丫环离去的身影,暗气见消,酸楚上了心头,胤裰好些日子没去找过她了,却几乎日日都宿在年氏的屋里,想起年少时,与胤禧的百般恩爱,千般恩宠,早已化作过眼云烟,风过无痕。然,这李氏是个好强的,又存有给弘时做面子的想法,如是,心下别样滋味只能独自品尝,还得装了门面,一脸高傲的和着众人谈笑起来。

    年氏身边的俏婢来告假,话里的意思,众人心中各有所感,不约而同的淡了对慧眼、弘历母子二人的心思,并减了说话寒暄的兴致。乌喇那拉氏心如明镜,众人如何作想,也知晓一二。遂说了半回话,就让大家各自散去。

    出了正院,耿氏和慧珠双双做走,结伴而回。路上,耿氏说笑道:“弘昼那小子,都有快是半年不见弘历阿哥了,没人一起玩,就俩折腾婢妾。”慧珠想起弘昼调皮的样子,也露了笑脸道:“弘昼比起圆哥儿,还要活泼去了,现在孩子正是到处乱跑的年纪,你得多操心些。”耿氏应道:“婢妾省的,现在先由着他皮,等大些了,该是上书房时,跟着弘历阿哥好好学学。也给婢妾长些脸。”慧珠笑笑未予接话,另说了些孩子的趣事,便到了游廊岔口,分开而行。

    回到屋里,慧珠甚闲无事,一个人处着,自然胡思乱想起来。三年来一直将弘历当做生活的重心,一时弘历未在,心里就像什么少了一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而她又无意府里之事,毕竟府里如今都是围绕着年氏,年氏肚子打着转,难道还让她跟着一块瞎起哄不成。

    素心双手托着一碟点心和小娟说笑走进了屋来,见慧珠正歪靠在炕席上,手里拽了一本书,却没看,反是脸上落了表惜,望着窗外出神。

    素心炕桌旁,搁置下食碟,笑道:“主子在想什么,奴婢和小娟进屋,您也没发觉。”

    敦珠收回思绪,恹恹的看了素心一眼,“唉”了声,就将书控在炕上,右手拐搁在桌上,撑着下颚,继续望着窗外,也不说话。

    素心少见慧珠这副表惜,有些纳闷,但也没多说,只道:“主子,厨房得了些菊花,嬷嬷便做了碟菊花糕,给您做零嘴。”慧珠又叹了口气,依着素心的话,扭过头,拾起一块菊花糕,吃了几口,说道:“这花糕味道还行。”便放了下来,又发起呆来。

    忽的一脸惊异的看着菊花糕,随即拉着素心的手,喜道:“菊花糕,吃花糕,还有三四日就是花糕宴,可是得进宫的,就可以见着圆哥儿了。”素心松了口气,原来是想弘历了,也就顺着慧珠的话道:“是呀,那日主子早些进宫,去德娘娘那请安,还能多陪小阿哥一会。”

    慧珠也做这想,就是看着了桌上盛的红黄绿白各色菊花糕,也觉得各个乖巧可爱,比起往年做的,叫人欢喜多了。

    接下来几天,慧珠是来了精神,看着这人这顺眼,看着那人那顺眼,脸上时常挂了笑。待在屋子里,时时不时都能感觉弘历在她的身边,想着她陪弘历在这个屋子,这个院子里,从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孩,长到能说能跳,还能抱着她奶声奶气的叫额娘。还有弘历那圆嘟嘟的小脸每次咯咯笑起来白嫩的脸颊上就会泛起两个肉窝,可爱到了极点。

    这有着期盼的日子过的很快,几天便是过去,到了九月初九重阳之日。这日天还未明,慧珠已醒了过来,躺在床上不时睁眼看着天一点点变亮,心下的急切,让慧珠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

    时辰难捱,慧珠切身感到,等了又等,终于盼够了时辰,去了正院,和乌喇那拉氏、年氏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李氏因年氏怀孕,胤禧宠爱更甚以往,心下添了堵,又因弘历得了康熙帝的眼,心下嫉恨。这两相一同涌来,李氏自个儿也没想通顺,便郁结于心,一个小小的风寒,变成了大病,卧榻在床,几日也不见好转,也就未跟着一起进宫。

