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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全本+全番外第58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全本+全番外 作者:未知

    悠长恣意度。

    斜后侧的陆凯虽恭谨而立,但和徐熹向来不对盘,她不很想碰上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

    眸光落到那人笔垂的双手上,他仍然没有回抱她。

    她心里一阵失望,却又似乎松了口气,矛盾不休之间,慢慢松开手。

    耳畔,突然响起衣绸猛~烈摩擦发出的声响,她一怔,已被他双臂环压着肩臂,整个陷进了他怀里。

    他的臂把她压得隐隐生痛。那股深埋在心里的疼痛,混着重重叠叠的仓惶,绝望,不知所措,在他的怀里全数涌出来,她只想在他的温暖里大哭一场。然后,她又能和他快快乐乐过下去。

    这么多磨难都过去了,不该从此恬静幸福吗?

    也只是想,她不敢哭,怕引起他的思疑。本来,这两个月的反常,他已不可能不忌。

    贪婪地呼吸着他衣衫上熟悉的气息,头轻轻在他胸膛上蹭着。

    他的身躯微微一震。

    随即,她听得他的斥责传来:“怎么又鞋子不穿就跑出来了?一点皇妃的该有的端庄都没有。”

    她突然想起松风镇的别院里,他赤脚跑出找她——从他怀里抬头,她凝向他深邃的眉眼,哽咽道:“别骂我,我只是想你了,龙非离,我每晚都想你。”

    两个月的抑压和愤怒,原来竟抵不过她一句话。他挟带着暴躁和怒气而来,现在只成一腔快活。下面还有说什么,他竟似乎一瞬遗忘,只在她吃惊的低叫中,把她横抱起,大步走进她的厢房。

    “陆凯,打些热水进来。”

    陆凯忙躬声应了,又微微蹙眉,掠了眼背后还跪了一地的奴才。

    “陆总管,奴婢能不能请您进去的时候给皇上提上一提这咱们都还在这里跪着呢。”

    轻笑出声的是年妃的大婢蝶风,他一怔,淡淡颔首。

    边城,匈奴营帐。

    “禀左幽王,他来了。”

    士兵进帐禀报,帐中,男人微微点头,“请他进来。”

    士兵应了,施礼告退,稍顷,一声轻笑,一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幽王,别来无恙?”

    左幽王大步迎上前去,摸摸唇上短髭,大笑道:“白公子,当日年府相援之恩一直苦无机会酬谢,快请坐。”

    “当日龙非离在年府遇刺,下令封府稽查,若非白公子精妙的易容之术,本王也无法及时回国向我王禀报情况。”

    “可惜日晷一役,你军还是败了。”来人淡淡道。

    左幽王一声长叹,冷笑道:“年永华,温碧仪,以为姜是老的辣,哪知道竟斗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龙非离。”

    对面男子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左幽王眸光微闪,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微疑道:“本王此次之行实属机密,公子倒是神机妙算。”

    “西凉与月落已经开战,匈奴出兵攻打西凉是早晚问题,幽王是单于最得力的左右手,来边城早做准备,也并无甚难猜。”

    左幽王哈哈大笑,“公子机智!本王曾向单于提及公子是将相之才,单于说,若匈奴得公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男子轻轻扬眉,低声道:“若子虚说,子虚此次过来,确是相助于幽王呢?”

    此刻,营帐中这与左幽王侃侃而谈的男子正是白子虚。

    左幽王大喜,随即又微微皱眉道:“那白战枫用兵设阵,无一仗不娴熟精妙,相当棘手!听说其乃大将军之后,那大将军王可是平生从未吃过一回败仗哪!”

    “那又如何?”白子虚冷笑道:“这一役,你匈奴必赢。”

    左幽王浑身一震,声音激颤,“公子有何良策妙计?他日若功成,我王必予公子最高赏赐,划城封侯绝不在话下,只是这白战枫委实——”

    他话口未完,白子虚冷声打断了他,“幽王,子虚从不打诳言。你可知道子虚是什么人?”

    左幽王正疑虑重重,前方男子微微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假面被缓缓撕下。

    “这怎么可能?不!绝不可能!”

    一声惊叫,左幽王如见鬼魅,瘫软跌坐在地上。

    439 情殇烟霞(24) ——抵不过她(2)

    ps亲们,上节,陆恺——应为陆凯

    ————————————

    是夜,边城,将军府。

    “将军,你回来了。”

    局白衣男子眉宇紧拧,往几名的门将微一颔首,快步走进了院子,管家刚从大厅出得来,看见男子,一笑唤道。

    男子却似乎在凝神想着什么,径直往书房方向走去。

    管家微微一讶,他素知男子温文多礼,从未有过如此情况,后者是在凝神想什么东西吗?

