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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64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不敢。”

    “别忘记,若非本王要你,你只是宫里一名小医女!”

    轻嘲一笑,龙梓锦大掌捏上枕下女子的下颌。

    眼角一湿,霓裳低笑出声,“是,本来就是,我奴你主。”

    她从来温婉,几有像此时的大胆,是他对她越来越骄纵了吗?想起白天他责她后,后来又不觉搂着她轻言哄慰,龙梓锦心里越发焦浮惊怒,狠狠堵吮上身下女人的唇。

    他越靠近,那股香气就越浓,霓裳心里难受,牙关一合,咬破丈夫逼迫而至的唇舌。

    龙梓锦一声怒吼,身躯稍离了她,随即又冷笑向她压来,霓裳狼狈地爬起身,自嘲一笑,反手扯下自己的单衣和肚兜,双膝跪在床~上,冷冷看向龙梓锦。

    月光从卷起的帷帐里透进来,龙梓锦只见女子身~体丰满莹白,月华裹映在上面,似渡了一层银光,诱~着他的每一寸想望。

    他几乎便要将她再次狠压到身下,却见她满脸泪水,那探向她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霓裳一语不发,慢慢低下头。

    良久,男人的大掌握上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她重搂进怀里,抱着她重躺下来。

    她睁大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目光落在床~栏上,她被他紧紧搂着,她明明觉察到他的手触上她的脊背,稍一迟疑,又轻轻抚起来。

    “外面有些冷,你的身子还不爽,出去做甚。”

    他的声音微微粗嘎从她的发心传来,随后,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脖。

    她疲惫地合上眼睛。

    是,她出去做什么呢,她已经够累了。

    龙梓锦,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你和她的事,说说你今晚做了些什么。

    绝望,一下卷淹过全身,却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储秀殿龙非离目光轻淡,盯在手里奏折上。陆凯远远静立着,看着皇上的眼神虽落在奏折上,半晌也未翻折子。陆凯轻咳了一声,龙非离的眼神似瞟过一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放下。陆凯紧着上前,:“皇上,奴才这就去换盏热茶。”龙非离冷冷的道:“你去叫他们换杯参茶来。”陆凯应了出去。门再一声响,脚步声临近,一杯茶轻轻放在桌上,一个声音柔柔笑道:“请皇上用茶。”龙非离遽然抬起头,却正是那数天不见的年小七。

    他放下手上奏本,沉声道:“谁准你来朕的书房?”

    来人正是朱七,她唇角一撇,“好笑,你想我来我还不来呢!”

    龙非离看也不看她,微微一击掌,陆凯推门进了来。

    他眸光一暗,“她怎么会在这里?”

    陆凯慌忙跪下,他刚想禀奏,龙非离已不耐起来,冷冷道:“将她带出去!传朕旨意,储秀殿内禁军再有让她进来者,斩!”

    朱七不慌不忙,慢慢踱步到前方一张椅子坐下,笑道:“皇上,奴婢与你谁也不想见着谁,问题是你娘亲太后娘娘下了旨意,我很不幸地成了大宫女,又很不幸地得随侍在你身边。你大可以找你娘说去,老太太近来身子不是很爽。”

    482 紧张一面(1)

    瞥向那雀跃离去的背影,龙非离慢慢闭上眼睛。

    陆凯试探着相询,“皇上,可是摆驾华容宫?”

    一直沉默的清风突然出言道:“师兄,这太后的身子”

    “嗯,就这样吧,太后身子不适,朕不想扰了她。”

    局龙非离说话的时候,唇上弧展,陆凯微微皱眉,按皇上的性子,虽敬爱母亲,但又岂是能随意任人摆布?又或是清风一句话就改变了主意,甚至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的笑意,除非——

    除非这是朕的本意。龙非离打开眼眸的时候,便瞧见陆凯眼中的思疑。连陆凯也疑虑的事情,他又怎会不自知。

    陆凯触上龙非离的目光,赶紧低下头,明白皇上知道了己想。

    百他心里轻叹,皇上洞人察心犀利,可是,皇上唇上那抹浅淡笑意,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他与年后逾年相处过。那时,年后还是年妃。

    徐熹与年后不和,年后也在意他是徐熹之徒,但却并没有针对他,有几回节刻,他陪侍在两人身边,年后甚至叫他坐下一起用膳。

    皇上会对年璇玑这个女人如此迷恋,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着在这宫里绝不会有的东西。宫,最缺的就是真性情。

