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56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笨,看不出她的朋友也喜欢上她喜欢的人。甚至,看不出追追变了。也许是追追掩饰高明,也许是她过于相信。
细细想来,除去碧霞宫和金銮殿上,追追的神色有些古怪以外,这一年多以来,追追很安静。
直到追追看二人无嗣,龙非离却又拒绝了秀女大选的事情以后,又问了她龙非离对孩子的看法,才开始有浮躁形于色。
追追当时的神色很惊讶,喃喃道:有多少个皇帝会像他那样?他宁愿不要子嗣,宁愿过继,他竟然这样对你?
后来,龙非离再次在朝堂上斥回了老臣的谏议。
不知道,追追自己知不知道?即使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追追在华容宫里听到她拒绝茹妃的时候,不该有那样眼神——那样的冷漠和痛恨!
荷池里夏荷正好。
她闭了闭眼睛,泪水把眼睛腻得涩痛,荷池里景致经过水纹和泪水的双重折射,扭曲成破碎。
想了很多,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手指一颤,手中荷包竟跌入荷塘。
她一惊,慌忙站起踏入池里,双手摸索起来。这荷池引皇城外护城河底的活水,水流不急,却并非一成不变的静缓。她摸了一会,有些急了,往池中更深的地方摸去,她水性甚好,也不惧,就是天气虽暖,这池底的水却有些小凉。
脚下好像踩着些东西,是绸子——她一喜,弯腰去检。
“年璇玑,你在做什么!”
背后的声音——她一慌,脚下踩了个空子,往前跌去。
喝了两口水,听得水花扑腾的声音,后领子一紧,已被人拎了上来。
一双手紧按在她肩上,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到那道狂怒的声音,“你怎么跑到里面去!这水凉,你就破身板一个!这边的禁军你都弄哪里了?满园子的人都是死的?”
“阿离。”
她一下怔住,唤得一声,看到男人一脸水湿,抬手想帮他擦,又想起自己的衣服也是湿淋淋的,只好作罢,低声道:“荷包掉了下去,梳子在里面。”
他冷笑反问:“你不是该在凤鹫宫吗?”
她一声苦笑,“是我不好。”
“你就只会些蹩脚的谎言!”他冷冷盯了她一眼,走进池塘,寻索起来。
她突然想起那时她在麒园柳河那边下水帮他找锦囊的事。
那时,与君初相识,他还不曾爱她,她更不曾想过他有一天会爱上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以前骂她不带人在身边,他这皇帝身边不也没带一个人?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吧。
她心里一疼,挽起裙纱踏进池塘,在后面轻轻环上他的腰。
他转身过来,把紧攥在手里的荷包系回她的束腰上,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衣服上灵活动作着,那又黑又专注的眸光——突然踮脚重重吻住他的唇。
他立刻反应,大手掌上她纤细的腰,舌粗鲁地挑开她的唇瓣,两人纠~缠激烈
声响从后方的花丛中传来,她吃了一惊,猛地推开他,扭头看去,刚才在华容宫的人竟全都过了来!
除去椅上的茹妃被剜了眼珠,谁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几个老臣都偏过了头,其他哪个不神色尴尬?
追追怔怔望着两人,咬唇低下头去。
她脸上燥热,无措地摸着双唇——上面还沾着他的津液和气息他眉头一拧,伸手把她抱起,带出池子,又环了众人一眼,“都退下吧。”
徐熹和清风把茹妃放下,与其他人退了下去。
他握紧她的手,朝茹妃走过去。
听着那两道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仰躺在椅上的茹妃轻轻笑了起来,喉咙深塞哽咽。
脑里是刚才皇帝拉着年妃跪下与她说的话。
——母妃,儿子这一生有几个愿望,一个和您有关,一个和这天下有关,还有一个,与年璇玑有关。她曾跟儿子说过,想与儿子一起孝顺您,儿子请求母妃,让儿子与她一起对你尽孝,不要逼儿子与您的关系越走越远。
424 情殇烟霞(10)
他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她明白他的用意,他给彼此都留了情面。
那是她的儿子。她身上的一块肉,纵使离别多年,她却能听出他的语气里的坚决——坚决到决绝。
他其实和他的父皇很像,而他认定了年璇玑。
她不知道会不会像他所说的,有一天会喜欢上这个女子,但她是不是该试着去接纳
局
是夜,储秀殿。
“阿离,今晚,我想回凤鹫宫。”
百“嗯。”龙非离瞥向门口的女子,“朕后天带你出宫去烟霞镇。”
璇玑吃惊地转过身来,“后天?”
