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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第39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 作者:未知

    怎样?”清风紧声问。

    “后来年璇玑不是昏倒么?”龙非离凝声道:“并被诊为蛊毒,忘忧郡早年盛行巫蛊,那时朕便知道必定是七哥在生肌丸里下了蛊,他不会要了年璇玑的命,他要用她来要挟朕。至于方楚帆,由始至终,不过是个很巧妙的障眼法。”

    “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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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端午节快乐!

    正文 300 年妃这人

    龙梓锦紧紧皱眉道:“九哥你刚才说,那方楚帆并非龙修文手下,但出面周旋的却是这方楚帆,这到底——”

    “玉致的拿手好戏。”龙非离嘴角微扬,一言定论。

    “公主的拿手好戏是易容术?”夏桑接口,众人大怔,有谁会想到这一点。

    “那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方楚帆根本便是龙修文手下的人易容而成?”清风微微颤抖了声音。

    撼“可是龙修文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章?”夏侯初眸露眩色,道:“若他不想暴露身份,大可派人出面,为何要扯上方楚帆?”

    这正是所有人的疑虑之处,龙梓锦甚至微微喘着气,想见甚为紧张。

    “朕的这个七哥很聪明。”龙非离轻轻笑出声,眸光恰落到纸上,语锋一转,突然道:“状元郎的法是出了名的好,银钩铁划,笔锋犀利。你看,年妃的字真丑,对不对?”

    调各人的心正被提到嗓子眼,冷不防皇帝这么一说,全都怔愣住,却见龙非离嘴角殷红,神色却极端认真,并不似玩笑之言。被点明的夏侯初心里暗叫一声娘,不知这狐狸般的主子到底要说什么,只好凝神端详几眼,干笑道:“娘娘这些字不丑。”

    他说完,伸手往额头一擦冷汗,向众人打了个眼色:我这个答案还行吧?

    众人似笑非笑,龙梓锦皮笑肉不笑: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

    “她的字丑又笨,偏偏人犟,想来是不会认的,倒也与她无关,是小时候家中夫子教得不好,她那个夫子告诉她狼是没有翅膀的,梓锦,麒园你还记得吗?还是你把她骗进去的,幸好夏桑心细,不然她便永远留在里面了。”龙非离笑了笑,把纸笺放到桌上,细折叠起来,放进怀中。

    所有人再次面面相觑,末了,龙梓锦鼻子一涩,强笑道:“臣弟自然记得,九哥,年妃娘娘病~体未愈,你看这样好不好,臣弟稍会亲自过去探望,看看娘娘还有什么需要——”

    “如此甚好。”龙非离满意地点点头。

    气氛一时寂静,在龙梓锦使来眼色之前,夏桑推了清风一把,清风正涩痛不安,横了夏桑一眼,皱眉道:“师兄”

    龙非离一怔,随即接回话茬,笑道:“朕的七哥聪明,朕也该谢谢他没有把朕当愚人。断剑门之役,朕明白的破绽,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料定朕会怀疑到朝中的人,当然,即使朕查下去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他推了方楚帆出来。”段玉桓恍声道:“这说来方楚帆确是极好的人选,拥有兵力,且又效忠太后。”

    “只是,若这个方楚帆是假的,那真的方楚帆呢?”夏桑微微蹙眉,提出疑问。

    “这问题其实不难办。”龙非离眸中精光一闪,道:“真的方楚帆还在皇城驿馆,只是暂时被弄昏了。回宫那天,站在百官中的方楚帆是假的,来储秀殿的方楚帆也是假的。”

    “藩王世袭,三名藩王中,方家祖辈身份地位最低,他向朕提亲,要的是便是提高方家门楣,方楚帆极好面子又怕事,被制伏在驿馆中这等丢脸之事,他醒来后绝不可能说出来!”

    “而在这几天里龙修文早已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皇上也断不会把苍龙阙的事公诸出去。”段玉桓苦笑,叹道:“山高水长,倒没想到这位七爷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夏桑道:“奴才明白了,皇上便是根据方楚帆的脾性来判断其虚伪,本来这假的方楚帆容貌身段惟肖惟妙,并无任何纰漏破绽之处。”

    “还有当日他看年妃娘娘的动机!”夏侯初缓缓道:“与其他人不同,他并非在注意娘娘的容貌,他关心的是娘娘的蛊毒发作了没有!”

