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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34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来越强烈的感情把向来自持的理智也快盖掩殆尽。

    遽响传来,手上鲜血淋漓,他却只冷冷盯着眼前崩倒的树干,明日的事情,一定不能有负皇上的托付,也许,在宫中结成对食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或是更多的女人来转移这份可怕的感情。回去以后,他便

    “夏桑?”怯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玉致已跑得极远,一张精致的小脸朦胧在夜色中。

    极目去看,依旧看不清,只听见她的脚步声循原路回走。

    “夏桑”

    她快步走着,又浅浅地唤着他的名字。

    “玉致,别过来。”他粗嘎地打断她的呼喊。

    夏桑声音里的暴躁,是她从没听过的,私下里,她也有听宫人提过,夏总管待人和善,但奖惩分明,施刑责罚有时也极是残酷,但至少,在她面前,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夏桑,他对她,只有宠溺,玉致迟疑了一下,仍奔走过来。

    走向他这个动作,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次。

    这次,仍然一样。

    衣衫相交擦,毫无征兆,玉致只觉一阵轻寒之风袭来,身子突软,眼前一黑。

    接过玉致的身子,夏桑半蹲在地上,手指抚上她的眉眼,肌肤相触,手微微颤抖着。

    把她拥进怀里。

    他制住了她的睡|岤,在这个幽静的夜里,幽静的林里,他做了冒犯她的事情,他想再抱抱她。

    也许是今生最后的一次。

    她与他,终究会越走越远。

    玉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得到幸福?

    若他有生杀主宰之权,即使他再爱她,他会把她想要的给她。

    可是,他无法,可惜,他无法。

    很多年前,那时还没跟在皇帝身边,被宫里的主子打骂,被小太监欺侮,吃他们吃剩的饭食。

    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只是一个奴才。

    直到那一天,小小的她随她的父亲进宫,宫墙一角,他是被打到遍体鳞伤的小太监,她是无意走过的小公主。

    270 心灰意冷(1)

    “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

    “玉致有东西吃,给你吃,和你玩儿,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的天,公主,这奴才很脏,你别碰他,你是金枝玉叶,怎能和一个低下的奴才玩?”

    局“你叫什么名字?”

    “夏桑。”

    “嬷嬷,听到没有,他不叫奴才,他是夏桑。”

    百

    断剑门建在崇山之上。

    因为衡叶道人始终是皇帝的长辈,先礼后兵,段玉桓与白战枫把禁军驻在山下,夏桑也只带了十数名紫卫随行。

    衡叶性情孤傲,龙非离思虑若以他人身份去求药,衡叶必不予接见,索性把身份亮开,让众人报上此行是为皇帝寻药而来,如此衡叶定将开出刁难的条件,只要不在违背国法理规之下,龙非离嘱下夏桑等人,都可答应,否则,便以帝尊与兵力相胁。

    考虑到断剑门与名剑山庄的宿怨,为免衡叶留难,夏桑与段玉桓开始以普通商贾身份求见,不出龙非离所料,衡叶果然拒绝了。

    后来,白战枫亲自送上拜帖,并言明皇帝的身份,衡叶才命僮儿开门,他却并不请众人进内,只带了门下长老与弟子出来,数十人有秩散排开,倒也气势甚具。

    衡叶须发半白,眸透阴狠,虽有同门之谊,清风与玉致两人入门时,他早已不在名剑山庄,却也不曾谋面。

    此时一见,众人都想,这人一身狼虎之气,倒亏负了道人二字。

    夏桑把龙非离的条件开出,衡叶却道:“这生肌之丸乃我断剑门镇山之宝,岂能三除二拨便教人得了去?贫道出身草莽,不论是谁,既到江湖来,便该依足武林规矩,以技制人!”

    衡叶言下之意竟是一战!

    江湖上谁不知晓,名剑山庄当年传强不传长,衡叶虽为大师兄,武艺却逊于龙非离的师傅,最后输了这掌门之位。

    饶是如此,衡叶在武林上排名前三,一身功夫极霸道厉害。

    他派门下弟子出战便罢,若他亲自出手,龙非离来了还好,夏桑等人武功虽高,却又有谁是他敌手?

