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傲慢与偏见的日子第8部分阅读
在傲慢与偏见的日子 作者:未知
生则因为那种可笑的顾虑,朋友的劝告就这样轻易的离开简,他的情义也不过如此。
简为了这样的人伤心,真是太不值得了。
达西先生与布鲁克先生又交流了一会儿,直到他认为这场舞会他呆到现在也差不多算是走了个过场,就向主人家礼貌地告别了。
丽迪雅努力安抚暴躁的姐姐,顺便给达西先生上点眼药。虽然此情此景,哪怕她不多此一举,伊丽莎白都已经对他的印象跌到谷底。原着官配又怎么样,只要敢诋毁她的家人,她就要拆掉他的爱情,反正伊丽莎白目前也对这位先生没什么好感。
“丽萃,你刚才注意到没有,布鲁克先生刚才有提到,达西先生好像一直对小姐不感兴趣。”她用十分严肃认真的口气对伊丽莎白说。
“对小姐不感兴趣?哦,丽迪雅,你在暗示什么?”
“嗨,你知道的,我想说达西先生似乎与彬格莱先生好得过头了。”
“天哪,这怎么可能?”
丽迪雅耸耸肩,看似漫不在意地说:“这只是我随便猜测的,而且你不觉得,在尼日斐花园,就是简和彬格莱先生来往密切的时候,达西先生的表情不是很难看吗?”
经此一提,伊丽莎白想到,好像她印象里的那位先生经常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罕有几次和颜悦色的时候,哦,那是在简生病的那些日子里。
她下意识往简的方向看去,简今天的埃及打扮美艳大方、顾盼生辉,身边围着好几位男士,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逗得她不停娇笑。
“美丽的小姐可不应该躲在柱子后面。”韦翰找了过来,向丽迪雅行邀请礼,两人一起走向舞池。
大厅的壁炉边,穿着传统普鲁士服装的杜波伊斯男爵,在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玛丽聊天,他的神情专注认真。
凯瑟琳在舞池中间翩翩起舞,她跳得极其出色,身上的纱丽在灯光和舞姿的渲染下,更显流光溢彩,她现在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伊丽莎白突然一扫压抑的心情,微笑着走出角落。她一出来,立刻就有位青年过来邀舞,她也笑着加入了舞蹈的队列。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伦敦第二十日
丽迪雅今天收到了从浪博恩转寄来的信。信是斯科菲尔德三天前寄出的,里面说他一周内就能回到伦敦,塞尔维亚的拍卖会一切顺利,从东方带回来的货物也卖出高于预期的价格。还隐讳地提到,主要是为了能够安全规避税金,所以不得不再等几天回国。信里还提醒她,近期海面上有可能不太平静。
班内特家虽然现在已经不差什么钱,而且也稳定的渐渐步入了上层社会,不过假使能够多些锦上添花的筹码,也是件相当值得高兴的事。
简自从上次化妆舞会之后,已经差不多快要走出失恋的阴影,每次宴会,她总有众多的绅士大献殷勤。玛丽最近似乎和杜波伊斯男爵看对了眼,两人聊得份外投机,没有其他人能插入他们的话题。当然,伊丽莎白和凯瑟琳也有几位体面的追求者,不过她们现在还没有对哪一位先生倾心。
丽迪雅又拿起一块上午韦翰家仆人送来的糕点放入口中,感觉自从来了伦敦后,真是事事顺心。
而她自己呢,很明显韦翰上校是在向她展开追求。前些天的晚宴,他每晚都陪同出席,在宴会上也采取紧迫盯人的架势。这两天他虽然据说是因为公务繁忙而没有空闲,可也每天都让仆人送来了糕点和代表情义的信笺。
假若真要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肯定早就被他搞得方寸大乱,芳心乱跳了,可惜现在十六岁丽迪雅·班内特的壳里,装的是四十五的穿越牌芯片。前世她就面容姣好,在成长历程中不乏追求者,也在学生时期真真假假的谈过几次恋爱,根本不是那种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女。
原先她还没考虑过自己的将来,不过韦翰这些天的追求不得不让她多想了一下。她这人是绝对做不到如时下妇女那样,一味装痴卖傻,顺从丈夫的。而在未来,她还想要出海远航,去各地向往的地方看一看。如果有一位青年能像她的父亲那样,纵容她的胆大包天、不合礼教,并且最好还能以此为荣,那么结婚也是未偿不可的。
韦翰上校坐在回家的马车里,揉着自己的太阳|岤。
圣诞节的时候,西班牙的私掠舰队在大西洋上抢劫了不少支从美洲返航的大不列颠商船,军部一直在为打击这个过气帝国的嚣张气焰而做准备。最近舰队马上要出动了,他们情报部这两天为此忙得是焦头烂额。