    慧珠对李氏患了病,竟没去抓住机会进宫,着实吓了跳了,不过想着一月未见的弘历,哪还记得当年的李氏如何风光,如今的李氏卧榻几是,胤禧也只是派了小禄子前去看望的凄凉,只想着早些见了弘历,好慰了心下的牵挂。

    到了宫里,水和宫内,除了胤禧的妻室在,胤祜的妻室也是在,德妃偏在小儿子身上,对着小儿子的妻妾自是亲切热和多了尤其是对她素来不喜的年氏,竟是怀了孕,而乌雅民进府一年了,却不见任何动静,因此便更是冷落了年氏,连待着对乌喇那拉氏说话也淡了不少,反是由了弘历的源头,对慧珠亲近极了,不知情的外人若是见了,定金以为完颜氏和慧珠才是她的嫡亲媳妇。

    年氏尴尬的和胤祜的一位有身孕的格格坐在末端,完颜氏挑眉看向二人,拾起锦帕捂着小嘴,娇笑道:“一个是四哥的心尖子,—个是咱爷的得宠人,怎么现下坐在一起了,倒是没话说了,就是聊聊你两肚子里的孩子也能打发时间不是。”

    年氏不悦,自持身份,恼怒完颜氏将她和这个刚是提拔上来的格格相提并论,却在德妃面前,不敢露出来,只好讪讪笑道:“十福晋,妾身子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子,容易乏,也就不怎么喜说话。”

    德妃皱眉道:“都这么年了,身子还不见好,明年开春生了孩子,你还能照顾的上?不是本宫说你,有了身子,就安安心心的养着,别老想着固宠。这话,我本是不想说的,可听说老四最近这些日子都是宿在你那,这就是不对了,你有了身子,关了肚子的孩子想,也得让老四去其他人的院子才是。”

    话完,犹是不够,又对着乌喇那拉氏提醒道:“你当老四的家,当的甚好,连着万岁爷也是夸了你的。可是你人呀,就是太贤惠太大度了,唉,我也不多说了,如今年氏有身孕,你就在老四那多说说,让老四多去去乌雅氏、那拉氏她们的院子,也好为老四开枝散叶。”乌喇那拉氏笑脸应了。德妃满意,连声夸了几句乌喇那拉氏,便揭过这话不提,又拉着完颜氏,慧珠说起闲话。

    快升响午,康熙帝赏赐下的菊花酒、花糕送了过耒,众人便止了话,起身领恩谢赏。其实这花糕宴,因由康熙帝设宴,再去御花园走高应景,不过因近年,康熙帝年岁大了,这类形势的节日,就简单办过即是,遂慧珠等人只需在永和宫领赏,陪德妃过花糕宴。

    一时,德痱刚吩咐下去,让秦海准备宴席,只听一个小太监哭丧着嗓子遒:“小阿哥,奴才的小祖宗,您慢着点,慢着点,别跑那么急。

    ”喊着话,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小男孩就跑进了屋来,一下子扑进德妃怀里,叫道:“玛嚒,饿了。”

    声音如此熟悉,不是弘历还是谁,慧珠忙惊喜叫了声“圆哥”,弘历听了话,离了德妃怀里,抬头瞅着慧珠,小脸皱成一团。慧珠看着跟前的弘历,早已红了眼眶,极力压制住激动道:“圆哥儿,怎么了,不认识额娘了,来额娘抱抱。”

    一声额娘,却把弘历唤醒,忙板着身子,从德妃怀里蹦了出来,一头钻进慧珠的怀里,就迭声叫道:“额娘,额娘。”听着弘历一声声额娘叫着,慧珠满心的充实,心是落着了实处。

    随后,慧珠就抱着弘历不离手,在他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直至过了大下午,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弘历,离宫回府。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衣饰

    慧珠见弘历在宫内一切都好,也可看出德妃是真心喜爱弘历,,心便踏实了不少,倒没有前些日子那种干啥都是恹恹的,且老是想着弘历这、弘历那的无措感了。尤其是见了弘历还是那般性子,对她虽是没了以前的粘腻,可比照其他人,明显多了几分亲昵,毕竟还是两亲母子啊。