    “不错。”龙非离颔首。

    “皇上,有一事奴才一直不解,你既已洞悉所有,为何还提出把公主嫁与方楚帆?”夏桑一声苦笑,低声问道。

    龙梓锦笑骂,“你这奴才倒比我这十哥更关心玉致的事情。”

    清风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桑一眼。

    “请皇上明言。”夏桑一敛剑眉,跪到龙非离面前。

    “夏桑你这么当真做什么?”夏侯初一笑着便要拉起他。虽说君臣之纲,主仆之礼严谨,但除去徐熹,几人年岁相仿,与皇帝又是过命之交,说是君臣,不如说是兄弟朋友之谊,平日这礼律也极少讲究。

    龙非离瞥了夏桑一眼,良久才道:“夏桑,玉致叫得朕一声九哥,朕便不能愧对这个称谓。总有一天,外战内患齐起,除非这丫头能找到付托终身的良人那另当别论。朕知道梓锦也属意纳明,朕考虑了很久,与纳明相比,玉致嫁进藩王府更恰当。”

    “纳明这人虽有城府,亦不失为豪爽之人,但以玉致的性~子终归无法驾驭,纳明亦不会给她真心保护。即便她不是朕的妹妹,就一个女子来说,与其嫁给一个无法给她保护的人,不如嫁给一个她能控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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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下更,摆驾凤鹫。

    正文 301 摆驾凤鹫(1)

    “再者,月落的皇帝属意大王子当这储君,这大王子不比二王子纳明,他生性好勇斗狠,西凉与月落之间的和平能维持多久,是个未知之数。”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喜欢方楚帆,此刻却也无一人能反驳龙非离的话。龙非离站起,微微俯腰把夏桑扶起来,“这事,寿筵以后再夺吧。”

    他想了想,问龙梓锦,“把白战枫安置在哪里?”

    “皇城另一个驿馆里。”

    撼“嗯,寿筵那晚,把他宣进宫。”他转向一直默然不语的徐熹道。

    徐熹应了,突然缓缓问道:“皇上,在你遣派老奴去查明跟在慕容氏身边紫卫的生死之前,你已知道一切,为何还要把苍龙阙交给七王爷?”

    即使徐熹不把这话问出来,这个疑问也直压在众人心头。

    调“老奴斗胆揣测一句,皇上是不希望奴才等人阻止皇上交出苍龙阙。”徐熹一声苦笑,语气沉缓。

    龙非离返身过去,好半晌,才微微倾过身来挑眉冷笑道:“是,又如何?”

    本来多方受敌,形势已极为不利,现在苍龙阙落到龙修文手里,他又巧妙地把事情都转移到方楚帆身上,龙非离要办他也不容易。

    这个人,有逆反之心!且比任何人的城府都深,手段可怕。

    徐熹的话虽隐隐含了几分责问之意,实际上却所言不错!若各人事先知道是龙修文所为,即使关乎年妃性~命,大是大非面前,一边是社稷,众人会不劝阻皇帝吗?

    答案只怕是否定!

    龙非离这一声傲然的回答,却足以说明,年妃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早已决定,要一意孤行。事已至此,谁还能说什么?谁又还敢说什么?

    徐熹却倏然跪下道:“皇上,是老奴僭越了,但皇上不可不记:红颜祸水!”

    龙非离脸色一沉,冷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徐总管!”

    “皇上天性敏睿,老奴常记先皇言及,皇上是盛世之才,但现在却为年妃所祸,不说其父狼子野心,便是她——”

    “便是她怎样?”龙非离大怒,袖袍翻动,一手直直指向徐熹,“她的好坏,还轮不到你来说!”

    两人主仆情份多年,从没有如此激烈争执过,众人大吃一惊,龙梓锦赶紧上前道:“九哥,当务之急是苍龙阙,其他事情稍后再议。”

    “王爷说的是!”夏桑紧接着道:“七王爷那里极为棘手,我们可否在什么地方捉到他的纰漏,揭穿他所为?”

    “请皇上明示。”众人相视一眼,齐声道。

    龙非离没有再看徐熹,语锋一转,道:“这件事里,若要挑他错处,也并非没有。”

    众人一喜,皇帝果还有后着。

    “当日,朕召七哥觐见,言及年妃病情,他说自己力所不及,但忘忧郡里却有深谙巫蛊之人,只是路程来回需二三天,恐延误病情,实际上,每种蛊毒发作时间都不同,朕命人把消息传出去,并没有说年妃中的是心蛊,当天更没有说年妃病情危殆,他怎么知道二三天时间不够?此其一。

    “其二,朕有意告诉他年妃中的是摧心蛊,他答话的时候却直接说了心蛊。虽一字之差,却已不同。只因心蛊发作之时症效与摧心丹极为相像,慕容琳二人中的又是摧心丹,七哥本已知道年妃中了心蛊,心中又对摧心丹存有印象,朕说错了,他便下意识把错误更正。”

    众人这才明白当日龙非离召见龙修文的用意,并非为了崔医女的话,而是试探!