    百这男子正是白战枫。

    他走了数步,似意识到什么,转身朝管家歉意一笑,才进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漆黑。

    他略慢了脚步,步伐却不乱,走到桌边捻亮灯火。

    灯火把光亮无法透穿的东西拉成影。

    例如,窗户前安静站立的一名男子。

    他也是一身白裳。

    任谁在黑暗里,亮灯一刻,看到不属于原来地方的东西都会大吃一惊,白战枫却只是一声轻叹,“你果然来了!”

    窗前男子闻言,转过身来。

    房中就像平白多了面镜子。

    那男子竟和白战枫的模样相同。

    不同的,只有神色。

    男子朝他微一颔首,拧眉道:“有无应对之策?”

    “流景,你的灵力与白子虚的相比,怎么样?”

    白战枫轻声相询,眸光却紧紧盯向前方的男子。

    凤鹫宫。

    陆凯想,自己修身的能力还欠奉。

    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侧身,眼梢轻瞥看了软榻上的帝妃一眼。

    玉盆置放在软榻下。

    年璇玑坐在软塌上,皇帝离了座,微微俯腰,捉起年妃双足,放进盆里去,又伸手到盆子去绞扭布巾。

    年妃受宠,是众所周知,他跟在皇帝身边也有段时间,早耳濡目染。

    但眼前的情景,他心头一跳,不敢再看,赶紧把门掩上。

    双足被握在男人的大掌里清洗着,饶是二人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他也替她擦洗过身子,璇玑还是红了脸,微有丝局促不安。

    两人的肌肤磨贴着。

    他指节上的茧轻轻硌着她的脚。

    有点痒,有点刺。

    这两个月,便是在储秀殿多有相伴,二人也鲜少有如此亲密过。

    她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偎在他怀里陪他看奏章,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伴着。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她竟紧张起来,心头乱跳,微侧过身子,不敢去看他。

    终于,他把她双脚揩干,她如获大赦,把脚丫缩到软榻上,整个人微微蜷成一团。

    低垂的眸光,看到布巾如白莲绽展,跌落在盆上,水花颤颤四溅。

    旁边气息一热,软榻一沉,她已被整个抱到男人的膝上。

    她吃了一惊,才无措地抬起眸,双唇已被什么给胶住。

    温热濡湿。

    她脑中昏沉,久违了的躁热挑动着她身~体里的每寸敏感和神经。

    他的唇舌激烈地掠夺着她的,每一下是重重地压落,是噬,是紧窒的吮吸,没有技巧,只有直接的情~欲,嘴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

    她不知道是他的嘴破了还是她的,她的心很疼,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身体反显得麻木,不辨别痛楚。

    进得来,二人也不曾说上一句话,她听懂了一些什么,她眼眶一热,挣开他,凝上他的眸。

    他的眸又深又暗。

    裹着火。

    双臂环上他的颈脖,像往日一样,她颤抖着拉下他的头,轻轻吻上他的唇。

    她这一动作,立刻招来了他更粗狂的对待。

    肩胛处一凉。

    衣服在他掌下破开。

    他的吻麻密地落在到她的颈脖,她既害怕却又忍不住向他更加偎近一点。

    “小七。”

    男人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随即被拦腰抱起。

    他快步而过。

    她听到玉盆翻侧倾倒的声音。

    这一刻,他也晕眩了吗?把盆子也踢翻了。

    搂着他的脖颈,她怔怔看着水淹过地上砖阶

    突然,头目一眩,却是他走到床帷,她被他平放在床~上,他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

    身上的沉重,男人的粗重的呼吸,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统统漫上她的身

    440 情殇烟霞(25) ——夜明光暖

    那股深寒的感觉让她胃里的苦涩又开始翻腾,她猛地用力推向他。

    本沉在心爱女人的芬芳里,胸~膛猝然传来的阻力让龙非离心里猛地一凛。宫变以后,二人重新再在一起以后,她再也没有推拒过他。

    是情是欲~也是怒,他眉峰一厉,单手执起她的双手,定在枕上,她的双腿被他紧覆压着,无可弹动。

    吻,毫不迟疑,带着他的凌厉和惩罚,狠狠压落到她的柔软上,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褒裙里面。

    局她却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发出咽呜不清的声音,他心上突然一疼,怒气却随即更深:他今晚就要她!

    大掌一扬,把她的裙子撕破。

    身体却如惊弓之鸟,心里迷迷昏昏都是那晚的丑恶,却仍有一角是薄薄的清醒,璇玑知道这是他而非龙修文。

    百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难道一辈子都不让他碰吗?她就不渴望他吗?