    衡叶冷冷环了众人一眼,又讽道:“名剑山庄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便是个扫帚小僮也与他人不同,贫道今日便抛砖引玉,来见识一番。”

    众人一惊,衡叶老滑,把话堵死了,竟勿论辈份,果真亲自应战以雪前耻。

    段玉桓,夏桑与清风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三人交换了眼色,清风悄悄瞥了璇玑一眼,她触上他的目光,却淡淡别过头去。他本已为昨夜之事懊悔不已,只怕璇玑恶他,想也不想,便大步上前。

    夏桑反倒淡淡看了白战枫一下,众人并不知晓,便连清风也只道昨夜酒后大意,才被白战枫所伤,夏桑却在烟雨楼亲眼看到白战枫与龙非离的打斗,知道这名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若他出战,不知能否赢得一分胜机?却见他眉宇微凝,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名剑山庄清风,请师伯赐教。”清风拔剑出鞘,朗声道。

    衡叶一声冷笑,“宵宵小辈,不自量力,也好,便让贫道看看名剑山庄如今长进到什么地步!”

    璇玑不懂武功,只见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相交,剑影纵横,玉致在旁捏着小拳头,脸蛋涨红,极是紧张,“一,二,三第四十九招,第五十招。”

    她数到五十招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跌下,正是清风,他仗剑而起,要待再战,却倏地咳出数口鲜血来。

    段玉桓微微皱眉,正思量传召禁军,虽说能不动兵最好,若衡叶气怒之下,把药丸毁了突然,只听得玉致大叫一声,一抹白色身影已与衡叶战在一起。

    这次,玉致数了甚至不止五百招。

    莫说清风等,即连衡叶与他的门下都大吃一惊,这名年轻男子若要在武林争一席长短,这武林里的排名肯定要改写。

    缭乱间,两道剑影倏地分开,白战枫与衡叶从空中同时跃下,两手相抵,似是在较量内力。

    夏桑等人本来在清风与衡叶交手以后便不抱的希望,现在立刻又重燃起。

    玉致挽着璇玑,又叫又跳。

    清风看向场中的白战枫,心里又惊又疑。

    只见白战枫掌力一催,那衡叶身上竟微微晃了一下。

    两方都震惊之极,这男子的一身修为甚至在衡叶以上?

    孰不知衡叶心中早已叫苦怒恨不迭,对方的内力源源而来,他已开始无力支撑。白战枫眼梢余光掠过璇玑,正想把这场比拼划下休止,却葛然撞上衡叶怨毒的目光。

    若衡叶败了,他会交出解药吗?白战枫心里一凛,一个念头迅速转过,眉锋一敛,收下一些内力,衡叶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却深笃机不可失,一吐内力,白战枫咬牙受了,一股甜腥冲上喉咙,只笑道:“道长武功高强,晚辈甘拜下风,看晚辈侥幸在道长手下走了数百招的份上,还望道长不吝赐药。”

    衡叶怎听不出他话里深意,知道若他答应交药,这男子将假意败给他!

    271 心灰意冷(2)

    他明明占了上风不是吗?

    夏桑几人看了场中一眼,俱是惊疑,夏桑与段玉桓到底出身宫闱,转念一想,已明白其中蹊跷。

    衡叶怎丢得下这个脸,一肃神色,已道:“后生可畏,你这样一身功夫,贫道若硬摧之,倒也可惜了,这药贫道可予你,你不可再死拼,否则必经脉尽断而亡。”

    白战枫颔首,“谢谢道长。”

    局衡叶一瞥白战枫,白战枫稍一凝眉,吞吐内息,把内力悉数收回,衡叶眸中寒光一闪,陡然大喝一声,白战枫早知他有此一算,只是为拿到药丸,才拼着受这一掌。

    体内轻轻的“噗”“噗”数声,经脉折断,白战枫知道自己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反应极快,一沾衡叶的掌力,已旋身跃开。

    一缕血丝溢出嘴角,他淡淡一笑道:“道长好功夫,晚辈受教了。”

    百衡叶大笑,背后一众门人齐声欢呼,看向众人的目光也由原来的惊疑不定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

    璇玑与玉致快步走到白战枫身边,玉致急道:“白大哥,你怎么样了?这伤重不重?”

    白战枫笑了笑,摇摇头,璇玑没有出声,但颦蹙着的眉角里的都是担忧,他心里微微一颤。

    那种,淡淡的喜悦。

    纵其一生,他与她都不可能在一起。

    他若放手,并非龙非离是皇帝,而是他知道,她爱那个男人。

    她的脸覆在面纱之下,但她把行囊交给那人的时候,眉间绪色千百,都是她的不舍。

    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他怎样爱她,她便怎样爱那个人。

    昨夜聊天,他看出她的不安,便告诉她,他以大哥的身份去替她求药。

    其实,他存了私心,在他心里,他把她当做妻子来相待。

    他一步跨前,微微躬身,道:“请道长赐药。”