    在他爬到如今的位置之前,毕竟没有一名娘娘会对一名内侍说,一起吃。

    眸光掠转,轻落在水晶帘上。龙非离重重咬了咬牙。

    年璇玑,她还在里面睡着,不知人世。

    而他却一直在想年小七,自那天从太医院离开以后。也并没有赐死那几名内侍,尽管那时愤怒如涛。因为他答应了她不管是否在迷乱之中。

    答应过给年璇玑的,他没能做到,是他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

    他不信,他竟对年小七真动了些心思。想穿了,不过是她身上的一些地方特别像年璇玑,就像曾经的宛仪与罗锦。

    她要来,便来吧。不管她心思如何。他从不是个喜欢避逃的人,在让她靠近以后,两人相处以后,他必定会认清。

    璇玑,小七,他会一直等她醒来。不会变。

    一直等到他不能再等为止,棺冢同枕,陵|岤死封,山间海畔,不再分。

    懿旨吗。她一直在宫里,他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一想,不难明白。

    惟一微异的是当天段晶莹崔霓裳的插手——金銮殿的事,还有最后玉致的插手——母妃的懿旨。

    是,母妃不会不应,因国仍无储,只是,若他不允,懿旨又如何。

    朱七短暂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本来就不快乐,后来又见了霓裳。

    太医院,院正室。

    听完霓裳的诉述,朱七惊呆许久,才扶上好友的肩胛。

    霓裳闭上眼睛,她平时很少哭,也没有多少人能说。混着药香沉沉,她终于能将这些年来的疼痛流出来。

    当然,她告诉朱七她的病,却没有告诉她她的病势,只说需莲丹调理。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她不想朱七为她忧伤。各人愁绪,这位娘娘忧思的事情已多,她不想再给她添,更不想她伤。

    本来人世相识一场,就图个快乐。人生渺短。

    她父母早亡,年岁尚轻的时间里,便因一身医术别了师门被擢选进宫。她想再回那个地方,去看看,也想到民间去看看。

    用她在宫中后来所学,在最后的岁度里多帮一些人。少些生死离别。

    也许,如他所说,她是奴,没有王妃的头衔,她什么也不是,但在院正以前,王妃以外,她是一名医女。

    是,她仅仅是一名医女,却也是一名医女。

    她告诉娘娘,她想去民间行医待一段日子,隐去其他。思绪微凝中,听到朱七一声微叹,“怎样跟梓锦说?”

    “到时给他留书吧,说我去去就回。”她低道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回不来。

    朱七并不知道霓裳的病情,点了点头,“好,我赞成,让龙梓锦自己想清楚,你一走,那小子还不悔得肠子也青了,到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霓裳一愣,倒也忍不住笑了,虽知道那并无可能,顿了顿,又微微颤抖握上朱七的手。

    朱七一怔,知道她必定有要事要说。

    霓裳看了看紧闭的门,仍是压低了声音,“娘娘,在离开帝都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朱七正想问她追追的事,这时一个激灵,隐隐有感,回握上她的手。

    霓裳咬咬牙,“我想到漪妃那儿走一趟。”

    朱七浑身一震,又听得霓裳轻声问,“娘娘,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

    朱七明白霓裳的用意,甚至没有考虑便点下头,很快又蹙了眉,“你知道她在哪里?”

    霓裳淡淡一笑,“不知道,但我想我有方法知道。”

    朱七一喜,想起什么,凝声道:“你想跟踪龙梓锦?不行!他是练武之人,武功好又警惕,这耳目比咱们灵敏上许多,咱们缀着他,他必会发觉。”

    霓裳微吸了口气,“娘娘,咱们是跟踪他,但不跟在他背后。”

    483 紧张一面(2)

    朱七心里一紧,忙附耳去听。

    霓裳握了握她的手,道:“他以前给我说过不少漪妃的事我曾听他说过,皇上阅书极多,古籍秘闻,知道许多异域之物,有一种花叫做美人花,产自乌孙。当年皇上就曾将这种花提炼成无香汁液和一种嗜爱此花的蛾子送与漪妃,而漪妃便是凭借它们找到如今太后娘娘的囚所。”

    “我见着那花有趣,在皇上攻下乌孙后,便央他给我寻了几枝回来,果见不知从哪里来的蛾子每天缭绕着花枝打转,我就一直在王府养着。”

    朱七大喜,她听翠丫说过关于美人花的事——那时,翠丫曾在碧霞宫的枯井里听到龙非离与如意的对话,事先将蛾子捉起,在对方的衣服抹上花汁,即使对方已离开甚远,但追踪时将蛾子放出,便能闻香识途。

    局“霓裳,你会提炼这个吗?得辟去香味。”

    “没有典籍在手,我也不知具体制法,但既药我能炼,这汁液我也必定能炼出。”

    朱七看霓裳眸光晶亮,言语间满溢着自信,赞道:“霓裳,龙梓锦看过你这个模样没有,自信的女人最美。”

