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第34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 作者:未知
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关于懿慧皇后的章,大家的疑问必定不少,因为这是歌最初的设定,有些复杂,歌考虑过,决定还是不作修改,这确是和小七的二穿有关,最后的结局,小七以谁的身份与鸭梨一起,这里一提的是,并非穿到花魁身上,但对鸭梨来说,是非常满意的三年时间,不会平铺直叙过去,回忆的篇章到这里,剩下的已不算很多
正文 265 他的选择(2)
璇玑清楚看着龙非离变了脸色,龙梓锦已一吧抓上禁卫的领袖总声道:“如意姑姑怎么了?”
“禀王爷,医女诊断,是气郁吐血之症,药汤一进,便即咳出,症候极重,药石无用。”禁卫低声道。
龙梓锦心急如焚,回头一看龙非离,气息粗促,“九哥,我立刻回去,你呢?”
他触上璇玑的目光,又微微别过头。
龙非离微微拧了眉。那天,他从如意手上劈手夺过梳子,他对她说了十四年来第一次的重话。
白夫人说,若逾半月,年璇玑脸上的伤便无法再治,衡叶是极难缠之人,若非他亲自去,这药……
在众人的目光中,璇玑突然走回马车内。
洵玉致怔怔道:“嫂嫂……”
龙非离的眸光葛然移到帘帐上。
龙梓锦一愣,心里虽惜璇玑,这时也不由得微微动了怒意,一声冷笑,“九哥,你便伴着年妃娘娘吧,温如意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高级女官。”
他声音极响,掷打马车的帘子上,上面也微微荡起了几圈涟漪。
车里,手上正拽了个包袱的璇玑一怔,苦笑,下了马车,微微低下头,众人的目光一直尾随,她知道。
径自走到龙非离面前。
男人眸中光芒如鹰,盯落在她脸上。
这种审视,她不喜欢。璇玑咬咬唇,把手中包袱递给龙非离,突然想起什么,又把手缩回,龙非离却一把按在她手上。
肌肤一触,两人都是同样烫煨,她笑了笑,道:“回去也要些天,你这人爱洁,就是……就是你会快马赶路,想来也不换衣服……衣服什么的,就脏一回吧。”
她声音急,说起来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她摊摊手,索性不说了。那边是性命攸关,她想,自己不该这样的,眼里却还是不断聚拢着水气。
她平日敢作敢当,湿润把眼睛涩得生疼,却不敢抬手去擦。
因为一擦,便会越来越多。
龙梓锦怔怔看着璇玑,心中懊悔,紧抿着唇,走到一旁,吩咐禁卫备马。
“十爷,莫忘了是两匹。”璇玑低声道。
眸里,清晰映着的是面纱里她轻轻颤动的脸,眼皮上的疤纹,面纱也无法遮掩,便随着她的动作也微微颤动着。他从来便不是个犹豫的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龙非离立即返回身,伸手一招夏桑和段玉桓,两人快步
正文 266 傻傻爱你(1)
她不懂那句等他是什么意思。
而他,不懂她的心。
女人的心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
桃源镇上,当他愿意为她而死,
送她梳子的时候,她虽仍丧失记忆,却已决定和他生死不离。后来因为梳子的事,她以为他悔了承诺,生出桩桩波折……可是,当他告诉她,是如意误会了,当他想要她,她也悄悄回应
他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向他坦承了她的心。
这一路的经历,让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她无法接受三个的爱情,但她也不会再逃,内忧外患,他的担子很重,她会给他时间做出抉择。
他要回去,其实可以直接跟她说,最后,他却选择了用制衡来让她屈服。若论权术谋量,她怎及得上他?她当初考虑不周的,他也想到了,他若要杀罚凤鹫宫的人,只要去掉他们的宫藉便可,还有年夫人……
她苦笑 ,那股熟悉的空荡又从心底升腾出。
面纱被攥在一只手里递到她面前。
“大哥。”璇玑轻轻一笑,“谢谢。”
“旋弟,准备启程了,从你受伤到现在,大哥算过时日,虽未及半月,但时间也已过半,咱们得抓紧时间,宫中利害关系,容貌对你来说至关紧要,你尽管放心,不管以什么代价相抵,这药,大哥一定帮你拿到!”