龙非离颔首,“朕也想去看看年夫人,带你出去散散心,五七的忌辰也在这前后,今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晚在这边过夜。”
“下午报给内务府的仍是秋山祭祀,这种时节不宜大动干戈,朕拟了些随行名单,打算微服过去。”
对,还有五七,他都记得!她明白,他主要是想带她出宫散散心——璇玑又惊又喜,连连点头。
凤鹫宫。
“娘娘——”蝶风匆匆推门进来,脸色紧张,声音极急,“温如意过了来。”
她果然来了!
今晚回来就是为了等她!璇玑阖上眼睛,微微一笑,苦涩却又有丝解脱之感。
院子。月钩,满天星辰。
石桌上,璇玑替对面的女人把空杯斟满。
“你来想找我说什么。”她笑了笑,抬头看看夜色,酒香夏风熏人暖,可惜,夜色冷。
“即使我不来,你也会来找我吧。”
追追淡淡笑笑。
“嗯。”
“阿七,对不起。”追追拿起杯子,微微仰头,把酒全吞下来。
璇玑便看到她的脸,明媚红粉,又替她斟满空杯,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若有前生,便在前生吧。”追追自嘲一笑,“也许我这一辈子会做考古,不过是为了找到他。”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璇玑放下酒壶,静静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酒水,微微晃荡着她的脸庞,清晰又模糊。
“阿七,我听徐熹说,你们准备去秋山。把我也带上吧。”
“为什么?”
追追苦笑,“前世今生哪里可信,爱上他,不过是因为他优秀吧,也许,但凡考古的人,都爱书中那些历史,那些成就生前死后名的人吧,我亲见十六年那场宫变,他怎样力挽狂澜,亲见他怎样待你好,这个男人,很好,真的很好。”
“所以,你觉得其实并非真的爱上,也许,迷恋居多,误以为居多。”看了好友一眼,璇玑淡淡反问。
“嗯。阿七,所以把我带上吧,走走看看,没有了在宫里的光环,或者,我会发觉他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好点的男人,回宫以后,我们就能再继续以前的欢乐日子。”
“咱们的世界那些明星效应,这样的男人一抓一把。”
璇玑轻声笑笑,突然缓缓摇摇头,“以前的欢乐日子,追追,这一年多你真的快活吗?”
追追一怔,微微蹙眉看向她。
“追追,我不会答应你,我不能让你随行。”伸手把杯中酒大口饮进,璇玑迎上追追的目光,“这样的谎,不累吗?”
追追的脸色瞬刻变了,冷冷一笑,“阿七,你认为我骗你?”
“那你有没有?”璇玑凝声问。
追追一顿,一时竟无法说出话来。
“我明天便向他请旨让你出宫。”
“你说什么?”追追猛然站了起来,咬牙笑道:“你真的想我们的友情无法挽回?”
“正是不想无法挽回,这样对我们最好。”
璇玑闭了闭眼,“若你真的当我是朋友,我们在哪里见面不也一样吗?”
耳边,女人喘息的声音渐渐重了,她听到追追的声音变得很低,“阿七,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云苍大陆,古代皇宫,皇帝三千弱水并不过份?”
此时的你,才更真实一些吧。石桌下,璇玑握紧了手,淡淡笑开,“你的意思是,他可以有很多女人,包括你?”
追追紧紧盯着她,“他的女人只有我和你!我可以保护你不受别的女人伤害,像皇后,慧妃,咱们把她们都弄走,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我们三个,我们会很快活的!这样不好吗?”
牙咬了又咬,璇玑还是没能忍住,站起身来,凝向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字道:“他能保护我,我能保护自己,不需要你,若你真的不想伤害我,那么请离开!”
“辛追追,朋友是什么?若我爱上你的男人,我朱七是生是死,是贵是贱,都会走得远远的!我不会想我快活不快活,我只会他~妈~的怕伤了你,怕你辛追追不快活!”
425 情殇烟霞(11) ——那些日子不再有
“追追,你懂吗?或者说你从来把我当做朋友?”