    “皇上英明,那我们便有了将七王爷治罪的证据。”与众人一样,夏侯初大喜,脸色一整,立即躬身道。

    “不,现在还不能。不管令牌落到谁手里,我们现在面临的形势不变:匈奴,年相,太后,藩王。七哥岂会就范,若与七哥兵戎相见,只要此时年相与匈奴一连手”龙非离眸光一沉,拿起桌上一颗小石,往树上轻轻一掷,空中顿时扬起一大片落花。

    这厉害关系经此一提,众人立即沉默了声息,龙梓锦冷笑道:“龙修文高明,挑的好时间!”

    “皇上,若届时我西凉与匈奴开战,七王爷起兵,又调动帝陵军队,这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段玉桓大手紧握成拳,狠声道:“龙修文,卑职必不放过这逆贼!”

    “所以朕说朕输了。”龙非离淡淡道。

    众人大惊。

    龙非离眸中利光一凝,轻声道:“这盘棋,七哥早把一切都计算好,他唯一不知道的是,朕猜出了他,也知道自己会输。”

    “你们莫慌,也毋须多想,这个时候,我们的敌人仍是匈奴,年相,太后和藩王,七王爷的事,便只作不知。人算之外还有天,朕和他之间孰胜孰负,在盖棺之时方知道。”

    没有人明白龙非离这话的意思,人算天算,他要随遇而安听天由命吗?只是,局势放在眼前,若说扭转似乎已不可能。

    他这话却给了众人极大鼓舞,那种不顾一切一往而前的决绝。

    突然,一个内侍快步走进,在龙非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龙非离便突然笑得像只偷荤的猫,众人正感惊讶,却听得他道:“梓锦,夏桑,清风,随朕摆驾凤鹫宫。”

    正文 302 摆驾凤鹫(2)

    众人一听,懵了。

    “九哥,还是臣弟代你过去吧,这你不是答应了年妃娘娘,不踏进凤鹫宫一步吗?”龙梓锦苦笑道:“臣弟并非不希望你和娘娘和好如初,就是君无戏言——”

    “王爷言之有理,”夏侯初笑道:“皇上,你要过去凤鹫宫,是不是可以考虑先把娘娘寝宫的名字改了再过去?”

    段玉桓抚掌大笑,“夏侯,好主意!”

    撼夏桑笑吟吟道:“奴才立刻去办。”

    龙非离瞥了夏侯初一眼,嘴角轻扬,“状元郎这提议不错,正合朕心。”

    清风看着众人,怔愣了半晌。

    调“夏桑,这事明日再办也不迟。四宫一殿名讳结合风水之数,乃祖宗传下,礼不可废,更改事宜需报备礼部,筛选吉名择吉利之时置换门匾方可,一时三刻之间也难办妥。”龙非离笑道:“朕忘了今儿个年妃母亲进宫探望,朕该过去走动一番。年夫人在,你与梓锦一道招辍,莫怠慢了。”

    敢情刚才那内侍禀报的便是这事。夏桑和龙梓锦对望一眼,他二人招辍年夫人,那皇上招辍年妃?

    两人同时失笑。

    原来昨天龙非离准许并安排年夫人进宫是这个意思。

    他说忘了,但众人都知道他是过目经耳不忘,何况事关年妃,估摸是刚才给年妃那纸儿气的一时把这茬儿忘搁到一边才是真。

    现在,一经内侍提起,心情立时便大好起来。

    只是——

    “九哥,这凤鹫宫还是叫凤鹫宫啊。”龙梓锦讪讪一笑。

    “那有什么打紧,朕不进去便是。”

    龙非离眉目轻皱,倒似他说了个奇怪的问题,又道:“夏桑,你吩咐御膳房备好酒席,朕在采珍阁设宴招待年夫人。”

    众人一时忍俊不禁,这还真是不“踏足”凤鹫宫,皇上人往凤鹫宫外一搁,还怕里面的人不出来迎驾吗?随后又在别处摆宴,倒完全不违反约定。

    凤鹫宫,苑外。

    龙梓锦与夏桑分明看到龙非离满脸阴鹜,两人想笑又不敢笑。

    年夫人进宫便罢,这还兴携家带口的?