    生肌丸虽说功效甚奇,却也非什么增强功力,延年健寿之药,白战枫又是为皇帝求的药,虽与名剑山庄怨仇极深,但皇帝之意到底不可忤逆,惹怒了皇帝,后果难想,加之现在彩头已拿,倒不可做绝。只是,要他放药也没有如此容易。

    衡叶挑眉一笑,道:“这丸药,是我断剑门一宝,想当日贫道从门中长老手上接过此药,也须行跪拜叩首之礼,白公子,你看——”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要拿药,白战枫必须对他下跪叩首。

    这却也是衡叶的黠滑之处,若白战枫应允便罢,若他不允,即使是皇帝,也不可对他诟病。他看白战枫武功厉害,气韵谈吐俱是不凡,是人中佼者,虽说为皇帝办事,但这屈~辱未必便肯受,故有此一说。

    衡叶是一派宗师,谁想到此人度量竟如此狭窄,段玉桓与夏桑互视一眼,清风神色沉鹜不定看向白战枫。

    玉致却已忍不住指着衡叶骂道:“牛鼻子老道,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放药,现在怎出尔反尔?枉你还是一派掌门!我呸!”

    “贫道是答应赐药没错,也信守了承诺,只是这门中宝药,交接之法虔重也属得宜,小姑娘懂什么!”

    衡叶话音一落,背后子弟立刻道:“掌门好意赐药,怎容你信口雌黄?”

    一些人激动,纷纷站了出来,大声喝骂。

    段玉桓向夏桑使了个眼色,夏桑会意,知他要去调兵,按住他的手臂,衡叶把话说在前头,确实已答应放药,若此刻以兵压,反落了皇帝强权欺压的口实。

    夏桑蹙眉,正思量对策,却听得白战枫朗声道:“请道长把药拿出,在下这便叩取。”

    璇玑早为白战枫受伤担心不安,这时听得他说话,吃了一惊,随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白战枫神色不变,一袭白衣迎风而立,不卑不亢。他刚才虽对玉致摇头示意无事,但她知道,他必定受伤不轻,他如此相待,她已无法回报,又怎能再看他为她受辱?

    衡叶却神色顿变,从怀中拿出一枚锦盒,目光微疑看向白战枫。

    白战枫一掀衣摆,玉致低下头,不忍再看,五七知道白战枫心意已决,一直不敢说话,这时死死咬牙,眼眶却已湿了。

    夏桑与段玉桓也微微侧过头。

    清风紧握剑柄他武功不浅,早已看出是白战枫相让衡叶,明明是他胜了,他却为了一枚药丸向对手下跪,这是对武者最大的屈~辱,为了年璇玑,他却甘愿如此,他们之间怎会仅仅是神交?

    白衣微微扬起,断剑门的人放声大笑,喝喊道:“叩首!”

    虽舍手中之药,但看到眼前男子受~辱,衡叶只觉满心愉悦,突听得一道清婉的声音笑道:“男儿膝下,只跪天地,父母,君长,你这老道是我大哥的哪一个?你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跪他我尚嫌污~秽,他又怎能跪你?”

    衡叶一听大怒,却见说话的正是那名一直披着面纱的紫衣女子。

    山峦高峻,行走起来极费时,时间紧迫,龙非离与龙梓锦甚至没与山下的紫卫与禁军碰头,便径直领了随行的数名紫卫上了山。

    两峰相对,另一侧便是断剑门,中间云雾缭绕,悬崖万丈。

    龙梓锦笑道:“九哥,这里无法直走过去,需取道——”

    他说着却猛然一顿,只见龙非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山峰,似乎对面的断剑门发生了什么大事!

    272 心灰意冷(3)

    龙梓锦看去的时候,只见璇玑站在地上不动,白战枫衣摆一展,跪到衡叶面前。

    两峰甚远,虽隐约可见对面情景,却无法听清话语,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身旁龙非离的脸色却倏地沉了。

    龙梓锦明白龙非离所想,白战枫如此相待,璇玑会怎么想?

    而此刻,龙非离偏偏不在她身边。

    局

    身上|岤道被点,璇玑眼睁睁看着白战枫跪到地上,她不敢再看,紧紧闭上眼睛。

    总记得白子虚的一句话,今生的债,今生清还。

    百可是,白战枫的情,她又该怎么还。

    突然一声厉叫,她猛地睁开眼睛,瞳眸缝隙中,前方一名断剑门的弟子身躯缓缓倒下,一支箭穿胸而过。

    接下来的情景,她不懂如何去形容,惊骇,凌乱,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山峦,无数箭簇从四周隐密的树丛里漫天射来。

    身上一暖,却是白战枫把她搂进怀里,他凌空一跃,已从衡叶手上把锦盒夺过。

    “叩首之礼白某已完成,药,我拿了。”

    “杀了衡叶老道!”

