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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第15部分阅读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 作者:未知

    到时便可留意他的考卷,他若是有才”

    龙非离打断了她,声音似微微不耐。

    “他若有才,又岂拘泥这职位,若他在这位置上做出了成绩,还怕没有提携吗?何必浪费这时间等这科举?”

    璇玑这才算真正弄懂了他的权衡,怔怔出神。

    “在想什么?”

    突然被扣住的下颌有丝疼痛,视线纠进龙非离深沉的眼睛里。

    “没有,只是想,他似乎是个很聪明的人。”

    龙非离薄唇微扬,“他的聪明在于,他一直蛰居在年府里。”

    璇玑不解,蹙了眉。

    “他既有志,开口问你母亲借千百两离开,年夫人又怎会不允?他何苦平白在此看人眼额?”

    璇玑一惊,“我倒没有想到这点,为什么?”

    “他只有在年府,才保得了自己性命。他在年府的事,想必外面知道的人也多,年相怎会在府里动他,落人口实,但若他出了府呢?”

    好半会,璇玑才苦笑,“原来如此,看来我是枉做好人了,他一定觉得我愚笨之极,怪不得他刚才笑得欢快,龙非离,你捡到了一块宝。”

    龙非离却淡淡道:“但愿不是一块包藏祸心的宝。”

    “若是,你要怎么做?”璇玑笑问。

    “你说朕会怎么做?”龙非离反问。

    他唇上犹笑靥,但眼里狠戾之色却没有遮掩。

    璇玑一秫,小手攥紧他的衣衫,低声道:“你这样的恶人,上天保佑,有一天遇上一个背叛了你,你也治不了他(她)的人才好。”

    龙非离突然笑了。璇玑知道他在笑她的大言不惭,她苦涩,这天下怕是没有龙非离下不了手的人了。若果真还有,也许只有那只被他珍藏着的锦囊锻面名字的主人吧。

    夜。

    璇玑莫名的有丝害怕原来璇玑的这间闺房,但枕在皇帝精健的臂上,她很快便有了睡意。模模糊糊的,鼻端只觉一股幽薄的香气沁来。

    有点像龙非离身上龙涎之香,却又似乎不是。

    手搁上鼻唇,昏昏沉进梦里,似被魇困。

    她身侧的床帏,已空。

    床外,数步开处,黑纱裹面,一个黑衣男子眸如鹰準。

    他迅速出了房间。

    门外,已有三名黑衣男子静然而立。

    “皇上,在您这边屋顶监视的是年开阳和他的卒子。锁魂香已用。也有紫卫在屋檐上监视着,待得咱们回来给他们解,那些人醒来时也只会以为他们一直在这里监视着,而您并没有出过去。”出声的是夏桑。

    还有两人正是徐熹和清风。

    龙非离淡淡问,“你们那边怎样?”

    徐熹道:“老奴,夏桑和清风的房间,年天枢带人监视,已有三名紫卫乔装在里。”

    金蝉,已脱壳。

    清风却微微皱眉道:“师兄,你何不也用紫卫乔饰在房里替你?”

    “不。”龙非离微冷了声音。

    在璇玑房间里也用紫卫易容成皇帝,是最稳妥的方法。

    从房间出来前一刻,她被迷魂香困住,睡得正浓,呼息细细,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衣,露出一截幼细白嫩的颈项,胸~脯微微起伏,嘴角别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瞬,他顿时了用紫卫的念头,那否定的感觉凌厉之极。

    即使那个男人只是躺在她的身侧,什么也不会做。

    “朕若一旦教人发现追踪,你们立刻便往三个方向引开追兵。”

    “是!”

    薰香袅袅,锦帐华美,这是年相年永华一个小妾的房间。

    此时,却没有美人横陈锦塌,桌上灯光微昏,房中坐了三名男子。

    居中一人,身形魁梧,颌下短须,眼睛微微斜吊,他眼睛虽小,却眸色堪利。

    坐在他左侧的男子,年届中年却白面如玉,正是年永华,右首是位年轻男子,五官寻常,眉宇却蓄了薄薄锋芒。

    “好!本王便向我王禀奏,这攻打之期再缓上两个月,年将军——”他眼睛一斜,滑向那年轻男子,声音冷沉:“你也需尽快拿到庆嘉皇帝手上兵权才好。”

    那年轻男子正是西凉边防三员大将之一,年颂庭。

    他划眉一笑,道:“必定,幽王请放心!西凉地大物博,届时我率军与你里应外合,这西凉二分,你王与我义父划河而治,锦绣河山,岂不美哉?”

    左幽王颔首,又压低声音道:“西凉边关之城五处,庆嘉皇帝焉知我军会攻打那个城邑,他三十万大军在年将军手上,剩下的兵力一分散,这国破指日可待。”

    正文 133一夜定情(7)

    左幽王颔首,又压低声音道:“西凉边关之城五处,庆嘉皇帝焉知我军会攻打哪个城邑,他三十万大军若又在年将军手上,剩下的兵力一分散,这国破指日可待。”

    “年相,本王给你的攻城图,务必藏好,这一旦外泄”左幽王冷笑。

    年永华与年颂庭互视一眼,年永华笑道:“王爷,这图,如你刚才所见,已藏在书房暗格。几天之前,皇帝和太后的探子已来过,那时本相与假王爷密谈,在书房一处藏好假图,有意让他们看到,想必动手窃图便在这几天,若教皇帝拿了这假图,你说——”

    左幽王捻须大笑,“妙!相爷这着高!闻说庆嘉皇帝少年聪慧,但到底才双十出头年纪,怎及你多虑?”

    门外,两抹黑衣深晦。

    其中,一人向另一人轻瞥了一眼。

    后者颔首。

    示意的人已一个纵身,隐入黑暗中。

    剩下的一个,轻跃上檐顶,倒挂了身子,双手捻了几颗碎石,手中药末随石子激弹出去,守在屋子外面的十数名如雕塑般僵硬般的侍卫顿时如梦醒,又全神戒备起来。

    锁魂香已解。人却全然不知刚才已失掉知觉一段时间。

    檐瓦上,黑衣人摘掉一砾瓦子,冷冷睨视里面情形。

    这人正是清风,刚才离开的却是龙非离。

    房内,密谈已到末声。

    一股清新的草木之香送进鼻端,把刚才那迷离的香气压下。

    璇玑幽幽醒转。

    鼻翼还盘桓着那清幽的香气,她微微奇怪,这香气似乎是从手腕发出的,她抬手一看,腕上用红线缚着的白色珠子清冷生辉。

    突然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她一惊,却在辗转间有丝恍悟发生了什么事龙非离出去了,有人对她用了药香一类的东西,她本该沉睡不醒。

    但有谁想到,一场缘份,救下锦鲤。

    沧海蜉蝣,鲤遗珠。

    随手在腕上系上的这颗锦鲤珠子似有特殊之效,辟压住那迷香的药性。

    她心里紊乱,若对她下药的人是龙非离还好,若不是他,他到哪里去了,会有危险吗?

    她咬咬唇,心跳愈快。越急,头脑里反有个地方澄清起来,很快有了个大胆的计较。

    相府书房。

    白玉手,火摺子,羊皮图。

    早在那几人密谈前,年相已把图纸藏好在这里。他一直跟踪在后,记下机关启法。

    凤眸轻阂。

    国不能破。兴,若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书房窗户洞开,焰火明媚散夜空。

    龙非离一凛,是清风等人发的信号,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快速扫视着羊皮图上的行军路线,兵力布置。

    急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只当做听不见,敛了心神继续细看。

    人,已到门口。

    唇微勾,袖手一甩,把路线图回归原处,掩上机关,把刚才从另一处取出的另外一张羊皮图放进怀里,闪身隐匿到窗边。

    门推一刹,黑衣如墨轻跃出窗。

    “爹,这里果然有人来过!”年颂庭脸色顿沉,随即嘴角上扬,“地图不见了。”

    瞥了一眼书架暗格,年相冷笑,“拿得好。不管皇帝还是太后,这假图一拿,边防布置必乱,他们怎知这书房之内还藏了张真的兵布图。”

    书房外墙侧,龙非离眸色微凝。

    年相,朕把假图拿走,可放了你的心?真图已全数记下。

    他迅速审视一遍四周侍守的卫兵,正待离开,一抹黑影却挟着劲风欺到了身边。凌厉的剑锋直递面门。

    他手指微屈,在那剑身上一弹,已把剑锋掸开。

    这一下,非内力深厚不能办,来人似乎并没有料到他身手如此了得,随即冷笑一声,剑势未老,花芒一挽,已往他下盘攻去。

    龙非离蹙眉,遇着高手了——这人到底是太后还是这年府的人,抑或另有来头?偏偏在这紧急关头出现?

    他心中计较,手下却毫不怠慢,身形游走间,已把对方几招致命的剑招避开。他武功极高,若在平时,数十招内把敌人拿下,并非难事。偏生现在若引起侍卫注意,那便是大麻烦。

    那人看讨不了好去,出招越发狠戾,剑芒大盛,他心思聪敏,手上扣了霰石,攻击龙非离的同时,把石子击射出去,地上响声大作。

    本来二人在墙角喂招,周围侍卫尚且不觉,这时都纷纷跑了过来。

    “有刺客。”人影闪烁,有人已厉声喊出。

    书房门旋即被打开,年相与年颂庭快步奔出,两人面色凝重,互递了个眼色,年颂庭已持剑飞身到跃到众侍卫的包围圈外,冷冷睇视着战况。

    “保护相爷。”灯火扑闪,越来越多的侍卫从各处奔来。

    年颂庭冷笑道:“来人,把这两人都给本将军拿下。”

    正文 134一夜定情(8)

    龙非离微微一跃,往旁边树上折了一截树枝做武器。

    黑衣人一凛,没料到他敢如此托大,他突然伸手往龙非离面门一扬。

    龙非离也不躲闪,枝条直取他胸~腹要位。

    黑衣人吃了一惊,这原是虚招,只为借机脱身,却不料被龙非离识破。

    良机稍纵即逝,数十侍卫潮涌般已经加入。

    龙非离看到年颂庭神色阴鹜,知他即要加入围战,年颂庭武功极好;他师出名剑山庄,若非怕被武功被窥穿,隐藏了身手,即使这儿的人再多,也早已脱了身。

    “出什么事儿了?”惊乍的声音四起,年府众人批衣而起,这时也由众多护卫簇拥着赶到。

    男人女眷都来了。

    龙非离眸色微沉若皇帝与徐熹等人再不出现,那说明了什么?

    这时,却听得不远处正大批赶来的侍卫丛中传来一声低吼一声低呼。

    众人吃了一惊,看去,却见一个侍卫惊得连连倒退数步,颤声道:“年嫔娘娘,小人不是故意的”

    站在书房门前的年相怒道:“出什么事了?”

    他听得年嫔的名字,也顾不得这边的战局,急步往那方向而去。

    年颂庭皱眉,目光瞬刻移开。

    黑夜里,灼灼的火光,凌乱的人群,前方那堆动恐慌的侍卫还有地上一抹殷红的身影。

    龙非离心里微微一沉,却毫不迟疑,袖子晃动,腰中佩剑已然出鞘,众侍卫只觉眼前寒芒大展,那剑势层层叠叠,风卷电闪般凌厉,便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甚至还没有看清,已有人倒了地。

    年颂庭听得厉叫声大作,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到他回过头来时,这边哪里还有人?

    繁花草树,另一处亭阁空地,凤眸掠过,是那黑衣人翻墙而去。那人借他狠招逃脱,龙非离嘴角微勾,也不去追赶。施展轻功往璇玑的房间而去。

    “皇上。”

    几个纵跃间,却见前方夏桑等人已全数换了装束赶来。

    “年开阳锁魂香已解,与那年天枢随后便到。”清风急声道。

    “嗯。”龙非离眸光一转,只见徐熹手中一袭明皇锦袍微微曳地。

    他颔首,“聪明。”

    夏桑与清风交换一眼,夏桑低声道:“皇上,是年璇玑。”

    “蠢货!”年相大怒,挥手便把前面的侍卫打翻,年夫人等人已经围了上来。

    年夫人满脸惊恐,只见侍卫团簇中,一名女子卧地。

    一身红裙鲜艳似血。

    地上,血迹斑驳,盘子横陈,碗碟食物碎散了一地。

    女子袖子漾起,露出半截雪白艳红的手臂,一道深红从她肩上蜿蜒而下,拖到了臂上,伤口狰狞。

    她紧闭着眼睛,眉心轻轻颤动着。

    她身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轻轻晃着她的身子,哭道:“娘娘,娘娘”

    那侍卫在地连连叩头,吓得脸色煞白,“是她自己撞过来的,奴才不知道她是年嫔娘娘,才刺了她一剑。”

    声音杂吵,众人大乱,年相又惊又怒,年颂庭沉了一张脸。这年嫔在年府出了事,若皇上追究下来

    年夫人哽咽着弯腰便要把璇玑搂进怀里,却教人抢了一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黄身影到处,所有人一惊,跪下揖拜。

    皇帝却毫声不出,只是把璇玑抱进怀里。

    整个庭院,站了了岂止百人,这时却声息全无,谁也不敢出一句声。

    龙非离沉声道:“崔医女呢?”

    看到璇玑的样子,夏桑也是大惊,他刚想回话,徐熹已低声道:“皇上,崔医女等宿在较远的厢房,奴才现在立刻去把她带过来。”

    清风皱眉道:“我去。”

    他身形微动,已经隐去了踪影。

    瑶光冷睇着璇玑枕在皇帝臂上,心里一计较,站了起来,莲步轻移,已来到皇帝身边。

    “皇上莫担心,娘娘一定会没事的。”她柔声道。

    “滚开。”龙非离眉眼不抬。

    这一声,所有人都惊愣住。若不是如夫人在背后相扶,瑶光已然跌坐到地上。

    年颂庭看了年相一眼,年相脸色难看。

    “皇上,出了此等事,臣罪该万死。”他重重叩下头。

    龙非离没有回话,只撕下袍子给璇玑裹了伤口,伸手紧紧压住,不让鲜血流出。

    白皙的手,瞬间浸红。

    凤眸落在怀中女子苍白的脸上,龙非离突然想笑。

    年璇玑,你难道不知道,若这一下,持剑的人剑锋再偏一偏,又或者那剑刃再锋利一点,你整条手臂都会被卸下来。

    你不知道吗。

    正文 135一夜定情(9)

    “你的主子你就这样守着?”

    庭院本是悉数的死默,皇帝的话出了口,那气息压制得人无法透喘过气来。

    蝶风这时也止住了哭泣,连连叩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样的奴才还留来何用?”龙非离的语气似是他寻常讲话,夏桑却心道不好。

    “徐熹,把她带下去。”

    唤的是徐熹,夏桑骇然苦笑,皇帝甚至连他替蝶风求情的机会也堵绝了。

    一句带下去,在场的人有谁没有听出弦外话来?

    皇帝要杀了蝶风!

    凝了一眼不远处娇~躯体尚自颤抖着的瑶光,年相脸色微微灰败,难道他真的押错了宝?皇帝到底是假戏还是真做最重要的是,璇玑的闺房距这里甚远,这半夜三更的,璇玑怎会在发现刺客不久后便穿戴整齐在这里出现?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沉。

    蝶风哽咽着看向璇玑,身子簌簌发抖,她不想死,只是,当时她便在璇玑背后,娘娘执拗,自己却没有阻止得她

    “徐熹。”龙非离眉峰一沉。

    “老奴遵旨,立刻去办”

    “你要做什么”细微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龙非离一怔,他的手被人捉住。

    他立刻反握上怀里女人的手,凝上原本霜裹的声音,有了丝淡薄的温度,“崔医女很快就到,忍一忍。”

    璇玑虚弱地笑了笑,“求皇上别动臣妾的婢女,她还是你亲赐的呢。皇上说想吃点夜宵,璇玑便带了蝶风出来小厨与这里本就相近,璇玑听得打斗声该退避的,却还是一时忍不住好奇走了过来,惊吓之下,冲撞上持剑的侍卫与蝶风无关。”

    也许,是从刚才便一直不觉紧绷的情绪,龙非离嘴角上扬,终于忍不住淡淡的笑开。

    心却拧得紧了。

    手指在她的眉眼划过。

    除去要朕赦了你的婢子,你还想把你父亲对朕的疑虑打消是吗。朕说过,厌恶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凝了她片刻,突然拂上她的睡|岤,看了徐熹一眼。

    徐熹原已命人押了蝶风走,现在皇帝虽没说什么,但他服侍在皇帝身边已久,明白他要放了蝶风除非不做决定,一旦作了主意,龙非离鲜少更改,现在却因为这年嫔

    蝶风一得脱,赶紧奔到璇玑身边,手指还没触上她的身子,龙非离已把璇玑抱起,冷冷道:

    “年相,看在年嫔份上,这事朕不予追究,但这些刺客,不管目的于你还是朕,朕必不放过,徐熹,着朕带过来的宫中禁卫,立刻封府。”

    “夏桑,传朕口谕,让段玉桓派一千禁军过来,朕要封府彻查。这期间,谁若擅自离府,斩!”

    徐熹和夏桑立刻躬身应了。

    年相大惊,若这府一封,左幽王如何得走?万一被皇帝搜出匈奴王那边正在等他消息开战,这一旦延误,拖缓了开战的时间

    年颂庭焉不知年相所想,立刻跪下道:“皇上,此事是末将等疏忽,不必惊动段大人,请让末将带罪立功,末将立刻带人彻查。”

    龙非离挑眉冷笑,“既知办事不力守卫不周,让你们彻查,是不是要年嫔再受一回伤?”

    年颂庭咬牙,却不敢再说什么。

    龙非离一甩衣摆,抱了璇玑便往前走,随行禁军紧跟在后

    年府里,男人脸色沉重,一众女眷却又惊又羡嫉,年夫人泪水哽凝,心里却甚是欣慰,她下意识看了如夫人与瑶光一眼,那瑶光却突然尖叫出声,眉尖是堆满恐惧,与此同时,微厉的叫喊声从女人中传出,不绝于耳。

    “夫人!”伴在年夫人身边的嬷嬷颤声,手指指往前方

    年夫人一惊,朝她所示方向看去,刹那掩上嘴,心肝惊慌惧裂。

    皇帝一手抱了璇玑,另一手持了长剑,那剑却是刚从一名侍卫胸口拔出。

    那侍卫甚至来不及喊叫,身~躯已颓然而倒。

    正是误伤了璇玑的人。

    他朝天大睁了一双眼睛,温热的血水从身上喷溅而出,把皇帝的龙袍也打湿了。

    皇帝却颤也不颤,玉白的手一甩,把剑掷弃在地下。

    都说,庆嘉皇帝性情谦和,温润如玉。

    萧飒的衣袂消失处,所有人又惊又骇,瑶光颤抖着,却又突然痴痴想,若这男人抱着的是自己

    璇玑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从床~上坐起身子,她神识还有几分昏沉,只是却还辨认得出眼前的房间,这陈设,这格局,虽雅致美丽,但不是年府,也不是宫里。

    肩臂疼痛,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哑声道:“蝶风”

    没有人回应。

    她皱了皱眉,挣了挣身子想下床,身子却一滑,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之际,脚步声急遽,一双手紧紧扶住了她。

    正文 136成为朕的(1)

    “蝶风?”璇玑一怔,来人却是蝶风。

    蝶风赶紧把她扶上床~塌,又替她盖好被子。

    “这是哪儿?”璇玑奇道。

    蝶风低声道:“是皇上在郊外置下的一所别院。”

    任何一个答案比不得这个来得震撼,璇玑被打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蝶风,他呢?”

    蝶风垂眸,半晌却一跺脚,道:“主子,外面熬了粥,我去拿。”

    璇玑惊愣,满脸黑线,她好歹英勇受伤了,这睡醒过来,没有满面胡渣的男主,自己的贴身婢女还在赌气,电视里都不是这样演的,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狗血了?

    五天。

    璇玑几乎和相邻的几户人家都打过照面了。

    皇帝还是杳无音讯。

    夜色昏沉,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的,夹了点芭蕉的香气传来。

    璇玑拿了根狼毫在纸上“鬼画符”。

    蝶风,小吕子,小双子,还有几个凤鹫宫的宫婢都在,宛然便是个小型凤鹫宫。

    值得一提的是,崔医女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换药,然后又见鬼似的告辞走了。

    问蝶风他们发生什么事了,拼命摇头说不知道,只说皇帝让大家好好侍奉娘娘。

    璇玑气闷,但对蝶风等人,好言诱~说无效,责骂打罚又使不出,逼急了,他们便齐刷刷跪在地上,还有什么方法呢?

    她似乎永远弄不懂那个男人的想法。

    又涂了几笔,把纸一揉,扔在地上,恼道:“睡了。”

    蝶风好奇,把纸捡起,只见那上面写了几行字。

    残酷皇帝的弃妃。

    没有prada穿的皇妃。

    皇帝,我要休了你。

    “蝶风姐姐,你在看什么?”几个内侍围了上来,

    虽然有个奇怪的字看不懂,蝶风还是嘴角抽搐,斥道:“去去去,娘娘要安置了。”

    内侍们鱼贯而出,蝶风正想把这大逆不道的纸笺也拿出去毁尸灭迹了,璇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来:“扔回地上。”

    蝶风明白璇玑心情抑郁,想起那件已经在宫中传遍了的事,心里为璇玑伤心气苦,遂不声不响只把东西放回她床~榻下。

    璇玑没有睡,用被子盖了头,眼角有点潮湿。

    她为他做的,心甘情愿,她没想过他自此便好生对她,但五天了,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这算什么。

    发怔发愣,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好像传来丝许声息,她一惊,她怎么老遇到这种情况啊?有人进来了?是他吗?