    不过,心下微微的思落感定是有的,但后来几天,想想也是就顺了,儿不自有儿孙福,他有他的路要走,你也不可能陪他一辈子,柬缚他在你规定的小范围内,反成了局限。

    慧珠这下理通顺了,可每每想着弘历三岁助龄就得跟着一群大他不少的孩子,一块早起去上书房,还是心疼极了。又加之这些年都有弘历陪在身边,一下子不在了,总觉得少了什么,就像素心说的,浑身都不自在。

    可是不习惯也不行啊,总不能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于是慧眼便开始找着前喜欢的事做,让自个儿忙起来,渐渐的心绪平和了些,后面进宫请安,虽也是为见着弘历高兴,却没了花糕宴那日的欣喜若狂。

    直至进了这年寒冬,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慧珠方从理智到情感,是彻底给明白了,却被她自己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居然是这般依赖弘历。弘历不过就是像前世小孩寄宿在学校般,与家长见面少了,却让她如此手足无措,隐有失去自我之感。

    慧珠暗自捏了两把冷汗,摘下毛笔,轻拍胸口,望着宣纸上墨黑的字迹书有“一叶蔽目,不见太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摇头轻叹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现下又何尝不是呢。”

    素心挑帘进屋,只见慧珠伏在案桌上,呢呢自语,好生奇怪,上前问道:主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吗?”慧姝回过醒,道:“无甚不对,只是拘谨了自个儿的心,活得累赘。”素心一愣,随即轻笑道:“主子您这话说来,倒像戏文里唱的那酸溜溜的文人,尽让人听不懂。”

    慧珠心下松活,便抬首看向素心解释道:“自有了圆哥儿,就一心扑在他身上,特别是圆哥儿受了伤,搬去圆明园静养这段期间,我生活完全是靠在了他那,却把自个儿给忘了。”素心认为慧珠在说胡话,又是轻笑道:“这内宅妇人,有了儿子就是有了盼头,不一心扑在他身上,那才是奇了怪了。”

    慧珠哑然失笑,这个时代的内宅妇人,一个身处亲王府的内宅妇人,争宠、儿子便是她们一生的追寻,如是,儿子也的确是她们后半辈子的期盼指望,一心扑在儿子的身上,许是对的。但,这也只是相对这时代的女子而言,于她却是一种悲哀,一种麻木无知的生活态度。

    这时,只见下然子躬身进屋,打了个千儿,禀道:“福晋派人求见主子,可是现在见?”慧珠止了欲脱口的话,对素心讲自我尢疑是鸡同鸭讲,扯不到一起的,便正好歇了话,即吩咐小然子让人进屋回话。

    福晋派来的三个丫环进屋行礼问安后,看着稍大些的紫衣丫环又是福了个身,方笑道:“今过年的新衣刚做出来,福晋就遣了奴婢送来。钮祜禄袍晋您看看,可是有哪不对的,好趁过小年之前给改了过来。

    ”言毕,转身接过身侧小丫环托着的大木盘子,躬—身,双手高举,示意慧珠过目。

    素心接过木盘,取了包裹,亲自解开上面的黄皮包纸。慧珠见三个丫头,皆是身子瑟缩,鼻子通红,也知是路上冻的,便唤了小娟迸:“端些热杏仁茶和糕点过来,大冬天的,积雪不薄,走过来也属不易。”紫衣丫环连忙推迟,见慧珠话似诚心,推迟不过,只好接受了好意,心里不禁对慧珠多了几分好感。

    素心取了旗服摊开在炕上,慧珠仔细看了,是一件银红色缎地双喜百纹五彩平金绣舒袖连裳旗袍,周身提花百蝶、双喜相逢图案,做工精细,木服料子奢华,皆是金银线交织,盘扣是米粒大小的润泽珍珠缝上,整件袍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少说也要二三十颗珍珠,该是造价不菲。

    慧珠心中生疑,挑眉看向紫衣丫头。紫衣丫头机灵,忙是仰头,连着几口喝下热杏仁茶,呼出一口热气,搁碗答道:“钮祜禄福晋大喜,弘历阿哥聪慧得旨进宫,您是小阿哥的额娘,宫宴自是与小阿哥待在一起。因此爷特意嘱咐了福晋,您的新衣得下大工夫裁制。”末了,又螵了另两个丫环一眼,快速道:“府里就心,袍晋的新衣是花费了大价钱的,爷说,您们两衣服向来素净,这才让做华丽些。”