    林中无数身影在树椏丛中闪现,更密集的羽箭破空射来。

    竟似是其他门派寻仇而来!

    断剑门多名弟子中箭伏地,衡叶气急败坏地挥剑阻挡着流箭,领着弟子往大门退去,哪料大门不知何时竟被反锁上,留在原地只能等死,一干人只得边挡着箭雨边往前冲去。

    另一边,十数名紫卫挡在璇玑与玉致前面,段玉桓与清风运剑击打着利箭。抬袖拂开凌空飞来的一箭,白战枫一凛,把璇玑交给五七,跃到空中,把数支箭抄在手中,凝目一看,心中暗道不好,道:“这箭铸造得极好,民间锻造之术绝无如此上乘,只怕并非普通的江湖仇杀,对方来意难料,夏总管,我护娘娘,你护公主,夺路离开此处,千万别贸然下山,到林间躲藏起来,段统领,你与清风设法杀下山,将兵士纠集上山,以焰火作讯,我们再出来。”

    他轻声道来,却宛然有一股威严之势,各人迅速应允之余,便连清风也一颔首,紫卫立刻分作两组,各护在两名主子前面,挥剑往前破路而去。

    “杀!”

    呼啸之声大作,箭雨稍停,林影绰绰,竟有数百道身影手持刀剑朝众人砍杀而来。

    龙梓锦发足往山下奔去,一路上,晃动在眼前的是龙非离残狠嗜血的眸。九哥已赶去救年妃与玉致,禁军就驻扎在山下,他必须尽快带兵上山救援。

    “少爷,你带娘娘先走,我在这里拦着。”林深处,五七一身衣裳尽皆浴血,身上已负伤不少,一柄利剑挥舞,杀红了眼。

    此时,各人已全部分散,紫卫尽数战死,璇玑身边,便只有白战枫与五七。

    白战枫分析得不错,说是杀衡叶而来,但实际上向断剑门追杀而去的人却极少!时间太巧合,寻断剑门的晦气不过是一道幌子!

    上百名江湖短束打扮的人向三人逼近。

    数百年前,大将军王一身武功叱咤天下,若白战枫没负伤在前,伤势厉害,莫说这百人,便是人数再多一倍,他又怎放在眼里?激斗奔走间,气血翻涌,他又把璇玑护在怀里,身上已中数箭。

    五七自小便跟在白战枫身边,两人鲜少分开,情如手足,此时情势危急,他已抱了必死之心,白战枫又焉不知他心思?深深看了他一眼,抱着璇玑一咬牙便待施展绝顶轻功离去,却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五七眼眶一热,抡剑急舞,击退数名男子,厉声道:“少爷,快走!”

    璇玑早已满眼泪水,一扯白战枫衣襟,哑声道:“大哥,你告诉我,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

    “你不必瞒我,咱们分散逃跑,我们这边的追兵却是最多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把我交出去!若只有你和五七,以你们的轻功,必定能安全离开。”看着白战枫和五七身上的血伤,璇玑心似刀剜,张嘴尽是哽咽。

    “旋弟。”白战枫眸光如虹,一挥手,连夺前面数人兵刃,把攻击到璇玑和五七身上的敌人狠狠掼摔出去,手中刀剑激射而出,又杀数人,却又同时身中数刀,一身白衣,湿润如滴。

    五七心中大恸,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插,将全身劲道运到双掌,抵在白战枫背上,把白,年二人送出数丈远,笑道:“少爷,带她走!若有再生,五七再侍候你!”

    一声低吼,紧贴的身躯,璇玑读懂白战枫此刻的痛苦,他抱着她往前杀去,她伏在他肩上,怔怔看着五七的方向,视线模糊里,是五七被数刀插刺进胸口。

    “不要!五七!”她嘶声哭叫。

    帝都街头的小小少年,烟霞镇白府的忠心奴仆,他的兄弟手足。

    “年旋,请好好待我少爷。”

    这是她耳畔他最后的声音,她只看见一片血红在刺痛的眼睛里尽开,似乎要把这片郁绿的林子也染红。

    泪水竟也干涩了,不禁轻声而笑,龙非离,这时,你又在哪里?