    紧闭上眼睛,她试图让身~子放松。

    他的怒气,她明白,从他的手他的茧他覆在她身上紧绷的身躯清晰传来。她以为他会就这样进入她的身~体。

    身子却陡然一颤——他的手指滑进她的深幽里。

    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快乐还是罪恶的重温。

    随着他的指在她里面开始微微用力,她腹下如烧,有一股什么在肚腹下轻徜,是疼是快意,她的身~体本就眷恋着他,有着自身的意志。

    他的呼息越发粗重,伴着指腹在她身体里进出破出的湿润的声音。

    她微微打开眼睛——室中灯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捻熄,取而代之是夜明珠柔和的辉笀。帘子已敞,把床帷和外室隔开,半黑,半昼,朦胧咿呀。

    这无碍她看到他额眉上那层薄薄的汗。他的眸玄黑幽深,又沉沉的,那透晰的欲~望和怒气还固凝在眸上。

    他在忍抑着,却在取悦着她。

    她心里一疼,他是皇帝。他何需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被他桎控着的手,有点疼痛,却是她可以承受的力度。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顾惜着她。心里越发柔软,身子也慢慢柔软,不似刚才僵硬。被裹在她掌里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翻动,握上他的指腹,摩挲着他指上的粗燥。

    他的手猛地一震。

    二人的目光再次微微胶上,她眼里所有的迷惘跌落进他深沉炙热的目光里,埋在她身体里的指一挑一捻,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往上一拱,就这样在他的抚爱里达到她的快乐。

    余韵未消,她只觉脸上越发如烧如炙,害怕,惊颤以外是羞愧。

    她愣愣看着他。

    他的唇却猛地再次裹上她的。

    “小七,你真美。”

    氤氲在二人唇舌激烈的纠缠里的淡又哑的声音,她有丝不敢相信,他向来吝惜的赞美还有他语气里的沙哑,低沉沙哑得她几乎无法听清。

    这个男人的情不自抑。她从未遭遇过的他的失控,似乎比起往日身~体对她的失控还要再深一点。

    他仍埋在她深幽里的手,没有动作,她却猛地一颤——他的吻深深浅浅落到她眼睛上。

    她想去看看他的眼睛,却再也无法,那不受控制的柔软一下冲出。她挣开了他,舔咬上他的喉结,吮吻着他的脉络。

    他一声哑吼,两人的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

    他在她里面亘动着,只在那最深处的地方进出,稍稍一离,便又划刺进她最紧窒的娇柔里。

    他的硕大,在她身子里面,越发胀肿,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有点害怕,却又有种什么感觉从身~体里极慢极缓地沁出。

    泪水从眼里跌出,毫无预警。

    在他的狂野里,她搂着他的脖颈,嘶哭了起来。

    他明显一惊,双手撑在她的手臂两侧,止住了动作。她怔怔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心疼,眉心却紧缩收着,强忍着欲~望。

    “我弄疼你了吗?”

    她爱听他说“朕”那眉眼里的慵懒,却也爱在私下无人时,他说“我和你怎样怎样”。

    即使是疼,只要是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她拼命摇头,微微坐起,离开他的身体。

    他沉默着,只深深凝着她,眉眼里心疼不减。

    她闭了闭眼,慢慢跨坐到他身上,满头发丝,轻轻散打垂落在他的龙锦缎袍上。

    刚才急促遽烈的欢愉,他甚至外袍未褪。

    手颤抖着去替他解袍宽衣。

    他头上汗水渐见粗厚。

    她能感觉到他那处的偾张,炙热如烫。他却没有动作,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一一揩抹去她颊上的水烟。

    终于,与她一样,他也衣衫尽敞。

    她探手到他腰侧,细细摸索着,他身上新添的伤疤。

    他眉头一锁,扬眸紧盯着她,又执过她的手吻起来,他眼里粗重的情~欲糜乱和始终压抑着的一分清醒,她咬咬唇,吻上他的唇。

    她甚至还没有尝试动作,已被他翻身猛烈狠戾压下——

    441 情殇烟霞(26) ——君若相惜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龙非离拉开床帏,便要下~床穿衣。

    眼梢余光里女子安静的脸,她眼底下的泪痕又很快将他的眸光拉回。

    伸手揩去那些温热的同时,他俯身到她耳畔,“别哭,朕不会再逼迫你,你说让朕等,朕便等,不管是你的身子,还是你心里的事。”

    局门轻轻合上。

    还能隐约听到他轻声吩咐陆凯,派人交待御膳房什么时辰传些什么膳食过来,又让他留两个小侍下来,去烧水热着,待蝶风起了便告诉她,等娘娘醒来立刻替她温温身子。

    璇玑慢慢坐起来,倚到床~栏,刚被拭干的脸颊,很快又湿了。

    百他昨晚问了她。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不愿对他说谎,但烟霞镇的事——还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她低声问,阿离,你信我吗,如果你信我,你等我好不好。

    他没有出声。

    她心里猛地一沉,却听得他的声音淡淡传来。

    ——我等。

    他眉目犀利,刚才也许早已知道她醒了。

    所以再次告诉她,他会等她。

    他吩咐陆凯的话,她凝神去听,字字不落他办事认真仔细,但这份仔细落到她身上,那就是让所有人都嫉妒的宠爱。

    那晚以后,他们再次同房。

    一切似乎回到以前。只是,他没有再碰她,只抱着她睡。

    其实这样也好,她还很怕。

    但她明白,他们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他的爱惜,让她有了勇气再回到他怀里,最起码,那一夜,她终于能将自己交给他。他们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可是啊,那总是以为。

    所有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来,要在流光中把所有的爱和惜碾落成尘,碎成过往。

    那其实不过是在她和他欢~爱后的不久以后,也许不足一个月。

    那一天其实是有个表征性的日子,是他母妃的寿辰。只是尚在战时,茹妃不赞成大肆宴摆,只说晚上置办一个简单的家宴就好。

    那天午膳后,她在储秀殿陪他批阅奏章。

    也许是天气渐渐由凉转冷的缘故,她这几天变得极易犯困,恹恹无力。

    他批着折子,她蜷在他怀里,偶尔扯扯他的袖子,他拗她不过,便低头喂她吃点果脯之类的东西。

    手里是一本志怪小说,却看不大进去,那陆凯脸上神色安静,不甚好玩,倒是徐熹皱起的眉头让她有几分愉悦,她知道自从她把如意逐出宫以后,龙非离又日益宠她,徐熹更不喜她。

    她使起坏来,又去扯他的衣袖,“吃梅子,你拿给我。”

    龙非离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奏本,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抱你进去睡一睡?”

    “不睡。”她咕哝道:“吃完就睡,这样吃吃睡睡的,我快囤成肥猪了。”

    龙非离收起笑容,温声道:“长胖点没关系,就是这身子别有什么事才好。朕把折子批完,就传医女给你号号脉,我们再过华容宫。”

    她一阵幽怨,出宫以前,他担心她的身子,老爱传医女给她号症,回宫以后二人沉默相对了好阵子,刚缓过来不久,他又来了——

    但知他担忧,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也不使坏了,自己掂了颗梅子吃着,又去看她的志怪小说。

    他看她乖巧,在她发上吻了一下,便又看起奏章来。

    她才看了会儿,只觉得手一重,书从手里跌落,神识慢慢模糊起来,攥紧他的衣服就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却是在水晶帘内的房间里。

    她掀被下床~,奔了出去。

    书房里,徐熹二人已不在。

    龙非离负手站在窗前,窗户敞开,窗外庭院里,禁军来回巡察着,一切静悄悄的。

    她微微蹙眉他绷紧身躯,似在思虑着些什么事情。

    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突然展臂一把抱住他。

    他大掌一拨,将她抱到前面,下颌轻轻搁到她的发顶上。

    “阿离,什么事?”她忍不住问。

    他却淡淡问:“你近日与白战枫可有书信来往?”

    她心头一跳,虽说他并未阻止二人通信,但为避嫌,二防龙修文的事情泄露,二人的消息多是由晶莹传递。

    晶莹不久前随段玉桓去了边城戍守,最近信息往来也不多,只隐晦交待了几句他们要找的人还没有消息,但白战枫说会想办法。

    她估摸边关很快又会有战事,因为宁君望带重兵去打月落,边城所余兵马不多,段玉桓才率了一部分禁军前去援城。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一惊之下,忙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字丑,想来往也不行。”

    “朕没有别的意思。”

    拢在她腰上的双臂紧了紧,她头上的重量陡重,他将自己的重量压给她。

    她知道他在想事情,心里紧张,想问他,却又怕扰了他。

    442 情殇烟霞(27) ——她也来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轻轻传来,“余自问平生无疚无愧,唯近日一悔憾之事,只有一悔憾之事”

    她一怔,一个激灵,脱口问道,“这话是大哥说的?”

    “嗯,这悔憾之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局“朕刚收到战枫的八百里急件。”龙非离眸光微远,“朕还以为以你二人的交情,你会知道。”

    “是日晷城那边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匈奴纠集了大批军队在日晷城附近的雪兰山。”龙非离淡淡道。

    百“要打仗了吗?”她浑身一震,既担忧白战枫,晶莹等人的安危,却又惊诧之极,既说交战在即,为什么白战枫交递给龙非离的急件又会说这私人之事,生平悔憾之事——她突然一惊,难道白大哥指的是烟霞镇那件事,她知道,他一直自责未能保护到她!