那个让他心动的小姑娘才十六岁,正是喜爱玩乐、容易受诱惑的年纪,他只想每场舞会都跟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等到她情窦初开时,他希望能顺利走进她的心里。但是这两天因为忙于公事而没有空闲参加宴会,也不知道有没有登徒子乘机大献殷情。
想到这里,韦翰更是一阵心浮气躁。
马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前突然停了下来。韦翰抬起头,看到一辆车轴掉了的马车停在马路中间,把街道堵住了,路旁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讲究的绅士和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小姐,大概就是马车的主人。对方挡住了路,导致他现在不能继续前进,韦翰下了马车,走过去想要询问对方,待走近些,他发现马车的主人是达西先生和他的妹妹。
韦翰从小长得漂亮,周围的大人们也都对他宠爱有加,就是这种宠爱给了他错误的骄傲。假使他有一份不错的家世,那么这种骄傲配上他的聪明努力,必能使他顺利成为一个受人尊敬、值得钦佩的人。可是偏偏他的出身不高,父亲曾是老达西先生的帐房,周围的人们都把他看作达西家下人的孩子,稍微长大一点的韦翰对周围的大人们的眼光差异极其敏感。
这种敏感和骄傲使得他非要与费兹威廉·达西一较个高下,必然,这结果是显示易见的。哪怕他再怎么聪明、再怎么乖巧听话、努力学习,都永远都比不上费兹威廉·达西的一丝一毫,小达西先生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光站在那里不动,就能得到别人的各种夸奖、赞美。
去逝的老达西先生是韦翰的教父,在老韦翰夫妇去逝后,一直对他关怀有加。老达西先生希望韦翰能在自己辖区下的一个村子里担任牧师职务,这份工作每年能有三百镑的收入,而且还非常受人尊敬,但韦翰本人并不甘于从事这项枯燥乏味的工作。
他的骄傲和少年时期的阴影让他抗拒老达西先生的帮助,甚至认为这是一种施舍,是对他的轻视、侮辱。
他那时刚从学校毕业,满脑子都是想要出人头地的野望,他不甘心于像父亲那样屈居人下。
后来,他在酒馆里遇上一位做香料生意的商人,共饮了几杯酒后,他把对方当成知心可靠的好朋友。香料商人为他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那个世界流光溢彩,充满魅力,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就能享受到男人极致的一切快乐。
梦想着暴富的韦翰把父亲留给他的那一笔微薄的财产,全都投入进去做了香料买卖。
按他的理想,这即将是他辉煌人生赚得的第一桶金。但现实却往往是那么不尽如人意。船在地中海遇上海盗,货物全被抢劫一空,韦翰最终血本无归。
而后他犹不放弃,去向老达西先生借本金,想要到荷兰倚仗学到的赌术来发家致富。老达西先生是真心关爱这位晚辈,他不愿见他就这样走向歧路,苦心婆心的劝告他。但是韦翰非但不顾老达西先生的劝阻,还与他大吵一架后愤然离开。
吵架后韦翰到了一个小酒吧买醉,又醉醺醺、气冲冲地登上了一条当晚启航的船。待他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这才发现,船并不是开往对面的荷兰,而是去往遥远的美洲。
船已经离开了近海,韦翰不得不用仅剩的钱补足了船票。到了南美洲后,他已经身无分文。不得已,在一个种植园里谋得一个监工职位。
在种植园里看到的一切,使他以往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种植园里有许多黑人奴隶,韦翰发现,他们并不像报纸上描述那样肮脏、低下,他们有思想,有学习能力,他们还有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除了肤色不同外,他分辨不出这些人与自己有什么其他的区别。
但是在在种植园里,他们却不被当成|人来看待,甚至马、牛的待遇都要比他们好。主人在享受奴隶用劳动赚来的财富的同时,可以任意拿黑奴来进行各种取乐,鞭打、虐待是家常便饭,甚至不高兴了还可以杀掉黑奴。当韦翰不得不像别的监工一样,麻木不仁的拿鞭子抽打黑奴的时候,心里却对上帝越来越怀疑。
有一次,种植园的女主人要求他摔死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因为这个男婴的母亲不在这次主人要求交配的名单内,或许有可能她还怀疑这是她丈夫干的。韦翰终于忍耐不住离开了这个种植园。然而,在那么一大片土地上,又有哪家庄园没有类似的事呢?