    ——————————————

    273 心灰意冷(4)

    突然,身子被放下,璇玑一怔,这才看清两人已到了林子更深处,追兵已经全被摆脱,只余跃到两人前方的数个人。

    那几人冷笑,步步逼近。

    白战枫一笑,轻声道:“旋弟,待会我与他们缠斗,你便趁机跑,这一带林木茂密,山石岩洞极多,你躲到里面去,待看到段统领的讯号,才好出来。”

    他抱着她奔跑的这一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却也不知道添了多少伤,身上多枚箭簇甚至还没拔去,红艳湿尽白衣,第二次,看到有人这样站在她面前,可是,这个人不应该这样,他没有这个责任。

    局含泪一笑,璇玑摇头,“不,大哥,我等你。如果你无法支持下去,我便在这里陪你,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会去。”

    白战枫猛然一震,她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确是已无法支撑,也抱了与这几个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来换她安全离去。

    她却要与他同生共死吗?

    百璇玑也不打话,退到后面,一袭紫衣在山涧微风中轻轻飘动,含笑凝着他。

    几乎已无法站稳的身躯,在这一眼后,在握紧手中长剑后,慢慢直立起来,傲然看向前方的敌人。

    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突然拂成一副画面。

    同样的云雾腾蔚,放眼看去,无数兵士威严矗立,看不到边际。

    兵士前方,是一方高台,一名男子银盔铖亮,他模样俊美,眉间却气势赫赫,那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

    突然,他的眸光轻轻递到兵士后方。那里紫影轻闪。

    他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只是如常召兵士上台,自己亲自教习。

    男子没有再看的紫色身影,白战枫却看到了。

    士兵后方,一名挽着垂髫双髻的紫衣女子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躲在柱后,低声细语。

    说是小兽,那只东西其实已不小,身躯已有了女子的一半大小,那女子却仍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它模样甚憨,一双眸子却精光湛露,盯着前方台上灵活跃动的身影。

    “阿雪,看到没有?那就是战神,很帅对不对?你把功夫练好了,就能像他那样威风了。”

    “有一天,紫苏的阿雪也是战神!”

    “其实,姐姐也不要你做战神,只是,你有了修为,其他的坏狼就不能欺负你了。这天地很大,你可以四处遨游,不再受拘束。过阵子姐姐就要到西海去,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姐姐不能带你去,若教人发现了,你便要被逮回人界。”

    正凝神看台上拼斗的小兽突然回眸看了女子一眼,低低叫了几声,模样委屈,垂下头。

    女子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它的皮毛,道:“阿雪不用害怕,谁敢动你,姐姐便和他拼命。你真是个小气鬼,这样怎么当战神呢?姐姐要去西海见一个人,嗯,那个人啊,姐姐很喜欢很喜欢的,就像喜欢阿雪一样,咱们说好的,我不能爽约,若我爽约了,他就会以为我只爱我父皇。他,其实你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你受了火刑,身子弱,一直呼呼大睡若不是他出手,姐姐也不能带你回来,姐姐打不过狼王,那人很厉害,几下子就把整个狼族都弄得人仰马翻”

    “他说很讨厌我缠着他,讨厌我叫他耗子,但他帮我救了你,他其实一直跟在我后面吧?不然怎会把咱们都及时救下呢?听说,他有个身子很弱的红颜知己,他一直待她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预感,我会赴约,不会赴约的是他”

    她说着突然顿住,怔怔望着一处,笑了笑。

    小兽深深望着她微微扬开的嘴角,又葛然看向台上那名俊秀的男人的侧脸,他在看她而她出神地凝视着西北的方向

    在白战枫倒下的一瞬,那双微笑着又悲伤的眸子宛然与眼前女子的眸子重叠,他吃惊地看到她伏到他身上,他明明已把所有人杀掉!

    眼梢余光是背后不知何时来到的三名挽弓射箭的男子,箭劲射而出,那几名男子似乎也想不到这名紫衣女子会舍身相救,这次捕杀行动,上面已经说明,这名女子只能活捉,不可乱动,只是箭已射出,三人大吃一惊

    白战枫大惊,他的精神却已几乎涣散而去,璇玑又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他竟无力阻止。

    “紫苏,不要!”痛苦嘶破喉咙而出。

    璇玑却轻轻一笑,“大哥,咱们死在一起吧。”

    她说着不由自主望向西北方,那是帝都的方向,闭上眼睛,泪水却缓缓沿着脸颊流下。

    余府,现在每次每次,那个人总在她不在的地方。

    腹下一疼,再次哭着却笑出声来。

    惊颤,害怕,颤抖着等待更强遽的痛苦袭来,一阵凉意却突然在身上拂过,她吃了一惊,却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她与白战枫的前方,那人微微侧过头,深深凝上她的眼睛。

    ————————————————

    274 心灰意冷(5)

    “怎么会是你?我想起来了,储秀殿手机出现那晚,在我床前出现的就是你。可是,古玩店里,你的头发明明是白色的,那晚却成了黑色,现在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模样?”