朋友是什么。璇玑不懂定义,也许高兴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有个人能陪着,艰难的时候,能倾尽所有。
你说,你爸爸不赞成你独立作业,但你已下定决心。
玉环又宅又抠,给你的是从小捏在手里的存折。
局我没有什么钱——但父母唯一留下的在市中心的那幢房子,能卖些钱,与学校签下的长约,刻板,稳定的日复一日的工作,也能还点钱。
没有钱,就把所有能证明信用度的证明交到你手上。
因为那是你最大的梦想,很了不起的梦想——我和玉环很平凡,最多就是在看探索频道的时候尖叫几声。
百追追,真的,能给的,我都给了。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起过这么重的争执,脸上恶狠狠的斥骂着,手却颤抖得厉害,桌上,酒壶子不经觉被推翻,酒水湿了手,璇玑怔怔低下头,盯着那酒盅子。
她们之间的情谊,是不是也像这盏酒水,最终空瓶。
眼睛涩痛厉害,她伸手去擦,喉咙一痒,竟想笑。
最终也笑了出来。
“阿七,对不起,对不起。”
追追紧紧闭上眼睛,手指却伸到空中,抓摸着,似是无意的动作,又似想抓住些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是没有细想过就不顾廉耻的来跟你说这些话吗?我试过,我真的有很努力的试过,但没有办法我与你一样深爱这个男人。”
“生生死死,不得解脱。”
“如果可以,我会走,可是我走不开,走不了,我知道,无论去到哪里,我都没有办法你不想和别人分享他,我就想吗?可是我不想伤害你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璇玑捂盖住眼睛,狠狠一揾,握上追追在空中胡乱抓握的手。
“追,这个绝不是唯一的办法,你以为我们真的会快活吗?”
“不会快活的!你不会快活!谁都不会快活!时间过去,你就会知道,你会更恨我,也会恨他。”
追追猛地睁开眼来,挣开璇玑的手,踉跄着走到她的面前,缓缓跪下。
“阿七,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换了面容,乱了发鬓,红了的眼。凝着眼前的女子,璇玑的心很痛,和如意有些相像,追追性子高傲,从来都是整整齐齐的,三人相识多年,从没看到她求过谁什么。
用力捏着她的手臂,把她扶起来。
“阿七,你答应了?”
她看到追追血丝透红的眼,却终究还是摇摇头。
“追,你说你喜欢他,因为他很优秀,因为他为了我甚至肯舍弃子嗣。”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爱我的同时也爱着你,你还会这样喜欢他吗?我说过,如果龙非离爱的是你,我会离开,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是皇帝,也是我的丈夫,我和他有过约定,我会陪他到老到死,只有这样他才会幸福。所以,追,不能,不可以!”
就像把属于身上的什么东西生生折了,但还是说,字字清晰,字字坚决。
人,要知道自己有多决绝,不必靠猜靠想,别人会告诉你。
因为被酒气熏过的空气中,猛地响起清脆的声音——她被追追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冷冷盯着自己扬举在半空中的手掌,追追嘴角的笑意一圈一圈慢慢晕荡开去,惨淡又冷狠。
“别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不是龙非离!这便算痛了?朱七,把你冠冕堂皇的自私都收起来,我为了救你杀了吉祥是我犯~贱!”
“我杀了人,那是一条人命,你懂吗?会晚晚噩梦,你懂吗?以前是我蠢我傻,从今往后,你我再不是朋友!”
“除非你让他杀了我,若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爱,那你我就拭目以待!”
“啪”的一声,她话口未毕,脸上已飞快吃了一个耳光。一惊之下,她咬牙一笑,看向璇玑。
“你不把我当朋友,不代表我也一样!我不会杀你!但我绝不会退让!这个宫,你出也得出,不出也要出!”
凤鹫宫的人已经死过一回,她不能让他们再受到任何威胁!璇玑咬紧牙,返身离去。
追追脸色遽变,重重闭上眼睛站在原地,末了,冷冷一笑,猛地扎入夜色中。
石桌上,酒壶横斜,酒嘴里却再也无滴倾出。
风化风葬。
视线模糊,璇玑却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她转了身。
她还站在原地,有个人,却再也不会回头。
再也不会。
望着展翅没入夜色中的黑鸟,倚靠在窗几上的紫衣女子,轻轻而笑,却有什么簌簌落到手背上。
晶莹圆润。
朱七,我这样求你,不顾廉耻的求你——你好!你真好!
三生,这一生,我不会再相让!我才是龙昊的正妻!
紫苏为救莫琮而死又怎样?再生也不过换来一个自私的魂!你仍然像上辈子的自私!