离开之后,他辗转于周围几个城市山庄,满目看到的都是各种罪恶。最终,韦翰不得不狼狈的回到大不列颠。
他回国的船票还是靠赌博赢来的,在船上,他努力思考着该怎样向老达西先生道歉才能显示出诚意。因为他终于醒悟到,当时这位先生对他的劝告是出于真诚的关怀和爱护,他急于想要和老达西先生重修旧好。
结果回到德比郡后,却发现彭伯里的主人已经变成了费兹威廉·达西。当年老达西先生就已经身体欠佳,与韦翰的争执更是加重了病情,在他离开后不久,老达西先生卧床不起,并于不久之前已经去逝。
韦翰为老人的去逝伤心难过,悔恨不已,认为自己对此应该承担很大的责任。
乔治安娜·达西虽然好几年没见到过韦翰了,但她对当年这位漂亮少年的印象极其深刻,二十岁到二十六岁的变化也不大,她马上就把他认了出来。
“哥哥,那位军官是乔治,乔治·韦翰,你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不久之前,两人还在麦里屯遇见过。
达西小姐看到哥哥的脸色沉下来,才依稀记起,她的兄长从来就与韦翰不对盘。
这时韦翰已经下了马车,向他们走来。“你们好,好久不见了,达西先生,还有乔治安娜。”
达西小姐微笑着向他问候,小时候的她和小伙伴们都挺崇拜韦翰少年的。达西先生也板着脸,勉强回了一礼。
“看来你们的马车坏了,这种程度可是没法马上就修好。那么,希望你们可以接受我的帮助。”韦翰上校说。
达西先生自然不会想要承老对头韦翰的情,但妹妹刚才就已经在向他抱怨站得太久,腿都酸软了,于是爱护妹妹的他不情不愿、别别扭扭的接受了韦翰的帮助。
40、第四十章伦敦第二十二日
达西先生最近选择赴约的宴会,让他妹妹和彬格莱小姐都很满意。宴会上尽管没有大贵族、大富豪,但也都是些学识丰富,有一定身价的人家。达西小姐还结识了一位与她年纪相当的小姐,两人的兴趣爱好相近,很快就成了亲密的好朋友。
“乔治安娜,你在给斯托克小姐小姐写信吗?”晚上他们将赴斯托克家的晚会,看到妹妹好像又在给她的好朋友写信,达西先生好奇的问。
“是的,哥哥。”达西小姐回答他。
“你们晚上就要见面了,是什么让你这样急不可待,非要现在就写信?”
达西小姐有些迟疑,思忖一会儿,才似乎下定了决心,说到:“哥哥,,斯托克小姐她之前认识了一位皇家美术学院的学生。”她说到这停顿了几秒,“她迷上了他,但是他们两人家境悬殊,这个学生的父亲是一位乡村里的磨房主。因为这个,我非常担心她。”
达西先生为妹妹能有这样的见地感觉欣慰,说:“我想你是对的。对于小姐而言,与一位没有资产为基础的先生谈恋爱,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作为朋友,你有责任在自己朋友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时候,帮助她、规劝她。”
“当然。不过幸好她的情形还没有更坏,他们并没有在谈恋爱,她几次遇见他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心情隐瞒得很好,我想这位先生并不知道她对他心存爱意。”
达西先生想到了自己,面色有些灰暗。是的,另一方并不知情,不要把心情显露出来,那么这种得不到回应的、单方面的爱意迟早会随着时间逝去而淡化的。他勉强朝妹妹笑了笑,对她说:“你这位朋友很聪明,她的做法是明智的。”
达西小姐因为好朋友能得到兄长的赞美而高兴,“是的,我认为斯托克先生也绝不会同意自己的妹妹过那种,每天都必需自己动手去喂牛、羊的日子的。”
下午彬格莱先生回到了伦敦,他把达西拜托给他的事,完成得妥妥当当。
“费兹威廉,我实在太崇拜你了,你的见解果然高明。到达伯明翰之前,我还暗自觉得,你家工厂的蒸汽机都没有报废,急着采购新型蒸汽机未免有些浪费。现在看来,你的这项举措真的是万分正确。我到周围其他的几家工厂也考察了一圈,那些以新式蒸汽机作为动力的机器,生产出来的商品比以前的更快更好,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一放下帽子,彬格莱先生就激动地对达西先生这样说。
“太感谢你了,我的朋友。”达西压住心虚,诚挚地向彬格莱表达谢意,毕竟他一开始的动机不纯,彬格莱却一点怀疑也没有的这样帮助他。