    百霓裳一怔,她刚站起来,从窗几上投映过来的阳光在她背后逆了光。

    霓裳说,龙梓锦到追追那里去的时间甚是规律,还有十多天时间,现在她们便单等霓裳将花汁研出。

    而这段时间里,她的言行举止可谓“嚣张”,管上龙非离的三餐,并且还公然在他的书房里晾了个小床铺。

    龙非离越来越沉着,并不管她,也不遣她。但自从她过来后,他便让人在水晶帘内加了扇门。只有他在的时候,才将门打开。

    即使没有那道门,朱七明白自己也不会跨过那道水晶帘。

    门开的时候,透过水晶帘的缝隙,能隐隐看到一张暖榻,她知道,璇玑就被置放在那里。

    有几晚,她看到他走到暖榻边上将里面的女人抱起,又默默走到更深里面去。

    再深一点,就是他的床~榻。她一想到这里,鼻子便突然酸开。

    她不敢去看璇玑,也没有再回凤鹫宫,怕看到蝶风,触景情怯。问起玉致,玉致说,她也从没看到过璇玑。九哥从不肯让人看!

    日子风平浪静着,霓裳和晶莹因为她多了进宫,几人在玉致寝殿见面。

    有时,会和晶莹私下商量心蛊的事。她想到吕宋最后那件功德还没完成,可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

    “年小八”也被她嘱咐玉致弄了进来。当然,关于玉环的身份,也只说是知晓情况的好友,没再多说其他。

    在这也无风雨也无情的日子中,她却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要发生。是因为快见着追追了吗?她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霓裳的花汁也研炼了出来。只等龙梓锦离府,估摸还有二三天。

    这一晚,她向龙非离提出要到玉致的寝殿去安置数天。借口也想好了,龙非离反没问她,只淡淡应了一声。这个男人越来越讳莫如深,她开始摸不准他。

    窗子微微开着,她将帐子打开了些许缝隙,边想着这些琐事,边盯着窗外夜色发怔,突然,轻盈的脚步声透过。

    听声音像从水晶帘里传出,她一惊,这半夜三更的,龙非离要出去吗?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察看,淡漠的嗓音却划进了锦帐,“不想死就别跟来。”

    她一震,猛地拉开帷帐,书房里空落一片黑暗。

    刚才分明就是龙非离的声音!

    他到底要到哪里去?

    马车飞驰在夜色中,朱七仍在想几天前那个古怪的夜晚。但她的神识很快便拉扯回来,因为玉致的声音带着急促拉过。

    “怎么会是这里?”

    朱七微微奇怪,“玉致,这是哪里?”

    “娘娘,你献给皇上的那道平安符是在哪里求的来着,还问这是那里。”晶莹轻声提醒。

    相国寺!

    朱七心里紧张,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开,“我那符是和年小八在帝都小庙买的。”

    除去玉环,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又都忍俊不禁低声笑开了。

    霓裳却很快敛去了笑容。

    朱七握上她的手。

    其他几人见状,也随即噤了声。

    风微卷窗帘,蛾子飞舞,蛾身涂满荧粉,绿油油的光影就像萤火虫,却终究掩不住夜色苍莽袭来,马车转进一片林木草郊之中。

    夜,越发的深静。

    现在,她们所有人在前往追追居所的途中,赶车的是晶莹的几名贴身护卫。

    龙梓锦与漪妃的事,霓裳本不欲多人知道,但她知道朱七必也想与懿妃见上一面,没有玉致和晶莹的帮忙无法让朱七出宫,大家又交谊极深,事情终究到底没有瞒着二人。

    没有人敢让玉致出宫。

    这位公主以前闯下的祸患不小,但夏桑却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夏桑精明,玉致不敢用偷的,只说想带夏雪夏雨到晶莹家与晶莹的小女儿晓童玩几天,拿了令牌出宫,自然,朱七与玉环已妆成小婢跟着出宫。

    陵瑞王府与段府相距不远。

    每晚,晶莹都用霓裳给的药粉将段玉桓迷昏,她是段玉桓最亲近的人,段玉桓自不防备,而且药无色味,剂量极轻,不易觉察。

    几个女子侯了数天,直到今晚,霓裳披着夜色匆匆赶来。

    484 我们玩完(3)

    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就在京郊,寺庙开外,有一片百姓房舍屋落。是以这寺虽在郊野,却并不显一丝孤野,佛寺依山而建,宝相庄严,面积极为宏大。

    若无蛾子带路,几人下了马车,根本无法寻到寺内眼前这一个小院来。当然,绕开各处守寺僧人,众人也费了不少周章,毕竟,不能就这么从大门直接闯入。

    五人刚进了院子,晶莹便立刻竖指到唇上,作了个噤声动作。

    众人隐在回廊暗影处,往院子看去,灯火从院中几个房间透出,院子各侧树木婆娑,中置一石桌,沿桌而立,有椅数张。

    局一张椅上,分明坐了一个女子,发髻微挽,用一根木簪斜斜维别住,一身素衣长裙,她背对着众人坐着,看不清模样,但其身段婀娜,薄有姿态,虽在这等佛门之地,却透出一股子风情,就在她不远的地方,侍立着一个男子。

    这男人已上了一定年岁,神色整肃。

    众人都吃惊不小。这男人她们都认得,竟是已早被遣送出宫廷的徐熹!他竟一直在相国寺隐着吗?

    百那在椅上坐着的还会是谁!

    玉致刚悄声问得一句“要出去吗”,晶莹立刻捂住她的嘴,又指指前面。

    玉致看去,却见徐熹俯腰在那女子耳畔说着什么,朱七只觉手心被攥紧,握住自己的手颤湿,知道是玉环紧张,站在前面的霓裳身子也微微颤着。

    这时,椅上女子低声说了几句,徐熹退了下去,她却突然身形一侧,极快地转过身来,嘴角噙笑盯向暗影处,“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变化太快,谁也没料到,朱七与霓裳互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无疑虑,朱七又朝其他三人微一摇头,拉着霓裳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差不多四年时间,再次见面。

    追追!

    据传病~榻缠~绵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形容隐隐透着数分憔悴,却清丽不减往日,眼眯成狭长,唇角别着一抹似笑非笑打量着二人。

    她在霓裳脸上度量了一阵子,朱七正暗付她有话要与霓裳说,她的目光却慢慢移落到朱七身上,眸光闪烁,良久,轻轻笑开,“阿七,好久不见。”

    朱七大惊,她认出了她!哪怕她还带着人皮面具。

    霓裳也是一惊,她虽不明白二人之间称呼,却也明白这温如意是认出了娘娘。

    追追唇角笑弧愈大,“阿七,我虽无法恢复前生紫苏的仙神之力,但我已经觉醒,我怎会看不出你是谁?而且我还知道了很多东西。”

    朱七自嘲一笑,面具——原来她与玉环所费的心不过是折腾。她浑身冰冷,脑里只不停想着,龙非离,你为何不干脆将她接回宫中!怕年璇玑醒过来看到她会跟你置气吗?所以将她藏在这皇家寺庙中。说什么遣送出宫,徐熹,你的心腹就在这里!

    追追眼皮微阖,又浅浅含笑,道:“阿七,见过我跟他的孩子没有?可爱吗?”

    朱七紧紧咬着牙关,明白不能为她所激,追追一声长笑,“我会回去的。”

    “我与他有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

    她说着又轻睨向霓裳,“陵瑞王妃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霓裳抿了抿唇,正要说话,追追突然快步走过来,在她耳畔低声道:“你的丈夫常常来看我,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懂吗?”

    多年的隐忍,在瞬间崩塌,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微微的呻吟从地上而来,霓裳怔怔看着自己双手,她将刚才在耳边轻语的女人狠狠推了出去,推跌在地。

    “崔霓裳,你在做什么!”

    她还在怔愣着,一声暴吼却在她背后的院门外侧响起,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一道身影已从她身边扫擦而过,她浑身一震,猛地捉住来人的手,望入眼帘的是,龙梓锦狂怒狠厉的眸。

    他冷冷盯在她的手上,沉声道:“放手。”

    霓裳轻轻一笑,微微仰起下颌,凝上男人冷怒的眉眼,道:“龙梓锦,给我休书吧。”

    龙梓锦一震,她的手从他掌里挣脱,反是他猛然回握住她。

    朱七狠狠看了梓锦一眼,快步走到追追身边,追追轻拍着袖上尘污,眉眼笑意薄薄。

    朱七也不打话,跨步而前,手拈上女人的衣服,用力往前推去。

    追追没想到她动作如此快捷,并没有防备,眼眸笑意顿化成惊慌,身子狠狠往后掼摔开去。

    朱七抿唇冷冷看着,却有人身形迅速,将追追搂进怀里。

    朱七慢慢蹙了眉睫,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俊美男人,他也紧紧盯着她,眉色微厉。

    她曾多次设想三人会有怎样的再次见面。

    没有想到的是,他与她之间,她猜错了开始,终究,也猜错了结局。

    “闹够了没有!立刻滚出这里!”

    她看着他薄唇峻骛,听到他的声音冷冷吐出,仿佛她伤了他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

    她输了!与佛陀的赌,她终于输了。原来,到这里来的从来就不只龙梓锦一个。

    惨败!

    “滚,我是一定会滚的,龙非离,我们之间玩完了。”盯着男人的眼眸,朱七慢慢抹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到地上

    485 明媚千年

    人皮面具委地干脆,朱七心里空空荡荡,再也没看龙非离一眼。

    一次又一次,够了,真的够了。

    她就是笨,每次都给自己想念,都想着回到他身边,可是最后又得到什么,满身伤痕累累,满心伤痕累累,除此之外,又还有什么。

    院子门口,夏桑,清风,宁君望等人竟都来了,神色惊疑间一片凝重。

    局晶莹携玉致,玉环也匆匆奔了出来,玉环脸色涨红,死死盯着追追。

    既见故人,云胡难堪?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盯凝着她看,只听得玉致喃喃道:“嫂小七,你的模样真好看。”

    百她说着,又一跺脚,便想上前去劝说龙非离,却教晶莹暗下死握住手,晶莹眼末眉尖颦得极紧,却只是摇摇头,又指指朱七。玉致懂晶莹的意思,她让自己别多管,参上一脚,只会给嫂嫂添乱。

    朱七曾想,这里所有的人都见证过她与这个西凉国主的故事,原来到头来不过是她的一场笑话。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事,或者是人。

    龙非离在看她,目光狠辣。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这词。但确实,一眼,已灼灼如夭。只是那又怎样,她笑了笑,她不在乎了。

    目光落到龙梓锦紧握着的霓裳的手上。她一步跨前,狠狠将龙梓锦的手打开。

    龙梓锦的注意力刚亦在她身上,猝不及防,松了霓裳的手。一惊之下,他不假思索便去搂霓裳。

    霓裳却急急步到朱七身边,握上她的手。

    两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也没有说话,朱七朝玉环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去。

    都是三年。

    她为了一个男人,死过一次。

    她为了一个男人,即将殒命。

    一个女人能给的都给了。

    跌跌磕磕,不如归去。

    朱七想,也不必告诉他自己是谁,那样,她还有一年日子可以过。他一个月的补偿,她不稀罕。便等一年以后再告诉他,然后死在他面前。也算有始有终,不是吗。

    一道身影动作飞快,拦在二人前面。

    是龙梓锦?!

    他的动作极快,并不打话,伸手便向霓裳抓去。

    “不爱又何必。你不嫌辛苦,那有没有想过她会累?她也是人,不是你十王爷寂寞时候用来慰藉的工具。”

    朱七将霓裳推到背后,冷冷看着龙梓锦。

    龙梓锦眉峰一斜,目光顿变凶戾,一改去势,原向霓裳探去的掌转向朱七的肩胳打去。

    相识相交数年,朱七早听说龙梓锦这个男人背地阴狠不下龙非离,若是他不喜之人,他手段极毒,但二人当初交好,龙梓锦的脾气她还没有看到过,而此时龙梓锦怒极,一掌是挟着狂怒而来,她知道自己这次非死即伤,既躲避不开,心里也是空寂死灰,下意识便闭上眼睛。

    数道女子的叫喊夹集着一声低吼传来,身上却不见疼痛,朱七惊异地睁开眼睛,只见霓裳挡在她面前。

    而在她们前方,却是一袭琥色明艳。

    龙梓锦在数步之外,一手抚住另一手的虎口,那虎口处被震出一片鲜血。

    他紧拧着眉,凌厉地看了霓裳一眼,又看向龙非离,咬牙道:“九哥!”

    “这女人只能由朕来处置。”

    那个男人就在她前面,背影一隔,朱七看不清他的脸容,只听到他沉凝的声音微微粗嘎。

    她只觉好笑,拉了霓裳的手便要走,却听得背后一声的怒喊,“辛追追。”

    紧接着便是追追惊怒低叫的声音。

    她一怔之下,赶紧回头,果见玉环扭打着玉环,两人撕扯纠~缠在一起。

    玉环双眼红透,像斗技场被惹怒的小兽。

    “你这个表子,她将她爸妈留下来的房子也抵了给你做的事,成全你的任性,她这样待你,你却抢走她的男人,你的心肺是不是都被狗叼走了!”

    追追并没过多还手,只任玉环打着,低笑道:“我本来就知道,我们三个之中,你向来更偏向她”

    朱七放开霓裳,想上前将玉环拉开,有人却比她更快,她只来得及看到玉环跌摔在地。

    地上,疾溅出一口血沫。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站在追追身侧,沉眉盯着玉环,瞋玉墨眸里一片泠冷,方垂下的一侧衣袖还在微微动着。

    玉致与晶莹已上前去搀扶玉环。

    她与玉环笨,追追聪明,懂得在男人面前示弱。朱七怒极反笑——他这样待她的朋友。他在告诉自己,他,不是她能招惹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他在保护着她的女人。

    她凝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近,追追在他身旁笑得轻艳,两颊苍白,终不敌眉眼美丽。她也轻轻笑着迎上前去,在那二人面前站定,他眸色如墨,越发深暗,攫逼着她的脸庞。一丝疑,一丝沉,剩下的全是掠夺的欲~望。

    她能在他狂热的眼里看到自己容貌明媚得一如他身上的色,便是宫中昔日的美人华妃也无可匹比。

    486 龙帷之迫

    她在他的凝视中,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追追大变了脸色,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能听到几名女子震惊的低呼之声。

    霓裳要走近她,却教龙梓锦禁锢在怀里,无法得脱,有人早起欺她背后,将她双手紧紧扭扣住。

    “跪下!”

    局一道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知道那是清风。

    她冷冷回头,轻声道:“疯子!”

    清风大怒,眸光一变,伸脚便往她的腿窝踹去。

    百“妈~的。”玉环一咬牙,便要冲上前去掐架,手肘一紧,却是与她同样性急的玉致拉住了她。

    她刚想挣扎开来,却见夏桑和宁君望已一左一右挽住清风的肩膊,将他拉开,她正觉得惊讶,眸光到处,朱七看着龙非离。

    龙非离的手慢慢从半空放落在场能使得动夏桑和宁君望又还有谁?

    朱七知道龙非离已然怒极,他的眸光里涤着杀意,那一掌她用了大力道,因为心里有恨,便如当年的金銮殿。

    她不知道他为何没有避开,他的身手怎会避不开,更不知道他为何会让夏桑和宁君望阻止清风对她动手。

    但她知道,当年金銮殿上,他还不曾真正爱上她,而现在,她以为他爱了年璇玑六年。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多方爱护,所以不论她知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她都不愿再去深想。

    她就是年璇玑,尽管他不知道,却不觉将对年璇玑的歉疚却转移到她身上吧。

    她没有丝毫喜悦,那不是她想要的,歉疚的爱情什么也不是,她也不想再要。

    她累了,只想离开这地方。

    有玉致等人护着,她知道玉环不会有事,而今晚,即使她死了,也带不走霓裳,只能待他日。

    现在,她只想走。

    既无人阻止,她便走。

    她听得霓裳、晶莹灼急地唤她,清风愤怒地睇视着她,夏桑与宁君望神色震惊复杂。

    才走得几步,腰间一疼,脊背与一具烫热的胸~膛相抵,她听得一声碎裂的断喊,“龙非离。”

    一声,又惊又急。

    那是追追然后又是谁和谁纷咋惊乱了的声音。

    却转瞬,目野四阔。

    如绸展布,穹顶星芒浩渺,草叶香气散漫在整个空旷。

    马蹄声嘀嗒玲珑。

    她被男人紧箍着腰身,安置在马前鞍。

    马疾跑在林间夜色中。

    她心里疼,一抽一吸都是疼,她无法在他的气息里多待分毫他的呼吸这样粗重。

    她挣扎着要下来,想离开背后的男人,铁铸般坚硬的臂膀却将她收勒紧,他的腿紧夹在她腿上,她没有办法挣扎,她的呼息于是不由自主也深重得像溺了水的人。

    她恨极,俯腰去咬他挽缰的手。

    星光斑驳,映他手背上鲜血淋漓。

    他甚至没有多颤一下,勒着她的臂膀不松点滴。

    她不想再回到宫里去,可是他却将她领到皇城大门,如他的一贯强势。

    城楼下,多名守城兵士持刃上前要拦截马驾,却在看清马上男人袍饰一瞬迅速退回原位,奏响角号,只听得角号之声猛遽,城门已飞快向两边大开。

    马蹄驰过,所到地方,禁军纷纷放械屈膝跪下,叩首触额——那是只有迎接君主的大礼。

    她泪眼模糊,怔怔倾斜看去,宫殿处处,地上宫人恭谨密伏一路。

    背后的呼息越来越粗重,他的汗甚至湿了她的罗衣。

    她几乎将他的手背咬烂,她不知道他痛不痛,但她知道他很怒。

    他越怒,她越咬得用力。

    他们之间,似乎从一开始便注定不到惨烈死不罢休。

    储秀殿外,陆凯领着禁军内侍掀衣跪到地上,他理也不理,一声冷笑,跨步下马,单手一扯一抱,粗横地将她掳掠下马。

    她的肚腹在马鞍上摩擦而过,痛得她大叫一声,语音未毕,便看到他眸眼讽犀,她咬牙闭声,不想示弱了去。

    他眉末一挑,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眸中光芒鹰準凶狠锐利,便他被带进满室黑暗里。

    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重新回到昔日那张床~榻里,竟会在这样一个时刻。

    她被他压在身下,男人高大沉重的躯~体逼迫着她去臣服。

    大掌急促,甫触上她的领子,便将她的上裳一撕而烂。

    她拼命挣扎扭动,却更激起他的征服欲~望,这具身~体从未经历过的情~欲,被他如兽一样给予和掠夺着。

    “做这许多,你不是想朕上你吗?”

    他阴冷之致却又粗哑充满情~欲的声音喷洒在她破碎的衣裙和被他狂烈噬吮着的肌肤上。

    粗糙的掌沿指节握捏着她心胸上的软腻,又滑到她的裙子下,在她腿根最深的地方进出摩索。

    她大恸,憋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来。

    487 龙帷之迫(2)

    她的哭声似乎将他的注意力也一下拉去,身上的重量陡轻。

    “小七。”

    她听到他一声,声音沉抑痛苦。

    她在黑暗中死死去捂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却又抓不住寸缕,她明白那一声,他并非在叫她,他唤的是年璇玑。

    局她心里悲凉,他已从她身上离开,动作迅速,她却总觉得他的离开带点仓惶,耳中,是房中之物坠地之声,桌椅还是什么,他走得很急,踢翻了东西,避她如恶疫。

    房间突然被一阵晕莹的光亮划破,床~榻外夜明珠上的布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

    她看到他便站在床~前,眸红如滴,乌黑的发丝在刚才的纠~缠中早已散霰开来,铺打在肩。

    百宛如白璧无瑕,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拿着的是他惯用的软剑,明晃晃的光芒直指她的心窝。

    他眼中的红是杀意,她能闻到他粗重的呼息。

    她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破烂得无法掩身,肚兜横斜,罗裙残乱,已滑到脚膝处,她整个身子就这样袒裎在他面前,也像过往的每一次。不同的只是,她与他相逢不识,他有旁骛,她有恨。

    她经过许多磨难,最后却要死在他的手上吗。她对自己说别怕,其实怎会不怕,身子微微颤抖,却还能笑出丝声音来,“奴婢犯了什么事以致皇上要杀我?”

    她知道不为刚才那一巴掌,她心里隐隐有个答案,那答案让她忍不住轻轻悸栗,却有丝不明了,她真的不再懂他。也许,三年其实并不短,绵长到她再也识不得他。

    他眯眸看着她,眉宇狠戾,眼中杀意愈浓。

    剑尖,已抵到她的心口上。

    没有了衣衫的遮掩,血珠从她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破出,染到他的剑上,伤口又麻又痛。

    她想,她是不是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一个失手将自己杀了,那便连一个月也替佛陀省了。不划算。

    他的手却似乎很稳,那剑尖始终没有再入一分,加重的只有他的呼吸。

    她毕竟伴了他三年,这个样子的他往日少见,他确实少有不冷静和犹豫的时刻。现在,他在犹豫——

    她身子突然往前一倾,他眉心一沉,却比她更快,剑尖向外移出数寸。

    她从床~上起来,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要杀我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觉得愧疚于年璇玑,是吗?”

    “龙非离,是我想被你上还是你自己本来就想上我?”她唇角一展,扬手指向对面华美的暖榻,笑道:“你不想上我,那年璇玑又去了哪里?你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和我做那种事!”

    她笑得纷扬娇~媚,在光影乍现一刻,她便向对侧暖榻看去,却发现璇玑不见了,那位西凉之后的身~体不知何时已被人移走!

    他站在原地,眸光深寒,然而薄唇紧抿,却始终不发一言,地上寒光闪耀。

    在她走下~床,向他走来一刻,他松开手中的剑。

    刀剑无眼,是怕伤了谁。真伤了谁。

    他对她,下不了手。朱七眼眶湿透,心里却更悲凉到极点。

    “所以,你将年璇玑搬走了。”她低笑着指控,“说什么情深,你对年璇玑的感情本来就不过如此,何不与我快活一回?别忘记你和温如意早便有了孩子,每次过去看漪妃不麻烦吗,何不直接将她接回宫——”

    她话口未毕,脖子已被人紧掐住,他的动作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眼前已昏黑,窒息闷恶的感觉一下比一下紧,她喉咙如火烧,无法挤出半丝声音,她以为她会这样死去的时候,颈上猛地一松,她跌倒在地。

    昏沉中,只听得脚步声远去,清脆如雨委地的嘀嘀嗒嗒之声,溅落在四周,一个冰凉的东西划打在脸上,又落到地上去,她挣扎着往地上看去,只见满地透白无数珠子散落在地。

    她怔怔往前看去,水晶帘上残珠摇曳厉害。她一直喜欢这张帘子,只是,帘已破。她也终于明白,他与她之间,确实都已成为过去。

    她慢慢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禁军重重。

    他竟要囚禁她?她怔怔想着,将门合上,坐倒在地。身子冰冷,头目晕眩难受,却又不想睡去,直到东方透白。

    他一宿无归她想,她说中了他的心事。

    又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将门打开了些许缝隙,只见院中跪了几名女子是霓裳她们?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数十名禁军持刃环在四周,一人眉峰紧皱立在院中,却是夏桑。段玉桓在旁焦急地踱着步子,龙梓锦站在霓裳身边,眸色沉凝,紧盯着地上女子。

    玉致眼尖,发现了她,向她招手,又急道:“小七,咱们这就求九哥放了你。”

    朱七朝她一笑,点点头,不忍拒绝众人的心意,明白昨夜夜里几人必是被各自的丈夫劝住,今天一早便赶来求情。

    突然,众人齐向门外望去,她微觉奇怪,随目光看去,只见一身明黄的男人正从院门走进,他背后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唇簪轻笑,手中抱着一个孩子。

    忍了一夜的晕眩,终于铺天盖地淹来,眼睛阖上前的意识,是他遽变了的脸色。

    488 三赴烟霞

    “嫂嫂,你别不说话,我很害怕。”

    朱七拿起被~褥盖到脸上。

    玉致看朱七不理她,死心不息,又将脸凑过去,“嫂嫂,你听我说,昨天九哥嘱话给储秀殿的小太监去找陆凯,让他带你去休息来着,哪知道陆凯恰巧不在内务府,也没在自己的院子,那几名内侍没及时找着人后来,你才会碰上九哥与漪妃过来——”

    玉环翻翻白眼,补充道:“还有四殿下,一家三口。”

    局“对,还有那小家伙。”玉致应了一句,又跺脚大急,“年小八,你存心找茬!本公主要说的重点不在这,你这丫头还火上浇油。”

    玉环唇角一撇,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九哥还挺在乎小七感受的是不?要把漪妃和四殿下带过去,还考虑先将年小七藏掖起来,不让她见着。”

    “你!”玉致也火了,“嫂嫂现在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老说这些。你不明白,嫂嫂晕倒的时候他有多紧张,嫂嫂的衣服破了,外面只披了他的一件袍子,他很生气,如果他不当嫂嫂是他的女人,他生气做什么,反正,九哥虽不知道小七就是嫂嫂,但他对她——”

    百“反正反正,什么反正!依我说,反正辛温如意是个混帐,你哥也是个混帐!”玉环猛地站起来,低吼道。

    晶莹“嚯”的一声站起,沉声道:“你们吵够没有,若吵出去吵!让娘娘静一静成么!”

    玉致与玉环互视一眼,噤了声,坐了下来。

    霓裳蹙眉,却听得朱七的声音从被褥传出,“晶莹,带玉致和小八出去,我想和霓裳说几句话。”

    晶莹应了,玉致与玉环不愿意,却教她左右一个拈住了领子。

    霓裳打开帐子,看三人走远了,坐到朱七身旁,“娘娘。”

    朱七踢掉被子,坐起身来,看了霓裳一眼,轻声道:“跟梓锦说了没有?”

    霓裳摇摇头,“经过昨夜的事,我不敢说。”

    “嗯,说了怕是不能走的,”朱七颔首,又笑道:“梓锦没有他以为的不在乎,他很紧张你,霓裳,你真的拿定主意了吗?我刚才想了想,倒想通了些事,你走了便不打算再回来了,是不是?”

    霓裳吃惊,随即苦笑点点头,微微涩道:“我记得娘娘之前也是赞成的,为何——”

    朱七打断了她,“你的情况与我不同,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她看霓裳不说话,轻叹了口气,“那咱们一起走,我会暗下告诉年小八。咱们今晚入夜便走。”

    霓裳一凛,失声道:“你想借此次之行逃走?但你的身子郁结过度,不然昨天不会晕倒在储秀殿,若现在走,我怕你经受不住路上奔波”

    朱七捏了捏她的手,霓裳忙压低声音,道:“我明白了。”

    她懂朱七的想法,是不想再待下去,也是因为现在不逃,回宫以后便没有机会了。经过相国寺的事,玉致和晶莹要计算夏桑和段玉桓,是再也不可能了。没有夏桑的令牌,朱七根本无法离宫。龙非离只怕不会允许。

    现在,谁也说不准龙非离对朱七的态度。毕竟,除了年璇玑,还没有谁敢去打这位君王,龙非离却没有将朱七诛杀!昨天,朱七在储秀殿内跌下一刹,谁都看出龙非离的怒和紧张。

    是的,实际上此刻她们均不在宫里。这是在前往烟霞镇的路上,马车已入烟霞,此时正在林间停下稍作歇息。

    昨天,她给朱七诊过无大碍后,尚在昏迷的朱七也被搬上马车,随皇帝前往烟霞。

    白战枫死后,白老爷与白夫人便没再留在烟霞镇,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