    年相,年颂庭,如夫人,连隔壁寝宫的年瑶光也跑了过来。

    外面连着内侍宫婢,跪满了一地的人。偏偏这正主儿年璇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还没有出来,只有大丫头蝶风陪着笑脸站在一旁。

    龙非离上前搀起年夫人,瞥了众人一眼,淡淡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

    如夫人按了按瑶光的手臂,瑶光会意,正要上前,却见龙非离突然皱了眉眼,盯着脚下。

    地上一团物事。

    便连夏桑和龙梓锦也满脸好奇望向龙非离脚下那团东西。

    “这个是什么?”龙梓锦大为惊奇,失笑道。

    夏桑笑道,“王爷,你应该问,这个是谁?”

    摇摇摆摆站在龙非离脚旁的是一名二三岁的小男孩,绣帽锦袍,宛然一身贵族公子哥儿的打扮,胖胖的手脚,粉雕玉琢的,模样极憨掬可爱。

    龙非离皱眉盯着他,他也圆着一双乌眸凝着龙非离,一点也不怕生,他歪头想了想,突然一屁股坐到龙非离的靴子上。

    众人一惊。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

    如夫人低叫一声,花容失色,看了年夫人一眼,跺脚道:“姐姐,我便说不该把他带进宫。”

    年夫人也吓了一跳,那边厢,年相惶恐道:“皇上恕罪!”

    他脸一扳,怒道:“瑶光,还不快把——”

    一道声音却突然打断他,“六子,你这死小屁孩跑哪儿去了?看我不打死你,让你喝口东西也吐我一身脏,欺负姐姐大病初愈走得慢,快过来给我打一顿我的天,你怎么坐在那儿!鞋子有很多细菌,很脏的。”

    众人目瞪口呆,一抹苗条的身影已飞快从院里走出来,走到皇帝身边,一把将小男孩拎了起来。

    女子抱着孩子身形有点不稳,身子微微一晃,众人还在围观,龙非离已黑着脸把女人和孩子一并搂进怀中。

    除去龙梓锦与夏桑不以为意,包括年夫人在内众人还在震惊中,这璇玑也太放肆了,居然敢说皇帝的鞋子脏?

    皇帝脸色虽阴霾,却没说什么,眸光沉沉拢在璇玑身上。

    如夫人狠狠扯了瑶光一把,瑶光明白失了先机,咬牙看着璇玑。

    出来前,璇玑被孩子弄得一身狼狈,正想把这小屁孩狠揍一顿,现在头脑发热完,心中懊恼,本着就近原则,把孩子往身旁男人怀里一塞,赶紧盈盈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夏桑和龙梓锦互视一眼,龙梓锦赶紧侧过身,高大的身子抑压不住颤抖起来,夏桑掩住嘴,眸光里是龙非离两根手指拎着孩子的围脖,模样僵硬。

    与皇帝大眼瞪小眼,六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璇玑参拜完毕,正施施然抬眸,在所有人的怔愣和不知所措中,指着龙非离道:“哦,你把他弄哭了。”

    正文 303 谁能怀上

    采珍阁。

    龙非离在主座坐好,论贵,璇玑是妃,瑶光只是嫔,龙非离右首位置该是璇玑坐,如夫人却把瑶光推了上前。

    璇玑正与年夫人说着话,又喜孜孜地逗弄怀里的六子,倒没为意,年夫人心疼她,低声道:“孩子。”

    璇玑摇头一笑,龙非离的声音已传了过来,“年相,夫人,请上座。”

    撼他说着站了起来,看了夏桑一眼,夏桑会意,搀着年相坐上主位,又过来搀扶年夫人。

    年相连忙道:“使不得,皇上折煞老臣了。”

    龙非离微微一笑道:“相爷莫谦让,今日既是家宴,便按家中规矩,你是年妃的父亲,理当与夫人坐首席。”

    调璇玑怔了怔,龙非离却已走过来拉着她坐在了年夫人下首。

    年相与年颂庭目光一触,年相微微凝眉,当日押错了宝。

    皇帝竟似乎极宠璇玑,早便听闻璇玑在宫里宿在皇帝寝宫,后又与皇帝同赴秋山,今日看来,皇帝举止投足间对璇玑尽是宠溺,便连这主席也让出,一来以示恩宠,二来却是皇帝有意与璇玑坐在一起。

    秋山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明明看她容貌似受过甚重的伤,皇帝竟也不以为意,对她爱宠有加。

