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第20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 作者:未知
得性命”太后轻声说着,突然眉色一沉,眉额间隐隐是一团黑气,她很快又笑道:“侥幸的事情,不会发生两回,这皇座,他坐了十四年,够了!”
素茹冷笑。
太后倏然站起身子,一手指着缸子,“你笑什么?”
“奴婢笑你枉费心机。”素茹淡淡道。
母子情切,她刚才激动之下,失了态色;她本甚是聪慧之人,这时倒冷静下来,“十四年前,你温碧仪得不到的东西,今天也不会得到,这皇位素茹之儿既能坐十四年,也必定能坐下一个十四年。”
“娘娘,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属于你。”
太后大怒,“你住嘴!”
她说着奔到墙上,拿下一把小尖刀,手一扬,便往素茹脸上剜去。
女子那看不到一寸干净皮肤的脸皮顿时涌出大片血珠。
“你这贱~婢,当年勾引了先皇,你不过就是个出身低下的婢子,他却封你为正妃,把你的儿子立为储君。哀家是他的后,煜儿是他的三子,按尊卑,按长幼之序,怎轮到你这贱~人的儿子来当王?”
“因为他爱素茹。”素茹轻声道。
太后喉咙中迸出丝尖哑之声,她横手一挥,小刀立刻拖曳过素茹的头脸。她出身武将之家,手劲极大,几丝血肉从素茹脸上飞贱出来。
素茹只是咬紧牙笑,没有眼珠的眼眶也没有沁出一滴泪水。
耳畔的声音似乎穿过遥远的记忆。
“茹儿,若你所生的是龙子,朕将封他为储君。”
那时,少女的脸还娇妍似花,一双凤眸漾满笑意,她歪着头问那在背后把她环抱着的年轻的王。那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为什么呀?”
“你知道为什么的”
——你知道为什么的。
素茹轻笑,这句话是她会被彘进缸坛的原因,也是她在这个缸子里挺过了十多年的支撑。
三更天,沧水轩。
这是庆嘉皇帝的新妃瑶光的寝宫。
床榻上,瑶光把掌中纸条紧紧捏成一团,美丽的脸上此刻竟有丝许狰狞之色。
爹爹又有消息过来了,问她是否取得了皇帝欢心,还有兵权之事,教她在皇帝面前进言年颂庭多与年相意见不合,年颂庭只忠于皇帝。
却是那年相知道皇帝怀疑他勾结匈奴,便思谋此法,这数日在朝官面前亦多说年颂庭的诸多坏处。说倒枉费收了这个义子,让皇帝放心交权。
又问近日皇帝待璇玑如何,她有无把握兑下这妹妹。
想起傍晚时分在储秀殿之事,瑶光咬紧唇瓣,不,她不能告诉爹爹皇帝似甚是宠爱璇玑,若爹爹知道,必轻视她无用。
她自认相貌才智均在璇玑之上,怎能让人看低这一城,她年瑶光必定要扳回!
那个万万之上俊美华贵的男子只能是她的!
三更天,储秀殿。
龙帷外,夜明珠光晕氤氲,男子把枕在自己臂膀上的女子轻轻放到枕上,凝了她一眼,手拂过她的睡|岤。
女子嘤宁一声,更沉地睡去。
她肩上露出一大片肌肤,寸缕未着,男子把那微微下滑的被子给她拢上,披衣而出。
水晶帘掀开,外间却已静立了三人,却正是徐熹,夏桑和清风。
“夏桑,有风战柏的消息没有?”
夏桑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低声道:“那人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探子仍在追查。”
龙非离声音微冷,“你记住,朕一定要他的消息!”
忆及昨夜在烟雨楼的事,夏桑一凛,“奴才明白。”
“皇上,”这时徐熹道:“数批探子核实回报,他们在各郡发现的踪迹似乎都非白家后人。”
龙非离微微拧眉,“还有几批探子没有消息回来的?”
徐熹低声道:“只剩最后一批了。”
“嗯。”龙非离看了清风一眼,“五天之内,若再无白家消息,你去夏侯初那里把宁君望秘密带来见朕。”
清风颔首,“清风明白。”
徐熹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姑娘那边却是有消息过来了。”
夏桑和清风交换了个眼色,却都面有喜色。
龙非离眸光微动,“什么时分?”