    她知道在擒住龙修文拿到解药之前,白战枫一定不会说出这事,但为什么他会在急件里跟龙非离说这话呢?白战枫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涵义?

    “阿离,白大哥还说了什么吗?”她忍不住问。

    龙非离突然放开她,在书房来回踱起步来,他走得很急,眉头锁紧,眸光烁动极快,他似乎在思考一件极为棘手难策的事她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越发不安。

    她趋步过去,他猛然收住脚步,回身按住她的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那种沉惴的感觉快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正要开口,他却点了点她的鼻头,“祖宗有规令传下,军政之事,后宫妃嫔不宜多过问和插手。”

    他一句话把她堵死,关于这封急函,她知道他不会告诉她。

    他很快踱回座上,执起羊毫,凝眉快速写起什么来。

    她知他一向分寸,也知道他手上的东西必属机密,遂没过去,默默进了里间——想着晚上回去要写信给晶莹,转嘱白战枫与她夫妻二人要多加小心。

    水晶帘里,她倚在墙上看着,不知为何心跳厉害,有种预感这是龙非离给白战枫的回函。

    龙非离写了函件,飞快蜡封了,传了紫卫,把信交给他,又低声吩咐了数句,那紫卫立刻叩首离去。

    “小七,过来。”

    他的声音传来,听去竟略带了点暴躁。

    她一怔,掀了帘子,走到他身边。

    他长臂一探,把她抱进怀里,半晌沉默。

    华容宫的晚宴,她与龙非离过去得甚晚。皆因龙非离那死人一直坐在储秀殿里,徐熹与陆凯来催了多次,他还是坐在椅上,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倒也不担心,这个人多是他算计别人,少有别人能算计他。

    眼看时间晚了,两个大太监都微微急了,她只好去催他,他瞥了她一眼,突然狠声道:“年璇玑,朕不管你怎么想,你要怒要恨都行,但你休想离开我!”

    她丈二摸不着头脑,连问几句,他却不做理会,她心里烦躁,骂道:“你个神经病。”

    后来一路走着,那人还是微微凝着眉,她便伸手去揉他的眉。他抓了她的手下来,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她又羞又急,这一路上的,他还让不让人活,她的祸水之名已宫内外皆知。

    别说这后面两个大太监和清风,还有一堆跟着缀着的禁军内侍从,蝶风与凤鹫宫几个婢女过来侍着,在背后早已暗暗掩嘴偷笑。

    到了华容宫,宴席已好。

    除去段玉桓夫妻,席中所坐,出宫前家宴宴请的宾客。

    包括追追?!

    追追于茹妃她有救命之恩,茹妃让追追进宫参加寿宴本无可厚非,只是,她已向龙非离请了旨,令追追永不得进宫,她不知道茹妃为何还要让追追进宫。

    若说烟霞镇的事之前,她和追追的关系还能修复,烟霞镇以后,她虽不忍杀她,但她确实已不想再见到她!

    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她!

    茹妃以外,众人看到二人过来,都离座过来施礼。

    她看着追追向她走来,紫色裙裾摇曳,那晚紫苏庙里,龙修文的话猛然在耳畔幽幽响起。

    ——本来我并不知道你此次的行踪,你道是谁通知了我,是温如意!

    那张酷似的追追的脸,那个红衣的龙后在庙里冷冷盯着她被人撕破衣衫——唇角犹浮着淡淡的笑。

    龙非离环了众人一眼,眸光在人群里的紫衣女子身上掠过——她对他说起过紫苏的事情。除了她,又有人向他提起千年前那个传说,提及其中一个神袛的事情。

    若他相信那个神祗确实存在,那么眼前的紫苏呢?

    他掌上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着。他一凛,看向璇玑,却见她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如意。

    “小七。”他心下一紧,微微沉了声,“陆凯,送如意姑娘出去。”

    443 情殇烟霞(28) ——他的激动!

    龙非离命令一下,众人都吃了一惊,追追脸色顿变,咬牙冷笑看着璇玑。

    本来当年金銮殿上,如意的身份被揭破是龙非离的女人,她又救了茹妃,众人都以为这妃必然封定,后来茹妃更提出封妃之说,哪知道却遭年妃反对,龙非离宠爱年妃,非但没有将如意封妃,后来甚至把她送出宫去。

    这面上绝不敢多言,但朝廷、宫闱里外私下说选年妃嫉妒,心~胸狭隘,毕竟前太后尚在的时候,如意姑姑帮了这年妃不少忙。今日茹妃寿宴,再请如意进宫吃酒,不过一饭之时,哪知道这年妃竟也容不下。

    龙梓锦见状,忙出列,跪到龙非离与璇玑二人面前,恳声道:“九哥,九嫂,如意对母后有救命之恩,母后一直惦着,本来九哥旨意在前,但母后出宫探看多有不便,今儿个又是母后寿诞,九哥九嫂便承了母后和梓锦之兴吧。”

    局他说着看了龙非离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璇玑身上。

    心知龙梓锦是一片相思之苦,也并无恶意,璇库苦笑,他嘴里说着九哥九嫂却分明看着她,让她怎么回答?