你不知道,刚才有一句话我故意说错了。
我问过徐熹,所以,我早就知道龙昊要带你去的并非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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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谢谢大家的投票和礼物。很抱歉,要大家等着,今天歌的状态很差,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只写了一更,虽然有图也不敢再写了,怕写不好,咱们明天见。下更,烟霞镇。
426 情殇烟霞(12) ——惊变
旧景依旧,所幸人面也相去不远。
街道,人群,集市,烟霞镇。
心里虽为追追的事伤着,璇玑却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为这故地重游。
一行此刻正往镇郊而去,年夫人与六子被安置在镇郊白府的一所别庄里。白老爷与白夫人已赶到那边去,早前先回烟霞镇的白战枫与龙非离约在白府接洽。
局进了镇,众人便下马车步行,沿途看街上热闹。
除去暗中保护的少量紫卫,龙非离只带了璇玑,龙梓锦,夏侯初,清风与段玉桓夫妻出来。虽较之两年前不同,朝中其他势力已除,但龙非离一为视察民情,不愿多打扰地方官员,二来年夫人的事不好张扬,又想让璇玑沿途无拘无束的玩玩散心,仍让徐熹领了假车驾另赴秋山做掩。
这一回,璇玑倒有几分当那人夫人的感觉,除去少爷夫人,其他的便又是弟弟护卫家仆婢女等角色。
百她左顾右盼,一下一下笑着,惊煞旁边一行人。
龙非离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没说什么,夫妻二年多,对妻子这种自顾自乐的状态早已见怪不怪,其他人是不敢说什么,倒是晶莹扑哧一声笑了,“夫人的心情好像很不错,能与晶莹说说不?”
“我是乡里小民进城头一遭嘛,自是觉得件件都新鲜的。”
晶莹哈哈一笑,这“夫人”还真敢说,皇宫若还叫“乡”,那其他地方该叫做什么——没看见“少爷”脸都黑了。
她看璇玑眼珠碌碌看着远处路边卖糖人儿的小摊,心想她必定喜欢,遂笑道:“晶莹去帮夫人买。”
璇玑连连摆手,笑骂道:“别,我又不是小丫头。”
晶莹一笑,已走了过去,龙非离随即收住脚步,众人都心知肚明,知他疼爱璇玑,龙梓锦便开始取笑璇玑,说她就是小孩心性。
璇玑一恼,横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朝龙非离道:“阿离,我去给你也买一个。”
堂堂皇帝拿着一个糖人儿岂不贻笑大方,这璇玑就是想有人陪着难看——龙梓锦大笑,龙非离淡淡道:“十弟,朕的那份赏赐给你便是。”
一下,换了众人大笑起来。
龙梓锦顿时傻眼,喊道:“哎,九嫂,别买,别买了。”
那边,璇玑与晶莹两人买了糖人儿,正往回走,一个小竹球却滚到二人前面,各个摊儿靠得极近,从旁边卖团扇的摊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儿,想是卖团扇妇人的小孙,璇玑忙弯腰去捡球,身侧,晶莹看那孩子可爱,把她抱了起来逗弄。
璇玑捡了球,直起身子,眼梢余光刚好从攥着晶莹衣衫的孩子小手晃过,心头一惊,颤声喊道:“晶莹,快放开!这孩子的手老相之极,她不是小孩!”
晶莹是机敏之人,闻言立刻将孩子掷出,却终究晚了一步,璇玑只见眼前寒光骤闪,那孩童被掼摔开轰然跌地前瞬,狠狠往晶莹前胸刺进了一枚匕首。
晶莹胸前一下晕开大片血迹,璇玑大惊,伸手去扶脸色惨白的晶莹,却另有数股疾风欺到,惊惧间怆然一个照面,竟是那卖糖人儿的中年男子,团扇摊子的妇人,还有相邻几个摊子的贩子。
六七道寒光齐向二人扎来,晶莹大急,若她不过来买东西,便不会累及璇玑,她死了不打紧,万一璇玑有什么闪失欲~忍痛把璇玑推开,却已不及——她受伤极重,掌风到处,只勉力击倒一人——
“娘娘!”
她心胆惧裂,厉声嘶喊之下,一抹紫影挟着劲风而至,已横进她与璇玑之间。
是皇上!
相距甚远,这个男子的武功最高,也最敏锐,在千钧毫发之间赶到。
晶莹大喜,却听得钝响“噗”“噗”数声而过,晶莹随即骇住,璇玑已失声恸叫出声:“阿离,不要!”
龙非离的目光一直在璇玑身上,轻功厉害,才抢在龙梓锦等人面前赶了过来。
但再快,也快不过时间。
六枚短刃——三枚刺往晶莹,另三枚对着璇玑,方位角度各不相同,来势凌厉,他眉目一沉,想也不想,单手把璇玑抱进怀中,侧身替她把刀刃都挡下了,另一手同时把对晶莹的所有攻击都接下。
本来,以他的身手,原可毫发无损——若只救一个人!