    慧珠微兜双眉,道了几句甚喜此衣的话,就让素心收捡了起来。此时,三个丫环已吃了热茶就了些点心,暖和过了身子,紫衣丫疼又是双乎奉过托盘,躬身笑道:“还有一事劳烦您,各位主子已经两三年没从公中花费打些头面首饰,福晋看着今年弘历阿哥长了出息,年福晋得了喜枧,遂借此由头,给各位主子置些头面。这些是匠人婆子送来的些花样,您挑挑,看有什么何意的。”

    慧珠接过花样,翻了几下,只觉式样繁琐,不禁挑花了眼,可女人哎首饰是天性,慧珠也不例外,跟着素心左挑右选,喳喳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忙拿眼望匆紫衣丫环,半分疑惑道:“这花样下的做材,皆不是常物,可是每院主子都在这上挑的?”紫衣丫笑着回道:“哪能啊,这下面写的珠子都是府里存放的珍品,就您和年福晋才有这个福气能用上。”

    果真如此,慧珠心下微沉,也不多问,选了“福如东海”旧式样花簪、一只银镀金嵌宝石蜻蜒发簪和“蝙蝠、寿”字样的花色铜子后,就将花样图递了过去。

    紫木丫头看了眼,笑赞道:“好眼光,这蜻蜒发簪,翅以翡翠,黄碧空蜒头,镙丝嵌珠触发,点翠嵌红宝石飘带,配您的新衣正是大好。而鸲蝠、寿字样的花色,寓意“吉祥长寿’,戴在胧上着即喜庆又富贵。”慧珠眉眼轻动,这丫头人却是机灵讨喜,只可惜嘴上藏不住话,便夸了几句福晋细,,又明11表达了些微的受宠若惊,就给了赏钱,打发了三人下去。

    素心神色骄傲道:“小阿哥还这小,就给主子长脸了,您将来靠着小阿哥,可是会有大福气的。”一语完,又眉宇变了色,一会喜一会忧,最后却叹了口气,犹豫道:“就是帮着年福晋忙了,分散了不少注意,划不来。”

    “扑哧”一声,慧珠扶腰大笑道:“素心你这些年,想得越来越多了不说,脸上的表惜腻个丰富,不信,你照照看看。”说罢,就拉开了炕席上的小格,拿了块手把银镜,作势递给素心。

    素心面薄,脸上泛红,蹬了下脚,横了一眼,恼羞道:“主子,奴婢这还不是为您想着,府里除了年福晋就您最得爷的宠,因为这,奴婢才老拿年福晋比照。

    ”话说到后来,就成了小声嘀咕道:“肚子尖尖是男孩,现在都腊月了,眼看开了春,她就得临盆了,若真是个冠儿,小阿哥就不好办了。”慧珠笑容微僵,撇过话题,另笑道:“腊月二十九、三十放两个半天,大年初一放一整天,弘历休了假,又是过年,总得让他出宫回了府来。”

    素心哪可能真生了慧珠的气,如今她是欣慰极了,胤禧常来院里,慧殊地位身份上去了,弘历得了康熙帝的亲昵,可谓是样样顺心,不过想着也没见着弘历一面,心里想的甚紧,不禁鼻子一酸,红了眼睛道:“小阿哥九月进的学,到现在都三个月了,还不见放假给休息个一大半天的,奴婢就事担心小阿哥那小的年龄吃不消。”

    其实,慧珠也对康熙帝制定的学习规则不满,这比起她前世的教育,可是重负到哪里去了,尤其还是对一个三岁大的小孩,更是过于严苛了,她实在不赞成孩子很小就有过重的负担,失去了应有的童年。

    却也无法,只能安慰自个儿,等弘历回府后有她陪着,也许能躲了上书房,按正掌年龄再进了去。

    如此作响,也是事出有因的,这月初一,进宫给德妃请安,德妃当下就允了准话的,并暗下提点道:“老四的子嗣少,弘历常住宫里也不好,太后入了冬,身子差了不少,这些个曾玄孙的也是不能常见的。翻了年,五月间,宫里这些小皇孙该是都会送回府的。”