    他瞥了如夫人与瑶光一眼,眼神冷蔑。

    如夫人与瑶光一惊,不敢说什么,年夫人心里欣慰,虽说君心难测,但龙非离与年相,年颂庭说话笑谈,目光却没有离过璇玑。

    璇玑抱着六子玩得不亦乐乎,对四周事物似并不萦于心,五分是真,五分是假,龙非离在看她。

    他与年相二人款款而谈,语锋犀利清晰,居然还顾得上看她,她有点害怕他这样的目光,如影随形。

    年夫人看璇玑似并不搭理皇帝,心里既喜又惊,怕现在皇帝觉得新鲜相让着,保不准哪天璇玑惹怒了皇上,那便是祸事。她哪里知道璇玑与皇帝之间的种种,心道这孩子自进了宫懂事许多,这脾气却极愁人,遂笑道:“璇儿,你叔叔的小儿子你已如此喜欢,哪天你自己有了孩子还不把他娇宠坏。”

    璇玑绽了个大大的笑,“娘真好,知道我在宫里闷,把六子带进来给我玩儿。”

    “可惜娘娘这许久也不见动静,妾身听说有些女子体虚命格单薄,怀胎受孕不易,倒不似我这瑶光,自小便教相士看过,说是畅旺子丁之脉。”如夫人笑吟吟道,一双眼睛却望着龙非离。

    年相心中暗骂:蠢货!

    畅旺子丁,也得皇帝宠幸才行。

    “娘,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倒教皇上笑话了去。”瑶光娇羞一笑,又看向璇玑,道:“妹妹得皇上宠爱,姐姐也盼着妹妹早日为皇上诞下龙子,好让姐姐淘个光;妹妹早前随皇上到秋山去,想必不知道,私下里各宫姐妹都说,这最先怀上皇上龙子的必定是妹妹呢”

    她语带惋惜,说到“妹妹”二字又葛然顿住,但座里的人谁没有听出她话中涵义,分明是接着如夫人的话,讥璇玑福薄,近水楼台却偏偏怀不上龙种。

    本来这话对璇玑来说也没什么,却不免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间接杀死的孩子,当时竟连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心里一恸,她手心正按在六子小肚子上呵他痒,一不察觉用力按到六子腹上,六子吃痛,叫了一声,抓起璇玑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

    小孩子不识控制力道,这一下,咬得她鲜血直流,她也呆呆看着忘了躲避,龙非离看她眉眼悲痛,怒不可遏,一把抓过六子,把他扔到夏桑手里,一手指向瑶光,冷笑道:“年妃怀不上你便能怀得上吗?”

    瑶光与如夫人一时吓得直发抖,哪里想到会横生枝节,更没想到璇玑破了相,皇帝却仍对她爱宠如斯。

    “我没事。”璇玑看龙非离动了怒,赶紧道:“我没事,六子呢?你别又把他弄哭了。”

    六子也是一欺善怕恶的主,刚才被龙非离从璇玑怀里抓开,已咧了小嘴在酝酿眼泪,这时一听璇玑提起他的名字,虽不解其意,却配合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手挥舞着要璇玑抱,早把自己是罪魁祸首一事抛诸脑后。

    夏桑一脸黑线,可怜他也没哄弄过小孩,正不知道怎么办,璇玑一看心疼了,走了过来便要抱他,却教龙非离伸手抱进怀里,沉声道:“要抱便抱你自己的孩子。”

    璇玑怔了怔,“我哪有孩子?”

    “有!”

    才听得低沉的一声,头目昏眩,人已教男子一把抱起。她愣愣看着男人,龙非离却朝年颂庭道:“皇后现在有了身孕,年妃不能教人欺了去。军权之事,朕自有安排,颂庭,朕的寿筵,你务必出席,懂了吗?”

    他说着又朝着座上正扒了一口饭进口的龙梓锦道:“十弟,好生招待年相与年夫人。”

    众人只见明黄的身影一闪,皇帝已抱着年妃顷刻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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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

    正文 304 假戏真做

    “放我下来。”

    转过采珍阁前面的花荫,璇玑轻声道。

    龙非离瞥了她一眼,把她放下,却扔握住她的手。

    突然,一方帕子按到了她手上。璇玑微微变了脸色,龙非礼却似乎视若不见,专心手上的动作。

    撼这块帕子是她用来包裹锦囊用的,清早刚命小宫女送还给他。璇玑苦笑,自己按上绸缎,道:“我回去了。”

    他没有放手,酌热在二人肌肤相交的地方开始清晰。

    “你要做的戏还在继续,我配合着做的戏已经结束了。”

    调交握的手一疼,他的力气突然大了,以致她的肌肤有些陷进他的大掌里。

    “你认为刚才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他问。

    璇玑蹙了蹙眉,“你的布置安排我猜不透,但总算磨了不少路才把白战枫找回来,你怎会把军权交给年颂庭?”