“四更,她在碧霞宫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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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9四更未亮(3)
三更天,凤鹫宫。
璇玑傍晚时分回来过,后来去了公主寝宫便一直没有回来,蝶风担心得不得了,领了两个小婢正要过去走一趟,玉致公主却过了来,并把翠丫交给蝶风,说璇玑到了皇上那儿。
到了晚上歇息时间,璇玑还不见回来,众人便又开始忐忑,这时夏桑总管却过了来,说娘娘今晚便宿在储修殿。
众人这才放下心,接着又喜悦起来,这许久以来,哪听过有哪位娘娘是宿在皇上寝宫的啊,但他们的娘娘在昨日失踪了一天以后昨夜已在储秀殿过了一晚,今儿个又遂围在房子里七嘴八舌兴高彩烈议论起来。
蝶风又跟翠丫说了些宫里的规矩和璇玑的生活习惯喜好,这样说下来大家倒是发现这位主子与别的主子不同,没骄纵脾气也没什么忌讳,除去嗜睡似乎也无甚喜好,这样说起大家又笑了一通。
翠丫没有睡熟,半夜披衣起来,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刚换了环境,她无法入眠。
怔怔站在院子里,星月微疏,约摸是三更天时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进到这个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的地方,以前只知道这里有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吃穿用度,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并且能随意主宰其他人的生死。
说书先生说起这里的人和故事,说到最后,却是微微叹气。
她不懂那声叹气代表什么,拥有这世间最华贵的身份,这还不够好吗?
娘在几年前便过了身,爹的身子不好,不过是一直拖着,到最后也死了。那一刻,悲伤之余,她很茫然,有股悲懑的念头直想随了爹而去。
帝都很繁华,虽然少,但远离京郊里也有着他们村子一样贫穷的地方,村里的人几乎都跑光到帝都里谋生去了。
平日里,她做些豆腐脑还有女红让便挑了到城里卖,日子过得清贫,饱一顿饿一顿的,却有温暖和依靠。但爹死的那天,便好像什么都随了他而去。
没有钱下殓,村子里剩下的也是老幼妇孺,没人能帮到她。她最后想到了卖~身,这也是从说书先生的故事里听来的。
长街上,看热闹的人多,却无人肯施舍,直到年公子出现
他的钱被窃去了,他便想尽办法,她知道,若没有他,除了那位俊美的风公子,那些个贵公子都不会施以援手;回到家中,看着村子的破败,她低着头,却仍能在那些公子眼中看到厌色或悯意,那一瞬,她卑微的心突然生出丝激越的愤怒,若你们出生在这里,若你们也出生在这里——
年公子却说,不要轻易舍弃自己的家园,只要肯想办法肯努力,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睛是晶晶的亮。
那一下,她只想放声大哭,然后她看到那些公子都盯着他看。其中,那个叫云杨的公子目光最是灼亮。
到得进了屋去,看到爹的尸体,他们都厌恶。年公子的脸色很苍白,似乎闻着那些个气味也很难受,他却说他留下来帮忙。
还有风公子,她知道风公子也是真心诚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喜欢年公子一些。说书先生以前说过个词儿叫做尊重,先生说过几次是什么意思,但她和村里的小孩还是弄不懂,在年公子说留下来的一刻,她却隐隐有几分懂了。
风公子看年公子的目光很温柔,她想,年公子该是值得这样的看待的。
后来,他们却悄悄走了。她记起年公子在马车上说过,他和弟弟要去烟雨楼。她进过几次帝都,知道那不是好人家该去的地方。
她有丝伤心,他为什么不要她,家务细活,针线女红,她的力气也大,她可以做他的奴婢,帮他做事儿。他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说书先生说过,今生的情债最好今生还清,来生好得个自由自在;爹说过,受了人家的恩惠,一定要还。
她要去求他收下她!
早上,她走了很久的路去帝都,现在,她又要再去那里再次拜祭了爹,把家里的门仔细锁上,虽然这样困窘的地方,绝不会有人来偷来抢,但把家里的门锁上,仿佛在心里也加了道锁,有个地方,哪怕再破再烂,却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烟雨楼,她没有办法进去,即使她后来一狠心,拿出敛装剩下的银票给守门的人,但人家看她是女人,又穿得破旧,不给她进去。
她便躲在一旁等。已是夏天了,但夜里,仍有丝冷意。她又冷又饿,直到看到纳明公子和云杨公子在一众身穿军服的人簇拥下出了来。她几乎便要冲上前去问他们年哦年公子的下落,但又甚是畏惧那些军士,这一迟疑间,他们已经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她懊恼不已,却也别无他法,只好继续等。不知等了多久,看到一个英俊的青年和年玉公子出了来,年玉公子似乎受了什么惊吓,那年青的公子便在一旁细声安慰她。他看年玉公子的眼神,和风公子看年公子时似乎有丝相像。
她再也按捺不住,跑了上前去,结结巴巴的跟年玉公子说了她的来意,又跪下来求他。年玉公子把她扶起来,只蹙眉道,自己和年嫂嫂是没有问题的,但得看九哥的意思。
正文 170四更未亮(4)
她不大懂,年嫂嫂是谁,九哥又是谁。
然后年玉公子又笑了,说他们在办些事情,估摸要过好阵子才能出来。
后来,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有人出来跟青年公子打了声招呼,他便领了年玉公子和她转走到那烟雨楼的后门。她这时才知道那青年公子叫作夏桑。
后门,停泊着一辆马车,马车边静静站了几个男子,都是衣饰华美长相好看的人。
突然,她看到一个紫袍公子抱着一床~被衾走了出来,她正觉得奇怪,仔细看去,却吃了一惊,那被衾里垂下一头青丝,似乎有个人在里面,她隐隐觉得,里面那个是女人。
她看到紫袍公子凝着锦被里的女人,那眼神便似风公子至于年公子,还有夏桑至于年玉公子的很相似,却又似乎还多了抹什么情绪在里面。
那一双美丽的凤眸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人。紫袍公子抱着怀里女人走出来那一刹,她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画中。
人人看到那个人,都低头行礼。他是什么人吗?
年玉公子忐忑不安的上前跟他说了她的事。
原来他就是年玉公子的九哥。
那个男人轻瞥了她一眼,微一沉吟道,“把这丫头带回去吧,她身边多个忠心的人不是坏事。”
他说着,又低头看了怀里沉睡的女人一眼。
后来才知道,年玉公子的九哥竟然是皇帝。
年玉公子竟是位女子,而且是金枝玉叶。
而年公子却是皇帝的妃子——年嫔娘娘!
只是,不管如何,她找到“他”了,不管年公子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她心中的公子,那天在帝都长街上第一个为她的事蹙起眉额的人。
这一辈子,她只想尽自己的心力,好好侍奉“他”。
突然,背后咕噜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翠丫吃了一惊,转身看去,却看到一只怪异的小兽在院子门口盯着她,凤鹫宫的院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外面是漆黑一片,很寂静,只传来些不知名的夏虫的嘶嘶叫声。
月色下,只见那小兽通体晶莹雪白,背脊上竟然还有两扇翅膀,它鼻头尖尖的,眸里发着蓝绿的光,她有种感觉,那小东西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她有点害怕,这只是什么东西?有些像狗,却又截然不是。突然,脑里一个激灵,这不是蝶风姐姐说的娘娘养的小狼吗?
听说,这只小东西已经失踪了好些天,娘娘一直惦念呢。
她顿时欣喜起来,慢慢朝它走近,小声道:“小狼乖,跟翠丫回屋子里去,别乱跑了,娘娘会担心的。”
小狼一动不动歪着头看她。
距它还有一步,翠丫伸手往前一扑,却陡然扑了个空,小狼“吱”的一声,撒腿往院门口跑去。翠丫吃了一惊,想也没想,一跺脚,便往前追去。
她并不知道小狼本身便有甚强的攻击能力,又经过这些天清风的强化训练,它天性慧黠,与清风斗智斗力,传承了远古先辈的神秘的身体潜能虽还没有被激发,但力量却与日剧增。
即便是数个禁军,现在也不已是它的对手,它若要攻击翠丫,则翠丫必死无疑。若换了蝶风,即使她也忠心于璇玑,但遇到这种乌灯黑火的情况还是会犹豫考虑的,这翠丫却不虑有他,一心只想把它捉回来,让璇玑高兴。
翠丫追着小狼转转绕绕的跑了许久,心里越发惊疑,这小兽似乎有意挑开了宫内灯火通明的大路来走,凡是跑到一处,隔远见着有禁军巡逻有灯光的便绕进一些树木花荫小路里去。它跑得很快,她几乎追不上,但每当她看不到它踪影的时候,它又倏地溜出来,然后又迅速跑掉。
脚步在前面一片草地停下,小狼再次没了踪影。翠丫以为它会像前几回一样出来逗她什么的,但等了好会儿,却不见动静。
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一片阴凉凄迷的地方,这里的草长得几乎都有人高了。黑寝寝的,眯眸看去,不远的草丛中檐瓦青红,竟似乎隐着座宫殿。
翠丫突然有似害怕,一股寒意从背脊悄悄爬起。她咬着唇瓣,咬咬牙,拨开草垛,往深处的院落走去。也许,那古怪的小狼便躲在里面,已经走到这里了,说什么也要把它捉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视线没有阻碍,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宅院,外壁,青苔丛生,还有些不知名的花草爬蔓在墙上,凌乱芳凄。
那门虚掩着,似没有关严。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只见门上横吊着块牌子,红木,黑字。
她和村里小孩跟那好心的说书先生习过些字,她吃力地辨认着,那牌匾似乎写着“碧霞宫”三字,她再看了一眼,那黑压压的字似乎要直压到她心底来。
她咽了口唾沫壮胆,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门掩回。
里面是个很大很凌乱的院子,有些树木,花草,晾衣的竹架子,还有几口大缸,地上有些软草垛子,黑蒙蒙的一片,似乎还堆积了些什么物什。
这时,天上斗转星移,已是四更天。
正文 171两方秘密
她定睛看去,前面是一扇门,几扇窗子,都紧紧闭合着,想来那便是主屋了。
突然,里面一阵细微的哭声传来,她大惊,捂住心口,只觉得一颗心肝突突乱跳,快得像要跳了出来。
她心惊胆战的轻步往前走去,脚下却骤然一空,直直往下掉去,她呼声还没及出来,已经一跌到底,着手处却一片软糯,还有些刺手。她似乎掉进了一口枯井里了。她心里慌张,正不知要放声呼救还是怎么着,又想起刚才吓人的哭声。
她一手捂住了嘴,刚跌下去似摔崴了脚,另一手往地上按去,想借力站起来,却陡然摸到一块东西,那软硬有度骨节分明她心里大骇,是人手。
手紧紧捂紧了嘴,才止住了把心底的恐惧放声喊叫出来。
这井里还有人?是活人还是死人?她牙关颤然作响,拖着伤腿,蜷缩到井底的另一边。
这时,井口却有声音传来。
“她呢?”
翠丫一惊,这道淡淡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丝熟悉。
“姑娘可能还没过来。”另一道稍尖的声音道,听这声音,说话的人似上了些年纪。
“嗯。”最先说话的男人轻声吩咐,“徐熹,你与清风到外面把着,莫让人进了来。”
“老奴遵旨。”
翠丫一凛,突然记起之前那道声音,是皇上!
娘娘不是宿在皇上的寝宫吗?他怎么会过了来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却把自己的口鼻捂得更紧,生怕发出一丝声息。
她心里慌乱,却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
头顶突然传过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你来了。”是女子的声音,只听得她道:“我不敢立刻便过来,怕教人发现了。
皇帝道:“你的安全最重要,一切要小心。”
女子似乎微微笑了下,才低声道:“今夜,她又到了那个地方去。你的方法很妙。玉扣子的衣服早已让你教人暗中抹了些美人花提炼出来的香料,那种小蛾子最爱此花汁液,一路循香而去。我在蛾子身上抹了些荧粉,它翅翼一振,那粉末便掉下,粉末遇水方能显形,现形后便即风干在空气中。”
“我循着蛾子留下的线索摸了过去,这回总算找到入口了。”她的声音突然有丝凝重,“谁会想到这华音宫地下竟然也有一片地宫,我尽快想办法进去探一下——”
皇帝打断了她,“不可,一旦急了,便容易露出破绽,你的安全是朕考虑的首要。”
“皇上”
皇帝凝声道:“若不是你,朕早在登基前一晚便已被杀死,现在你又助朕救母,母妃若知道,也必不愿你如此涉险。”
“母妃,朕一定要救,这中间却牵涉你的安全。一子错,满盘落索,朕需要再好好谋思一下。”
“我明白了。”女子轻轻道,“只是,现在却有一事出了纰漏。”
“怎么?”
“那日,我无法走开,便着了小婢到你储秀殿送急信,怕教人认出思疑,就让她乔装成小太监,又给了她锦囊作为凭证。那丫头紧张之下却把锦囊遗失了,若教人捡到了”
“朕立刻让徐熹派人彻查此事,你不必害怕。”
“若真的教人捡到发现了端倪——”女子的声音有丝忧虑。
“朕便杀了他。”
“嗯。”女子顿了顿,良久才轻声道:“皇上,我很想你,你呢?”
井底,翠丫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呼吸几乎促停。
四更天,这儿却是乐阳郡的乐阳河,河上,一艘装饰精致华美的大船往河道深处驶去。
一个少年从船舱里间出来。
厅上坐了两名男女,竟都是天人般的姿容,男的俊美无涛,少女美丽娇艳,容光教人不可逼视。两人眼角眉梢有几分相像,约摸是血亲。
看那少年揩着眼泪走出来,少女蹙眉道:“五七,我表哥怎样了?”
五七黯然道:“公子的烧总算是退了,便是嘴里还呓着那句,‘旋弟,莫接近白子虚。‘”
少女与男子交换了个眼色,少女惊疑道:“白子虚早在年前已经死去了啊。”
男子颔首,眸光微凝,“还是我与战枫亲手葬的那白家公子,战枫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突然低声道:“五七,表哥说的旋弟是什么人,我表哥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说着苦涩一笑,“我刚才要替他擦汗,他也不肯,满嘴里叫着那旋弟,袖子一甩便把我甩个屁股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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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第三更毕,明天见。169节,170节花了一些笔墨描写翠丫的想法,其中有一处,是引出下文翠丫辨出皇帝,169节另有一处,歌在前文着意提过,这里再提了一下,这个小细节是小七腰斩祸源的开端。另外,笔墨教重,是希望在较后篇章中翠丫为璇玑做的事有个更自然的心理过渡。下面即将会有离七漪的对手戏。再次谢谢大家的留言鲜花和投票!
正文 172模样相仿
男子轻笑,“小妹,战枫高烧不退,若不是他还依稀认得是你,那一下,你就不是屁股落地了,是非负重伤不可,哪还能坐在这里谈笑?”
“哼,”少女笑道:“大哥少小看人,表哥即使没有负伤,也未必能在三招内撂倒我。把那些追踪的人甩开也要算上我的一份功劳。”
男子皱了皱眉,“幸得战枫虽负了伤但警觉敏锐,察觉到有人探哨,让五七通知咱们,你我又刚好在这帝都附近,不然被跟踪的人缀上就麻烦了。”
“大哥,你说这些会是皇廷的人么?”少女蹙眉道,“只是咱们先祖随表哥家先祖隐世已数百年,这朝廷的人怎会这时寻得蛛丝马迹?”
男子微吁了口气,“合你我二人之力,才把那七名哨子击退,那样的身手和有致的撤退秩序,必定经过上乘且严格的训练,咱们才击溃一批,立刻便有一批盯上;若说是大内高手,也未必不可能,幸好战枫提议先让咱们在陆路把人引开,再密走水路,不经毗邻的忘忧郡,从乐阳郡折回烟霞郡,才断了这线索。”
少女颔首,看向五七,“五七,你可知道那些哨子是什么人,表哥到底在帝都发生什么事了?他的一身武功,即便如他祖辈一样在沙场杀敌,百万军中亦是来去自如,还有什么人能伤他?”
五七嘴唇蠕动了下那些哨子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公子这伤,他该如何跟他们解释,他后来帮公子包扎伤口看到剑口的形状便知道那是公子自己下的手;年旋的事又该如何与表小姐开口,表小姐与公子虽不若别人那样自小指腹定亲,但表小姐青鸾却一直爱慕着公子
翌日,帝都,金鸾殿。早朝以后,龙非离命人宣了纳明天朗和龙修文过来。
龙非离笑道:“二王子与七哥对朕安排的住处还满意吗,可还住得惯?二王子远道而来,七哥从忘忧郡而来,也是长途跋涉,朕只怕怠慢了。”
龙修文笑道:“那天在烟雨楼皇上与臣说自家兄弟无需见外,皇上这话,臣便不用作答了吧?”
龙非离与纳明天朗相视一笑,纳明天朗道:“纳明也自是不必多说,对皇上的安排是满意之极。皇上,说来那天烟雨楼里的刺客可曾捉拿到?”
龙非离看了二人一眼,轻笑道:“二王子这问题倒提得正合时。”
“哦?此话怎说?”纳明天朗语带关切。
龙修文心中却微微一凛。
“还在年府,当晚禁军便已循迹追去,后来发现了刺客的行踪,又与他交了手;说来倒是一班奴才无用,打斗中,已经揭了贼人面巾,却仍教他逃逸而去。”龙非离淡声道。
龙修文道:“见着了那叛逆的容貌,虽教他逃脱,追查起来倒也好办多了。”
龙非离颔首,“七哥所言不差,是以后来禁军很快便在那烟雨楼里寻着了刺客的踪迹。”
纳明天朗切声道:“皇上,烟雨楼里可曾把刺客擒下?”
龙非离从銮椅起来,负手走下,笑道:“说来也蹊跷,最后朕的禁军确在烟雨楼里拿下一人,细审盘问之下,却发现竟不是那刺客,徒长了一张相像的皮囊。只是那张脸却几可乱真。”
龙修文微一沉吟,“非同胞所出,这世上竟还有此等相像之人?”
纳明天朗道:“这模样极像之人虽说少之极少,却也并非没有,纳明也是见过的。”
“二王子所言在理,朕下次也须引以为戒才好,错认了人,倒教那真刺客有了可乘之机。”龙非离笑道。
三人又谈了会儿话,龙非离笑言过些日子的寿筵必定要给二人还有也已到达帝都的康宁郡藩王方楚凡洗尘接风。
却说这纳明天朗和方楚凡是前来求亲,龙修文则是因为玉致即将出阁,赶赴帝都相贺的。皇帝之前率百官接待二人,二人在朝延上有过见面之缘,私下也相谈甚笃,是以有了那日帝都街头的一幕。
纳明天朗与龙修文离去后,徐熹和夏桑相互看了一眼,徐熹道:“皇上,这刺客之事,你何以”
龙非离没有说话,微微阖上眼睛,夏桑心中一个激灵,道:“皇上是怕寿筵上那二人认出公主和年嫔娘娘,先以此法堵了他们的嘴?”
御花园。
纳明天朗微微皱眉,“云杨,你说皇上刚才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龙修文自称云杨倒也不假,他的表字正是云杨。
龙修文眸光微敛,“他既这样说,我们听着便是。”
他笑了笑,又道:“听说二王子派了不少人去找年小姐,不知可有消息?”
纳明天朗微微变了脸色。
储秀殿,五更天。这是璇玑在储秀殿第四天的清晨。
水晶帘内,龙帷微开,男人坐在床~沿穿衣,未几,一张小脸钻了出来,大刺刺的躺到男人的腿上,一头青丝散满男人的腿膝。
男人嘴角若有若无浮起抹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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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3强迫她爱
“龙非离,那啥,头低一点,帮你束发。”璇玑微眯着眼,睡意还惺忪,她知道他唤她起来,是要帮他侍弄头发,尽管她并不愿意。
他是她的丈夫,却又算不得她的丈夫,他不爱她吧她是他的妻,却更算不得他的妻,她爱他吧,那又怎样,他有很多女人。
“嗯。”龙非离索性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膝上。
璇玑意识是意识,困顿却归困顿,头刚沾上男人的胸~膛,自动自发在他怀里调了舒服的位置,头搁上他颈侧,手搂上他的脖子,便又呼呼大睡过去。
龙非离眸光一促,捏住她的鼻子。
璇玑呼吸不畅,便张了小嘴透气,很快便又教人堵上了。
温热的唇在她唇上吮吻着,璇玑微微恼了,睁开眼睛,“我要睡觉。”
“头发还没弄好。”男人淡淡道。
“你自己弄,叫徐熹夏桑弄,外面的宫女也能弄。”璇玑说着,挣脱了人,便往床~里爬去,嘀咕道:“反正以后也不会是我帮你弄的,不如现在拉倒。”
脚踝子被大掌一握一拉,差不多爬回目的地的璇玑又栽回男人的怀里。
“这话什么意思?”
“我去睡觉,你去上朝,分工合作,该干嘛干嘛去。”
“朕问,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璇玑肚子上一疼,教人大掌勒的,怒了,眼睛打开,抬足便往男人的膝盖揣去,一双脚掌很快又被人握住。
“人身上的|岤道里,有一处叫做笑|岤。”
龙非离的声音传来,低低沉沉的。
璇玑一愣,重复道:“笑|岤?”
“嗯。”
“哦。”璇玑迷迷糊糊点点头他不放开她,她便又蜷进他怀里,这次学乖了,把脸扑到他胸~膛上,埋深了才闭上眼睛,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她真的搞不懂她和他到底现在算什么状态,从那晚起到昨夜,她被他折腾了三天,晚上会做,他早朝回来,她往往还在睡觉,他把她捞起来,继续做这个男人根本便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惩罚凤鹫宫内侍这事已经告段落,却被他逮着她要为玉致求情的事,三天前那一晚,他说,要她用她的身~体来换,她要留在这里,直到他不想要她为止。
她当时脑袋空白,怔怔问,他什么时候会不想要她。
他说,多做几次他便不会想要她了,不会很久。
她说,哦。
她也想,不会很久。
然后,便是狠狠折腾的三个日夜
身~上微痒,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从锁骨到她的身~体深处,所到之处一阵酥麻灼热,经过这些天,这具不识情~欲的身~体已经被他调教得敏感。她微微喘息着,那股睡意也消退了不少,却听得他在耳畔轻声道:“这便是笑|岤朕早朝约摸是一个时辰,有时遇着些琐事,也就两个时辰,回来给你解也不晚。”
按在她身~体某处的手微微一沉。
璇玑那仅存的可怜睡意顿时被全数吓跑,结结巴巴道:“皇上,臣妾替你束发。”
他的眸光却暗暗深深的落到她脸上。
“束发稍后,先回答朕的问题。”
——反正以后也不会是我帮你弄的,不如现在拉倒。
刚才她貌似就是这样说。璇玑微微侧过头,淡淡道:“话也是你说的,你很快便不会想要我,你在哪睡,哪里便有美人满心喜悦帮你束发。”
她挣脱他,赤脚走到地上,一阵凉意从脚底沁上来,更清醒了一点,“我不懂,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背后脚步声响起,还有水晶帘被掀开又狠狠甩下的声音。
璇玑苦笑,跌坐到地上,把脸埋到膝上。
龙非离,你这算什么!你既不爱我,何苦强迫我爱你!
爬回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多久,却丝毫没有了睡意,望着床~顶发呆。鼻端满满却是他的龙涎香味,不管是被衾里的,还是她身~体上的。
他的爱抚和占有,她的身~体有着忠实的反应,心里悲愤的情绪把她几乎吞没。
已经是夏天了,他什么时候才带她出宫。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呆了,他迟早会把她逼疯。只是若她走了,凤鹫宫里的内侍又该怎么办?
心尖的酸疼愈发的盛,却又突然隐隐有个念头:若她能拿到他的什么保证保凤鹫宫的内侍免于受罚——
厅外门口突然有些声音传来。她微觉奇怪,这几日因她在这里,两人又多番纠~缠,便是徐熹和夏桑他也打发走了。院子里有禁军巡守,除此便只有两名宫婢在外面候着,是他派在这里的,说若她想吃用些什么便着那婢子去做。
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
又尖又脆,似乎是女子争拗的声音,璇玑皱眉,快速穿好衣服,走到厅子打开门。
门口的是——安瑾和瑶光?
正文 174你的条件
璇玑脑中yy的情景是把这门一甩,甩到这两个女人的脸上,yy归yy,只道:“你们过来做什么?”
安瑾笑道:“瑶光姐姐,你听听年嫔娘娘说的话,好像她就是此间主人似的。”
瑶光掩嘴一笑,璇玑看得心烦,门外两个宫婢见状,都面有惶色,欠身一福,道:“回年嫔娘娘,奴婢已经跟两位娘娘说过,年嫔娘娘在里面休息”
“没事。”璇玑摆摆手,示意两名宫婢不必惊慌,看了安瑾与瑶光一眼,道:“若无其他事,请赎璇玑失礼了,睡眠不足,回去补眠。”
璇玑夜宿储秀殿,这事早在内廷里捅破了天,哪个宫妃不恨得痒痒的,便连太后也特意过问了此事。只是如皇后华慧二妃等人却敛着,其他名位较低的妃嫔不敢造次。
但瑶光因年相逼问得紧,她也惦记着这年轻英俊的皇帝,而安瑾则早已嫉~愤在心,早前还能掖在心,却正应了藏得深绷得紧,这时越发不能抑压。同妒恨着璇玑,两人私~下过从甚密,遂一商量,掂着皇帝快下朝的时间过了来。
瑶光笑道:“妹妹,这不正转了节气?姐姐们便合计着给皇上送些汤膳过来。皇上还没回来,容姐姐先进去把东西放下好吗?”
璇玑瞟了眼两人手上的炖品,心里好笑:这借口果是什么都能找。
安瑾看璇玑神色静默,心中越发气怒,冷笑道:“年嫔娘娘,烦请借让一下。”
爱进不进。璇玑也不多管她们,索性侧身而出,走到前面台阶坐下。
坐了好阵子,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心里好气又好笑:敢情那两位放完东西便直接坐在里面等皇帝了。
龙非离不准她离开这里,她心里烦闷,却也不能随便离开。惹火了他,玉致的事就流掉了。
坐了会儿,觉得有丝头晕目眩的,那两个人在里面,她又不想进去,把脸埋入膝盖发怔。明明天气暖和,几丝风打到背脊上,只觉甚是寒凉,那股晕眩的感觉越发明显。
突然有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是微微的凌厉,“年璇玑,你在这里做什么?”
璇玑委顿怏怏的抬起头,龙非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前面,脸色有点黑。
她拍了拍几乎麻掉的腿脚站了起来,脚下却一个不稳,向前跌去,腰上一紧,已被那人搂进怀里。
她也不与他客气,攥着他的龙袍道:“龙非离,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让我回凤鹫宫睡个觉。”
她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龙非离怒道:“不舒服你还坐这儿?”
他下朝回来,老远便看到她抱膝坐在台阶上,待得她抬起头来,却见她眼底一片青黑,心里顿时便火了。
璇玑微逸了口气,“你里面有人找,我又不能在里间睡。”
龙非离拧眉,沉声道:“谁?”
他说着索性把人横抱起来,快步走了进去。
安瑾和瑶光看到龙非离进来俱是一喜,待看到他手上的璇玑时,又是一惊。
“臣妾见过皇上。”
龙非离冷冷道:“谁让你们来这儿的?”
他眸光一扬,瞥过书桌上的炖盅,“拿上东西,给朕滚!”
谁也不意皇帝如此,安瑾与瑶光都又惊又怕,却不敢多言,安瑾咬牙暗瞥了璇玑一眼,两人拿了东西,赶紧退了下去。
门外宫婢又急忙把门合上。
璇玑轻轻一笑。
龙非离心里一沉,也没说话,径自把她抱进房里,放到床~上。
刚抱着她,便感觉她身子微微火烫,眉心一皱,伸手往她额上探去,问道:“笑什么?”
璇玑笑得更欢,“你好像总爱问我这问题,笑不好么?你总不愿意看到我整天在你面前哭哭啼啼吧?”
龙非离擒住她的下巴,“朕要答案。”
璇玑看了他一眼,“我在笑,今日安瑾和瑶光的窘况,我以前也试过,什么时候又再次轮到我?”
龙非离怒极,冷笑道:“年璇玑,朕现在对你还不够宠爱么?你有意让安瑾和年瑶光在厅里候着,不就为了这出好戏?”
璇玑一愣,“戏?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龙非离眸里抹过讽刺。
璇玑气得浑身发颤,“好,好!既然如此,你还留我在这里干什么?”
她冷冷一笑,挣扎着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才掀起水晶帘,整个人已被龙非离抱住,扔回床~上。
她才刚要起来,他已把她双手扣到床~头上,身子紧紧覆上她的。
他紧贴在她身上微微偾张着的肌理,她知道,他此刻怒极,她突然有丝害怕,原本要与他对视的眼睛竟不敢望进他的眸里。
“龙非离,玉致是你妹妹,若你也不疼她,我管来做甚!我是疯了才掺和进来。”她微微侧头,咬牙挣扎道:“你要把她嫁给山顶洞人嫁到南极喂北极熊,我也不管了!我要回我的冷宫当弃妃去!”
一声遽响,璇玑吃了一惊,却见龙非离一拳砸到床沿上,那雕龙紫檀顿时破碎,塌了一方下来。
“年璇玑,把你的条件统统说出来!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才肯安安份份做朕的女人!朕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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