    于是得了这话,慧珠活络了—思,康熙帝事忙,若是五月间弘历回府了,许是也就忘了弘历的事,而弘历还够不成去上书房的年岁,这般,免了也是有可能的。不想,没过多久,发生了些,直接让了康熙帝遣人送了弘历回府,还让弘历满了六岁,再进上书房。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亏

    其时正是年关,首饰铺子忙碌非常,年前打的首饰,抵一,二十九日响午才送了过来。慧珠没什么耐烦心的查看着送来的首饰,心想午饭都过了,弘历怎还没回府。

    正念着,只听外间此起彼伏的请安声传来,道是胤禧来了,即刻便见胤真披着一件厚重的青墨色斗篷,怀里抱着弘历走了进来。

    外面风雪肆虐,在外走动,身上定是溅了雪沾湿了衣裳,慧珠忙不及行礼问安,就张罗打热水备点心,伺候着换了衣帽、洗捂手,稍才停当,抱着弘历嘘寒问暖,逗着超话。

    一时,素心寻来靠背引枕,胤祯脱了鞋,就着背垫坐靠在炕上,板脸蹙眉道:“弘历,下来,学得规矩呢,怎不给你额娘请安。”慧珠欲道其了,却瞧胤祯脸色不好,只得咽了口里的话,放下弘历。

    弘历看了眼胤禧,小嘴微嘟,鼻头抽荨,表情委屈的爬下慧珠怀里,跪地磕头道:“儿子弘历请额娘大安。”慧珠连声称好让弘历起身,弘历得话起身,躲过慧珠怀抱的手,垂首站立一旁。

    慧珠手上落空,心里诧异,又见那委屈样子,遂笑问道:“圆哥儿,怎么了,小嘴嘟的老高,可是谁欺负了咱们的圆哥?”弘历不敢做声,递眼偷瞄胤禧,慧珠知其意,忙转过脸道:“爷,这是怎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啊,可别吓坏了孩子。”

    胤禧脸上黑沉,听了这话,怒气就转了方向,手掌拍桌,大声训斥道:“还在娇潸孩子,你还在娇灌弘历,你不知道啥,他现在就是宫中一霸,小小年纪,没个样,你这额娘是怎样当的,若是养不好孩子,你就别抚养好了,免得坏了弘历的前程,辱了府里的名声。整天圆哥圆哥儿的叫,他都这大了,还叫||乳|名,这又成何样子。”怒气不小,屋内伺候的下人闻声,忙跪地俯首。哇的一声,弘历却是大哭了出来,一下扑进慧珠的怀里,叫了声“额娘”,嚷声哭泣。

    慧珠不想胤禧突然发火,咋一见,不禁呆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心内五味杂陈,想弘历这些日子都在宫里养着,她一月至多见上五面,现在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出宫回府,被吓的哭成这样不说。而他胤禧整日盘算着朝廷事,顾念这一府的后宅女子,重未教养过弘历,现下又凭什么来指责她。难道就当她好是欺负,高兴时过来宠宠,不高兴时,连由头都不讲就给随意呵斥,还出口不让她抚养弘历,让她作何感想。胤襟望着在一旁疋自安抚弘历,沉默不语的慧珠,额头上线,直叮了半响,或许察觉话是过了头,挥手让众人退下,稍1氏了嗓子,语气僵硬道:“前些时候,我就听说他和二小弟他们不和,我也没当真。

    可今个好了,居然和弘遗、弘时闹了起来,弘时是他亲兄长,让了他,这其了。但是弘遗,他打不过别人,直接上去张嘴咬了,当场就把比他大三岁的弘遗咬哭了。”说着,又起了火气道:“得行啊,本是见长了呀。”

    听后,慧珠心里亦是惊怒交加,怎么也未料到弘历在宫里如此行事,今个儿还把十四阿哥的嫡幺子弘遗欺负哭了,难道真是被娇宠坏了性子?