    龙非离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龙非离,不管你要对年家做什么,我只求你别伤害我娘亲和六子。”

    “你可以选择告诉你父亲。”

    “你知道我不会。”璇玑低声道:“我回去了。”

    手,却仍被握在男人的掌中,他指腹间的薄茧摩擦着她的肌肤。

    “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璇玑一怔。

    “刚才全部都是戏吗?你只需要回答朕,在你看来,是全部还是不是?”

    他的呼吸有丝粗重,炙热的呼息喷打在她的脸上,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感觉。

    “别这样,你答应过我的。”

    她突然又想起他席间的目光,心头一跳,猛地推开他,“我回去了。”

    就是因为,她看懂了他的目光,她才害怕。

    “小七,即使你告诉年永华也没有用。”

    璇玑闻言一震,回过头,冷笑道:“我说我不会告诉他,你不信?”

    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那你呢?你便相信朕了吗?”他反问着,目光灼灼凝着她,“还是说,你本来就分得清朕所做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

    他在逼她,他要她亲口承认他对她的宠爱。

    璇玑咬咬牙,道:“我不想听,我真的要回去了。”

    龙非离却已欺近她的身,他看着她,语气既冷又灼。

    “你说将锦囊物归原主,你既要与朕再不拖欠,那刚才为何要求朕别伤害年夫人和那孩子?你之前不是说都已不在乎了吗?”

    一股涩郁之气涌上胸臆,璇玑蹙眉,伸手抚住眼睛,莫可奈何的感觉直压心胸。

    她的手却教他执起,她才来得及低叫一声,他挺拔的鼻梁已触到她的鼻上,他的鼻尖紧紧抵着她的,“别动。”

    “你想要与朕划清界限,那你便不该求朕任何事。”

    “你——”璇玑恼怒,一口气堵住,竟说不话来。

    龙非离却并不理会,只淡漠的继续他的话。

    “朕不逼你,但依照你说的,你我之间既已两讫,你求朕,朕向你索回一点东西是不是也应该?”

    索回?璇玑一凛。只是气恼也好,怔愣也罢,她的唇已教他重重压上花荫外,不时有内侍宫女经过,垂在裙侧的手僵硬着,却不敢推开眼前的男人。

    他不要脸面,她还要。

    直到她的唇肿了,舌尖也被咬破,他却又恶狠狠的盯着她,“若不是玉致他们过来,你昨晚明明不反对”

    他微微皱眉,抚弄着她的唇瓣,哑声道:“这只是昨晚的,不算。”

    璇玑气炸,这个人还有没有再过份一些?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答应她不再踏足凤鹫宫,答应她不再召她侍寝,这些都等于向她许下承诺,他不再逼迫她。现在,他却换了另一种方式来“逼”她,并且,冠冕堂皇得无懈可击。

    她使劲擦着嘴角,他盯着她,嘴角慢慢凝出丝笑。

    她恼,他反高兴。璇玑咬咬唇,一声不响返身就走。

    没有去追璇玑,龙非离微微挥了挥手。

    夏桑慢吞吞地从后面的树丛现出身形。

    “你的动作倒迅速。”

    看着主子微黑的脸色,夏桑干笑道,“皇上,刚才在采珍阁不是您暗示着让奴才跟过来的吗?皇上请阔心,这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奴才统统都没看见。”

    龙非离挑眉,“还有你该看的?”

    “敢情您和娘娘在这里做的都是奴才不该看的?”夏桑一脸无辜。

    龙非离冷哼一声,神色一正,夏桑一凛,急忙俯身走近。

    及至听完龙非离的吩咐,他犹在震惊中,好半晌才低声道:“奴才明白了。”

    龙非离颔首,又淡淡道:“转告梓锦,让他务必小心办妥。”

    沧水轩。

    已是三更天,轩内依然摇曳着朦胧的灯光。

    屏退了所有的宫人,更上纱衣的瑶光躺在榻上,纱衣下的娇柔若隐若现,眼内闪着冷光她本应是人中龙凤,却沦为每天跟后宫中的妃嫔一起闲话度日,时常笑脸迎送小心巴结。璇玑独得帝宠,她却每晚寂寥难耐。

    “璇玑,你等着,我年瑶光绝不会输你!”心中恨着,瑶光起身走到梳妆台,拿出从家中带来的首饰匣,从暗格中找出写有璇玑字样的小人,狠狠用针猛戳。

    正文 305 天子面具

    虽小心着,还是扎到自己的手指。瑶光唉呦一声,忙伸手掩嘴将声音捂住。

    将手指上的血涂抹在小人的脸上,瑶光满意的嘿嘿狞笑了几声,神色越发狠戾起来,又咬开已经凝血的伤口,把小人整个染红。

    烛火跳跃,啵吡了一个火花。映着瑶光美艳娇媚的脸,透着些许狰狞:待到皇上宠上了我,璇玑,姐姐必定好好送你一程!