三名刺客惨叫跌出的同时,龙非离一身紫衣也迅速染红。
此时,龙梓锦等人也已飞身抢到,段玉桓将晶莹揽进怀里,又惊又怒,出掌凌厉,龙梓锦与清风一左一右护在龙非离与璇玑身侧。夏侯初武功一般,拔了随身携带的短剑防御着,尽量不给众人带来麻烦。
另外三人被迅速打翻在地。
半空中紫影交叠,十数名紫卫赶到跃出,环护在众人四周。
璇玑咬紧牙搀着龙非离,龙非离却反手一抄,把她仍抱在怀里,伸手拔出腰间软剑。
眼前形势,瞬刻峻严!街上行人惊骇争相奔跑,翻乱了整个街道,而最可怖的是,在这些与你擦身而过的人之中,你不知道哪些是刺客。
这是早已装饰好的繁华。
烟霞镇极繁荣,街道热闹,人潮挤拥。
突起的血腥,在这汹涌的奔乱中,不断有人从众人身边惊惶厉叫而过。
很快,多名紫卫无声倒地。
427 情殇烟霞(13) ——流霜之夜
不知谁长啸一声,十数人,或男或女,手持利剑向众人冲杀过来。
龙非离眸光一动,沉声令道:“普通百姓看到~乱必不敢再靠近我们,任何在你们面前经过的人,一律砍杀。”
“且战且走,立即离开这里!”
“是!”
局
本来以龙非离与众人的武功,刺客虽多,也不能讨到什么好处。
然而,此时龙非离与晶莹却受了极重的伤。
百龙非离内力深厚,又紧惦着璇玑,一股意志撑着,绝不肯在此时倒下,那边,段玉桓怀里的晶莹早已昏死过去。
众人极顾忌龙非离的伤势,所有种种又是一下惊变,措手不及,虽多历大事,也不由得开始忧虑浮躁起来。
武功最弱的夏侯初已中了手脚已中了数刀。
璇玑担忧着龙非离和晶莹的伤,她被龙非离护在怀中——从人群涌出的刺客越来越多,众人交手激~烈,四周刀光闪烁,她的目光却尚有稍暇。
视线不经意从地上那刚才刺伤晶莹的孩童身上掠过,她倏然一惊。这易容精妙的侏儒抚住胸口,从怀里拿出一支竹筒子。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却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扯龙非离,“那孩子!”
龙非离抬眸一看,脸色大变,他一手抱着璇玑,一手持剑,无法施放银针,他微一拧眉,并不迟疑,手中软剑一推一送,已向那侏儒疾射而去。
银针重量小如牛毛,破空之力极快,剑却稍慢,那侏儒狰狞一笑,中剑倒下同时,竹筒里的物事全数倾倒到地上——
这是璇玑对于当时的惊乱的最后一个记忆——
竹筒子中的丸弹,满天彻底的烟雾。
烟雾中,血腥的味道刺着她的神经,她背后男人的身躯濡湿又热。
在那些烟尘之前,她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还有她的丈夫微厉的声音,“战枫,带年妃和段夫人走!万不能回白府!”
替晶莹盖好被子,璇玑站了起来。
脚下一踉跄,却跌入一个温实的胸~膛里。
她慌忙离开。
男人有力的手按在她的肩上,“旋弟,不必担心,以皇上的才智,他不会有事的。”
“大哥。”她低低唤了一声,又苦笑道:“你来之前,他已被刺了三刀!”
“都怪我来晚了!”白战枫眉目一凝,微微握紧拳。
有些事,有些人,永远无法放开。却下眉头,从此落在心头。本来,他求的也只是她幸福,彼此安睦。用他的方式去守护她,还有她和他父母还有无数平民百姓所在的这片疆土。
但这二年,君臣之间建立了默契,彼此也互有惺惺相惜之意,他当初的宣誓不假,君也确是明君。
这一次,却在自己的地方让天子遇难——确实是大意了,以为是自己的地方便安全。
祸福本来就相倚相伏。
与龙非离密谈过,两人对匈奴卷土重来早有共识,此次回来一为探望爹娘,二也是遣派旧部上到边城,早做准备,所有人都已离开,白府护卫亦随爹娘到了别庄。
街上一场厮杀,定会惊动官府。当时,惊急且快,他带两个女子迅速离开——此时,镇上探子必已通知郡守撤查皇帝下落,同时急信回朝廷,宁君望很快就会带人过来。
龙非离说,不能回白府。不错,没有了防御的白府已不安全。舒望青鸾家中护卫远不如白府,也不能过去。
白府护卫在镇郊,他不能回去调遣护卫过来,乐晶莹受了重伤,璇玑并不会武,他不能留二人在这户小农舍里。不同往日五七尚在,赏银让这附近农户过去通知爹娘并不安全。刺客冲皇帝而来,若送信途中消息走漏,教人知道年妃在这里就麻烦。
亦不能把二人送到郡府,即便有官兵保护,目标在明,危险更大。
现在只能等宁君望找到这里来!他已沿途留下记号,这些记号龙非离,宁君望他们一众人都懂得!
只是,龙非离等人的境况,他并不乐观!
“大哥,你歇息吧,我没事,像你说的,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女子的声音细碎传来。
他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他熟悉烟霞镇,从市集离开,便施展轻功带二人抄小路而走,来到这镇外农舍,这里离白家别庄路途还甚远,但已是镇郊范围,农舍众多,刺客不易找到。
非常时刻,也没拘小节,只与那农舍主人称是兄妹三人,来烟霞镇访友,路遇歹人,大妹受了伤。
农户窄小,也将将有一间房舍空着,三人刚好宿在一起。
“旋弟,你睡,大哥守着你们。”
把晶莹挪进床侧,看着璇玑躺上去,他替二人放下帷帐。房中一张八仙桌,数把椅子,他便坐到椅上,支手在桌子假寐。
428 情殇烟霞(14) ——一个人的痛(1)
璇玑伸手探了探晶莹的头额,幸好有白家的上好金创药,白战枫又喂晶莹吃了些疗伤药丹,晶莹的伤势已稳住稳,也没有发热。
微微拉开些许帐子。
月光从窗几的缝隙中流了进来,映在地上,似霜似露。
白大哥侧坐着,看不清轮廓——不知道睡了没有。
局她全无睡意,只惦记着龙非离和各人的安危,还有那伙刺客的来头。
明明,他们此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若仔细一想,对方却是早就知道,一场袭击,布置妥当,只在暗中窥侍着时机。
百她正想得出神,
夏虫的声音渐渐清晰。
她突然一惊,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渗入到身体每一个毛孔处——不知为何,这夏虫的声音竟是越来越急了!
鬼推神使地闭上眼睛,身子一重,竟似被什么魇着。
房外,夏虫在叫,斗室里,却似乎特别幽静。
静幽幽的。
这种感觉很诡异,似乎有什么把动和静一下切割开来。
她总有种感觉——如果她现在睁开眼来,会猛然发现有个人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心头一跳,耳畔夏虫的声音突然变成另一种声音,是嗥声!
她猛地坐起身来。
帷帐内,晶莹睡得极沉,帷帐外,确实多了东西。
璇玑拔开帐子,微微喘息,抱上地上那丛雪白。
“小狼。”
这只失踪了一年多的小兽竟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烟霞镇郊外!
小狼的头使劲往她身上一拱,以示亲热。
却又随即把她拱开,四腿微微叉趴开,低吼着,一双蓝眸紧紧盯着白战枫。
璇玑心里一惊。
小狼一双眸子,似乎又惊又急,映着的尽是惊恐和骇怕,对着支肘在桌上睡着的白战枫拼命嗥叫着。
“小狼,你是要叫醒白大哥是不是?”
璇玑惊疑,却很快意识到不妥——白战枫是练武之人,按说耳力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才是,尤其此刻小狼叫声凌厉,他还怎会睡得如此之沉?
她拼命推着白战枫,他却似并无所觉,眉目紧闭着。
小狼眸光一凶一闪,突然纵身跃起,前爪往白战枫身上狠狠抓去。
璇玑大惊,失声叫道:“小狼,不准伤了白大哥!”
小狼却充耳不闻,利爪狠撕而过,白裳血染,男子一跃而起,把璇玑揽进怀里,剑光笔直指向前方。
璇玑乍惊乍喜,“大哥,你醒了?”
白战枫微微一怔,眸光一掠,迅速收剑回鞘。
在围场里,他便见过它!
听说是璇玑养的小兽,他却有股古怪的感觉——那似乎是似曾相识!
璇玑正看着小狼,却见它雪白的身子上突然破出一道血痕,血珠滚滚。
她惊疑之极,却见那小狼朝二人厉嗥一声,往窗几一跃,破窗而出。
白战枫似也为它身上突现的创口微慑,一凛之下,道:“旋弟,我们跟着它,它似乎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璇玑点点头,看了一眼床榻,又急道:“那晶莹呢?”
白战枫动作极快,已伸手环住她的腰,施展轻功跃了出去。
草木的气息在四周而过,璇玑才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刺客的目标必定不是段夫人,若你二人同留在一起,反为麻烦。”
璇玑转念一想,顿时明白白战枫的意思。
突然,白战枫双足一拢,借力在枝叶上一跃,抱着璇玑,回到地上。
璇玑一怔,却见前方发足而奔的矫健白影停了下来,立在夜色中,似在盯看着前面什么东西。
璇玑心里猛然紧缩。
“旋弟,待会打斗一起,你躲在里面,一定不可出来,明白吗?”
打斗?这四周有人?!