    璇玑大惊之下,又苦笑摇头,“追追找到你了是吗?是不是我要死了,你来看一看我?能不能救救他,救救他”

    她说着指了指白战枫,情绪激荡下,只觉腹下剧疼传来,声音尚含在口中,眼睛已合上昏厥过去。

    “带她走。”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伸手拂上白战枫的眉额,淡淡道。

    局几乎已陷入昏迷的白战枫仅靠一股意志撑着,一双眼睛已微微阖上,这时却只觉额间一凉,身子虽仍伤重,神智却清醒过来。

    他微微皱眉朝前方看去,只见那三名男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林间枝叶簇动,追兵又至;眼前男子白衣胜雪,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背,说是青丝,却黑白参半,颜色灰败。

    与黯然的发色相比,他的一双眸子却是炯亮之极,只是,那眸子竟是一片湛蓝。

    百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轻轻一拂,却仿如灵药。他听得璇玑与他交谈,两人竟似旧识?

    “还不快走?”蓝眸男子轻声斥道。

    白战枫颔首,一看璇玑身下,猛然一震,把她抱进怀中,道:“谢谢相救,他日再逢再酬大恩,请问公子——”

    “你不必谢我!我是谁你也无须知道,赶快带她离去!”蓝眸男子望向前方,冷冷打断了他。

    白战枫也不再打话,抱起璇玑立刻施展轻功离去。

    蓝眸男子突然返身,盯着白战枫消失的背影,轻轻躬身一揖下去,嘴角却慢慢弥了一丝苦笑开来。

    也难为她去记挂他的一头发色。也许,不管再有多少次轮回,她的性子也不会变,那是龙王龙昊,雪狼王阿雪还有战神都爱的性子。

    也是他想爱,却永远没有资格去爱的性子。

    轮回?又怎还会有轮回?若这一生也得不到圆满孤寂死去,她便将灰飞烟灭,消散在这个天地间。

    看着她苦痛,有多少次他想不顾一切带她离去,可是他不能。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说,古玩店里,他的的头发是白色的?古玩店?什么古玩店?追追又是谁?那会是将来之事吗?

    他微微蹙眉,她的无意之语,却正是他的劫难。

    觉醒的力量太大,他已几乎无法承受,天地万物有它的法则,他是这天地里最古怪的存在,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可当看到她的生命受到威胁,又有了契机,他还是出来了。

    他一旦染上杀戮,便会折福减寿。发色的深浅正好代表他的生命长短。

    储秀殿里,他最初觉醒的时候,他去看她,头发还是黑色的;可是后来他为她动过一次杀戮,杀了两个人,用一样东西引开一个人,他的头发便变成现在这个颜色。

    若他的头发全部变成白色,那便是他永远消失的时刻。

    他不得不杀人,只有那样东西,才能引开那个人,也许,不该说那个人,因为和他一样,那人有一部分已经觉醒,是个半神。

    因为一个人的制肘,让那个人不能过多地涉入紫苏的生活中,若制肘他的人一旦死去,整个神格回到他身上,后果便不堪设想。

    除去他,另外两个极危险的神也在觉醒当中。

    这三个神,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毁了今生的紫苏。偏偏最能保护的紫苏的两个神,还没有把再生前的事情记起。

    其中,那个紫苏最心念的男子,还在轮回着前生的宿命,不断伤害着她。其实,只要他能看清自己的心觉醒过来,千年前,作为这天地间唯一一名有能力毁天灭地,逼迫天帝退位让一切沉睡又再生的神祗,又有谁能与他抗衡?

    拈了一撮头发在眼前端详,蓝色的眼眸变得慵懒又冷漠。

    数十名男子脸露凶狠冲了过来,他傲然一笑,一跃而起,只听得数声恐慌的叫喊,这苍莽的深林中,刚才的白衣男子哪里还复存在?

    巨大的山石中,一只通体雪白的戾兽,冷冷看着它前面的猎物。

    眼睛上的冰凉,击得眼皮又痛又痒,璇玑缓缓睁开眼睛来。

    腹下疼痛如撕,她顾不得理会,只是虚弱地叫道:“大哥,蓝眸——”

    突然,她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只见白战枫满身鲜血倒卧在她旁边。

    她环了一眼四周,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石洞里,一些水滴沿着头顶的钟||乳|,滴打在身上。外面水声淅沥传来,似乎在下雨。

    她吃力地板过白战枫的身子,只见他脸色苍白灰败,一张嘴唇已全然没有了血色,手上犹自紧紧握着一个小瓷瓶,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斑驳的血迹里,有一些白色药末。

    大哥真是个傻瓜,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忘先救她。

    她大喜,知道这是救命的金创药,把药瓶从男子手里掰开,一处一处,倒在他的伤口上。

    弄完这些,她颤抖着拿起他的剑来他身上的箭头要取出来!