    她嘴唇微动,龙非离却沉声打断了龙梓锦,“老十,你还若想留在这里吃酒,便莫扰你九嫂。”

    百他冷冷瞥了陆凯一眼,后者心下一凛,快步走到追追身旁,轻声道:“姑姑请跟奴才走。”

    陆凯的声音微微荡在厅上龙非离发了话,没有人敢再出面为如意说情本来便无与如意特别交好的,朝官或妃嫔里如皇后慧妃有想借如意占着茹妃喜爱打挤璇玑的,也深知时机不宜。

    “年妃啊,如意救哀家一命,常言道,知恩图报,哀家尝送她些须之礼,她也没收下,哀家心有不安哪!便如十儿所言,她既已出宫,哀家只想借寿辰之机,与她一聚用个膳,权当还了当日之恩,你看可适合?”

    龙非离紧盯着自己,璇玑知道,只要她开口向龙非离说一句,龙非离未必就不遂她的意,但茹妃是向她开的口,一番话无可挑捉,除非她想二人之间再落嫌隙,否则,她还能说什么?

    她苦苦一笑,龙非离的脸色却倏地又沉了些许。

    她一惊,忙握上男人的手,捏了捏,正要说话,心情极端激荡之下,头眉却一阵晕眩,脚下有些不稳,她强自咬咬牙,想稳住身形,身子却一软,向他怀里跌去。

    “九嫂。”

    “娘娘。”

    被紧揽在男人的怀中,她听到龙非离暴怒的声音,“给朕传医女!陆凯,将温如意带出去!回头你自己去领一百板子!”

    “小七。”

    她听到他低声唤着她,她眯眸看去,漆黑的眸犹自盛着怒色,声音里心疼又担忧。

    在他胸怀抱的微微震荡里,她被他抱着放到了厅中的暖榻上,她下腹疼痛,视线有些模糊,枕在他的膝上,斜斜看去,厅上的人头脚颠倒,每个人的嘴里在说着什么,声音绵杂一片——她有些茫然,攥紧他的衣衫,任他的吻和笨拙的哄慰的话,落在耳边。

    他当着众人吻她,她有些甜蜜又羞赧,却无力制止,腹下疼痛如注,头脑越发昏沉。

    这时,一个人排开众人,急步走到她身边,弯膝半蹲在地上,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

    似乎是崔医女。

    “崔霓裳,娘娘身子怎样?”

    龙非离又惊又怒,声音萃狠。

    她明显感到崔医女搭在她手上的指微微一颤,她朝崔医女歉意一笑,崔医女握了握她的手,脸上笑靥绽开,竟似欣喜之极。

    她正疑惑,却见崔医女毕恭毕敬跪到龙非离面前,声线激动得颤抖,“禀皇上,年妃娘娘她有了身孕!”

    她瞬刻间竟不知所措,却仍能清晰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一震,急乱地亲上她的眉额,他握在她臂上的大掌也是微微颤抖的,“小七,听到没有?咱们有了孩子,你有了朕的孩子!咱们又有了孩子!”

    是在凤鹫宫的那一晚吗?周围的声音混乱像要炸开来一样,她惊喜着,慢慢阖上眼睛

    声潮仿佛还在耳中,她怀孕了?她终于又有了他的孩子?她满心惊颤激动,一下坐起身来她回来了?

    满室黑暗,却还能依稀辨出这里是储秀殿。

    桌边,坐了一个人。

    “小七。”

    她一惊,随即安下心来,因为他的声音是她的最熟悉。

    她甜甜一笑,“阿离。”

    “你确定你没有叫错名字?”

    黑暗里,男人站起身来,璇玑一怔,床榻边架子上的绸子被劲风拂到地上,夜明珠的光芒挣脱束缚,一室薄亮。

    龙非离站在桌边,冷冷地盯着她,目光沉沉。

    444 情殇烟霞(29) ——一起疼痛

    “阿离?什么叫错名字?”