“你这样客气,那我也必需要向你表示感谢啦。”此行对彬格莱而言,也是大有收获。他父亲传给他的工厂,是十年前建立在特伦特河边上的大型纺织厂,采用当时先进水力织布机。就是这家纺织厂,给他带来了每年五千镑收入,他非常为此感到自豪。
而他这次的伯明翰之行,却把他这种自豪的心情打击得荡然无存。新型蒸汽机的作用何止是更好更快啊,那些采用新型蒸汽机为动力的小型纺织厂,每月的出产量就已经快要与他家大型纺织厂的产量持平,而且生产出的布料,还比水力织布机的纹路更加细密一些,也不会因季节、水流等的差异而造成产量减少。而那些中型的纺织厂,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家工厂的产量。他大受启发,自家工厂也势必要进行改革。
彬格莱先生又与他们寒暄了一会儿,就急忙钻进书房,制作他的计划书了。
太阳快要落山前,彬格莱小姐从赫斯脱先生家过来了,他们今晚将要一起出席斯托克家的宴会。
因为姐姐露易莎在彬格莱先生离开后不久,以单身小姐不应该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独自住在朋友家为由,把彬格莱小姐接到赫斯脱家里去。导致有舞会的时候,她还要提早打扮好赶到达西家。
听到彬格莱先生回来的消息,她格外高兴,这意味着她又可以搬到达西府上来做客了。
嘉蒂纳家的人,今晚将分道而行。丽迪雅答应了韦翰上校的邀请,去参加他朋友家的宴会,凯瑟琳也将会跟他们一会儿去。而梅登伯爵夫人陪同其他人,继续出席贵族晚宴。
在斯托克家的餐桌上,凯瑟琳看到了坐在对面的两男两女。
“丽迪雅,你看,是达西先生和彬格莱先生,还有他们的姐妹,那位年龄不大的小姐和达西先生长得挺像的,应该是他的妹妹吧。”凯瑟琳伸长手臂,推了推隔了一个韦翰的丽迪雅。
丽迪雅用优美的姿态切下一块熏鹅,微微侧头对凯瑟琳说:“恩,我看到了。我真感到高兴,他们看来似乎气色不太好。”
两位先生确实气色不好,彬格莱是急着赶回伦敦,累的。达西先生为什么会这样,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达西先生的妹妹好像不像她哥哥那样傲慢,她笑得多么温柔可爱。”凯瑟琳观察了一会达西小姐,说。
“据说彬格莱先生对她心存爱慕。”
“这不是当初麦里屯流言的版本之一吗,难道是真的?”凯瑟琳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问丽迪雅。
“流言里也会蕴含真知,彬格莱小姐写给简的信上也是这么说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看了简的信。”丽迪雅平静地撒谎,总不能说因为她看过原着,对那封信耳熟能详吧。
‘当’的一声,韦翰上校手上的餐刀不小心碰到了盘子。虽然她们的对话很轻,但坐在两人中间的他免不了听得一清二楚。
晚餐结束,斯托克小姐领着女宾们到休息室。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班内特家的小姐,想必你们从天恩寺街赶来这儿来不容易吧。不知道两位小姐在那儿住了那么久,有没有学会用塔罗牌算命?”彬格莱小姐自从珠宝店吃憋后,一直有口气堵在胸口,现在在这儿看到她们打扮得娇美华贵,忍不住出言讥讽。
其他在坐的女性都是第一次见到丽迪雅和凯瑟琳,听到彬格莱小姐的话,都望着她们俩窃窃私语。
丽迪雅眯着眼笑了,嘴角的二个酒窝显得这笑容尤其甜蜜,“没有,我对于纸牌类的,一直不太擅长。不过我倒是学了一点点看面相,彬格莱小姐需要这种方式的算命吗?”
看到她的笑容,彬格莱小姐不知为什么,感觉温度有点冷了。“不用了,我不太喜欢算命。”
“彬格莱小姐,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虽然我算不上精通,但也可以勉强帮人看一下面相的。啊,彬格莱小姐,你的颧骨偏高,下巴宽,还有嘴的左下角的那颗黑痣,这很像书上说的老chu女的面相啊!”
彬格莱小姐气得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向丽迪雅嚷到:“你胡乱说什么?”