    275 心灰意冷(6)

    璇玑的眼睛快要阖上,可是她不敢睡去,白战枫的情况太不稳,昏睡着,她伸袖子揩揩眼泪,外面下雨,看不到焰火。

    满手鲜血,地上的箭头她不敢去数,她从来没做过这些,用剑剜开他的肉,她很害怕,他是个坚强的男子,却好几次被她弄得闷哼出声来。

    她知道,她拙劣的动作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大,可是她别无它法!这些尖锐的东西不能留在他的身体里。

    从进来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已近黄昏了吧,她不敢贸然出去,可是他的伤势她真的很害怕。

    局但现在做的只能等!

    他们会没事的!禁军人数众多,一旦上了山,必可退敌,找不着她,他们会搜山。

    “大哥,我们会没事的!你要支持下去。”她看着白战枫,喃喃道,也不知道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百他唇色极白,脸色却潮红,额上汗水一层叠一层,她拿袖子轻轻给他擦拭,他无意识地握上她的手,低低道:“旋弟,五七”

    璇玑怔然,想起五七,又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那样的情况,五七怎么可能存活?

    五七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啊!可是他因为救他们死了。

    五七更是他的兄弟,她又该拿什么去还给他!

    那是性命,她赔不起,还不来。

    五七说,好好待他的少爷。

    白战枫却几乎为她而死。

    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凝着手心的小木梳,她小声哭了出来。

    “好冷”

    璇玑一惊,把小梳子收回怀里,微微用力挣开他握着的手,另一手去探他的额,又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拢紧一点。

    他的额触手烫煨似火热,他在发烧,怪不得说冷。

    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一扯腰带,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开披到他身上。

    没有用,他还是浑身打颤,痛苦地蜷成一团。

    她又慌又乱,突然想起他们才常用的火石,伸手到他的衣服里去找。

    有了!她一喜,使劲交错摩擦着,却没有半丝火苗透出,火石早被他身上的血水都醮湿了,再说,这洞里也没有可以用来燃烧的东西。

    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她又哭又笑,把火石掷到地上,想了想,一咬牙,脱去中衣,走到洞口,把衣服递出,沾了雨水,又赶紧跑回他身边,把他的衣服稍稍打开,帮他擦拭身子降温。

    如此几个来回,腹痛如注,拿起腰带把腹部紧紧裹住,又把白战枫小心翼翼抱进怀里。

    他的身子还是很热,在她怀里微微颤抖着,干涸的唇上也烧起了小泡,这样的高烧她也试过。

    “怎么办?”她喃喃道,把他抱得更紧一些。

    没有用。他的声音还是低低浅浅传来,模糊不清,却声声打在她心上。

    以前总觉得这样的情景很好笑很狗血,现在她却只能这样做。

    凝了他半晌,把他轻轻放下,她含泪慢慢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嫂嫂”

    嘈杂凌乱又焦急的脚步声,混杂着惊恐的声音,璇玑微微蹙眉,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哦,这这算什么?

    哭没有眼泪,璇玑只想笑。

    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

    只是,她又该怎么去描绘眼前一幅精彩的情景?

    浮世绘,这人世间最精致的表情。

    外面声音繁复,想来不少禁军便在这山洞之外。

    段玉桓与数个紫卫站在最外面,紫卫全数低下头,段玉桓紧锁眉心,脸上的神色叫做——震惊之极。

    玉致站在夏桑身边,怔怔看着她与白战枫,苍白了小脸,满眼的不可置信。夏桑微微偏过头。

    龙梓锦与清风一左一右站在那人两侧,眼底眉宇的是阴霾?愤怒?震惊,还是其他?

    她不懂,也不想去弄懂。

    她没有去看那人的表情,只略略低头看了看自己与白战枫。

    白战枫还昏迷不醒,她身上拥着他的外袍,里面除去贴身褒裤,再无寸缕,一大片肩背裸~露着。

    终于,她把男子的外袍披裹住身子,咬牙站了起来。

    慢慢对上那人的眼睛。

    所有人里,只有他与龙梓锦还一身白衣如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当然,无人像地上沉睡的男子伤重,因为几乎所有的追兵都向他们追杀过来。

    他与他的兄弟护着她走到这里。

    她看过那人动怒的样子,因为她惹怒的次数不在少数,却终于第一次看到他狂怒到极点的样子,他粗重的呼息甚至清晰可闻。

    嗯,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里,是腥红,是猛烈的暗和火,流光艳如火中凤凰,满满漾着杀意。

    他想杀了她与白战枫。

    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淡淡一笑,欠身一福,道:“皇上吉祥。”

    垂在衣侧的双手,紧握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扬起手掌,璇玑不躲不闪,一声轻笑,迎了上去。

    276 把它还你

    闭上眼睛,那巴掌却久久没有落到脸上,璇玑睁开眼睛,龙非离紧紧盯着她,玄黑的眸里寒冽一片,嘴角的微微别起的笑亦冷到极点,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着。

    “怎么不打?”璇玑一声冷笑,环了所有人一眼,“他重伤高烧,我给他取暖,信与不信,随便你们!”