    璇玑拥着被子,心口一阵堵谎,怔怔看着突然变得暗冷的龙非离。

    他刚才还欣喜若狂,为什么现在——

    “譬如,白战枫。”他快步走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眸光轻攫上她的眸,字字顿顿。

    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话,他的眼神深寒冷蔑,她心中慌乱,抚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手挥开。

    这一下,力道并不大,她却觉得很疼。她愣愣看着自己被他挥开的手,一下凝滞了言语。

    却是他先开的口,“在你醒来之前,朕一直在想,你一定服过药膳吧,只是既然服药,为何不服食得彻底一些?”

    百他怎会知道她服过药!璇玑浑身一震,紧握着被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听到他暗哑残冷得几乎无法成调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肩膀上他的手急遽收拢,她的骨头快被他捏碎。

    “如果你没有服过药,怎会还以为这是朕的骨肉?”

    仿佛被什么狠狠砸到心上,她一下僵住,突如其来的意识把她湮淹得窒息,指甲破破折陷在被死死攥紧的被子里。

    她拿不出任何力气去看他的眼,他的声音却不肯放过她。

    “两个多月大的孩子,还是你认为朕连自己有没有碰过你年璇玑也不知道?”

    两个多月是烟霞镇怀上的孩子?

    事后避孕失败了?

    璇玑怔怔望向被下尚平坦如镜的肚腹,手足,乃至心口,尽是沧桑冰凉,慌,恨,疼,分不清哪种感觉气势更强。

    她呆呆看向她面前的男人,哦,他语气里的轻蔑讽刺是在笑她愚蠢吗?怀孕了,却二三个月也毫无所知吗?

    她身~体不好,又因为怀不上他的孩子,心肝郁结,以前不是没试过月事不准,后来在崔医女的调理下,才好了起来。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太安静,像呕吐这些早孕反映都不曾试过她以为是那晚的事情,抑郁在心,才影响了月信,还按以前崔医女开的方子吃过药。

    原来是怀了孩子。

    可是,晶莹开的药她都喝了,怎么会?若说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崔医女减了剂量,让她有了孩子,这次怎会有如此巧合,晶莹明知道事关重大,怎会不谨慎下药。

    她眼鼻酸涩,却突然恍出丝什么——那天她让蝶风去煎的药,蝶风在那里碰上了崔医女那帖是什么药,蝶风和崔医女都知道,若是她们好意换的药呢?

    若她根本就没有服下药!

    原来要躲的始终始终逃不过!

    她心心念念要怀上他的孩子,始终怀不上那让人永世都不愿再想起的一晚,她却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她在宫里的时间都与在他在一起,只有烟霞镇的意外,他们分开了那晚,由始至终与她在一起的,只有白战枫,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白战枫在急函了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他怀疑白大哥了吗?

    他粗重的呼吸和冷厉的气息不断喷薄在她的脸上,他贴合在肩膀的手,潮热炙烈的烫,他的心呢,早已冷了死了?

    她拼命摇头,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眸暗得冷得像一道漩,似要把她吸进去狠狠捣碎碾烂。

    “不是他?那是谁?嗯?”龙非离勾唇一笑,眸色一沉,倏然翻掌攫上她的下颌,“你回宫以后,便开始躲避朕,朕早便派人逐户农舍去查,找到了你们投宿的农家,那晚,你们三人同房,乐晶莹一直昏迷不醒,房间里有三个人,但实际上相当只有你与白战枫二人在!”

    “后来,农舍里的人看到他抱了你出去!”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视线早已模糊不堪,她颤抖着去握他的手臂,“龙非离,没有!我们没有!我可以向你发誓,不是白战枫,绝不是他!”

    她哑了声,哭着,却陡然被他从被褥里整个抱起,她被迫半跪在床~上,她的头猛地被他的大掌压下,他把她紧紧揽在怀中,他的声音沉痛喑哑地低吼在她耳畔,“小七,告诉朕,是不是龙修文?是不是龙修文做的?”

    璇玑心里大骇,猛然省悟过来,刚才——他在试她,从她醒来开始,他就一直在试她!

    所有话语哽凝在嘴边,她的心尚在慌骇之中,他却突然用力推开她,脚下一退,弯膝半跪在地上。

    心绞之症!她不能迟疑!

    “不是他!”狠狠一咬舌尖,话一出口,她立刻跌跌撞撞下床~去扶他,“阿离,你怎样了?”

    平生第一次,她如此谨慎,心紧到极点,不敢在脸上流露半分心疼,只装做毫不知道。

    她的手没能碰到他的身。他袖手一拂,她跌了出去。

    445 情殇烟霞(29) ——难为是情

    她坐在地上,看着他缓缓站起,手从心口搁落,眸眼冰冷,心里轻轻笑了——症状慢慢消失了吗?

    她想,这个男人深爱着她,除去这事能牵动他,他修忍心性十四年,没什么是他不能调适过来的。

    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她知道自己放弃了最好的答辩时间,她刚才回答的时间恰好:不快不慢。

    局试图与他说些话,唇刚动了动,他却走到桌旁,双手一抹,将上面所有东西扫落到地上。

    挂画,玉石,如意,花瓶他身形如梭,她痴痴看着他厉声大笑,将房里所有的东西尽数破摔落地。

    一片花瓷碎片向她脸上飞溅而去,她一惊之下,躲避不及,也许,也并不想躲闪,闭上眼睛。

    百没有疼痛。

    她一怔,睁开眼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侧身站到她身前,手里握着碎瓷。

    瓷片尖锐的棱角把他的掌划破,血从他手心里跌落,他似毫无所觉,只是握着那块瓷子,一双玄黑的眸攫在她身上,他嘴角仍噙着极端优雅的浅弧,但那一双美丽的凤眸,眸里血丝弥缠,眼里净是鄙夷,憎恶,怒与恨。

    那恨,又暗又深。

    他手上的鲜红,他眸里的鄙恨,她身上所有的快乐和力气一下仿佛被什么统统抽走,她疯了一般奔过去抱住他。

    “阿离,别这样看我,求求你,别这样看我。”

    他一声轻笑,尔后慢慢笑开,掷了手上的瓷子,袖手一翻,掐上她的颈脖。

    “年璇玑,为何连骗朕一句你都不肯?只要你说是龙修文做的,只要你说是那个畜牲强迫于你!”

    泪水滚落他的掌沿,握在她颈子上的他的手猛地一震,很快又狠狠收掐紧,她的脚尖离了地。她被掐握过咽喉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痛苦。

    痛苦,她却不想挣扎,她是早便累了,可是,心底有那么一个地方,却仍念想着与他在一起,想起他初知她有孕的欣喜若狂,想起他在她夜半噩梦时替她拭去湿汗,想起他那天吩咐陆凯的话她更不能让他误会白战枫。

    她扶上他的手,深深凝着他,用尽力气,喉咙发出的声音却仍残哑不全,“如果我说”

    声音无法接续,喉颈如火烧,眼皮翻着,扶在他手上的手也慢慢松跌开,脖颈的压力却猝然撤走。

    他一手挟着她的后背,单手捏住她的下颌,眸色狠戾,“说,找一个让朕不杀你与白战枫的借口!”

    她垂下眸,“不是他!不是白战枫,那晚,他与我出去寻你,路上,大哥与人打斗,我担心你,偷偷去找你,后来在林子里遇到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

    “这谎不高明!”话语却被龙非离暴声打断了,一双凤眸如红得可怕,他的额用力抵在她的额上,“从朕刚才问你话开始,你只一直强调不是白战枫的种,那时你早有反驳之机,你却并不说是他人所为,因为你很慌很乱,即使再聪明的人遇上,也会乱。因你一直以为你已服下药膳,这并不在你的预料之内。”

    “烟霞镇那郊地农户,民风纯朴,鲜少有外人进入,也因为这样,白战枫才带你避进那处,那晚林里不是朕的人便是龙修文的人,不论是朕的人还是龙修文的人都绝不会碰你,因为他们不敢!”

    “龙非离刚才一直跟自己说,若论那晚情形,若你曾落单遇到过龙修文,龙修文本就对你有意,甚至许妃封后,不过是朕的自欺!若说他当日逼迫于你,你为何到现在也不敢与朕说?”

    “那一晚,又还有谁在你身边?”

    璇玑只觉额上温度骤冷,却是他全然离开她身边,他微微向后退着,眸里红丝愈加清晰,密密丛丛,仿佛要把一双眸都染成暗红,他冷冷盯着她,眼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凶戾,璇玑闭了闭眼,嘴角抿出丝笑。

    原来,越绝望,越会笑。

    她想,他会杀了她。若她现在再为白大哥求情,那么,白大哥只会死得更快!突然又想起,水晶帘外,她听了他心思,他们重归于好的那一天,她说,她与白战枫并无其他。他说,她说,他信。只是,若有一天,她背叛了他,他会杀了她!

    与她一样,他也在笑,一笑之间,风华无双。

    龙非离,是不是你的心也一样绝望?

    在我们都屈从事实的时候,阿离,能不能不要去信你的眼睛,不要去信一切看似无漏可寻的“事实”。

    只信我。

    因为我是我。

    龙非离也凝着她,眉目就像卷过雪白的涛,轻轻漾出浅弧,“年璇玑,这天下,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对待过。七岁开始,我想着的只有怎样从那些人手里把父皇交给我的江山夺回,不做傀儡之王,把我的母妃救出来,因为她是我龙非离的母亲。”

    “我早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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