她还没反映过来,身子已向旁边的树丛摔去。
她一慌,刚攀着枝叶站起,却见白战枫身形疾快,已在小狼身侧。
她不敢乱动,屏息而立,悄悄看出去,小狼前方树影婆娑,枝叶簌簌翻动间,十数道黑影相继跃出。
为首一人,她猛地掩住嘴巴——是两年前金銮殿外不知所踪的玉扣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心头“噗”“噗”乱跳,眼前这伙黑衣人,那个人就在这伙人中!
是他做的!
镇上的刺客都是他安排的,怪不得!
她心惊胆战地看去,想辨出一年多前金銮殿上那个本来几乎要得到一切的男子。
突然,脚下似有什么滑溜的东西从裙下窜过。
她一惊——这荒山野郊的,别是蛇才好!
蛇也便罢了,若是毒蛇她伸手紧紧捂住嘴巴,只怕自己发出任何声息,脚往更深的树垛丛中轻轻挪去,脚下却猛然踩住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动,微微弯腰把东西捡起来,一看之下,大惊。
429 情殇烟霞(15) ——一个人的痛(2)
前方厮杀声凌厉。让人心战,她微微颤抖着,就着月色再次检视手中的物事一团裹血布帛。
花纹色泽还有最上好的缎子——她不会错认,这是龙非离的。
他曾在这里经过!
她脑里纷乱,试着去设想去回想去揣度当时的情景他撕下布帛裹伤。
局白大哥说在一路上留下记号,他寻到这里来了吗?他来找她吗?
夜黑深重,乍看不真不切,眯眸去看,树丛中血迹绰绰隐隐。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她心疼如绞刺客在后,以他的谨慎,断不会留下这团布屑。除非他的伤很重,再也无暇顾及。
小狼与白大哥在这里遇袭,可是,小狼的原意绝不该是带他们到这里进行一场打斗。它是要带他们去找他!因为敌人就在这附近,所以它要找白大哥。
百血迹在草叶茂密的地上延蔓到侧方的林子里。
她探头一看,顿时一惊,刚才明明只有十来人,现在数目却陡然增加了一倍,白大哥和小狼的动作却极快,看去并不在下风。她抚着胸口,才稍放了丝心。
将布团放进怀中。藏身的树坳距侧方的林子尚有些距离,幸好草叶甚长,她咬咬牙,也不管什么蛇虫鼠蚁了,轻轻俯蹲下,身子慢慢向林子挪移而去。
外面打斗正酣,没有人发现。
到了!
她惊喜一笑,直起身子。
林子深黑,往前看去,树木繁密,黑黑沉沉,竟不知道有多深,林深处又埋着什么,只隐隐看几星灯火。
林木深处也有人家吗?他呢?他会在那里吗?
吆喝激~斗的声音淡了,虫鸦嘶鸣的声音却越发清晰。
在这片声音中,她听到了自己杂乱的心跳声。她很害怕,突然很害怕,寒凉的感觉从心头沁向四肢百骸,说不清是因为这林子,还是因为那个人生死未卜。
她一定要找到他!
咬咬唇,她没入林子。
手脚疼痒,璇玑没有去看。
这一路奔跑过来,手足也一路被林子的虫蚁叮咬过来,估计没被什么毒物咬上就是了,否则,按她疯跑的速度,不毒发身亡才怪。
除此,也早已被眼前的建筑震慑住——这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林子深处果真有人家,烛火淡薄。不若与白大哥借宿处那么罗密,却也十多户屋舍错落。
当日,这并非她吃惊的原因,而是在这些人家中间,零零屹立着一座庙子。庙门掩蔽,门楣上的字教人疑在梦中。
——龙后庙。
又一座龙后庙,怎么会这样。这烟霞镇也供奉着这位天帝的幺女,实际上却个是可怜的女人。她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又怎能给所有人保护和祝福?
她嘲弄一笑,正想离开,逐户敲门去寻他,转身一瞬,却见前面一家屋舍旁侧地上一抹殷红向屋后延伸而去。
她大喜,快步向那血迹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那屋子门口,浑身却猛地一颤,突然想起那天在储秀殿的帷帐里,她散了满头发丝枕在他胸~膛上,跟他说她的梦。
他笑吟吟说,他会翻看紫苏的典籍帮她解梦。
她捂住嘴,轻轻笑出声来,眼末早已湿透。
说不清为什么,返身折回庙宇,咬牙把门推开——紫苏,你爱着龙王,不然不会以命相抵,朱七也爱着一个男人,此心相同,他身负重伤,背后追兵逼迫,求求你,不要让我的希望落空。
进了去,随即把门关上,这门栅竟无锁,也是,这是一间寺庙。
门后是个小院子,往前,是主屋大门。大门紧合,有淡弱的烛光从门下缝隙透出。
祭祀之庙,灯火长年不灭。这另一扇门后,必定就是供奉紫苏的地方。
月色下,只见院子干净,院中一枚大鼎。鼎内烟火已熄,不留檀香袅袅,却犹自清幽扑鼻。
她快步走到闭合的大门前,猛地把门推开。
若非一手还紧按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必定大叫出来。
庙堂正中巨大的主神像座下,一个紫衣男子横卧在地上,紫袍血红。
璇玑大步奔跑过去,心情激~荡,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她嘴角笑意不减,一直跑到男人身旁。
昏睡着的人很沉。
她费了大劲,才把人翻转过来,是他!