    清风眉眼一挑,眸中愤怒熊烈如火,倏地拔出剑来,直直指向白战,冷冷道:“你骗谁?”

    龙非离眸光一斜,重重从地上的白战枫身上扫过,猛然攫上璇玑的颈脖,怒极冷笑,“取暖?年璇玑,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好笑吗?你是朕的妃子,怎会愚蠢到去替一个男子取暖?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可没有忘记,你本来便要与他拜堂成亲!”

    局是,帝妃的身份不比其他,比天下女人都更应懂得忌讳二字!他的意思她明白,若她与白战枫之间是清白的,她根本便不会替他取暖!

    璇玑浑身冰冷发颤,原来他一直不信她!

    白战枫的伤,明明他亲眼所见!

    百他可以回去看如意,她却不可以去救一个差点为她死去的男人的性命!

    她的脸被人千刀万剜,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给过她一句安慰,便快马加鞭赶回去看他心爱的女人。

    她依旧跟自己说,不要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她果然傻。

    她把心给他,他便一次次扔到地上践踏。

    眼眶一点点湿了,她冷冷凝着他,一字一顿反问,“龙非离,是不是因为每次我都可以为你为你身边的人轻易去死,你便觉得我年璇玑下~贱到可以任你一次次这样对待?”

    她笑着眸光轻轻斜到清风身上,清风浑身一震,长剑“啷当”一声跌到地上。

    她眸里的灰败,仿佛谁瞬间从她身上抽走了所有生气,身子微微前倾,握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一丝慌乱便这样从满腔的狂怒和愤恨里剥离而出。

    从窒息里松解出来,璇玑已满脸涨红,她依旧轻轻地笑,逼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不是说我是泼妇吗?即使如意姑姑对我有恩,我就愿意去救她吗?”

    “我的命便真的这样不值钱?我也是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会害怕,我肯为温如意去死,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

    “我救你的弟弟,你的师弟,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你龙非离最亲的人!”

    “他们为我做过什么?白战枫又为我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五七死了,他也快死了!”

    对自己说不要流泪,泪水还是成串从眼眶里滴掉下,璇玑紧抓着裹在身上的袍子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一定很狼狈吧。

    无所谓,真的再无所谓!

    “嫂嫂,你别这样,我害怕。”玉致突然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眼圈通红,哽咽道:“他们不信,玉致信!我信,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苦,你别这样”

    龙梓锦看了璇玑一眼,她脸色苍白,云鬓散乱,突然想,与她相比,如意总是整整齐齐,端庄秀气,而这个叫年璇玑的女人却每次都把自己狼狈不堪,伤痕累累。

    鼻子竟微微一涩。

    夏桑突然走到龙非离面前跪下,毅然出声道:“皇上,奴才也相信年妃娘娘绝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此次不过是形势所逼。”

    除去清风怔怔盯着地上,龙梓锦与段玉桓也缓缓跪下。

    其实,无须谁再去说什么,龙非离面上冷漠如初,心中已疼痛恸苦之极。

    她一句“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便像一柄利刃刺进他的心。

    甚至随她跃下悬崖那一刻,他并没有去仔细思虑这个。

    他所在的位置,敌人明暗,多不胜数,但甘愿为他卖命的人也不少。

    也许,确实如她说,因为她每次都可以毫不犹豫为他生死,他便认为理所当然。

    可是,为了他的一只手臂,把自己的性命也毫不迟疑陪上,除了她,又还有哪个女人?

    其实,看到她与白战枫衣衫不整拥睡在一起,最开始,直砸进心里的感觉,并非,她与他是否有染,白战枫受了极重的伤,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般狂乱愤怒,甚至想狠狠打她,不过是他的心魔,他害怕她已变心。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回,他对她的亏欠有多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而偏偏有一个男人肯为她舍命。

    所有的伪装统统粉碎,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眉眼里的眼泪和决绝,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外袍脱下披到她身上,“跟朕回去。”

    她却似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看着他,笑道: