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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64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颤湿,知道是玉环紧张,站在前面的霓裳身子也微微颤着。 这时,椅上女子低声说了几句,徐熹退了下去,她却突然身形一侧,极快地转过身来,嘴角噙笑盯向暗影处,“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变化太快,谁也没料到,朱七与霓裳互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无疑虑,朱七又朝其他三人微一摇头,拉着霓裳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差不多四年时间,再次见面。追追!据传病~榻缠~绵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形容隐隐透着数分憔悴,却清丽不减往日,眼眯成狭长,唇角别着一抹似笑非笑打量着二人。她在霓裳脸上度量了一阵子,朱七正暗付她有话要与霓裳说,她的目光却慢慢移落到朱七身上,眸光闪烁,良久,轻轻笑开,“阿七,好久不见。”朱七大惊,她认出了她!哪怕她还带着人皮面具。霓裳也是一惊,她虽不明白二人之间称呼,却也明白这温如意是认出了娘娘。追追唇角笑弧愈大,“阿七,我虽无法恢复前生紫苏的仙神之力,但我已经觉醒,我怎会看不出你是谁?而且我还知道了很多东西。”朱七自嘲一笑,面具——原来她与玉环所费的心不过是折腾。她浑身冰冷,脑里只不停想着,龙非离,你为何不干脆将她接回宫中!怕年璇玑醒过来看到她会跟你置气吗?所以将她藏在这皇家寺庙中。说什么遣送出宫,徐熹,你的心腹就在这里!追追眼皮微阖,又浅浅含笑,道:“阿七,见过我跟他的孩子没有?可爱吗?”朱七紧紧咬着牙关,明白不能为她所激,追追一声长笑,“我会回去的。”“我与他有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她说着又轻睨向霓裳,“陵瑞王妃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霓裳抿了抿唇,正要说话,追追突然快步走过来,在她耳畔低声道:“你的丈夫常常来看我,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懂吗?”多年的隐忍,在瞬间崩塌,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微微的呻吟从地上而来,霓裳怔怔看着自己双手,她将刚才在耳边轻语的女人狠狠推了出去,推跌在地。“崔霓裳,你在做什么!”她还在怔愣着,一声暴吼却在她背后的院门外侧响起,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一道身影已从她身边扫擦而过,她浑身一震,猛地捉住来人的手,望入眼帘的是,龙梓锦狂怒狠厉的眸。他冷冷盯在她的手上,沉声道:“放手。”霓裳轻轻一笑,微微仰起下颌,凝上男人冷怒的眉眼,道:“龙梓锦,给我休书吧。”龙梓锦一震,她的手从他掌里挣脱,反是他猛然回握住她。朱七狠狠看了梓锦一眼,快步走到追追身边,追追轻拍着袖上尘污,眉眼笑意薄薄。朱七也不打话,跨步而前,手拈上女人的衣服,用力往前推去。追追没想到她动作如此快捷,并没有防备,眼眸笑意顿化成惊慌,身子狠狠往后掼摔开去。朱七抿唇冷冷看着,却有人身形迅速,将追追搂进怀里。朱七慢慢蹙了眉睫,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俊美男人,他也紧紧盯着她,眉色微厉。她曾多次设想三人会有怎样的再次见面。没有想到的是,他与她之间,她猜错了开始,终究,也猜错了结局。“闹够了没有!立刻滚出这里!”她看着他薄唇峻骛,听到他的声音冷冷吐出,仿佛她伤了他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她输了!与佛陀的赌,她终于输了。原来,到这里来的从来就不只龙梓锦一个。惨败!“滚,我是一定会滚的,龙非离,我们之间玩完了。”盯着男人的眼眸,朱七慢慢抹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地上

    485 明媚千年

    人皮面具委地干脆,朱七心里空空荡荡,再也没看龙非离一眼。一次又一次,够了,真的够了。她就是笨,每次都给自己想念,都想着回到他身边,可是最后又得到什么,满身伤痕累累,满心伤痕累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院子门口,夏桑,清风,宁君望等人竟都来了,神色惊疑间一片凝重。局晶莹携玉致,玉环也匆匆奔了出来,玉环脸色涨红,死死盯着追追。既见故人,云胡难堪?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盯凝着她看,只听得玉致喃喃道:“嫂小七,你的模样真好看。”百她说着,又一跺脚,便想上前去劝说龙非离,却教晶莹暗下死握住手,晶莹眼末眉尖颦得极紧,却只是摇摇头,又指指朱七。玉致懂晶莹的意思,她让自己别多管,参上一脚,只会给嫂嫂添乱。朱七曾想,这里所有的人都见证过她与这个西凉国主的故事,原来到头来不过是她的一场笑话。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事,或者是人。龙非离在看她,目光狠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这词。但确实,一眼,已灼灼如夭。只是那又怎样,她笑了笑,她不在乎了。目光落到龙梓锦紧握着的霓裳的手上。她一步跨前,狠狠将龙梓锦的手打开。龙梓锦的注意力刚亦在她身上,猝不及防,松了霓裳的手。一惊之下,他不假思索便去搂霓裳。霓裳却急急步到朱七身边,握上她的手。两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也没有说话,朱七朝玉环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去。都是三年。她为了一个男人,死过一次。她为了一个男人,即将殒命。一个女人能给的都给了。跌跌磕磕,不如归去。朱七想,也不必告诉他自己是谁,那样,她还有一年日子可以过。他一个月的补偿,她不稀罕。便等一年以后再告诉他,然后死在他面前。也算有始有终,不是吗。一道身影动作飞快,拦在二人前面。是龙梓锦?!他的动作极快,并不打话,伸手便向霓裳抓去。“不爱又何必。你不嫌辛苦,那有没有想过她会累?她也是人,不是你十王爷寂寞时候用来慰藉的工具。”朱七将霓裳推到背后,冷冷看着龙梓锦。龙梓锦眉峰一斜,目光顿变凶戾,一改去势,原向霓裳探去的掌转向朱七的肩胳打去。相识相交数年,朱七早听说龙梓锦这个男人背地阴狠不下龙非离,若是他不喜之人,他手段极毒,但二人当初交好,龙梓锦的脾气她还没有看到过,而此时龙梓锦怒极,一掌是挟着狂怒而来,她知道自己这次非死即伤,既躲避不开,心里也是空寂死灰,下意识便闭上眼睛。数道女子的叫喊夹集着一声低吼传来,身上却不见疼痛,朱七惊异地睁开眼睛,只见霓裳挡在她面前。而在她们前方,却是一袭琥色明艳。龙梓锦在数步之外,一手抚住另一手的虎口,那虎口处被震出一片鲜血。他紧拧着眉,凌厉地看了霓裳一眼,又看向龙非离,咬牙道:“九哥!”“这女人只能由朕来处置。”那个男人就在她前面,背影一隔,朱七看不清他的脸容,只听到他沉凝的声音微微粗嘎。她只觉好笑,拉了霓裳的手便要走,却听得背后一声的怒喊,“辛追追。”紧接着便是追追惊怒低叫的声音。她一怔之下,赶紧回头,果见玉环扭打着玉环,两人撕扯纠~缠在一起。玉环双眼红透,像斗技场被惹怒的小兽。“你这个表子,她将她爸妈留下来的房子也抵了给你做的事,成全你的任性,她这样待你,你却抢走她的男人,你的心肺是不是都被狗叼走了!”追追并没过多还手,只任玉环打着,低笑道:“我本来就知道,我们三个之中,你向来更偏向她”朱七放开霓裳,想上前将玉环拉开,有人却比她更快,她只来得及看到玉环跌摔在地。地上,疾溅出一口血沫。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站在追追身侧,沉眉盯着玉环,瞋玉墨眸里一片泠冷,方垂下的一侧衣袖还在微微动着。玉致与晶莹已上前去搀扶玉环。她与玉环笨,追追聪明,懂得在男人面前示弱。朱七怒极反笑——他这样待她的朋友。他在告诉自己,他,不是她能招惹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在保护着她的女人。她凝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近,追追在他身旁笑得轻艳,两颊苍白,终不敌眉眼美丽。她也轻轻笑着迎上前去,在那二人面前站定,他眸色如墨,越发深暗,攫逼着她的脸庞。一丝疑,一丝沉,剩下的全是掠夺的欲~望。她能在他狂热的眼里看到自己容貌明媚得一如他身上的色,便是宫中昔日的美人华妃也无可匹比。

    486 龙帷之迫

    她在他的凝视中,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追追大变了脸色,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能听到几名女子震惊的低呼之声。霓裳要走近她,却教龙梓锦禁锢在怀里,无法得脱,有人早起欺她背后,将她双手紧紧扭扣住。“跪下!”局一道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知道那是清风。她冷冷回头,轻声道:“疯子!”清风大怒,眸光一变,伸脚便往她的腿窝踹去。百“妈~的。”玉环一咬牙,便要冲上前去掐架,手肘一紧,却是与她同样性急的玉致拉住了她。她刚想挣扎开来,却见夏桑和宁君望已一左一右挽住清风的肩膊,将他拉开,她正觉得惊讶,眸光到处,朱七看着龙非离。龙非离的手慢慢从半空放落在场能使得动夏桑和宁君望又还有谁?朱七知道龙非离已然怒极,他的眸光里涤着杀意,那一掌她用了大力道,因为心里有恨,便如当年的金銮殿。她不知道他为何没有避开,他的身手怎会避不开,更不知道他为何会让夏桑和宁君望阻止清风对她动手。但她知道,当年金銮殿上,他还不曾真正爱上她,而现在,她以为他爱了年璇玑六年。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多方爱护,所以不论她知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她都不愿再去深想。她就是年璇玑,尽管他不知道,却不觉将对年璇玑的歉疚却转移到她身上吧。她没有丝毫喜悦,那不是她想要的,歉疚的爱情什么也不是,她也不想再要。她累了,只想离开这地方。有玉致等人护着,她知道玉环不会有事,而今晚,即使她死了,也带不走霓裳,只能待他日。现在,她只想走。既无人阻止,她便走。她听得霓裳、晶莹灼急地唤她,清风愤怒地睇视着她,夏桑与宁君望神色震惊复杂。才走得几步,腰间一疼,脊背与一具烫热的胸~膛相抵,她听得一声碎裂的断喊,“龙非离。”一声,又惊又急。那是追追然后又是谁和谁纷咋惊乱了的声音。却转瞬,目野四阔。如绸展布,穹顶星芒浩渺,草叶香气散漫在整个空旷。马蹄声嘀嗒玲珑。她被男人紧箍着腰身,安置在马前鞍。马疾跑在林间夜色中。她心里疼,一抽一吸都是疼,她无法在他的气息里多待分毫他的呼吸这样粗重。她挣扎着要下来,想离开背后的男人,铁铸般坚硬的臂膀却将她收勒紧,他的腿紧夹在她腿上,她没有办法挣扎,她的呼息于是不由自主也深重得像溺了水的人。她恨极,俯腰去咬他挽缰的手。星光斑驳,映他手背上鲜血淋漓。他甚至没有多颤一下,勒着她的臂膀不松点滴。她不想再回到宫里去,可是他却将她领到皇城大门,如他的一贯强势。城楼下,多名守城兵士持刃上前要拦截马驾,却在看清马上男人袍饰一瞬迅速退回原位,奏响角号,只听得角号之声猛遽,城门已飞快向两边大开。马蹄驰过,所到地方,禁军纷纷放械屈膝跪下,叩首触额——那是只有迎接君主的大礼。她泪眼模糊,怔怔倾斜看去,宫殿处处,地上宫人恭谨密伏一路。背后的呼息越来越粗重,他的汗甚至湿了她的罗衣。她几乎将他的手背咬烂,她不知道他痛不痛,但她知道他很怒。他越怒,她越咬得用力。他们之间,似乎从一开始便注定不到惨烈死不罢休。储秀殿外,陆凯领着禁军内侍掀衣跪到地上,他理也不理,一声冷笑,跨步下马,单手一扯一抱,粗横地将她掳掠下马。她的肚腹在马鞍上摩擦而过,痛得她大叫一声,语音未毕,便看到他眸眼讽犀,她咬牙闭声,不想示弱了去。他眉末一挑,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眸中光芒鹰準凶狠锐利,便他被带进满室黑暗里。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重新回到昔日那张床~榻里,竟会在这样一个时刻。她被他压在身下,男人高大沉重的躯~体逼迫着她去臣服。大掌急促,甫触上她的领子,便将她的上裳一撕而烂。她拼命挣扎扭动,却更激起他的征服欲~望,这具身~体从未经历过的情~欲,被他如兽一样给予和掠夺着。“做这许多,你不是想朕上你吗?”他阴冷之致却又粗哑充满情~欲的声音喷洒在她破碎的衣裙和被他狂烈噬吮着的肌肤上。粗糙的掌沿指节握捏着她心胸上的软腻,又滑到她的裙子下,在她腿根最深的地方进出摩索。她大恸,憋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来。

    487 龙帷之迫(2)

    她的哭声似乎将他的注意力也一下拉去,身上的重量陡轻。“小七。”她听到他一声,声音沉抑痛苦。她在黑暗中死死去捂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却又抓不住寸缕,她明白那一声,他并非在叫她,他唤的是年璇玑。局她心里悲凉,他已从她身上离开,动作迅速,她却总觉得他的离开带点仓惶,耳中,是房中之物坠地之声,桌椅还是什么,他走得很急,踢翻了东西,避她如恶疫。房间突然被一阵晕莹的光亮划破,床~榻外夜明珠上的布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她看到他便站在床~前,眸红如滴,乌黑的发丝在刚才的纠~缠中早已散霰开来,铺打在肩。百宛如白璧无瑕,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拿着的是他惯用的软剑,明晃晃的光芒直指她的心窝。他眼中的红是杀意,她能闻到他粗重的呼息。她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破烂得无法掩身,肚兜横斜,罗裙残乱,已滑到脚膝处,她整个身子就这样袒裎在他面前,也像过往的每一次。不同的只是,她与他相逢不识,他有旁骛,她有恨。她经过许多磨难,最后却要死在他的手上吗。她对自己说别怕,其实怎会不怕,身子微微颤抖,却还能笑出丝声音来,“奴婢犯了什么事以致皇上要杀我?”她知道不为刚才那一巴掌,她心里隐隐有个答案,那答案让她忍不住轻轻悸栗,却有丝不明了,她真的不再懂他。也许,三年其实并不短,绵长到她再也识不得他。他眯眸看着她,眉宇狠戾,眼中杀意愈浓。剑尖,已抵到她的心口上。没有了衣衫的遮掩,血珠从她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破出,染到他的剑上,伤口又麻又痛。她想,她是不是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一个失手将自己杀了,那便连一个月也替佛陀省了。不划算。他的手却似乎很稳,那剑尖始终没有再入一分,加重的只有他的呼吸。她毕竟伴了他三年,这个样子的他往日少见,他确实少有不冷静和犹豫的时刻。现在,他在犹豫——她身子突然往前一倾,他眉心一沉,却比她更快,剑尖向外移出数寸。她从床~上起来,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要杀我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觉得愧疚于年璇玑,是吗?”“龙非离,是我想被你上还是你自己本来就想上我?”她唇角一展,扬手指向对面华美的暖榻,笑道:“你不想上我,那年璇玑又去了哪里?你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和我做那种事!”她笑得纷扬娇~媚,在光影乍现一刻,她便向对侧暖榻看去,却发现璇玑不见了,那位西凉之后的身~体不知何时已被人移走!他站在原地,眸光深寒,然而薄唇紧抿,却始终不发一言,地上寒光闪耀。在她走下~床,向他走来一刻,他松开手中的剑。刀剑无眼,是怕伤了谁。真伤了谁。他对她,下不了手。朱七眼眶湿透,心里却更悲凉到极点。“所以,你将年璇玑搬走了。”她低笑着指控,“说什么情深,你对年璇玑的感情本来就不过如此,何不与我快活一回?别忘记你和温如意早便有了孩子,每次过去看漪妃不麻烦吗,何不直接将她接回宫——”她话口未毕,脖子已被人紧掐住,他的动作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眼前已昏黑,窒息闷恶的感觉一下比一下紧,她喉咙如火烧,无法挤出半丝声音,她以为她会这样死去的时候,颈上猛地一松,她跌倒在地。昏沉中,只听得脚步声远去,清脆如雨委地的嘀嘀嗒嗒之声,溅落在四周,一个冰凉的东西划打在脸上,又落到地上去,她挣扎着往地上看去,只见满地透白无数珠子散落在地。她怔怔往前看去,水晶帘上残珠摇曳厉害。她一直喜欢这张帘子,只是,帘已破。她也终于明白,他与她之间,确实都已成为过去。她慢慢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禁军重重。他竟要囚禁她?她怔怔想着,将门合上,坐倒在地。身子冰冷,头目晕眩难受,却又不想睡去,直到东方透白。他一宿无归她想,她说中了他的心事。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将门打开了些许缝隙,只见院中跪了几名女子是霓裳她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数十名禁军持刃环在四周,一人眉峰紧皱立在院中,却是夏桑。段玉桓在旁焦急地踱着步子,龙梓锦站在霓裳身边,眸色沉凝,紧盯着地上女子。玉致眼尖,发现了她,向她招手,又急道:“小七,咱们这就求九哥放了你。”朱七朝她一笑,点点头,不忍拒绝众人的心意,明白昨夜夜里几人必是被各自的丈夫劝住,今天一早便赶来求情。突然,众人齐向门外望去,她微觉奇怪,随目光看去,只见一身明黄的男人正从院门走进,他背后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唇簪轻笑,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忍了一夜的晕眩,终于铺天盖地淹来,眼睛阖上前的意识,是他遽变了的脸色。

    488 三赴烟霞

    “嫂嫂,你别不说话,我很害怕。”朱七拿起被~褥盖到脸上。玉致看朱七不理她,死心不息,又将脸凑过去,“嫂嫂,你听我说,昨天九哥嘱话给储秀殿的小太监去找陆凯,让他带你去休息来着,哪知道陆凯恰巧不在内务府,也没在自己的院子,那几名内侍没及时找着人后来,你才会碰上九哥与漪妃过来——”玉环翻翻白眼,补充道:“还有四殿下,一家三口。”局“对,还有那小家伙。”玉致应了一句,又跺脚大急,“年小八,你存心找茬!本公主要说的重点不在这,你这丫头还火上浇油。”玉环唇角一撇,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九哥还挺在乎小七感受的是不?要把漪妃和四殿下带过去,还考虑先将年小七藏掖起来,不让她见着。”“你!”玉致也火了,“嫂嫂现在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老说这些。你不明白,嫂嫂晕倒的时候他有多紧张,嫂嫂的衣服破了,外面只披了他的一件袍子,他很生气,如果他不当嫂嫂是他的女人,他生气做什么,反正,九哥虽不知道小七就是嫂嫂,但他对她——”百“反正反正,什么反正!依我说,反正辛温如意是个混帐,你哥也是个混帐!”玉环猛地站起来,低吼道。晶莹“嚯”的一声站起,沉声道:“你们吵够没有,若吵出去吵!让娘娘静一静成么!”玉致与玉环互视一眼,噤了声,坐了下来。霓裳蹙眉,却听得朱七的声音从被褥传出,“晶莹,带玉致和小八出去,我想和霓裳说几句话。”晶莹应了,玉致与玉环不愿意,却教她左右一个拈住了领子。霓裳打开帐子,看三人走远了,坐到朱七身旁,“娘娘。”朱七踢掉被子,坐起身来,看了霓裳一眼,轻声道:“跟梓锦说了没有?”霓裳摇摇头,“经过昨夜的事,我不敢说。”“嗯,说了怕是不能走的,”朱七颔首,又笑道:“梓锦没有他以为的不在乎,他很紧张你,霓裳,你真的拿定主意了吗?我刚才想了想,倒想通了些事,你走了便不打算再回来了,是不是?”霓裳吃惊,随即苦笑点点头,微微涩道:“我记得娘娘之前也是赞成的,为何——”朱七打断了她,“你的情况与我不同,我不想你将来后悔。”她看霓裳不说话,轻叹了口气,“那咱们一起走,我会暗下告诉年小八。咱们今晚入夜便走。”霓裳一凛,失声道:“你想借此次之行逃走?但你的身子郁结过度,不然昨天不会晕倒在储秀殿,若现在走,我怕你经受不住路上奔波”朱七捏了捏她的手,霓裳忙压低声音,道:“我明白了。”她懂朱七的想法,是不想再待下去,也是因为现在不逃,回宫以后便没有机会了。经过相国寺的事,玉致和晶莹要计算夏桑和段玉桓,是再也不可能了。没有夏桑的令牌,朱七根本无法离宫。龙非离只怕不会允许。现在,谁也说不准龙非离对朱七的态度。毕竟,除了年璇玑,还没有谁敢去打这位君王,龙非离却没有将朱七诛杀!昨天,朱七在储秀殿内跌下一刹,谁都看出龙非离的怒和紧张。是的,实际上此刻她们均不在宫里。这是在前往烟霞镇的路上,马车已入烟霞,此时正在林间停下稍作歇息。昨天,她给朱七诊过无大碍后,尚在昏迷的朱七也被搬上马车,随皇帝前往烟霞。白战枫死后,白老爷与白夫人便没再留在烟霞镇,只听说二人离了西凉,到四处行走而去。行不止息,也好断了想念与白发送青丝的心伤。年后昏睡以后,皇帝每年生辰前后都会携昏迷不醒的她与他们这一众昔日与年后交好的人到烟霞镇去,探看年夫人。这是第四年。对外仍只称到秋山祭祀,由陆凯领乔装的紫卫前赴秋山,并不惊动郡官和百姓,也杜绝了有心之人的窥探,毕竟,龙修文三年音讯全无。这一回,仍是秘密出行。只是多带了朱七,还有漪妃和小皇子。有一句话,霓裳一直不敢告诉众人与朱七的是,龙非离对年后的感情也许真的开始转淡。在第三年的时候,临别前,年夫人突然对皇帝道:“皇上,你斩年家数百口,老身无法不记恨于你,但你对我儿一场深情,老身亦感激涕零。老身知道,现下国泰民安,你美眷众多,终有一天你会舍我儿而去,老身亦不敢相怪于你,听说皇上漪妃已诞下皇子,若有那一天,皇上只需带上小皇子前往烟霞,没有为皇上诞下子息,是我儿一生之憾,老身想瞧瞧小皇子,也聊做安慰,从此便不再翘盼皇上带我儿前来。”那时,公主等人都在院外等驾,只有她与龙梓锦伴在皇帝身边,皇帝手里抱着深睡的年后。皇帝听罢年夫人的话,也没说什么,低头瞥了年后一眼,淡淡道:“好,夫人的话,朕记下了。”情到浓时情转薄,更难消说帝王恩宠。霓裳想,年夫人是聪明的,这样做总不至于撕破脸面,还能留住往日一些温情。这时,帐外传来玉致的声音,“小七,十嫂赶快出来,天色晚了,晚膳已做好,前面有个龙后庙,九哥让大家进去打尖用膳。”

    489 狭路相逢

    朱七与玉环是最后走进龙后庙的。这里是烟霞镇,龙后庙是三年前的龙后庙。若非龙非离传话紫卫,以玉环性~命相胁,朱七知道自己必定不会再踏进这庙里一步,这里有她一生最害怕的回忆,她的噩梦便是从这里开始。玉环紧搂着她,晶莹悄悄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局鄙夷地看向庙中的红衣紫苏,玉环唇噙冷笑。玉环脸上还带着人皮面具,尽管已教追追知道了身份——但玉环说,厌恶自己身上那张追追的脸,不想看。追追似乎有认得灵魂的能力,是如她所说的神格复苏还是另有秘密,便不得而知。除去小皇子龙无垢,其他人没有带孩子出来。百玉致偎在夏桑怀里吃东西,霓裳低头无声地啜着水,龙梓锦一语不发坐在她身旁,接过一名紫卫递来的食物,迟疑了一下,又轻轻递给霓裳。霓裳没有接,龙梓锦一声冷哼,将东西狠狠摔到地上,拿过酒瓶子,仰头便喝起酒来。清风与宁君望伫守在龙非离背后。龙非离与追追坐在一起。小皇子在追追怀里爱困地打着呵欠,胖胖的小手揉着眼睛,追追低声哄着,偶尔看她一眼,笑意在眸光垂掩间若隐若现。二三十名便装紫卫环伺在众人四周。虽有好友簇围着,朱七还是觉得浑身冰冷,因为这庙地上的石板草垛仿佛还残存着那晚的影像,纠~缠在女人身上的男子身躯。也因为,对面的男人。似觉察到她的目光,龙非离淡淡看了她一眼。追追向他怀里偎去,他没有避嫌,伸臂将她搂住,本来他就是皇帝,也不必避谁嫌。小皇子闭着眼睛,低低叫了一声“父皇”,也往他怀里扭去。他接过小皇子,又将他递给徐熹。朱七眸眼全湿。他不是去看年夫人吗,为何还要带上这二人?水晶帘里,她果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是皇帝,怎会一生钟情?她赶紧往外看去,三年后的烟霞小村,住户比往日似乎多了不少,灯火暖暖,映在庙外多辆马车上。耳边他的声音却清晰传来:“可是冷了?”她知道,他在问追追。只听得他话锋一转,又对段玉桓道:“你去车上取件袍子过来。”段玉桓应了,晶莹猛地站起来,冷冷盯着丈夫。朱七握住晶莹的手,又环了众人一眼——她不要她们替她出头,她们的丈夫是那个人最忠心的护卫,永不会背叛,她怎可让夏桑等人难做,他们也是她的朋友。几个女子知她脾性,都咬牙别过头去。很快,一双乌金靴子信步而进,朱七的目光正定在庙门口的光影斑驳上,她以为是段玉桓回来,不想看到他手上的袍子,遂别过头去,却突听得一阵低吼,“护驾!”紫卫四动。四周的人全都站起来,玉环尚不明所以,晶莹却已迅速将她扶了起来。她一惊,抬头看去,在与来人打了照面以后,一瞬,也迅速惊骇在原地。不是段玉桓!那男人俊美如玉,唇角一抹浅笑邪肆,眼角眉梢与龙非离竟有五六分相像。是他!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整整褪去踪迹三年的龙修文!谁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与他狭路相逢。他眼眸轻眯,目光在各人脸上扫过,在看到她时,似乎一惊,唇上轻弧随即深了,眸中流光灼灼,好一会,才轻轻定落在龙非离脸上。龙非离微微变了脸色。反是龙梓锦冷冷一笑,道:“七哥,兄弟与九哥寻你多年了,好呀,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儿个偏偏有人送死来着!”龙修文一声轻笑,“十弟,我不想多话,只有一句。”他说着一顿,冷冷盯向龙非离,“金銮殿上的话,九弟,哥哥送还给你,你输了!”“好九弟,谢谢你替我将龙座捂暖了,这几年,西凉的国力越来越强,可惜,到最后你是为他人作嫁衣,你忘了,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他话口一毕,清风与宁君望已神色凝重,拔剑出鞘,护在龙非离与追追两翼。徐熹眉峰一沉,一手紧抱着龙无垢,一手夏桑与龙梓锦交换了眼色,龙梓锦又惊又疑,刚才的轻尽一瞬尽数扫空,龙修文这人心思远虑,手段狠辣,他既出得此话,只怕早已备下重重埋伏。只是,他怎会知道他们一行行踪?龙非离轻声道:“七哥带了多少人过来?”龙修文唇上一扬,薄薄笑开,“果是九弟!哥哥还以为你会问,我是怎样得知你的行踪林子里,有三百人罢。”众人大惊,兹念多年前烟霞之行的祸患,这过去三年,龙非离计划极详,率众行事也更为周密,三年里,并没有遇到过任何险情,此次亦是微服而行,庙里统算下来,连紫卫在内,也不过三四十人。若无女眷和孩子,要杀出去尚未必不可,可如今却情势恶劣。“朕的身手,七哥以为如何?”各人正惊,却听得龙非离声色镇定从容,顿时褪去不少慌乱。龙修文盯看着龙非离良久,又浅浅笑了起来,“九弟,我知道你武功好,你的手下的人武功都好,只是若你们的武功都无法再用呢?你不是自诩聪明吗,怎么在余府中过一次的招儿,你还再犯?”所有人脸色遽变,龙非离眉宇紧拧,朱七又惊又怒,却听得龙修文轻声道:“九弟,在将你杀死之前,做哥哥的还想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四年前,在这个庙里发生过的事。”

    490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1)

    他说着却又突然话口毕顿,似在思虑什么。朱七明白他要说什么,才跨前一步,只见剑光挥劈过,却是清风提剑朝龙修文刺去。“噢,就凭你?”龙修文冷笑,五指一拢,匍近其身清风身子已剧烈颤抖,血沫瞬时从口角漫出。夏桑一惊,喝道:“不好!他内力厉害,老怪的脏腑心脉非被震碎不可!”局他说着,与宁君望一点头,二人便朝龙修文跃去,却很快又在半空中生生顿住身形。银光破空,挟带利芒龙修文射去。龙修文眉目一沉,双袖急拢,将从左右逼迫近身的数枚银针抄在手中,夏桑身法未老,下地之际,足尖在地上一点,跃到清风面前,往他的领子一抓,与宁君望飞身回到龙非离身边。百龙修文一声轻嗤,掌心轻摧,针尘成粉。他低头看着微尘从掌心里翻飞,涤散在流空,又盯向龙非离,“你们的毒果然开始发作了,你三名左右手的身手已大不如前,你也是!这几年,我听说你的武功已至化境,若在平日,这六枚银针我未必便能全部接下,现在你的内力只险险够挡我一挡,救下清风。”朱七与霓裳等人大惊,看向众名男子,却见后者都眉目紧拧,神色凝重。追追秀眉一蹙,握住龙非离的手臂,“皇上,臣妾誓死相随。”朱七冷笑,微微侧过头。龙非离没有出声,凤眸凝转间,眼波流光越发幽深。龙修文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声微叹,“怎么?九弟在谋思脱身之法?”玉致突然急声道:“不,我的内力还在,夏桑,你运劲试试,龙修文他在骗我们,我们没有中余府那种毒。慕容琳已死了不是吗,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毒——”“是,禀皇上,晶莹的武功也还在。”快快接过口的晶莹焦急颔首道。龙修文唇角笑意倏然收住,眸光一凝,朱七正惊疑,却见半空中身形一顿,一个人已落到龙修文身旁。确切来说,是两个人。因为,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庙里众人无不大骇,一时噤声。那人竟是徐熹,看顾龙非离长大的大太监徐熹!他手里抱着的正是小皇子龙无垢。他背叛了龙非离?!“垢儿。”追追大惊,便要上前,却教人飞快抓住手肘。“别过去,危险。”男人低声道,眉眼里是关切。霓裳看着从自己身边走开的丈夫,微微闭上眼,眼睛闭上,却闭上满心悲凉。龙修文沉声喝问,“怎么回事?”徐熹躬身道:“王爷,诸剧烈之毒均有色味,这制衡武功的酥筋之毒无色无味,如给王爷的信中所言,乃奴才昨夜投下,龙非离昨夜与众官将吃酒,奴才负责众人膳食,为免猜疑,又臆女眷不足为患,故只放毒于龙非离等人的酒水中。”“嗯。”龙修文颔首而笑,“做得好。”众人惊怒,谁曾想过徐熹会背叛龙非离?清风大怒,扬剑直指徐熹,“徐熹,你这老畜~牲!”夏桑执剑护着龙非离,龙梓锦与宁君望便要抢上前去,将尚在徐熹怀里熟睡的无垢夺回。一直沉默不语的龙非离微一挥手,几人一咬牙,退撤回去。“你不是徐熹。”龙非离冷冷一笑,“曾在年府与朕交手,后又妆容成方楚帆与朕易换苍龙阙,宫变之日倒戈相向,玉公公,别来无恙?”龙修文一顿,随即仰头大笑,“九弟,你果聪明!只是晚了!”他身旁的男人也是淡淡一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齿白唇红,那张脸不再苍老。庙内更无声息,无人不跌浸在这无可意料之中。龙非离低笑道:“七哥,徐熹已经死了,对不对?”“嗯,徐熹在三年前已经被我亲手杀死,相国寺里一直跟在你女人身边的是玉扣子。你的好十弟迷恋温如意,隔三岔五便前去探看,将你的消息说与她听。”龙修文目光一挑,轻声道:“九弟,你知道么,你每年到烟霞镇看年夫人的事,我从三年前就知道,路线时间,巨细无遗。”“玉扣子,三年。七哥,你足足等了三年。”龙非离眉眼微阖,一笑之间,那张年轻俊毅的绝美脸庞已颓败遍布。“是,我等了三年。我在你手里吃过一次败仗,我以之为训,不敢时刻掉以轻心,而你,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已失去最初那份智颖警惕。”“赐号封后又如何,不过是因为你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她,才将温如意放逐相国寺,才攻下乌孙和给她封位,成全你的念想,你对她的感情其实早已变了,不立储君,不碰女人,龙非离,你在骗谁?她的母亲提出小皇子一说,这第四年,你便将你的女人和儿子带过来。”朱七情不自禁轻轻笑开。龙非离一咬牙,沉声道:“原来年夫人家里早有你的伏线,你怕朕自此永不再赴烟霞,况且此次前来,朕将子嗣也带来,你要一网打尽。”龙修文没有出声,良久,凝向龙后神像,眸光慢慢落到龙非离身上,“九弟,我说过,我要你的天下还有你的女人,你怎么就不信哥哥所说。不是说要告诉你一事吗?片刻之前,我还有所顾虑,现在么你已无可还击之力。”龙非离眸光一沉,竟不觉跨步而前。龙修文展眉而笑,“你知道吗,便是在这个庙里,我得到过她。我折了她的手脚,听她在我身下哭。我一直不明白,她似爱你极深,却没有自尽相殉,后来你的人来了,我被你们追至林中,我藏在暗处,听到有人说,皇上受了重伤,但已被从神庙里救出。那时我终于明白,原来她一直将你藏在这个庙里。”

    491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2)朱七低下头,看着身下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玉环和晶莹,她无法抢上前。“阿七,就这样吧。”玉环的声音很低很低,“你也累了,就这样好吗。”她泪水模糊,看着所有人的颤抖震惊,包括霓裳和玉致。局清风执剑,目呲口张,跌跪在地上,只是大笑。泪水,瞬间满目。如谢败的花,龙非离高大的身子一瞬弯屈成佝偻,众人争相去扶,却无近得他身,才沾衣便教他震跌到地,追追坐在地上,又急又惊,牙光紧咬,怔怔看着他,又望望在玉扣子怀里的龙无垢。地上血迹斑斑。他今天一身白袍,在血沫跌滑进地面之前,早已将他的袍服染过。百软剑又怎能撑住他身体的重量,他借力站起,却又跌下,他的唇角还别着轻弧淡淡,朱七却终于看清他的眸里的瞋黑和水光。这样的目光,很久以前,她在白府里看到过。脉脉银霜,不惊不怒。她想,她知道他此时的心境,因为她曾试过一次一次。那是绝望。只是,今天,他要死在这里吗。即便不在一起,她也不甘心。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浅嘶之声,龙修文大笑着,又揾去唇角的血丝,“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吗?你中了子母蛊。怒气攻心,重则亡身,你死我亡,反之亦然。怎么,现在很难受吧?我已是疼痛难禁,这是衰败之象,你的心脉又断了几根?”“只是,我可犯不着再与你同苦。”他轻声笑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尾药丸,放进口中。朱七跌滑在玉环的身上,终于忍不住满脸尽湿。他的毒终于解了,可是他仍逃不过今晚。龙后庙。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人已将前生记起,她却无法。龙非离也是。现在,却有些明白。前生,爱恨太深。伤,太深,遗憾太深。是人都怕伤。开始到结束,终于还是无法圆满。这一次,她要怎样才能救他。她掩住眉眼。却听得一声惊怒骇叫之声破空划来,紧跟着是玉环等人尖锐的喊叫之声。她大惊,手松跌下来,却见龙修文跪倒在地上,眸光转乱,满眼满脸,莫不是骇色,他左右二肩之上银光耀目,他两膝上也光闪簇眼。惑了的是谁的眉眼。玉环死死握住她的手心,她怔怔看着龙非离从地上扶剑慢慢站起,眸光寒咧,炯炯盯着前方,一字一顿道:“这一次,输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