    突然,空气中飘过一阵香甜,估摸是窗外的某些花草开了,她微微一眩,只觉一阵倦意袭来,匆匆把小人放回匣里,返身踱到榻上。

    撼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子缝隙洒了些许在地上。瑶光在窗外幽幽的鸟啼中转醒。

    “皇上?”发现身边有人,瑶光内心一片惊喜,听到身后男人熟睡的轻鼾之声,把男人放在自身身上的精壮手臂握紧,轻轻将身子向后靠了一靠,将两人之间的缝隙填满。

    调突然又感觉有些异样,她赶忙转过身去。

    看了眼正在沉睡的男人,她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叫一声,坐了起来,又去推男人,急声呼着:“哥哥,赶紧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睡在她身侧的并非皇帝,竟是年颂庭!

    男人被推了几次,却仍昏沉不醒,瑶光想喊人又不敢,只得先用被子将年颂庭遮住。

    正在犹豫间,门却被推开,宫人们涌了进来。

    “娘娘,奴婢听得您急声叫唤,可是有什么事?”贴身婢女问着,便要近前替瑶光更衣。

    “站住!”瑶光惊恐的大声呵斥,脸色霎时白了一下,她咬了咬唇,佯作镇定道:“本宫还想多睡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昨日采珍阁里,年嫔好意为年妃设想,朕的语气却重了,朕一直琢磨着过来看看年嫔,年嫔不会怪朕来早了吧?”随着笑语,龙非离踱步走进沧水轩,他瞥了一眼紧闭的床帐,微微一笑。

    他身后跟着的夏桑也是笑意盎然,清风和几名内侍看似随意的站定,却把沧水轩所有的出路堵个严严实实。

    夏桑轻笑,心道:这戏,少不了小爷的角儿呢,遂肃言斥道:“你们还不赶紧替娘娘更衣。”

    “不要!”瑶光骇得失声大叫。

    一群婢女忙手慌脚的上前,帘子一划,随着几个婢女的尖叫,年颂庭露出了身形。瑶光哆嗦着滚落下了塌,跪倒在地。

    “皇上,请相信臣妾,臣妾不知为何塌上有人。”

    “年将军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深夜闯宫,私会朕的妃子?”龙非离脸色顿变,凤眸中冷光闪现,掠了一眼瑶光,瑶光只觉仿佛入了冰窖,寒意冻上心底,身子抖动如筛。

    早有内侍过去,把榻上的年颂庭弄醒,押跪到地下。

    龙非离嘴角噙起一抹讥笑:“年颂庭,你还真反了!”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年颂庭瞳孔紧缩,失声呼叫,“皇上,微臣——”

    陡然触上皇帝杀戮的眉眼,惊骇之余,他一咬牙,立时便要振臂而起作顽抗,却只觉手脚无力,他大骇,

    陡然传来闷响之声,遽烈的痛楚顿时传遍全身,他呲裂了双目,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利刃,透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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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滴嗒嗒,跌到那白玉砖上。

    鲜红沿着剑柄,流到男子的手上,那只美丽的手却不见丝毫颤抖,皇帝微微俯下身子,在年颂庭耳边低笑道:“年将军,朕让年瑶光进宫,就是为了此刻,你还真是没令朕失望。”

    皇后有孕,年妃落人口实,皇帝怜惜年妃,把军权交给年家以示恩宠,统统都是假的!昨日采珍阁里,龙梓锦道贺,二人同饮至大醉,龙梓锦只让年相先回,要与他再饮年颂庭脸色一下子灰白,眼神涣散了开去,惨笑一声,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

    龙非离将剑拔出,一脚踢开年颂庭的尸体,淡笑道:“可惜,迟了。”

    瑶光惊恐万分,匍匐着爬向龙非离。

    龙非离冷笑一声:“夏桑!”

    夏桑身形一闪,挡到瑶光前面。

    龙非离再也不望地上女人一眼,拂袖而出。

    金銮殿。

    龙非离脸色如裹冰霜,嘴角却挂着泓似有似无的浅笑:“年相教的一双好儿女!朕欲~对年家委以重任,年相啊,你却给朕这样的回报!”

    他朝夏桑一瞥,夏桑会意,宣读圣旨道:年永华管教无方,致子女秽乱宫廷,年颂庭罪已伏诛,赐罪妃年氏瑶光白绫三尺,兹念凤鹫宫年氏璇玑贤惠淑德,甚得朕心,实为后宫妃嫔表率,特免年家欺君之罪,着年永华连降,年颂庭兵权暂由段玉桓代为掌管。钦此,谢恩!