只是龙非离去眉目紧闭,眉心拧成薄薄的川,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鼻子一涩,赶紧把他抱进自己怀里。
烛光暗哑,映在男人清俊却苍白的脸上,越发让人心焦。他的身子火烫如烧,一双唇却干涸得起了硬皮。脸抵在他的脸上,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气息。若他身上的温度,她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看不见她抱着他。
她哭着,轻轻吻着他的唇,“阿离,醒醒,醒醒。”
他毫无所动。
430 情殇烟霞(16) ——一个人的痛(3)
她想起外面屋舍的血迹,知道他走到这里已支撑不住,拼着最后的力气把血迹留在他处,那屋子后面又是一片盛密的林子——若追兵看到血迹,进了林子,便可解一时燃眉之急。
他的身子已耗损到极点,不然不会早在之前便跌下裹伤的布帛也无所觉。
这里不能再留!
替他把身上伤口裹牢了些,亲了亲他冷汗透湿的额,她仿佛找到了勇气,笑道:“呆子,我一定可以把你救出去,我上次就背过你去求医,还记得吗,在桃源镇这次也一样!紫苏她会保佑咱们的。”
局她说着下意识去看看紫苏神像。
心头一扎。
明明已看过一次,此时看却有股心惊胆战的感觉。
百与追追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
她凝着她,她也凝着她。这个身穿大红衣服,面如满月的女子。
一双膏打的眸仿佛也有了眸光,泠泠直直地盯着她,眸眼腥黑,嘴角似笑非笑。
追追也爱穿红衣。
这一刹,她竟不知道是追追在看着她,还是这个红衣紫苏。
她忙收摄了心神,把龙非离背起来。
虽然背脊沉痛,这次却一举凑效,一下便把他背起来,她笑了笑,便要往门口走出。
外面,却有声音传来。
她心头乱跳,背后男人的重量把她的腰压弯,她站在原地,凝神听去。
——主子,那边有血迹。
——你派人到后面那片林子搜一搜,另外,再派人到每户农舍去找!他受伤极重,若再不找人料理伤口,必有性命之虞。
——属下明白!主子,你也受了伤,属下扶你到农舍去歇坐一下可好?
——不错,那龙非离的剑听说是万年海底寒铁所铸,剑芒厉害,虽无伤中要害,主子这腿上之伤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
璇玑死死咬牙,额上,掌心,全是一汗水。背上衣服湿透,竟分不清是龙非离的血,还是她的汗。
龙后庙外。
五六个黑衣男子围在一名宝蓝衣袍的年轻男子四周。
他眼眸半阖,沉静地盯在前方排散在各家农户门前的黑衣人身上,又另有数人往血迹伸延的屋舍后搜查而去。
“主子,属下扶你过去。”
两名黑衣男子恭谨地搀上他的左右臂。
蓝袍男子走了几步,目光斜斜一挑,淡淡道:“扶我进去这紫苏庙。”
“紫苏庙?”刚才出声的黑衣男子一惑。
另一名男子笑骂,“你懂什么!主子说的紫苏庙便是这龙后庙。”
刚才那名男子略有不忿,正想驳辩几句,却陡然看到蓝袍男子微沉了的目光,心里一惊,不敢再说。
进得庙宇,只见庙中一片漆黑,声息俱寂。
蓝袍男子轻声吩咐道:“把灯掌亮些。”
“是。”
一名黑衣男子忙去张罗,蓝袍男子瞥向另一名黑衣男子,道:“今日集市我们一击凑效,后又将龙非离等人冲散。现在他们皆是分散而逃。你去找玉扣子,传我口令,务必要搜查清楚,尽快将各人都擒住。此次良机稍纵即逝,万一让朝廷军队赶到,则前功尽弃。”
那男子应了,急步奔出庙子。
灯火倏亮。
刚才将蓝袍男子搀扶进来的两名黑衣男子正要扶他坐下,前者却制止了,眸光缓缓在地上掠过,唇角一勾,一抹冷笑轻噙,“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