璇玑想与白战枫说些话,他话音一落已离开,却是与夏桑,段玉桓两人商量路上事宜。
旁边,玉致愣愣地看着白战枫,看到玉致的目光,璇玑微微一怔,却没有注意到背后清风的神色越发暗沉。
天际,光亮聚集冲开云层,刚才亮开的天色,此刻阳光已如火如荼。
璇玑突然想,但愿来路,别是风一程,雨一程才好。
断剑门便在烟霞郡和忘忧郡交界,此去并不算远。
龙非离只把半数紫卫带走,禁军全部留下,护卫璇玑安全 。
段玉桓手下这千名禁军非同小可,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对皇帝忠心耿耿,龙非离却念及人多风声易泄,一路上,将随行禁军以组分,并让禁军扎在近处,只待紧急时调配。是以禁军竟一直不知道这路上保护的竟是帝妃。
龙非离临走前交待下,
这一路,紫卫仍由夏桑管辖,禁军却由段玉桓与白战枫二人协管。路上,玉致掀起窗帘子透凉,璇玑便看见马车旁白战枫与段玉桓在马上不时低语交换着意见。
段玉桓统领禁军数年,璇玑心思甚细,发现两人之间,竟多是白战枫说,段玉桓听,并不时点头。
她突然有几分明白龙非离的用意,他已经开始考核这名将来可能是西凉与匈奴之战的统帅。武功以外,从忠诚,谋略到将才。
半闭半合的帘子,卷着丝丝缕缕的阳光,还有白战枫偶尔微微递过来的目光,除去想起那人时会疼痛,璇玑觉得很安心。
男人有时是很奇怪的动物,中间隔了一个她,龙非离却敢把三十万大军托付给白战枫。
他是个极理智睿智的男人,并不会沉溺在感情里。
也许,这便是皇帝!
也许,她既决定跟在他身边,还需去学很多东西,例如……包容,包容,却不妥协,直到国祚大定,他在她与如意做出决定。
若她不是他心里的唯一,那么,她还会走!
只是,心里还是疼疼酸酸的,闭上眼睛,轻轻哼起来: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玉致呆呆看着璇玑,帘子被风吹开些许,白战枫的目光轻轻凝进来,玉致便又怔怔看向他,却见他静静看了璇玑一眼,便侧过头去,望着前方,目光坚毅清澈。
玉致抿抿唇,嫂嫂是好人,她不怪嫂嫂,只是白大哥他还会喜欢上别的人吗?她突然一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探过身子,正想把帘子拢好,却见夏桑剑眉微敛,淡淡看着她。
心里慌乱莫名大涨,总感觉夏桑较以前有哪里不同了……手心一颤,帘子跌落。
星缀满天,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背后,璇玑从湖里走上来套上衣衫。
紫卫里也有女子,在四周守卫着,她可以安心在这湖里洗澡。 今晚便在这片林子歇下,为了让行踪尽量隐蔽,白战枫定下只走山涧小道,明天便可到断剑门。
她穿好衣服,倚坐在湖边岩石上,发怔了片刻,突然前面树丛传来簌簌微响她一惊,道:“谁?”
一道墨绿身影从树荫里缓缓走出来。
“清风?”璇玑这才放下心来,怪不得紫卫没有阻挠。
只是缓步向她走来的清风,模样却有点……奇怪。
帝都 京郊精舍
两道身影迅敏地从马上跃下,早有数名紫卫从屋内奔出接过马缰。
连续跑死三匹千里良驹,龙非离与龙梓锦连夜赶回帝都。
正文 267 傻傻爱你(2)
皇上,属下去禀报姑娘。
“不必惊动姑娘,朕与十爷过去便可。”
……
从烟霞郡回来,把紫卫易容的假如意换下,如意便一直在这太后赐的宅子休养。
这也是龙非离的授意,他虽有感慕容家并非太后与龙立煜的人,但尚未佐实前,他不允如意回宫冒这个险。
不在预料之内的是,之前谎报的病情,后来却真的病了,太后也宣了医女来替如意诊症,并嘱咐她在这里好生将养着,又让吉祥来照拂。
“九哥,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再去。”龙梓锦顿住脚步,轻声道:“你们数天未见,她必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她为你吃了很多苦,你好好待她。”
“嗯。”龙非离应着,几名紫卫正来接他手中的小包袱,他却阻止了,龙梓锦微微一怔,突然想起璇玑当时紧紧攥着包袱的情景,心里好生愧疚,他甚至没有跟她致一声歉。
龙非离眸光如电,又道:“可查看妥当?”