    慧珠不信,却又担心真是如此,宠坏了弘历的性子,便让弘历站好,问了话、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弘历哭得更是厉害,泣不成声道:“坏人……欺负…一疼……好疼一打弘历,弘历疼。”话是断断缍续几字,慧珠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稍一思索,便知话里的意思,心疼的一把抱进怀里,口里叨念哪里疼,就见弘历举了小手起来。

    慧珠心下一颤,念头一闪,忙撩起弘历的袖口,只见白乎乎的小手臂上面,有着这青紫的痕迹,当下一明,又是解了弘历身上的衣服,检查了一番,顿时心疼的唰唰催泪,又边是重新为弘历穿起衣服。

    胤祯皇宫里长大,见了弘历身上大大小小六七个乌青印子,有的颜色浅些,有的颜色深些,便也摸清了事情的大概。一时无话,双声望着双双掉泪的母子两,情景是如此的熟悉,一如那个属于他的过往。

    良久,终是开口道:“上书房吵闹的事,大多在内进学的都知是弘历先闹,皇阿玛和我等过去时,正见弘历把弘暖气哭了。许多大臣也是在场,估摸着皇阿玛念在弘历年小也不会多训,但小惩该是会有的。”微咳一声,又道:“明个儿我高德送了礼去十四弟府上,算是告歉,这事就此算了吧—,,后会好的,弘历大了也该醒事了,你也别再唤他||乳|名了。”

    慧珠不予答话,直至将诓止了哭泣,方声不可闻道:“以后会好,这话我已听了很多次了。有些事必须无奈,却让人难也接受。”言罢,慧珠就如前世的—家长般,当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小孩发生争执扭打时,怪罪的只有自己的孩子,语气稍显严肃的对弘历讲了理,说上了几句。见着小脸颊上留下的斑斑泪痕,这才知为母的心情,既心疼自个儿的孩子,也知自个儿的孩子受了委屈,却又不得不板着脸说教的那种无力感。

    胤祯眼底掠过一抹惊异,徽眯眼睑,对慧珠似则训斥实则教育的话,微有所怔,不由自主眼带探究,心渐渐泛起丝丝涟漪

    晚间,夜幕降临、明月升空,雍亲王府内彩灯交相辉映,彩绸帷幔,香灰宝烛,年味处处彰显。

    胤祯带着慧珠母子二人姗姗来迟,待小太监通传进屋,屋里已坐满了人,一应人等皆是到齐。众人正在寒暄说笑,见是胤禧来了,忙止了话,上前行礼,胤禧颔首应道:“过年过节的,都起身吧。”众人蹲安起身。

    胤祯和乌喇那拉氏走到上面坐下,众人方各自归坐。随后待胤祯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跟着附和了后,弘时行至屋子中间,跪地道:“儿子弘时没管好幼弟,请阿玛责罚。”屋内说笑声,嘎然而止。

    胤镇面上不见表情,看着弘时反问道:“哦,你认为你是有何做错7该受什么责罚?”弘时显然未料到胤禧会反是问他,又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下愣住了,却又畏惧胤禧只得含糊道:“儿子不该由着弘历欺负其他人,还把十四叔家的弘遗弄哭了,责罚就”说着话,就抵了头没了声音。

    李氏见事惜弄巧成拙,忙是起身,拉着弘时道:“弘时孩子老实,不善言辞,他只是念着弘历年小,不想让他受了责罚,才自来请罚,真是个傻孩子。”说着,又侧脸道:“钮祜禄妹妹你也别罚了弘历,他毕竟小不懂事,见万岁爷和德娘娘都宠着他,才会胡闹的。”众人见情形不对,皆未接话。

    这李氏自上月病愈后,虽仍是美貌,可比起以前,一下子却是老了不少,眼角隐隐可见不少细纹。慧珠心里不喜李氏的话,便亦是平静的望着自说自唱的李氏,不予答话。如此情形,李氏不免有些尴尬,只好讪笑一下,朝胤祯唤了声爷。

    胤祯瞥了眼李氏,目光移向弘时,暗自微叹一声,沉声道:“弘时你身为兄长,未看护好幼弟,并还与其发生口角,自是当罚。”稍顿,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现下正是年关,先扣下,等过了初一,再说。”言毕,挥手让李氏母子起身。