    她呼的一声把被子拉开,喊道:“龙非离——”

    房里却空空如也。

    苦笑,掖亮了桌上的油灯,目光呆呆投在地面。

    突然,她一个激灵。睡觉前,地上那纸还在的——

    她心里一震,衣服鞋子统统都顾不上穿,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龙非离。”

    外面,雨还在下,又黑又冷,她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雨水一头一身,侵湿了肩臂上的伤口,很痛。

    那道口子很深,才开始慢慢有愈合的迹象。

    “主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背后,蝶风等人擎了伞,披头散发走过来,脸上满是慌乱。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主子,便不要跟来。”满脸雨水,璇玑狠狠一抹,推开大门就追了出去。

    黑天黑雨,不远处是一片芭蕉小林。附近几户人家早灭了灯火。

    她怔怔站在雨中好一会,又四周胡乱走着,像盲头苍蝇。

    “龙非离,是不是你?你在哪里?你出来!”

    她哭着,冲一片空旷乱喊,回应过来的是漫天的雨声,雨滴打在脸上的疼痛。

    “龙非离,龙非离。”

    她嘴里胡乱叫着又胡乱向前走,没走得几步,不知被什么绊倒了,摔倒在地上,小腿似被什么割破,一阵濡热疼痛。

    下雨,摔倒,狗血,有了。

    璇玑突然想笑,她挣扎着站起来,低吼道:“龙非离,我受够了,后宫美人三千,在你心中,我知道,我从来什么都不是。最了不起不就是帮你捡回一个锦囊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再也不喜欢你,再也不了”

    她又哭又笑,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一软,又往地上跌去。

    雨里有什么掠过,她腰上骤紧,被人搂进怀里。

    “蝶风”璇玑闭上眼睛,哽咽道。

    “蝶风有力气这样抱起你吗?”来人淡淡问。

    身子骤然一轻,他被人横抱起。璇玑惶然,睁开眼睛,便映进一双深涡般的瞳眸里。

    那张脸郁秀绝美。

    现在与她一样,每寸肌肤上都是雨水,远方,徐熹拿着伞静静站立着。

    璇玑咬牙冷笑,“龙非离,这算什么?”

    龙非离没说话,抱了她,便快步往前院子走去。

    璇玑冷冷道:“放我下来。”

    他脚步不停,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

    一会,她没再动,似奄奄蜷缩在他身上。

    龙非离一惊,往她脸上看去,却看到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哽咽着,呼哧着气儿,竟是哭得气也喘不上来。

    他几时听过别人颐指气使,这时却心里顿紧,缓缓把她放到地上。

    璇玑站立不稳,忍着疼痛,走到院墙扶了,冷冷盯着眼前男子,笑道:

    “你不是要把我废置在这里自生自灭吗?那么请不要再来,滚!”

    龙非离也冷冷笑了,眸色如这天黑,看着她的手直直指着他,颤抖却充满决绝。

    正文 137成为朕的(2)

    “滚?这是朕的地方,你是朕的女人。”

    龙非离冷笑着,却又猛然咳出声来,那双寒利的眸却盯着她不动,炙热得似要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

    这时,徐熹走过来,把油纸伞敛到龙非离的头上。

    “皇上,小心身子。”

    龙非离却一把挥开了他,伞掉到地上,微丝的声响早已消散在磅礴的雨声中。

    “璇玑是你的,我不是,说完了,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回去找你的美人侍寝吧。”

    璇玑闭了闭涩痛的眼睛,也不理他,扶着墙慢慢走进去。

    龙非离垂在衣侧的手紧握成拳。

    把她弄到来这里来为了什么,半夜三更蔽天的大雨赶过来这里为了什么?为了捡那张她乱扔在地的破纸烂屑吗?然后他竟收在怀里

    璇玑只觉得腰身一疼,那人竟已无声无息来到她背后,把她抱起来。

    “放手,混蛋,你弄疼了我的伤口。”她怒道,可惜体力未复,又被雨水冲洒受冷,喊出来的只是一片颤抖沙哑。

    龙非离却理也不理,把她紧锢在怀里,大步走进院子。

    “奴才(婢)叩见皇上。”

    院内,一众人跪下,看着龙非离与璇玑的情形都又惊又乱。

    “滚!”龙非离冷冷道。

    “放开我,龙非离,你这混蛋!”

    蝶风等人吓得连伞也掉了,在雨中愣愣看着皇帝一脚把娘娘主屋的房门一脚踹开。

    璇玑被狠狠扔进被褥里,龙非离伸手挥去,那门轰然一声合上,把惊雷雨声统统隔绝在外面。

    龙非离紧抿着唇,脸色越发阴婺,抬手一扯,床榻前灯架子上的锦缎跌落。

    数颗夜明珠子的光斑驳了满室。

    璇玑一直不知这里放置了夜明珠,前一刻还为这突然的光华迷眩,却陡然看见龙非离一步一步逼近床~帷。

    那柔和的光把他黑漆漆的背影扯成巨大。

    璇玑开始害怕。那种战栗从心底,从四肢百骸,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沁透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她咬牙,不禁示弱。

    龙非离凤眸半眯,盯了她半晌,方冷笑道:“你不是让朕找女人侍寝吗?今晚朕便要你成为朕的。”

    他说着,手已挥下帘帐。

    璇玑头脑昏沉,心里的战栗却越发清醒,她看到他黝黑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上裳上。

    她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单衣在刚才的拉扯间已经半敞,颈下锁骨,大片雪白的肌肤,月白色的肚兜微微翻出,雨水把那稠子淋得湿透,竟把那羞涩的两点也勾勒出来。

    璇玑一热一惊,伸手便往衣服拢去。

    “来不及了。”

    随着低沉的告诫,男人温热的掌撕~裂了她的单衣。

    璇玑大骇,他想做什么,他不是一直不要她的吗?

    “龙非离,别逼我恨你。”她拼命摇头,往床角里退缩。

    龙非离的伸手捏紧她的下巴,瞳里烁出一片狠冷。

    “恨?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是朕的女人,愉悦朕是你的职责。”

    他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嘴巴里。

    他重重吻住了她,璇玑死命挣扎,他大掌一探,把她的头颅压低。

    她避无可避。

    他用力吸吮着,她只觉得她的唇要被她压挤破碎,那凌厉的疼痛中却生了几许酥~麻、潮~热,她明明恨极他,竟突然不知道怎样去抵御。

    他似乎从中获得了极大的欢愉,不再满足这个单调的口舌厮磨,她还在颤抖着,娇小的身子已教他精健的身~躯压住,她全然陷进了他的身体里。

    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他的指探进了她最私~密的地方,揉捻,抽动,进出。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热流,一踏糊涂。她愤怒惊慌失措,却独独忘记了挣扎。

    他的手指还在里面折磨的动作着,她却失神的望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她从来没看懂过。

    现在却在那里清楚看到一泓深沉和情~欲。

    只是因为惩罚或者男女之间而起的欲~望?他到底想怎样,他把她废弃在这里,却又乌天黑火的来看她?

    纸笺子,地上的破纸儿是他捡去的吗?

    堂堂一国之君在夜晚来拾这一片戏谑又荒凉的纸?

    她不知道他想怎样,竟连自己想怎样也不知道。

    她怔怔看着他,愤怒,喘息,哽咽,流泪

    然后她看见龙非离拧紧眉,他的喉结微微的动,带着他气息的温热的吻,落到她眼睛上。

    她听得他的声音碎落在她耳间,“别哭。”

    那凉凉的,第一次听就觉得像能洞穿千百年时光的声音,像那钟石~||乳|~尖的水,能把原本的无暇塑成无数的神秀。

    忍不住哭得更零落。

    她一颤——他的手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只捧了她的脸吻她。

    他居然吻遍她哭得一蹋糊涂的脸,不嫌脏。

    那样的温存,让璇玑有种错觉,仿佛他只对她一人做过,她确实是他倾了心去爱的人

    正文 138成为朕的(3)

    在宫里,他也是这样去哄每个女人吗?她不知道。

    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又暗又炙。

    似乎他其实压抑了很久,现在不想再抑制,有抹势在必得的意味。

    他吻上她的耳珠。

    “朕想要你,好吗?”

    轻得像溪涧流的声音,却强硬得不容她退缩,还有丝生硬

    刚还哭得纷纷乍乍,现在她忍不住笑了。

    也许是刚才的吻太温存,也许是分秒前的话太动人,她竟然想,他若要,她便给。

    他们之间太多障碍,这一晚,暂且统统忘掉。

    两相激~烈的怒意便似在这一刻突然湮灭。

    她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用过问句,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会用——呜”

    唇再次被堵住

    当她喘着气侧枕到一边的时候,他却不餍足,唇落到她的颈项上,吮吸着周移着,并不就着力道,只一味吞噬着她的每厘滋味。

    他的手也探到了她的肚兜里,把丰盈握了,重重的揉捏占有她的肌肤上不由自主布起了一层栗粒。

    紧贴着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那处的坚硬,他因她的身体而起的疯狂她的脸又红又热,呻吟不觉逸出了口,他的动作越发急促,大掌一过,扯落了她的肚兜,粗哑的呼吸落在她的胸~脯上,他含上了她柔软上的顶端。