    年相伏倒在地,背脊微微颤动。

    百官或颤惧不安,或冷眼旁观,只是不管这年相门下还是其他党派,莫不心惊:昨天才有消息在宫中传出,皇帝欲~把军权交与年家,不过一晚,这三足之势已破!没有年颂庭背后的兵力支撑,年相便是一只无牙之虎,即使还有余势,却已无回天之力!

    天下都道,少年天子温仁慈孝,统统都是假的!

    正文 306 她不懂事

    看着最后一个朝臣的背影也消失在殿门外,夏桑笑道:“恭喜皇上,大愿得偿!”

    龙非离淡淡一笑,翻开手中奏折。

    “年妃娘娘若不是皇上护着,不说让年相送死多少回,本来今天之事,难逃厄运的便是”

    他看了龙非离一眼,不敢再说龙非离想起璇玑,心中不由得微微动了一下。突然又想看一看她,与她分享心中喜悦,

    撼不打不压,多年来对这三足之势的容忍,今日伊始,止!遂对夏桑道:“朕现在回储秀殿,宣年妃过去侍墨。”

    夏桑领旨往外走,刚想笑,背后龙非离的声音又至:“不可莽撞了,看看她午憩起了与否再宣。”

    夏桑只得回身应了,快步出殿外,才敢笑出声来。

    调

    知道龙非离重视,夏桑亲自走了一趟。去到凤鹫宫的时候,璇玑的大婢蝶风说,璇玑去了沧水轩。

    夏桑微微皱眉,年瑶光被赐自缢,现在距年瑶光服刑还有数个时辰,年妃娘娘过去,莫多生枝节才好。

    金銮殿上,龙梓锦等人没有多留,与百官一道退朝,回到储秀殿的时候,龙梓锦,夏侯初等人一个不漏过了来,便连右相郁景清与大理寺卿林司正也在,最意想不到的是,皇后也过了来。

    龙非离拥着皇后坐在一侧,与各人相谈甚欢。

    夏桑向皇后请了安,帝后容态亲昵,心想璇玑此刻没有过来倒好。

    龙非离瞥了他一眼,他会意,正要跟龙非离禀报,殿门却一下子被推开。

    急步走进来的是璇玑。

    夏桑暗叫一声不好,年妃发鬓微乱,形色似乎极急,也没有报备便进了来,门外禁军知道她是皇帝的宠妃,也并没阻挠。

    璇玑不意有这许多人在,眸光在龙非离抚按在郁弥秀肚子上方的手上怔怔定了好一下,才见了礼。

    郁景清与林司正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眸里看到不赞同之色。

    众人向璇玑见礼,璇玑笑了笑,摆摆手,只说勿用多礼,咬了咬唇,望向龙非离。

    龙非离微微皱眉,道:“怎么不报备一声便进了来?这礼规都不守了吗。”

    璇玑低头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莽撞逾规了。”

    “皇上,年妹妹大病初愈,你莫责怪她了。”郁弥秀笑了笑,从龙非离怀里站起,又走过来亲热地拉着璇玑的手,要与她一起坐下。

    “谢皇后姐姐。”璇玑道谢,却婉拒了,只是直直看向龙非离,“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与你说,你看”

    郁相暗付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礼数,年妃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如此跋扈!旁边林司正已经微微冷笑,清咳了一声。

    璇玑苦笑,抿了抿唇,又看向龙非离。

    “没看见朕与各位大人在议事吗?你稍后再来吧。”龙非离眉锋愈深,语气带了些须不耐。

    “那你还有多久说完?”

    璇玑握了握手,低声问。

    林司正冷冷一笑,道:“年妃娘娘要与皇上商议的事情想必比这朝政大事更为要紧,微臣这就告退。”

    他说着朝龙非离长长一揖,便要离开。

    “老师请留步。”龙非离朗声道,又看向一旁的夏桑,“先送年妃娘娘回寝宫。”

    “你先回去吧,朕稍后会过去。”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璇玑明白此刻处境尴尬,只是,瑶光还有数个时辰便她咬咬牙,走到龙非离面前弯膝跪了下来。

    林司正道:“郁相,您不与林某一起走吗?”

    郁景清眯眸看着璇玑不置可否,心里已怒极,皇后还在这儿呢。

    郁弥秀笑道:“好了好了,妹妹有些体己话要与皇上说,本宫便与郁相,林大人还有各位大人先行告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