“主上请放心,宅子四周都伏有我们的人,太后早上前来探看,午间已携宫人全数撤走。”紫卫一凛,恭声禀报。
“办得好,如意姑娘这边的守卫绝不能放松!另外,立刻替朕准备三匹快马。”
三匹快马?龙梓锦一惊,龙非离已随紫卫走远。
“主上,这边!”
紫卫带路,龙非离一路急行。
待到闺房门口,龙非离手一挥,紫卫立刻退下。
他推门进去,坐在镜前的女子一声低呼,倏然站起,容貌鲜丽,却并非如意,而是吉祥。
“皇上。”她惊喜之下,又盈盈拜倒。
“如意呢?”龙非离扫一眼房中空置的床榻,已冷了声息。
“如意她……”吉祥微微蹙眉,面有豫色。
“皇上。”
颤抖的声息从背后传来,龙非离返身,只见如意一身单衣,肩挽披风站在门口,怔怔看着他,眸光流转,尽 是喜色。
龙非离微微皱眉,走到如意身边,淡淡道:“你病好了?”
如意一惊,她为人聪颖,转念一想,已明白个种原因,眼角余光探过吉祥。
龙非离何等敏锐,侧身看了吉祥一眼,“邢吉祥!”
他的语气里的寒霜,便是如意也心中一颤。
他袖子一甩,桌上所有东西被席卷而起,顷刻摔个稀烂破碎。
吉祥惊骇,两腿一颤跪到地上,颤声道:“皇上……”
“奴婢没有骗你,我——”
龙非离一声冷笑,“你当然没有骗朕,不过是把心漪的病情加重了!”
如意咬牙,跪到地上,道:“皇上,请看在心漪面上,饶过吉祥这次。”
龙非离上前,把如意扶起,轻声道:“好好养病,先别回宫,朕回来以后再做安排。”
如意点点头,又微微蹙眉道:“你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还要去哪里……”
龙非离却已回身,冷冷看向吉祥,吉祥只觉皇帝一双利眸刀般剜割在身上,一个激灵,浑身冰冷颤抖起来。
“邢吉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尝试去碰触朕的底线,你惹不起!”
皇帝残戾的警告犹在耳边,一股遽烈的力量迎面而来,吉祥一声惊叫,脊背大疼,一口艳红已咳了出来。
如意凝着龙非离的身影迅疾地湮没在黑暗里,紧紧盯着吉祥,咬牙一字一顿道:“邢吉祥,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害死才甘心?你这样做,皇上会怎样度我?”
吉祥脸色惨白,却扬眉大笑,“温如意,看到没有?你赢了,他为了你回来!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半分窃喜!在他心里,年璇玑到底不如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她死了……我一个人也许不成,但若你肯……”
如意一惊,颤声道:“你说什么?”
屋外,龙梓锦看到龙非离一脸狠戾疾步而出,吃了一惊,道:“九哥,如意她……”
“她没事,朕先回烟霞郡。”龙非离眸光微动,已跨上马,疾驰离去。数名紫卫也迅速上马,每人手上又各牵了一匹骠壮之马。
龙梓锦一咬牙,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奔跑了一路,龙非离勒住缰索,看了身旁的紫卫,微微沉了声音,“传朕旨意给邢吉祥身边的紫卫,让他监视邢吉祥的所有行动,若发现她对年妃有任何不利之举,不必向朕请示,立刻把她杀掉!”
“是,主上。”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擦过,龙非离紧捏着手里的小包袱,脑里映过璇玑用力去掰自己手指的情景。
马鞭子狠狠抽打在马腹上,心里猛然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算行程,明日便可到断剑门。她是他的女人,医治她的药丸却要另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去拿吗?
年璇玑这个女人,原来直到今天,他仍看不清她。
她一声不响走进马车的时,他以为,她是躲气而去。
若她开口让他留下……
他的小七。
正文 268 他的侵犯
“清风!”璇玑又试探地喊了声,清风却不言不语,脸色地朝她走来。
璇玑蹙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你在避我?”清风突然冷笑出声。
璇玑看他脸色潮红,空气里一阵浓烈的酒气迎面扑来,她微微打了个喷嚏,没有想到清风在这个时候还喝酒。
他朝她走来的步伐越来越快,脸色也越见阴沉,璇玑心里有丝不安,道:“我先过去了,你别喝这么多酒——”
才走得几步,已教人狠狠捏住双肩,混着酒味,清风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狂~躁地响起:“你喜欢上白战枫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
璇玑被他捏得双肩生疼,已有了丝愠意,这时听他言语污~渎,也不由得怒了,道:“我们没有你想得那样龌龊!随便你怎样骂我都行,不许你侮辱我大哥!”