丽迪雅假装受到惊吓,颤抖地看着彬格莱小姐的眼睛回答:“我……我没有乱说,有个吉普塞老人,拿着一本东方的面相书,她就是这么解说的。”
近二个世纪,东方风潮在欧洲一直很受推崇,她的话一出口,各位太太、小姐们又都看着彬格莱小姐,纷纷低头私语。
舞会开始没多久,男士们那边也全知道彬格莱小姐面相的事了。
彬格莱先生当然也听到了,他想,果然是历史悠久而又神秘的东方。他很清楚他的姐姐卡罗琳的心思,她的眼里只有达西一个人,而达西一直待她普普通通,没有丝毫爱意。虽然不清楚达西究竟有没有心上人,不过他的姐姐明显并不是达西欣赏的类型。假使她不能放弃对达西的感情的话,确实很有可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看到班内特家二个小女儿,他想到了另外一位班内特小姐——温柔迷人的简小姐。离开尼日斐花园之后,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但是卡罗琳她们却都反对他们来往,连被他当作人生灯塔的达西也不赞成他们继续交往。自从父母相继离世后,他的许多事情都是在达西和姐姐们的指引下决定的,不愿意看到他们失望眼神的彬格莱,于是决定放弃自己没有成功的感情。
但是现在,他迫切想要上去打听班内特小姐的近况,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简小姐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向她的妹妹们提起过他。
可惜的是,彬格莱先生还没有机会走到丽迪雅和凯瑟琳跟前,就被羞怒的彬格莱小姐拉住,要求他尽快带她离开。
比之彬格莱小姐,达西小姐与斯托克小姐感情更深厚,所以达西家兄妹并没有一同退场。彬格莱小姐受挫,达西小姐还有些隐隐窃喜。她其实并不太欢迎她,哥哥常年不在伦敦,两兄妹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难得在哥哥关怀她的时候,却总是被边上的彬格莱小姐打断,而且这位小姐还想方设法要引起哥哥的注意,她的这种形为,大大减少了达西家兄妹联络感情的机会 。于是,因为年纪又长了一岁而焦急失了分寸的彬格莱小姐,就这样被达西小姐记恨上了。
达西先生也有着和彬格莱先生类似的心愿,他想要知道自从他离开尼日斐花园后,伊丽莎白小姐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提起过他,她的芳踪现在又在何处……
同样可惜的是,虽然达西经常走过二位班内特小姐附近,但她们美貌引来了好些先生的关注,周围总是有人在与她们寒暄。而她们看到他,也像是不认识一样,立刻移开视线。于是整场舞会下来,他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与她们攀谈。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彬格莱去工厂是由厂长接待的,厂长完全有权力和能力与客户签约,不需要班内特先生出面。而且厂长在介绍工厂的时候,只介绍老板的名字,不会把家庭情况什么的一起兜出来。所以彬格莱还不会那么快知道班内特家的情况。
41、第四十一章伦敦第二十三日
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曼德菲尔游记》的达西先生感到越来越烦燥,优美动人的文字不仅没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里面的爱情传奇反而更加让他心浮气躁。
之前彬格莱刚来找过他,他对他说:“费兹威廉,既然两位班内特家的小姐来了伦敦,我们一起去拜访吧,她们肯定是住在她们的舅舅家,我记得听说过那位先生,他姓嘉蒂纳,是住在天恩寺街上的。”
“查尔斯,我倒不这么认为。首先,昨晚遇到的两位班内特家的小姐跟我,甚至同你都没有什么交情;其次,我们也不认识嘉蒂纳先生,冒然上门去见两位作客的小姐有些不太妥当。更何况,我想你姐姐是决不会愿意自己家里的马车被吉普塞人围观的。”
彬格莱有点低落地垂下头,“卡罗琳也是这么说的。”
达西先生虽然劝服了彬格莱,但他的心情却因此感到沉闷。坐了一个多小时,阅读也无法让他恢复平静,他索性放下书,拿上帽子,对管家吩咐一声便出门了。
正坐在马车里,达西先生告诉车夫,“去威廉国王街。”
威廉国王街在泰晤河的北边,是一条南北向的马路,南至伦敦桥,北端连接天恩寺街。
车夫驾着马车在威廉国王街上来来回回了几圈,自己家主人没有告诉他地址,也没有叫停的意思,他也只得继续驱赶着马兜圈子。
第四次到达威廉国王街最北端的时候,达西先生总算开口了,“去天恩寺街。”
有认识的人来了伦敦,出于道义总该去拜访一下的,尤其还在前一晚的舞会上,遇到了这家的小姐们,再不去拜访的话就未免显得太过失礼与无情了。这是达西先生绕了几个圈后说服自己的理由,他显然没有考虑到,没有通知就冒然登门,以他与班内特家的交情而言是否有些冒昧,更何况他连嘉蒂纳家具体的门牌号是几号也不清楚。
天恩寺街上三三两两地蹲着几个吉普塞打扮的男男女女,女性的衣着鲜艳暴露。大篷车边上还有一个女人戴着夸张的大耳环,掀起裙子在跳舞,边上三个吉普塞男人在弹琴,街道上驻足了几位衣着简陋的路人在拍手叫好。
马车走了没几步,从街角突然冲出来一位老妇人,戴着夸张的大耳环,拦在马车前。马嘶鸣一声,有点被惊到了,车夫连忙安抚马匹。
“这位尊贵的先生,一看你打扮就知道,你肯定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先生,来算个命吧,我这儿曾有许多像你这样的达官贵人光顾过,他们都说我算得准极了。”老妇人说着,伸出她的手扒住马车护栏。
达西先生深深皱起了眉头,看到这个吉普塞老妇人手上黑黑的指甲缝“不需要,请让开。”他觉得之前忽然决定到天恩寺街这儿来的做法,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于是他又吩咐车夫,“现在,立刻调头回去。”
逛街是女人们经久不衰的消遣活动,也是班内特太太来了伦敦后,最常进行的活动了。
下午逛完街的班内特太太一进屋,披肩还没来得及摘下,就迫不急待地拉着一直呆在书房的丈夫坐到一边,“哦,我的好老爷,请坐这儿来。简,把我挑的帽子拿出来,给你爸爸试试。”
自从长女成年后,班内特太太就再也没有亲自为丈夫添置过任何衣物。现在突然给他买了顶帽子,大概是发生什么有求于他的什么事了。虽然这样想着,但班内特先生仍为太太的讨好感到欣喜。
班内特太太帮丈夫戴上帽子,又说了老大一通夸耀他的话,直把班内特先生夸得老脸发红。然后她又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说她自己却没能力报答他这一生的深情厚爱,至今没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害得他祖传的家业不得不由姓柯林斯的远亲来继承。说到动情处,班内特太太捂住嘴,咽咽地哭了。
班内特先生连忙安慰她,说他对此一点儿也不介意,“这五个美丽能干的女儿已经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瑰宝。”
“我一想到,万一我们走后,女儿们会被赶出浪博恩的房子,就伤心得不得了。”
“我的好太太,你要放宽心,她们到时候会有爱她们的丈夫,绝不会无处可去的。”
“那万一同丈夫吵架的时候,也要有个可以去的住处才好。亲爱的,我们不如这样,就在伦敦买一套房子,然后在遗嘱里写明,房子的所有权永远由女儿们以及她们的后代共同继承,你看这样行吗?”
班内特先生抚着下巴,他也的确有想要置不动产的念头,细细思忖了一会儿,说:“亲爱的,这个提议确实值得考虑,我会让文森先生去打听一下房产出售信息的。”虽然在限定财产归属上有点复杂,但也并不是不可行的。
班内特太太这时已经停止哭泣,眼睛仍有些微红,她瞥了一眼班内特先生,终于说出最想说的话,“哦,亲爱的,听说曼塞尔街上有一幢房子正要出售。”
班内特先生这时也了然,原来妻子的目的在这儿等着他呢,不过给女儿们留下一幢房子也的确是非常必要的,他原就有此打算。“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老爷,回来的时候,我让马车多绕了几个圈想要多看看风景的。就在曼塞尔街上,离这儿不远,那幢房子门上挂着出售的牌子。这是一幢四层巴洛克式建筑,只有三十年历史,外墙上白色的柱子和雕像真是美极了。周围的住户也都是些极体面的人家,听说房子的原主人是个意大利贵族,亲爱的,我千万恳求你,尽快去那儿看看吧,如果你觉得合适就快些买下来,原主人急着要回国。”今天班内特太太在回程的途中,突然想要四处看看街头的各种风貌,在伦敦塔往北,这幢待售的巴洛克式屋子让她一眼就起了想要购买下来的念头。
“好吧。”班内特先生也被妻子说得很是心动,当即表示同意。
晚上七点多,班内特家的小姐们已经打扮好等着伯爵家的马车来接她们。
“哦,玛丽,你怎么又把这副老土的眼镜给戴上了?”嘉蒂纳太太看到玛丽又戴上了眼镜,问道。
“我还是更喜欢戴着眼镜。”玛丽回答。拿下眼镜,露出本来面貌后,总是有些不知所谓的人过来搭讪。玛丽的本质仍然是个喜欢讨论一些具有学术性的,或者是实用主义方面的女孩,偶然参与一下关于花边,衣料的讨论也勉强可以,但是一连近二十天,天天都是这些话题实在让她受不了。尤其那些年轻的先生们,言之无物,为人轻挑、还像苍蝇一像老是粘在身边,就连恭维话也毫无新意,只会用闪亮的宝石、光滑的绸缎之类的来比喻。还有一些爱向她大肆吹嘘他们的冒险历程,天知道这些连柠檬天竺葵都没听说过的少爷是怎么在满是蚊子的热带丛林里生活的。
现在再戴上眼镜的效果可能不会像在麦里屯时这么好,但她希望能多获得些清净。
“这样在跳舞的时候,杜波伊斯男爵就看不清你漂亮的蓝眼睛了。”伊丽莎白笑着对玛丽说。
两位姐姐从罗兰夫人那儿打听到,这位男爵先生出平很少出席宴会,对于他这么明显的举措,她们也是乐见其成。毕竟他的品性为嘉蒂纳先生大为赞赏,她们观察了这么些日子,也都可以略窥一二。
杜波伊斯男爵则是难得几个,玛丽觉得与他聊天很有意思的对象之一。她伸出一根手指,把鼻梁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不,我想他是不会介意我戴着眼镜的样子的。”男爵先生曾在闲聊的时候隐约向她暗示,她即使戴着眼镜的样子也非常迷人。
简穿了一件香槟色的晚礼服,显得无与伦比的优雅合身;伊丽莎白身上一袭浅绿的织绵缎礼服,打扮得像是从林里的精灵;玛丽挑了一件雪青色的丝质长裙,显得安静祥和,但是脸上架了一副大黑框的眼镜,使整个画面有点不谐调;凯瑟琳和丽迪雅也都是笑容甜美,青春逼人。姐妹们一进会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瞩目。
她们今天到得晚了一些,可能今晚的宴会多了些,来的时候街道上全是马车,差点儿造堵塞。走向主人的路上她们巧笑倩兮的一一向其他人微笑回礼,现在她们都已经能非常好的适应这种场合,只除了玛丽。
杜波伊斯男爵到了有一会了,他一直在寻找玛丽的踪迹。至于韦翰上校,他已经休假了二天,接下来的几天必须呆在军部值守。
杜波伊斯男爵带着玛丽跳满三支舞曲后,索性就不再跳舞,他邀请她去花园逛逛。
“没有任何东西比月光下的花园更可爱的了。”他这样说。
玛丽欣然同意。
在门口,男爵先生温柔的为她披上披肩。
他们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话题也是无所顾忌,玛丽可以畅谈政治,时事,甚至对战争的看法,她的见解、眼光比一些先生们的更加高明。
男爵不仅不觉得这非常叛经离道,反而为自己能够与这样小姐结识而感到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gracechurch st。离cheapside还隔着二条街,不过原着里这么描述,就当成差不多在一块儿吧。
42、第四十二章伦敦第二十四日
班内特先生的效率很快,他带着班内特太太已经去看过曼塞尔街上的那幢巴洛克式屋子了,并且下午还与屋主见了面。
屋主的时间非常紧急,房子里还有许多壁画、名贵装饰、家具什么的,他都不打算带走,如果买主愿意的话,他可以以较低的价格留给买主,也免得再浪费多余的时间,还要给贪婪的中间商多刮掉一层利益。
不管是房子的外观、室内装潢、价格,还有屋主的决定都让班内特先生和太太非常满意,夫妻俩当即决定买下这幢建筑。为此,回到天恩寺街后,班内特先生把两位小女儿叫到议事用的小书房。
“凯蒂,丽迪雅,你们觉得我们家在伦敦购买一幢房子怎么样?”