    李氏登的一下变了脸色,身子微晃,衣袖低下,双拳紧握,半响,才又一袍身,领着弘时回到了位上。乌喇那拉氏瞬时心思百转千回,却只是嘴角噙了笑道:“弘时阿哥真是懂事,将来定是出息的。”一语带过,便欲另唤了话讲。

    这时,只见高德躬身进屋禀道:“爷,福晋,宴席备好,可是现在开席。”胤禧也不想在此节上多欲追究,便吩咐开席,遂众人移至暖阁用席,恢复热络气氛。而弘历只有三岁稚龄,哪知刚才因他而变化的气氛,一得闲,就和一般大的弘昼在一旁嘀嘀咕咕打笑起来。

    后席散,众人各自散去。至第二日清晨,弘历和弘时乘了马车进宫,上书房学习半日。下午乌喇那拉氏等人进宫赴宴,宴毕,一起回府。这般,经除夕一日,众人见一切如常,弘历仍是去了上书房进学,胤精也只是派人送了礼去十四阿哥府上告歉,却并未对慧珠母子二人有所冷落,反是让李氏母子下了面子。

    于是这下,众人心里起了计较,各力拿定了注意,不料到了初一下午,情况有变,宫里传了话,道是康熙帝因弘历未满六岁为由,撤了弘历进上书房一事,并也传话,无需再进宫小住。如是,众人又暂歇了心神,见是弘历失了圣宠,便存心等着看慧珠母子风光不在,失宠的模样,心里隐有幸灾乐祸之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言中

    弘历被送回雍亲王府,不用过早进学,慧珠认为这是好事,异于他人得到的多,失去的必然也多,按照自然走向,方为上佳。不过,素心等人却为此愁眉不展好一段日子,似乎有种突然从云端跌落下来,让人无所适从之感。其实有此感,也算事出有因,自初一康熙帝的旨意下达后,且不说京里贵人作何想,单是府内众人已是闻风变向,对慧珠及其身边人,虽说还算恭敬,但比起年前的极力巴结讨好,区别不小。

    如一日,刚过了正月十五,正是乍暖还寒之际,连着两日未见日头,又起了冽风,在屋子里待着,光烧了炕还是有些冷,慧珠便唤了小娟燃了火盆。小娟得话重新翻出了火盆,去库房取碳,才发现碳只剩一点了,至多能烧上一个时辰。

    慧珠想了下,咦道:“不对,初十的时候库里的碳就烧不上几天,那日我就让小然子去公中领碳,库里怎会没得炭烧。”小然子进屋回话道:h奴才初十却是递了话去,掌事嬷嬷说事忙,改后日再给送来。后库里的碳烧了四日,日头忽的大了,暖和了起来,便收了炭盆,倒没注意过了八九天,碳还没给送来。”

    听了,慧珠也没多想,便又遣了小然子去取碳。不想半个时辰后,碳是没取回耒,那掌事箱箱到跟着一起过来了,并行礼告歉道:“老奴疏忽了,前些日子忙着盘查碳银,等忙过了,又见天暖了起来,为是用不火盆了。可哪知这天又是冷了下来,本准备今个就给您院子里送来,偏偏年福晋派人来了,这碳十五摆宴时用了不少,剩下的只够一个院子用,老奴想着年福晋身子沉,快是临盆,就先给了那边远去了。”说着,又是讨好的笑道:“碳房里还有些次等的银碳,若是他人老奴也就给送去了,可您和弘历阿哥是金贵主,用不得那次等。呵呵,老奴今下午就差人去购了上好的银碳回府,最迟明上午就给您亲自送来,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话还是句句在理,并陪着小心,慧珠也就不好责怪,遂应付了几句,便打发了那掌事嬷嬷下去。素心见人走了,冷笑道:“年前,隔上十天半月就跑来送碳,现在唤了人去要,倒还得等上个十天半月。”

    到了第二日,那掌事嬷箱亲自送来了银碳,这事也就搁下不提。然,诸如此类的小插曲却接连发生了几次,且若是抬了年氏的由头,一来二去,不禁让人心生恼意。

    夜里,素心服侍慧珠就寝,少不得嘴上唠叨道:“素来就知他们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小阿哥被接进宫里住时,个个像苍蝇样赶都赶不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