    她羞恼地推开他。

    他便支肘凝着她。

    凝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把他束发的镶玉金带挑下,发如瀑展,他的发披散下来,有几丝滑到她的掌心,带着湿漉冰凉的水珠。

    她喃喃道:“不能只是我一个人乱。”

    他挑眉笑了,伸手掬起她同样湿润的发丝——

    “龙非离,女子的发为丈夫而束,男子也一样,代表他的热情只能由妻子来释放。可是,能替你绾发束发的人又有多少”她苦涩而笑。

    “年璇玑,你这妒妇!”盯着那双明亮又苦涩的眼睛,龙非离的胸腔似乎瞬间被什么塞满,把她狠狠压到身下

    明珠光薄,地上,跌落了一地的衣衫,明黄的缎子裹着月白的褒衣。

    风从窗隙中偷进,微微曳起帷帐。

    喘息浓重。

    “璇儿”

    “不要像唤你的每个女人那样唤我——”被撕~裂的疼痛混着哽咽,“我在家排行第七”

    “嗯,小七吗”

    她睡熟了,眼角还有丝氤氲泪痕。

    他还没从她身~体里退出,唇边扬起抹笑,说不清为什么。

    还想要她。

    他是皇帝,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是她们的第一个男人。他并不粗野,起码每个女人的第一次,他都温柔对待。

    她,被他折磨得有丝惨了。她的身子很青涩,他却凌厉粗~暴地占有了她,在她的哭饶声中达到极致的快乐。

    从来没有这样想要一个人过。

    也许因为她是他的妃,她本来就属于他,只为一些隐晦的原因他并不想碰她,值到今晚他不想再压抑从她身上拿回属于他的。所以不免狠了。

    只是,心底那抹微微拧着的感觉又是什么,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又为了什么。

    微微的烦躁。

    他一皱眉从她体~内退出。

    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了。

    看天色,差不多到早朝的时间。

    他站起身,发丝跌坠下来。绾发放发么突然想起她的话,转身看了她一眼。

    她蹙着眉,却呼吸均匀,算睡得正好。偶尔还伸出小舌咂咂嘴唇。

    他唇上一扬,坐了回去,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璇玑正梦到和追追玉环在餐厅里吃饭,突然,玉环道:“阿七,你看橱窗外面有人看着你。”

    璇玑疑惑,往窗外看过去,却跌进一双狭长的眼眸中。

    呼吸顿时屏住,却越来越透不过气来

    她猛地睁开眼来,却见一个男人在床榻边支肘看着她,目光促狭又慵懒。

    “你是谁?”她还有丝迷糊,低低道。

    男人的脸色便微微变了,那双黑漆的眸更深了一些。

    她的鼻子一疼。

    她一愣,才清醒过来,拍开男人的手,恼道:“龙非离,你这混蛋!”

    龙非离索性把她抱到膝上,语气闲凉,“朕要上朝了,你不是说要帮朕绾发吗?”

    温热的大掌抚上肌肤,毫无隔阂,璇玑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光溜溜的,终于完全记起昨夜承~欢的事儿,叫了一声,从他怀里挣出,滚回床~上,用被子裹了全身。

    “出来。”

    那魔鬼般的笑,璇玑痛恨,“不要。”

    龙非离划眉一笑,把她连人带被又抱了起来。

    两人纠~缠着,很快又跌回床~上。

    “快回去。”当男人的气息粗重从她颈脖上稍移开,璇玑又羞又恼,“你这昏君,快回去上朝。”

    正文 139凤鹫禁宫

    龙非离盯了她片刻,却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发上。

    璇玑咬咬唇,心里却是甜蜜的,也顾不得害羞,光着身子,下~床寻了把梳子,往床上找回他的发带,跪伏在他膝上细细替他束起发来。

    龙非离微阂上眼睛,他一夜未睡,这时只当稍做休憩。

    软腻的触感突然从唇上传来。他打开眼睛,便看到她的唇正羞涩地从他唇上移开。

    “累吗?”她低声道。

    她唇上的轻柔似乎连着那浅浅的声音一道敲落在他的心上,他展臂把她拥进怀里。

    “还疼吗?”大手抚过她的脊背。

    璇玑一张脸热得快冒出火来,想起他昨夜粗狂,恨恨道:“很疼!”

    他的声音却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