“你还护着他?”清风大怒,脸孔变得狰狞,“师兄待你这么好,你怎能这样?”
加诸在她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浓稠的酒气喷打在她的肌肤上,璇玑又惊又怕,道:“你喝多了,放开我——”
“我没有,我没有,年璇玑,你不该这样!”清风嘶吼着,醺红的脸已逼迫到璇玑的脸上。
两人的肌肤相抵,清风气息愈粗,他的手掌烫热,璇玑虽青涩,到底已经人事,清风眼睛里的男人女人的……欲~望。
她大惊,使劲挣扎起来,却听得“嘶”的一声脆响,身上的纱衣已教他撕开。
“你疯了!我是你师兄的女人——”她拼命摇头,声音却湮没在男人的大掌中。
清风红着双眸,痴痴地凝着璇玑雪白的肌肤,喃喃道:“我又在做梦了吗?”
他一手剪了璇玑双手到背后,捂着璇玑的嘴巴,“别吵,让我看看你,每次我还没看清就醒了,不能每次都这样,我只看这一回!”
“住手!大哥,玉致……”
他粗重的身躯已经抵到她身上,他的武功高,酒后失去常性,力气更是蛮横,任她拼命挣扎,哭喊,零碎的声音却像无力的柳絮飘零在湖畔。
紫卫已被他遣走……璇玑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丝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璇玑一震,她的身子已被人紧紧拥进怀里,那人扶在她肩上的手也上微微颤抖着的。
她睁开眼睛,只见白战枫紧搂着,手中长剑直指前方的清风,清风捂着肩上伤口,衣上绚红一片,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怔怔看着璇玑。眸光惊骇,似已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白战枫眉目深凝,紧抿的唇昭示着他已怒极,若不是耳目极佳,隐约听到她呼喊的声音,她会怎样?只要想到她可能被人欺侮了去,他便无法抑制的愤恨和沉痛。
他眸光慢慢沉下去,璇玑知道他已动了杀意。
泪水未干,她死死咬牙,伸手覆上白战枫的握剑的手,摇摇头。
白战枫看了璇玑一眼,冷冷盯向清风,声音沉怒暗哑。
“滚!若教我看见你再近她一步,我必杀了你。”
清风死死看着璇玑,眸里尽是悔恨,无措,他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发足便跑。
璇玑慌乱尴尬,一件袍子已披到她肩上,还带着薄薄浅浅的体温,她一怔,白战枫已放开她,她看见他迅速转过身。
“旋弟,先把衣服穿上。”
璇玑含泪应了声,把他的外袍穿好,想起刚才的情景,龙后庙的遭遇又在脑里浮现起来,水生身上的鱼腥之味,清风嘴里的酒气,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掩上眼睛。
微碎的哽咽传,白战枫一惊,旋即返身,目光到处,璇玑低垂着头,里裳破败,身子还在轻轻颤着,心中又痛又怒,眼眸掠过地上利剑,只恨刚才轻饶了清风。
白家虽隐世,却世事不落,白战枫承认,龙非离并非一名庸君。冷静旁观这一路,他也知道,他爱她。
只是,这个男人终究还是再次抛下了她,让她一次一次遭人欺~辱。
若换了是他……他苦笑,不能再想了……
水汽不断从她眼里滑出,她伸手擦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意识到他的打量,她抬头朝他笑笑,那样苍白的笑……白战枫一步跨前,再也顾不上避嫌,把璇玑拥进怀里。
璇玑一颤,男子的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
湖面浮动着星光,她明白这个拥抱不掺任何杂质。
枕到白战枫的肩上,她低低道:“大哥,谢谢。”
“你既唤我一声大哥,还与我见外吗?”
两人倚坐到岩石旁。
“大哥,一直想问你,接下兵权一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白战枫看璇玑两眼通红,却毫无芥蒂地紧紧看着他,明白她心思,心里一暖,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 在国难之前,不论是你,皇上,还是大哥都是一般心思。”
璇玑点点头,却听得白战枫道:“清风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皇上那里——”
“能不能先别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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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今天的二三更可能会有点晚,下周加更。具体加更时间,周一通知大家,么么。
正文 269 他的冒犯
璇玑低下头,这时,她真的不想提他。
这时,他在另一个女子身边。
即使不憾,她真的就没有一丝恨了吗?
至于清风,他对她她紧紧蹙眉,白战枫声音沉定。
局“这事,皇上该知道。”
玉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由之前的愤怒,到此刻脸上淡淡的苦笑。
百她是随着白战枫过来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些。
当白战枫剑刺清风的时候,她恨不得拿剑也往清风身上戳几个窟窿,她没有想到清风会这样待璇玑。
星光洒打在前方两人的脸上,两人微微分开坐着,璇玑靠在岩石上,眼睛闭上,动作安静,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白战枫把她抱起,让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膝上,又从中袍撕下一大块布缎来玉致便这样痴痴地看着他替璇玑轻轻擦着湿发。
波光如鳞,映着他唇角淡薄却满足的笑意。
她突然想,其实嫂嫂与白大哥一起也不错,那光景,恬适又宁静,就像湖中静静的流水。
她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对不起九哥,但这个念头却甚是强烈。
眼前,嫂嫂的脸又突然有了变化,她伸手去揉揉眼睛,那张脸,竟在一瞬间变成了自己的
她吃了一惊,她对白大哥她心虚地往后退,又怕弄出声响,走了好一会,才敢拔足跑起来。
刚转出一处树丛,便撞到一人身上。
声音带了些许责备,“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当心点儿。”
她茫然地握着对方的手臂,好半晌才呆呆道:“夏桑。”
“嗯。”
来人清俊沉稳,正是夏桑,他皱了皱眉,道:“晚了,回马车睡觉吧。明天一早咱们便上断剑门,虽说衡叶是皇上和你的师伯,但皇上离去前已经交待过,要拿到这药,或极礼,或极战,事情必定多磨。”
玉致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去,一只手猛然攫上她的手腕。
她一愣,回头瞅向夏桑,夏桑却微微偏过头。
“玉致,出宫之前,我已向你提过,他的事情,你别多管,皇上不会高兴,你本身也有使命在身,明知不可为而为,最后苦的是自己。”
她的心事便这么明显吗?玉致咬着唇,夏桑是在告诉她白战枫绝不会爱上她是吗?她苦苦一笑,一把推开夏桑。
眉睫轻阖,夏桑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玉致推开的手,咬牙一笑,夏桑,你心里住了一只鬼。
见鬼的使命!
白战枫待年妃娘娘的感情,你明知他不会爱上玉致,怕玉致受到伤害的同时,你是如此不希望她爱上白战枫。
你希望,她爱你。
你想她爱你?夏桑锁眉无声一笑,你要西凉最金枝玉叶的公主去爱一名宫人?夏桑,你真是疯了!
以前,对她的感情还能抑制,但看出她对白战枫的情愫以后,越来越强烈的感情把向来自持的理智也快盖掩殆尽。
遽响传来,手上鲜血淋漓,他却只冷冷盯着眼前崩倒的树干,明日的事情,一定不能有负皇上的托付,也许,在宫中结成对食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或是更多的女人来转移这份可怕的感情。回去以后,他便
“夏桑?”怯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玉致已跑得极远,一张精致的小脸朦胧在夜色中。
极目去看,依旧看不清,只听见她的脚步声循原路回走。
“夏桑”
她快步走着,又浅浅地唤着他的名字。
“玉致,别过来。”他粗嘎地打断她的呼喊。
夏桑声音里的暴躁,是她从没听过的,私下里,她也有听宫人提过,夏总管待人和善,但奖惩分明,施刑责罚有时也极是残酷,但至少,在她面前,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夏桑,他对她,只有宠溺,玉致迟疑了一下,仍奔走过来。
走向他这个动作,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次。
这次,仍然一样。
衣衫相交擦,毫无征兆,玉致只觉一阵轻寒之风袭来,身子突软,眼前一黑。
接过玉致的身子,夏桑半蹲在地上,手指抚上她的眉眼,肌肤相触,手微微颤抖着。
把她拥进怀里。
他制住了她的睡|岤,在这个幽静的夜里,幽静的林里,他做了冒犯她的事情,他想再抱抱她。
也许是今生最后的一次。
她与他,终究会越走越远。
玉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得到幸福?
若他有生杀主宰之权,即使他再爱她,他会把她想要的给她。
可是,他无法,可惜,他无法。
很多年前,那时还没跟在皇帝身边,被宫里的主子打骂,被小太监欺侮,吃他们吃剩的饭食。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只是一个奴才。
直到那一天,小小的她随她的父亲进宫,宫墙一角,他是被打到遍体鳞伤的小太监,她是无意走过的小公主。
270 心灰意冷(1)
“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
“玉致有东西吃,给你吃,和你玩儿,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的天,公主,这奴才很脏,你别碰他,你是金枝玉叶,怎能和一个低下的奴才玩?”
局“你叫什么名字?”
“夏桑。”
“嬷嬷,听到没有,他不叫奴才,他是夏桑。”
百
断剑门建在崇山之上。
因为衡叶道人始终是皇帝的长辈,先礼后兵,段玉桓与白战枫把禁军驻在山下,夏桑也只带了十数名紫卫随行。
衡叶性情孤傲,龙非离思虑若以他人身份去求药,衡叶必不予接见,索性把身份亮开,让众人报上此行是为皇帝寻药而来,如此衡叶定将开出刁难的条件,只要不在违背国法理规之下,龙非离嘱下夏桑等人,都可答应,否则,便以帝尊与兵力相胁。
考虑到断剑门与名剑山庄的宿怨,为免衡叶留难,夏桑与段玉桓开始以普通商贾身份求见,不出龙非离所料,衡叶果然拒绝了。
后来,白战枫亲自送上拜帖,并言明皇帝的身份,衡叶才命僮儿开门,他却并不请众人进内,只带了门下长老与弟子出来,数十人有秩散排开,倒也气势甚具。
衡叶须发半白,眸透阴狠,虽有同门之谊,清风与玉致两人入门时,他早已不在名剑山庄,却也不曾谋面。
此时一见,众人都想,这人一身狼虎之气,倒亏负了道人二字。
夏桑把龙非离的条件开出,衡叶却道:“这生肌之丸乃我断剑门镇山之宝,岂能三除二拨便教人得了去?贫道出身草莽,不论是谁,既到江湖来,便该依足武林规矩,以技制人!”
衡叶言下之意竟是一战!
江湖上谁不知晓,名剑山庄当年传强不传长,衡叶虽为大师兄,武艺却逊于龙非离的师傅,最后输了这掌门之位。
饶是如此,衡叶在武林上排名前三,一身功夫极霸道厉害。
他派门下弟子出战便罢,若他亲自出手,龙非离来了还好,夏桑等人武功虽高,却又有谁是他敌手?
衡叶冷冷环了众人一眼,又讽道:“名剑山庄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便是个扫帚小僮也与他人不同,贫道今日便抛砖引玉,来见识一番。”
众人一惊,衡叶老滑,把话堵死了,竟勿论辈份,果真亲自应战以雪前耻。
段玉桓,夏桑与清风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三人交换了眼色,清风悄悄瞥了璇玑一眼,她触上他的目光,却淡淡别过头去。他本已为昨夜之事懊悔不已,只怕璇玑恶他,想也不想,便大步上前。
夏桑反倒淡淡看了白战枫一下,众人并不知晓,便连清风也只道昨夜酒后大意,才被白战枫所伤,夏桑却在烟雨楼亲眼看到白战枫与龙非离的打斗,知道这名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若他出战,不知能否赢得一分胜机?却见他眉宇微凝,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名剑山庄清风,请师伯赐教。”清风拔剑出鞘,朗声道。
衡叶一声冷笑,“宵宵小辈,不自量力,也好,便让贫道看看名剑山庄如今长进到什么地步!”
璇玑不懂武功,只见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相交,剑影纵横,玉致在旁捏着小拳头,脸蛋涨红,极是紧张,“一,二,三第四十九招,第五十招。”
她数到五十招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跌下,正是清风,他仗剑而起,要待再战,却倏地咳出数口鲜血来。
段玉桓微微皱眉,正思量传召禁军,虽说能不动兵最好,若衡叶气怒之下,把药丸毁了突然,只听得玉致大叫一声,一抹白色身影已与衡叶战在一起。
这次,玉致数了甚至不止五百招。
莫说清风等,即连衡叶与他的门下都大吃一惊,这名年轻男子若要在武林争一席长短,这武林里的排名肯定要改写。
缭乱间,两道剑影倏地分开,白战枫与衡叶从空中同时跃下,两手相抵,似是在较量内力。
夏桑等人本来在清风与衡叶交手以后便不抱的希望,现在立刻又重燃起。
玉致挽着璇玑,又叫又跳。
清风看向场中的白战枫,心里又惊又疑。
只见白战枫掌力一催,那衡叶身上竟微微晃了一下。
两方都震惊之极,这男子的一身修为甚至在衡叶以上?
孰不知衡叶心中早已叫苦怒恨不迭,对方的内力源源而来,他已开始无力支撑。白战枫眼梢余光掠过璇玑,正想把这场比拼划下休止,却葛然撞上衡叶怨毒的目光。
若衡叶败了,他会交出解药吗?白战枫心里一凛,一个念头迅速转过,眉锋一敛,收下一些内力,衡叶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却深笃机不可失,一吐内力,白战枫咬牙受了,一股甜腥冲上喉咙,只笑道:“道长武功高强,晚辈甘拜下风,看晚辈侥幸在道长手下走了数百招的份上,还望道长不吝赐药。”
衡叶怎听不出他话里深意,知道若他答应交药,这男子将假意败给他!
271 心灰意冷(2)
他明明占了上风不是吗?
夏桑几人看了场中一眼,俱是惊疑,夏桑与段玉桓到底出身宫闱,转念一想,已明白其中蹊跷。
衡叶怎丢得下这个脸,一肃神色,已道:“后生可畏,你这样一身功夫,贫道若硬摧之,倒也可惜了,这药贫道可予你,你不可再死拼,否则必经脉尽断而亡。”
白战枫颔首,“谢谢道长。”
局衡叶一瞥白战枫,白战枫稍一凝眉,吞吐内息,把内力悉数收回,衡叶眸中寒光一闪,陡然大喝一声,白战枫早知他有此一算,只是为拿到药丸,才拼着受这一掌。
体内轻轻的“噗”“噗”数声,经脉折断,白战枫知道自己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反应极快,一沾衡叶的掌力,已旋身跃开。
一缕血丝溢出嘴角,他淡淡一笑道:“道长好功夫,晚辈受教了。”
百衡叶大笑,背后一众门人齐声欢呼,看向众人的目光也由原来的惊疑不定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
璇玑与玉致快步走到白战枫身边,玉致急道:“白大哥,你怎么样了?这伤重不重?”
白战枫笑了笑,摇摇头,璇玑没有出声,但颦蹙着的眉角里的都是担忧,他心里微微一颤。
那种,淡淡的喜悦。
纵其一生,他与她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若放手,并非龙非离是皇帝,而是他知道,她爱那个男人。
她的脸覆在面纱之下,但她把行囊交给那人的时候,眉间绪色千百,都是她的不舍。
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他怎样爱她,她便怎样爱那个人。
昨夜聊天,他看出她的不安,便告诉她,他以大哥的身份去替她求药。
其实,他存了私心,在他心里,他把她当做妻子来相待。
他一步跨前,微微躬身,道:“请道长赐药。”
生肌丸虽说功效甚奇,却也非什么增强功力,延年健寿之药,白战枫又是为皇帝求的药,虽与名剑山庄怨仇极深,但皇帝之意到底不可忤逆,惹怒了皇帝,后果难想,加之现在彩头已拿,倒不可做绝。只是,要他放药也没有如此容易。
衡叶挑眉一笑,道:“这丸药,是我断剑门一宝,想当日贫道从门中长老手上接过此药,也须行跪拜叩首之礼,白公子,你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要拿药,白战枫必须对他下跪叩首。
这却也是衡叶的黠滑之处,若白战枫应允便罢,若他不允,即使是皇帝,也不可对他诟病。他看白战枫武功厉害,气韵谈吐俱是不凡,是人中佼者,虽说为皇帝办事,但这屈~辱未必便肯受,故有此一说。
衡叶是一派宗师,谁想到此人度量竟如此狭窄,段玉桓与夏桑互视一眼,清风神色沉鹜不定看向白战枫。
玉致却已忍不住指着衡叶骂道:“牛鼻子老道,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放药,现在怎出尔反尔?枉你还是一派掌门!我呸!”
“贫道是答应赐药没错,也信守了承诺,只是这门中宝药,交接之法虔重也属得宜,小姑娘懂什么!”
衡叶话音一落,背后子弟立刻道:“掌门好意赐药,怎容你信口雌黄?”
一些人激动,纷纷站了出来,大声喝骂。
段玉桓向夏桑使了个眼色,夏桑会意,知他要去调兵,按住他的手臂,衡叶把话说在前头,确实已答应放药,若此刻以兵压,反落了皇帝强权欺压的口实。
夏桑蹙眉,正思量对策,却听得白战枫朗声道:“请道长把药拿出,在下这便叩取。”
璇玑早为白战枫受伤担心不安,这时听得他说话,吃了一惊,随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白战枫神色不变,一袭白衣迎风而立,不卑不亢。他刚才虽对玉致摇头示意无事,但她知道,他必定受伤不轻,他如此相待,她已无法回报,又怎能再看他为她受辱?
衡叶却神色顿变,从怀中拿出一枚锦盒,目光微疑看向白战枫。
白战枫一掀衣摆,玉致低下头,不忍再看,五七知道白战枫心意已决,一直不敢说话,这时死死咬牙,眼眶却已湿了。
夏桑与段玉桓也微微侧过头。
清风紧握剑柄他武功不浅,早已看出是白战枫相让衡叶,明明是他胜了,他却为了一枚药丸向对手下跪,这是对武者最大的屈~辱,为了年璇玑,他却甘愿如此,他们之间怎会仅仅是神交?
白衣微微扬起,断剑门的人放声大笑,喝喊道:“叩首!”
虽舍手中之药,但看到眼前男子受~辱,衡叶只觉满心愉悦,突听得一道清婉的声音笑道:“男儿膝下,只跪天地,父母,君长,你这老道是我大哥的哪一个?你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跪他我尚嫌污~秽,他又怎能跪你?”
衡叶一听大怒,却见说话的正是那名一直披着面纱的紫衣女子。
山峦高峻,行走起来极费时,时间紧迫,龙非离与龙梓锦甚至没与山下的紫卫与禁军碰头,便径直领了随行的数名紫卫上了山。
两峰相对,另一侧便是断剑门,中间云雾缭绕,悬崖万丈。
龙梓锦笑道:“九哥,这里无法直走过去,需取道——”
他说着却猛然一顿,只见龙非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山峰,似乎对面的断剑门发生了什么大事!
272 心灰意冷(3)
龙梓锦看去的时候,只见璇玑站在地上不动,白战枫衣摆一展,跪到衡叶面前。
两峰甚远,虽隐约可见对面情景,却无法听清话语,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身旁龙非离的脸色却倏地沉了。
龙梓锦明白龙非离所想,白战枫如此相待,璇玑会怎么想?
而此刻,龙非离偏偏不在她身边。
局
身上|岤道被点,璇玑眼睁睁看着白战枫跪到地上,她不敢再看,紧紧闭上眼睛。
总记得白子虚的一句话,今生的债,今生清还。
百可是,白战枫的情,她又该怎么还。
突然一声厉叫,她猛地睁开眼睛,瞳眸缝隙中,前方一名断剑门的弟子身躯缓缓倒下,一支箭穿胸而过。
接下来的情景,她不懂如何去形容,惊骇,凌乱,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山峦,无数箭簇从四周隐密的树丛里漫天射来。
身上一暖,却是白战枫把她搂进怀里,他凌空一跃,已从衡叶手上把锦盒夺过。
“叩首之礼白某已完成,药,我拿了。”
“杀了衡叶老道!”
林中无数身影在树椏丛中闪现,更密集的羽箭破空射来。
竟似是其他门派寻仇而来!
断剑门多名弟子中箭伏地,衡叶气急败坏地挥剑阻挡着流箭,领着弟子往大门退去,哪料大门不知何时竟被反锁上,留在原地只能等死,一干人只得边挡着箭雨边往前冲去。
另一边,十数名紫卫挡在璇玑与玉致前面,段玉桓与清风运剑击打着利箭。抬袖拂开凌空飞来的一箭,白战枫一凛,把璇玑交给五七,跃到空中,把数支箭抄在手中,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