姐妹俩都知道父亲不喜欢住在城里,他更愿意呆在空气清新的浪博恩,会考虑在伦敦置产,完全是为了女儿们考虑。
“哦,爸爸,我太爱你啦。”她们扑上去,搂住父亲的脖子尖叫。
“可别急着高兴,亲爱的。刚才我和你们妈妈去看了一下房子,那幢房子是你们妈妈中意的样式,非常精致华丽。”
“爸爸,昨天我们看过外观了,白色的大理石柱子,可爱的小天使……都太完美了。竟然有人会舍得卖掉这样的建筑,假如是我的话,非要让它世世代代流传下去不可。”
“你说对了,就是给你们世世代代传下去用的,你们姐妹共享,包括你们的后代。”
“哦,天哪!这可太棒了,丽迪雅,到时候你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有简、丽萃、玛丽的孩子们都一起在那幢屋子里玩耍。那么大一幢屋子,我想即使再人多一些,它的房间肯定也绰绰有余。”凯瑟琳拉住丽迪雅的手又叫又跳,激动地说。
“好了,我的宝贝,在这之前,要先同你们商量一件事。”班内特先生拉住兴奋的凯瑟琳,有些严肃的望着她。
“请你尽管吩咐,我的好爸爸。”凯瑟琳和丽迪雅同时回答。
“你们没有近期内就要结婚的想法吧?”班内特咳嗽了一声,问她们。
“当然没有,我可没有在同谁谈恋爱。不过,丽迪雅可就说不准啦。”凯瑟琳当即表明,又笑着轻轻推了一下丽迪雅。
丽迪雅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韦翰上校在追求她,而她也把韦翰列入了考查名单,“好吧,我是与韦翰上校挺聊得来的。不过他这个人的品性具体如何,我还要好好观察一段时间不可。更何况,我才刚满十六岁,才不会这么早就结婚呢。”
“那就好,我就直说了。我已经付了定金,但是现在家里买房子的现金不够,谁让你们妈妈的眼光这么好呢,挑中的还真贵。所以爸爸想要跟你们商量,现在把你们存在银行里的嫁妆各取出来一些,怎么样?当然这是借用,爸爸保证,过个两年,必然帮你们把嫁妆补满,还增加二成的利息,怎么样?”
姐妹俩当然表示同意,她们反正也不会这么快嫁人,丽迪雅之前应该省着点用的,股票赚得的钱已经被她花得七七八八了。
杜波伊斯男爵已经顺利赎回了家族的祖宅,为了表示庆祝,他今晚将在重新装饰一新的家族建筑里大摆宴席。
由于家里没有女性,他特意规规矩矩、尊尊敬敬地邀请了和蔼的梅登伯爵夫人担任女主人一职。
“伦敦的房价已经开始呈现上升的趋势,随着资金越来越多的流入普通商人们手中,我相信房价将会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一直节节攀升的。班内特先生,你现在决定购置房产的举措,真的是万分明智。” 杜波伊斯男爵在与班内特先生寒暄的时候,得知了他打算买房的事,于是这样恭维他。
“确实没错,我看到了这种势头,我太太也一眼就看中了那套房子,所以我们才当机立断,立马决定买下那幢房子的。不过可惜的是,下星期我和太太就要回乡村里去,暂时这几个月,我是没机会住进新房了。”
杜波伊斯男爵听了十分吃惊,“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班内特先生,这真是太让人意料不到啦,我是说,可从来没有人会在社交季这么快就离开伦敦的。”
“我们夫妻原本就打算只呆一个月的,要知道,毕竟有点上了年纪,我可不习惯城里浑浊的空气。”班内特先生故意含糊其词,不向男爵表明会离开伦敦的只有他们夫妻俩的。假使他对我的女儿是真心爱慕的话,他就定然会感到心慌。班内特先生打定主意要试探一下杜波伊斯男爵,万一男爵无动于衷的话,他就必须在离开之前好好告诫女儿一番。
“清新的空气对身体更有好处。”男爵回答的时候果然有些心不在焉。
作为主人,杜波伊斯男爵有责任尽可能多的邀请到场的、地位尊贵的夫人、小姐们轮流各跳一曲,如果在平时,这位男爵先生是决不会有任何失礼的举止的。但今晚,他跳舞的时候却频频发生失误。
当舞曲快要响起第五轮的时候,男爵忽然丢开客人,向坐在走廓上的玛丽走去。
幸而梅登伯爵夫人作为女主人,十分尽职,她热情亲切地招呼其他客人,男爵先生的离开才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一定要见你。”杜波伊斯男爵拉住了玛丽的手,带着她往边门走去。这扇门的外面是个大花园,当春天来临,花园里鸟语花香,是男爵的童年、少年时期最最喜欢呆的地方。“我有些话一定要对你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